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中毒中蛊后,忘记一些人和事,可我去大理寺时,我就忆起了你,想到了你在定国公府救我负伤的事。你不止是因为奉命护我安全,更是真的关心我。

猪,在更久以前,我在哪里见过你?”

原以为很淡定的他。因为她的话,不由得心下一阵慌乱。

在定国公府之前,他们是见过。

他是被皇帝派到她身边保护的。

御猪垂眸,不敢看她的眼睛,他怕自己一不小心被她识破。

江若宁步步逼的,细细地闻嗅着他身上的气味,“原与白锦堂有六成相似。但今日却有八成相似。另两成,是你故意用檀香熏了衣袍。御猪,你不会告诉本公主。你就是白锦堂吧?”

还好,没怀疑他的另一个身份。

御猪心下松了口气。

江若宁看在眼里,却是他的心虚,她伸起手来。一点点接近他脸上的黑布,只要揭开。就能知晓他真实的面孔。

就在御猪以为,她将要揭开之时,她却垂下了手臂,“本公主讨厌白锦堂那种玩世不恭、嬉皮笑脸又故作风/流倜傥的样子。”

“公主告诉在下。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反正喜欢什么样,也绝不是花孔雀那种样子,看着讨厌极了。反是郑刚、铁血那种硬汉、沉静、酷帅的样子更像男人。”

他反复品味着她说的那种男子:硬汉、沉静、酷帅…

好像与真实的他很相近。

江若宁用双臂环抱着双膝,将下巴托在膝盖上。“御猪,谢氏说她不是我亲娘,她说我亲娘另有其人,还说我的存在就是为了替慕容琅换命。我以前胸口痛不是真的有心疾,我闻不得花香也不是真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一出生就被种下换命蛊…

我想,不是她的女儿,是件轻松的事,可我却想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我以为自己不介意的,但她用自己的命来护我平安,如果连我都记不得她,她是不是太可怜了?

御猪,谢氏拿着我亲娘的秘密要胁我,逼我救出谢千语,说我带谢千语离开官乐坊之时,便是她告诉我真相之时。可我不相信她,我想查出所有的真相,谢氏却说,知晓这一切的庆嬷嬷已经死了。

庆嬷嬷的身子不是极好么?怎的突然就病逝了?

你说,会不会是谢氏害死了庆嬷嬷,原因是谢氏要拿我的身世秘密来逼我救谢千语。

我有一种感觉,这背后定有极大的阴谋…”

她猜到他是白锦堂,可她却依旧道破她的心事。

这是她相信她。

江若宁想找一个人能成为朋友的人,在承不住时,可以倾诉,可以寻求安慰。

“我帮你查!”

“谢氏说过,这件事知晓的人不多,庆嬷嬷一死,就只有她知道这件秘密。我与慕容琅同年同月同日同时出生,这定不是偶然。”

豪门大户后宅里的阴私多了去,也许她的事只是其间的一桩。

御猪声音低沉,他这一生欠她良多,就当是赎罪,就当是帮她,他也要替她寻出真相。

“凤歌…”

“不,你唤我若宁。慕容瑷、凤歌,在这许多的名字里,我最喜欢的还是江若宁这个名字。因这与身份无干,与尊崇无关,我就是我,真正的我。”

这就像无论他是白锦堂还是御猪,都只是一个代号,一个掩饰众人双眼的身份。而他真正的身份,父母叔父们一早就知道,但却不知道他就是御猪。

从他出生后,在他父亲承袭爵位时,他就作为家族向皇家效忠的信物,小小年纪,离开父母,去深山老林里接受训练。

若宁,我一定替你找出真相。

御猪在心下暗暗地发誓。

就这样看着她的侧面就美如画卷。

世人都说她长得像宋清尘,她不像,她是鲜活的,她亦敢爱敢恨的,她有非常精致的五官,许久不见,她似乎又变了,皮肤变得光洁白嫩,看上去似十六七岁的妙龄少女。

“猪,我们可以做朋友么?”

“公主金枝玉叶,属下不敢奢求。”

“少与我说这等场面话,你只答,愿还是不愿?”

他再度沉默,做她的朋友,了解真正的她。

这不是他一直想做的。

这是他今生,用心走近的第二个女子,她一定不会如第一个那般吧?

即便她们是一样的美人。但绝不是一样的女子。

“属下愿意。”

江若宁道:“既然是朋友就要坦诚相待,我只问你一句:你…是不是白锦堂?你进大理寺,是为了保护我?”

他垂眸,这很挣扎,但却是事实,他抱拳答道:“不瞒公主,在下确实是白锦堂。”

白锦堂是御猪!

江若宁不可思义地是他居然承认了。

“白锦堂的一切。都是你装出来的?”

“白锦堂来自江湖。你真的是江湖中人?”

他不是,他来自京城最大的望族名门。

但他不能说。

除非江若宁猜到,他不能主动说出来。

不是他待朋友不够坦诚。而是这是十二肖的规矩,即便这女子是他一直在保护的人。

“我是由师父养大的,我师父姓白,予我名字白锦堂。”

“白锦堂的容貌就是你本来的样子?”

“我们十二肖的人。几乎人人都会易容术,白锦堂是我易容出来的样子。”

“你本来长什么样儿?”

御猪很难回答。

其实。她见过他的真容,也是很不错的容貌。

然,江若宁却没有纠缠在先前的问题上,而是又问道:“你戴了人皮面具?”

“可那人皮面具的表情很丰富。能否让我摸摸你的头骨?”

御猪吓得连连后退。

江若宁摸骨知真容,也至后来,只瞄一眼死者颅骨便能得晓你生前的容貌。这可不是吹出来的。而是她真的拥有此等技艺,这技艺奇特得让人惊才叫绝。

江若宁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声如一串银铃,动人心弦。

御猪尴尬地垂头。

江若宁道:“记得在定国公府时,有美当前,你与我说,你要留着清白给你妻子,说过这话的人还有镇北王的长子温如山…”

若不是他自小训练有素,他很难不露馅,心里惊异,面上却静若镜湖,眼里更无半分涟漪,在他面前的女子是一个捕快,只要他流露半分,立即就会引得她的猜疑。

他是白锦堂,他是御猪,自认伪装很好,相处过的人无数,唯有她窥破了秘密。

江若宁继续道:“相传,温如山第一次进入暗楼,留言要把自己的忠贞留给妻子。哈哈…而你也说了一样的话。若非你们是两个人,我真会怀疑你们是一个人。”

“在下来自江湖,怎会是温大公子。”

江若宁望着御猪,“温如山离京几月,听他的侍妾柳姨娘说,他出门办事。镇北王府温家行事让人出乎意料,阿宝的身世,镇北王府的主子知晓实情,我父皇也知实情,却任由宋家与宋清尘弄出个柳姨娘。你知道,宋家之祸起于何处?”

御猪揖手道:“请公主赐教。”

“宋家不该拿皇家当猴耍,更不该为了掩饰真相在我父皇面前多此一举。如果当时的宋越认罪,许还有一线生机。”

宋家所犯之罪,可大可小。

江若宁道:“一个敢戏皇家的臣子,就不是忠心与否的事,而是此人狂妄到不能再容,不能再留!”

御猪心下冷汗淋漓。

昔日的他年少轻狂,情系青梅竹马的恋人,致使一步错,步步错,最后令得自己身败名裂。他碰了皇家妇的女人,其罪可杀,可父亲却因这事几次入宫请罪,这也是后来皇帝没有点破此事的原因。

皇帝原谅了温家之罪,却不得不追究宋家之罪。

只要他愿意,他可以让宋家死数次。

而今的宋越父子早已身亡,长房、二房都只余下几个妇孺,偏支、旁系更是全族获罪,男子或被处斩、或发配充军,女子被贬为官妓,一生不得自由,一生任人践踏。

江若宁静默地望着远方,“容王府谢氏之罪始于她欺瞒皇家、明知自己有病,还让皇家血脉染上祖病。”她顿了一下,不淡不轻地道:“慕容琅偷偷在太医院配了能令男子不育的药材,还骗谢氏说那是调养补药,吃了这么久,他这一生恐难有一男半女。”

江若宁知道这事!

366 亲娘是谁

御猪意外得紧,她告诉自己这些,是不是说,她拿自己当朋友,信任他、倚重他,也许他还是有机会的。

曾经的江若宁,与慕容琅兄妹情深。

自她失忆之后,忘却慕容琅,而慕容琅也成为她生命里的陌路,相见不相认,相见无情分,这又何等的讽刺。

慕容琅令太医院配这等药,如果没有皇帝的默认许可,哪个太医敢配这样的药,这是皇帝拒绝一支世代拥有祖疾的皇族。

江若宁与慕容琅说着闲话。

这是御猪记忆里最美的清晨,因为这一天,他也江若宁成了朋友。

天色大明后,御猪离去了。

江若宁还坐在屋顶,精神大好,跃下屋顶时,江若宁微微笑道:“小马,把我的花儿带上,我要让整个京城都知道,我一出生就被谢婉君施了换命蛊,而今蛊虫已逝,琅公子的祖病发作,就连我早前不能闻花香之事也是代他受过。”

“公主…”

江若宁粲然一笑,“掩藏二十年的秘密,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我要让世人知道,我的亲娘不是谢婉君而是另有其人。你说容宁候会不会知道我亲娘是谁?”

谢婉君要胁她,她却不一定会就范。

这一场好戏方刚刚开始,失忆前的她,是为了慕容琅而委屈成全,当那个她曾在乎的人被她遗忘,忘记的人是快乐的,因为她可以干脆地凭着自己的选择来做一些事,不再受到制肘,而是洒脱、干练的行事。

江若宁在辰时一刻回到了翠薇宫。

且说谢氏腊月二十四日见过江若宁后,缠着江若宁应下搭救谢千语换她道破江若宁的身世真相。

待再回镇北王府时。认亲宴已经结束,杨氏、冯氏妯娌俩正在指挥下人拾掇女客院。

“温二奶奶,这就结束了?”

冯氏笑道:“谢夫人去小解,这用的时候真够长的。”

谢婉君中途离席,这一去就是近两个时辰。

谢婉君笑了一下,她去何处,怎是这晚辈可以说道的。冯氏越发没规矩了。竟说她出恭时间长,若换成是李亦菡,她早就斥骂开。“谢霜华呢?”

冯氏道:“谢姨娘迟迟不现身。母亲让琅奶奶领她回容宁候府。”

唤她谢姨娘,这是她最厌恶的称呼。

谢婉君紧握着拳头,谢氏的几个儿媳,一个比一个差:幼子媳妇冯氏。是京城的二流世族;次子媳妇杨氏,来自京城世族杨家。听说杨氏的叔伯在红楼案中被扯出犯有贪墨案,被发配肃州任知县;长子媳妇来自风尘,简直是整个温家最大的耻辱。

哪里像她,儿媳可是精挑万选的美人、才女。是洛阳望族名门的长房嫡长女。

如此一比对,谢婉君原本的不满情绪立时消散,“凤歌充什么好人。救一个庶女作甚?她本事大,怎不把千语、千诺给救出来。”

冯氏今日刚被谢氏训斥了一顿。下帖请谢氏婆媳的可是她,还因谢氏的原因,把凤歌、玉鸾、雪鸾三位公主都给开罪了。谢氏脑子糊涂,明月郡主居然笑话雪鸾公主没正经名字只有封号,这一下子,雪鸾公主定会把这仇记在镇北王府头上。

冯氏冷笑道:“若不是谢姨娘手握巨财不捞人,千语姐妹又怎会沦入风尘。听闻,谢家嫡系几房送到谢姨娘手里的钱财可不少,别说捞出两位姑娘,便是将整个谢氏都捞出来也使得。”

谢婉君咬碎了银牙,传出这话去,她岂不成了谢家姑娘的公敌,“温三奶奶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让你婆母赎人啊。”

冯氏道:“若我婆母手头有银钱,早就把人捞出来了。昔日为了捞人,把她的嫁妆都典出去了…”

“得!她不就赎出温令晚、谢丽华姐妹两个?说到底还不是我给她的银子,否则她哪能赎人。”

杨氏可不想听谢氏、冯氏在这里打口头官司,微微一晒,“三弟妹,你屋里还有孩子要照顾,且先回屋。谢姨娘可还有事,我婆母这会子累了,在佛堂陪老夫人说话,要不谢姨娘去那佛堂坐坐。”

温老夫人梁氏是温家辈份最高的妇人,一言九鼎,别说她的五个儿媳个个敬畏,就是在温氏族里那也是说得上话的,哪房哪家遇上大事,都要请她帮忙拿主意。温老夫人当年就不喜谢婉君,对她的态度就如太后一般,总是不冷不热让人挑不错,但每每说话,却让谢婉君如坐针毡。

温老夫人比太后还能对付,说出的话处处得体,偏又让你能想上好几遍,每想一遍都让人难受得紧。

谢婉君道:“锦心,你且忙着,我亦得告辞回家了。”

她忙不迭地出了二门,乘上马车往容宁候去。

回到主院,问大丫头道:“琅奶奶回来了?”

“是,回和鸣院了,着下人给表小姐拾掇阁楼。”

“阁楼?就凭一个丫头生的庶女,她凭什么住容宁候府的阁楼,那三处阁楼,是给我嫡亲孙女住的,去!告诉奶奶,不许将谢霜华留在家里,使人送到庵堂去静养。”

大丫头惊呼一声“太太”。

不是夫人,容宁候夫人也是有品阶的诰命,皇帝下旨,谢婉君永不得再入皇家族谱宗庙,只能唤太太。

谢婉君大嚷道:“没听见本妃的话,快去…”

如果是庆嬷嬷在,她会轻声地提醒“太太,候爷被降爵了,你不再是王妃。”

可几十年的习惯,一时间谢氏很难改掉。

她曾是大燕天下无数妇人羡慕的容王妃,她有一个非常优秀、得宠的夫君,而她更是整个京城才貌俱全的谢婉君。

然,这一切,离她远去了。

谢婉君望着静立在偏厅珠帘门旁的丫头,“绿翘,我记得你提过,说谢千谤当年在谢府时手脚不大干净,曾被婆子当场抓住,还杖打了二十棍?”

绿翘、紫苏皆是谢千语身边的服侍丫头,早前谢氏一心想救出谢千语,便令府中管家特意买下二人,也好让她们继续服侍谢千语。

谢千语没来,但这二人却在谢氏身边留了下来,近来亦在主院服侍。

绿翘恭谨地答道:“回太太话,当时这事闹得大,表小姐险些被打死,还是当时的二老太爷传话给桦大太太,说差不多就行,让她记住教训。”

谢婉君道:“这样一个偷儿,竟想留在我家。千防万防家贼难防,本妃却是万万不会留下她的,传话给奶奶,立马把人送到庵堂去。”

慕容琅今儿听李亦菡说,她把谢霜华(谢千谤)带回了。当即看了眼谢霜华,“家里的阁楼拾掇一处让她住下。”

李亦菡便照办了。

这会子,慕容琅听说谢氏回府,正过来与她打声招呼。

自打李亦菡进门,谢氏就没少刁难,有事没事都能找出不是呢。

慕容琅知谢氏不喜李亦菡,又因他曾答应过当日的江若宁“会待李亦菡好”这才从中说项,两头劝好,可她夹在中间,真真是左右为难,说亲娘的不是,这不是他的风格;说妻子的不是,李亦菡行事也算得体的,至少与他那不靠谱的亲娘得体多了。

慕容琅一进来,就听谢婉君吩咐在绿翘,待谢婉君落音,方道:“娘,谢家已经没了,她没处可去,也怪可怜的,你怎还送她去庵堂?”

镇北王府的谢氏,三个娘家侄女都管了,还要张罗嫁妆,京城人谁不夸她是个仁义重情的。

谢婉君就只管一个侄女,还把人送庵堂,旁人知道了,还不得说她过分。就算谢霜华是庶女,好歹也是谢家的骨血。

“你知道她是个什么东西?她是偷儿,手脚不干净,这么个人留在家里岂不坏了名声。就凭她一个丫头生的贱/种,配住阁楼么?她就是凤歌公主为了报复我,故意从天牢里弄出来给我添堵的。”

慕容琅想:若儿妹妹救人,早前可没想这些,就是想救一个算一个,到了谢婉君嘴里,就成了别人的颇具用心。

谢婉君越说越恼,恨不得立马就将谢霜华给赶出去。

慕容琅待她说话,不紧不慢地道:“今日在镇北王府,娘说话行事就有诸多不妥。凤歌失忆后就变了,对于欺她的人,她不会再忍让,你与她作对,不过是自取其辱…”

谢婉君跪求江若宁,慕容琅是亲眼瞧见的。

凤歌对他的冷淡,他也亲自感受过。

凤歌变了…

慕容琅想挽回,可他在凤歌的心里、眼里就是个陌路。

他曾想,如果一切重来,他绝不会缠着凤歌进红影山庄,如果不是救他,凤歌不会中毒中蛊,更不会失忆,更不会将他们兄妹间的过往忘得干干净净。

谢婉君看着神伤的慕容琅:“你还在为她心疼么?她早就不在乎你了,子宁,要不是她,你近来的心疾不会频频发作…”

到了现下,他怎还认不清现状:无论是兄妹还是恋人,谁陷得深,就注定谁受的伤更多。

“我心疾发作与她何干?”

“可你的心疾加重了。子宁,这都是她的错,早知今日,在她出生那日,我就该亲手将她掐死。”

谢婉君允江若宁出世,就是为了替自己肚子里的儿子换命,让他健康顺遂。

只是,千算万算,到底算不过天意。

江若宁就不该活得如此好,她该死。

如果再来一次的机会,谢婉君当年就算被人瞧见掐死一个女婴,也一定会亲自动手去做。

367 凤歌身世

慕容琅道:“娘,凤歌是我亲妹妹,你怎到了今日还不知悔改,娘!”

“她不是,她根本就不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她是个妖孽、是个祸害,她的亲娘也是个妖孽、祸害,不过任她如何,到底不是我的对手。”

既然她不再瞒江若宁,也不会再瞒着慕容琅。早一点让儿子知晓实情也好,这样慕容琅就不会再声声挂着江若宁。

慕容琅怪异地睁大眼睛,“娘,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子宁,你听好了,凤歌不是我生的,她不是你的孪生妹妹。早前我没说,是因为她待你好。正因我没说,红影山庄遇险时,她才用命保你平安。你瞧,没说自有没说的好处,她仗着太后、皇上的宠爱,也能帮扶着你。可是现在她变了,我为什么还要顶着她亲生母亲的名头。”

谢婉君不说,是为了利用江若宁。

那时的慕容琅实在太孤单了,一事无成,更无才华。

谢婉君望子成龙,她是真的希望慕容琅能跟着江若宁学得一技之长。

现在的慕容琅,画技不错,也是个小有名气的才子,尤其是江若宁绘出慕容琅的画像后,这登门求亲的望族小姐络绎不绝,真正让谢婉君一改早前的尴尬。

谢婉君感受到慕容琅从一事无从的世子到颇有才名的公子之变,更因这变化,慕容琅一度被京城贵女追捧,这亦让谢婉君享受了一把虚荣。

“你胡说!凤歌是我的孪生妹妹,她是…”

谢婉君斥退左右,这个秘密不能让他人知晓,确定屋里只有母子二人后。她一脸肃色地拉他坐下,“她的亲娘另有其人。”

慕容琅道:“可她与我同日同时出生,如果不是,为甚我们长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