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妹妹。

敢把他妹妹派出去办苦差,他非拆了大理寺不可。

皇帝、容王一进来,就听到慕容琅哭闹的声音,“来人,给小王拿绳子,小王要上吊,祖母不管我妹妹死活,小王陪妹妹一起死。”

容王大喝一声:“慕容琅,休得胡闹!”

太后含着浅笑,“皇家的女子没寻短见的,倒是这男子倒学了去。哀家还真是开眼了,这么多孙儿里,就你这个活宝不成体统。罢了,罢了,皇上和容王也来了,有什么事,你找他们,哀家今晨没睡好,且去小睡一会儿,休要再让人来吵哀家。”

容王一把拉住慕容琅,厉声道:“不孝子,你祖母周车劳顿,你就不能让她好好歇歇,非得来闹。”

慕容琅不看容王,容王妃把江若宁送走,指不定他父王就是帮凶,对着皇帝一拜,砰砰磕头,“子宁求皇伯父救救若儿妹妹,求皇伯父救救她!”

皇帝抱拳恭送太后,太后却是上了正殿上的小榻,和衣而躺,青淑人立马支了个靠枕,太后微眯着眼睛,没有离开,只是闭目养神。

“子宁,你妹妹怎了?”

慕容琅道了声“谢皇伯父隆恩”直接从地上起来,“皇伯父,大理寺的人真不是东西,派若儿妹妹办外差去了,还说什么短则一两月长则半月,那岂不是说我往后半年都见不到若儿妹妹了?皇伯父下一道旨,让大理寺把她召回来。”

皇帝面上含着笑,对身边的宫人道:“来人,召大理寺卿入宫觐见。”

当慕容琅请回在行宫静养的太后,整个京城因太后的回宫,立时间变得诡异非常,各家亦在各自猜测太后的归来,而江若宁此刻已然成了刘家的小厮,这不要紧,居然变成定国公府刘家当家公子刘森的书房小厮一枚。

江若宁将自己包得严严实实,更痛苦的是她是女子啊,为了弄成平胸,硬在身上裹了好几层的裹胸。冬天倒无所谓,问题现在是盛夏,才一天,她身上就生痱子,果然是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小人。热汗直冒,前胸后背不透气,生出的痱子被汗水一泡,又闷又痛又难受。

无人的时候,她拿着鸡毛掸子扫拂着书架上的尘土。

她要穿成男人模样,还要在脸上戴上一层人皮面具,这活还真不是人干的。偏她人已经来了,还不能返悔。

阿欢还好,依旧是丫头,还是刘府大/奶奶身边的二等小丫头,此刻瞧着刘大/奶奶睡下,寻了个空闲时间溜到刘家书房来寻江若宁。

一看江若宁那模样,根本就和之前是两个人,身材高挑,若不注意,还真以为她就是一个小厮,额上有两枚疱痘。

阿欢穿着一套假三件的粉褂夏裙,粉色的褂子,白色的袖子,粉色的裙子,这三样是一件,脚下穿着一条深蓝色的丝麻薄裤,笑微微立在门口打量着江若宁。

四下里无人,这个时辰,主子们要么在午睡,要么在饮凉茶祛暑。

“师姐,你瞧上去真的像个男人。”

“花蝴蝶一定是故意的,把我扮成这样,还让我扮男人,这才一天,我身上就长痱子,这会子你来了,我去屋里把身上的裹布松一松,再抹点痱子粉,要不是我们预备充足,这可受大罪了。”

阿欢站在书房门口。

江若宁进了书房的耳间,那是她的房间,只一个木板小榻,她脱了衣裳,“要不你帮我抹痱子粉,难受死了,这几日天热,不知道生了多少痱子。”

江若宁褪了外袍,将身上的裹胸解下,取了痱子粉,让阿欢往她的后背抹了一遍,被布缠住的地方早已经生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红色小痱子,惨不忍睹。

江若宁道:“怕是脸上出长了不少,可我又不会易容术,还不能摘下来。花蝴蝶还真是公私私仇!”

“他还真是奇怪,让我扮小丫头,为什么非让你扮小厮?”

“这才是他的高明之处。”

反正身份安排好了,一个是刘森书房小厮小强,一个是刘府大/奶奶院里的二等丫头小枝,一想到小强这名,江若宁就觉得恶心,总让她想到蟑螂,好吧,她就是一只蟑螂,怎么作都不会死。

阿欢低声道:“这几天我打听了一下,刘家大公子刘鑫自小身体不好,四年前病死了。刘大奶奶镇日的吃斋念佛,两耳不闻窗外事,我现在还不好照计划行事,只得先乖乖跑腿。不过,我与其他的丫头打听了一下。刘二公子确实与刘三/奶奶、刘四/奶奶有些首尾。”

江若宁刚抹完痱子粉,让阿欢帮她缠好裹胸,就听到外头传来一阵说话声,三两下整好衣裳。

刘森身后跟着两名华衣少年,又有两个侍从。

阿欢手里抱了两本书,福身道:“奴婢给二爷请安,奴婢看大奶奶研究佛法,想找小强寻几本佛经回去。”

言下之意:这不是大奶奶要看的,是她想讨好主子。

像这样一心巴结主子的奴婢倒不在少数。

刘森的目光扫过阿欢,眼里掠过一抹异样:大奶奶身边的丫头他很清楚,不,应该是他了解刘府的年轻奶奶,尤其关注她们身边的漂亮丫头。

江若宁快速沏了茶水,摆在桌案上,脑海里都是淳于斐给的资料:小强,刘府二管家的侄儿,因为人机警又老实,还略识些字,被安排在刘府书房做打扫和看守小厮。你与小强的体形最像,个头也像,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模仿他。小强沉默寡言,问一句答一句,且答话最是简洁,能用一个字回答的,绝不用两个字答。

阿欢欠身:“小强,过几日我就把经书还回来。”她中规中矩地退出书房。

江若宁却注意到刘森的视线久久未从阿欢身上移开。

莫不是被他瞧出异样?

不,不对。

江若宁这具身躯承继了原身的敏感,刘森的目光不是生疑,而是像狼看到了肥美的羔羊,那是占有的光芒。

157 种马

紫袍少年道:“二爷,太子宫的宋良媛被太后一句话降为孺人。”

良媛是正五品,孺人可是正九品,这之间差别也太大了一些,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中间差了七八级,以宋清尘的骄傲怕是很难承受。

江若宁歪着头:太后怎么就罚宋清尘了?

身为二皇子的守节妻,竟与太子有了首尾、还怀了子嗣,给宋清尘一个孺人便是瞧得起她,偏太子还把宋清尘捧得这么高。

刘森问道:“宫里还发生了什么?”

“太后罚了容王妃、宋家的当家奶奶,下令赶镇北王府的女眷出宫,贵妃娘娘看不透其间的缘故,还请刘二爷查探实情。”

刘森面露难色,“刘家的暗卫已经派出去,只能查到容世子去畅园行宫,多的一点都查不到。你是知道的,早前皇上想插手畅园行宫的事,也被太上皇给训了。虽然现在太上皇龙体欠安,可太后在,这老祖宗可是个装糊涂实精明的人…”

那少年勾唇一笑,“以二爷的本事,一定能查到,太子这几年行事荒唐,把二皇子妃的肚子搞大。太后护短,两句话给揭过去。贵妃娘娘说,太后最是稀罕海外异邦人的宝石,让二爷与国公爷帮忙给弄些来,东西不要多,但一定要最好。

二爷是知道的,我们家四皇子现在大了,人又聪明,颇得皇上喜爱,这孝敬太后没个好礼物是不成的。”

宝石?这又是什么东西?

江若宁想到这太后是穿越的,心情顿时有些雀跃,难不成是钻石,但这里的人不懂。便取了个新名唤作宝石。

刘森喊了声“小强”。

江若宁答了声“在”。

刘森道:“你去大奶奶那边问问,就说把这几年收集的宝石都给送来。”

“是。”江若宁退出书房,装哑巴,少说话,她也会的。

在来这里之前,淳于先生就给她与阿欢进行了一场恶补,主要是说他们彼此扮演之人的身份。寻常接触到的人和定国公府的整体布局。

小强到了大房。站在门外,垂首用生硬地声音道:“禀大奶奶,二爷让您把宝石送过去。”

照理。定国公府的当家奶奶该是刘森的妻子、惨死的刘丁氏,可大/奶奶这儿却有专门替贵妃收集的宝石。

一名俏生生的丫头出来,“小强,大奶奶请你进来说话。”

“是。”她走进花厅。闻嗅到一股香火气息,听阿欢说过。大奶奶信佛,在偏厅设了个佛堂,早晚都要做功课。

大奶奶膝下有两个儿子,大的已有五六岁的。小的有三四岁,据说这小的是大爷刘鑫的遗腹子。两个孩子在府中私塾读书、习武。定国公得空时,还会亲自给予教导。

刘大奶奶穿着一袭素白的袍子。面容白净如雪,描了淡淡的黛眉。双唇鲜艳欲滴,真真是个冷美人,一双秋眸剪水,手里拿着一串佛珠不停地捻动着,“二爷那边来人了?”

说话时,没有半分表情,可明明那眼睛却蓄满了情绪。

江若宁快速移开视线,生怕被对方瞧出端倪。

眼里有情绪波动,面上无,就算是吃斋念佛的,也不可能做到这点,如果真的心如止水,那眼里应该如镜湖般平静才对。

这刘大奶奶要么是城府极深,要么就是个演戏高手。

江若宁答声“是。”

“什么人?”

“宫里的客人。”

刘大奶奶打量着江若宁,她垂着头,尽量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她不由得冷哼一声,“他们还说了什么?”

江若宁故作不懂,“二爷让小的传话,旁的没说。”

刘大奶奶对身边的婆子道:“去把我屋里的紫锦盒拿来,你回去吧。”

江若宁作揖退出花厅,大踏步离了大房。

刘大奶奶守节,吃斋念佛,怎的还描了眉、抹了唇红,身上亦有醉人的玫瑰馨香,如果她没猜错,这是玉人坊玫瑰香型凝露、雪花膏、香露,这一套虽只得三样,却价值一百二十两银子,这还是逢年过节百货行做活动时的价格。

江若宁近了书房,冷声道:“二爷,大奶奶稍后就到!”

那锦袍少年望着江若宁,勾唇笑道:“这小子,小时候不是这样的闷葫芦,怎的越发闷得紧。”

江若宁微微凝眉:据淳于斐给她所讲,小强自小就不爱说话,但心里有数,最是个忠厚、实在的,更重要的是贵在忠心。听说他十岁那年救过刘三公子刘磊,也因此得已进入定国公府服侍。

“这是开玩笑?”江若宁冷冰冰地反问。

锦袍少年凝了一下,随后大笑起来。

刘森道:“刘胜,小强是老实人,你莫打趣他。”

锦袍少年伸手轻拍着江若宁,只一下,他便退离开去,“喂,小强,你现在是不是雏儿?要不是改日我请客,带你去好玩儿的地方?”

江若宁故作羞涩,将头埋得更紧。

“哈哈…二爷,这样的闷葫芦无事的时候逗逗还怪有趣,他居然知道害羞,哈哈,太有趣了。”

一声“二爷”,心腹小厮禀道:“大奶奶到。”

大奶奶迈入书房,怀里抱着个锦盒,纤指上点着漂亮的丹蔻,翘起醉人的兰花指,那根根如葱白的手指似在诱人欲尝,“这是府里近几年收集的宝石,胜爷且挑挑看。”

明明是个美丽、精致的女人,偏生语调冷如寒冰。

刘胜启开盒子,将里面一枚枚的宝石取了出来,对着阳光挑了色泽最亮、又最大的,一番番挑选后,大半盒二三十枚的宝石便只剩下了六枚,有白色的,红色的,甚至还有蓝色的,可见刘家一早就在收集,只为了助贵妃母子获宠。大的有麻雀大小,小的只得小指大小。

什么宝石,哇靠,不就是宝石,害得江若宁还稀奇了半天,以为是什么自己没见过的宝贝,在现代也唤作“钻石”。

刘胜道:“贵妃娘娘的意思是要送太后一套漂亮的头面,还是少了啊,那些无论是色泽还是光耀度都不够好。绝不能让其他皇子抢了先,这几日二爷还得想想法子替四皇子弄些上等好宝石。这几颗,我与刘成就先带回去了,二爷,在下告辞!”

大奶奶对同来的大丫头道:“你…且去外头候着。”

刘森一把抓住大奶奶的手,江若宁快速将书房门合上。

刘森将大奶奶揽入怀里,肆意地亲吻、揉挫着,只片刻,大奶奶就一改早前的冰冷,换成了娇媚,双颊微红。

奸/情!

江若宁依旧垂着头,只作未见,而是若无其事地走到桌前,将那些被挑不用的宝石一枚枚捡到另一只盒子里。

“阿森…”

“我的大奶奶,这些日子可想死我了。”

刘森半拥半扯间,拉着大奶奶进了书房的里间,只见他拧了把书架上的按扭,吱啦一声,出现一道密室,那是一间地下密室。

江若宁收拾完东西,听着从密室里传出的靡靡之音,正在此时,只听到一个女子的娇呼声:“二爷和大奶奶是不是在里面议事?”

大奶奶的丫头垂首道:“四奶奶还是莫要进去的好。”

江若宁走到书架前,冷声道:“二爷,四/奶奶到!”

“那个小\骚\货,老四不碰她,定是想得紧,把她给我送进来,爷一并爽了她。”

妈的!江若宁气得想骂人,这简直畜/牲,占有了寡嫂不说,连弟媳都不放过,偏还有人吵闹着寻上门来。

大奶奶娇恼道:“你让她进来,我这就离开,有她没我,别拿我当你的侍妾玩意儿。”

“生气了?我可一向敬重你,好,我这就侍候你。”

刘森怪异的阴笑着。

江若宁感觉自己成了拉\皮\条的,小强为什么得宠,一来是因为嘴巴紧,二来是刘家的家生子,又对刘家忠心。这么说来,刘家倒是信任小强得紧,淳于斐将她安排进书房,是因为这里能接触到更多的机密。

只是,能不能不要这么狗血。

她来第二天,就遇到刘森在书房偷\腥。

四奶奶还在与大奶奶的大丫头吵闹,一边又有刘森的心腹小厮:“四奶奶,二爷在里面与大奶奶商议采买宝石的事,刚才三殿下身边的心腹侍卫来了,对家里备的宝石不满意。”

“是说宝石还剩不少?他是不是要偏了大/奶奶?这等好东西,我也要!”四/奶奶吵嚷着就要往里撞,江若宁微微眯眸,她要把自己当成真的小强,此刻走出书房,冷声道:“四/奶奶,二爷正与大奶奶议事,太吵不好。”

就这么一句话,四奶奶果然没再吵闹,而是道:“既是宝石这等好东西,原是府里的便有的份儿,也得给我几枚打首饰。”

然,言语间却流露出几分畏惧。

江若宁蓦地忆起,不仅是四奶奶如此,今儿她去大房,大/奶奶似乎对小强也有两分惧色。

这小强在府里还有什么过人之处?

或是拿了她们的什么把柄。

想到此处,这会子大/奶奶与刘森做的事是不是把柄。

而小强是被刘森认定很“忠心”的事。

一声闷响,大奶奶捧着锦盒出来,双颊酡红,这分明是刚刚欢/好留下的印记,她冰冷而愤然地瞪视一眼。

四奶奶恼道:“大嫂,宝石原是府里的,你是不是也要与我两枚。”

158 肮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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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奶奶冷冷地打量,转而问道:“这等贵重物,别说是你,便是我也不能用,既然四皇子没挑中,便会转卖出去另觅更好的。”

“当我是傻子不成,怕是那盒里有不少吧,我不管,你现在就要给我。”

书房里,传出刘森的声音:“饰儿,陪你家奶奶进来罢!”

四奶奶气恼地瞪着身边的大丫头。

大丫头垂着头,似有惊喜,又似慌张。

大奶奶面无表情,捧着锦盒转身离去。

江若宁心里琢磨着:真是奇了!大奶奶这练的是什么功,早前见着刘森时,眼里有温柔、有热情,有欢喜,可她脸上就是瞧不出来。一个人能将万千情绪表露在眼,却不让面部表露,真真奇怪。

四奶奶进了书房,轻车熟路地寻到了机关,领着饰儿下了密道。

江若宁懒得去听,索性出了屋立在院子里。

另一个小厮讨好似地围了过来,“小强哥,那个…嘿嘿。”

“有事——说!”

小厮拍了一下巴掌,“谁不知道小强哥是二爷身边一顶一的大红人,可从来都不恃强凌弱,我知道,你的话二爷会听的,那个…我…我瞧上二爷屋里的珠儿了,能不能帮我与二爷求个情,转卖珠儿前,先赏我玩几日呗。”

江若宁面无表情,“你自己说。”

那小厮连连打千儿。刘森身边的丫头要转卖,身边下人就可以讨来赏玩,这是什么破规矩,根本不拿丫头当人看。

“小强哥,别介,我们俩什么关系,这可是兄弟。我上回自己讨来赏玩了一个。这回再不敢说了。但你不同,你就说是你讨来玩的,就赏我玩呗。”

江若宁若有所思。这小厮是刘森身边的心腹,若是帮了他,许是拉拢他,“我试试。但不保证能行?你…”

“我小坚以小强哥马首是瞻。”

小坚、小强,刘森身边的两上心腹小厮。

过了一阵。还不见人出来,江若宁面露焦虑。

小坚道:“你别担心,出不了事,我们家二爷身子好。别说是这两个,便是再来三个也不成问题。”他一说完,立时笑道。“刚才刘胜还取笑,我说小强。你怎么就不喜欢女人呢,这玩女/人可是快活得紧。”

“说来听听?”

“哈哈…你这小子不会是开窍了吧,我告诉你哦,这几年二爷没少赏我女人玩,其实要玩,就要玩被二爷调/教过的,那才够味呢。”

江若宁忍住不说话,只用眼神流露一丝动容。

果然,小坚以为他真开窍了,忙低声道:“二/奶奶身边的陪嫁丫头叫小鹊的,生得水灵,做过一月二爷的通房,啧啧,那滋味就是好,要不是我没银子买她,真想留下来做侍妾。听说卖入了百花楼,在那里有些名儿,床/上服侍得好,点她牌子的人不少。”

百花楼小鹊!

是刘丁氏身边服侍过的人,许知道一些内情也不定。

“只是可惜了,现在是个哑巴。”

被人毒哑了?

难不成小鹊知道不少隐秘,否则不会把人变成哑巴。

“珠儿…”江若宁沉吟着。

小坚道:“珠儿也是二/奶奶的陪嫁丫头,长得娇滴滴的,有一段时间二爷可宠她了,前些日子吃错东西变成哑巴了,不仅哑还聋,到底是被二爷调/教过的,就是个好的,近来关在杂房。”

小坚言罢,嘿嘿笑道:“小强,我和二爷过来的时候,看你与二/奶奶身边的小枝在房里,许是二爷瞧上小枝了。”他挫了挫手,脑子里全是珠儿的模样,美人就是美人,就算聋哑了也是美人。

江若宁也瞧出刘森的异样,刘森这东西简直就是禽/兽不如,上动长嫂、下碰弟妹,但凡长得好些的丫头都没放过。

小坚捂着嘴痴笑,“小枝虽没长开,可我们二爷就好这种小丫头,嘿嘿,二爷那方面强悍得紧,两天不碰女人浑身都不得劲儿。别瞧他今儿驭了三女,这晚上回二房院里,照样把三房姨娘玩得明儿直不起腰。”

江若宁又低声道:“还是身子好啊!”

小坚“呸”了一声,“这也是吃得好,二爷每天睡前喝一两鹿鞭酒,每天晨起后吃两只虫草饼,又有血燕羹、参汤,世人都说,有啥补啥,这可不是假的。就二爷吃的这些好东西,全是照着宫里皇帝来的,否则皇帝他六宫嫔妃可如此驾驭…”

“刘家家大业大,二爷吃这些是应当的。”

江若宁嘴上如此说,心里却把刘森骂了个狗血淋头,这是什么人?根本不是人,就是个妖魔。

刘森居然看上小枝了,早前的小枝也没及笄,就是个半大丫头,可现在的小枝是阿欢啊,回头还是提醒阿欢一声。

以刘府上下的变态,大奶奶知晓了这事,定不会护着小枝,一定还会恭手把小枝送上。这才两天时间怎么就摊上这事。

江若宁又道:“三奶奶有些几日没来了。”

小坚捂着嘴,生怕被人听了去,“二爷这么多女人,大奶奶面上冷,在那上面还不是不停地要;三/奶奶最是个泼辣的,每回见二爷,偏要拖攘一番,可二爷就喜她那一口,非把她折腾半死不可;四奶奶五日没碰,定会寻上门来…”他歪着头,“这五爷也议亲了,太太正想给她物色一个貌美的呢?”

“最后还是我们家爷的。”江若宁冒了一句。

小坚得意地道:“二爷瞧中安成候家的庶女池五小姐,今岁十五,与宋大美人有六分相似。二爷曾说宋大美人就是个尤/物。”

江若宁用眼神问道:何解呀?

小坚见他好奇,越发来了兴趣,“我们是打小的兄弟。我这就告诉你哦,我们二爷可是花间高手,只瞥一眼,看看女子的动作,就知她在那床/上是什么样儿的。二爷说,宋大美人就是个中高手,可惜她是太子的人。碰触不得。

宋大美人碰不到。但池五小姐可以,若是把她嫁给五爷,呵呵。这不就有机会了。知道二爷今儿为甚一眼就看上小枝了?”

丫丫的,这刘森是个什么玩/意儿,居然看一眼就明白,只是他会不会发现她是女的。她应该扮得很像,险了脖子上的喉结。这也是易容弄出来的,就为了逼真,特意在脖子上加了喉结样的东西。只是她还是担心被人瞧出破绽,故而总是垂首。就是怕让人看到她的喉结是假的。

小坚低声道:“我们跟在二爷身边好些年了,二爷从十四岁就开了窍,你怎么连二爷识女人的本事一成都没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