• 红楼之林母穿贾母上一章:第 5 章
  • 红楼之林母穿贾母下一章:第 7 章

王氏心中不甘,见林母这般说了,只是疑心林母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对自己产生了什么不满,因此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道:“既然老祖宗这么说,媳妇听从便是!”心里头却想着,邢氏那等本事,如何是自个的对手,回头就叫她有苦说不出,只是想到贾琏夫妻两个要一同出去,就是一阵不甘心,低声说道:“凤丫头毕竟是长媳,留在家中孝顺公婆也是应当的,就是琏儿需要伺候,抬举一个丫头跟着过去便是了!”

王熙凤是何等之人,如何容得下贾琏身边有其他什么人,何况,贾琏哪怕只是在外头过一任,也得三年时间,真要是弄个小妾跟着过去了,回头跟贾琏日久生情,甚至生个一儿半女的,自个这个琏二奶奶又该如何立足,这般一想,自个这个姑母果然并非是向着自己的,顿时有些恼火,眉头一竖,就想要说话。

哪知道邢氏就先开了口:“弟妹这是什么话,我与老爷身边伺候的人多了,就算要儿女孝顺,还有二丫头和琮哥儿呢!”邢氏的确想要耍耍婆婆的威风,但是问题是,她在王熙凤面前实在是没这个底气,也就是背后说点气话狠话的本事,邢氏有一桩好处就是,王氏想要如何,她就想要抬杠,因此,王氏那边才一说,邢氏这边就想着先将王氏的话头给掐了。何况,老太太说了,王熙凤走了,管家的事情就给自己和老二家的,哪怕自个只管一半的家,也能落下不少油水,如何能让这事泡汤了?再者说了,王熙凤留在家里,听的还是二房的,到底是孝顺贾赦跟自个,还是孝顺老二家两口子,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吗?

林母也是皱眉道:“你这是什么话,琏儿出去为官,难免有些后宅交际,难不成弄个上不得台面的姨娘小妾去跟人家往来?琏儿这官还做不做了?何况,琏儿与凤丫头成婚好几年了,两人如今也算是长成了,正该抓紧时间,生个嫡子出来,咱们这样的人家,若非万不得已,如何能闹出什么庶长子的笑话来?”

王氏一阵气苦,若真是如此,自个成婚两年没有生育,到底是谁给贾政塞了两个美貌丫鬟的,只是面上却是不敢露出来,只得低头道:“老太太说的是,是媳妇想差了!”

林母点了点头,说道:“知道就好,行了,你们先回去吧,凤丫头留下,我再跟凤丫头说说话!”

邢氏见王氏吃了排头,只觉心花怒放,难得很是心悦诚服地给林母行了礼,告退了,王氏虽说心中恼火,但是林母都这般说了,自然也只能退下了,出了荣庆堂,又被邢氏刺了几句,脸色更是难看,几乎是有些失态地气冲冲回了荣禧堂。

而荣庆堂这边,王熙凤对林母也是感念不已,若非林母一直支持,说不得她就要被自家姑母给坑了,想到姑母满嘴都是为自己好,竟是说出让自个留下,抬举个丫头伺候贾琏的话,王熙凤就是一阵恶心,若是她肯抬举个丫头,何必当初将自个陪嫁的丫鬟还有贾琏原本身边的丫头都找着借口给赶走了?若真是为自个着想,就该劝着自己跟贾琏好,早点生下嫡子才是呢!

这般一想,王熙凤对着林母更是亲厚起来,笑吟吟道:“老祖宗果然疼爱凤儿,凤儿与二爷定当好好孝顺老祖宗!”

林母笑眯眯地拍了拍王熙凤的手:“行啦,知道你们孝顺,你们啊,早点给我生个曾孙曾孙女出来,那才叫真孝顺呢!”

王熙凤听了,心里也有些着急,不过嘴上却是跟抹了蜜一样,说道:“老祖宗,您放心,回头啊,您别嫌孩子多了头疼就好!”

林母笑呵呵道:“再头疼,还有你凤辣子让人头疼啊!这儿女的事情啊,有的时候越是着急越是不来,回头缘分到了,也就顺其自然来了!凤丫头你开春要跟琏儿一块去任上,我这个做祖母的呢,却是有些话要跟你说清楚了!”

王熙凤赶紧正色道:“老祖宗教诲,孙媳听着呢!”

第 33 章

林母也是官宦人家出身,嫁到林家之后,也做过很长时间的官太太,帮着林父打理内宅,与那些官宦人家交际。

林母想要林黛玉好,起码在林黛玉在荣国府的这段时间里头,贾家不能有多少名声上头的瑕疵,以免影响到林黛玉日后的婚嫁,再者说了,林母也的确是想要先分化了大房二房,贾赦两口子也就算了,贾赦就算曾经还有些能耐,这么多年憋屈,也差不多荒废掉了,邢氏因为出身见识,虽说不至于烂泥糊不上墙,但是也就是那样了!

因此,大房主要还是贾琏王熙凤他们小夫妻,林母总得提点一番,不能叫和上辈子一样,王氏诸般恶行,全叫大房背了黑锅,虽说她到头来,儿子出家,女儿死了,但是薛宝钗还是生了个孩子,她手头又攥着钱,总能得个善终。这辈子,林母可不想让王氏依旧这般好运气。

林母拉着王熙凤在自个身边坐下,口中道:“凤丫头你要跟着琏儿出去做官,就不比在家里一般了!琏儿小时候疏于学业,缺了功名,如今去做官,难免要被那些科举晋身的官员士子嫉恨,说不得就要想着办法找茬!琏儿虽说读书上头不精心,不过总算粗通一些人情世故,也不是什么贪鄙之人,回头再寻摸几个师爷幕僚帮衬着,就算无功,也能无过!不过,就怕人家想要算计琏儿,却从内宅着手!”

王熙凤眉头一竖:“孙媳别的不说,难道还怕这些手段不成?”

林母心中一叹,王熙凤那就是胆子太大,没什么事情,是她不敢做的,竟是说出过谋反也不怕的话来,这不是傻大胆是什么!因此,林母皱了皱眉,说道:“你这般想法,我如何放心叫你跟着琏儿赴任!”

王熙凤赶紧说道:“老祖宗,是孙媳错了,还请老祖宗教导才是!”

林母点了点头,说道:“妻贤夫祸少,你跟着琏儿外任,一方面盯着琏儿,别叫他被人糊弄了,另一方面呢,自个也得注意了,许多事情却是千万不能做的!”

王熙凤做出一副低头受教的模样:“凤儿没读过什么书,这些还真不知道,麻烦老祖宗跟凤儿细细说说呗!”

林母便说道:“琏儿到外面做的是一地的父母官,下面难免有些孝敬什么的,不过,这孝敬也得看,有的能收,有的却是不能收的!如那三节两寿,下头惯常的孝敬,那是官场上头的惯例,你若是不收,反而叫人心中惴惴,难免生出一些想法来!但是其他的,若是如什么包揽诉讼之事,这却是万万不能做的!”

林母深深地看了王熙凤一眼,说道:“你别以为这就是你一句话的事情,但是,与别人而言,或许就是性命攸关,就算是升斗小民,但是谁知道他跟什么人有些干系呢?因而,这等事情却是不能沾手,回头叫人抓了把柄,便是你与琏儿的罪过!”

王熙凤登时吃了一惊,看着林母,却是有些疑心,是不是林母知道了什么,如今公中产业多有入不敷出的,王熙凤虽说疑心下面下人欺上瞒下,中饱私囊,但是那些管事庄头,都是家中的老人了,跟上头都有些干系,王氏又在一边说情什么的,那边拿过来的账本明面上也看不出问题,王熙凤也只得认了。

公中没钱,王熙凤如今可还没有那种拿了自个私房填补公中的心思,毕竟还没到那个地步,因此却是想着看看能不能从别处弄到点钱出来。下头就有人给她出了主意,叫她拿贾琏的帖子去帮着人家疏通官司什么的,王熙凤已经做了一次,不过就是个小事,叫对方原本判个苦役的,最后不过是打了几十个板子,赔了些银子,如此就得了几百两,王熙凤得了甜头,已经有心继续,如今被林母这么一说,顿时心惊起来,疑惑道:“此事当真这等要紧?”

林母装作没注意王熙凤的神情变化,说道:“可不是如此,你以为你就是拿了张帖子,给人求了个情,但是,若是那人是个十恶不赦的,或者是受害的也是可怜人,你那一句话,说不得就逼得人家有冤无处诉,求告无门,家破人亡,恶人却是愈加猖獗,回头说不得还要变本加厉!这罪孽,自然就得落到你们两口子头上,说不得还得牵扯到家族头上!”

说着,林母装作不经意地叹道:“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你以为你是好心,实际上做的却是错事!这大家主母,管好内宅,打理家中的产业,与亲朋故交往来便是本分,其他的事情,最好却是不要去碰!家中没钱了,哪怕家里俭省一些,咬咬牙也就过去了,面子再重要,终究比不过里子!若是为了那点黄白之物,就想出些歪心思来,那就是害人害己了!”

林母看着心中惴惴的王熙凤,意味深长道:“凤丫头,琏儿不管是做官,还是以后袭爵,你是他媳妇,很多事情就得想好了,到底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明白了吗?”

王熙凤心乱如麻,口中称是,又打起精神奉承了林母几句,林母也是乐呵了一场,然后便道:“行啦,时候也不早了,过些日子便要过年了,你事情也多,先去忙吧,回头有空了,再来陪我老婆子说话!”

王熙凤笑道:“那些事情,哪有老祖宗要紧,不过老祖宗体贴,孙媳就受用了,孙媳这就告退,回头便来伺候老祖宗用饭!”

林母挥挥手,笑道:“成,那我就等着凤丫头你来了,去吧!”

王熙凤满腹心思地回去了,琢磨了半晌,总觉得林母的话里话外意有所指,她本是聪敏之人,很快就知道,林母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脸上神情顿时阴晴不定起来,她本来想着是不是回王家问问,却又想到,贾琏之前说的,叔父更加看重自个的妹子,而不是自个这个侄女。婶母倒是对自个不错,只是婶母多年无子,叔父对婶母日渐冷淡,婶母如今也是心灰意冷,一直吃斋念佛,平常几乎不出来了。

王熙凤再一想,林母之前反复说什么夫妻一体,王熙凤咬了咬牙,决定等贾琏回来,跟贾琏商议一番再说。

第 34 章

贾琏要出去外任,这事自然是不能瞒着贾赦的,哪怕贾赦已经知道了,贾琏也得过去说一声。

贾赦那边老实说,也有点惊讶,贾赦这么多年来,对自家老娘就算有什么期待,也差不多快被磨没了。

贾赦也是憋屈,他当初站错了队,哪怕没干啥事,但是这种事情,沾上了就是说不清楚,结果承袭的爵位直接就降了好几等,从国公一直降到了一等将军,中间隔的就比较多了。贾赦也是冤枉,当初圣人可不就是将诸多勋贵绑到了故义忠亲王后头吗?他就是顶了个名头,其实啥事都不知道,无非就是陪着出去喝了几顿酒,再有他老丈人也是那一派的,结果自个就跟着倒了霉。

虽说家里没人会真的将这话挂在嘴边,义忠亲王当年的事情,早就成为了禁忌,即便是如今坐在皇位上头的那位圣人,其实也早就后悔了,后悔不该对自个最看重疼爱的嫡子逼迫过甚,因此,如今看下头年长一些的儿子,几乎没一个顺眼的。

贾赦也是过不了自己那道坎,他年少的时候,祖父是国公,父亲是国公,鲜衣怒马,往来的都是公侯子弟,宗室王侯,谁都得给他一点面子。但是,那场变故之后,京中大变,多少人家因此一落千丈乃至于家破人亡。

按理说,贾家能够在那样的风暴中幸存已经是大幸,但是,贾赦最终只继承了一个国公的爵位,又有小道消息说,圣人对贾家有了一些厌弃之心,都是因为贾赦云云,贾赦自个也是个没本事的,他当年文不成武不就,原本看在他老子份上,大家还得高看他一眼,结果轮到他上来了,京中多少王侯人家,除了下面的小官小吏还有不懂门道的平民百姓,谁会真的将一个没有实权的一等将军看在眼里。

贾赦又不是什么知耻而后勇的人,相反,生于富贵的他,抗挫折能力几乎就是零,加上自家老娘那会儿借着他那点错处,将他贬得一无是处,拼命抬举贾政,贾赦自然是自暴自弃,也不敢真的跟老娘呛声,最终只得窝在自个院子里头,稀里糊涂地过日子。

贾赦也曾经指望过儿子成器,但是,贾琏那会儿还小,发妻又过世了,先是在史氏那边养了一阵子,后来又被王氏笼络了去,贾赦就算有什么教子的本事,也轮不到他插手,何况,他自个就是个不求上进,醉生梦死的纨绔,能知道怎么教导儿子,无非就是儿子不听话就揍罢了。如此一来,贾琏自然是被王氏哄得连自己亲爹是谁都要忘了,直将二房当做自个长辈了。

如今儿子不知怎么的,算是看出二房的险恶用心了,除此之外,自家那位心都偏到胳肢窝里的老娘竟是想要提携自家儿子了,贾赦稀里糊涂了几十年,如今又是有些迷糊了起来,不知道自家老娘出了什么毛病。

不过,天上掉下来的好处,你要是不去捡,那就是傻瓜,自然自家老娘有意给大房铺路,你不接着,那不是傻缺吗,因此,贾赦很是勉励了贾琏一番,最让贾琏意外的是,贾赦竟是顺手将自家原配的嫁妆给了贾琏,除此之外,还给了贾琏不少银钱。

贾赦是真不缺钱,他生下来就养在老国公夫人膝下,老国公夫人的父亲当年还是贾源的上司,开国那会儿,第一个冲进城池的都是武将,为了让下面将士效命,领兵的人往往会纵容下头的士卒劫掠富户大族,上头很多时候也是睁只眼闭只眼,毕竟,没好处谁去给你拼命啊,这年头那些当兵的,可没什么保家卫国的觉悟,给谁打仗不是打呢,有足够的好处才是真的。

因此,那会儿兵荒马乱的,他们这些武将是真的发了不少财,老国公夫人虽说不是什么世家,也是一地的豪族,天下大乱的时候,就靠着手底下的佃户家丁拉起了一支人马,占住了一块地盘,后来投靠了当年刚刚起事没多久的太祖。这样的人家,眼光自然也是有的,因此,得的好东西很是不少,可惜的是,没熬到天下太平的时候,老国公夫人的父亲兄弟接连战死,最后家产都落到了老国公夫人手上。另外,因为感念他们家满门忠义,太祖还专门册封了老国公夫人,将她娘家留下来的一支亲兵直接留给了她,因此,即便娘家无人了,老国公夫人在贾家腰杆子也硬得很。

贾赦从小被祖母养大,老国公夫人那等人,一贯简单粗暴,她不喜欢自个儿媳妇,疼爱自家大孙子,因此,甭管儿媳妇小孙子如何讨好卖乖,她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临死将贾代善叫到自个面前,逼着他发誓,她的私房全留给大孙子贾赦,谁也不许染指。

贾代善也搞不清楚自家老娘到底有多少私房,不过他自个在外头打仗,手里也不缺钱,因此,也就答应了下来,史氏倒是眼红,只是,贾代善在家中积威甚重,史氏想要酸几句,也被贾代善教训了一通,最终只得作罢。

贾赦这么多年活得滋润,跟他手里攥着这么一大笔的私产不无关系,要不然,他成天想着什么金石古玩,古扇书画,时不时地花个几百上千两银子弄个美人回来做小妾,厌倦了再弄一个,管家的可是二房,他要是三天两头去账上要钱,王氏非闹腾得无人不知不可。他花的是自个的钱,因此,即便史氏跟王氏心里头都惦记着,但是最终也是只能眼睁睁看着。

如今一见儿子似乎有出息的迹象,贾赦也很是干脆,叫他出去做官,别成天盯着什么钱财,弄得丢了前程,顺手就塞给儿子一大笔银钱,省得他因为缺钱,闹出什么事情来。

贾琏从来不知道自家老爹这般阔绰,贾琏可从来没过过这样的日子,他每个月的月例是固定的二十两银子,这点钱放到普通人家,嚼用几年都够了,但是放到贾家这样的人家,还不够买个杯碟的呢,因此,贾琏一向手头不算宽裕,有的时候还得找王熙凤弄点钱开销,另外,也就是每次跑腿的时候,扣下点钱下来,如今得了这笔意外之财,心中更是觉得,果然还是自家老爹强,二房嘴上说得好听,什么时候真的给过自个半点好处,以后还是得多拍拍自家老爹的马屁才好。

贾琏带着一匣子银票还有张氏的嫁妆单子回去了,正想着跟王熙凤分享一下自个的喜悦之情,然后就被王熙凤的话弄懵了。

第35章

“什么,你怎么就糊涂了,干出这等事情来?”贾琏简直跟屁股下头安了弹簧一下,几乎是一下子从炕上蹦了起来。

王熙凤之前被林母有意无意一提醒,心中就是一阵嘀咕,虽说不想在贾琏面前丢了面子,但是林母说得也是,夫妻一体,自个在这边藏着掖着,只会让夫妻离心,贾琏纵然看着王家的面子,不能真拿自己如何,但是若是他以自个无子为由,抬举个丫头做通房,甚至是从外面聘个良妾回来,自个就算是闹腾起来,王家那边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这年头的主流,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嘛。更何况,王熙凤所见过的人家里头,谁家后院没几个通房小妾的!

就算是王熙凤自己,也是想着回头等自个给贾琏生了长子之后,就抬举个丫头上去,免得叫人背地里头说嘴。

但是,她自个抬举,跟贾琏自己找,那根本就是不一样的,王熙凤虽说心中挣扎了一番,最终还是跟贾琏说了实话。

王熙凤嫁过来之后,贾家之前一直是王氏管家,王氏不是什么很有才干的人,一贯摆出一副心慈手软的模样,被下头管事下人蒙骗也是常事,她自个还要损公肥私,从公中多掏摸出一些钱财来,放到自个私房里头,因此,王熙凤接手之后,发现贾家虽说富贵,但是年年也没什么结余,不过是收支相抵罢了。

王熙凤也不是什么两袖清风的好人,管家太太借着管家的机会,多给自己拉拔一些私房这也是正常的事情,何况,王熙凤眼光也还算长远,毕竟,以后贾家人口只有越来越多的,而且,只是往府里挑人,几乎不将下人发卖出去,如此一来,开销只有越来越大的道理,节流既然不成,那么只能开源了。

王熙凤琢磨着以前都是王氏管家,肯定有办法,因此便过去一问,结果,王氏就遮遮掩掩地给她一说,主要就是放印子钱,包揽诉讼的事情。

王熙凤除了识得账本,些许认识几个字,其实跟文盲也差不了多少,王氏说得信誓旦旦,王熙凤自个也是那种不信什么阴司报应的人,得了一次好处之后,便如同已经尝过腥味的猫一样,再也停不下来了。

贾琏一听,脸都绿了:“凤儿,你怎么这么糊涂!”

王熙凤素来是个不肯认错的人,这会儿还强辩道:“可是,姑妈那边……”

王熙凤还没说完,就被贾琏一口打断了:“什么姑妈,她这是拿着你顶梁呢,有这么好的事情,她怎么没做,或者说,她做了,怎么至今半点风声也没有?”

说到这里,贾琏不由皱起了眉头,没错啊,王熙凤这么说了,那么,王氏肯定也是做过的,只是至今半点风声也没透出来,只怕早就扫清了首尾,后来王熙凤一接手,以后事发了,这事就都是王熙凤的罪过了,还得牵连整个大房。

贾琏心中越想越是不对,然后便疾言厉色道:“这事不能再做了,之前被逼死过人命吧?”

贾琏问得有些不确定,他对王熙凤还是比较了解的,王熙凤这人其实也是个狠心的人,当然,大家出身的男女都差不多,毕竟,身边奴仆成群,也知道家中处置奴婢的手段,打死什么的,都是常事,那样还是一了百了,有的直接将人卖到矿场或者是那些不干净的地方,那就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王熙凤赶紧摇了摇头,说道:“这怎么会,不过是借出点钱,要点利钱而已,哪里会有什么人命呢?”顶多不过是人家还不起钱,卖儿卖女而已,对于王熙凤来说,这真算不上什么。

贾琏抿了抿嘴唇,咬牙道:“以前的就算了,回头找人将首尾都收拾干净了,其他的,借据什么的,都一块儿烧了,一张都不能留!”

王熙凤顿时有些心疼:“好几千两银子呢!”

贾琏厉声道:“银子重要,还是命重要!”

贾琏难得这般,王熙凤也是一阵气短:“不至于吧!”

贾琏深吸了一口气,强自按捺住内心的不安,低声道:“你在家中,少有出门,这等事情不知道,虽说不少人家私底下都有这样的行事,平常看着似乎是没事,但是若是叫人翻出来,那就是大事!多有人家因此被夺冠罢职,甚至是抄家流放的!咱们家这边,哼哼!”

贾琏冷笑了一声:“你成天当你姑妈如何如何,但是,二叔二婶他们住着荣禧堂,早就舍不得那里,惦记着爵位的事情了,你这边出了岔子,回头你姑妈那边找人捅出来,大房的爵位可就保不住了,甚至,咱们一家子都得被流放到西北吃沙子去,到时候,整个荣府,可不就都便宜了你姑妈?”

贾琏见王熙凤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冷声道:“凤儿,你是我贾琏的媳妇,是我大房的人,你姑妈可是二房的,自个儿女孙子都有呢,她凭什么偏袒你这个侄女,而不是自个儿女呢?”

王熙凤被贾琏这般一说,瞧贾琏神情,不像是吓唬她,而是确有其事,顿时也反应过来了,王熙凤本就是爱憎分明之人,当初觉得王氏对她好的时候,恨不得掏心掏肺,如今一听,王氏竟是算计自己,想着自个给她顶罪,还盯着自家丈夫的爵位呢,不由也是咬牙切齿起来:“好哇,我自以为自个是个聪明人了,想必在我那姑妈眼里,那就是个蠢货,被拿着当枪使,还感恩戴德呢!”说到这里,王熙凤眼中寒光一闪。

贾琏见王熙凤听进去了,心中松了口气,他就怕王熙凤钻了牛角尖,这会儿又是皱眉道:“不对,二太太在外头行事,打的都是荣国府的旗号,别人可不管荣国府如今是二房当家,毕竟,府里头袭爵的还是咱们老爷,回头事情出来了,二房一推三五六,还是咱们大房遭殃!”贾琏这些日子以来,已经不自觉地换了称呼,只将二房贾政王氏叫做二老爷二太太,而不是如同原本一般叫什么老爷太太,反而叫自家亲爹大老爷了。

王熙凤也是一挑眉,琢磨了半天,才叹道:“若是能分家就好了!”

贾琏不由露出了苦笑之色:“老太太那边,只怕是不乐意分家的!”

王熙凤也是有些头疼,她这回对贾琏算是有些服气了,因此,也不想着自作主张了,直接就问道:“那二爷你觉得,这事该怎么办才好?”

贾琏叹了一口气,说道:“还是得去问一下咱们老爷,好歹得确定一下老爷的印信帖子是他自个收着还是叫二房把持了去!”

王熙凤想着贾琏之前说的话,越想越是恼火,又是后怕,若真是叫二房打着大房的旗号,在外头胡作非为,到时候大房还真得吃了这个哑巴亏,这也太憋屈了。

想到这里,王熙凤对王氏更是痛恨不已,她心思一转,忽然嘴角就露出了一丝冷笑,心中很快下了决心。

贾琏没管王熙凤这些想头,他刚从贾赦那里回来没多久,又急慌慌往贾赦那里去了。

贾赦正搂着一个新纳没两个月的姨娘取乐,那姨娘并非家生子,是贾赦从外头买来的,生得颇有些美貌,尤其腮边一点小痣,笑起来再露出个笑涡,显得格外娇美动人,进来之后被贾赦改了个名字叫娇红。

贾赦的品味也就是这个样,他素来喜新厌旧,这娇红运气若是好,将来就算是不受宠了,还能有个容身之处,若是运气不好,贾赦回头厌了,有的就是赏给下人,有的就是叫人回去自个嫁人,有的干脆就是直接转手卖掉了。

贾琏过来,外头小厮传话,贾赦就是一阵不耐:“怎么又来了!”

那小厮赶紧说道:“看琏二爷脸色不太好,似乎是有什么事情!”

贾赦又是一阵皱眉,他这些年早就荒废了,就算少年的时候,跟着祖母还有贾代善学过什么,这么多年下来,不说志气被消磨没了,便是能耐也找不回来了,家里的事情,他从来万事不管,反正他手里攥着大笔的钱财产业,也亏待不了自己便是,因此这会儿轻哼了一声:“真是扫兴!”

然后又笑眯眯地摸了摸娇红的手脸,笑道:“好红了,先回你屋里去,晚上老爷我再过去!”

娇红又撒了几句娇,贾赦很是大方地叫人取了一支金钗还有一对虾须镯给了娇红,娇红得了好处,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贾琏进门之后,还能闻到屋里胭脂的味道,不过,他也不以为意,对于贾赦来说,这是常态,若是没问题,那才叫不对劲呢!贾琏给贾赦问了安之后,也不多说什么废话,直接就问道:“老爷,您的印信和帖子还在您身边吗?”

贾赦顿时就是一愣,他一向过得稀里糊涂的,平常又不出门交际,就是个深度宅男,帖子尚且一年到头用不到几次,何况是印信呢,因此,贾琏不说,他几乎就忘了这回事。

贾赦虽说糊涂了一些,但是并非什么蠢人,见贾琏问起这个,就知道事出有因,便问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我平常从来不用,却是早就收起来了!”

贾琏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说道:“老爷还是先找找看吧,儿子之前才听说,二太太在外头曾经放过印子钱,还做过包揽诉讼之事,印子钱也就罢了,二太太只怕早就收拾干净了首尾,可是包揽诉讼之事却是不同,若不是拿着咱们荣府的名头,就二叔那个位置,有多少人会买二叔的面子?”

贾赦一听就知道贾琏担心什么了,他也不去找别人,这边本来就是书房,自个就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步往架子那边走去,直接伸手取过了架子上一只包金的檀木匣子,又不知道从哪儿掏摸出了一把钥匙出来,将匣子打开,贾赦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他狠狠地将匣子扔到了地上,贾琏眼睛一瞟,就看到匣子里头竟然就是放着一只空印盒,原本应该放在印盒里头的印信却是消失无踪!

贾赦怒极反笑:“好哇,老爷我的印信,自个都没用过呢,竟然给别人拿去使威风了!”

贾琏见猜测已经成真,不由问道:“那老爷,咱们应该怎么办?”

贾赦眉头一竖,冷笑一声:“什么怎么办,难不成叫老爷我咽了这口冤枉气?当然是找老二家的,将老爷的印信要回来,若是他们没拿老爷的印信做什么也就罢了,要是拿了,那,哼!”

贾琏并不看好贾赦这般想头,犹豫了一下,又是说道:“可是,老太太那边要是护着?”

一说到老太太,贾赦就是一阵气短,他那时候被压制得狠了,也有狐朋狗友撺掇着,说什么三从四德,你们家老太爷没了,老太太就该夫死从子,就该听你这个袭爵人的,怎么如今就反过来了云云,贾赦以此借着酒意跑去找老太太撒了一下酒疯,结果被骂得狗血喷头,老太太差点就没直接穿了品级大妆,准备拄着拐杖进宫告御状了,贾赦本来就是凭着一肚子的酒意,被老太太一吓,酒醒过来,顿时就吓傻了,不知道给老太太赔了多少不是,最后蔫头蔫脑地回自个屋里去了。

贾赦一听老太太,就有些想要退缩,贾琏那边却是咬牙道:“老爷,二房是将咱们大房往死里坑啊,好处都是他们拿了,罪过却是咱们背了,就算不能将二房如何,总得将印信拿回来,表示以后二房的作为与咱们无干啊!”

贾赦被贾琏鼓动了一番之后,不管怎么样,印信还是得拿回来的,因此,最终还是唤人过来,伺候自己梳洗了一番,换了一身衣服,与贾琏一块儿,往林母那边去了。

这自然也在林母的意料之中,林母之前提醒王熙凤,用意便在于此,贾琏但凡还有点见识,就能知道那些事情,若是贾琏胆小如鼠,竟然甘心为二房作嫁,自个一家子给二房顶罪,那么,林母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不过,这种事情显然不可能,贾家可没这种大公无私的人,人性本私,何况,贾家一家子多半都是心里头只有自个的人,若是旁人的事情也就罢了,如今关系到自个的切身利益,贾琏坐得住才怪了。

果然,贾赦到了林母这边,就忍不住开口了:“老太太,当初你说我不是当家的料,叫老二一家子当了家,我也认了,谁让我当年稀里糊涂呢,只是,如今这事,老二一家子总得给我一个交代,要不然,刀子都悬在脖子上了,我贾赦还要做个糊涂鬼呢!”

林母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冷声道:“老大,你一年到头,也不往我这边走几次,难得来一次,就来兴师问罪不成!什么刀子悬在脖子上,你是在威胁我吗?”

贾赦对上自家老娘,习惯性地理亏,一时间虽说心里头一肚子的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了,只是脸红脖子粗,贾琏见贾赦这般模样,心里暗叹,也难怪老太太宁愿抬举二房了,自家这位老爹,实在不是什么靠谱的人。

贾琏却是伶牙俐齿之人,赶紧说道:“老祖宗,老爷这是气糊涂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林母冷淡地说道:“既然不知道该怎么说,那就别开口!鸳鸯,给大老爷搬张凳子过来,琏儿,你说!”

贾琏见林母这般情态,也是心里一突,不过还是将事情的首尾说了一番,他没敢隐瞒王熙凤的事情,只是说,王熙凤管家之后,发觉家中产出不丰,又想着府里人口滋生,日后要入不敷出,寅吃卯粮,因此便去找王氏讨主意,就被王氏撺掇着放印子钱,包揽诉讼!

贾赦何曾知道还有这事情,一下子从凳子上蹦了起来:“竟有这等事情,我贾赦要不起这样的儿媳妇,赶紧休了,休了!”

王熙凤瞧不上贾赦,贾赦还瞧不上王熙凤呢,贾赦自个好歹是一等将军,可是王熙凤她爹王子胜呢,那就是个白衣,根本连个官职都没有,还不如他贾赦呢!结果嫁过来之后,一心巴着二房,对正经的公婆却是不理不睬,最重要的是,王熙凤是二房那位的侄女,贾赦自然是看不惯的,这会儿得了把柄,立马叫了起来。

林母横了贾赦一眼,当初史氏还是挺有眼光的,若真让贾赦管着荣国府,凭他那顾头不顾尾,任性妄为的性子,荣国府早就完蛋了,贾政好歹还顶着个伪君子的面孔,做事知道一些顾忌呢!

贾琏连忙说道:“老爷,凤儿也是被她姑妈给骗了,谁能想到,自个亲姑妈会害自己呢?凤儿已经知道错了,何况,她做得还不久,不曾有什么大事!”

林母不动声色地说道:“既是如此,回头将首尾收拾干净了便是,经手的那些下人,也得封了口!”很多时候,可怕的其实不是那些高门大户,而是他们的豪奴,他们仗着主子的势力,却是什么都敢做的,王熙凤若是开口三分利,只怕到了那些下人嘴里,能提到五分甚至是七分,搞出什么九出十三归,驴打滚的把戏来,王熙凤自个又不亲自经手,哪里知道这些猫腻。

林母说得简单,贾琏却是心领神会,所谓封口,自然不是给什么封口费,而是直接送到偏远的庄子上去,甚至干脆灌了哑药,远远卖了,那才没有后患。

贾琏见林母没有怪罪王熙凤,反而说到了收尾的事情,顿时松了口气,然后又说道:“二太太撺掇着凤儿做这事,说得真真的,二太太自个只怕也是做过的,何况除了印子钱,二太太还拿着府里的帖子在外头包揽诉讼呢!”

贾赦阴阳怪气道:“何止是府里的帖子啊,我好好的印信放在书房,自个都是不用的,结果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叫二房拿去接管了,他们做下的那些孽,打的可是我这个大老爷的旗号,回头上头问罪,岂不是要我这个大老爷顶缸?”

林母也懒得跟贾赦多说,这人就是个混不吝的,林母缺乏跟这种人打交道的经验,因此干脆不接话,直接说道:“既然如此,鸳鸯,叫二老爷二太太他们过来吧!”

鸳鸯在一边听得惊心动魄,说实在的,荣府的事情,其实下人知道的反而比主子要多,他们见识有限,何况什么事情,都有主子在上头顶着,因此做事往往肆无忌惮!放印子钱的事情,鸳鸯自然是听说过一些的,鸳鸯七八岁就进了府,因为原本她父母就是老太太的心腹,留在金陵看守老宅的,因此,进府之后,鸳鸯就得了提携,刚开始说是三等丫头,就已经开始拿二等丫鬟的份例,后来很快就成了老太太身边的大丫头,如今也十多岁了,对府里私底下的那些事情,都是知道一些的,只是老太太不问,她一方面不知道利害,另一方面也是不想得罪人,因此,也不开口。

忖度了一番老太太的心思,鸳鸯这才亲自往荣禧堂去了。

荣禧堂那边,贾政在书房跟清客闲聊,听得老太太传唤,连忙跟清客赔了个罪,便出来了,王氏那边,原本在佛堂那边念佛呢,也是不敢怠慢,赶紧带着人过来了。

鸳鸯也没说什么事,到了这边,发现贾赦贾琏父子也在,脸色都不怎么好,心里就是有些觉得不对劲,贾政迟钝一些,先开口问道:“母亲传唤,不知有何事吩咐?”

贾政能得自家老娘欢心自然也是有道理的,这态度就比贾赦诚恳,林母点了点头,说道:“今儿个叫你们两口子过来,是有事要问,老大的印信,可是在你们那里?”

贾政这会儿就是一愣,也不知道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直接就说道:“大哥的印信,怎么会在我们这里,难不成大哥将印信弄丢了?”

贾赦冷笑一声,阴阳怪气道:“可不是丢了吗?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啊!若我的印信没落到你们两口子那里,你们平常往来交际,用的又是谁的印信帖子?何况,谁知道你们用这些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印信在自个手上的事情是瞒不住的,毕竟,王氏管家多年,很多行事都是用的贾赦的印信帖子,这会儿她却很是淡定地说道:“大伯这话的,我却是不敢认了,老太太当日抬举,叫我这个小儿媳管家,管的毕竟是整个荣国府,平常府里头的交际往来,自然不好用我家老爷的印信帖子!”

贾赦又是一声冷笑:“倒是我这个大老爷不管事,这等事情都要你一个做弟妹的代劳了!这也罢了,你拿着我的帖子在外头放印子钱,包揽诉讼,又是什么说法?”

王氏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叫屈道:“大伯这话说的,我怎么敢认,我什么时候做这等事情了!”

贾赦那边有些气急败坏起来,他们只是有点猜测,就忙不迭地跑过来找林母了,结果王氏却矢口否认,他们一时半会儿哪里拿得出证据来。

正想着这次只怕又要被王氏反咬一口的时候,林母却开口了,她皱眉道:“老二家的,这事不是开玩笑的事情,咱们府里纵然算不得有多大的家业,却也没亏了你们的用度,不说这等事情,有损阴德,便是国法也不能相容!咱们家如今,老大空顶着个爵位,老二这么多年在工部,却是半点也没动弹过!老二一向是个方正的,若说他为官上有什么疏漏贪腐之事,我老婆子是不信,这么多年下来,没有功劳,也该有苦劳,总不能一直顶着这五品的官衔到底,若是你做了什么,叫人知道,影响了政儿的前程,我却是容不得你!”

林母对贾政一向瞧不上,这就是显而易见的伪君子,坏事都是别人做的,我就是不知情,反正好处他都是自个得了!贾政也是自负啊,他也觉得自个能耐啊,偏偏这么多年,在一个位置上窝着,一点挪窝的迹象也没有,贾政心里若是没什么想法,那才叫怪了,如今一听自家老娘说,自己之所以不能升迁,可能是因为王氏做了什么错事,叫人家对自己有看法,顿时暴躁起来,呵斥道:“愚妇,你到底做了什么?”话说到这份上,他已经很坚定地相信,一定是王氏拖累了自己了。

王氏跟贾政夫妻多年,哪里不知道贾政的心思,贾政本来就是个自私自利的性子,她如何肯认下来,依旧是梗着脖子喊冤,坚定地说自己从来没做过。

林母也懒得听她在那里嚎啕,她直接说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那些事情,总不见得是你亲自经手,定有人帮你,也罢,你既然不承认,那就找别人问吧!”

王氏顿时就有些傻眼,找别人问,找谁呢,自然是找她的陪房,毕竟,她做事总得吩咐自个的下人,最信得过的,也就是自己的陪房了,林母一句话,也不跟她歪缠什么冤枉不冤枉,直接就点在了要害上头,王氏这番模样,大家一看就知道,她这是心虚了。

贾政立马暴怒起来,叫道:“愚妇,你竟敢如此!我,我要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