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弟,亏得你还能过目不忘,将这复杂的地形记住。要不然想找到这群人的藏身之地,倒是难如登天了。”

忠顺王冷笑道:“臣弟既然出去了这一遭,自然不能空手而归。这一次臣弟就要让他人财两失。”

皇帝颔首,又想到江南甄家不日便要入京都,当年盛极一时的豪族终于要在自己手上消失了。“甄家这次的事情倒是借了茜香国的力,朕要好生感谢一番。皇弟,你去过茜香国,可对那茜香国女皇有所了解?”

忠顺王脸色变了变,随即笑道:“臣弟倒是不知。”

皇帝闻言,脸色微微失望。转身行至御桌前,拿起桌上的大红色文书看了一眼,便又转身递于忠顺。“这是今儿个早朝时传上来的,茜香国女皇大婚,递来国书,邀请使臣前去观礼。朕想着应该送些什么礼物才好呢。”

“啪嗒”一声,狼毫笔掉落在地图上,刚刚画好的地图染上了一道厚重的痕迹。

第三十七章

“她果真要成婚了!”忠顺美人半靠在暖阁中的软塌下,衣裳半敞,一手端着酒壶,一手拿着鎏金的大红色请柬。

“砰。”的一声,手中的青花酒壶被扔在暖阁的墙角里,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后便瞬间粉碎。美酒的香气慢慢充盈了整个暖阁。

暖阁的窗边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衣暗卫。

“王爷,茜香国那边查清楚了,和女皇成亲的是宫廷侍卫长萧寻,据说茜香国女皇宠幸萧寻后,便有了身孕,这才急着大婚。”

“咚。”又是一声巨响,暖阁中的圆桌被一脚踢个粉碎。

暗卫瑟缩了一下,随即又强制镇定的低着头等着命令。

忠顺美人黑着一张脸,寒声吩咐道:“日后不用再盯着那边了,以后茜香国女皇的所有消息,都不必禀报!”

暗卫应道:“是,属下遵令。”见忠顺美人挥了挥手,便自动的消失在暖阁中。

忠顺美人身子摇晃了一下,便瘫倒在软榻上,往日里流光溢彩的狐狸眼,此刻也盈满了狂风暴雨一般。

眼前要出现了那人无辜的摸样,圆润的小脸惨白惨白的解释着:“臻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想你离开。你不要生我的气了,我这就给你解药。”

临走前,那人追着趴倒在地上,扯着自己的袍角,“呜呜,臻哥哥,不许你走。”

“流苏,从此以后,本王再也不会想你了…”忠顺美人长长的睫毛上沾染了一层雾气,眼睛轻轻闭上,一滴晶莹的泪水从眼角滑下。

建元五年末,茜香国女皇流苏大婚。皇帝派使臣亲往,并准备了奇珍异宝以贺女皇大婚之喜。

同时,忠顺王元臻染病,皇帝体恤,准其府中养病。

肖容听到忠顺美人生病的消息后,一颗玻璃心又粉碎了,拾掇了一堆补品后,又压着自己的私人大夫——刘御医,带着林黛玉便浩浩荡荡的往忠顺王府去了。

太后亲临王府,这也是莫大的荣宠。不过忠顺美人是病人,自然不用亲自相迎,只是在病床上轻轻咳嗽了几声,连请安敬语都被肖容一概免了。

看着病床上美人一脸苍白,病若西子的摸样,肖容忍不住捧着心肝道:“珍儿,你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一副憔悴的样子,母后这心里疼的扭成一团了。”

忠顺美人勾起苍白的美人唇,笑道:“母后,儿臣无碍,只不过是染了风寒而已。”

肖容心里更加担忧起来,想到这史书上,多少名将功臣都是死在了风寒之上啊。这眼前娇滴滴的绝世美人若是挂在了这风寒上,那可真是太不值了,最起码也要惊起天下英雄纷争,再不济也要来一段英雄美人的千古佳话才行啊。想到这里,肖容的整张脸皱成了一团。

崔嬷嬷踏着轻轻的步子走了进来,给肖容和忠顺行了礼,小声道:“郡主在外间念叨王爷的身子,让奴才进来传话,可否隔着帘子见见面。”

肖容:“…”这古人的规矩便是这般多啊,就算是兄妹关系,也不能直接进房见探视。

忠顺笑道:“那丫头倒是个有良心的,我这身上有病气,她身子弱,若是染上了可不好。你去回了她,便说待身子好了后,便亲自去看她。”

崔嬷嬷忙应了声,便退了出去。

肖容冒着星星眼道:“珍儿,没想到你对你妹子这般好。”又想到什么,问道:“那你怎么不担心你母后的身子不好?”

忠顺一脸无辜道:“母后,您身子看着可比儿臣还圆润呢。”

圆润=胖子!肖容闻言瞬间燃起了小宇宙,这些日子过的比猪还悠闲,自己的小蛮腰啊!心里发誓,回宫后一定要开始减肥大业。

待肖容带着黛玉出了忠顺王府,忠顺王这才掀起锦被下了床,□穿着的赫然是一身紧身武服。又拿出帕子抹了抹脸,刚刚还惨白的脸蛋又恢复了红润的神采。

暗卫从房檐上轻轻跳到地上,跪着道:“王爷,属下等已经准备妥当。”

忠顺拿起床侧的紧身上衣穿上,又将墨挽起。戴上一个银色的月牙形面具,遮住了半边如玉的容颜。从床边的褐色的雕花木盒中拿出一柄长剑,冷声道:“日落前定要赶到千石谷。”

肖容只和自家儿子请了两个时辰的假期,出了忠顺王府,立马便上了銮驾回了宫。

两人刚到长乐宫的时候,贾元春早已在长乐宫的门口候着了,红肿的眼睛显示了刚刚才哭过。

几人进了长乐宫,肖容便吩咐紫燕领着黛玉去梳洗,下午好去学里念书。“这无论如何,学业可不能有一刻的荒废了。”

“诺。”紫燕忙应下。

黛玉自从看开了所谓的外家亲戚后,便也避着这府上的人和事,以免徒增伤感,便也听了肖容的话,跟着去了内室。

肖容刚刚在崔嬷嬷的搀扶下坐在的雕凤靠椅上,才抿了口果茶,下首坐着的贾元春便扑通一声跪在的地上。“太后,求求您救救臣妾的母家吧。”

肖容闻言,心中惊疑。按道理,这贾府这两年可不会出什么大事才对,就算是败落,那也是两年后的事情了。

只见贾元春抹着眼泪道:“今儿个臣妾才听了消息,说是今儿个一大早,皇上便将臣妾的爹爹和伯父下了大狱。”

“知道是犯了何事吗?”

贾元春摇了摇头,哭道:“也不知何事,只说是和甄家的事情有关。”

肖容算了算日子,这甄家这两天也快到京都了,不知道皇帝儿子又发现了什么证据,竟然提前了两年就把贾府给搬到了,难不成是自己产生的蝴蝶效应?

第三十八章

贾府确实是犯了大事了。

江南总督押解甄府众人往京城的途中,甄家人说出了一件大事,这件事情和贾府有莫大的关系。

原来甄家只所以将官盐运往茜香国,乃是贾府从中牵的线。这根线拉的比较远,乃是贾府的旁支名贾友的任官盐盐库库官。这贾府便动了心思,偷偷的让甄家那边和贾友接了线,这便将盐出了官库。

利用族中关系私自动用官盐,运往他国,这件事非同小可,江南总督连夜便让人去查了这贾友,果然查出两家多封密信。又连夜命人将证据呈给皇帝。皇帝震怒,便命人将贾府里的两个当家的给下了大狱。

贾府出了事,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王子腾这个大靠山。王夫人在贾赦和贾政刚刚出了门后,便立马上了马车往王子腾的府邸赶去。结果还未进门,王家大嫂便让人传话说王子腾去了戍边了,只怕是年关的时候才回来。王夫人大惊之下慌了手脚,幸而又想到自己尚有一个在皇宫里当贵妃的娘娘,便又往内务府递了帖子,这才哭哭啼啼的跑到了自家女儿面前。

贾元春虽然深恨父母偏爱弟弟,却也不能舍下这母女天性,听到母家出了大事,也慌了神,安抚了王夫人后,便急急忙忙的往长乐宫来了。

肖容啃了两口红红的苹果,还未咽下,就听到一道尖尖的嗓音喊道:“皇上驾到。”

“咳咳。”肖容噎了一下,忙将苹果吞了下去,用帕子抹了抹嘴。

皇帝一身明黄的龙纹锦绣常服,单手背在身后,踏着大步走进了长乐宫内殿。见到上座软椅上的肖容后,忙躬身请了安,“儿子给母后请安了。”

肖容忙笑道:“怎么突然过来了,早该让人传了话过来,哀家正好让御膳房多做点你爱吃的,咱们母子一道用晚膳的。”

皇帝笑道:“母后,儿臣听李德全说您今日命人去御书房了,儿臣不敢让母后久等,处理完事情便赶过来了,未来得及让人过来传话。”

“嗯,这些日子国事繁忙,皇儿你也要顾惜点身子。”

崔嬷嬷给皇帝上了香茶,皇帝端起抿了一口,便放下。“为君者,自当尽心竭力,这也是母后您常常教导儿臣的,儿臣不敢有丝毫懈怠。只不知道母后今日里唤儿臣过来,所谓何事?”

肖容闻言,笑道:“也没什么事情,只是今儿个去看了珍儿,身子确实弱了些,你这做皇兄的也多照顾点。”

皇帝面上浮起愧疚之色,皱了眉头道:“这些日子皇弟他确实奔波了。只叹这朝廷上,也只有他是个可信的。”

肖容自然是知道在原著中,皇帝之所以能顺利扳倒根基深厚的四王八公,这忠顺王是起了极大的作用的,只不过看着那美人的妖孽形象,真是无法将之与原著中的腹黑王爷等同起来啊。

“听贾妃说贾府被抓了?”

皇帝顿住了喝茶的动作,轻轻将茶杯放在檀木几案上。“没想到朕之前的话,她都当做耳边风了。”

“额…”这两只还说了私房话?

皇帝见到肖容愣住了,忙道:“母后,儿臣之前早就和这贾妃嘱咐过了,莫要管那贾府的事情了,没想到她竟然还拿这些糟心事扰了您的清净。”

肖容这才放下心来,哎,人老了,总是担心被年轻人们嫌弃的。天可怜见,自己可真是没有想要多管一毛钱闲事的意思,只是真的好奇这贾府怎么突然倒了,说到底,还是八卦在作祟。忍不住抹了抹虚汗,笑道:“没事,哀家也只是随口问问,那贾妃也未多言。只不过这四大家族根基尚还深厚,皇儿事事都要谨慎。”

皇帝认真道:“母后放心,如今这都是明面上的案子,他们便是想抵赖都抵不了的。只不过朝廷上一干老臣念着父皇当年和甄家的情分,便想着让其将功赎罪,实在是气煞人了。”

肖容暗道,到底是吃人家奶长大的,能不念着吗?要怪也只能怪这皇家的祖制太坑爹了,偏偏不让龙子龙孙吃自己亲娘的奶,偏偏要去喝别人家的,这下好了,硬是弄得奶妈子一家倒是比自家老娘还亲了。幸好当年这副身子不受宠,生了孩子后,奶妈子不尽责,这原主人便偷偷的给喂了奶,又一心一意的养儿子,这才养出这么个孝顺儿子啊。这么一回忆,肖容身体里隐藏的母性又被激发了出来,对着皇帝一脸慈爱道:“皇儿啊,这朝堂上哪天没有什么糟心事,你莫要为了那些小人伤了神。”

皇帝气道:“儿臣明了,只不过想到母后当年受的罪,心里气不过。”

肖容:“…”这儿子真是孝顺啊,呜呜,太感动了。

肖容被自家儿子的孝心感动了,母子二人和乐融融的用了晚膳,又嘱咐了一番话,这才送走了自家儿子。待看到自家儿子远去的御驾后,肖容这才愣了愣,拍了下脑袋,“哎呀,哀家怎么还没问出来这贾府到底是犯了什么事啊。”

钟翠宫中,宝钗一身淡紫色的银线团福玉如意锦缎长袍,墨发如瀑般的散落在后背,芊芊玉指拿起梳妆台上的玉梳慢慢的梳理着身前的发梢。

身后莺儿端着一着一个铜盆走了进来,铜盆中盛满了热水。“娘娘,时辰不早了,不如梳洗了歇下吧。”

薛宝钗沉闷的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梳子,透过半掩的窗户看着钟翠宫的宫门处,却是宫门金锁,不免升起了失望之情。看着镜中的娇颜,颜色鲜妍,明眸皓齿,如一朵盛开的娇花,只可惜这花的主人却不屑一顾。

莺儿见状,忙走过去,接过了宝钗手中的梳子,细细的替她梳理着背上的墨发。“娘娘,皇后娘娘才有了身孕,皇上自然是多顾着些的,待过些日子,便会过来看您的。您可是皇上金口玉言留下的呢。”

薛宝钗闻言,不免红了脸。想到那日在众人面前,圣人亲自将金豆子放到了自己手中,还亲自吩咐将自己留下,这是别人羡慕不来的。这样一向想,薛宝钗心里也顺畅了许多。“吩咐守夜的都去歇下吧,本宫今日也要早些歇息,明日早点去给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请安。”

“奴婢遵旨。”又想到什么,莺儿压低了声音道:“娘娘,那贾妃那边今儿个说的事情…”

薛宝钗冷笑道:“她一个贵妃娘娘都没有法子,我这个新进宫的嫔哪里来的本事。日后若是再有凤藻宫的人来,便说本宫身子不适,回绝了去。”左右不过是个过了气的贵妃。

第三十九章

自从皇后有孕在身,为了好生养胎,便将后宫的诸事都交给了吴贵妃打理,免了每日的请安之礼,只命后宫诸人每逢初一十五便请一次安。按照肖容的理解就是说,“同志们,由于领导身体不能起早了,所以以后晨会免了,每半个月开一次会吧。”

一大早,皇后便在宫人的服侍下早早的梳洗打扮,换上了一身暗红金线绣云纹蜀纱凤袍,如云墨发挽成一个凤尾髻,戴上金凤冠帽。这才往坤宁宫的凤仪殿中走去。

皇后到了风仪殿中的时候,众位妃嫔们早已站起了身子,一眼看去,整个殿中便充满了五颜六色。

众妃子见皇后娘娘坐上了正上方的凤座,忙齐齐欠身请安道:“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安。”

皇后端坐着,抬了抬手,道:“免礼。”

“谢皇后娘娘。”众人起身,纷纷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如今皇后怀胎四月,小腹已经微微的隆起了,众位妃子七嘴八舌的说着讨喜的话,那嘴都和抹了蜜糖似的。这种场合已经是薛宝钗第二次经历了,到底是比第一次放的开了,也跟着众人小心翼翼的说着好话。

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斗争,而后宫无疑是女人最华丽的战场。

薛宝钗温婉的笑道:“常听人说这为母之时颜色最好,如今见了皇后娘娘,方才觉得果然如此。”

皇后闻言,露出了一个笑容,其他人见皇后笑了,自然也跟着笑了起来。

一个突兀的声音传来,“原来宝嫔娘娘尚在闺中时便听了这些话了,吾等果然是见识浅薄了。”

这一句话引得众人纷纷面色变了变。

说话的正是神武将军冯唐的幼女——冯宝宜。

这冯宝宜与薛宝钗乃是同时入宫,如今却依然只是常在的封号,见薛宝钗身上的妃嫔级别的妆容,又想到自己的出身才华样样不输给她,怎么偏偏什么好的都被她给夺了,心里免不了生了不平。平日里在家中又是急受宠爱,性子难免便跳脱了几分。

皇后板着脸问道:“冯常在越礼了。”

冯宝宜见状,心里一跳,深知自己一时冲动,忙跪着道:“娘娘恕罪,嫔妾一时糊涂了。”

皇后抬了抬手,“罢了,今儿个本是好生聚聚的,便不要惹出糟心事了。只不过日后要注意分寸,宝嫔就算再不识礼,她的位份总是在你之上的。”

薛宝钗一听这话,不免变了色。

其余众人也颜色各异。只不过皇后这句话不是说明了认可了冯常在的话吗?如此下来,众人心里自然也明白饿了这宝嫔娘娘的地位了。

冯宝宜闻言,忙道:“嫔妾谢娘娘教导。”

皇后道:“起了吧。”

身后的贴身宫女忙上前扶起。

薛宝钗紧紧的捏着绣花锦缎帕子,脸上却仍然强颜欢笑。

莺儿在身后心疼的看着自家姑娘,却也无能为力,只想着自家姑娘为什么便要进这宫里,皇上不宠,如今又有这么多的豺狼虎豹,日后可怎生是好?

皇后瞟了一眼吴贵妃旁边的位置,只见位子上空空如也,便问道:“怎么不见贾妃?”

吴贵妃心里喜滋滋的,面上却还担忧的回道:“凤藻宫的抱琴刚刚倒是来禀报了,说是贾妃今儿个身子不适,如今正躺在床上呢。”心里却想着,幸好当日听了太后娘娘的话,要不然估摸着现在郁郁的躺在床上的,可就是自己了。

皇后闻言,吩咐道:“既是不舒服,吴贵妃你便多照看着些。”

吴贵妃忙道:“臣妾遵娘娘懿旨。”

众人坐了一会子,吴贵妃又汇报了下近日的工作状况,皇后便觉得身子又有些乏了,便遣散了众位妃子们。

薛宝钗刚和众人一齐走出坤宁宫的时候,便见到抱琴远远的小跑着过来,又见其面色急切,心道:“难道是贾妃哪里出事了?”

抱琴跑至坤宁宫门口时候,便见到众位妃子已经退了出来,便知道皇后娘娘定是不好见到了,又见到了薛宝钗,便如扯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道:“给娘娘请安了。宝嫔娘娘,皇后娘娘可还在风仪殿中?”

宝钗道:“皇后娘娘刚刚命众位妃子回宫了,想必也是乏了,你这般慌慌张张的可是有事?”

只见抱琴一脸喜色道:“刚刚御医诊断说贵妃娘娘有喜了,娘娘便命了奴婢来禀报皇后娘娘。”

“有喜?!”薛宝钗惊道。

其余还未走远的妃子听到这话,纷纷大惊。

继皇后娘娘有孕后,贾妃娘娘又有身孕的事情便又传遍了整个皇宫。原先担心皇帝无子的大臣们纷纷放了心思,如今后宫中接二连三的传出好消息,这天下后继有人了。

肖容听到消息的时候,着实被一颗大枣给噎住了。

虽然知道原著中贾元春是有怀有身孕的时候难产而死的。只不过自己的蝴蝶效应怎么偏偏就这上面没有产生效应呢?虽然如此想的,不过到底是自家皇帝儿子的骨血,自然不会厚此薄彼,也命人送了大堆的补品过去,晚间的时候,又亲自去了凤藻宫探视。

贾元春此时只觉得真是上天厚待自己啊,这孩子来的太及时了。就凭着这腹中的皇子,皇上也要手下留情了吧。

肖容来道凤藻宫的时候,皇后吩咐来给贾妃送东西的人才刚刚走。

贾元春见到肖容亲自来看自己,心道:“果然是母凭子贵啊。”又忙坐了起来要给肖容请安行礼。

“你有孕在身,便没要起身了。”肖容坐到了贾元春床边的软椅上,见贾元春这些日子果然为了贾府的事情憔悴了不少。“你如今有了身孕在身,其他的事情莫要想了,养胎要紧。”

贾元春闻言,红了眼睛,“臣妾如今为人母了,方才知道父母养育的艰辛,如今臣妾有太后这般的疼爱,自然是好的,却只想着父亲尚在受苦,心里总是难受。”

肖容皱了皱眉,“朝堂上的事情,你便莫要掺合了,一心一意的养好身子方是正理。”

“嗯。”贾元春见肖容不喜,也不敢造次,只得点了点头。

“这些日子想要什么,便和暖儿那边说,她如今管着这些呢。”

贾元春忙应下。

肖容看出贾元春心里不快,便也没有多留的意思,只是简单交代了几句,便又回了自己的长乐宫。

待肖容走了,抱琴才帮贾元春放□后的枕头,扶着贾元春躺下,又盖好了锦被。

贾元春突然睁开眼睛吩咐道:“抱琴,你去让人回了本宫的母亲,便说让她放心。”

抱琴愣了一下,张了张嘴,却最终道:“诺。”

第四十章

荣国府

团花的软椅子哗啦啦的摆满了荣寿堂的内室。

贾母一身藏青色的折枝花卉锦袍,面上套着一件绛紫色的对襟立领缎褙子,一段玉带头套束在额上,脸色威严的端坐在内室正方的檀木软被靠椅上,全然不见往日的慈爱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