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对于冲出包围的十几人,启丹展开了血腥追杀,逃亡途中,最后只剩下秦文与慕容琪,雨后的深山小径路面很滑,慕容琪一不小心摔不了一跤,跌下了悬崖,秦文护主心切,纵身抱住了他的身体,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护着慕容琪,当他们二人落地之时,秦文双腿落地,巨大的冲力,生生震碎了他的腿骨。

秦文用自己的肉身保全慕容琪的性命,可掉落过程中慕容琪的脑部被崖上的石头所撞,落下谷底时看似无佯,就在他答应娶萧娜救秦文后,他因脑部瘀血昏迷数日。

426 错了

秦文得救了,他却因伤重病倒。

待慕容琪醒来,他忘却过往,只记得秦文是生死相依的朋友。

秦文为了慕容琪的安全,早前不敢吐露实情,只说他们遭遇江湖仇家追杀。直至慕容琪娶萧娜为妻,在彩凤谷落脚安定下来,又助慕容琪成为彩凤谷的大当家,手握实权,令慕容琪成为彩凤谷里说一不二的人物。

白锦堂道:“你不能,但有个人会有法子。”

秦文与温双异口同声:“谁?”

白锦堂道:“凤歌公主!”

温双道:“凤歌公主不是失踪了么?”

连朝廷都寻不到凤歌公主的踪迹,旁人又如何能寻得。

那么多的神医都治不好秦文,凤歌公主就真的可以?

但有法子总比没有的好。

江若宁治愈了太上皇的病,她熟谙人体穴位,更重要的是白锦堂来北疆边城前,曾听到一件密闻:江若宁治好了慕容琅父子的祖病心疾。慕容琅的心疾如今已很轻,而他的儿子慕容澈据说很健康,经太医反复检查,并无心疾。

曾经有人怀疑,李亦菡所出的孩子不是慕容琅的骨血,可孩子的眉眼分明与慕容琅如出一辙,这也让谣言不攻自破,但对孩子没有心疾的事,许多人感到好奇。

灵茱郡主慕容茱的嫡长子、女儿因患有祖病心疾,带着一双儿女回京城求医问诊,得晓慕容琅心疾症状转弱,几番追问谢婉君,谢婉君不小心说漏了嘴:“子宁父子的病,是…是凤歌给治好的。”

谢婉君脱口而出后就有些懊悔了,慕容琅可是千叮万嘱,不许她说出去,若被人知晓江若宁拥有凤血,以慕容琅的性子还真是说到做到,“我欠若儿妹妹颇多,娘可不许再给她惹麻烦。否则,我可真不管娘了。”慕容琅许诺过,待容王对谢婉君的恨意减轻时,就出面替谢婉君求情,届时将谢婉君接到自己府上,给她敬孝养老。

任灵茱郡主如何追问“凤歌治好的,她用的什么法子?”那可祖病心疾,没听说能有治好的,可灵茱瞧过慕容琅的儿子,有心疾的孩子,大哭上几声,那嘴唇的颜色就会变紫,严重的发黑,而小脸蛋更是煞白无血,可那孩子哇啦啦哭上一阵,一张脸哭得通红,嘴唇也没变色。

隔三岔五地,李亦菡就让孩子这般哭上一两回,还道“听太医说,小孩子这样哭哭也好。”那是好,分明是他们夫妻担心孩子有心疾,想增加孩子肺活量,反正只是哭小片刻功夫,又不是让他一直哭下去。

灵茱郡主追问慕容琅夫妇,夫妇俩知谢婉君说漏了嘴,不说是用什么法子治好的,只道“确实是凤歌公主给子宁父子治的病,你问什么良方?我们又不懂医哪知什么良方,她给药我们就吃,叮嘱什么我就照做。”

慕容琅如此敷衍了事。

回头又将谢婉君给埋怨了一回,“娘怎的说漏嘴?”

谢婉君争辩道:“我一说出来就后悔了,也怪茱儿那丫头,太狡猾了,千方百计地套我的话…后面她再问别的,我可一个字也没说。”

她还真怕唯一儿子不管她。否则,她才不会管江若宁如何,说出去又怎了,看她生出麻烦,正好看戏呢。

太医们曾有种种猜疑:凤歌公主精通医术,许有旁人不晓的法子,有人又提起当年凤歌给太上皇治病的事。

当白锦堂与秦文提到江若宁时,少不得又称赞了一番。白锦堂是知晓凤歌治好慕容琅父子心疾的事。

秦文、温双都将给大当家治失忆症的事倾注在江若宁身上,毕竟江若宁有治好不治之症的先例,许多郎中治不了大当家,但江若宁定是有法子的。

这会子,白锦堂望着谷中来来往往的人群,心里还在琢磨江若宁的突然失踪,他起身离了酒席,往秦文的房间移去。

秦文坐在轮椅上,手里拿了一本书,正漫不经心地翻看着。

“二当家。”白锦堂进了屋,“翡翠湖是不是有密道?”

秦文搁下书,江若宁今日在翡翠湖失踪的事他也听说了,来这里数年,如果有什么密道,他不可能不知道,他因腿残,头脑却比任何时候都灵活。“彩凤谷上下并未在那儿发现任何密道,谷里是有一条通往外面的密径,但知道这个秘密的只得可数几人,不到万不得已,是绝不会开启密径。”

白锦堂若有所思地沉吟:“既然没有密径,她怎会突然消失?”

秦文道:“宁姑娘会不会还藏在湖底?”

白锦堂不敢确定是否有这可能。

秦文问:“宁姑娘的武功如何?”

白锦堂莞尔一笑,“师承怀济大师。”

怀济大师可是普天之下武学宗师,有这样的师父,江若宁的武功理当不弱。

秦文道:“她真的是因为答应了某位长辈不与人交锋?”

白锦堂摇头,“在下与她虽相识,但她一直很厌恶在下,且无意与我结交,是万不会告诉在下一些事。”

秦文轻叹一声,“性情上而言,她与大当家是一样都吃软不吃硬,越是逼她,她越不会就范。但若来软的,许是会应。今日的事,是你和大当家逼她太甚。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尤其像她那样的女子,上不惧帝王,下又怎会惧山贼?俗话说:兔子惹急了还咬人,看她今日的应对,是你们将她逼得太紧了。

原是我们有求于她,只能礼遇敬重,而不是要胁逼迫。尤其是你,法子用错了,你早在半个多月前就留意她,如果那时你早告知她实情,也她的性子定会帮忙。

可你最后才说,就成了算计与利用,这是完全不同的。”

所以,他又错了。

当年错了,现在又错一次。

他以为,江若宁是肯对他坦开心扉的,现在才明白,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用箭吓人,还吓得人从山峰上跌落,虽然未受损殒命,换作谁心里也不会高兴,毕竟让人受到了惊吓。其次,你没与人事先商量,却要逼人配合你的计划,人家凭什么同意?难道人家的正义感、善良就该成为你可以利用的软肋?

秦文觉得白锦堂错得很离谱,他虽是侍卫却也是谋士,尤其腿残之后,他学会看清许多人情事故,也学会看人之善恶,事之对错。他说这些话,只是对事,而非对人。

白锦堂揖手道:“谢二当家指点。”转而问道:“以二当家之见,她会藏身何处?”

秦文道:“有一种人总得上天眷顾,不排除她发现密径。你不妨在她消失的地方等候,或是在她可能的地方查看,她总会再出现了。”

哪有无缘无故消失的人,只能说那处也他们不曾发现的密径或藏身之处。

白锦堂退出秦文的房间。

夜色中,白锦堂行至林荫道中,只觉满目昏暗。荫影密密遮天,微风轻扫,枝叶婆娑起舞,于小径上洒下森森黑影。

也许正如秦文所言,翡翠湖底有他们谁也不曾知晓的密道,而无意间被江若宁知晓。是他们有求于她,凭什么以为这所谓的天下安宁、社稷安稳要由她一个女子肩负。

她是一个女子,她有自己的选择,面对他们的逼迫,她凭什么不能反抗?

白锦堂,你自认才貌双全,自认武功不俗,就得逼人家来选你?

说到底你根本就配不上人家。

秦文的那些话,到底点醒了白锦堂。

白锦堂一路近了翡翠湖,湖面平静得如一面镜子,褪去外袍,只着里衣纵身跳下湖里,借着天空明晃晃的银色月光,沉到湖底,能清楚地看到湖是游动的鱼类阴影,整片湖水约有方圆二三里长,四下里一望,除了鱼,根本没有人的影子。

难不成,她已离开?

白锦堂想着,游上了岸边,整好衣袍,又沿着上山的路寻去,在他再遇江若宁的山间、修炼小洞前都细细地查看了一遍,依旧没有她的身影。

是她回早前住的地方。

他是在山里遇到她的,在她入山前在何处,白锦堂还真不知道。

一日、两日、三日…

接下来的十来日,白锦堂时常往返于翡翠湖、山峰、彩凤谷之间,他总是期望能再遇江若宁。

而此时的江若宁在随身空间里正潜心修炼,筑基十层、结丹期…

她身体的血液化成江河般呼啸奔腾,血脉、经络似被扩张了一倍,她随手抓了一只丹药瓶,看罢上面的字,这是雪瑶替她预备的结丹丸,她倒出一大把塞入嘴里,炼化之后继续冲结丹期。

识海穴里,灵气逐涌,从如丝如雾渐渐凝成了云层,越来越凝实,最后化成了一团极大的雨云,再是白色的冰球,这样的冰球,让江若宁想到了江无欲喂她服下的雪曦内丹。

难道是因为她服下了雪曦的内丹,她晋级才会如此快速。

母女俩一样拥有冰灵根,母亲的内丹在被她身体吸收后,又快速助她层层晋级,现在她又以令人惊诧的速度修出了内丹。

外祖的声音回荡在耳边:“修仙界的人入人界,不能把内丹给凡人,一旦给了,想要取回来极难。这就是你母亲因这缘故滞留人间之故…”

外祖是怕她也走了母亲的路,所以才如此提醒她。

427 伪装

内丹是一个修士的性命,失了它,就失了所有的修为,就得从头再来。

她明明拥有雷冰双灵根,怎么只有一枚冰属性内丹?江若宁心下疑惑在冰属性内丹凝成之时,开始用雷属性功法修炼,希望能借着时机加以巩固。

识海穴里,有雷电的光芒掠过,她定定心神,用法术将电芒引向内丹,一遍不成,就再炼一遍,如此往返,最后终于摸到了一些窍门,将一道电芒化成内丹上的闪电印记时,她欣喜若狂继续修炼。

不知过了多久,数十道电芒皆化成了内丹上的闪电印记,她巩固了修为,浑身再一次大汗淋漓,这一次,排出的竟还有些细微的颗粒,就像是朽化的钙质物。

她沐浴完毕,换了身随****装,这一次她扮成男子模样,在下颌处贴上了胡须,以男子身份行事,想来更容易得多。

江若宁站在菱花镜前,对自己现在的装扮很是满意,确定没有破绽,方离了戒指空间。运足内力腾空而行,手臂攀住一根大树叉,缓缓坐下,摇晃着双腿。

正值清晨时分,晨风拂拂里,山花吐芳,湖水潋滟,晨间的第一缕阳光,洒落湖面,漾着绚目的霞光,任何一个画者都渲染不出的画卷。

江若宁饥肠辘辘,她得先寻些吃食,江若宁的目光凝视在平静的翡翠湖,湖面很静,湖水很绿,她不由得忆起“半江瑟瑟半江红”的诗句,正映了此刻的翡翠湖。

一年多前,她离开俗世红尘正值二三月时节,而今归来,却正是夏秋交替之时,为何想到秋天,就觉得会有什么大事?

到底是什么大事呢?

她以前中过往生蛊,还是最厉害的女王蛊,能忆起的人和事,差不多都忆了,她细细地回想一遍,到底没能忆起什么关于秋天的事。

“还是先弄点吃的!”

她四下一望,寻了几棵果树,用布袋子兜了大半袋的野苹果、山梨等物,继续坐在树叉上,悠闲自如地晃着双腿,嘴里大口吃着山果。

香味…

她用力地嗅了又嗅,像是烤鱼,不,又像是烤野味的香气。

有野味吃,谁还吃山果?

江若宁跳下树叉,寻着香味而去,在山林深处的草地上,有一个火堆,上面正架着一只野兔,还有两条巴掌大的鱼儿,却不见烤鱼的人去了何处?

她走到火堆前,取了鱼,用手按了又按,还欠些火候,又取了野兔,依旧用手按了一下,正好,她四下一扫,发现无人留意,从戒指空间里取出调味料,将盐巴、胡椒面等物撒上,一切弄好,撕了条兔腿,正要咬,又想:不会是诡计吧?

她是不是太疑心了?

都饿得狠了,还怀疑有人用美食诱惑她。

江若宁经过确认,兔子无毒,这才抓着兔腿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不知何时,身后传来一阵低沉的脚步声,扭头一望,白锦堂抱着拾来的柴禾站在树下:“你是谁?怎么偷吃呢?”

江若宁“喂”了一声,扮出男音,反驳道:“什么叫偷吃,你抓了兔子、捕了鱼,我出了调料,这是礼尚往来,你自己尝尝,现在是不是比早前好吃多了。没我的调料,这些东西有这么好吃么?”

白锦堂看着火堆上的食物,兔子吃了一半,鱼也吃了一半,他丢下柴禾,蹲下身取了鱼,闻了一下,大口咬下,“兄弟是哪个口的人?”

口…

这是什么****话?

白锦堂所说的“口”是指“关口”,进入彩凤谷四周都有无数的哨口、关口,旁人进来难如登天,他才会误会江若宁扮成的男子原就是彩凤谷的自己人。

江若宁很快道:“请问,这里离彩凤谷还有多远?”

她不是彩凤谷的人?

白锦堂戒备地道:“你有事?”

你小子不是会扮御猪,要不是我自己猜出来,不知道还会被你蒙骗多久,这一回换成我骗人了。

江若宁心下小小地得意了一把,她可是很用心地扮男人,“我来彩凤谷寻访一个故人,听人说他在这里,我就来了。”

白锦堂吃着烤鱼,鱼有刺,他改成了细嚼慢咽,“什么样的故人?”

“秦文,长着一张瓜子脸,剑眉,眼睛不大不小,身高七尺,生得清瘦,皮肤嘛偏麦色…”江若宁故作苦恼地道:“已经失散好几年,这是他以前的样子,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模样,我是听人偶然间说起他在北疆边城出现过,便寻来。”

白锦堂只在心下琢磨着江若宁的话,她从外头寻访而至,难不成认得秦文,秦文是二皇子的贴身侍卫,这个男子莫不也是朝廷的人,也许是从外头带来了什么消息?

“兄弟是从大燕京城来的?”

江若宁故作戒备,不承认是,也不否认,而是全身戒备。

白锦堂暗道:莫不是他身负使命,不好对他说,也许见了秦文,她只愿意道破。

“罢了,你问我算是问对人了,我带你去见二当家。”

“二…当家?”

江若宁故作意外。

白锦堂取了剩下的大半只兔子,大口地吃着,放了调料,这味道还真是鲜美,难怪山谷中的弟兄想解馋了,就到林子里捉野味过瘾。

白锦堂吃罢野味,灭了火堆,“小兄弟如何称呼?”

“我姓舞!”

“文武之武,还是伍陆之伍?”

丫丫的白锦堂敢逼婚,这会换成你在明,我在暗,她不捉弄白锦堂就是仁慈,江若宁冷声答道:“文武之武。”

“武兄弟,我带你去见秦文。”

白锦堂热心地领路。

兜转之间进了彩凤谷,白锦堂一路遇到熟人,时不时地道:“二当家的故人,来见二当家的,姓武,唤小武。”似在解释,似在介绍。

秦文的院子有三间正房,无偏房、厢房,院子里光秃秃地,垒有一人多高的泥土围墙,正中是一间堂屋,可作会客用;往左有一间偏房,再往里有一间不大的耳房,最深处是秦文的内室,内室的窗户敞开着,可见里头放了两个书架。

秦文坐在堂屋,手里拿着一本书,身侧立着个半大服侍茶水的小子。

白锦堂揖手道:“二当家,有位姓武的少年远道来见你!”

江若宁冷声道:“有劳这位兄弟。”作了个揖,对服侍茶水的半大小子道:“小兄弟,我有话与秦侍卫说,还请回避,有劳。”

秦文早前是侍卫,彩凤谷里知道的人不多,一只手都能数过来。白锦堂听她唤“秦侍卫”越发肯定是朝廷派来的人。皇帝得晓慕容琪未死,遣他来到北疆查探实情,消息应是几个月前传回去了,朝廷派来的人也该到了。

只看江若宁这言行举止,白锦堂心下很是不快:比老子还牛,一来就赶人,当他真是山贼,他可是为了寻慕容琪才来的。

秦文放下手里的书。

江若宁冲白锦堂点了一下头,分明就是赶他了,白锦堂气恼却不得不识趣地退去。

秦文淡淡地打量着江若宁:不高不矮的身量,肤皮略黑,脸上胡须,眼睛尤其的明亮生动。他眉宇微敛,“你从京城来的?”

江若宁见白锦堂与半在小子出了院门。

别人的秘密还是少听,或许这小武当他是山贼防备着,白锦堂加快了脚步,几步出了院子,还回身合上了院门。

秦文见江若宁满是戒备,“这里很安全,你可以把信交给我。”

江若宁径直进了偏厅,坐在太师椅上,提了案上茶壶,蓄了一盏水,不再用扮作的男音而是恢复了原本的声音:“丫丫的白锦堂,这回与姑奶奶的仇结大了,敢逼婚,看我不好好地收拾他?”

秦文一听这女音,方才明白,这是半月前突然消失了凤舞公主,“公…公主!”他面有诧容,她不是离开了,怎又回来,去无踪,来无影,这次扮成男子,还是被白锦堂奉为上宾般地领到他院子里。

江若宁瞪了一眼,“白锦堂说的话我有些不信,我就信你,他说大当家是我二哥,还说二哥失忆,是不是真的?”

秦文现下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江若宁身上,“大当家确实是二皇子。二皇子失忆后,在下想了很多法子,无论是针灸还是药疗,都不能让他恢复记忆,这…件事有些难办。”

秦文算是二皇子的心腹,可他告诉二皇子真相时,二皇子就像是在刻意回避,不愿相信他说的话。秦文觉得二皇子的失忆症,除了脑子里的瘀血所致,还有他的刻意不愿康复。

江若宁道:“我可以试试!”

秦文的双眸闪了又闪。

江若宁又道:“你给我一个身份,能说服旁人就行。我往后以男子身份出现,对于我的真实身份,不得让第三人知晓。若二哥恢复记忆,否则你先别告诉他关于我的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尤其是白锦堂这家伙让她觉得危险,又觉得着实有些莫名其妙,他怎么就奇怪地逼婚,可他眼神分明就是算计。

白锦堂是御猪,她已经告诉过他:自己不喜欢被人作弄,不喜被人欺骗,不喜被强迫…

可他明明知道,他就是要用他的法子来逼她。

原想拿他当朋友,谁知道上次逼婚的事一闹,又成对头之势。

“在下从命!”

428 内奸

江若宁搁下茶盏,“说说大当家的病,我且听听。”

野狼岭一役,他们中了启丹人的埋伏,周围都是启丹人的呐喊声“大燕靖王在此,活捉靖王!”情急之下,秦文献计,让体形与慕容琪相似的副将马啸换上慕容琪衣袍,再让秦武佯装护着马啸突围。

马啸、秦武与敌兵交成一片。

那时他带了易装的慕容琪冲出包围圈,一路往山林深处而去,待天亮之后,他们才发现相随的人在突围之时都散了,只得他与慕容琪二人。

“启丹人怎会知道我们的布防工事?那日我们出城攻敌,是前一日就部署好的,莫不是军中出了细作?”

换言之,则是出了叛贼!

是有人把大燕的布防图泄了出去,甚至有人提前知道他们会攻敌之事。

慕容琪想到惨烈的场面,心下痛恨不已:“五万碧血军,五万忠肝义胆的将士,就这样没了…”

“殿下,来日方长,以后总有机会替他们报仇雪恨的!”

“启丹人不可怕,可怕的是细作,是深埋我军的叛贼,有人泄露了消息…”

秦文又劝慰了一阵,才劝得慕容琪继续赶路。

山林太大,他们又走得太远,待猎了野物填饱肚子,他们才发现迷路了。

后来,慕容琪脚下一滑,将要跌落山崖,是秦文伸手护住了他,在将要落地之时,一个力转,用自己的身躯保住了慕容琪,可就算是这样,在落下山崖时,慕容琪的脑部还是受到了撞击昏死过去。

秦文讲罢,吐了口气,给江若宁蓄了茶水,“我醒来后,发现自己的双腿骨折,而他为了保我性命,同意娶大太太为妻。他的脑子里有瘀血化成的血块,这也是他失忆的原因,自他失忆后,性情大变,与早前几乎是判若两人。”

性情大变又失忆…

江若宁沉吟着,这种变化太大,莫不是真正的慕容琪在落下山崖时已死,后来的是一个穿越者。

江若宁道:“说说你以前做的治疗。”

秦文便将这几年,他试过的法子都细讲了一遍。

江若宁听罢:“你做针灸,扎的是哪些穴道?”

秦文便细细地讲了。

江若宁时而点头,时而蹙眉,就算是她做,也并不会比秦文高明多少,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用自己拥有的内力、灵力化掉慕容琪脑子里的血块,再将血块引出,再辅以草药,双管齐下进行治疗。

“祛除脑部瘀血,一是将瘀血自鼻腔引出,二是开颅取血块。”

秦文面带诧色,开颅…

凤歌的医术已能开颅?这可是传说中华佗的神技。这脑袋打开了,人还能活么?

江若宁道:“先试第一种,如果此法行不通,再进行第二种。不开颅自有不开颅的好。”

她不是医生,她做过仵作,也会技术鉴定,摸过死人比活人还多,她会在死人身上动刀,可这活人还真没动过,而且开颅手术她只是听说、看过,自己根本没有实践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