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红绣一笑:“那就要看看二婶红杏出墙之后的后果是什么了。二叔那人好面子,万一哪一日东窗事发,二房一脉上到二叔,下到你的两位堂兄弟,可都是颜面扫地,在外头做生意,二叔的脸也是没地儿搁的。”

商少行刮她的小鼻子,道:“你推理的都对,只不过诗媛并不是我派来的,我也只是将计就计罢了。”

“嗯?”

“我与她联手,给她银子,还帮着她抖倒正室,让她受独宠,还有登堂入室的机会,这对她百利而无一害啊。”

“她不是你的人?那她凭什么听你的,你又凭什么信任她?”

“我们二人互利双赢,只要是对她对我都有好处的,她就不会拒绝。只不过要是想动二叔,我得再想法子才行,诗媛毕竟是二叔的妾氏,是她的天,她的顶梁柱,现在斗二婶她乐于合作,若是伤害二叔,伤害她腹中孩儿的生父,她便不会帮忙了。”

一阵冷风吹来,大片的雪花落下,商少行怕红绣冷了,拉着她的手走向马车,道:“这件事你就只当做不知道,绣儿,你心性善良,这些阴谋和黑暗,你不要参与。我要让你永远都是干净的,知道吗。”

红绣点头,靠着商少行的肩膀,马车缓缓起步。坐垫柔软,身后的“靠枕”温暖。红绣迷迷糊糊地马上就要入睡。

商少行下巴搁在红绣的头顶磨蹭着,爱怜之情溢于言表。所有一切的黑暗,都让他来面对,他要让她永远都幸福的只知道世上的光明。

当夜,红绣在绣中园第三进的卧房中熟睡。梦中还看到商少行满含着温柔笑意的脸,柔着声音献宝似的劝她吃他亲手煮的粥。

红绣笑吟吟的,刚打算接过来,就听见外头传来一阵刀柄相交的打斗声。她蹙然惊醒,睡意全无,心中凉气窜上头顶,逼出了满额的冷汗。

是谁?怎么会有人打斗起来?是贼?寻辰那里会不会有危险??

一连串的问题涌入脑海,红绣想也不想的掀帐子下床,外间杜鹃也同样被打斗声惊醒,见红绣光着脚披散长发,只穿着中衣就要出去,连忙一把拉住。

“小姐,您不能出去,有危险”

“我去看看寻辰”

“小公子在第一进,打斗在咱们院子里他应当不会有事的,即便有事,您去了也是于事无补,什么忙都帮不上啊”杜鹃死死拉住了红绣的胳膊,三少爷信任她,让她照顾红绣的生活,她绝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犯糊涂。

“放开,杜鹃”

“不放”

红绣使劲往前,杜鹃便用力拖住她胳膊向后。二人正争执着,突然“啪”的一声,距离他们最近的一扇窗户被击碎,窗框落地,发出咣啷巨响,断木和木屑飞溅。

红绣惊叫一声,拉着杜鹃退后。只见一个身着劲装的黑影手持长鞭,正要一跃而入,他身后,今日当值的京畿卫三等侍卫宋祥虎又一次缠斗上来,“大人退后”

此刻身材窈窕,黑纱蒙面,可是看着她熟悉的身形,红绣也很难猜不出她是谁。

“宛月…”喃喃了一声,她为何要杀她?难道是商少莫的命令?

第三百八十三章 就爱耍心机

(12点)

第三百八十三章 就爱耍心机

窗外的打斗越发激烈,红绣与杜鹃二人都尽量退到里间,在最远的距离盯着外头的动静。

宋祥虎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被派来贴身保护红绣开始,就没怎么与红绣交谈过,但是如今看来,他年纪轻轻能当上京畿卫三等侍卫也并非因为侥幸。

红绣不懂武功,根本看不清出手如电的两人都使了什么招式。可她看的出宛月今日前来,是一心要取她性命的。她并不愿与宋祥虎缠斗,而是想尽办法甩开他,往屋里攻来。宋祥虎坚决的挡在窗前,二人一人使鞭,一人赤手空拳,也打了个半斤八两,宛月竟然寻不到一点的机会近前。

“抓刺客抓刺客”

“快保护红绣小姐”

打斗声惊动了宅中的家丁护院,许多商府的家丁都匆匆赶来,手持棍棒进了第三进的院落,可打斗的人武功高强,他们那两把刷子,在刺客前根本走不下三招就要一命呜呼。所以众人犹犹豫豫,只敢在外头“摇旗呐喊”,却不敢上前。

宛月与宋祥虎已经缠斗多时,眼见着来的人越来越多,她的体力也是越来越支撑不住,心中不免急躁,红绣就在屋内,只要再近一些,她就能杀了那个不要脸的贱人,可面前的人却将她缠的死死的,难道今日要白来一趟吗??她若是回了北冀,哪里还有机会再杀她?

恨意翻涌,让宛月迸发出更大的力量,虚晃一招闪过了宋祥虎,看准机会飞身跃起,脚踏窗前奇石借力,一个健步从方才被破坏的窗子跃入红绣的卧房。毫不犹豫甩手照着红绣脖颈就是一鞭。

从看到宛月飞身进入,并且她也知道宛月好以鞭取人首级,红绣下意识的拉着杜鹃的手往下蹲。

只听耳畔“呼”的一声,头顶有疾风掠过,红绣头皮发麻,又一次感觉到死亡离自己只有一步之遥。下意识的回头,就见身后的粉墙她脖颈高度的位置,被恶狠狠的抽出一道寸深的痕迹。这一鞭若是抽中,她现在就可以再次穿、越了

“小姐”杜鹃拉着跌倒的红绣,见拉扯不动,躲闪也未必来得及,挺身挡在了她身前。

“杜鹃,快闪开,她杀的是我,你快闪开”

“不,要杀小姐,先杀了我”

“你们两个一个也别想活”长兵器不易掌握,宛月以最快速度收鞭再一次朝红绣攻去。

红绣吓的一闭眼睛,完了,这下真的要穿了。

谁知预期的疼痛并未到来,只听见一声巴掌响之后,是一声闷哼。张开眼,就见宛月鞭子落地,抚着胸口踉跄了两步,鲜血从口中涌出,黑色的面纱都贴在了她脸上。

杜鹃哪见过人吐血,当下唬的“啊”一声尖叫起来。

宋祥虎还预再打宛月一掌,不料宛月审时度势,见状不妙迅离开了。

红绣惊恐的张大双眼,宛月临走的那一眼带着无限的恨意,仇恨仿佛利刃,要将她生生劈开一般。她毫不怀疑,如果给宛月机会,她必然会将她剥皮抽筋,生吞活剥都有可能。

外头的家丁护院见此刻落败逃了,连忙吆喝着去追。

商少行匆匆赶来之时正看到这一幕,宛月的身影即便包裹在黑色劲装之下,又有夜幕笼罩,他也认得出。

“别追了”

商少摆手制止了此刻才想起乘胜追击的家丁护院,这时候追,又哪里追的上,追上了又能有什么用。

吩咐人加强对绣中园的防护,商少行快步到了院里,恭恭敬敬给宋祥虎抱拳行礼。

“宋大人,今日多谢你出手相救。”

宋祥虎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气喘吁吁的道:“保护大人是我的职责,三公子不必客气。”说罢拱拱手退了开去。

红绣惊魂未定,好容易扶着墙站了起来,小腿肚子不自觉的发颤。不是她没出息,她真的尽力了,生死一线,还是险些被情敌给在自己卧房里解决了,她就觉得委屈的很,见了商少行,她不必逞强,可以软弱,眼泪滑落下来,红绣哽咽一声:

“修远…”

商少行连忙将红绣拥进怀里。大手一下下顺着她的长发:“乖,不怕,已经没事了。已经没事了。”红绣靠在他胸膛,听着他急促的心跳,见他大冬天的只穿了件中衣就赶来,必然是听到消息来不及多做准备。她吓坏了,商少行必然也吓的不轻,那点委屈也就散了。

怕归怕,委屈归委屈,可她也不是真的就那么爱哭。眼泪被他纯白的中衣吸干,她的心就平静了。可是宛月是一个,赵姬是一个,这两个女人都是她的劲敌,他们对商少行的心思从来不隐藏。商少行对她的感情她相信,但她只不过是个平凡的女人,就算相信他,她也不可能一点醋都不吃。更何况今日她还险些被“小三”把脑袋摘走。

聪明人,要把握一切的时机,善加利用以达到自己的目的,她卯足全力抵制“小三”,也不如让商少行从心底里抵制,这才是釜底抽薪之策。

思及此处,红绣稍稍推开商少行,她善加利用自己的“特长”,柔弱的身子因为惊吓,抖的如同风中的树叶。咬着唇倔强的强忍眼泪,长发披散的模样,更是叫商少行心疼到骨子里去。

“修远,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那一鞭子,我都不知道,不知道怎么躲过去的。”说到此处,眼泪又如断线的珠子一般落下,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坠在雪白的衣襟上。

商少行心疼的无以复加,才刚听说绣中园来了刺客,他三魂都吓掉了七魄。见她有惊无险,他松了口气,可如今她这么纤细柔弱的人,在他怀中恐惧的颤抖,嘤嘤哭泣,他的心里又怎么可能不恨宛月?

就因为他撵她走,让她回北冀国亲自跟二哥禀报她是如何给他下药的,她就能恼羞成怒来杀红绣吗??

商少行拳头握的嘎巴嘎巴直响,紧紧搂着红绣,道:“莫怕,有我在,谁也不能伤你。”

“多亏了杜鹃反应快,拉着我躲开,还挡在我身前,要不我,我真的…”回想刚才那一幕,红绣眸中的恐惧越加真实,苍白的脸色也真的发青了。

商少行连忙将她横抱起来,对院子里不知该如何是好的下人吩咐,“我带小姐到竹居去,小姐的卧房窗子紧着让人修补好。杜鹃护主有功,赏银子五十两。”

下了台阶,商少行脚步顿了一下,回头感激的望了一眼杜鹃,由衷的道:“谢谢,杜鹃。”

杜鹃受宠若惊的摇头,行礼道:“少爷言重了。”刚才分明是小姐拉着她,她人都吓傻了,护着小姐也是下意识的动作。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想不到小姐竟然在三少爷面前为自己说话。她自小就跟着商少行,他为人多疑,她还不知道吗?小姐这么说,无非是要洗清她的嫌疑。杜鹃感激的望了红绣一眼,见红绣幸福的靠在商少行肩头,心里由衷的为主子高兴。

蔓香和竹香送上红绣的斗篷,见商少行只穿了中衣,预帮他披上,谁知商少行抓过斗篷,只将红绣包了个严严实实,快步离开了绣中园。

一路上红绣只乖顺的眯着眼不说话,商少行皱着眉头,仔细小心的抱着她,仿佛全世界的都已经在他的怀中。

“绣儿,以后宛月再也不会害你,我保证。”

“嗯?”红绣疑惑的直了身子想要看清商少行脸上的表情,商少行却将斗篷遮了上来。

“修远?”

“咱们马上就到了,你睡吧,我会护着你。”商少行的语气还是那么温柔,在斗篷下的红绣,根本看不清他凤眸中一闪即逝的暗芒。

圣京城北郊,离开城里已经大约五十里地。一辆简陋的灰色围布马车,正在官道一侧踏雪前行。

从昨夜就开始下的大雪,到今日也没有停下的意思,车把式身上虽穿了厚实的棉袄,怀里也备了烈酒预备暖身子喝的,可这样雪茫茫的天气,还是叫他忍不住打心里往外泛着冷。忍不住暗地里抱怨了一声车里头那位。

好端端的姑娘家,生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好相貌,偏偏要板着一张臭脸给人看,与她商议下雪了就先在城郊找个地儿避一避,她偏生不肯,还扬言要宰了他。

一个女人,张口闭口就是血淋淋的,也难怪她长了一副孤独一生的苦相。横眉怒目的,定是叫她男人给休了。

大雪天,目视不清,可野地里万籁寂静,他们的小马车往前赶路,车架声和马蹄声格外的清楚。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下,一丁点的动静都显得格外清晰。

听着那越来越近的马蹄声,车把式好奇的回头看看。

只见一匹枣红马驮着个身穿着黑色毛领斗篷的男子赶了上来,到了近处,看清那男子的相貌,车把式张大的嘴巴险些合不上。他书念的少,翻来覆去也只找得到“好看”两个字来形容这个人。

第三百八十四章 敢动红绣的人,杀无赦!

(12点)

第三百八十四章 敢动红绣的人,杀无赦!

PS:大家有点心理准备,这章很huang很暴力

天底下竟然有这样好看的人那人并没有露出脸面来,一条黑色的狐狸毛围脖将他连的下半部分遮住了,只露出一双极为漂亮的凤眼。那凤眼中波光冉冉,似乎只对上一眼,他的脚跟就已经离地,身子漂浮起来了。若是可以,车把式真想伸手摸摸那人是不是也与他一样都是血肉做成的人,莫不是天上的仙人下了凡被他遇上,可别怠慢了神仙才好。

“你,你是谁?”

呆呆的,车把式问出这样一句。

话音刚落,却见车帘子一挑,车里那个冷冰冰的寡妇脸美女向外头看过来。

见了那骑着枣红马与马车并肩而行的男人,美人儿不可置信的张大眼睛,眸中闪过忧虑、惧怕、欣喜、爱慕等等情绪,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诉说,到了嘴边,只变成一句:“你来做什么”

车把式摇头叹气,如此不懂得温柔,难怪她要寡着脸了。才刚想说话,那个漂亮到极致的美男子竟然从怀中掏出一个银锭子递给了他,清澈如山泉的声音温和的道:

“大叔,麻烦你了,这马车我买下了,银锭子归你,劳烦您走回城里去吧。”

“哎?哎哎??”车把式难以置信,“你要俺这个小破车有啥用处,瞅瞅你穿的这么好,家里也用不上我的车吧?”说话间,马车已经缓缓停下了。

商少行蹙着眉头,悠悠道:“我只是来追我的女人,总不能叫她负气走了。大叔,您行行好。”说着又掏了一锭银子,“我给你两锭银子,作为你走回城里的辛苦费,这银子足够你再买一辆更好的马车了。”

何止是够?他省吃俭用一些,几年不干活老婆孩儿都饿不死了。不就是走路么,他也不是没走过,有银子不赚的是傻子,更何况还能成全人家小两口的“好事”。

车把式显然没往正地方想,指不定人家夫妻俩要用这马车来干嘛,怕商少行反悔似的,连忙接过银子,跳下马车快步沿着官道往城里走了。

旷野上,就只剩下一架停滞不前的马车,和一人一骑。

宛月强压着心头的激动,尽量用平静的声音道:“你不是让我回北冀吗,还追来做什么。”商少行刚才那句“追回我的女人”,险些叫她感动的热泪盈眶。他们相识多年,她就知道商少行并非是个薄情寡义之人。

商少行拉下刚才为了遮脸故意拉高的围脖,俊朗面庞上带着些嘲讽的笑。

“你觉得呢?”

宛月一愣,“三少…”从接受主人的命令,被安插在商少行身边起至今,她从未见过他对她露出这样的表情,似无情,似嘲讽,似怨恨,许多种复杂的情绪都归结在一处,变作了一潭死水。

商少行下了马,斜着身子坐上宛月的马车,随手将马车帘子掀起搁在棚顶上,淡淡道:“宛月,你我相识,也有五年了吧。”

“三少,是六年。”自打他父亲过世,他接掌家业开始,他们就相识了。那时候他还年少,有许多苦闷烦心之事无处发泄,总爱来听她弹琴。

“六年啊。”商少行靠着马车门框叹息一声,道:“很久了,足够一个婴孩成长为一个孩童。”

“是啊。”宛月也叹息。似乎别离在即,他能来找她叙叙旧,也是不差。

“可是宛月,我本以为你我也算作朋友,为何你仍要算计于我?”

话锋的突然转变,让宛月措手不及。她很想说她从未算计过他。可是回想一下,好似自从诸葛红绣出现,为了争到他,她是真的算计过几次。

商少行眸光阴了下来,带着些伤感,双手都放在了斗篷外,低头道:“你可知,你很让我失望?”

“三少,我…”

“为何要给我下药?”

“我只是…”

“拆散我和绣儿,你就有机会了吗?”

“我…”

“宛月,你之前再算计,我也并不恨你,因为我理解爱而不得的痛苦。你只是爱上了不该爱的人,时间会为你冲淡一切,你我朋友一场,我也希望你能得到幸福。”商少行抬起头时,眼中已经没有了悲伤,平静的道:“可你为什么要对红绣下毒手?”

原来如此,原来他是来质问她的,原来他根本不是来找她回去,更不是因着分别要找她叙旧,他只是来质问她,是她自作多情

宛月恼羞成怒,受了内伤,脸颊本来苍白,被这样一气倒是红晕起来。

“她该死这个贱人何德何能,不过是诸葛家一个贱婢养的外室女,竟然登堂入室,妄想独霸着你,我就是没成功,待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杀了她她不是喜欢勾引男人吗?我就将她丢到花街柳巷,挑了她的手筋脚筋,让她被千人枕万人骑,看她到时候还如何清高于私为了我自己,于公,也为了北冀国我想,除了她,影主也会奖赏我的”

宛月是个聪明人,当然明白她此刻说这些,无疑是在激怒商少行,让他们的关系更加恶化。可是她心中憋着口气,无论如何也需要发泄出来。诸葛红绣那个狐媚子,如果没有她,现在她与三少爷在一起,谈谈诗书,品茗下棋,不知道有多快活,可如今商少行竟然就因为她给他下了一次chun药,险些让他与赵姬发生关系,影响了他与诸葛红绣的感情,他就下了狠心让她滚回北冀国去。她岂能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她昨晚怎么就没成功,没把那个贱人的脑袋卸下来当球踢

商少行看着宛月气结的精致俏脸,摇头叹息道:“宛月,既然你不知悔改,对红绣还存着杀心,就不要怪我了。”

话音刚落,右手已出手如电扣住了宛月纤细的脖颈。

宛月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空气隔绝,她喘不过气了双手抓住商少行的手腕,见他没有松手之意,连忙挥掌向他拍去,意图将他逼开。

谁知商少行竟然反应迅捷的侧身闪过,宛月一手落了空,反而被商少行擒住,一拉一按,咔吧一声,骨头断裂,手掌与腕关节被生生拉的分离。

“我本可以饶你不死,但你要杀她,且不是一次,我岂能留你”

右手使劲,不再折磨她,拇指食指中指用力,又是一声骨头的脆响,鲜血立即从宛月口中涌了出来。噗通一声,宛月倒下,仍然张大双眼瞪着商少行,嘴里流着血沫子,眼中满是绝望和怨恨,嘴唇微动,狠狠的如诅咒般的骂道:

“诸葛、红、绣,贱…人…”

商少行凤眸中风暴聚集。双手扳住宛月的头部用力一拧,又是咔吧一声。

宛月抽搐了两下,再也不动了。

随手抓了车上的巾帕擦了擦手上的血迹。商少行复杂的看了她尸体半晌,才道:“不论是谁,想动红绣的,杀、无、赦”他说过,以后宛月再也不会去找红绣的麻烦,他做到了。

“修远,你多吃点,好容易我腾出功夫来给你烤了点心,你怎么又不吃了?”

红绣脸上还沾着少许面粉,长发编成长辫子垂放在胸前,身上穿着青色的布衣,简简单单的打扮,如同任何一个乡间的少女,可她细白如瓷的肌肤,却亮着柔和的光泽,小脸上献宝似的笑容,让只顾着看账本的商少行心中一荡。

“绣儿,”伸手拉她坐在自己腿上,“别累着了,你不是还要去曾大人家拜访吗?”

“是要去的,可我也要先将我的相公喂饱啊。”红绣一手勾着商少行的脖子,一手捻起一小块熊仔饼干放在他嘴边,“吃口。”

商少行呆呆的看着她近在咫尺的俏脸,听着她柔柔的声音说出那样温暖的话语,那种爱她爱到心脏都在抽痛的感觉又一次汹涌而来。不接她的熊仔饼干,反而一口咬上她娇艳的红唇。

这个吻来的太过突然,红绣来不及反应,就叫他的舌头长、驱直入。他们huan好的次数很多,这jie吻一事,也终于被“悟性甚高”的三少爷摸索透彻了。口腔中所有敏感的地方,都被他照顾的周到,大手在她身上游移,似乎要将她的身体点燃一般,她食髓知味,下腹也涌起热流,待到他在她耳后吹口气,红绣已经完全瘫软在他的怀里。

“修远。”声音是红绣没有意识到的妩媚娇柔。

商少行抱起她往内室去:“放心,我会速战速决的。这次不会那么久。”

“你,色狼…”

窸窸窣窣的宽衣解带声。

“来,你在上面。”

“我不要,我不会。”

“乖,不然背又要磨破。”

随即是让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声。

事毕,红绣仍旧坐在商少行腿上,头枕着他的肩膀不愿起身,“修远,今日去干爹府上,你要不要一同去?”

“我不去了,马上开春,韩氏和绣妍楼的账册我还看不过来。”商少行温柔的替她穿好衣服。

红绣想了想,又问:“修远,宛月好像回北冀国了,西月楼那传出消息,说是宛月姑娘离开了。”

商少行手上动作一顿,不动声色的道:“放心,她不会再伤害你的。”

第三百八十五章 干娘

(12点)

第三百八十五章 干娘

红绣此刻疲惫,也没有细想商少行的语气为何如此笃定,就只当做这是一个男人对她心爱的女人的决绝的保护,心中甜蜜的荡起无数涟漪,笑吟吟的靠在商少行肩头,道:“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啊。修远,你对我已经极好,我总觉得自己要求你太多,对你付出却太少了。”

商少行摇头,下巴摩挲她的头顶,叹道:“绣儿,你不知,你却值得拥有天下最美好的一切,跟了我,是委屈了你。我又怎能不竭尽所能的对你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