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那个被自己夺走了身体的孩子还在,已经重新投胎,周大宝心里压力立马就没了,或者是他自己安慰自己,或者真的是小说看多了,已经有了神思维,能自动脑补出一切,反正对于周大宝来说,这样的结局那绝对是他能接受的最好的结局了。

不然,你让他怎么办?把身体再让出来?且不说他愿不愿意了,就是他愿意了,这事儿谁能做得到?再说了,他也不愿意啊,好容易没死,又能重新活了,还是当个富家子弟活了,谁愿意还当个飘荡的灵魂?至于前世的事儿?虽说血脉亲人从此再也不见了,是很让人伤感,可他本来就是个很懂得随遇而安,懂得世易时移的道理的人。

反过来自我安慰一下,想想自己当初当兵,几年才回家一次的时候,好像也没有太大的差别,即使心里过不去,觉得是差别大了点,从此就没有了周大宝这个人,可是他还能再往别的地方想想,相信他的战友,他好歹也是出任务的时候没的,有战友帮着作证什么的,家里想来也能因为他得些好处。当兵的不一定都是脑子不好的,脑子不好的也不可能往上爬,更不可能当上能执行特殊任务的兵王,想来这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儿,那还是没有问题的。想来,自己没了之后,妹妹也能得到国家不少的帮助,寻个好工作什么的。反正也没了父母了,妹妹也出嫁了,老周家的香火,也不缺他一个,还有那些堂兄弟承继,这样一想,就此安心在这里活着好像也不赖。

周大宝算是想通了,或者说是自己说服了自己,对于前世的那个家,那些亲友的不舍,也算是能压下去了,至于现在?既然都夺舍了人家的身体了,重新当一次孩子了,那么他怎么也该好好的做好这个身体的本分,当一个好孩子,当一个好儿子,最起码把以前的一些遗憾什么的都拾起来,比如读书什么的,没有读大学那是他一辈子的遗憾呢,这里虽然没有大学了,可是当个读书人,依然是梦想啊。

“父亲,母亲怎么样?“

周大宝已经确定自己必定要在这个世界活下去,而且还励志要活的很好,顺带还肩负起了被夺舍那个孩子的责任,那么就要好好的当一个好孩子,比如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作为儿子,他就该关心父母,关爱弟妹,争取把父母所有的疼爱都夺过来,把自己塑造的高大上。

(现实啊,势利啊,这样的话,就不要说了,作为一个成年人,作为一个孤身奋斗多年的人,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对吧,没有这样的竞争精神,将来可是要吃亏的,虽然目前他没有看到什么竞争者,可是未雨绸缪什么的还是很重要的。更不用说在周大宝的心里,这也是功课之一呢,这年头孝子的名声可是很重要的,孝子能活的更多人的尊重呢。)

果然,他这话一出口,甄老爷就满脸的欣慰,摸着下巴处可怜的几根胡子,一脸满意的说道:

“你母亲很好,你放心就是,你母亲总算是没有白疼你一回,如今醒来就知道询问你母亲的状况,知道关心你弟弟的事儿,可见你是长大了,懂事了,知道孝顺了。为父很高兴。“

看看不过是问候了一句,立马获得了这样的好评,这简直就是一本万利的好事儿不是,不做的人才是傻子呢。周大宝忍住了嘴角想要往上翘的欲望,艰难的又咽了咽口水,心里想着,这男人就是不够细心啊,自己都渴成什么样了,都不知道给大爷我来点水喝。

只是这样的话他是万万不能直接说出口的,不然刚才好容易营造的形象可就没了,说不得还会遭遇一场口水的洗礼,外带老爹的一顿白眼,所以只能婉转的说道:

“父亲也去歇着吧,儿子没事儿了,您忙了一天了,家里又刚经历了这样的大事儿,您更该好生保重才是。“

(赶紧走吧,走了我好招呼那些小丫头老婆子的伺候我。)

甄老爷是听不到周大宝童鞋心里的吐槽的,听到的只是儿子关心他,心里那个美啊,看看,自家儿子就是好啊,一睁眼,不是弟弟,母亲,就是自己这个父亲,一句都不说自己的伤势,只想着让自己好生的保重,这样的好孩子,自己不疼他疼谁。

想到这里,忍不住也慈父了一把,伸手摸了摸周大宝,不对,这会儿不能继续这么喊了,该说是甄费了,不然后头可就不好写了,反正就是摸了摸甄费的额头,感觉了一下,好像没有发烧的迹象,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准备走人,

“也好,为父这就走了,你也好生的歇着,刚醒来,不要太费神了,好好睡一觉,补充一点元气,想来躺上几日,身子就能好很多了,为父让人给你炖了些补身子的汤药,你也要记得吃,早些好起来才是正紧,别让你母亲坐月子也不安心,就是你最好的孝道了。“

这就是训诫了,周大宝从记忆里知道,凡是当爹妈的这么说话的时候,当孩子的必定是需要毕恭毕敬的听的,只是这会儿他起不来,倒是也沾了便宜不用什么束手而立,不用垂头恭敬什么的了,只是一脸的肃容,然后说一句:

“孩儿谨遵父亲教诲。“

当爹妈的或许在这个时候是最有成就感的,听着儿子这样正紧的回答,甄老爷很是满意,点了点头终于出去了,而甄费在甄老爷走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确认了自己出声不会让他听到之后,忙不迭的开始喊人,他真是快要渴死了,真是的,这些个丫头也不是个省事儿的,到了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伺候人,真是欠□□。

好吧,这娃过来才多久啊,立马就化身地主阶层会使唤人了,腐败的真够快的,怪不得历朝历代反腐不断呢,这堕落的速度实在太快,无力抵挡啊。

家中大爷是什么地位,那就是下一任的家主啊,这样的身份,在下人中那是绝对的好使的,不过是说了几句口渴,说了饿,立马吃的喝的都上来了,虽然甄费这会儿还不能动弹,(毕竟是大阵仗,身子上摔的人都嗝屁了,不可能没一点事儿对吧,骨折,淤青,扭伤,都是常见的。)可是有人伺候着,甄费立马什么都不用担心了,就是上厕所,解决五谷轮回的事儿也有人伺候着,刚开始一两回,甄费还有些不习惯,一个大老爷们,连脱裤子都要人帮忙,则算是什么事儿啊,脸红没有?还有擦屁股,这自打三四岁之后,他可就在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了,到了这里倒是又来一回,能不让他尴尬嘛。

可是时间一长,也就那样了,堕落啊!甄费自己都忍不住吐槽感慨一下,然后忍不住安慰自己,这不是自己病着吗,这不是身子不能动弹吗,权当是半身不遂,老年痴呆,护工帮忙好了,眼睛一闭,什么都能接着。

不得不说,甄费的心里十分的强大,换个人不一定能这么坦然就接受呢,倒是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儿他这会儿正想法子呢,占据了他几乎全部的注意力。

原来他就觉得自己这名字有些熟悉,这些日子总是在床上躺着,一来二去的,倒是让他想到了一点线索,好像以前看的那什么红楼梦里头就有个这样名字的人,结局挺悲惨的,到底怎么样,说不好,他都不记得了,只是知道反正是个家破人亡的命格,真是很是晦气呢,和这么一个人同名。

作为山里出来的山里娃,即使在现代大城市呆过,即使接受了无数的教育,军队又是个无神论的地方,可是骨子里,从小养成的一些观念还是有些根深蒂固的,比如这不吉利什么的。这会儿他就觉得这名字不吉利,细细的一念自己的名字,能吉利才怪啊,听听,这都是什么谐音:真废,这是说是个废物?还是个确认的废物?这都什么名字,老爹起名字的水平太差了,以前那个什么大宝的名字虽然也说不上好,老是让战友嘲笑他是什么护肤品,可到底听着就是宝贝不是,可到了这会儿,怎么就成了废物了呢,这要是放到现代,光是上学的时候让人起个错号什么的,就能让人奔溃了。

所以这会儿吧,甄费是一门心思想着怎么让老爹把这名字给改了。只是他心里也知道,这年头,对于名字这事儿吧,特别的慎重,特别是像他这样的所谓的大户人家,还是出过官宦的人家,那一般都是有祠堂的,孩子起了名字之后,基本上都是已经写到了族谱上的,想要更改,没有特别的事儿,特别的理由,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些,所以这会儿甄费才头疼的要命,脑子里全是一个个的馊主意,连着一哭二闹三上吊,他都想了一遍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 章

甄老爷一屁股坐在书房的椅子上,满脸的疲惫,浑身都觉得有些乏力,眼珠子盯着桌子上的茶盏,感觉自己无比的口渴,可是愣是连抬手拿茶盏的力气都不想出了,只想静静的,好好的歇一歇。

眯着眼睛,细细的想想这些日子的忙碌,他真的觉得,这一辈子都没有这么折腾人的时候,或者是以前日子过得太过逍遥了,导致如今忙碌的事儿一股脑的一起来了,这简直就是事后算账的格调。

不过即使在忙碌,只要想着这些忙的事儿,他忍不住左嘴角就含着笑,只要是喜事,即使是忙碌,那也是心甘情愿的,更不用说是为了孩子们了,他这个当父亲的自然是需要更加的用心才是为父之道。

说起甄老爷如今忙碌的事儿,不外乎就是他那妻儿的事儿了,一家子人,如今算起来,那也有五个主子,可是除了甄老爷自己,两个是刚出生的,一个正在坐月子,还有一个大爷摔断了腿,正躺在床上,也就是说,这一家子的事儿,能做主的如今就他一个人,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偏偏事儿却紧赶着这时候全来了,先是双胞胎洗三,这个好说,说一句孩子还小,把办大了受不住什么的,就解决了很过的问题,只邀请家族里亲近人家,和一些世交过来坐一坐也就是了,可是满月怎么办?眼瞧着就是日子了,可是甄老爷是一点法子都没有啊,自家媳妇因为是高龄生产,又是双胎,大夫都说了,最好是做双月子,不然只怕身子有损,甄老爷和妻子,绝对是鹣鲽情深,这会儿一听这话,还有什么可说的?自然是一口应下。

只是如此一来,这满月宴就成了问题了,筹措宴会,管家理事的,他还能自己想法子,或者指使着下人管事什么的出门料理,可别的事儿呢?需要主人家出面的事儿怎么办?他没有什么兄弟,自然也没有兄弟媳妇可以帮忙,这到时候来了女眷怎么办?没人接待了呀。

想到这些甄老爷就觉得头疼,想了又想,终于不得不想了个理由,和外头说,因为是双胎,孩子生的小了些,为了保险起见,所以孩子不做满月,直接做双满月。

这个理由放出去,那绝对是站得住脚的,这年头双胞胎本来就稀奇,家长们宝贝些,着紧些也是有的,毕竟这年头,孩子的夭折率可不低,想要孩子站住了可不容易呢,为了孩子好,谨慎些,小心些也是常理。大家都能理解。

唯一不满意的估计也就是那些一心期待着抱抱这双胞胎,想着沾染一下这龙凤呈祥的福气,让自己也你能有个身子,或者让自家子嗣更旺盛些的妇人们了。这些人里不是常年无孕,为了生孩子有点魔怔的,就是刚嫁人没多久,膝下还没有孩子,有点着急自己地位的新妇。不管是哪一个吧,好歹这些人有一点脑子还是清楚的,知道这是自己想要沾人家的福气,是占人家的便宜,即使心里着急,也不至于说出什么不妥当的话来。所以这甄老爷这一手,好歹也算是把家里的难事儿混过去了。

这事儿刚处理完,一边秋收又来了,作为家有恒产的书香世家,虽然说有管事,有庄头,去乡下收租什么的,并不用他亲自处理,可是毕竟不是什么高门大户,有专门的人处理这些事儿,他作为家主,很多事儿还是要亲力亲为的,比如看账,比如整理各处的新消息,调整地租什么的。

因为这个,他忍不住又想起了自家还躺在床上的儿子,大小子如今也有六岁了,按照往日自己的谋划,今年开始本来是要让这孩子跟着一起学着看账册的,不说别的,让孩子知道一些家业的事儿,知道点管家理事的经营之道,不想如今倒是好,不但用不上,还要担心他的身子,虽然说大夫说了,并没有大碍,也不会有什么不妥当,只要好生养着就成,可是想想,这伤筋动骨一百日的说法,就觉得这孩子实在是吃了大苦头,让他这个当爹的心疼的紧。

想到大儿子,自然也会想到小儿子,小闺女,算起来甄家家业也不算少,上等良田百亩,中等的三百亩,还有坡地三百亩,林子一座,城里铺子三间,这样的家业在苏州城里虽然说算不得什么最上等的,可是也绝对是个富户,是有底气的人家。这样的家业将来传到儿子手上,他也觉得很有脸面。

可如今不一样了,他又有了一儿一女,虽说这孩子才出生,可是他这会儿却不自觉的就开始想着将来闺女要给多少嫁妆,小儿子又该分给他多少家产,这么一想,甄老爷突然觉得,自家产业似乎又太少了些,这样分一分,自家只怕将来就要败落到了小门小户的层次了,这简直让他大惊失色啊。

这怎么行,自家可是官宦人家,他老爹可是七品县令,一地父母,这样的人家要是成了寻常人家,他死了都没法去见祖宗。

有了这么一个觉悟的甄老爷一下子觉得这肩膀上担子重了起来。细细的琢磨了许久,终于下定了决心,将原本准备修缮祠堂的银子拿了出来,趁着秋收的时节土地变动多一些,想着再买上一点田地,想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在有生之年,把家业再扩大几分,好让儿子们将来分家的时候能更加的体面些,活的更好些。闺女的嫁妆也好更好看贵重些,不至于让婆家看不起。

所以说,当爹妈的都是最不容易的,甄老爷因为突然多了两个孩子,年近四十,在这个时代已经进入老年的时候,又一次奋发了起来,只为了让孩子们能多得些遗产,就抛开了往日的悠闲,日日操心。

也正是因为这样,这些日子一日日为了这些琐事忙碌的甄老爷才会如此的疲惫,这样的烦劳。倒不是说买地没银子,甄家即使在没银子,就他们这样的人家,家中常备上千把两那绝对是常理,更不用说还有前头说的,准备修缮祠堂的银子,那也不是什么小数,数百两也是有的,还有家中压箱底的银子等等,真要是有事儿,估计这拿出三五千来还是能的。唯一的问题是,这买地不是你想买就能买到的。江南是什么地方?鱼米之乡啊!不单单是本地人,就是其他北方勋贵人家,也常有在这里买地买庄子的。因为这个,江南的地价那是从来没有低过,更甚者很多时候都是有钱没地方买。

即使有地在往外卖,那也多半是小数额的,比如几亩,这让他们怎么买?零零散散的,买了谁去管啊,他们又不是自己种。也正是因为这样,甄老爷如今那真是头疼的不行,牙行里也好,外头庄子上也罢,怎么就没有一处是超过五十亩的地方呢,即使不是五十亩,能有个三十亩,他如今降低要求之下,也是能接受的,可是还是没有啊。

越想越是头疼的甄老爷如今真的是连喝茶的心情都没有了,才想着是不是索性躺一会儿,歇歇神,一边管家就在门口喊人了:

“老爷,快要到晚膳的时候了,今儿您是在这里吃,还是去大爷哪儿和大爷一起?“

这又是一个事儿,因为甄太太是在甄费的屋子里动的胎气,为了生产方便,当时就直接在甄费的院子里的厢房生产了,等着生完了,又因为生的是双胎,高龄生产,有些气血亏虚,一时半刻的自然也不好移动,索性就在那厢房做起了月子,连着孩子也凑在这个院子里一起养着,好方便甄太太看孩子。

如此一来,一家子四个主子全在一个院子里窝着了,甄老爷一看这情况,索性也不去自己的主院了,凑合着在这个院子里也住下了,想着不过是太太做月子的时间罢了,算是一家子人亲近一回了。

不想住着住着,一下子又成了双月子了,这时间长了起来,倒是连着吃饭什么的习惯都改了好些,两个小的正吃奶,太太吃的是月子餐,如此一来,在甄老爷嫌弃一个人吃饭无趣的情况下,这甄老爷和甄费爷俩倒是凑在一起吃了,时间一长,就是管家都当成了常例,需要问询一下了。

甄老爷抬头看看外头的天色,果然已经有些暗了,叹了口气,直接站了起来:

“走吧,去大爷屋子。对了,今儿我还有账册没看,一会儿睡书房,你让人来收拾一下。还有,把那些今儿得来的田地的消息也放着,我一会儿看。我在选一选,说不得就有合适的呢。“

一边往里头内院走,甄老爷还不忘关照管家一句,他如今这扩大家业的心正热的很,自然时时上心,才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连着刚才想着偷懒歇一歇的事儿都忘了。

“哎,小的知道了,老爷,老爷看着脚下。“

作者有话要说:

第 8 章

甄费端着碗,看着对面连吃饭都皱着眉头的老爹,实在是忍不住了,这太影响他吃饭的心情了,有什么大事儿要愁到这个程度?连吃饭都不安生?

“父亲,您这是有什么心事?“

作为一个关心父母的好孩子,这样的时候不表示一下自己的关心,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当然这也是甄费这个穿越重生人士的优势了,一般的孩子,像是他这样的年纪可看不出这些来,又不是从小需要学着察言观色活命的人,那里有这么细致的。

果然听了儿子的话,甄老爷即使在发愁,脸色也好看了很多,嘴角带着一丝的笑意,打趣的说道:

“你倒是个心细的,这样都让你看出来了。没事儿,都是大人的事儿,你好好的养身子就好。“

大人总是这样,总是觉得孩子什么都不懂,所以想把什么事儿都瞒着,自己扛,看着这样的甄老爷,甄费不知怎么就是心里一暖,忍不住说道:

“父亲,我是大孩子了,即使身子不好,不能为父亲分忧,可是好歹也能听父亲说说话,让您散些郁气。“

甄费很不喜欢这个时代喊爹妈的方式,这都什么啊,父亲,母亲的,一点都不亲近,可就是这样,居然还是属于亲近的喊法,若是正紧些,居然还要喊什么老爷太太,这都什么吗,搞得像是等级分明的一样,都少了太多的亲近了。

可是没法子,要生存,就要懂得守一定的规矩,不是什么人都有挑战世间规则的勇气的。所以即使甄费很想用更加亲近的称呼来刷一下自己在父母心中的存在感,亲密值,可是还是只能这么先凑合着。

“好好,我的儿子也是大孩子了,知道要为父亲分忧了,真是好啊。“

甄老爷听了甄费的话,那真的是满脸都是止不住的笑啊,不管是不是真的能解决实际问题吧,儿子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那就什么都值了,再看看儿子一脸认真的表情,真挚的眼神,甄老爷想了想,还是开口了,不管是不是有用,儿子有一句话说的对,能说出来,本身就是已经是分忧了,最起码让他心里能感觉松快些。

“也不是什么大事,父亲想要在买一些田地,只是这苏州附近村镇,大的大多都让那些世家大族占了去,如今想要买,没有一定的机缘,那是很难买到的,多是些不成片的田地,最大的也不过是十亩上下,如此一来,我们想买就难了,毕竟不可能十亩就放一个管事吧。“

这就是甄老爷为难的地方啊,不说这田地质量是不是上乘,就是这分的太散,管理上的难度,也是让人头疼的存在呢。

倒是甄费,听了这话之后,看着自家老爹这样子,也跟着皱了眉头,然后想了想,忍不住问道:

“父亲,一个村子,卖出十亩地,那么别的呢?山林?坡地?沙地?或者别的就没有了吗?即使什么都没有,那么附近的村子你?若是两个相连的村子,一处十亩,一处十五亩,加在一起岂不就是二十五亩了?要是在加上些山地,林地,还不能凑出五十上下来?若是能凑出去,即使等级多了些,好歹也值得家里派人看管了吧,就是不派人看管,把这些地方拢在一处,找个当地的人看着,每年给些好处不成吗?“

甄费这些绝对是真心话,他不懂这年头这样的地主人家是怎么管理田地的,他本身不懂,这身子的记忆里也没有,毕竟是个孩子,谁家大人会对孩子说这些,只是他下意识的就用了一个综合管理的法子,这也是穿越的人都拥有的外挂了,看的多,见识的多,知道的多,自然而然的,想法也多,想法多了,就会明白,这世上永远都是办法比困难多。这会儿他就是这个概念,用这个概念想了这么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虽然说的都是反问,可是听到了甄老爷耳朵里却像是洪钟大吕一样了,张着嘴,瞪着眼睛,死死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他心下一阵的激动,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啊,自己的儿子居然还有这样的见识,这样的办法,倒不是他脑子有多活络,能一下子就理解了甄费的意思,而是这一说说到了点子上了。

他的几份田地资料里,就像是甄费说的那样,有一处的村子,有准备发卖的十亩中等田地,十五亩的坡地,而隔壁有个正好只隔着一条小河的村子,那里发卖的有一处十五亩的中等田地,三十亩的林地,还有五十亩果园,若是加在一起,可不就是二十五亩中等田地,十五亩坡地,三十亩林地了吗,这样整整七十亩地派一个管事也是合适的,即使人手不够,直接在这两个村子里,雇了村长,或者直接选了佃户中的一个老实可靠的来当个头,每年给上五两的银子份利,让他帮着看管,不求怎么出力,只要有事儿有个人负责给府里报信,收租子的时候有个帮手就成,那还是不成问题的。

甚至这样联想开来,还有一处也是合适的,那是一处山林,整个山头都要发卖,总计有三百亩,原本嫌弃那里离着自己的庄子什么的太远,管理不方便就想着放弃,可是若是按照儿子这样的整合着看的话,这小山山下可是有四五个村子,这些村子里未必没有发卖的田地,好像就他知道的,就有总计三十亩吧,好像其中还有五亩是上等地呢,只是因为太小,没人要,可要是他要了呢?这些加在一起的话,用一个管事也是好的。

甄老爷是真高兴啊,不过是权当说着唠叨的话,到了儿子这里居然就这么无心的帮着解决了。甄老爷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了摸甄费的脑袋,揉一揉那两个总角,一脸的慈爱和欣慰。

“儿子啊,你可真是父亲的福星呢,瞧瞧这聪明的,这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可就解决了父亲的大难题了,如此一来,咱们家可就能增加不少的田地了,好,实在是好啊!“

他不会怀疑自家儿子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对于父母来说,儿子一切的奇特,异状那都是不存在的,像是甄费这样的,他只会觉得,这是自家儿子聪慧造成的,因为聪慧,所以想的比旁人多些,所以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更甚者,他觉得正是因为儿子不懂这些管家之道,所以想的才这么天马行空,无意中能说出这样不走寻常路的话。这是老天借着儿子在点自己,给自己走福运呢。

他都能想到更远的地方了,比如这几个被自己买了田地的村子,因为自己在那里购买田地,那么以后当那些农户还想卖地的时候,只要自家名声好,价钱合适,势必第一个想到自己。就是做工的,当佃户的,也会第一时间想到自家,如此一来,自家也算是有了一个可以慢慢的继续在原有的田地基础上发展壮大的基地和余地,也能有足够的人工了。一举三得啊!真是太不容易了。儿子这脑袋是怎么长的,怎么就这么激灵呢。

甄老爷对着甄费,那是越看越喜欢,越想越美,最后脱口而出说道:

“好孩子,你今日给父亲出了一个大大的好主意,让父亲几日来的烦恼都消除了,所以今日,父亲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来说说看,想要什么,父亲必定给你买来。“

这是阿拉丁神灯吗?甄费的眼睛猛地一闪,亮了起来,或者自己期待已久的那个愿望,就是应该在今日实现了?

“父亲,儿子不求别的,只是想求父亲给儿子换一个名字。“

吧唧,电闪雷鸣,甄老爷欢喜的脸僵住了,瞬间变成了青黑色。

“怎么,这是对父亲给你取的名字不满?莫不是你不恭?“

大罪名,这年头,不孝,不恭,都是要死人的罪名啊,甄费那里敢答应,立马很是机灵的把脸上的表情调整到了怅然欲泣的样子,然后闷闷的说道:

“儿子那里是这个意思,父亲取得本是很好的名字,只是,只是,儿子以前出去玩耍的时候,曾听人嘲笑儿子,说儿子的名字实在是不好,就像是在说,儿子真是个废物。儿子听了很是伤心,父亲,儿子,儿子不想当废物。“

说道废物两个字,甄费抬起了头,那饱含着眼泪,一脸委屈的样子,立马出现在了甄老爷的眼睛里,这可怜样,真的是很萌啊,甄费自己都不知道,这绝对是杀招,就这么突然的出现了。

而甄老爷也被废物这两个字惊倒了,他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家这个姓氏加上这名字的威力。忍不住也开始寻摸自己的名字:甄昀。这是说自己真晕嘛?好像真的很不好啊!

甄老爷牙疼了!

作者有话要说:新书上传,请多多支持,多多收藏啊!

第 9 章

自打把废物这两个字说出口,甄费就一直看着自家老爹的脸色,小心谨慎的生怕这老头子出什么岔子,老实说,这打击肯定不小啊,对于一个父亲来说,让儿子当面揭穿他取名字水平太差,简直就是挑衅了他父亲的权威。可是没想到的是,甄费看到的却是甄老爷满脸的尴尬外带纠结。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说还有别的问题出现了?

甄费从来不是什么笨蛋,很明白什么叫做循序渐进,不管这会儿甄老爷脑子飘到什么地方去了,也不是他能继续说什么名字问题的时候,捅一刀什么的,第一次有效果,再来就是拉仇恨了。

“父亲,今儿儿子能走了呢,所以去看了看弟弟,父亲,他们都说弟弟和儿子很是相像,可是儿子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迅速的转移话题,说一个大家都感兴趣的事儿,把这诡异的气氛兜过来,甄费很清楚,家里如今最让父亲欢喜的事儿就是那新生的弟妹的事儿了,家中子嗣兴旺那绝对是让任何一个家主都得意的事儿,特别是在他们这样的人家。

为什么说这样的人家呢?很简单,那就是这甄家历代家主,也不知道是不是祖上遗传的基因问题,都没有纳妾的习惯,就是什么通房,什么姨娘也基本没有出现过。为了这个,甄太太不知道在外头收到多少的羡慕妒忌恨,在这个纳妾合法,花心无罪的时代里,就是寻常人家,多收了一些田产,都会考虑娶小的年代,甄家这样的洁身自好,一夫一妻的人家,那绝对是属于异数一样的存在呢。

甄费也曾好奇过,这一家子的不合群行为的缘由,反正躺在床上没事儿干,有事没事儿给自己找点寻思的东西,还比较解闷。想了好几天,唯一觉得有可能的,就是这一家子都是道家信徒,而老爹更是崇尚清静无为的养身之道,如此去想的话,或者这是甄家受到道家影响太深,故而对花花世界,无穷诱惑有了一定的抵抗力。更或者是,觉得女人太多,容易损伤了精元,不利于长寿?

不管是哪一种来说,这样其实对于家庭和睦还是很有些好处的,除了生孩子这事儿有点勉强,让家里人丁实在是少了些,可是好歹后宅干净,不会有什么阴私的事儿伤害到孩子,所以只要是生下的,那基本都能长大。

如今甄老爷有了三个孩子,那么也就是是说他能直接期待十年,二十年后,身边孩子成群了,你说是不是很让人欢喜的事儿?随时随地的用这个话题讨人欢心,那是绝对不会有错的。

果然,甄老爷一听说起那个小儿子,立马神色又好了很多,眯着眼睛一脸怀念似的说道:

“他们说的倒也不错,你那弟弟长得和你小时候很是相像,都随了为父,倒是你妹妹,更似你母亲些。一胎所生,两个孩子居然差异如此之大,也真是少见的很呢。“

甄费没有当过爹,虽然自认眼神不错,可是他也看不出来这刚出生的孩子能有多少像他的地方,可是这话是从他爹嘴里说出来的,倒是很可信,最起码这当爹的总是能记得自己这个身体出生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吧。知道这个弟弟像自己,不知怎么甄费心里安心了很多,或许他所谓的那个新生的是原本身子的主人的转世这一点,一直以来自己也知道,不过是自己的猜想,并没有什么实质的证据,而如今,有了相像这一点,倒是给了甄费更多的自信,来确信自己的判断了,这怎么能不然他安心。

“弟弟像我?我像父亲?这可好,以后,我和弟弟都能像父亲一样有风范了,父亲,以后让弟弟和我住可好?儿子是哥哥了,以后一定能当个好哥哥的。“

拍马屁,外带卖乖,甄费做的那个顺手啊,听得甄老爷喜笑颜开的,连着吃饭都觉得香甜起来,他自己没有察觉,自从他开始和自家儿子一同吃饭之后,每一次都是这样的,不管是什么样的心情开始,总是能愉快的结束。

他没有察觉,可是这不代表别人没有察觉,比如管家,那些个下人们最是眼明心亮的,知道怎么跟着主子的喜好走,他们如今就已经发现了,即使太太又生了姑娘,二爷,可是在这个家里,还是大爷更得老爷宠爱些,大爷也是有本事的,不管是老爷,还是太太,每一次见他都是笑嘻嘻的,从没有不满意的时候,这样一个受宠的,有本事的主子,这让他们很满意,即使有几个在二爷出生后,因为原本的不得意,曾想着是不是将来投靠二爷什么的,好在分家之后有更好的出路,在这之后,也忍不住多想了想。毕竟这分家什么的,实在是遥远了些,到时候,可真是说不好,二爷能得到多少家产呢,要是少的话,他们跟着去,可不一定有什么好处呢。

对于下人来说,什么是最重要的,那就是给自己挑一个好主子。是的是挑,别以为主仆分明,主子能决定下人的命运,就一定能让下人们乖乖的听话了,其实只要是人就都是有私心的,不然也不会出现那么多的什么眼线,什么背主的事儿了,下人们也会考虑自己的前途,考虑给自己挑一个更好的主家。

甄家即使是再不起眼,这家里下人也足足有二三十人,也自然而然的分好几个派别,老爷的人,太太的人,还有大爷的人,如今又要加上姑娘的,二爷的,想来将来这家里还有的热闹呢。

甄费对于这些倒是不怎么了解,一来现代社会,他不是在山里当个山娃子,就是在部队当兵,没有什么大富大贵的经历,也没有什么管理经验,所以对这些实在是一窍不通,而这原身,也不过是个小孩子,更不可能知道这些。所以这如今的大好局面,真的是他无意中营造的,或者这也能算是他的福运了。

转眼间,双胞胎就满了双月了,甄太太也算是终于出了月子,两个月的禁闭一样的生涯,绝对是很折腾人的,出月子那一天,听说甄太太直接洗了三次澡,这才神清气爽的出门。可见真的是憋很了。

女主人能出门了,这绝对是大喜事儿,最起码甄老爷觉得这是天都蓝了,终于能从琐碎的家事中挣脱出来了,他这几个月都快被逼疯了,家里大大小小的全是他一个人管着,实在是乏力的很呢。

就是两个孩子也终于算是能见人了,已经长开了些的奶娃娃白白胖胖的很是惹人喜爱,引得不少相熟的妇人们前来围观逗弄,家里唯一的还被关着的也就是甄费一个人了,本来他也是能走动一二的人了,可是谁让他是爹妈的心头肉呢,人家大夫说了要百日修养,那他爹妈就愣是不肯让他九十九日下地,所以到了这会儿,还是只能躺在床上养骨头。

唯一能让他感觉还算是不错的事儿,估计也就是每天晚饭的那一点时间了,或许是甄老爷真的相信了儿子确实天赋异禀,聪明的过分,或者是因为可怜儿子躺在床上确实无聊,所以每日吃了晚饭,就和儿子说说外头的事儿,有时候是外头的新闻,有的是家里的一些琐事,又或者是给儿子读书,讲史。父亲之情日深,甄费也乘机慢慢的显露出一二的本性,比如大着胆子像甄老爷请求学武什么的。

“我们可是耕读传家,还是官宦人家,你怎么就想到学武了?“

甄老爷很奇怪,自家好像没有这方面的基因啊,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怪胎了呢?这可不是甄家的画风呢。

“父亲,儿子是想着,要是儿子会武艺,那么儿子是不是就不会从假山上掉下来了?遇到了危险,就会是像说书人说的那样,一个纵身,三五尺就这么跃了过去,多厉害。“

甄费眨巴着大大的眼睛,一脸蠢萌的样子,心下不断的鄙视自己,居然用这么傻的理由提学武的事儿,可是他自己也知道,作为一个孩子,这样的理由才是最正常的,也最容易让大人接受的。

果然,甄老爷听了甄费的话,一口茶就这么喷了出来,笑的肚子都疼了,边上的甄太太,还有其他人也一个个都是忍俊不禁的样子,可见甄费这个理由的威力有多大了。

一个孩子,学武的原因居然是因为觉得学了武艺就不会遇到危险,这都是什么想法,实在是太诡异了,可是真要细细的品味起来,甄老爷又不得不说,其实儿子想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最起码学武的人,身体反应确实比常人更灵活些,跌跌撞撞的也更不容易受伤,想想儿子在床上躺了这么久,甄老爷也是十分的心疼的,想着或者儿子也是因为这一次的遭遇,怕再次受伤,不得不困局与方寸之间,不得挪动,这才有了这样的想法。

只是让他们这样以读书上进为主要路线,鄙视武人粗俗的人家突然开展新风格,还真是接受不能,所以甄老爷想了半响,也不过是对着甄费说道:

“这样吧,君子六艺,这骑射也算是六艺之一,学武什么的我们家是不能的,可是这骑马射箭还是能学的,你好了之后,父亲就给你请一个骑射师傅可好。“

这是变相的同意了甄费的要求了,有了骑射师傅,甄费是不是再学别的,那别人能看到多少?即使儿子不能坚持,或者不能吃学武的苦,那学骑马什么的,估计还是能坚持的,也算是让儿子强身健体了一回,再说了会骑马好处还是不少的,比如以后赶路什么的,儿子也多了一个选择。

甄老爷从来都是好爹啊,什么都给甄费想的妥妥当当的,连着甄费偷懒什么的都考虑周全了。甄费不知道甄老爷的用心,可是听到甄老爷这样安排,还是很满意的,忙不迭的点头,蹭到甄老爷边上,一脸的濡慕欢喜。

“多谢父亲,父亲最好了。“

迷魂汤什么的,甄费最拿手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0 章

一百天,整整一百天啊,人家刚出生的双胞胎都过百日宴了,甄费才刚能被放出来,自由活动,走出房门的那一瞬间,甄费觉得他都要忍不住流泪,真是太不容易了。

抬头看看天,哎呦,这太阳真是刺眼啊!(能不刺眼嘛,你都在屋子里不见阳光多少日子了,这会儿一下子出来,可不就是接受不能了呗。)下意识的举动,甄费抬手,遮住了射向自己的光线,转而看到了自己白白的,肥肥的,带着好几个肉窝窝的小手,还有嫩的能掐出水,看不见骨头的手腕,眼神又开始幽怨了,这居然是我的手?

摸一摸自己身子,软趴趴的肉,白白嫩嫩的,摸摸自己的肚子,滚圆的,软软的,还有自己的脸,下巴上居然有三层肉,脸颊还带着婴儿肥,用力的握一握拳头,小鸡都捏不死,甄费额头上几乎立马就跳起几道的黑线。这都什么身体,实在太没有男人味了。

遥想一下当年,三四岁的他,就能满山的乱跑了,追狗撵鸡,山沟子里游泳,爬树抓鸟,山坡上挖野菜,割猪草,成天在太阳下折腾,晒出来的那一身健康的黑皮,结实的壮小子形象。。。再想一想到了部队里,练着军体拳,每天不停歇的战术操演,体能训练,还有参加兵王训练之后的山地兵种的各种训练,哎呦,那时候的八块腹肌啊,那腱子肉,那浑身的阳刚,这会儿全没了。

果然,穿越也好,夺舍也罢,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他的代价就是这保持了多年的完美男人体型呢。

砸吧一下嘴,甄费腹议了一下这身子的各种不如意,最终还是乖乖的跟着伺候的丫头们往前头去了,这会儿可不是他收拾心情,哀悼自己形象的时候,这会儿正是弟妹们的百日宴,家里客人正多,正是需要他这个甄家大爷出面接待的时候呢。

像是他们这样的人家的规矩,来的客人可以分为三波,大人,男的归他老爹,女的归他亲妈,还有那些孩子,下到几岁,大到十来岁,只要不是成年的,那都是归了他接待,对了还有小姑娘,那个因为他们家唯一的姑娘,目前还不到一岁,没有接待能力,所以这一波也算到了女客中,归了他亲妈了。

在甄费的记忆里,这样的事儿以前也不是没有干过,只是比较少,不会超过三次,不过也是,毕竟他年纪在那里摆着呢,三岁以前让他干这样的事儿,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他爹妈也没有虐待儿童,或者喜欢丢脸的嗜好,自然一直到了他四岁,将近五岁的时候,才慢慢的开始让他参与这样的活动。

不过作为家里的唯一的孩子,往外头参加这样的活动,作为被接待的一方还是常有的,所以甄费也不算是陌生,更不用说,因为这是他伤势好了之后第一次见客,甄老爷也好,甄太太也罢,生怕他累着,早就把该做的一切准备工作都让甄费身边的嬷嬷们帮着做好了,连着引导客人进来什么的,也全都有甄老爷身边得力的小厮们帮着处理,甄费真要做的,不过是等人来了,和孩子们凑在一处吃喝玩笑,尽到一个主人的义务,不让客人觉得被冷落就可以了,相对的还是很简单的活计呢。

“大爷,已经有客人到了,您看,是不是引到小花厅去?”

跟在甄费身边的一个长随看着甄费走路有些慢,心下有点着急,在这么磨蹭下去,这时间可就来不及了,也不知道这会儿大爷想什么呢,他也不好说什么过分的话,只能这么隐晦的提醒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