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没谭鲁子聪明,怎么我是大档头,他是二档头。要是我没谭鲁子聪明,怎么督主假扮风里刀的时候把西厂的人马交给我掌管,而他扮个客商还给人看穿了?

谭鲁子说我没他聪明,那是质疑我们督主的英明,这是不可饶恕的罪行。

可是,督主的英明在遇上顾少棠那个女人之后就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他被她红口白牙说了那么几句居然就同意合作,督主哇,我已经布置好了人马,只要扫荡过去,龙门客栈立刻化为齑粉,片甲不留哇!督主哇,你怎么可以浪费我一番心血。

这个也就算了,督主,你怎么可以为了救那个女人就不顾你的万金之体,你要有个好歹,抛下我们这些西厂兄弟怎么办?以后东厂那些死太监欺负我们,谁被我们出头啊。

呃,那个谁,不要躲在角落里,你说我卖萌?什么是卖萌,我不懂,你不要以为你和督主长得一样,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

我只知道,督主是我们西厂人生的的导师,指路的明灯,哎哟,顾少棠,你这个女人怎么射我飞镖!什么,我说的恶心?这是我的心理话,你居然这样污蔑我,我,我要和你决斗!

呃,督主,我是开玩笑的,开玩笑的,顾帮主那么温柔可爱聪明善良,我崇拜也来不及,我怎么敢和她动手呢。

终于要回京了,和我们一起回去的,是督主,也不是督主。督主说了,他最信得过我,所以,我一定会完成督主的交托,绝对不叫他老人家失望。

至于谭鲁子,你这个笨蛋和你那个番邦娘们正好配一对,督主不叫你知道这个秘密也是应该的。

哈哈哈哈哈。

第 40 章

老柴听得顾少棠吩咐,便走到屋顶的破洞之下,从怀里掏出一根铁筒,拔去上头盖子,就往空中一掷,但见铁筒一声鹰啸,窜得老高,就在空中爆开,绽放出老大一朵红云来。

雨化田看了一眼天空,又看一眼顾少棠,笑道:“原来你的人马都在附近,怪不得你敢孤身前来同我谈合作。”

顾少棠似笑非笑看他一眼:“没有底牌,我怎么就敢与虎谋皮。”

马进良看得顾少棠召唤手下,便凑在雨化田耳边道:“督主,要不要我也把我们的人马唤来。”

雨化田看他一眼,奇道:“叫来做什么?”他出京是为着宝藏,可现在,既然是她族人的宝藏,她又想拿来安置她的族人,自是由她做主。

马进良听得这话,惊疑不定地看了顾少棠一眼,又看了雨化田一眼,不敢多说,躬身退在雨化田身后,只是摸不着头脑,这个女人论姿色也不是上上之选,怎么就能叫督主喜欢成这样?居然放任她把人马都召了来。就不怕她生了歹意么?

顾少棠看看马进良,知道他信不着自己,这也难怪,更是忠心可嘉,便向雨化田道:“不如,等我的弟兄来了,就叫他们搬珠宝,我同你。”她说到这里,雨化田便接口笑道:“我同你留在这里,互为牵制。”少棠啊少棠,怎么你说的话做的事,这样和我心意,叫我怎么能不喜欢呢?

雨化田心中得意,笑得便张扬,眼角仿佛带了钩子,勾得人心跳,顾少棠看他媚眼如丝的模样,又当着老柴同胡中玉,脸上不由微微一热,瞟了他一眼,意思是:你能不能克制一点?

马进良瞪着独眼看着几乎要不认识的雨化田,这个是督主没错吧?从他到锦衣卫再到西厂的这些日子,几时笑成这样明媚的?别是搞错了,那边那个脸色发白的才是真督主?

想到这里脚下不由微微移动,几乎要向着胡中玉靠过去。

便在此时,顾少棠的族人也到了,虽个个是汉人打扮,但一进得宫殿,无不神情肃穆庄重,向顾少棠行完礼之后,便站立不动。又待得片刻,常小文同谭鲁子也回来了。这一番来去,两人之间虽还隔着一段距离,但是神情间似乎已大有不同。那常小文嘴角带着笑,不时瞟一眼谭鲁子,谭鲁子故作镇定,脸上却有奇异的红色。

人既已到齐,顾少棠,雨化田,常小文,胡中玉等为首的几人便看了常小文得到的地道图,由常小文,谭鲁子,胡中玉等人按图索骥去寻找昔年大白上国的宝藏,搬到地面上去,雨化田同顾少棠果然留在最后。

顾少棠主动提出要留下来,一面是要叫雨化田的手下安心,一面是想看看这故国的宫殿,待得这番离去,怕是再来无期了。雨化田虽是为了宝藏来的,既然决定不要了,自然是随便顾少棠处理,她肯单独和他留下,自是对他全心信赖,这比什么宝藏都叫他喜欢。

两人如闲庭信步一般在宫殿里兜了半日,各自取了件事物,也是入宝山不空手归的意思,待得两人依着看过的出路图到得宫殿外头之际,却见地上堆了满满一地的…金子。

居然的金子,真难为他们这一会就搬了这许多出来。只是,这些金子便是全带走,又能值多少,宫殿之中宝石美玉不计其数,拿着又值钱又轻便,岂不是比黄金这种蠢重东西好上许多。

“蠢货”雨顾二人几乎又同时咬牙切齿说出这句,说完这句,不免又对看一眼,这一回两人都是微微一笑,各自转回头去,一个向着马进良,谭鲁子道:“我既然同你们督主说了合作,自是不好叫你们空手而回,这些金子,二一添作五,你们分一半去。”一个向着胡中玉,常小文等人道:“你们走江湖发财不易,我既同顾少棠说好了同你们合作,也不能委屈你们,我的属下,拿些辛苦银子便是,你们八,我们二。”

两个当头的开了口,手下的自是毫无异议,这反也有了意见,一个只肯拿一半,一个只肯拿二成,倒也一时争执不下,还是后来各自退了步,西厂的拿四成,鹰帮的拿了六成,这才罢了。

不说两帮子各自搬金子,顾少棠瞅着他们忙,便从袖中抽出一把金鞘匕首来递给雨化田。雨化田接过,刀鞘上雕满了同顾少棠的飞镖一般变形的凤尾图案,抽出匕首来,只觉着手中匕首如一汪秋水一般,寒气逼人而来,显见得是一把神兵利刃。

“哎,我的飞镖好还我了。”别以为我没看见,你没事转我的飞镖做什么,我们很熟么?

“哎,可是我喜欢。我喜欢的就是我的,这辈子都是我的。”雨化田一般从袖中抽出一样事物来,递在顾少棠手上,“这个倒是可以还你.”

雨化田递过来的是一卷发黄的画轴,顾少棠狐疑地瞅他一眼,慢慢打开画轴,画上是个异族少女,那容貌身形乍眼一瞧,便有几分仿佛熟悉,竟是依稀有着顾少棠的影子。

“我看她和你有些像,想来该是你的先祖,我带了她的画像给你,也算一个念想。”。

顾少棠收起卷轴,却是微微一笑,双手一催内力,卷轴竟是在她的手中化作片片纸蝴蝶,随风而去:“从此之后,大白上国与我顾少棠再无半分瓜葛,我只是顾少棠。”

“雨化田,有一句话我说了,你若应得那自是再好不过,你若是不能答应,那么,我同你,只谈买卖,不谈感情。”

“你讲。”

“你是雨化田,我便跟你,你若是西厂厂督,那么从此你做你的高官,我做我的草民。”

“我当是什么事,莫非你忘了你自己说的话了?”

“什么话?”

“你说‘官场倾轧黑暗,雨督主不会不知道罢’我既然知道,好容易出来了,还回去做什么?”

次日,西厂队伍开拔,率队的依然是西厂掌印督主雨化田,只是二档头谭鲁子身边却多了个异族女子。

“喂,你真的要留下来?江湖路也不见得就是坦途。你可莫要后悔”

“有你在,什么地方去不得。”

“那他呢,他真做得了雨化田?”

“既然我都能做风里刀,他怎么就做不了雨化田?何况还有谭鲁子和常小文帮他。只是你,你答应我的事不许赖。”

“我答应你什么了。”

“你说,我是雨化田你就跟我。”

“是啊,可是你现在是风里刀胡中玉。啊哟。放手,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无赖。”

“好像是你先打算赖的,所以”

所以,江湖路远,□正好。

番外之兄妹

那边那个,粉妆玉琢的,笑起来眼角勾勾的,没事乱放电的,是我妹妹。

我妹妹这个习惯很不好,她不知道天底下色狼很多吗比如,对街那个,喏,就是那个,眼睛都放光了。

可是,我爹说,我妹妹像他,一张如花似玉的脸,配着一副铁石心肠。 他也好意思说他自己是铁石心肠,看见我娘就笑得花一样的不知道是谁;娘子,娘子叫得我掉鸡皮疙瘩的不知道是谁;有了娘子,儿女踹一边的不知道是谁。

哎,那个小子,你别瞧我妹妹了,会吃苦头的。哎哟,果然动手了,我说妹子哟,你能下手软和一点吗?那小子的脸都快抽成猪头了。

我这个妹妹啊,长得跟我爹脱个影一样,因为是女孩子又多了几分柔媚,简直漂亮得不像话,可是脾气,脾气哪里像我爹了,分明是我娘啊。只要冒犯了她,啧啧,就喜欢赏人耳光,甩得那个开心啊。

从前她甩人耳光,我那个爱护短的爹爹在一旁看着,现在,现在轮到我了,我爹说,我妹妹要是掉了一根头发,就找我这个做哥哥的算账。

天啊,我才十三岁,我虽然是哥哥,也不过是比她早到这个世上半柱香都不到好不好,我命好苦啊。

我?我长得像谁?看见没,这些花,这些果子,都是那些小姑娘送我的,没看我长得风流倜傥,潇洒英俊到人神共愤吗!一样是掷果盈车,只是当年的卫叔宝又怎么及得上我俊朗矫健。

谁拿石头扔我!是娘啊。(爹啊,你管管你娘子啊,他拿石头扔你儿子,当爹的:活该!娘子,扔得好!)

这,这真是有异性没人性。

娘啦,知道啦,要论俊俏,儿子怎么敢和娘比,娘穿女装是大美人,娘穿男装,那是比爹,不是,是和爹一样英俊潇洒啊。

呜呜,有个护短的只护老婆女儿的爹的儿子命苦啊

番外之吃醋记

万贵妃死了。那个权倾朝野,宠贯六宫的万贵妃死了。

她一死,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依附在她这一棵大树上的官员们人人自危。

人人都说西厂厂督雨化田是万贵妃跟前的第一红人,他会怎么样?若是真的雨化田,凭他的心机武功手段,自是能全身而退,可现在京中的雨化田是胡中玉。

胡中玉,那个人啊,聪明有余,稳重不足,面临这样的大事,他要是一个处理不好,会不会,会不会就造了秧。

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顾少棠不能不担心。

所以,雨化田回来的时候看见的是顾少棠撑着头坐在窗前发呆的样子。

“娘子?”

“你说胡中玉这次会不会有事。”

雨化田挑了挑眉,她提胡中玉?也难怪啊,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自是不同寻常,嗯:“你很担心他么?”这话怎么听怎么都透着酸气,可是顾少棠没察觉。

“嗯,我怎么能不担心呢。”顾少棠的话音未落,脸已叫雨化田托着下巴抬了起来:“娘子,你和他青梅竹马哦?”

顾少棠拍掉他的手:“你早知道啊。”大白天的动手动脚做什么呀。

是啊,因为知道才介意啊,她从前的十六年,他一无所知,那个人却知道的清清楚楚,嗯,这感觉真是不太好啊:“如果我没有出现,你是不是就和他在一起了?”她要是敢说是,我,我就捏断她的小脖子,这个女人居然还在笑,笑得还真好看哪。

“相公。”顾少棠勾勾手指,示意雨化田靠近点再靠近点

看着雨化田越凑越近的脸,顾少棠笑开,忽然一拳就打在雨化田腹部,虽然没用力,雨化田也叫她打得楞了,这是,做什么?

“我担心他是因为,他冒着你的名,你从前做下的事,也许要他现在还。还有,就是我和他,只谈买卖,不谈感情。”

是这样啊。雨化田笑得眼角勾起,娘子真是善良,小嘴红红的,真想亲一口。

他低下的头叫顾少棠的飞镖止住了。

哎,谋杀亲夫么?

“倒是你,和万贵妃秽乱宫闱是怎么回事?”他不提她还忘了,既然他翻旧账,那她也来翻一翻好了。

“没有,我怎么会喜欢那个黑了心肠的女人。”娘子身上香香的。

“是么?可我怎么听说你是她跟前第一红人啊。”我看你怎么解释,顾少棠再次拍开雨化田的手。

“嗯。”雨化田侧着头想一想,对着娘子抛出一个媚眼,“那是因为,她需要为夫为她效劳啊。”

顾少棠顿时大怒,一把把靠在她身上的雨化田推倒在地,抬脚就要出门。雨化田半边身子一挨着地就跃起身来,从身后抱住顾少棠,顾少棠怒道:“脏死了,撒手。”一个肘击就打向雨化田腹部:“碰过那个老女人就别来碰我。”

雨化田一侧身避开顾少棠的肘击:“娘子,我什么时候碰过她了。她需要为夫为她铲除情敌,娘子,你想歪了。”嗯,小脑袋里坏念头真是多,要好好惩罚。

误会了?那,那“还有素慧蓉呢!”从前顾少棠不经人事不懂,等她和雨化田成了亲之后再想起那个柔媚的忽然失踪的女人之际,忽然明白了她看雨化田的目光,分明是情根深种的模样。

雨化田闭上眼,这个小女人记性太好了吧,怎么连那个棋子也拿来说:“她,她不过是棵棋子。”

信吗?其实顾少棠还是信得过雨化田的,不然也不能把自己交托给他,只是,只是凭什么他可以算旧账?要算老账,明明他的多好不好。

雨化田看着顾少棠不做声了,手一收就把她抱进怀里:“娘子。”

“哼。”

“你是故意的。”

“没有。”抵死不认。

“你看看你前面。”

前面的酸枝木镶螺钿半边台上搁着一架小小的八扇黑漆描金灯屏,漆光黑亮如镜,恰恰反映出顾少棠的半张笑脸。

被雨化田抱起放在塌上的那刻,顾少棠尚在惋惜,怎么就没忍住笑呢。

番外之花烛

纤白的手指在红缎的褥子上抓啊抓。

好紧张,比第一次拿飞镖射人还紧张。

呸,什么比喻!但是,但是是很紧张么,那个谁知道那个雨化田有什么奇怪的癖好,比如,睡觉打滚;比如,睡觉磨牙;比如,睡觉打呼。

顾少棠觉得自己蒙在喜帕底下几乎要不能透气了,掀开喜帕透口气应该没事的吧,嗯,就透一会。

顾少棠鼓起勇气掀起了头上蒙着的喜帕,呼出一口气来。喜娘忙过来说:“哎呀,新娘子,这个盖头要新郎官来掀的,自己掀,不吉利。”

“无妨,我和她都不讲究这些。”雨化田的声音就在这时在门前响起,顾少棠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立时就把喜帕拉了下去。

雨化田进门的刹那看见的是顾少棠把喜帕盖了下去的动作,和半张红得媲美她头上红色喜帕的半张脸,他的小娘子还真是害羞啊。

雨化田接过喜娘递过来的秤杆,挑起了蒙在顾少棠头上的喜帕。虽然是见惯的容颜,可是在这一室的□之下,格外的妩媚。“娘子。”哎,这个称呼怎么这么顺心呢。

顾少棠听得雨化田叫了这么一声,一抬眼看见他又是那样勾着眼角笑,只觉得一颗心在胸膛里扑腾扑腾乱跳,什么娘子啊,叫得那么亲热,嗯,有外人呢。不由瞪了他一眼,她这一眼含羞带嗔,瞧得新郎雨化田心花儿也开了。

喜娘服侍着两人喝了合卺酒,笑盈盈看着这对新人,哟,瞧那新郎官,笑得眼角飞飞的别提多俊俏了,那个新娘子哦,乌溜溜的眼睛不住的偷看新郎,脸红归脸红,嘴角都是笑,她做了十来年的喜娘,还是头一回看见这样郎情妾意的新人。

所以,所以她还是快点走罢,别扰了人家一刻值千金的春宵啊。喜娘带着两个丫鬟退了出去,就留下了雨顾两人。

好尴尬…顾少棠有些坐立不安的看着捱过来的雨化田,别靠这么近呀,讨厌,怎么她坐过去点,他就捱过来点,真是无赖啊。

“以后我们就是夫妇了,当然是要靠这么近了。”

“呸,哎,你的手。”

“我的手怎么了?”

“ 拿走!”

“为什么要拿走?”

“你不是老实人。”

“ 嗯,这个时候我要是老实人,娘子你就该哭了。”

“那个,我才不会哭。”

“娘子。”

“嗯?”

“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再说好不好?”

番外之求婚记

老柴打开门的时候,看见的是个四十来岁的妇人,穿红着绿的,下巴那老大一颗黑痣。

老柴楞了,这老太婆是谁?

媒婆看着老柴也楞了下,那个美公子可没说这顾小姐家有老太爷啊,这打扮仆役不像仆役的,长辈不像长辈的,这谁啊,看着我发呆,没见过美人么?

媒婆吴氏拿着帕子掩了掩嘴,飞了一个媚眼,笑道:“这位大爷怎么称呼。”

老柴看着吴氏这样,早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退后两步:“你找谁?”

“奴家是替雨公子给你们家顾小姐提亲的。”一提起雨化田,吴氏立刻来了精神,也忘了自己还站在门前,挥着帕子口沫横飞地开始夸雨化田,如何俊俏,如何有钱,如何温柔,如何多情,浑然未觉老头子退了下去,一个穿着鹅黄半袖下系月白罗裙少女亭亭玉立地站在门前,正负了手看她。

搞什么鬼,找了这么罗嗦个女人来唱他的赞歌,还俊俏温柔多情,我怎么不知道。顾少棠一半好笑一半好气的看了眼正施施然从门内出来的雨化田。

“顾小姐,怎么样。你就答应了罢。”雨化田笑嘻嘻凑在顾少棠身边,嗯,穿了颜色衣裳的少棠就是好看,要是穿大红的就更好了。

“雨,雨公子,你怎么从里面出来了?”吴氏听到的是自己下巴掉在地上的声音,有伤风化,有伤风化!还没定亲呢!就是定亲了也不能住一块儿啊!真是,亏她还当这个雨公子是正人君子啊,太,太伤心了。

顾少棠看他一眼,“我为什么要答应啊?”

“嗯,可是我请了媒婆了,你也答应过我的。”

“你请了媒婆又怎么样?我是说跟了你,可没说什么时候跟了你。”

雨化田简直想扑上去狠狠亲上一口,少棠小姑娘怎么就这么可爱呢,怎么能实话都说呢,你看,人家听得脸都绿了吧,要你再说我们俩没什么,看谁还信你。

顾少棠看着雨化田越笑越弯的眼,不详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一转头,就看见那个媒婆一半儿脸白一半儿脸红的戳在,顿时发觉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