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去?”贾琏抬手拦住他。

“趁我还活着,去青楼去妓院找女人去。”和尚一抹脸,两手捏拳,满身愤怒,“你走开,我要尝尝女人的味道!”

贾琏:“…”

“谁说你要死,站着。”贾琏想了想看向被莲妖扔在地上的半截莲藕。

“你、你能救我?”和尚不敢置信的望着贾琏。

“试试吧,你既能看出我身上功德似海,本身就不差,我正愁找不到合适的人保护我儿子呢。”

“可否把这节莲藕送我?”贾琏走至莲妖和种藕人身边询问。

莲妖一见自己那半截莲藕就深觉对不住自己的宣郎,闻言连忙道:“送、送您了,您拿去用便是。”

贾琏点头致谢,托起莲藕回到和尚身边道:“你的生辰八字和三滴心头血。”

“你想做替身?”

“听过《封神演义》没有,太乙真人就是用莲藕给哪吒重塑的肉身,这是千年的莲藕,给你做个替身,再有三滴心头血便能替你抵命。”

和尚猛拍自己脑袋,懊悔不已,“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我怎么就这么笨呢。”

“会做替身吗,自己做?”

和尚连忙点头,一把抱住莲藕就避到了一边,自己在那里鼓捣了一阵子,当他把莲藕扔出来时,落地就冒出了另外一个和尚。

和尚看着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和尚嘿嘿傻笑。

“高兴的太早了,站那里别动。”贾琏走到他身边,举起自己的功德金光手就道:“别反抗,安静点,不会弄死你的。”

和尚目瞪口呆的看着贾琏的功德金光手,“你、你的手…”

“这就是为什么我比你厉害了。”话落贾琏就把手覆盖在了和尚腐烂的手掌印上,金光刺入他的皮肤,带起一团僵腐的黑气,而后一掌打在了莲藕替身上。

莲藕替身登时踉跄数步,便见那团僵腐黑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蚀了莲藕,最后只剩一团黑水粘在地上。

和尚低头看向自己光滑的胸膛,使劲摸了几把,不敢置信的瞪眼,“我好了?我不用死了?”

贾琏懒得理他,“带我去你误入的那个鬼巢。”

和尚顿时惊恐,连连后退。

贾琏冷笑,“由不得你,你的命是我救的,从此后你的命就是我的,我叫你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

这时莲妖夫妻上前来奉上一节莲藕,莲妖感激的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国师大人,这是我的本命莲藕,做替身是极好的,无论何种天眼都看不破真假,这是我的本命天赋,送您。”

贾琏心念一动,双手接过,笑道:“却之不恭了。”

种藕人连忙道:“您收下我们才能安心。”

贾琏笑道:“你既出自万仙谷,咱们便有缘了,万仙谷的谷主夭夭仙子曾盛宴邀请过我,你离开万仙谷想来已有许多年月了,可能不知万仙谷的入口换了,所以他按照你说的地址去找始终找不到入口。”

莲妖心存愧疚,一眨眼便落下两串清泪,“是我违了谷中的规矩,夭夭更换入口防着我带人入谷做坏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万仙谷中多灵花异草,夭夭仙子小心些是对的,防人之心不可无。”贾琏道。

莲妖红着眼睛点头,“实不瞒您,我们万仙谷中的妖,和人间男子谈情说爱可以,但不可生出嫁人之心,只因我们妖和人是不能生孩子的,人间家族重子嗣,妖与人纵一时情浓也不会长久,再则我们的寿命有千年万载,可人只匆匆百年…夭夭便时常说品尝品尝人间男子的肉体也就罢了,我们是灵花仙草,又有功德在身不会损毁男子的身体…”

意识到自己和贾琏说了什么,莲妖蓦地红了脸。

贾琏想到赴宴之时见到的那万年桃花妖,想到她的散漫潇洒,连人形都懒得幻化就笑道:“像她能说出来的话,不强拆鸳鸯,不干涉你的爱情,只逐你出谷,也像她定下的规矩。”

莲妖笑道:“规矩也不是夭夭定的,偶然听夭夭提起过,这条规矩似是坐化了的上一代谷主留下的,仿佛说我们灵花异草既是得上苍眷顾的精灵也是被诅咒的什么什么,当日我也没有听清,似乎有一句是说,情爱之毒堵不如疏,一味把我们关在谷中反添对人间的向往之心,不如放开了让我们游戏人间,经历的男子多了便知深爱也要放手之语,夭夭鼓励我们滥、滥情,说我们若专情,偏执了就会害死很多很多人,我想着我们万仙谷中的姐姐妹妹们都那样温柔可爱怎么会害死很多人呢,定是夭夭吓唬我们呢。”

贾琏若有所思,拱手道谢。

作者有话要说:

右胳膊疼了两天,今天好一些我就立即码字了,么么哒~

我这身体,我自己也叹气,对不住让你们等,亲亲。

第96章 极阴地发现枯骨坑

在去往鬼巢的路上贾琏问起魔和尚的法名, 魔和尚便说自己是相国寺住持了空大师的徒弟,法名金刚。在佛家金刚象征能够摧伏外道、击败邪魔的力量, 了空给他取这样的法名就是要他克服内心的恐惧, 做一个能降妖除魔的佛家护法金刚, 可惜他终究辜负了师父的期望。

既然佛心已破,势必还俗, 金刚这法名他就再也没有资格用了,便告诉了贾琏他的俗家名字叫陶大宝。

大宝、大宝, 想来他的父母当日便是把这个儿子像宝贝那样疼爱吧。

贾琏选了正午阳气最盛的时刻进入鬼巢,做好了血战一场的准备,谁知陶大宝嘴里的鬼巢却已空了,成了一片遗弃之地。

“怎么会这样?”陶大宝不敢置信的喃喃自语。

“从地势看, 这里曾经是一处极阴之地, 而今阴气却已被消耗尽了。”说完贾琏举步往前走去。

陶大宝急忙跟上,走进了似蚁巢一般的山腹。

“我当日误闯进来时这里鬼魔众多,如今怎么一个也不见了?”陶大宝摸着自己烧有九个戒疤的光头满心惊疑。

在山腹中行走、探查, 不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一个巨坑前,坑内堆满白骨。

只这样看着就让人不寒而栗。

陶大宝下意识的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贾琏则捡起一根大腿骨,望着腿骨上如同根茎一般的纹路,心头沉重, “你可听过枯骨藤?”

陶大宝摇头,“那是什么藤蔓?”

“极阴之地白骨上长出来的阴阳共生的灵植, 有逆天的契机,这里曾经应该就是培养枯骨藤根茎的地方。”

陶大宝也弯腰捡起一根肋骨看了看道:“我这根没有那种纹路。”

贾琏沉声道:“这白骨巨坑能培养出一二来就是逆天了, 栽种于龙脉之内,长满龙腹便足够它们收割的了,我虽烧毁过一条龙脉内的枯骨藤,可那时已经晚了,不知它们已收割过多少茬了,还有仁懿太子的龙脉,经年累月枯骨藤都已成精,在没成精之前不知又被收割了多少去。”

陶大宝虽不知仁懿太子,却大体上听明白了,这种枯骨藤极其不易培养,有人培养这种枯骨藤作恶。

贾琏背手在后,长眉紧簇如山,“将一节枯骨藤埋在人的心脏里就可造就食脑的怪物,至如今,果然有人意图不轨,造就一个怪物大军也该是不难的。”

陶大宝亦是除魔人,闻言大惊失色,连忙道:“这可如何是好,那就是众生的灾劫了!”

贾琏抿嘴沉默,抬脚继续往里走。

本是极阴之地,本该阴冷刺骨,如今周围岩石却成了灰白之色,仿佛被吸尽了精华,碰一指头就能腐朽似的。

鬼巢错综复杂,若非贾琏有极强的记忆力怕就要迷在里头了。

在巢穴尽头贾琏又发现了一个巨大的蛇骨坑,条条白骨压蛇蜕,有些甚至都生出了角,生角便是蛟,似这样的蛟龙骨竟还不少。

陶大宝这时叫道:“国师你快来看,这里还有个小坑,里头沉淀了厚厚一层血膏,闻着味儿有腥臭之气,好在不是人血。”

贾琏走过去,见是像浴池那般大的血坑,就猜测道:“既不是人血那应该就是蛇血了。”

“那是什么?”陶大宝指着坑底血膏覆盖下的一个凸起。

“弄出来瞧瞧就知道了。”话落贾琏摘下自己腰间的桃木剑就去挑弄,谁知从一个小凸起竟挑起一大块,随之便是一张完整的人皮。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陶大宝急忙双手合十虔诚念叨。

贾琏望着桃木剑上高高挑着的人皮思索了良久,心念一动就道:“把你的袈裟脱下来,反正你也不是和尚了还穿什么袈裟,快点。”

陶大宝哼哼两声,不情不愿的脱了下来。

“把这张人皮包起来。”

“啊?!”

“啊什么啊。”贾琏把粘了厚厚一层蛇血膏的人皮往陶大宝脚边一扔就道:“兴许有用兴许没用,先拿走再说。”

“哦。”陶大宝不敢不听贾琏的话,只好深吸一口气手脚麻利的拿袈裟包了人皮拎在手里。

“该走了。”

话落贾琏当先往外走去,陶大宝怕自己迷路连忙紧跟。

这一趟来回共花去两个多月,便到了秋末冬初时节,国师府在王熙凤的打理下一切井井有条就没有不好的。

“奶奶,大爷回来了。”

原本正在屋里清点东西的王熙凤一听顿时喜笑颜开,这时贾琏便进来了。

“爹爹!”最高兴的莫过于芃姐儿了,原本正坐在榻上和苒姐儿一起吃红豆糕呢,一听打帘子的丫头禀报就急急跳下榻,看见贾琏就扑了上去抱大腿。

贾琏抱起芃姐儿狠香了一口,笑道:“想爹爹了没有?”

芃姐儿搂着贾琏的脖子大声道:“想!”

王熙凤站在旁边笑道:“你爹爹才回来,一身风尘累的很,你快下来,都是大姑娘了也不嫌臊得慌。”

芃姐儿噘嘴,抱着贾琏的脖子不撒手。

贾琏把桌子、贵妃榻、茶几、地上堆的礼品盒子瞧了瞧,笑道:“你这是忙什么呢,给谁送礼不成?”

“东府尤氏借着尤二姐的光怀上孩子了,这不我才从老太太那边回来,老太太都给她东西了我还能不凑个分子,正想着上回镇国公云府给你赔礼送了两大包燕窝我还没空吃呢,白搁着也发霉就让丫头都找出来,等会儿就给那边送过去。这一扒拉燕窝我才知道我橱柜里存着这么多好东西呢,我拾掇拾掇。”

一面说一面就示意丫头去打水。

贾琏把芃姐儿放到罗汉床上,又摸了摸苒姐儿蓬松顺滑的大尾巴就笑道:“咱家麒麟儿呢?”

“老太太稀罕他不够似的,留在荣庆堂和芷哥儿玩呢,芷哥儿就是秦妹妹生的那个,名儿是秦妹妹取的,取自范仲淹《岳阳楼记》里头‘岸芷汀兰,郁郁青青’的芷,上回我们凑在一块说话还说要你给瞧瞧这个‘芷’字好不好呢。”

“奶奶,洗澡水备好了。”

“知道了。”王熙凤就看向贾琏道:“你洗洗去?”

贾琏点头,抬脚往外走。

因着贾琏的缘故,现如今荣禧院有个专门沐浴的耳房,里头香皂、洗头膏、洗面膏一应俱全。

“兰芷芳香,君子汀兰,极好。”

王熙凤一听就笑道:“回头我就把这八个字告诉她去。”

一时贾琏进入浴桶,仰头靠着桶壁闭目养神,热气氤氲,王熙凤拿了搓澡的丝瓜瓤一面给他搓洗手臂一面道:“告诉你个新鲜事儿,老圣上剃度出家了。”

贾琏缓缓张开眼,“怎么回事?”

王熙凤道:“具体如何我也不知,还是红儿在玉容堂听见来做美容的那些妇人们闲磕牙回来说给我听的。说,原本是打算在相国寺挂单的,小圣上千求万求给求进了宫,把大明宫改成了什么兰因殿,对了,渡化老圣上出家的是个在相国寺挂单的老和尚,叫什么来着,哦,悟慧大师,据传小圣上恼恨这个悟慧大师以下犯上乱渡圣人险些亲手斩了他,还是老圣上阻止的及时给带进兰因殿去了,现如今再提起老圣上都是说菩\\提\\大\\师了,菩提就是老圣上的法号。

好好的太上皇不做做和尚去了,你说新鲜不新鲜。”

水声哗啦,贾琏趴在了桶壁上,笑道:“若果真安安分分的做和尚去了倒也是苍生之福。”

王熙凤压低声音道:“你是不知,底下都传说是小圣上逼的,听说忠顺王忠武王那些王爷们为这个还入宫闹过一场呢,现如今忠武王还被关在宗人府里,王爵都被撸了去。”

贾琏一听就笑道:“上回入宫给太上皇看病我见过忠武王,那是个有勇无谋,倚仗太上皇还活着就嚣张跋扈的人,永安帝撸去他的爵位我一点不觉稀奇。等太上皇这个靠山一死,他的日子更不会好过。”

“还有呢,这就是一则秘辛丑闻了。”王熙凤把贾琏湿漉漉的头发拨弄到胸前,一边搓洗肩膀和后背一边道:“也不知真假,还是那些妇人们说的,上月初六甄家夫人领着小女儿进宫看望甄太妃,在花园子里赏花时被小圣上给收用了,这是好听的说法,不好听的都是说小圣上用了强,只因甄家姑娘早已有了婚约,传的有鼻子有眼的,一开始我还不信呢,谁知上月初九甄家姑娘就被一顶小轿接进宫去了,宫里多了一位甄贵人,这真是由不得人不信了。”

“这不像永安帝能做出来的事情,我看过他的面相,帝气日渐强盛,侠骨善心,怎会做出强迫女子之事?”

“这就不知了,男人还不都是馋嘴猫儿,尤其听说那甄家姑娘长的天仙女似的,兴许小圣上一见把持不住就失态了,他是皇帝,那又是他的皇宫他的家,哪有让他忍耐的道理,还不是由着性子来。”王熙凤挖了一坨洗头膏涂抹在贾琏的头发上接着道:“还有那眼红的人家说是甄家姑娘故意勾引的圣上呢,女人苦啊,吃了委屈还要背负脏名。”

一时婆子们又抬了一桶干净的热水来,王熙凤示意她们放在一边,道:“出去吧。”

“是。”

贾琏自己拆开头发洗了洗,换了个浴桶继续泡澡,又道:“除此之外还有吗?”

“哦,对了,还有一件喜事,这月二十二贤德妃派抱琴出来传话宝钗有喜了,你是不知可把姨妈高兴坏了,二婶一听是宝钗怀孕不是贤德妃娘娘有好几天都耷拉着一张脸呢,我就劝她说,宝钗是凤藻宫的人,她位份低就算生下的是皇子也得抱给娘娘抚育,宝钗就是给娘娘生的皇子,这是大喜事,一宫娘娘膝下皇子越多底气越足,地位越稳,您不该给姨妈脸色瞧,应该同喜才对,二婶听了这才想明白,拾掇了一包袱的东西让丫头给姨妈送了去。”

贾琏披上浴巾,一边擦身上的水一边道:“明儿可是二十六?”

王熙凤点头,“是呀。”

“明儿你随二太太入宫,寻着机会若能私下里说话就问问贤德妃…”

“问什么?”

“罢了,待我卜算一卦再说。”

王熙凤服侍着贾琏穿上墨竹银白底夹袍,道:“宫里还能再出变故不成,就像上次太后那件事?”

太后谋害太上皇,太上皇虽然没清算承恩公府,却也没给太后办丧礼,更别提封谥号了。

人都说人死为大,连死后都没有哀荣,便都知道太后肯定犯下大错了,王公贵妇们便都佯装没这个人似的,该娶儿媳妇娶儿媳妇,该嫁女人嫁女儿。

连国师府,老太太听完了事情始末都嘱咐不让提太后的事情。

回到荣禧堂,丰儿已麻利的收拾好了屋子,芃姐儿苒姐儿也被教养嬷嬷们劝回了大观园。

来至里间,贾琏抓起时常佩戴在身上的古铜钱随手往桌面上一扔就是大凶之卦,登时脸色就沉了下去。

王熙凤虽看不懂卦象却看得懂贾琏的脸色,连忙问道:“如何?”

“大凶。”

王熙凤忙忙的道:“咱家还是宫里?咱家吉祥着呢,那就是宫里了,可宫里也不该呀,抱琴还说近来宫妃们多有爆出怀孕的,喜事连连。”

“你来扔一卦。”

王熙凤心里虽然已经信了贾琏,但她还存着侥幸心里,两手一捧捧起铜钱就重新撒了一遍,撒完就急忙问,“如何?”

“凶。”

“这如何是好,方才扔卦时我满心里只想着你,这可意味着是你有大凶?”王熙凤登时就含上了眼泪。

贾琏一把握住王熙凤的手,“我往忠信王府去一趟,你去把麒麟儿抱回荣禧堂,我不让你出这个院门,你们娘俩都别出去,把其中利害给老太太说清楚。”

“是。”王熙凤心里儿子的分量是极重的,麒麟儿又生的那样特别,贾琏一说她抬脚就往外走。

迎头撞上兴儿,王熙凤就骂道:“囚囊操的下流种子,睁开眼看看我是谁,赶着投胎去啊。”

骂完王熙凤就走了。

兴儿委屈的不行,抬眼看见贾琏顾不得自己的委屈就赶紧道:“大爷,宫里来了一位公公,披着一件大黑斗篷,藏头露尾的,让把这块腰牌给您瞧瞧。”

贾琏接过,从香囊里取出一看就道:“那位公公可被请去了厅上伺候?”

“是…”兴儿话没说完贾琏径直就去了,兴儿在后面连忙跟上。

贾琏来至厅上就见一位身材壮硕的中年太监正在抿茶,一见了贾琏就连忙站了起来,“国师您终于回来了!”

“别急,慢慢说。”贾琏重新按着田大海坐下道:“方才我为皇上卜算了一卦,大凶。”

原来兴儿嘴里“藏头露尾”的太监正是乾清宫掌宫太监田大海,永安帝的心腹。他早知贾琏离家,一直派了干儿子田大富在城门口守着呢,故此,贾琏才到家洗了个澡他就亲自过来了。

“奴婢长话短说。”田大海猛灌自己一口茶水就急忙道:“就在昨夜,一位久不承宠的太妃横死榻上,从她肚子里爬出来一个、一个小鬼,生生把母体吞吃了一半,吓坏了服侍的宫女太监,亏得悟慧大师赶到的及时,把那小鬼收服才免去了一场劫难,救下了几条贱命。

这是一件事。”

田大海深深咽下一口口水,“第二件事,小圣上是我从小服侍到这么大的,不是我夸自己的主子,真是一位心胸开阔,心善慈悲的帝王,可就在上个月初六,御花园中小圣上强辱了已有婚约的大臣之女。”

话已至此,田大海豁出去了,满面仓惶,“第三件事,小圣上、小圣上的性情变了,暴躁弑杀、贪欲嗜色,乾清宫的宫女几乎、几乎淫遍。

第四件事,被圣上宠幸的女子皆大了肚子,国师,女子怀胎,四五个月份之后才显怀,可那些女子不同,将将月余便像是怀了七八个月似的,肚子大的出奇,人却干瘦似鬼。国师,这是极不寻常的诡异之事啊。”

田大海蓦地攥住贾琏的手,“国师,奴婢怀疑小圣上被鬼怪附体了,您一定要救救小圣上。小圣上是奴婢从小看顾长大的,奴婢心里早把小圣上当成了自己的亲儿子,奴婢恨不能以身相替!”

贾琏挣开田大海的手站起来就道:“您替我跑一趟忠孝王府,请忠孝王到忠信王府一聚,务必请来。”

田大海哭道:“国师不知,忠孝王因御前失仪之罪被圈在了府内。”

“忠孝王是总理大臣,权势甚大,小小一个王府怎能圈得住这条蛟龙,您去把我的话传到就是。”

田大海连忙站起道:“奴婢豁出去了,这就去。”

贾琏点头,也马不停蹄的去了忠信王府。

入得府内,见了忠信王,贾琏一句话顾不得上说就先往茶几上扔了一次卦。

忠信王道:“你回来的正好,宫中有变。”

见贾琏不理他,却反反复复扔了三次卦就问道:“你为谁卜算的卦?”

“太上皇。”

“我父皇好着呢,信了佛教,成了菩\\提\\大\\师,把自己封在兰因殿内,连儿子孙子都不见了,诚心诚意的参悟佛法做和尚呢,别管我父皇了,他身边有悟慧大师,安全无虞,你赶紧替陛下卜一卦。”

“王爷请看,我连卜三次,三次卦象一模一样,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别卖关子,快说。”

“卦卜人,不卜鬼,只有人死了卦象才会停滞在死亡之卦上,一成不变。”

忠信王惊怒,“贾琏,你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