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那小宫女忙倒了一杯茶递到兰玉珠的手里笑道:“兰妃娘娘,皇上离开时交代了,此事您就不用操心了,皇上自会安排人去处理的。”

“哦。”如此周到贴心,兰玉珠心头又是一暖,甜蜜地点点头。

与此同时,另一边,穆伽罗也早已经回到了北楚。

穆伽罗回到北楚便骑马进了宫,此时正躲在苏清婉的肩头泪眼簌簌。

她将董寒澈之后如何对待自己的一切都告诉了苏清婉,苏清婉静静地听着,叹了口气安慰道:“既然如此,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北楚永远都是你的家。”

“可是”穆伽罗泪眼婆娑地欲言又止。

见此,苏清婉只是淡淡一笑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还是要和你说,我能看得出来小五对你的在意,只是他自己还没有意识到,还不肯承认而已,所以你回来了,就是对的。一个看不清自己心的人,总会在恍然若失的瞬间看清自己,所以你不要放弃,相信我,他会回来接你去东华的!”

“真的吗?”穆伽罗将信将疑道。

“相信我!”苏清婉握住穆伽罗的手,拍了拍道。

穆伽罗看着苏清婉真诚的眼睛,缓缓地低下了头,轻声呢喃道:“清儿姐姐,对不起我之前不该那种态度对待你”

苏清婉微微一笑道:“没关系,一切都过去了,你只要好好地,等着小五来迎娶你便是。”

这么一说,穆伽罗顷刻红了小脸,害羞地瞬间站起身跑了出去。

苏清婉看着穆伽罗小女儿娇态的背景,捂着嘴轻轻笑了起来。

她坚信只要穆伽罗回来了,董寒澈就一定会来。他自己看不懂自己,她还是能看得懂的,毕竟他们曾在一起像一家人一样地生活过,苏清婉还是有把握自己足够地了解他的。

第二百七十四章:和(1)

兵部侍郎绢侍郎自打退兵之时就心有不甘,于是,未经墨殷离的允许,就在董寒澈回到京城之时带兵重返,一心想要夺回那五座城池。

赵凌闻其讯,连忙前去劝阻兵部侍郎退兵。

于是乎,兵部侍郎连夜写信回京请战。

墨殷离收到加急信笺,已然无心再战,但想到苏清婉,想到兵不厌诈,便下旨继续折返作战。

刚刚回到京都还未来得及接风洗尘的董寒澈闻讯,当即便带兵再次前往战地。

而此事在赵凌看来,那五座城池,本就是属于东华国,东华国五皇子只是收回了曾经的城池,并没有再多做攻占,也不曾为难兵部侍郎,没有杀一人,可谓是将礼节做到了极致,不得不令人对其产生敬意。

然,兵部侍郎却以赵凌胆小懦弱为由,与其争辩不休:“赵统领说一切以皇上着想,想来当初是皇上让赵统领带兵前来支援老夫打这场仗的,而你却抗旨不尊!”

赵凌冷笑:“哼!不要以为你是兵部侍郎,就自视过高!若真兵戎相见,可曾想过五座城池中的百姓们?到那时,民不聊生,罪过全在皇上,不知你我二人,到底是谁在真正为皇上着想!”

“老夫不管!没有皇上的圣旨,就只能进,不能退!”

“绢侍郎既然担任兵部要职,应该很明白‘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道理吧?身为朝廷命官,难道就可以眼睁睁地看着百姓们置身于水火之中吗?”赵凌口口声声地质问着,似是要将他说服清醒。

“百姓?这五座城池的百姓的心可曾归属过我煜晨国?不过是一群不识好歹的东华国刁民,不足以怜惜!”兵部侍郎吹胡子瞪眼地道。

听了这番话,赵凌不禁皱起眉头,心下排斥感更为强烈:“爱国之心,人皆有,勉强不来!不能因为百姓们不愿归顺,就将其视为刁民,绢侍郎未免也太过于草率了吧?”

兵部侍郎冷哼:“草率?逆则反,难道不是刁民是什么!皇命不可为!老夫只认得皇上的圣旨!你如此胆怯与东华国交战,实属懦弱,老夫有责任将你羁押回朝,听候皇上的处置!”

赵凌已经被兵部侍郎的话气得不可开交,顾不得对方是年长者,拍案嚷道“没想到,你还真是个老匹夫!如若此番兵败,生灵涂炭,绢侍郎可愿意承担这个责任?将士们也是个个有家室的,都上有老、下有小,需要拿命去换钱养家糊口,眼看一旦打起来就难胜,绢侍郎一句话就要将士们去送死,此番是何作为?除非绢侍郎有十分的把握能够取胜,否则不要在自己心里都没数的情况下,拿将士们的性命开玩笑!”

“胜败乃兵家常事,哪有那么绝对!”兵部侍郎以瞪大了眼睛,冷喝了回去。

“打仗也讲究兵家谋略,绢侍郎年事这么高了,在朝为官多年,难道这点最起码的道理都不懂吗?若真要打,好啊,你若要逞匹夫之勇,那便说说你的战略,此仗,何处为突破口呢?”

赵凌冷笑,他就不信,这个老匹夫是个连基本道理都不懂的人。什么皇命不可违!在上万条人命面前,皇命又算得了什么!若执意打仗,结果只会是生灵涂炭,民不聊生,损兵折将,若再来外敌,便难以抵御。若墨殷离就此怪罪下来,那么这个国家也没有什么好令他留恋的,昏庸的君主,如何为其效命侍奉?

“你”兵部侍郎一时间竟无言以对,想不出说辞,再一次将老说辞搬出道:“老夫只懂得皇命不可违!违抗者,斩立决!”

“哼!”赵凌冷笑:“是吗?”

说话的同时,他扫视众将士,不禁哑然失笑,军心都无法安抚的将,又如何能打得好仗?不懂得怜惜将士性命、百姓生命的将,又如何能收服得了军心?

要知道,将士们参加兵役,皆来自穷苦百姓人家,实属无奈,所以他们更能够懂得身为百姓在面对战争时候妻离子散的痛苦和无奈。如此不懂得体恤之人,又如何能打得好仗呢?

“赵统领,老夫念在你是皇上面前的红人,是朝廷命官的份上,就给你留着面子,不当众将你斩杀,待到秋后,任凭皇上处置!”说完,气得吹了吹胡子,冷笑道:“赵凌违抗皇命,来人,将其待下去,待仗后带回任凭皇上处置!”

军令已下,将士们无一人动手,赵凌冷冷地勾起唇角,满是轻蔑。

“绢侍郎口口声声要将晚辈在此仗打完带回宫听凭皇上处置,若此仗损兵折将,惨败而归,您再将我带到皇上面前的时候,你说,皇上是会惩治绢侍郎您呢?还是晚辈我呢?”

“你!”兵部侍郎气得指着赵凌,再次命令道:“你们,你们,还有你们,都忤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把这个逆臣给绑了!”

将士们无一动手,赵凌轻蔑地笑着,目光中的讽刺渐浓。

“一个连军心都稳固不了,无法体恤自己下属的将军,如何让自己的将士们心甘情愿地跟着你拼血拼命?”

说着,赵凌走到兵部侍郎的面前,将手放在他的肩上,冷笑地与其对视着。

“哼!”兵部侍郎自知无言以对,不知该如何再说,气得将头扭向一旁:“你敢如此对老夫,等班师回朝,老夫倒要看看你如何向皇上解释!”

赵凌皱眉,讽刺依然犹存:“向皇上解释?皇上是煜晨国的君主,是要向天下百姓解释的人,身为朝廷命官,百姓的衣食父母,就该为百姓着想,若为官者自己都无法向百姓们交代,那又如何能向皇上有个圆满的交代呢?”

兵部侍郎无言以对,除了心虚,就是嘴硬:“哼!赵统领,咱们走着瞧!”

赵凌无所畏惧地拍了拍兵部侍郎的肩膀,挑起眉梢,冷笑道:“好!那咱们就走着瞧!”说完,收回手,转身潇洒地负手而立,命令道:“来人,因兵部侍郎有失大将之风,现压下去好好反思,一切结果,待班师回朝后,由皇上定夺,我赵凌甘愿承担!”

闻此,兵部侍郎被绑了下去,将士们气势高涨,挥舞着矛戬高声呼喊着。

赵凌看着如此场景,顿时心潮澎湃。他勾起唇角,对将士们高声道:“所有将士听令,即向东华国宣告我君诚心归还城池,以示两国日后友好,为避免生灵涂炭,灭我军威,还请所有将士们都能调整好姿态,归队班师回朝!”

看着将士们欢呼不止,赵凌会心地笑了。

第二百七十五章:和(2)

墨殷离和兰玉珠正在慈安宫陪太后吃饭,没了往日的冷清,太后的脸上,也始终笑意不减。

期间,王公公无声地走了进来,附在墨殷离的耳旁不知说了些什么,便退了下去。

赵凌的事情很快便传进了墨殷离的耳朵里,气得他扔下筷子,冷着一张脸。

太后的笑容渐渐收起,不满道:“什么事情竟然能让皇上如此生气?连陪哀家吃饭都不能专心?”

“哼!”墨殷离冷哼,撇过脸,狠狠道:“赵凌竟然敢违抗朕的命令,竟然绑了兵部侍郎,带兵班师回朝了!他好大的胆子,他的眼里还有没有朕了!”

兰玉珠闻言,一颗心不禁放了下来,她长舒一口气道:“皇上,此事是好事,臣妾倒是觉得,赵统领很明是非,做得很好。”

墨殷离的目光瞬间变得犀利,冷冷地射向兰玉珠:“你的意思的,朕不明是非,很昏庸了?”

兰玉珠顿时脸色煞白,手中的筷子掉在桌子上,慌忙解释道:“没皇上,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何意?”墨殷离步步紧逼,冷冷地凝视着她。

兰玉珠一时间说不上话来,太后见了,责怪道:“阿离,不许这么凶,兰妃也是为你好,身为皇帝,你该稳重才是。”

“是吗?母后,你竟然说儿臣不稳重?”墨殷离诧异,从小到大,太后第一次没有维护自己,第一次没有帮自己说话。

太后板起了脸,冷喝道:“皇儿!”

墨殷离冷冷站起身,一甩龙袍广袖,转身离去!

看着墨殷离的背影,兰玉珠埋下眼睑,沉默无言。

太后不动声色地看向兰玉珠,观察了起来,见其只是默默地将心中的情绪收敛起来,不哭不闹,荣辱不惊,顿时满是赞赏。

墨殷离一路大跨步地离开,周身所散发出的戾气,足以令身边的人望而胆怯。

王公公一路小跑跟随,皱着眉头,挂着一抹散不去的忧愁,渐渐地,越发浓郁。

墨殷离瞬间停住脚步,王公公也忙跟了上去候命。

“传旨下去,因大内统领赵凌抗旨不尊,形同叛变,现马上派锦衣卫将其压入天牢听候处置!”

此刻,墨殷离正在气头上,王公公尽管心里有想法,想要劝谏,也不得不欲言又止。

不得不说,墨殷离的情绪,完全是因为受了苏清婉的影响。

刚刚得到消息,不仅有关于赵凌的消息,还有关于苏清婉的,只是他将所有的气都撒在了赵凌一个人的身上,不管他是对是错。

王公公领命正欲要离去,墨殷离凤眸微眯,道:“罪后苏清婉在北楚失踪,是兰钰铭劫持走的?”

王公公怯怯地抬眼看了一眼墨殷离的背影,低声道:“回皇上,据探子回报,确实是兰将军劫持了皇后娘娘,并藏身于东华国内,后又被北楚皇找到,此刻已经安全回了北楚。”

“你是说,北楚皇去了东华国?一国之君到了异国接自己的皇后,难道就不怕东华趁虚而入吗?”墨殷离皱眉,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何慕容琉楚会这般大胆放心。国不可一日无君看,一个国家的皇帝皇后均在异国他乡,如若东华趁机埋伏,杀了他们二人,那么攻下北楚便是轻而易举。

王公公摇了摇头,也甚为疑惑,但还是将探子说汇报道:“据探子说,东华国的五皇子很像曾经跟在皇后娘娘身边,被皇后娘娘收留的董五而且,据说,东华国的五皇子与北楚皇自好,深得东华国皇帝的器重。若此人真是董五,他潜伏在我煜晨国皇宫中多年,甚是了解我国中之事,这对于我煜晨国而言,实在是件危机之事啊”

听着王公公侃侃而论,墨殷离的脸也越来越黑,双拳自袖间缓缓握起,骨骼发出“咯咯”的声音,他眸色暗淡,恨恨地咬牙念着:“苏清婉!朕待你不薄,为什么你要如此对朕!”

他眼眶微红,有恨意的光芒在闪烁,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重重地闭了眼,沉声道:“好了,去办朕刚刚吩咐的事情吧。”

王公公应声离开,一边走,一边摇头叹气。

绢妃正携宫女走来,见墨殷离一人站在那里,心下闪过疑惑,笑颜如花地走了过去

“皇上吉祥。”她福身行礼,然后走到墨殷离的身侧,挽住他的胳膊,将头靠了上去:“皇上怎么一个人在此呢?皇上好久都没到臣妾宫里去了,臣妾很是想念。”

正在气头上的墨殷离骤然睁开眼睛,本就心烦意乱,现在又碰上了绢妃,怒火瞬间自心间涌起,用力将绢妃甩开,冷戾地怒吼道:“滚!”

绢妃一个重心不稳,娇弱的身子便跌倒在地,秀气的小脸顿时皱成一团,顷刻间便泪雨梨花。

墨殷离回身冷冷地看着她,眸底隐现着厌恶,不等绢妃哭诉,转身大跨步地离去。

绢妃怔怔地看着墨殷离的背影,接着撇着嘴,大哭了起来。

赵凌带着大军刚上官道,便有宫中的锦衣卫带着圣旨前来。

赵凌没想到的是,墨殷离竟然真的会以叛变为由,要将其压入天牢听候处置。

心在不断下沉,仿佛结成了冰,又瞬间破碎。

他冷笑,满心讽刺,竟没想到自己所忠心侍奉的君主,竟然会变成了今日如此昏庸的地步。

想到曾经在睿亲王府任职的日子,仿佛恍然如梦,那么的不真实。

那么,当下,是他不要自己的,并不是自己不忠心于他。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连他的好朋友兰钰铭宁可不为官,也不再为其效忠了,因为他冷戾,没有真正的感情。他谁都不信任,谁都会去怀疑,他只信任自己,所有违抗命令者,均为抗旨不尊。

就这么将真心待他的人,一个一个地都伤害,然后再眼睁睁地看着在乎的人一个一个地离他而去。

所谓帝王恩、帝王情,一向难承。

第二百七十六章:和(3)

“赵统领,要不,您就逃吧,有多远逃多远!”奉旨前来的锦衣卫道。

赵凌哑然失笑:“逃?现在逃,能逃多远?又能逃到哪里去?”

“有多远就逃多远!”

“我若逃了,你们如何向皇上交差?我赵凌一向恩怨分明,不想连累任何人。”赵凌挑眉问。

锦衣卫们面面相觊,其中像是早就商量好了一般,领头的人道:“赵统领放心去吧,等回了宫,属下们就向皇上禀报,就说当属下们赶到官道的时候,您已经潜逃了!属下们无从可追。”

“那兵部侍郎你们该如何安排?”赵凌又问。

众人再次面面相觑,那人又道:“待赵统领逃远,属下们便放了兵部侍郎,并告之您被皇上缉拿,已经窜逃。天下之大,总有容身之所的,赵统领就有多远逃多远,能去哪里就去哪里。或许投靠皇后娘娘,也是个不错的去处”

赵凌沉默,将士们见了,均为其助威,赵凌翻身下马,顿时热泪盈眶。

“赵统领,走吧这是兄弟们唯一能为你做的。”领头的锦衣卫又道。

赵凌点头,抱拳道:“谢了,日后大家都是我赵凌的兄弟,日后若需要帮助,报上所侍奉过的主子,和所有的难处,我赵凌定会鼎力相助!”

说完,翻身上马,朝相反的方向扬鞭而去。

迎着冷风,心已经凉了半截,但还好,他够幸运,离了煜晨国的皇宫,他还有晚霞,还有一个他一直都很敬重的主子。

兰钰铭,心有不甘,他策马奔腾而来,矫健的身姿,追上了官道上正在回宫的大队人马的最前面。

宫门前,兰钰铭勒紧缰绳望向楼宇。

他下马,将手中的缰绳扔给守门的官兵,步履键稳地朝宫里走去。

一路上,迎来许多异样惊奇的目光,却无人敢拦。

兰钰铭一回宫,便去了御书房。

敛去一身肃然之气,推门而入,正好迎上正一脸戾气坐于案前手捧兵书的墨殷离的凤眸。

墨殷离诧异地看着兰钰铭,缓缓地眯起眼睛,对王公公摆了摆手。

王公公意会退了出去,临走前不忘将门关好。

兰钰铭看着墨殷离,邪魅地勾起唇角,魅惑异常:“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墨殷离冷笑:“一直没有下旨惩办你,那是因为朕顾念旧情,没想到你还有胆量回来?难道不怕朕一声令下杀了你?”

兰钰铭若无其事地摇摇头,没有回答墨殷离的话,挑眉道:“我该称你一声皇上,还是像曾经一样唤你阿离?”

墨殷离放下手中的兵书,慎重地盯着他,靠在龙椅上,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难道不是吗?”兰钰铭说得别有深意,是试探,亦是肯定。

若称呼其为皇上,那便君臣,就无法做到无话不谈。若称其阿离,或许他还会对其说上几句真心话。

“呵呵。”墨殷离意味深长地干笑了两声,问道:“你此番回来,是所谓何事?是为了看此时的朕有多可怜,还是好奇朕有多落魄?”

兰钰铭目光闪烁地看着墨殷离,心下已然有了答案:“皇上以为呢?”

墨殷离怔住,一个称呼,瞬间定格,就像是两人一直都不曾交过心。

“听说你之前劫持了苏清婉?”墨殷离直言不讳地问。

“是。”兰钰铭亦回答得洒脱。

“你对她有情?”

“不,我爱她!想要拥有她。”

“可是结果呢?”墨殷离幽幽地勾起唇角,带着几分戏谑,因为他了解苏清婉,因为他早已经知道了结局。

“结果,她还是不属于我,她还是不肯爱上我。”

迎上墨殷离戏谑的目光,兰钰铭光明正大,无所畏惧。两个相似遭遇的人,相信会有很多的共同语言的。

“那么,你此番又回来找朕,又是为何?”墨殷离皱眉,不解地看着他。

“借兵。”兰钰铭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墨殷离打量着墨殷离,别有深意地问:“借兵又是为何?你想做什么?”

“攻打北楚,得到苏清婉!”

说完,整个御书房的气息像是瞬间凝固了一般,暗波流转,仿佛在不断地摩擦、碰撞,有火药味在发酵,一触即发。

墨殷离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兰钰铭,片刻后,忽而仰头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得到她?就凭你吗?”

“给我十万大军,我会让你看着,我是如何得到她的!”兰钰铭斩钉截铁地说。

墨殷离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也最可悲的笑话,摇了摇头,目光如炬地盯着他道:“得到了她的人那又如何?你能得到她的心吗?她的心若不在你的身上,即便你再怎么费尽心思,她也会装作看不见,不疼不痒。你的伤悲,对于她而言,都是无缘紧要。

墨殷离正是经历过苏清婉,到了现在也放不下,所以才会显得如此悲哀。

他了解苏清婉的个性,迷恋她的蕙质兰心,爱慕她的倾国倾城,可是,无论怎样他怎样做,都无法得到她的心。

苏清婉曾对他说过,她想要一个香蕉,可他却送了她一车苹果,也不管她喜欢不喜欢。不是不爱,而是爱错了方式。

兰钰铭冷笑:“既然得不到,那就报复一番,至少可以让心里平衡一些。”

“你好心狠手辣!”墨殷离意味深长地道。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还不是和你一样,要不也不会来找你。”

“只是为了报复一番,寻求心理平衡吗?”墨殷离挑眉问。

兰钰铭勾起唇角,邪魅的笑容不断扩大:“不然呢?这也不正是你心中所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