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堂揖手道:“禀大当家,有人射下一只大雁,而小的一箭上天射下一个美人。”

江若宁抬头一望,这在一个谷底,周围群山隐隐,而一侧更有一座高耸入云的峻峭山峰,而她,便是从那山峰上被人射下来的。

准确的说:被一箭所惊,脚下一滑,她就掉下来了。

“死山贼,本姑娘在山上寻药,就是你射了一箭上来,害得我从上面跌下来,你是不是一早就瞧见我?就不怕把我给摔死了!”

白锦堂嘿嘿一笑,“在下爱慕姑娘多日,没吓着姑娘吧,看姑娘摔下山,在下不是奔来救你了。”

江若宁打死都不会信白锦堂这套胡言乱语。

人群里,有人大叫起来:“禀大当家,唐静白从山上射下来一个姑娘。”

众人像看怪物一般地围着江若宁。

白锦堂的手臂拥着江若宁:“大当家,谁射下来的猎物就归谁,这姑娘是小的射下来的,她归小的所有。”

坐在正中的半脸面具男人沉着脸,抬手一挥,旁边的艳丽女人大声道:“大当家有令,所有猎物献上台来,由大家点评谁当第一,谁第一,谁便是五当家。”

五当家…

这是竞技吗?

一落音,立有两个山贼头目走向空着和几把椅子,一个穿着黑袍,一个穿着蓝袍,穿黑袍的,长得五大三粗,满脸络腮胡,体形魁梧高大,一看就拥有启丹人的血统。而穿蓝袍者,个子清瘦,中等身材,五官倒还生得端正。两人一前一后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然,在靠近金面具人左手上侧,铺着狼皮的座椅却空着。

白锦堂拥着江若宁上了台。

白毛野狼、火红色的狐狸、斑毛老虎、射中鹰眼被草绳束住双翅的老鹰…林林总总,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全都齐全了,周围更有五百多个山贼,矮的、高的、瘦的、胖的,缺了胳膊的,少了一只眼的…就如这猎物一般让人大开眼界。

而江若宁,是那个唯一被当成猎物的人。

丫丫的,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她一个活生生的人被白锦堂那混蛋当成猎物,还要与这天上的鸟、地上的兽一般被人品评。

江若宁肚子里怒火乱窜,她要跳下台去,白锦堂纵身上了台子,将她拥在怀里,低声道:“别折腾,你到了这地方,能保护你的就是我。听话,爷会对你好!”

好你个鬼!

江若宁提腿一脚狠踩在他的脚背上,“是不是慕容刚藏在这里,否则你好好儿地哪儿不去,就来这里?你是来抓慕容刚的?”

“爷才不是为他,那种东西还不值得爷亲自出马,爷来此是为了另一个人。”

他们靠得这般近,近到白锦堂的嘴都要亲上她的脸。

他闻了一下,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带着草药的清香。

他再闻一下,不由得迷醉起来。

江若宁伸手狠拧了一把,“混蛋,我问你话呢?”

“看到高台上戴金色半脸面具男没?”

“靖王慕容琪!”

四字吐出,江若宁吃惊不已。那就是太上皇听闻最疼爱的孙子战死,当即气血翻涌,被刺激得伤了心神,落下痴呆证的二皇子?

传说中,慕容琪比太子更为靠谱,也更得太上皇与皇帝欢心,听说他小时候曾中过毒,后来在行宫得太后用心调养,总算余毒清除,恢复了健康。

白锦堂低声道:“莫看,小心露了破绽。我是半年前接到御蛇递来的消息,说她找到了靖王。他现在失忆,在这里做了大当家。穿着艳丽服饰的女子是他妻子,名唤萧娜,曾是启丹国的皇族。”

大燕、启丹可是世敌,失忆的皇子慕容琪娶了启丹的皇族女为妻,这都是什么事?如果传回京城,又是一番热闹。

江若宁发现半脸面具慕容琪的身边还有一个女子,看上去倒是娴静柔和的,“那是他的侍妾?”

“是大当家的贵妾温姨娘,两年前纳的,已替他育下一子,温姨娘颇得大当家宠爱。”

皇帝虽然怀疑自己的次子未死,却一直找不到。慕容琪从未现身,失忆改变了身份,还做了北疆边城深山里的山贼。

白锦堂动作暧昧,就像是迷失在美色中的男人一般,这动作,仿佛就是按捺不住****的男子,“若儿,听话,你安安静静地待在台上,若我做了五当家,你就是谷中的五太太,我自保你平安。”

去他的五太太,谁稀罕做五太太。

她就算安静,可不是因为白锦堂给哄的,而是…她想安静。

江若宁看着周围欢跃的人群,有打口哨的,有喊着:“是个美人,是美人…”

周围黑压压一片的男人,却只见到几个可数的女人,瞧这些女人的打扮,不是当家们的妻子,就是当家们的侍妾,因为她们穿的是绫罗绸缎,戴的金银珠宝,只这模样,也就萧娜与温姨娘最为出色。

萧娜像一朵夺目的红芍药,热烈、奔放而瞩目。

温姨娘安静得像朵白蔷薇,虽然纯白,却让人觉得有些不好惹。

江若宁不由得忆起张爱玲说过的话:红玫瑰与白玫瑰,这真真是两种完全不同美的女人。

萧娜走到台上,身后跟着两个小喽罗,她指着其间的锦鸡:“丢下去,谁猎的,扒毛拾掇干净,晌午请厨娘炖了!”

这是竞技,靠的是实力,不要把这等锦鸡都给弄上来。

她又指着野兔:“这些兔子,全都给老娘丢下去。”萧娜似有些气急败坏,“一群老少爷们特么闲得没事,老娘说了多少回,这些小打小闹的玩意儿,就别给老娘丢到台上丢人现眼,丢下去,全都丢下去!”

一时间,两个小喽罗见兔子就往下抛,立有台上的小喽罗捡了兔子就往一边大筐里丢。

两刻钟后,台上就剩下扑腾着双翅的鹰、斑毛的虎、雪白的狼、火红的狐,再就是江若宁。

萧娜目光探究,“这种姿色就想获胜?还是从山上掉下来的采药女?”

长得黝黑不说,脸上还有雀斑。

但偏巧不巧,在白锦堂一箭射中后,她就从山上掉下来,还是白锦堂将她接住的。

萧娜不无遗憾。

有人大叫:“这种女人,无论是大燕还是启丹只需夜袭二百里,比比皆是,她连一只活鹰的价都不值。”

她一个大活人,居然连一只鸟都比不了。

她江若宁就如此廉价?

江若宁紧握着拳头,她不要服输,冷眸直视着萧娜:“现在,我要…”

当年的谢道明就是因为说她只值五两银子,直接把她给惹毛了,事隔几年,江若宁听到有人拿和鸟比,这可是犯了她的大忌,她面容巨变。

她这是要发作了?

要坏事!

白锦堂纵身一闪,揖手道:“启禀大太太,这姑娘是个绝/色美人!”

周围有山贼叽叽歪歪地哄笑起来。

“唐静白,你没见过美人?这分明就是一个姿色平平的女人。”

是笑话他们这群山贼没见识,他们这里可就有两个美人,大太太当之无愧是第一美人,其次便是温姨娘。

“我们可不是边城两国那些像和尚的男人,我们山谷的女人可不少,这种姿色哪里就是绝\色美人。”

“当我们没见识,没见过美人啊。”

旁的不说,这萧娜的身材真是玲珑有致,尤其是胸口的风光,那真是诱人流鼻血,这里明明是山贼窝,她还打扮得如此出挑,也难怪一帮子男人叫嚷着“我们是见过美人的”,这可不就是一个大美人。

白锦堂拥着江若宁,附在她耳边道:“答应我,别闹,一切交给我,你的*秘笈是不错,可金面人的武功极好。”

江若宁愕然,低声道:“你怎知道我想挑战他?”

就她炸毛的样子,要不是他跳得快,她就吼出来了。

“这里的规矩是…如果你被萧复打败,男子就做兄弟,女子就要做他的女人。旁边的温姨娘就是不懂规矩,比武失败,委身下嫁。”

让她嫁给慕容琪?

这不是****!

他不是她的身份,但她知道他的身份啊。

江若宁肚子里的火苗又被白锦堂给生生灭下去,嗫嚅道:“可他们不能拿我跟只鸟比!”

“是!是!”她果然是因为那句“这姑娘连只鹰的价值都不及”而火了。“你可是世间的宝贝,珍贵着。”

江若宁被白锦堂温言哄着。

江若宁道:“我不是听你的好话,嗯,我是不想坏了大计。”

白锦堂对着周围的人大喊:“各位相信在下,她真是个美人。”他又对着萧娜揖手,“请大太太允我送她进屋打扮。小的一支箭射上山峰,那采药人多了去,为甚只射她?是因瞧出她是个美人。”

423 猎物竞技

萧娜冷声道:“我且信你一回,若她真是个美人,就与这些珍物一道品评,或是输了,唐静白,你可得服输!”

白锦堂好言哄着江若宁,又说了一些软话,哄着她进了一间屋子:“这是我的屋子,里头有备好的女人衣衫,你挑一件喜欢的穿上。”

备好的、他的屋子…

他从哪儿弄来的女人衣衫?

“混账!你到底干了什么?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我山上采药,今儿正赶上你们竞技,你故意射箭把我吓滚下来的?”

那么高的山,她看下面,只看到一条绿带似的山谷。

他看上头,也是云雾缭绕,他怎么就把她给射下来。

江若宁觉得,这未免太过夸张。

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她不信。

白锦堂这家伙的箭术过人。

白锦堂在外头傻笑,很显然是默认了她的猜测。

多久了,她在那山上有不少日子,先是挖药,再是修炼,然后再挖药,一直不曾留意那烟雾缭绕的下面竟然是山谷,而谷里还有数百个山贼。

“你什么时候看到我的?”

“有…有几日了,我还跟踪过你,我看到你在山峰上凿了洞,在那里盘腿炼功,你炼的是什么功,好生奇特,我第一天去,你在那儿炼;三日后,你盘腿坐在那儿;半月后,你还在那儿…”

他居然观察了她那么,而她还没发现。

完蛋了!

如果小姨在,又该指着她鼻子大骂“你是蠢的还是呆的?你要修炼,就不知道防范?万一有人打扰,那是会走火入魔的…”

江若宁看着他屋里的东西,是有好几身女人的衣裙,出奇的是还都比较素雅,瞧着不难看,挑了一身雾蓝色的纱裙换上,又重新挽了个矮髻,洗了脸,再取了屋里盒子里的首饰戴上。

外头林间,就如煮沸的水。竞技赛已经开始,斑毛虎猎得者一身棕色衣衫,白毛狼猎得者衣着一袭灰袍,两人正在台上过招,这不仅是竞技,更是争夺谁可以成为五当家。

第一轮是斑毛虎猎得者棕衣人与红狐猎得者红衫人过招,棕衣人胜。

第二轮是白毛狼猎得者灰袍与活鹰猎者花衣人过招,灰袍胜。

现下,正是第三轮比试,棕衣人对灰袍人,两个的武功不相上下,一个动作迅敏,一个内务浑厚。

金面人端坐其间,萧娜盈盈一笑:“大当家,怕是今年得出两个当家。”

这二人已打了半炷香,还没分出胜负。

棕衣人启开眼,审视着一身白衣的白袍人,他倏地起身,手掌一击,移形换影之速,闪到白袍的跟前。灰袍人的招式看似缓慢,却以缓制快,以柔制刚。棕衣人轻缓如舞,动作迅敏,一举一动间,皆带着一股闪电之速,矫若惊龙,动若脱兔,直制灰袍人双臂两腿。灰袍人总能不紧不慢巧到好处的将棕衣人的拳腿招式给接住。突被牵制,棕衣人人如寒冰般冷冽的眸子却闪过一丝凝重,转念间,身形已起,棕衣人在空中腾跃,看似行云流水,实藏雷霆万钧,动脱进退间,已与灰袍人过了二十余招。

灰袍人一个凌空转身,衣袍漫卷,化作幻影重重,直抵棕衣人天顶而去,掌风落处,已了无声息,棕衣人竟被他点住了穴道。

灰袍人揖手呼声:“承让!”

一个动作迅敏,一个动作优美,一样的武功高强,吸引了台上数百双眼睛。

灰袍人手指一凿,解了棕衣人的穴道。

棕衣人抱拳道:“多谢孙枚兄手下留情!”

白锦堂大叫两声:“小的来了!我就说我猎中的是个美人,你们还偏不信,怎么样,大家都瞪大眼睛,她到底是不是美人?”

在众目睽睽之下,江若宁双雁瑞草彩绣缎裳,鲜艳而繁复的花纹却是月白的底色,风华绝世而不失清婉幽然。一张素脸毫无粉黛之色,素光更显容貌娇妍,肤白若羽毛;如缎长发只以一条月白色丝带松松地束着,尤显袅袅风致;眉心的金箔花钿散发出淡淡的芒色,宛如这闲淡的笑、惊世的美、逼人的眼。

人群立时哑静,所有人的目光皆汇于江若宁身上,她步步行来,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与优雅,不惊不惧,不卑不亢,就这样不紧不慢,不慌不燥地行来,似她漫步在湖畔,似她行走在山野,于她而言,她就是一个红尘以外的旅者。

她的眉梢含着淡淡的笑,她有一双异常明亮而生动的眼睛,就像一面镜子,似能生生照到人的心底。

“先前的样子是假的吗?”

“肯定是在脸上抹了锅底灰。”

“早知道采药女是绝世美人,我前几天就把她抢来。”

“你小子现在后悔也晚了。”

白锦堂昂首挺胸,“大当家、大太太,她比得过所有猎物罢?”

金面人直直地看着行来的月白裳女子,不过是大户人家小姐穿着寻常衣裙,可她穿出来就给人一种绝然的贵气。

温姨娘此刻也频住了呼吸,几年没见,她竟然长得这般美貌了,以前就很美,现在这美更是张扬,就似她的身上汇聚了天地间所有的光华。

白锦堂抬眸望着江若宁时,一时间有些失神,即便她面蒙着一方轻纱,那是一方很漂亮的手帕,白色的,上面只绣了一枝红梅,虽遮住了她眼睛以下的容颜,但这惊人的风华却是怎么也遮挡不住。

美丽的女人,总是嫉妒有比自己更美的女人。

这一刻,萧娜也不例外。

她倏地起身,厉声喝问:“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来我彩凤谷?”

白锦堂忙揖手答道:“启禀大当家、大太太,这女子其实是我的意中人。”

“唐静白的意中人,我听他说过,还以为他吹牛,他说他意中人长得像仙女。”

“原来是真的啊,这女子真是她意中人。”

江若宁在心下将白锦堂骂了个半死:谁***是你意中人?

白锦堂道:“她姓宁,唤若姜,宁若姜。是我青梅竹马的恋人,因她美貌动人,被我仇家横刀夺爱,在下曾一度以为,她嫌贫爱富,不想我离家之后,她也离开了。前些日子重逢,才知她一直心系于我。”

心系个屁!江若宁狠狠地骂道:她啥时候对他钟情了?看到白锦堂这得瑟的样子,她直想踹上他几脚。

大当家看江若宁眼里似有恼意,定是气恼白锦堂说的话,很显然,白锦堂的说辞太不靠谱,至少这姑娘不认同。

大当家冷声:“可配与二当家秦文,唐静白做五当家。”

不是已经有四位当家了,怎的只有三个男子?

是了,江若宁发现大当家左上手位置上还空着。

这里应该还有一个当家没现身。

白锦堂揖手道:“大当家,规矩不可坏,她是在下射下来的,就归在下。在下要做五当家,在下要挑战刚才的获胜者。”

萧娜见大当家似乎并没有动心,心下疏了一口气,大喝一声:“唐静白,你别太过分!大当家的话,你敢不听?”

“在下不需要大当家的施舍,要做当家,在下自己争,而不是赏。女人是我唐静白的,谁也不能抢,她生是我的人,死亦也是我的鬼。照规矩来,我有进入绝赛的资格,开始!”

白锦堂跨开步子,一副随时要进行绝斗的模样。

大当家对左右道:“请二当家,他自来的眼光最高,今日这姑娘应该能得他欢喜。”

美人,还绝\世美人,这可是极难得的。

温姨娘锦袖里的手紧握着,旁人不知道,白锦堂和她却知道这姑娘的来路,敢占她的便宜,这不是找死。

不多会儿,两名小喽罗推着一个年轻男子过来,容貌还算端正清秀,可他竟是坐在轮椅上的,手里拿了支碧翠的玉笛,穿着一袭藏青色的袍子,带着几分病容。

大当家道:“秦文,你看这位宁姑娘如何?”

秦文一来,就看到了台上站着的少女,衣袍飘飞,见过美人无数,却从未见过像这等清丽脱俗的女子。

温姨娘捂嘴轻咳两声。

她在咳嗽,难不成这姑娘来路不俗。

秦文望向台上的白锦堂。

“孙枚,你不是获胜了么?怎么不敢应战?”

灰袍人纵身一跃,上了擂台,“唐静白,如果在下胜了,我要她!”

白锦堂勾唇一笑:“她是在下的女人,在下生,她是我妻;在下死,她也是我妻。我们现在争的是五当家位置,你不敢应战?”

孙枚冷笑道:“在下有何不敢?出招!今日非打得你满地找牙不可,更要主动把美人让我。”

江若宁神色淡然,“是本姑娘挑人,不是你们挑本姑娘,当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配我?”她蓦然转身,“我累了,搬把椅子来。”

跑腿的小喽罗很快搬来了椅子。

江若宁提裙一坐。

秦文心下忐忑,心下将可能的人都猜测了一遍,这此几年,最后寻来的是温姨娘,当他认出温姨娘的身份时,她已经因为贸然挑战大当家,成了大当家的侍妾姨娘。他当时觉得可笑又可怒,但生米已成熟饭,他不好多说。

再是五个月前,白锦堂又到了彩凤谷。

而今日更是离谱,从山峰上落下一个姑娘,梳洗一番,居然是绝\世美人。

大当家道:“温姨娘,推你师兄回去歇着。”

424 再遇逼婚

秦文那坐立难安的样子,就似旧疾犯了一般。

温姨娘应声“是”,起身推了秦文离去。

萧娜不满地道:“自打你纳了温姨娘,二当家就变得古古怪怪。”

大当家不以为然,“这些个谋士文人,总有些怪脾气。”

萧娜再不说了,满身戒备地看着一侧的江若宁。

这姑娘太神秘了,那么高的山峰上摔下来竟然没事,别说受伤,似乎都没吓着。

到了僻静处,秦文确定四下无人,方道:“那位宁姑娘…”

温姨娘低声道:“她是失踪一年多的凤歌公主。”

秦文心下一惊,对这位凤歌公主的美名,他如雷贯耳,自请罢免公主身份,自请不要公主特权。这一失踪便是一年多,京城甚至有人猜测,凤歌公主不会再回宫了,却在这时出现在北方边城。

温姨娘道:“她来此作甚?是为了寻殿下,还是为了捉慕容刚?”

秦文眼睛一闪,露出别样的光采,“我曾听人道,凤歌公主会医术,太上皇的病就是她治好的?”

温姨娘点头,“京城确有此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