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绣扑哧一笑,“我哪有那么好,我只不过是个平凡的小女子罢了。”坐直了身子,红绣搂着他的脖颈道:“修远,如果将来有机会,你可愿意跟我一起归隐山林?”

“归隐山林?”

“是啊,就找一个如绣剑山庄那样的地方,外人进不来。咱们自建桃花源,在里头安安稳稳过日子,没有皇帝的压力,没有权谋与争斗,只有咱们俩,将来还会有咱们俩的孩儿,咱们可以好好教导他们,如果是男孩儿,你就负责教他武功,如果是女孩,我就教她刺绣,等孩子满了十三岁,就送他们出山去历练五年,满十八岁了再回来给咱们交一篇《历练感言》,通过了考验才准许他们成婚。”

红绣越说越是兴奋,脑海中已经勾勒出那副仙境的模样了。商少行的孩儿一定会很聪明,她要将最好的一切都给她的孩子。

“你如今身居高位,是南楚国第一女官,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可以说南楚国的女子中,你可以排号第一,连太皇太后当年都没有你这般的成就。你舍得放弃一切,跟我到深山里去隐居,或者还要自己种地?”

“如何舍不得?”红绣搂着商少行的脖子,脸颊贴着他的脸颊,“那些都是身外之物啊,我有你就够了。其实跟你一起种地,说不定也别有一番情趣呢。”想了想,又退开一些道:“难道你舍不得?”商少行的身份毕竟还是特殊的…

看着她紧张的小脸,商少行只觉得他的心已经被幸福涨满了。他何德何能,能得到红绣如此真心的对待。他毫不怀疑她今日所说的一切,因为她不会诓骗他。当初,他为了她放弃了家产,如今,她为了他甚至可以放弃高官厚禄无上地位,这回报,未免也来的太多,太汹涌了。汹涌到商少行觉得眼眶有些发热,鼻子也有些发酸。

“绣儿。”喉结上下滚动,商少行额头贴着她的额头,一句话也说不出。

红绣笑着亲了亲他的脸颊,“好了修远,我也该去预备礼物了,我跟干爹约好了时间,若是迟了可不好。”

“嗯。”

商少行放了手,红绣退开,赶忙回她第三进的主卧去更衣。待一切妥当,吩咐钱掌柜命人送来的东西也到了商府门口。

“红绣主子,这是单子,请您过目。”商福全笑嘻嘻的将一张出货的单子递给红绣。这是才刚送货来的人留下的。

红绣拿过单子瞧了瞧,钱掌柜办事仔细,其实没有多少的东西,他也一定都要走在账面上。一坛葡萄酒,两食盒绣妍楼特制的点心,还有一些绣妍会、所自己腌制的酱菜腊肉。红绣又额外预备了一套贵妇们时下流行的绣妍楼冬季新款面斗篷,用缎面的包袱皮儿包好了,这才与商少行告别,离开了商府。

曾其修的府邸与三老爷府上临近,不过隔了一条街罢了。红绣在马车上颠簸了不多时,就到达了目的地。

踩着垫脚的红漆木踏脚凳子下了地,还为等站稳,门房就撒丫子跑进府里报讯,整理斗篷的手没放下,曾其修已经率一众人迎接出来。他今日穿着深灰色的素面锦缎便服,显得人随和又朴实,身后跟着一名四十多岁身材丰腴的妇人也是打扮的随意,笑起来眼角的鱼尾纹向上弯着,格外亲切。

“干爹。”红绣盈盈下摆。

“起来吧,起来吧,”曾其修笑的合不拢嘴,搀着红绣的胳膊起身,为她介绍道:“这是我的夫人,也就是你的干娘。”

红绣连忙提起裙摆要跪下拜见。

曽曲氏忙双手相搀:“快别这么多礼,大冷天的见了自个儿家的人了还跪什么跪。来来,快随干娘进屋。”

曽曲氏拉着红绣的手亲热的道:“知道你要来,我才刚已经命令厨下预备好吃鸳鸯火锅的食材了,不过汤料什么的我们都不会兑,待会儿还得你亲自动手了。”

红绣笑着点头:“干娘什么时候饿了就跟红绣说,那个汤料好兑,也就是顺手的事儿,只要有大骨汤就行了。”

看着红绣好无芥蒂的笑脸,好似丝毫没有因为被安排下厨而生气,曽曲氏笑容扩大了几分,揉着红绣柔弱无骨的小手道:“瞧瞧你这手嫩的,何该这就是一双绣花的手。”

“干娘还不是一样?您指腹上有茧子,一定经常刺绣吧?”

“可不是。我就爱好这个,不过绣的不如你绣的好。”

一行人进了屋,曾其修和曽曲氏一同坐在主位上,红绣却不坐,硬是要正式行礼,灵巧的丫头拿了猩猩红色的锦缎面如意吉祥垫为红绣垫在地上,红绣跪下,恭恭敬敬的给曽曲氏叩头,“干娘在上,请受红绣三拜。”

“免了,免了。”曽曲氏这时候,对这个白捡来的干闺女已经认可了,其实一开始,听曾其修说他收了当朝风头最盛的女官做义女,她还有些不赞同。人家是什么身份?他明哲保身就是了,何苦要招惹那一身腥?

可如今见了红绣的面,见她并没有架子,也没有被荣宠惯出来的骄傲,只不过是个水灵灵的乖巧女孩罢了,曽曲氏对她的防备和试探便没了,心里只剩下欢喜。

行了礼,红绣规矩入座,喝了口丫头新上的茶,道:“母亲,姐姐和姐夫呢?”

曾其修有两个女儿,还有一房无所出的妾氏。大女儿早些年就远嫁了。如今在身边的就是小女儿巧儿和女婿张析昊。

曽曲氏笑道:“才刚你姐姐捎信来,说是你姐夫今儿个散朝被皇商留在御书房里问话,要晚些回来,她叫咱们若是饿了就先用饭,给她把那些个好料留一些就是。”

红绣莞尔,不知为何,在曾其修的府上,她似乎找到了现代那种感觉。一家老两口和和睦睦,女儿女婿虽不住在一块儿,但是经常回父母身边去吃饭,女婿和岳父可以聊聊国家大事,女儿和母亲则聊一些生活琐事。这样最简单的,其实也是最幸福的啊。

之前张析昊曾经说过,曽曲氏很好说话,而且性格似乎是有些不同,如今好奇的打量了一番,红绣反而觉得她就像个退休老教师,说话的时候慢条斯理温温和和的,很是有母爱的光华。

下人们此刻已经将红绣带来的东西搬了进来。红绣站起身,取过那件绣妍楼的棉斗篷,抖开了展示给曽曲氏。

“干娘,这是我的绣妍楼今年冬季的新款,女儿觉着黄白之物的会污了您的眼,还不如一件斗篷来的贴心,您穿穿看,合不合穿?”

看到红绣手上做工精致的碧绿色素面镶灰兔毛领子的妆花斗篷,曽曲氏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站起身接过来,抚摸料子上一朵朵雅致的小碎花,道:“绣妍楼的衣裳做工果真不同凡响,这斗篷上的花样子也新颖。”

见曽曲氏见了斗篷欢喜,却不是为了得了件衣裳,而是因着上头的绣工,红绣便知道她也是个爱好刺绣甚至是痴迷于刺绣的同道中人。

“干娘,赶明儿得了闲,红绣一定亲手做了衣裳送您。”

“那当然好,你送我的衣裳啊,我肯定不穿,每天挂在我的绣房里,没事拿来当样板用,我就照着绣。”

曾其修捋顺胡须,笑道:“瞧瞧你干娘,见了绣品就手痒,偏偏她自个儿绣的还不怎么样,你也不怕红绣笑话你。”最后一句是对着曽曲氏说的。

红绣笑着摇头:“怎么会,我与干娘志同道合,找到知音了欢喜还来不及,怎么可能笑话。”

曽曲氏闻言笑眯眯的拉着红绣的手,因为共同爱好,两人的关系又进了一步。

张析昊携妻子回来的时候,红绣和曽曲氏两个身份高贵的女人正在厨房里忙活着火锅大餐。

被绣妍会、所所引领,圣京城,乃至周边的城镇,都涌起了一阵“火锅大潮”,虽然各家做出的火锅,与绣妍楼的还是有区别,可那些进不了会、所,吃不到正宗的人,吃吃别的也是满足的。

红绣吩咐人将土豆切成略微厚实一点的片儿,笑着对曽曲氏道:“干娘,其实火锅的汤料可以随意调配的,今日咱们用的是羊骨棒熬制的老汤,改**也可以试试别的,反正怎么吃都好吃。”

“那是,我干闺女发明的吃法,怎么会不好吃。”

红绣尴尬的笑了一下,并不接话。

二人离开厨房,下人捧着小炭炉和食材铜锅等物往饭厅送。另有一人将熬制好的火锅汤料放进细嘴高粱的铜壶里,一并提着过去。

红绣擦干净手,和曽曲氏才回到侧院,却见曾其修家的小厮匆匆进门,对曾其修禀报了些什么。

曾其修站在台阶上,闻言点头,转向红绣道:“红绣,皇上口谕,传你入宫呢。”

第三百八十六章 怎么得罪她老人家了?

(12点)

第三百八十六章 怎么得罪她老人家了?

她饭还来不及吃,就要进宫去?再说今儿个是她的“双休日”,皇上老人家是不是记性不好,把他金口玉言答应下的事情都给忘了。

红绣嘴角抽了抽,不情不愿的点头应声,垂涎的看了看侧厅里头正摆上的火锅。她今儿个还没吃午饭呢。

“干娘,咱们初次见面,红绣本想好生伺候您用饭的,谁知道皇上突然宣召…”

曽曲氏笑着拉过红绣的手拍了拍,体谅的道,“皇上金口玉言,说出来的话那就是圣旨,你在朝中为官也难的很,干娘哪能不体谅你?往后咱们娘儿俩有的是机会见面,无须急在这一时。快去吧,误了时辰让皇上等你可不好。”

“是,女儿告辞了。”红绣甜甜的微笑,越发觉得曽曲氏特别的亲切。

红绣对曾其修和曽曲氏福了福,接过丫鬟递来的披风披,又与张析昊夫妇笑着行礼道别,这才快步往府外走去。不料才走了两步,却听张析昊道:“红绣,等等。”

回头疑惑的看着张析昊走到自己跟前,“姐夫,怎么了?”

张析昊低声道:“才刚在御书房,皇上询问了你研究的进展,我并不太懂,便也没回答出个所以然来,估计皇上急召你进宫八成是为了这件事。”

红绣感激的笑笑,张析昊一心向着她。提前知会她一声,也是让她有个心理准备,路上好将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想清楚…

“多谢你了,姐夫。”红绣福身道谢,随即再次与曾其修夫妇和张曾氏道别,这才离开了尚书府,快马加鞭的赶着进宫去。

御书房里。

红绣将目前研究的进展告知了皇帝,又将火铳的原理简单的为皇帝讲解了一下。皇帝笑容不减,听到新奇之处频频点头,对红绣的新研究自然是赞许有加,看着红绣的眼神,也是红绣无法理解的深邃。

可红绣心里明白,这种事情,她必然要算计好时机表现才行——该表现的时候适当表现,其余的,她也须得学会藏拙。她之前锋芒太露,已经犯了忌讳。现在是她该逐渐收敛的时候了。

“皇上,其实设计在如何精妙,如今也是纸上谈兵罢了,您知道的,越是精致的物件,造起来就越是费力。与红衣大炮相比,咱们的火铳还需的再继续细心研究才是,还请皇上莫要心急。”

皇帝靠着椅背,锐气的双眸中满是赞赏和晦涩不明的光芒,让红绣觉得犹如芒刺在背,即使低着头看不到皇上的眼神,都觉得浑身不自在。

“红绣啊,这些日看你虽还是清瘦,可气色倒好了不少,在商府的日子过的还挺顺心?”

红绣一怔,抬头诧异的看着皇上,不明白为何话题一下子转移到了此处,他们不是正在研究火铳的构造和制造吗?

“托皇上的福,红绣日子过的顺心。”红绣垂了眉眼,语气不高不低,不带情绪的回答。

皇帝站起身,背着双手踱步来到红绣跟前,手指在背后捏了捏,“可你可知道,朝廷里,可有不少的言官参奏你。”

看她不顺眼的人还少吗?红绣无奈的提裙摆跪下,好在御书房的地上铺着厚实的毡毯,不至于咯痛了膝盖,公事公办的引用了一句:“微臣惶恐。”

想不到皇帝并未让红绣起身,人也未动,只是低头看着红绣的脑瓜定,“你是该惶恐。真还从没见过胆敢辱骂皇子的臣子呢。”

红绣抿了抿红唇,上回在会、所,皇上老人家还气定神闲温言软语的跟她说“他们家老三也是个懂事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之类。今日怎么突然又提起这件事了?

红绣隐约觉得此事不简单,叩头道:“皇上将臣安排在三殿下身边,那便是信得过微臣。身为臣子,三殿下有言行不妥之时,臣若是不能直言不讳的指出,才该定罪。不过是言辞过于直白犀利了些,到并非辱骂。‘辱骂’是贬低,是折辱。‘谏言’却是忠心耿耿日月可昭。不过忠言逆耳罢了。还请皇上明鉴。”

红绣说罢,再次叩首等着皇帝的发落。反正那话她确实说了,皇帝老爷要护短,她也没辙。伴君如伴虎,她今日总算是领教了。

谁知头顶上,却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那笑声先是压抑,后而转为爽朗,最后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李德全站在御书房门前,忍不住回头瞧了屋里头一眼,心道诸葛大人果真好本领,他已经很久不曾见过皇帝陛下如此龙颜大悦了。

红绣心里可没有李德全那样乐观,皇帝的笑意味不明,是怒极而笑还是发自内心这些都无所得知。她毕竟是理亏在先的,哪有老子不护短的?捕捉皇帝话中的信息。御史言官?他们会说这些?还是说她的会Suo树大招风,他们看着眼红,亦或是…皇帝再提醒她,她如今锋芒已经太露,该收敛了?

无论是哪一样,都够让红绣出满头汗的。

皇帝笑声渐弱,道:“罢了罢了,你起来吧,太皇太后收了你送的小礼物,甚是喜欢,这些日就叨念着要去你那会、所逛逛。可她老人家千金之躯,朕也不敢让她随意出宫去,你去陪陪太皇太后吧。”

红绣了解了,叩头道:“臣遵旨。”

太皇太后的永慈宫红绣只来过一次,今日再来,身份却变了,宫女太监们见了她无不行礼拜见。比起上一次进宫,对待她更为恭敬。

到了西暖阁,就见一个苗条高挑身着黑色向兔毛锦缎比甲,内罩大红素面襦裙的俏丽宫女正站在门前,和一旁的小宫女们吩咐着什么,见了红绣,连忙行礼:“诸葛大人来了。”

“咏梅姐姐不必多礼。”知道她是太皇太后贴身服侍的人,红绣也客气的道:“大冷天儿的,还劳烦姐姐在门口等着我,真是不应该,这是一点小心意,姐姐拿去戴着玩儿。”说着摘下头上一个镶蓝宝石的鎏金钿儿塞了过去。

“诸葛大人,奴婢不敢。”

“咏梅姐姐若是不收,可是瞧不起我哦。”

笑嘻嘻的将钿儿为咏梅簪在发髻下,咏梅福身行礼道了谢,这才悄声道:“皇后娘娘,莲妃娘娘还有天琴郡主,正陪着太皇太后打麻将呢。诸葛大人,您请随我来。”

天琴郡主也在?红绣笑着道:“劳烦姐姐引路了。”

二人掩着甬路穿过月洞门,绕过四喜临门的影壁,呈现在面前的便是永慈宫的正院。两旁与咏梅穿着同样款式宫女服的大小宫女见了红绣均行礼问候。咏梅则是进去通传。不多时,屋里就传来太后宣传的声音。

红绣进门,低垂着眉眼转屏风到了里间,耳边就听见麻将牌稀里哗啦的声音。

“微臣给太皇太后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给莲妃娘娘请安,给天琴郡主请安。”一串的问安,让红绣厌烦,可也不能不照做。

叩头行礼,往常依着太皇太后的性格,早就该热情的让她起身,可今日,太后与皇后等各位主子,好似并不知道屋内还有她这个人似的。仍旧在自在的搓麻将。

“九条。”

“哎?皇祖母,您可想好哦。”

“不换了,就九条。”

“吃琴儿可提醒您了,您偏要打这张牌嘛。”

红绣一直跪着,低垂着眉眼,面无表情,好似被忽视的人不是自己。

而上头的四位主子打完了一局又另开新局,玩的不亦乐乎。

咏梅看的着急,却又不敢发一言。

红绣这厢在心里将个中缘由分析了个遍,也找不到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太皇太后了。

正当这时候,外头有小太监通传。

“三殿下到”

棉帘一掀,一阵冷风灌入,李彧身着月牙白的棉袍潇洒的走了进来,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红绣,皱了皱眉,到前头去行了礼,随后笑着搂着太皇太后的胳膊,道:“老祖宗,诸葛大人在外头等着您训话,已经跪了多时了。”

“哦?”太皇太后似乎这才发现有红绣这个人,连忙笑着道:“哎呀,都怪这麻将误人, 红绣啊,快起来吧。”

皇后也笑着道:“还是彧儿知道心疼人。”

红绣不理解皇后阴阳怪气说这番话的意思,只是忍着膝盖骨的不适站起了来。酸疼,还不能揉。

太皇太后笑道:“来,红绣,哀家给你介绍,这位是九王爷的千金天琴郡主,说起来与你还有些关系,你那同父异母的兄弟,可不就是天琴郡主的郡马么。”

红绣诧异了一下,太皇太后提起她的身世,无非是想让她难堪罢了。虽然她并不觉得难堪,她从低位一点一滴靠自己的努力爬到今天的位置,她反而觉得光荣。可是在古代人眼里,出身是极为重要的。她到底是哪里惹到老太太不高兴了。

“微臣参见天琴郡主。”行过礼,红绣笑道:“太皇太后有所不知,微臣与天琴郡主有过一面之缘。”当然,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就是了。她对她的算计,她如今岂能回不过味儿来?

PS:

这段免费的,心脏不好,昨晚犯病了,开始是心跳露拍气闷加绞痛,后来双手开始发麻抽筋,再后来意识模糊。被喂了一把救心丸,还扎了什么针的我都不清楚,就感觉被尿憋的不行,好在姐忍住了,没失禁给我老公看,哈哈…总之姐昨儿差点嗝屁了,今天虽然好了,但是体力差的不行,走两步路总喘,最近可能没办法卯足劲更新了,不过最基本的一天一更还是能保证的。请各位看官原谅则个… O(∩_∩)O~哈哈,我会尽快恢复更新的,群么mu~a

第三百八十七章 罚跪

(12点)

第三百八十七章 罚跪

红绣来到古代这段时日,旁的没学会,心思倒是比从前更加沉稳,早已经练就了一张“铁面皮”,心中所想绝对不会轻易流露出来。对天琴郡主的笑容也很是真诚。

太皇太后笑道:“你们都是自家的亲戚,沾着这层的关系,咱们的关系也不远,哀家有些话,今日就当着你的面儿说说。”

红绣笑道:“微臣洗耳恭听。”

一行人到了外间,太皇太后,皇后,莲妃,分别按着身份落座,三皇子与天琴郡主随侍在太皇太后身侧。红绣则垂首站在地当间的青铜兽面熏炉一旁,感觉五人十道目光盯在自己身上,好似要将她戳成筛子似的。

太皇太后对她向来不错,今日能拿出威仪和身份来压她,她明白,必然是有什么事惹怒了上头的人。尽量平心静气,将自己的心思调节到最灵敏的状态亦应万变。

太皇太后喝了口茶,慢条斯理的放下,用审视的目光看了红绣半晌,才道:“红绣啊。今儿既然没外人,哀家便挑破了这层窗户纸,直话直说了。”

红绣连忙按着规矩,提裙摆端端正正的跪在柔软的地毡上,“微臣聆听太皇太后教诲。”

“嗯。”太皇太后面上露出点笑容,好似非常满意:“你腹有经天纬地之才学,这一点不能否认。身为女子该会的你也都会,且照比一般女子都来的出色,这一点也没人能否认。诸葛红绣,你这样的当世奇才,若是身为男儿,必然能建功立业,名垂青史。只可惜,你只是个女子。”

太皇太后说话的时候,声音很温和,可语气中的威仪无法让人忽视。这一段开场白有褒有贬,红绣低垂着头,心思电转,却仍不能理会其中意思。

太皇太后又道:“论出身,你的出身着实低微,生母是那样的身份,自己早些年也是做奴才的。说真的,哀家佩服你的胆识与魄力,能从一个下人一步步的爬到今日的位置,三分运气,七分的实力,大街小巷贵妇千金老百姓们,都将你誉为南楚女子第一人,这称号没给错。”

红绣藏在袖子下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因为太皇太后这番话,让她很不舒服。

“但是。”太皇太后站起身来,踱步道红绣跟前,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她,道:“出身低微,就是出身低微。若论理来说,婚配之时,你这样的身份也只配做个普通小户人家的贱妾,或者是嫁给个山野村夫,种一辈子的地去…”

红绣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反感,笑着用平和的语气道:“回禀太后,有句话叫‘做英雄不问出处’,微臣出身卑微不假,可微臣身为南楚国子民,为国效力之时,并未因为是女儿身或是因为出身卑微有丝毫怠慢,反倒是有些出身不卑微的人毫无建树。凡是因人而异,这嫁于人做妾还是嫁给庄稼汉子种地也是如此。说句托大的话,别说微臣如今有婚约在身,就算没有,微臣若是不甘愿,给个皇妃做微臣也不愿意。若是甘愿,街头行乞我也甘之如饴。”

说罢,红绣端端正正一个头磕在地上。

太皇太后皱眉,她本来想说的话,却叫红绣一番抢白给逼得不知该如何继续。是什么人给了她胆子,竟胆敢顶撞她?

无论如何,太皇太后的威严不能丢,沉声不悦的道:

“你说的也在理。不过这是南楚国,南楚人的习俗不会变红绣,你虽然有才华,如今名利双收,可你出身低微这也是不争的事实更合论之前你还有女扮男装的经历。这寻常的好人家,哪一个会心无芥蒂的接受你?这些惶不论,我只说一事。如今三皇子虽然有了正妃。可府中侍奉的人也不过两个婢妾罢了,哀家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三殿下对你的意思,你也明白吧?”

绕来绕去,原来在这儿等着她。红绣气的牙根直痒痒,袖子中的双手握拳,指尖已捏到麻木。直起身子,虽然仍旧跪着,但背脊却挺的笔直。

“太皇太后,微臣猜想您必然是贵人事忙,忘了微臣是已有婚约在身之人。”

太皇太后摆摆手,不屑的道:“一个商人罢了,你嫁给那样的人是屈才了,就不委屈?”

“回太皇太后,诚如您方才所言的,微臣出身低微,是个嫁普通小户人家做贱妾,或者是嫁给个山野村夫,种一辈子的地的材料。能嫁与商人之家做正室,已经是对微臣的抬举了,微臣对这桩婚事非常满意,不敢高攀三皇子。”

“你”方才她的话,被原封不动的还了回来,太皇太后觉得面子挂不住了。语气也生硬起来:“诸葛红绣,以你的经天纬地之才,留在三皇子身边不是有更大的发挥空间?况且三皇子能文能武,你们二人将来夫唱妇随,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太皇太后傻了吗?难道她还想逼婚不成?

红绣承认,她确实有这个权利,南楚国除了皇帝,就数她有权利了。然而古代人不是将道德纲常看的比什么都重,为何如今却为了一己之私,就忘了老祖宗的传统?

“太皇太后请慎言。微臣生母虽然出身卑微,那也是微臣的母亲,她给微臣定下的亲事,微臣恪守孝道也不能更改。况且皇上仁德宽厚,‘发挥空间’微臣从来不缺。”

“好,好”太皇太后连说两声好。一旁的天琴郡主“咄”的一声放下茶盏,娇斥道:“诸葛红绣,你别不识抬举你这个出身,给三殿下做个妾氏还委屈了你不成”

红绣忍无可忍,当下站起身,俏立着,不卑不亢的道:“天琴郡主难道还有逼婚之意?微臣请问郡主,也请问太皇太后,今日之事,可是皇上授意?”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哀家的身份,这么点小事还做不得主,那还如何掌管后宫,如何母仪天下”

“太皇太后,您的母仪天下就是逼着已有婚约的红绣背信弃义另攀高枝儿吗?这高枝儿红绣若是攀了,这样一个见利忘义的我,三殿下还敢要吗”

“大胆,放肆”

“太皇太后息怒,微臣有罪。”红绣乖乖的跪下行礼。虽然才站起身一下下,可该说的都说了,心里好爽

“你别以为你会做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皇上信任你,看重你,哀家就不敢治你”

“微臣从未想过恃宠而骄。只是,微臣身有婚约,皇家之人乃天下表率,竟然几次三番出言强逼,微臣实在不解,难道天下没有女子,是剩下一个诸葛红绣了吗?还是三殿下寻不着妾氏了,偏要来为难红绣一个小女子”

“反了,反了还敢跟哀家顶嘴,污蔑皇子,我看你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咏梅”

咏梅上前福了福身子,“奴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