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车祸身亡的死者并不会进行全面的尸检,如果这样的话,案件只会当作交通事故处理,这么一来,反正也是死无对证,却偏离了真正死亡原因。

余晓瑶翻看手里的尸检报告。

“虽然的确是车祸时才死,但是车祸前就已经有了中毒迹象,真正死因也是这个。”

纪依北抱臂大咧咧地坐在一边:“我去问过看守所的情况,陈冠明死前抽过一包烟,我刚才偷偷溜进孙检那检测过,和他体内的毒是同一钟成分。”

余晓瑶略微瞪大双眼,吃惊:“你还会检测这种东西?”

纪依北淡淡:“对啊,这不是大学里学过嘛。”

大学里的确有这门课程,但一般这种并不是他们刑警专业课的课程,大家都是保过就好,余晓瑶早就忘得八竿子打不着了。

“……烟是从哪来的?”

“陈均因为儿子暗地里给看守所塞了不少钱,托他们把烟带进去过,那一包应该是判决出来后送去的最后一包。”

余晓瑶沉默,好一会儿才说:“……怎么感觉又是个障眼法。”

纪依北笑了一下:“当然是障眼法,走吧,一块儿去审审陈均。”

“啊?你已经把他叫来了?”

“没。”纪依北随意耸了耸肩,“这不不同意尸检吗,估计还在法医科闹着呢。”

一般情况下家属有拒绝尸检的权利,但当案子存在明显疑点时警方也可以不征求家属的同意。

事实证明,纪依北的判断没错。

他闲庭阔步地走到法医科门口,拨开闹哄哄的人群径直走到陈均面前:“尸检结果出来了,你儿子在车祸前就因为你给他的烟中了毒,车祸只是个辅助,就算不发生车祸他也活不了。”

周围瞬间就安静了。

纪依北在陈均失神片刻,点了点他的肩膀:“跟我进来。”

于是方才还闹闹腾腾,宛如大型熊孩子的陈均环顾一圈,最后红着眼跟在纪依北屁股后头走进了审讯室。

审讯室内一片漆黑,纪依北打开灯,屋内瞬间亮堂起来,他冲陈均一扬下巴,随意道:“坐吧。”

迅速切入正题:“陈冠明和卢氏企业董事长儿子卢皓好像关系不错?”

陈均一愣,像是没反应过来他会问这个问题:“……好像还行,我也不太了解。”

说着,他把头埋进手掌中,狠狠搓了两把,他比一个多月前看到时更老了,这些天来想必也为这个独子担惊受怕许久,原本微股的啤酒肚也不见了。

“纪警官,你说我儿子是因为烟中毒的吗……?”

“你给他的最后一包烟是从哪里买的?”

“就是家里拿的啊……那一条烟都没拆封过呢,怎么可能有下毒的机会?”

这么看来,投毒就有可能是看守所的人干的了——

纪依北把证物袋里的那盒烟递过去:“你给他的是这包烟吗?”

陈均颤抖着双手拾起桌上的香烟前后摆弄了一震,突然声泪俱下:“是,就是这包……”

那包烟上有一个标记,纪依北一早就发现了——是一个提示里面有东西的标志。

“你原本想用香烟传递什么消息。” 纪依北直截了当。

“……我,我塞了一张纸条。”失去独子的陈均看来已经破罐子破摔了,“我让他别担心,执行死刑的那天在路上会有人去救他。”

纪依北心跳骤然加速——他感觉到他离真相近在咫尺了!

他勉强不露声色:“救?怎么救?押送死刑犯的车炸.弹都轰不开。”

“……纪警官,现在的重点不是到底是谁害死我儿子吗!!”

纪依北沉默地看着他,眼底酝酿起一场风暴,三家公司间的勾结、卢皓和陈冠明的关系、并且由此引发的绑架夏南枝以及疤痕男。

好一会儿,他才又张口:“当初陈冠明甘愿认罪,而你又同时沉默,是因为谁?他跟你们说了什么?你别说你不知道害死你儿子的人是谁,既然他当初同意保陈冠明,为什么会判死刑你也应该明白是谁‘偷懒’了——那个人,也是那些性\\侵案的涉案人之一吧?”

陈均顿时面色煞白,血色尽数褪去。

“是谁?”

“……”

“为什么你明明知道却拼命让警察去查出凶手?难不成——我们警局真有眼线?”

陈均猛然抬头,打了个冷战。

“你放心吧,这间审讯室监控已经关了,也不存在窃听器,没人会知道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一旁观察室内的余晓瑶翻了个白眼,纪依北自从上次有了第一次关监控的经历后,就愈发不把警队的规矩放在眼里了。

光天化日下就串通连带威胁的让余晓瑶潜入监控室把监控器给关了。

终于。

这样不符合规矩的保证还是见效了。

陈均最后相信了纪依北,咬牙切齿地说出了那个名字:“卢皓。”

“很好,不难猜。”纪依北吊儿郎当地点了点头,“谢谢你证实了我的猜想。”

这个猜想也源于之前对陈均与卢黎的调查,尽管这两家企业目前基本可以平分秋色,但在一定程度上,由于某些不可告人的原因,在许多项目上,陈氏都会主动让利给卢氏。

在暗处,他们仿佛有着一种奇怪的等级关系。

而商政结合的黄氏则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位置,尽管那顶端似乎也有着什么东西压制着它。

观察室的余晓瑶迅速安排人抓捕卢皓。

“接下来,继续说说关于你救儿子的计划吧,也好让我们改进一下押送车。”

纪依北双手交叉,下巴搁在上面,全身呈现出放松的姿态。

“……只要在押送路线上制造一起混乱,再趁乱把他救出来就可以。”

纪依北嗤笑:“你当这么多武警都是装饰用的?告诉你,你连车厢门都打不开!”

“……”

纪依北从抽屉里撕开一张便签纸,用嘴咬开笔盖飞快地写下那串牢牢印在他脑海中的网址,敲了敲桌子,把便签纸滑到他面前。

“认识吗?”

陈均疲惫地抬起眼皮,瞬间如遭冻结,以一种难以置信地眼神盯着纪依北。

看他的表情,纪依北就知道,猜对了——所有所有的线索果然和这串网址关联着,付局的暗示没有错。

“没错,我们已经查到这一层了。”纪依北好整以暇,微笑着看他。

过了许久,陈均才从他干涩沙哑的嗓子中再次发出声音,这个年过半百的男人大概是当真怕极了什么,一看到这个网址就好像看到催命鬼一般。

他像被人扼住了喉咙,声音如同地狱中飘来,绝望、嘶哑:“你们查不到的。”

纪依北敛去笑容:“你到底知道什么?”

陈均短暂地自嘲苦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在这上面耗了十几年都什么都没查到。”

作者有话要说:我这个拖延症终于把番外全部写完啦!

主cp两章,副cp两章 各一万

我真的很珍惜陆潜这个人物,所以决定再三还是给了一个很好的结局,把自己写哭了呜呜呜呜,写文以来第一次,超感动T^T,仿佛变成了他的妈妈粉。

会在七月1-5号 五天万字,6号再一章完结。

☆、叙旧

“所以说卢皓也是性/侵案涉案人之一、你们有证据吗?”

夏南枝坐在纪依北对面, 勺子一小块一小块塞饭到嘴里, 今天纪依北要加班, 她闲着无聊便拄着拐杖到警局带饭给纪依北。

晚饭时间,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案件。

“没证据,只有陈均的口头证明, 而且目前为了陈均的安全还不能透露给卢皓。”他一边吃饭一边回。

“那怎么审?”

“走一步看一步咯。”纪依北随意地摆手。

抬眼发现夏南枝已经放下了筷子,她饭盒里的饭大概只有纪依北的五分之一,现在还剩了大半, 就不吃了。

纪依北伸手在她桌侧敲了敲,拿起勺子在饭上隔了一条线:“把这一半吃了。”

“吃饱了。”夏南枝摇头。

“吃了这么点怎么可能吃饱。”

“真的,我胃小。”这话夏南枝倒没说谎,她本身饭量就小, 再加上对食物也没有太深的执念, 一般吃到七分饱就停筷子不再吃了。

纪依北揪着她的脸颊往外扯,夸张地说:“你看看你,都皮包骨头了,还吃这么少!怪不得好这么慢!”

“……”

她看着早就好利索的纪依北,再看多走几步路就要喘不过气的自己, 自觉理亏,只好默默把他划出来的饭都给吃进了,七分饱吃成了十分饱。

纪依北笑眼看着她把饭吃光, 揉了揉她的头,像哄小孩似的奖励了一个吻:“你在这待会儿,我去审卢皓了。”

“嗯。”她乖巧点头。

目送着纪依北走出办公室, 夏南枝犹豫一会儿,最后翻出辛然的对话框给她发了一条信息——“见一面吧。”

辛然和卢皓订婚后原本打算退出娱乐圈正式当富家太太,却没想到中途横生变故,又和卢皓分了手,她只得再次进入娱乐圈拍戏。

可是她一个本就没名气没资历的新演员,又背上了卢皓前女友的身份,戏源就更加难找。

前段时间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女三的新剧,却在这时被何彭查出了她就是爆料的人,暗地里明面上给她使了不知多少绊儿,那部剧的戏份自然没了,甚至她连试镜其他戏的资格都被全数剥夺,处境一下子掉入冰霜中。

一想到陆潜被她害的那样,夏南枝就心生出厌恶。

晚上八点,警局附近的西餐厅包厢中。

“吃了吗?”夏南枝看着走进包厢的辛然问,目光疏离,声色冷淡,显然是已经完全不计往日情分了。

除了对纪依北,她本就不是个太过重情的人,但也称得上十足的重义气,心底里把陆潜当作好朋友,就更加生辛然的气。

“还没。”

辛然取下墨镜,她双眼红肿,显然是哭出来的,看来何彭的施压用处显著,眼里泛着血丝,看着气色不好、精神也不好。

这样对比下,和夏南枝形成了鲜明的反差,尽管腿伤着,却举手投足间都给人惊艳的感觉,气质冷峻、模样却是勾人的,两种冲突间让夏南枝有一种独特的风格,很容易被观众记住。

娱乐圈不仅出美女,更是造美女。

她原本的青涩尽数褪去,整个人身上的气场收放自如,出落地更加漂亮。

用粉丝的评价来说,娱乐圈中不乏清纯系的女神,她们许多如仙子,但却很少有娇艳的,不似仙子而似妖精,勾人魂魄,却绝不讨人厌。

辛然冷眼看着她,心里发疯一样嫉妒。

嫉妒她这么轻轻松松跻身二、三线演员,而粉丝数又是一线水平;嫉妒她有陆潜撑腰;嫉妒她不停地因为陆潜和莫名其妙的神秘男友上热搜、活在群众的注视下。

所以她想毁了夏南枝,于是安排了她和陈冠明见面。

又想毁了陆潜,于是偷偷雇了私家侦探去调查结果发现和何彭的大料。

她毕竟涉世未深,根本没想到这样的爆料会如此彻底地毁了自己。

夏南枝把菜单推到她面前,平静道:“那你先点吧。”她抿了口刚刚自己点的咖啡。

“你不吃?”

“我吃过了。”

辛然抬眼:“那就算了。”

她同样点了一杯咖啡。

“找我什么事?”辛然单刀直入,两人的关系已经僵到了极点,不打算再假惺惺地寒暄。

“叙旧阿,你之前不是跟我说你和卢皓分手了想跟我谈谈吗?”夏南枝轻轻吊起眼梢看她,几分嘲讽。

辛然的目光也同样嘲讽:“怎么,想来笑话我?”

“怎么会,和他分开倒是个明智的选择,他实在不是个好人,我是来恭喜你的。”

辛然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哟,这么听来你还和他挺熟啊?”

夏南枝从中听出怨怼之情,觉得奇怪,便没直接回答,打起了马虎眼:“我再和他熟也没你熟啊。”

“你现在男朋友是谁?”

突然被这么问,夏南枝摸不清她的意图,只说:“是个警察,怎么?”

“我还以为你会和卢皓在一起呢,警察会有他有钱吗,还能给你片源,过不了多久你就能彻底火了。”

这倒是个意外收获。

夏南枝垂着眼,慢条斯理地搅拌着她手里的咖啡,从辛然的意思可以发现,她大概是以为卢皓跟她分手的原因是因为夏南枝。

但是她自己最清楚,除了那次在潜艇,卢皓重来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过,那么辛然会这么以为,是卢皓在向她问什么关于她的消息吗?

“怎么,卢皓喜欢我啊,我还真不知道。”

辛然瞪着她,眼里都是毫不掩饰对怒火,突然站起来挎上包就要往外走。

“等会儿。”夏南枝叫住她,仰着头,“卢皓干过什么事你都知道吗?”

“什么事?”辛然平静问。

夏南枝瞧了她一会儿,发觉她大概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没什么,说说他提过什么关于我的事吧,说实话我最近卷进了一些重案,很不巧跟你前男友有那么一点关系,所以我今天才会来找你。”

夏南枝坦白,她了解辛然,容易憎恨,也容易相信天上掉馅饼的蠢事,也容易一时脑热做蠢事。

卢皓这么抛弃她她心里一定恨透了他。

听她这么说辛然终于露出吃惊的表情:“什么事?”

夏南枝淡淡:“犯法的事儿,我们毕竟曾经也是朋友所以忠告你一句卢皓犯的事够他坐好几年牢了,别跟他纠缠不清了。”

“……我没和他纠缠了,南枝,我们以前是那么好的朋友……你现在站住脚了,你能不能帮帮我,你和陆潜说一声,让他不要再压制我了。”

夏南枝扶额,嗤笑一声:“他还真懒得理你那些小伎俩,做这些的都是何彭,我和他不熟,帮不了你。”

辛然沉默,半晌才重新坐回座位,狠狠搓了一把脸:“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都会告诉你,只要你帮我去求个情。

“我可以帮你说,但是原不原谅我不保证,并且希望不大。”

“……好。”

“老问题,关于我,卢皓说过什么?”

“之前他在我手机上看到过你的照片,问过我你是谁,后来我才知道是因为陈冠明车库被你打伤那次卢皓去医院看他得知了你的消息。”

“……然后呢?”

“后天游艇那天晚上他让我把你约出来……南枝,我真的不知道那天陈冠明会对你做那种事。”

夏南枝抬手打断她的道歉,淡淡:“继续。”

“后来陈冠明不就被查出了那些事被抓了吗,卢皓他爸把他骂了一顿让他别掺和这事儿,后来我发现卢皓偷偷在查你的消息,我和他闹了一通也就分手了。”

“……你就这么觉得他喜欢我?”

“……”

“傻逼。”夏南枝评价。

.

辛然的话中除了卢皓曾暗中调查过自己之外就没有其他有用信息,卢皓虽也是纨绔子弟但却比陈冠明有头脑的多,有一些事不可能让辛然知道。

夏南枝从咖啡厅出来后一边朝警局方向走,一边给陆潜发短信。

夏南枝:刚才跟辛然见了一面,为了从她嘴里套话答应她跟你求个情,我就给你说一声。

陆潜:?????

陆潜:夏南枝你是人吗,居然胳膊肘往外拐!

夏南枝:哈哈哈哈我早跟人说了你不会原谅,你就当我放了个屁。

陆潜:太臭了,滚远点。

收起手机,她大跨步走进警局大门。

她瞥见楼上刑警队队长办公室的灯熄灭,便没有再走进去,双手插兜站在台阶上,脚尖点着地,过了两分钟,纪依北就出来。

他手里提着刚才带来的饭盒:“去哪了,还以为你先回家去了。”

夏南枝挽着他的手臂:“见了见卢皓的前女友。”

纪依北一顿,扬眉:“你认识?”

夏南枝没跟他提过辛然,他自然是不知道的:“上次去游艇上就是她叫我去的,听她说,卢皓调查过我的信息。”

纪依北注意力放在前一句,不满地皱了下眉:“你交得都哪门子朋友,尽把你往沟里带。”

“早不是朋友了。”

“卢皓为什么要调查你?”

“不知道。”

纪依北回想刚才审讯卢皓的过程,他沉着冷静,一一回答清楚问他的各种问题,丝毫不露怯,也没露出什么把柄或不对劲的疑处。

好在纪依北并不是毫无把握地叫来卢皓审讯,只不过他等待着的端倪还没显露,卢皓也就暂且押在警局来打乱那群人的脚步。

“不管这些。”纪依北拍了下她的后脑勺,“能走路吗?”

“不能。”夏南枝笑,伸出手臂去勾他的脖子,“抱我。”

夏南枝在外人面前有多疏离,就有多粘纪依北,当真跟个孩子一样。

纪依北笑骂:“懒得你,自己走,老是让我抱腿都好不了了。”

夏南枝嘟囔:“切,那你还问我。”她眸如星辰,卯足了劲儿撒娇,“那要你亲亲才能自己走。”

纪依北掐着她的下巴重重亲一口,朝她屁股拍了一掌:“小丫头。”

“哥,我明天想去澳洲一趟。”

“干嘛去?”

“去看看陆潜。”

“明天?我明天没空陪你去,卢皓还在局里关着呢。”

夏南枝笑:“没事,我自己去就可以,趁着最近没工作。”

“你腿吃得消吗?”

“吃得消啊。”

回到家,纪依北才又一次领教了夏南枝的演技——这丫头的腿早好得差不多了,这么多天要亲要抱都是装的!

“欸!悠着点你!”

一进家门,夏南枝就抓着纪依北的手往墙上推,迫不及待似的踮着脚凑上前去亲他的嘴。

温度骤然攀升。

这些天纪依北念及她先前受的伤,硬是一个月没要她,轻而易举地被撩起欲.望。

一句话,纪依北彻底投了降,最后残存的温柔也仅限于双手拖住她的臀抱起她免得伤到腿。

夏南枝感觉到那贲张的火热隔着布料紧紧贴着她的腿根,烧起来,她火急火燎地去脱纪依北的衣服,迅速剥掉了他身上的短袖。

结实的肌肉,难以忍受的灼热气息。

夏南枝穿着连衣裙,他直接从底下探进手,抚摸过她的大腿、小腹、胸部,接着手绕到背后,解开绑带式的文胸丢在地上。

甚至都等不及回房间,客厅中灯光明亮,衣物散落在地上。

“呲啦”一声,纪依北拉开裤子拉链,夏南枝忍不住颤栗,白皙的皮肤泛着红晕,咬着他的肩膀细碎呻吟。

“嗯……”

她猫咪似的声音逗得纪依北轻笑,整个人虚若无骨,挂在纪依北身上承受着大力的进出。

神志不清间,她去找纪依北的手腕,两根手指搭在上面。

跳动地厉害。

这件事夏南枝想做许久了,从先前两人一块在酒吧演戏酒吧老板摸着纪依北的脉搏说一点都不快时,她就想试试了。

“怎么?”纪依北拉开她的领口去亲她的那处纹身,黑红交错,性感又神秘。

“脉搏……好快啊。”夏南枝松开他的手牢牢攀住他的脖子,快要被冲撞的掉下去。

“嗯。”

-

终于结束。

夏南枝脸上湿嗒嗒的,发丝缠绕,分不清是泪还是汗,他们两人,先去撩拨的是她,先败下阵来哭喊着求饶也是她。

浑身都没了力气,由着纪依北抱着她去浴室冲了澡又抱回床,脚都没沾过地。

“混蛋……”她喃喃,迅速进了深一层睡眠,只习惯性地环住纪依北的腰把头埋进他怀中。

纪依北一只手被她枕着,在她肩头搓揉,关掉身侧的夜灯。

作者有话要说:重新修了一下番外!我好满意嗷嗷嗷嗷!

就有一种“我们所遭受的所有苦难最终都将成为幸福的回礼”的感觉!

迫不及待地想要大家看到番外章,又对这本书很不舍,因为我写这一本是一时兴起,而破案文又有很多伏笔,所以一般写一会儿就要回去修修改改,全部写完后又重新把伏笔都列了一遍,再全部解释清楚,真的花了挺多心血。

在剧情还挺扑朔迷离的时候,我要放一段番外的文字:

所有的阴谋和黑暗都被风雪所蚀,终于至此枯瘦萧条。

所有的遗憾也终于在此画上句号。

那些山川中的玄奥,岁月里的秘密,都会长久的被天地铭记。

所幸,我们经历那些,最终苦尽甘来,所有的磨砺都将成为祭献。

☆、弱点

下飞机, 这个季节的澳洲天气正好, 空气中浮动着一股若隐若现的香味, 日夜的风把天空净化地瓦蓝瓦蓝的。

陆潜用食指拉下墨镜露出眼,遥遥朝夏南枝的方向挥了挥手。

“南南,这儿。”

虽然澳洲也有认识他的外国人或者华人, 但好歹比国内的环境要自由得多,陆潜骚包的本质更加彰显出来。

一件白衬衫,捻开顶上三颗扣子, 插兜斜靠在一辆喷成明黄色的跑车上,引来众人的驻足回首。

夏南枝笑着走过去。

她来这除了来看看陆潜外,还是因为有些事需要问问何彭,并不打算久留, 连行李箱都没拉, 只身上了飞机。

“哟,帅了不少。”她随口夸一句。

“这还用你说?”陆潜嚣张地斜睨她。

“不过没纪依北帅。”

“……”陆潜翻白眼,故意说着让她不痛快的话,“可不是,毕竟是我看上过的。”

“呸!”夏南枝笑骂, 作势要打他,“反正现在是我的。”

两人笑闹着,又是相视一笑。

倒不是很久没见, 却有一种恍然的感觉,时过境迁了。

驾驶座上的何彭摇下车窗,礼貌性地冲夏南枝点了点头:“上车吧, 已经预定了饭店了。”

夏南枝坐在后座,陆潜坐上副驾驶,一关上门就被何彭打了一拳:“刚才在外面瞎说什么呢。”

陆潜噤声,悄悄抿了抿嘴,不说话了。

夏南枝笑嘻嘻,幸灾乐祸:“何总,你可得管管他,觊觎我男朋友好久了。”

“夏南枝!”陆潜气愤,抓过一旁的纸巾盒往后扔,瞥见一旁心情不爽板着脸的何彭,信手拈来,“Love you,only you。”

“……”

“……”

车开到一家饭店门口,里面金碧辉煌,灯光辉映,午饭时间却空无一人。

夏南枝觉得奇怪:“怎么没人啊?”

陆潜指了指何彭:“他把这包下来了。”

何彭平静:“听陆潜说你这次过来是有一些事想问我,饭店比家里要安全。”

夏南枝略微震惊地抬眼,听这一句话她就知道这一次不会白来,何彭一定是知道什么重要的机密。

三人入座,迅速饭菜上桌,大概是担心她吃不惯,所以直接订了中餐厅。

边吃边聊。

“何总,我就不跟你绕弯子了,我这次来是想跟你了解一下关于陈均、卢黎、黄诚他们三家公司的情况,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情况。”

何彭抿一口红酒,早就料到夏南枝的问题,拿出准备好的文件夹递过去。

“这是陈氏和卢氏他们两家企业我知道的从事的非法经营以及受贿施贿证据,黄诚前些年已经把这都处理干净,现在企业也没触犯法律的地方所以我不太清楚。”

夏南枝看着那份资料,没有立马伸手接,而是犹豫着问:“你把这些给我会不会对你的公司不利啊?”

“没事,国内除了不动产以外我的投资都在逐步撤出来,我也没有直接触碰非法范围,这些证据不会对我产生什么影响,反正我和陆潜打算往后就在澳洲生活了。”

话说到这份上,夏南枝对他是佩服的。

这样毅然决然地斩断国内的所有联系,抛弃了原本已经金字塔尖的生活来澳洲重新发展。

这份勇气倒和陆潜当时洒脱地离开娱乐圈时相配。

夏南枝接过资料夹,绕开上面的细线打开,上面整理的一目了然却又触目惊心。

制毒、军火、卖\\淫,都有涉及。

“上面的记录可能有不完备的地方,因为我过去也有许多涉及灰色地带的产业,他们两家公司给我抛出过橄榄枝,当时只是为了抓住他们的把柄才托人暗中调查,现在倒没什么用了,你拿回去吧。”

这种事情,相对于同样实力且同样不那么“清白”的商人,的确比圈子外头的警察要查得容易,也查得更深。

夏南枝一页一页翻过来,皱起眉头,早已经忘了吃饭。

在贩卖军火的几页中表明了各年的调查情况,最早是从2005年开始的,2006年后却空白了几年。

2006这个数字,对夏南枝来说是个伤疤。

不过好在如今终于是慢慢结了痂,除了摸上去会有触感之外已经没有同感了。

“这里,为什么好几年没有记录?”

何彭看了眼,解释道:“这个太早以前了,我也不是很清楚,应该是事情败露了所以消停了一段时间吧,不过肯定是找了替罪羊,他们两家公司没有任何痕迹。”

十二年前,陈均和卢黎都只是公司在城市中刚站立住脚,而何彭才刚从大学毕业,事后调查起来想要特别详尽是不可能的。

夏南枝平静地看着上面的数据,基本可以确定,这里的军火大概和当年她父亲追查的是同一起。

只是如今的案卷记录中,全然找不到丝毫牵涉到公司的线索,把责任全部归结于那家工厂。

她又往后翻,过去深埋谷底的秘密一层层被揭开。

关于范静之、关于何窈、关于星星和黄梵,全部都在这份证据中有了解释。

.

一天后,夏南枝带着这一份证据回国,经侦队也将最新资料发送给纪依北,陈氏与卢氏轰然倒塌,在整个金融圈中产生巨大的影响。

“纪队,之前你让我偷偷去查的付局的信息也有新进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