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心疼孩子了,那妇人方才轻轻点了点头,带着戒备的随着陈墨雪上车。

两人上了车,那妇人犹坐在离陈墨雪较远的地方。

车里一片安静。

陈墨雪笑着问道:“夫人如何称呼?”

“云母。”

云母愣愣的看着陈墨雪,再一次晃神。她如何也想不明白,竟然在中原里有一个女子长的这般像女皇陛下,简直是一模一样。

陈墨雪看出云母并无意讲话,也不强求,只是看着那怀中的孩子。那还孩子开始还怯怯的,慢慢的,眼里又带着疑惑。陈墨雪朝他笑了一下,他便更加疑惑了。

一路上,马车里再未说话。哒哒哒的马车顺着青石道路回到了成安侯府。

成安侯和侯夫人都去了老家祭祖,陈墨阳每日里去京军里任职,府上倒是只有陈墨雪一人。她安顿好了云母二人,便琢磨着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她心里想的很简单,如今忠顺和流苏的孩子来京城寻父了,那么必然是要帮他们的。只是如今忠顺王远在青州,这如何去,倒是成了问题。思来想去,她决定带着云母去皇宫里找肖容。忠顺曾经说过,这世上对他最好的人便是太后,他最相信的也是太后,所以太后必定会想法子帮她的。这样一来,便减少了许多困难了。

所以她过了等云母用了膳,换了干净的衣服,便告诉了他这件事情。

云母倒是很是惊讶,她没想到眼前这个姑娘真的能帮助自己寻忠顺王,还能见到中原的太后。可是…皇室中也许更加危险,就比如这一路上遇到的刺客,很多便是王亲派来的。她不得不防。

陈墨雪见云母眼中仍然有防备,忙道:“太后是忠顺亲王的母亲,她自然不会害自己的孙儿的,你放心。”

云母经过一番考虑,她明白自己在这中原是很难生存的,小主子跟着自己定然要受苦。而那太后是小主子的祖母,是他的亲人,应该不会伤害他的。这么一想,云母也放下心来,点了点头。

当然,虽说要进宫,可是像云母这样来历不明的人自然是不能随意进出皇宫的。她让人驾着马车在皇城外等候,自己驾着另外一辆马车现行进了宫像肖容禀明情况。

陈墨雪来的时候,肖容正在软榻上看着书,看的是本杂技《三姐寻亲记》。

听说陈墨雪来了,她忙让人传进来。

“这么冷的天,难为你了。快来暖暖。”

陈墨雪挨着肖容坐下,她咬了咬嘴唇,看着肖容,小心翼翼道:“太后,墨雪有事情要禀明。”

“额…”肖容没想到陈墨雪会和自己时候悄悄话,微微一愣,随即挥了挥手,宫人们便鱼贯而出。

墨雪见众人都出去了,方才将此事一一道来。

待听完陈墨雪的叙述后,肖容冷静的思索了一下,方才认真道:“你确定是珍儿的孩子?”毕竟是皇宫内院,肖容不敢马虎。

“嗯,他长的很像王爷,几乎一模一样。”

乖乖,和绝色美人长的一模一样的,这简直是比中□□的几率还小啊。此时她已经有八分相信了。

崔嬷嬷在外面站了很久,她不知道陈家姑娘和太后说了什么,只是过了一段时间,陈姑娘终于带着笑意出来了,接着自己便被太后唤了进去,让自己去接宫外的两个人进来。

当崔嬷嬷领着云母和孩子进来的时候,肖容看着那孩子,便惊讶的忍不住长大了嘴巴。听人说是一回事,看着便是另外一回事了。这么晶莹剔透的孩子,这上下两辈子,果真是第一次才见到啊。

“这孩子是珍儿的?!”难怪那么相像啊!

肖容幻想过无数次忠顺美人的小孩该是如何的倾国倾城,所以当陈墨雪抱着孩子来到自己身前的时候,只有一个感觉——幻想成真了!这活脱脱的就是自己幻想时候的孩子啊。

瞧那双微微上挑的狐狸眼,虽然怯怯的,却也潋滟生光。那小脸粉嫩粉嫩的,小嘴红嘟嘟的,连弧度就和他爹亲的美人唇一样。看着就垂涎欲滴,很是可口的样子啊。

“这小姑娘长的可真像他爹,日后定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可把你们都给比下去了。”

“…”陈墨雪:“太后,他是个哥儿。”

“额…”肖容一阵尴尬,忙笑道:“哥儿好,这么俊俏的哥儿,连他爹爹都比不上呢。”

她看向下方站着的云母,笑道:“你是个忠心的,流苏她也是好的。云母,日后你便一直照顾着孩子吧。日后等他长大了,让他给你养老。”肖容这说的是真心话。茜香国在海上,这妇人能从千里之外的海中之国将这孩子带来中原,还送到了京都,没有勇气和忠心,如何能坚持下来。

云母跪在地上,红着眼,“只求小主子日后平安喜乐,奴婢便知足了。只求太后能为小主子做主,日后也好长大成人。”

“嗯,”肖容点头,她明白云母的话中之意,流苏虽然是茜香国女皇,可是到底和忠顺无名无分。这孩子日后的身份自然就尴尬,不过孩子的母亲受了这么多委屈,肖容不管如何,都是要顾着的。“你放心,哀家不会让他受委屈的。”

得了肖容的许诺,云母方才激动的狠狠的磕了三个响头。额头都红肿了。

肖容忙让崔嬷嬷领着云母出去歇息,上点药膏。

待二人出去了,肖容才看着陈墨雪,认真道:“墨雪,你可当真想清楚了?”

陈墨雪郑重的点了头,那看似稚嫩的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太后,我想的很清楚了,相对于那些顾忌和所谓的委屈,我更看重的是臻哥哥。

“那这个孩子…”肖容看着怀中熟睡的小元宝,心里有些酸涩。这孩子的父母都是世间极为尊贵的人儿,可是偏偏这孩子一出生便没了亲娘,找亲爹的途中又历经了千辛万苦。按着私心里,她也想有一个像墨雪这般心地善良的姑娘陪着忠顺,视元宝如亲生。可是理智上来说,她又不忍心看着墨雪这般年纪,就成为牺牲品。

“墨雪,你要知道,如今有了这个孩子,珍儿便永生永世都忘不了流苏了。”

陈墨雪看着孩子,脸上露出洒脱的笑意,“既然臻哥哥将我当做流苏,那我亦是流苏。况且这孩子亦是与我投缘,日后他便是我的亲生孩子。”

看着陈墨雪眼中不可更改般的坚定,肖容垂下了眼睑。世间最难参透的便是情字。兴许作为旁人的自己来说,墨雪这个决定是非常错误的,可是作为她来说,亦或是如饮甘露。罢了,这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只要他们自己幸福便好,自己这做长辈的,能做的便是好好支持他们了。

“墨雪,你去青州吧,等你们回来的时候,哀家替你们主婚。”

“墨雪叩谢太后恩典。”陈墨雪一双眼睛红润润的,带着泪意。

第八十二章

青州位于王朝的中部,这里气候宜人,百姓富足,民风极好。这里因为四通八达,来往的商人走夫很多,平日里大街上人来人往的,繁华程度不亚于京都。

忠顺坐在马车中,感受着封地上的这些百姓的喜悦,莫怪古代圣贤皆说百姓是最容易满足的,他们只要有饭吃,有衣穿,便能从心底溢出幸福来。

青州的忠顺王府已经修建了很多年了,不过忠顺却极少回来住,平日里倒是只让人守着。刚来的那一天,忠顺便嫌弃大门上的朱红色不够鲜艳,硬是让人拆了重新弄了扇更加骚包的大门。

“王爷,到府上了。”

车外传来管事的声音。

忠顺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这几日为了处理事情,已经好几日未曾好眠了。

踩着马凳下了马车,忠顺抬头看了看那扇大门,心里也亮堂了。住的地方本来就该弄的鲜艳点,要不然得多膈应人啊。哎,这日后估摸着要在这里长住了,这样子还是不甚满意,回头得让他们再好生休整休整,最好把京里的那些东西拿过来。

府上的长史早就迎了过来,“王爷,您回来了。”

“嗯。”忠顺从鼻子里冒出一声。便直直的往大门走去。

长史跟在后面,动了动嘴唇,几番欲言又止,却又想到那张明晃晃的太后令牌,心里边便打消了心思。反正自己就是个奴才,哪里能去违逆太后娘娘的旨意。

王府内的结构和京都的忠顺王府倒是很相似,只不过范围要更加宽敞些。早年才分了地盘的时候,这座青州内是没有亲王府的。先皇没有几个兄弟活下来了,所以很地方都没有分配给亲王作为封底。青州这块肥肉,自然也被先皇紧紧的含在嘴里了。皇帝疼爱这个弟弟,太后又宠爱,所以修建青州忠顺王府的时候,便更加下了心思。忠顺也不是个节约的主儿,凡是都要用最好的,还硬生生的在后面的大院里修建了一个十几亩大的小湖泊来,上面又修建了亭子、大桥,湖的周围种植了许多名贵树种,看起来颇为壮观。

忠顺最喜欢的便是坐在这亭子中吹着湖风,感受着这人工湖泊上的美丽。

亭子中放着一个靠椅,忠顺斜躺在上面,轻轻的摇晃着椅子,迷迷糊糊的睡着。

半睡半醒间,他似乎做了个梦,梦见流苏来了,还带着他们的孩子。孩子啊,当年那个孩子真的是他的,可是自己却误会了她的一片真心,硬是没能见着她最后一面。现在好了,她和孩子都来了,以后一家三口都能好好过日子了。再也不去管那些朝中的事情了,不管政治,不管阴谋,只要两人好好的守着。

“臻哥哥…臻哥哥…”

是流苏的声音。

忠顺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朦胧,似乎有个人坐在自己旁边。慢慢的,眼前清明起来,旁边坐着一个女子,发髻高挽,巧笑倩兮。

“流苏!”忠顺惊喜的坐了起来,紧紧的抓着女子的手。

“臻哥哥,我是墨雪。”

墨雪…

忠顺眼中露出几分暗淡,他慢慢松开陈墨雪的手,“原来…我还以为…”一样的装扮,一样的模样,甚至是一样的眼神…

“你如何会她的装扮?”忠顺站了起来,走到亭子边上,看着远方。

陈墨雪亦是站了起来,走到忠顺的身边,眼中满是轻松。原来只要想开了,自己真的可以承受被当做影子的,只因为身边站着的是这个人。

“是云母教我的。”

“云母?!”忠顺惊的转过头,直直的看着陈墨雪。云母和流苏的关系多么亲密,忠顺自然是清楚的,他以为当日流苏走了,以云母的个性如何都不会离开茜香国的,如今又如何会来到京城,还遇到墨雪。

“云母她来京都找你,却将我误认为了流苏。”说着回头向后看去,只见一个灰衣中年妇人抱着一个两岁左右的娃娃。那孩子怯生生的模样。

“奴婢见过王爷。”云母屈身行礼。

忠顺连忙伸手相扶,惊讶道:“云母,真的是你!”乍然见到流苏身边的人,忠顺心里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云母紧紧的抱着孩子,心里也有些酸涩,总算不负女皇陛下所托了。

“王爷,奴婢此次是奉了女皇临终之令,带小主子来寻您的。女皇陛下拼死方才护住了这个孩子…”

忠顺闻言,脸上血色全无,他低下头,看着云母手中的孩子,嘴唇动了动,“孩子,这是流苏留给我的孩子…”

“王爷,陛下当年成亲,是为了保护这个孩子。她从未背叛过您。”

忠顺惊的退后一步,嘴唇颤抖着,他想要伸手,却觉得连手指都抖动得麻木了。

“苏苏…”此时只觉得心都被挖的鲜血淋淋,深埋在心底的记忆慢慢涌现,当日自己那般对流苏,却原来自己深深辜负了她。“苏苏。”

云母抱着孩子,走进一步,“女皇陛下给他取了小名——元宝。”

元宝…

那时候自己还瘸了腿,躺在床上,那人趾高气扬的站在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的自己,然后指着自己的肚子笑的格外得意。

“呵呵呵,姓元的最好取名字了,要是以后有了孩子,我要给他取名元宝。”

当时也只是翻了翻白眼,只觉得这女子枉费了女皇的一世英名,取名都取的这么没品。没想到,她真的给自己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孩子,元宝,元宝…

看着云母手中显得有些怯生生的孩子,忠顺心里柔软成了一滩温水,温温热热的。他颤抖着双臂,小心翼翼的伸手接过云母手中的孩子。当碰到那柔软的身子时,忠顺只觉得心里的某根弦端了,砰地一声,心重重的一条,有些喘不过气来。眼睛热热的,似乎有什么液体流了出来。

孩子虽然有些怕生,却并不排斥自己亲爹的拥抱。他滴溜溜的一双眼睛,偷偷的打量着这个紧紧抱着自己的美人。

“元宝。”忠顺轻声唤道,声音哽咽,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可惜元宝却像是未曾听到一般,怯怯的不说话。

云母见状,眼中带着愧疚,突然跪在地上,哽咽道:“王爷,是奴婢不好,没有照顾好小主人。 当日女皇让奴婢带着小主人和几个暗人偷偷的出了皇宫,没想到出了内鬼,将我们的行踪告知了贼人,一路上奴婢们带着小主人东藏西躲,小主人是早产,身子本就不好,再加上连日的奔波和惊吓,到了如今,都,都未曾发出过声音。”

“什么?!”…没有声音!忠顺惊的退后一步。

看着怀中一脸沉静的元宝,只觉得心被深深挖去了一块。自己不止辜负了流苏,还亏欠了自己的亲生骨肉,若不是自己这个做父亲的没有尽责,那些人又岂能伤害到他?!

收紧手臂,将儿子紧紧的抱在怀中,这个柔软脆弱的生命是流苏拼了命留给自己的骨血,“元宝,爹爹日后再也不让你受人欺负了,再也没有人敢动你分毫!”

元宝被抱的紧了,不舒服的扭动着身子,突然发现了站在旁边的陈墨雪,圆圆的小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伸出两只小胳膊,拼命的挣扎。

陈墨雪见状,忙伸手去抱孩子,“臻哥哥,你抱疼他了。”

孩子的动作越来越大,忠顺心疼的松开手,任由陈墨雪抱过孩子。原本流光溢彩的狐狸眼中满是暗淡。

元宝,爹爹会为你出这口气的!

虽然这孩子与忠顺有些生硬,但是到底是血脉相连,处了几天后,倒是能够亲近亲近。书房里,忠顺靠在桌案后的椅子上,拿着流苏的丹青图,那画中女子笑眸如花,眼中却依然带着一丝愁色。

“苏苏,我会好好照顾元宝的。”

突然,忠顺眼眸由柔转寒,全身释放出的杀气溢满了整个书房。他抬起眼来,看着桌案的那头,原来房内悄声无息的多出一个黑衣人跪在案前。

“王爷。”

忠顺无言,未曾说话,只是放下丹青,站了起来。宽大的袍脚随着一步一步的动作轻轻摆动,紫色的袍子在这杀气森寒的房内,显出一种妖异的美。

“砰”的一声重响,黑衣暗人倒在地上,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显然伤的极重。

他奋力的爬了起来,继续规规矩矩的跪着。

忠顺走进了一步,又是一脚正中那人的心口,声音森寒道:“你为何不报?!”

暗人躬身低着头,紧紧咬着牙,“奴才并不知那孩子是小主人,奴才以为她辜负了王爷,再不配得到王爷的庇护。”

“砰”又是一脚,暗人重重的撞到门上,又落在地上。

忠顺从未如此动手,但是今日他已然怒火中烧,若不是这些人瞒而不报,元宝又如何会变成今日的样子。所以,他们该死!

忠顺提起那暗人的衣襟,眼含杀气。随即脸色一变,重重的将人摔在地上。

那人趴在地上,再没有站起来的气力。知识从嘴里不停的涌出血来。

“高齐,你跟着本王这么多年了,但是却忘了身为一个暗人的基本。私自做决定,违逆本王之令,实在该死!念及你多年效忠,本王给你个痛快。”说着丢下一枚深寒的匕首。拂袖提步走了出去。

外间早有新的暗人首领候着。

忠顺抬头看了看远处的方向。“查明那些人,格杀勿论。”

“诺。”新任的暗人首领迅速隐没而去。

王府的长史匆匆忙忙的走了过来,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王爷,您之前吩咐的匠人们都找齐全了,明日就能动工了。”

“嗯,”忠顺轻轻点头,随即又问道:“元宝呢?”

“启禀王爷,小公子和墨雪姑娘去了后面的园子去玩了。”

忠顺的园子里面的珍惜品种虽比不上御花园,但是比之其他王公贵族的府上来说,也算是一绝。天南地北的奇花异草可谓是被搜罗了个遍,有些硬是栽不活的,也想方设法的找了人来种活。若是肖容那日来看到这园子,肯定要咂舌,然后大骂一句“败家子!”

此时虽然入秋,可是园子里却丝毫没有萧条的落败之景,鲜花绿草犹如初春之盛景。

假山上的亭子里,陈墨雪抱着元宝,脸上布着温柔的笑意。

桌子上放着一张丹青画,画中一男一女,男子风华绝代,女子清秀可人。

陈墨雪伸手指着画中的男女,“元宝看,这是爹爹,这是娘亲。”

元宝骨溜溜的睁着眼睛看着画中人,却如何也不愿意开口。

“元宝,你下次见了爹爹,一定要喊他哦,要不然爹爹会伤心的。”

元宝依然不说话。

忠顺怔怔的站在亭外,如魔怔了一般看着亭子里的二人。他仿佛看到了流苏抱着他们二人的孩子,笑的那般开心恣意。

一旁的云母见到忠顺,连忙站了起来,“王爷。”

陈墨雪回过头来,见到忠顺来了,亦是笑着道:“臻哥哥,你快来,我正教元宝喊人呢。”

忠顺从魔怔中清醒过来,心底慢慢的失落。他勉强一笑,绝色的脸上带着几分无奈。提步轻轻走了过去。

元宝这几日和忠顺相处的多了,也没有了怯意,只是依然喜欢赖在陈墨雪的怀里。

陈墨雪哄着小元宝:“元宝,爹爹来了哦。”

忠顺亦是弯着腰,伸手抚着小元宝的发顶,动作轻柔,嘴角含着最温柔的笑意。

亭子里一时无语,只是静静的享受着这温馨的时刻。

半响,忠顺终于放下手来,背过身子。

“墨雪,你回京城去吧。这里不适合你待。”

墨雪闻言,面色突然惨白,她站起身子,咬了咬唇,“为什么我不能待在这里,这几日不是很好吗?”

忠顺没有回头,眼睛依然看着远方,那里是东方。“你尚未出阁,这里不是你能待的。”

“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