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彧犹豫了一下,道:“事关重大,我还需得请示父皇。”

闵大人理解的道:“那是自然的。”

三皇子叫了身边的人,飞速进宫去请旨。众人便继续喝茶。气氛有些冷凝,三皇子为了活跃气氛,问红绣:“诸葛大人,方才那位将军是如何点兵的,不如你为我们解答一番?”

闵大人也非常好奇,拱手道:“请教诸葛大人了。”

红绣笑道,“其实问题很简单。三乘五乘七,得一百零五。再算符合除以三余二,除以五余三,除以七余二的数,最小的为二十三。南军原有一千五百人,已知伤亡四五百人,那么余下士兵为一千至一千一百人之间,并且现存士兵可以被一百零五整除且余数是二十三的,那就只有一千零七十三人。南军人数远胜北军追兵,遂杀的北军片甲不留,大胜而归。”

闵大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个时候她还不忘变着法的挖苦北冀国,他倒要看看一会她还笑不笑的出来

南楚国大臣们均点头赞叹,李彧更加目光温柔,看向红绣的时候满是让她无法抗拒的深情。如此聪慧的女子,又是这样对他口味的性子,他怎能放开?

红绣垂眸饮茶,只当自己感觉不到周围怪异的空气,她现在不想别的,只希望皇上下旨让她不用作答,这种事情,她答对了,对她也没什么好处,万一答错了,她不就成了南楚国的罪人?希望皇上千万别太相信她了。

刚想到这里,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方才去请旨的侍卫孙清快步进门,单膝跪在三皇子面前,双手呈上明黄色的圣旨,道:“三殿下,皇上秘旨。”

三皇子赶忙接了过来,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展开,秘旨上竟然只有四个字

——“红绣做主。”

心里突的一下,三皇子看了红绣一眼,心里也不知是酸甜苦辣什么滋味。父皇重视红绣至此,竟然忽视在场还有他这个皇子的存在,是不是也太…可是,为何他心中,更多的是欢喜?

红绣与南楚国众人都在打量三皇子神色,只见他眉间皱了皱,复又放松,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

红绣心里一点点的希望,也快要被三皇子的一个笑容消磨光了,她真是不想做答,不想承担那么重要的责任啊。

将圣旨卷好收了起来,三皇子代替红绣做了决定——若是让红绣自己做选择,她定不会应允的。

“闵大人,我国接受这个赌约。”

第三百零五章 专属于她的称呼

(12点)

第三百零五章 专属于她的称呼

皇上未免也太过信任她了。红绣心中恼怒无奈,可“秘旨”已经这样写了,她也只能遵旨。终究,皇上还是要将她置于风口浪尖之上啊。

闵大人微笑起来,将九龙白玉佩收起,回身在那位丹凤眼的随从耳畔耳语了几句。那“丹凤眼”在听着闵大人吩咐之时,丝毫没有露出“奴才相”,即便弯着身子,姿态也依然高洁,看向红绣的目光也仍旧戏谑。

红绣狐疑的看着他,又看着另外那位锐气毕露的随从,只觉这二人越瞧越熟悉,她到底是在哪里见过他们?

不过现在并非让她去想这些的时候,北冀国使臣还不知会出什么问题来为难她。如今圣命在身,万一答不出题,让北冀国使臣如愿以偿窥得神机营的机密,她岂不成了南楚国的千古罪人?

思绪纷乱,胡思乱想之间,方才出门的“丹凤眼”已经手端红木托盘进了门,托盘上放着一大一小两个盛酒用的木勺、一只酒盏,还有一个个头不大的酒坛。

有下人上前,将桌上收拾出空位置,“丹凤眼”将托盘放在桌上便退了下去,闵大人站起身来,笑着介绍道:“这坛是我们北冀国特产的高粱酒,此次来到贵国,特地给皇上带了十坛。又余富出三坛来分别送给三位皇子殿下。如今借着今日的晚宴,我想敬三殿下一盏酒。”

说着拿起了盛酒用的木勺,佯作为难,道:“哎呀,这里只有一大一小两个木勺,大的能盛酒五盏,小一些的能盛四盏半。”望向红绣,闵大人微笑道:“请诸葛大人用这两个木勺,只盛两次,十个数之内,不多不少,恰好盛出一盏酒来。诸葛大人,请吧。”

南楚国大臣面面相觑,三皇子也面露紧张之色,屋内所有人均盯着红绣。

红绣先前的紧张不翼而飞,这时候却只觉得好笑,欺负她没看过《少年包青天》是吧?虽然问题变了,但意思都差不多,难道这位闵大人也是穿越来的?

当下来到桌前,接过闵大人手中的勺子。

“一,二…”

红绣打开酒坛的红布封盖,用大勺盛满一勺酒,倒入小勺中。

“三。”

将小勺中的酒倒回酒坛,再将大勺中剩下的酒倒入小勺。

“四。”

大勺盛满,往小勺里倒,倒满为止。

“五,六…”

大勺中剩余的倒入酒盏,不多不少,一滴不差,正好一盏。

闵大人目瞪口呆,“七”字还没来得及念出来,红绣这厢已经放下木勺,做请的手势,柔柔笑道:“请闵大人给我国皇子殿下敬酒。”

“好”

屋内爆出一阵掌声和欢呼声,南楚国诸臣已经激动的无法言语,只能重复拍手的动作借以表达内心的激动。

反观北冀国的使臣,此刻各个如蔫了的茄子一般垂头丧气,毕竟输了,不仅是失了国体,更是赔上了一座城池。将秦城开放为“商贸城”,不收取税务,允许南楚国商人自由往来,这在历史上还是绝无仅有的事,在疆土不可有丝毫退让的时代,这个赌注也已经够大了。

闵大人眨眨眼,事已至此,他不能丢了文人身份胡搅蛮缠,输了也要保持风度。只能强笑道:“诸葛大人好敏捷的思维,在下输的心服口服。”

话毕,端起酒盏来到三皇子近前,躬身双手奉上。

“三皇子殿下,请满饮此盏,祝南北两国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三皇子心中立时一阵激荡,起身同样用双手接过酒盏,仰头一饮而尽,随即大笑道:“好酒”

晚宴的气氛活跃起来,再没了方才的剑拔弩张,三皇子满心欢喜,与使臣商讨开放秦城做‘商贸城’的具体事宜,其间约定,即便未来两国有兵戎相见的一天,秦城也将作为一个特殊的存在,南楚国不得攻打,而南楚国商人进入秦城,北冀国也会尽力保护,不会收税,也不会伤害。

三皇子谈话间,目光怎么都离不开安静喝茶的红绣,他对她,绝对势在必得,正在商讨如何落实到书面之时,外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红绣抬起头,正瞧见皇帝身旁大太监李德全进了门。

“奴才给三殿下请安,见过各位大人。”

“李公公免礼。”李彧站起身来,对待这位太监总管,他从来都是极为客气的,“不知李公公前来有何要事?”

李德全笑着望向闵大人身后两位侍从,道:“两位,可否随咱家出来一趟?”

红绣闻言一怔,李德全特意赶来,不找皇子与使臣,偏要找使臣身边的随从。这是什么道理?

那两人对视了一眼,双双跟着李德全迈出了大门。众人越发狐疑,可只有闵大人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

‘会同馆’大宴北冀使臣,红绣赢来一座商贸城的事情不胫而走,次日便传遍了南楚圣京城的大街小巷。因着此事,上一次红绣御花园斗智大败北冀使臣的事情又被挖了出来,街头巷尾,将她传的如神仙一般,神机妙算未卜先知。

梅妆抱着馨岚居的胭脂水粉和***头油跑进馨苑,二话没说,先是扔下东西激动的拉着红绣的手:“小姐,您,您太厉害了奴婢真是太欢喜了”

红绣莫名其妙的望着梅妆,“怎么了?将你开心成这样?难道是福全儿那小猴儿终于开窍了?”

梅妆闻言小脸一红,跺脚娇嗔道:“小姐,您说什么呢。是您的事儿啊,才刚奴婢出府去,大街小巷都是关于您赢来秦城的事,奴婢是太激动了,做您的丫头,简直,简直就是与有荣焉,方才在馨岚居,那边的掌柜还拉着奴婢问长问短呢。”

杜鹃和丹烟端着食盒和茶水进了门,听了梅妆的话都是一笑,“别说外头了,方才院门口还有好些个小丫头探头探脑呢,估计是好奇‘神仙’长的什么样儿,有没有三头六臂。”

红绣无语的坐下,心里暗暗将皇帝骂了一遍,将她推出来顶事,造大声势,他到底是什么居心?

“三少爷安好。”

外头传来小丫头行礼问候的声音。

红绣笑了起来,站起身迎上去,正瞧见商少行穿着她亲手缝制的那身竹叶青色的袍子迈进了门槛。

进门第一句话,商少行不提坊间传闻,反而担忧的拉住红绣的手带到了窗前红木云回纹的罗汉床前,问:

“昨儿个在‘会同馆’没什么事吧?”

红绣望着他一双潋滟的凤眸,心中仿若被阳光下温暖的湖水包围,暖洋洋轻飘飘的。

“三少爷的问题好奇怪,你瞧我现在好好的,能像是有什么事?”

三婢女摆下茶点便识相的退下了,商少行抬手,轻轻撩起红绣额前的长发,看着她额头上已经淡下去的疤痕,叹道:“今日街头巷尾诸人将你传的神乎其神,我听了心中好一阵惊,历来枪打出头鸟。你又一次在北冀国使臣面前出了风头,我怕不仅是南楚国的大臣忌惮排斥你,就连北冀国的人对你也多有注意,往后的安生日子还怎么过?”

红绣叹息了一声,事已至此,她问题也答了,又能怎么办?只是笑着转移了话题,道:“三少,你有表字吗?”

商少行一愣,“怎么想起问这个?”

红绣微并不提起三皇子的事,只是道:“我对这些事情并不注意,昨日才想起,似乎不知你的生辰是几时,也不知你的表字是什么。作为你的未婚妻子,我是不是太过分,对你也太疏忽了?”

商少行心中欢喜,佯作生气的白了红绣一眼,他面容绝美,这一颦一笑的风情,看的红绣眼睛发直。

“现在想起问,也不算太晚。”

“哦…”红绣还在呆滞之中。

“我表字修远,生辰是圣临十二年腊月二十。”

“修远…修远?”红绣低喃咀嚼这二字,好似单单知道了商少行的表字,就让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似被谁的手轻轻揉捏了一下似的。

“那往后我叫你修远,可好?”三少爷这个称呼所有人会用,对外对内,这都已经成了商少行的标志,以至于几乎没有人称他的表字,她叫他修远,是不是代表于他来说,她是特别的存在?

红绣眉目间满是柔情,商少行又怎能不明白她的意思?执起她细白的左手凑到唇边轻轻一吻,笑道:“好,就叫我修远,往后若是旁人这么唤我,我定不会应,只应你一个人的。”

红绣听的扑哧一笑,只觉这句话无比幼稚,却又无比的窝心。

腊月二十的生辰,还有三个月呢,她有时间好生为他准备。

两人闲聊了半晌,话题转到了府中的事,商少行道:“二叔已经在筹备新款发布大会了。不过具体事宜都瞒着我,这一次咱们彻底被当成了外人,连什么时候开会也不得而知。”

“那不是很好?我待会还要去看看祖母,自她卧病之后,我一直在忙宫里的事,现在好容易腾出空来了。”

“那正好,我陪你去。”

PS:以下免费的,推荐朋友的一本书

书名:《婉若昭华》

作者:夜兮初晓

简介:重回豆蔻,慧眼巧心,温婉贤淑,果敢明断,只为重修锦绣良缘。

深宅大院,欠债要还,她如何查出真相,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第三百零六章 动了弑亲的念头?

(12点)

第三百零六章 动了弑亲的念头?

二人离开馨苑,并未乘轿子或者小车,而是并肩步行往老太太的兰思院去。今日使臣于早朝朝拜圣上,拟定开放“商贸城”的细则,明日还要再开国宴以庆祝这百年难遇的大喜事,三皇子事忙抽不开身,她才偷得半日闲,下午还要去张府。

商府里戌时落钥,每日与商少行见面的时间都少之又少。即便是商少行半夜常常会翻墙来看她,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被下人看到总是不好,所以每一次与商少行相处的时间她都格外的珍惜。

“东郊那边有个嘉园酒楼,我已经盘了下来,那地方依山傍水,饭庄后面有一大片丰茂的草场和树林,我也已经私自做主租了下来。”

红绣微笑着点头:“我这边事忙,会所的事情就交由你全权负责吧。你瞧着好,就是好的。”

“嗯,你安心做自己的事即可。”商少行微笑着回答,虽然红绣不知道,韩氏的事情也是车载斗量的,但他希望能帮红绣分担一些,更何况“绣妍会所”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若是可以,他真希望可以承担所有的劳累,让红绣每天想吃就吃,想睡就睡,想做什么自己喜欢的事情便去做,再也不要为了这些事情而劳累。

商少行的一句话,饱含了太多的感情,让红绣忍不住心中一荡,抬头望向他,不自觉的将右手伸入商少行的左手中。

商少行一愣,随即紧紧回握住。只觉握着她的手,便是拥有了整个世界。

两人身后二十步远的位置,商福全与梅妆也是并肩而行,梅妆眼尖的瞧见主子们正拉着手,满脸笑容的拽拽商福全的袖子,低声道:“福全,你看。”

商福全白白净净陶瓷娃娃般的脸上浮现一个坏笑,一把抓住了梅妆的手。

梅妆吓了一跳:“你做什么”

“跟主子学咯”

“你,你放开”梅妆不敢大声,怕让人听见了笑话,只得以气音喊话,外带掐了福全好几下,疼得福全直吸气,可他怎么都不放手,大有她爱怎样就怎样的架势。

不多时,一行人便到了兰思院,才刚到门前,迎面就见王妈妈急匆匆往外头来。见了红绣,王妈妈敛衽行了一礼,规规矩矩的道:“三少爷,红绣姑娘。”

“免了,王妈妈急匆匆的是往哪儿去?”

“回三少爷的话,老太太吩咐奴婢去请艺岚小姐来。”

“那紧着去吧,别耽搁了老太太的事。”

“是,奴婢告退了。”

王妈妈领着两个小丫头离开兰思院,红绣若有所思的望着她的背影。

看自己在府中的地位如何,单看下人对待她的态度即可,开始王妈妈对她不冷不热,后来是极尽谄媚之能事,到了现在,她的态度已经转变为恭敬畏惧。看来老太太那里对她的态度也一同变了。

一路走到厢房,两侧的小丫鬟都恭敬的行礼,为二人打起珠帘。

商少行在前,红绣随后,绕过水墨山水的插屏到了里间。老太太身上穿着雀蓝色的妆花对襟褙子,并未上头面,和衣斜歪在软榻上,病哀哀的脸色苍白,在雀蓝色褙子的映衬下更显得面无血色。

看到这样的老人家,红绣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难受的。谁家没有老人?她前世的祖父,年龄其实比老太太的也大不了几岁。若是面前这位老人对她能少一些算计,她很愿意忘记过去所有的不愉快,好生孝顺她。只可惜…

“祖母。”

“你们来了。晚秋,给你三少爷和红绣姑娘看座。”

“是。”

晚秋搬了红木雕喜鹊报春图的交椅放在老太太榻前,商少行和红绣一左一右坐下。艳秋端了热茶上来。

老太太看着一言不发面色如常的孙儿,心里头好生不是滋味。他将她气的晕了过去,却隔了这么些日才想起来看他一眼,相比较起来,少靖和语蝶就孝顺多了,几乎每天都来看她。看来她也没白疼老2一家,到底是他们贴心,懂得什么叫孝顺。

红绣喝了一小口茶,笑着问道:“听说祖母染恙,原是早就想来探望的,只可惜朝中事务繁忙,半刻功夫也抽不出来,好容易到今儿个才得空。”

老太太轻撇了下嘴才慢条斯理的道:“府外的事我也听说了,这次你在北冀国使臣面前又露了脸,也算是给咱们府上争光了。”争光二字拉了长音。

红绣面色不变,拿起了茶盏抿了一口,她怎么隐约闻到酸味儿了。

商少行却笑吟吟的放下茶盏,用非常温和饱含笑意的声音说:“祖母,绣儿是朝中重臣,即便增光也是为了朝廷,跟你商府有何关系?”

老太太闻言怒火顿生,坐起身刚要骂人,却被口水呛的咳嗽了好几声。商少行忙上前去扶着老太太帮她捶背理顺气息,劝道:“祖母可莫要动怒,您的身子才刚好一些,怎能随随便便就动气呢?这样可不好。”

“你…咳咳咳。”老太太咳嗽的眼泪险些流下来,若不是他故意气她,她会动怒?

红绣将商少行眸中一闪而过的狠绝看的分明,心中骤然一突,有些悲伤又复杂的情绪在心底里蔓延,商少行要做什么?

“老太太,艺岚小姐来了。”

外头王妈妈通传了一声,随即珠帘挑起,哗啦啦晃动。金艺岚身着云锦的对襟短袄,下身是蔚蓝色挑线裙子,袅袅亭亭的进了门,本来低垂的眉眼,在看到商少行的时候骤然一亮,又在看到红绣也在的时候黯淡了下去。

老太太这会子已经顺过些气来,半撑着身子扒拉开商少行,热情的道:“艺岚来了啊,快来,到我身边来坐。”

“是,谢老太太。”

金艺岚低眉顺眼的上前,坐在了老太太身旁,老太太就拉着她的手问长问短,嘘寒问暖起来。一扫方才愤怒的样子,好似险些被商少行气吐血的事情根本没发生过。

红绣摩挲着手中的描金青瓷茶盏,老太太和金艺岚的关系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好?前一阵月夕比评金艺岚输给了赵姬,老太太不是还气的不轻,晒了她一段时间吗?老太太如何想的她不得而知。但有一点可以确认,这其中必定存在着利害关系,老太太八成是要重新重用金艺岚,而金艺岚也顺坡下驴了。

商少行嘲讽一笑,竟然优雅的翘起二郎腿,端着茶盏喝着沉静的望向窗外。他脸上的表情虽然淡淡的,可眉目中的嘲弄再明显不过。

老太太想起那日商少行对她说的话,羞恼的皱起眉头,商府眼看就要开新款发布大会,请不动红绣,她还请不动金艺岚?越是看着商少行,她越是觉得不顺眼。要不是她现在卧病在床没那么些精力,也稍微有些忌惮红绣这个做官的,她还真想将他撵出府去,看他吃什么喝什么?

眼见着气氛越来越差,红绣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便站起身来道:“祖母和艺岚小姐还有要事商议,红绣就不多打扰了,先行告辞。”

商少行也站起身来:“祖母,我也告退了。”说罢翩然行了一礼,看也不看金艺岚一眼,拉着红绣的手转屏风出了屋子。

老太太看着他们二人的背影哼了一声,她倒要看看,他们还能得意到什么时候去

“修远,做什么对老太太那样。”红绣不赞同的蹙眉,“那毕竟是你的祖母,是你父亲的母亲。”

初听红绣叫他“修远”,商少行心中溢满柔情,好似方才在老太太屋子里生的那些气都不翼而飞了。动容的拉住她的手,道:“绣儿,再叫我两声。”

红绣翻了个白眼,轻捶他的胸口:“不要转移话题,快些回答我。”

商少行叹了一声,道,“红绣,妇人之仁对豺狼虎豹是不该有的。有些时候,你不弄死它,它就会咬死你。不过是你死我活的事情。”

红绣听的越发心惊,“可她,她毕竟是…”

“她从未真心待我,我又为何要顾念那几乎不存在的骨肉亲情?”

红绣哑然,仔细想来,当真觉得他所言不虚。目前老太太和二老爷还不知道韩氏幕后的老板就是商少行,若是知道的那天,怕也是斗的头破血流的开始。

见红绣沉默,商少行也沉默,用大拇指摩挲她的手背,有些担心。

她会不会觉得他不孝,觉得他没有人性,觉得他动了弑亲的想法是大逆不道的?

“绣儿,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坏?”

红绣脚步停住,抬头望着商少行,确信从他眼中看到一丝慌乱,了然一笑,回握住他的手:“怎么会。你想的太多了。”

“当真?你不觉得我很坏?”

“当真不觉得。我只是觉得…”

“觉得什么?”

红绣摇摇头,眸中满是疼惜,她只是觉得很心疼这样的他啊。一个良心未泯的人,要将矛头对准自己的骨肉至亲随时准备应付不期而来的进攻,这种感觉相比非常的难受。

PS:推荐朋友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