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无人的角落里,夏日靠在墙上闭目休息,这样象征着团圆的节日,她的夏天要在高墙里度过。

拍了拍脸,夏日沿着刚才的路走了会去,在他们包厢门口,夏日看到了令她感到震惊的一幕,苏红莲在和刚才的那个男子在接吻,大尺度的接吻,那个男子还把手伸进她的裙子里,从夏日的这个尺度可以看见苏红莲的表情,一种很诡异的表情,好像在接吻的那个人不是她,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包厢里的门。

然后,包厢里的门打开了,然后,一个黑影向他们扑了过去,等夏日晃过神来时,那两个男人已经扭打在一起了,刚才冲出来的那个黑影是蒙戈。

“蒙戈,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夏日心里升起了无名火,这个人有着异于常人的思考能力,争风吃醋的事情干过一次还嫌不够,现在,来还第二次。

打得起劲的蒙戈一听到夏日的声音一愣,酒醒了一点半,他朝夏日的方向望了过去。

这会儿,被打倒在地上的人站了起来。

夏日在第一时间扑到了蒙戈的身上,那记重拳就打在夏日背上的老伤上,那种疼痛让她天旋地转,眼前一黑,一个跟头栽了下去。

蒙戈颤抖着手接住了夏日,他想起了许久以前在树下说会接住自己的那个小小的女孩,瞧他都对她干了一些什么,先是伤害了她最珍惜的人,现在又伤害了她。

她紧闭着眼睛躺在他的怀里,安静得让他恐惧。

“夏日,夏日,”苏红莲唤着蒙戈怀里人的名字,她也害怕。

蒙戈狠狠的盯了苏红莲一眼:“要是,阿日出了什么事,我会杀了你们两个。”

蒙戈的眼神让苏红莲感到绝望,那种眼神充满了恶毒,好像她是她十恶不赦的仇人。不,不,她不要这样。。。。

夏日也没有昏迷多长时间,被送到医院后就醒了,醒来后就看见蒙戈,他静静的注视着她,背上的疼痛让夏日皱了皱眉头。

一看夏日皱眉头,蒙戈就紧张了起来,抓着她的手:“怎么了?嗯?阿日,那里疼了,我去叫医生。”

“别,别,马上就不疼了。”夏日慌忙阻止了他。

蒙戈想起了医生说的夏日背上的老伤:“你的老伤又是怎么一回事。”

“哦。”夏日也为自己的老伤烦,它偶尔会让她痛的裂牙:“那是在剧组的时候,被高空坠落物砸到的。”

蒙戈听了心里一阵的难过,他把夏日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呢喃着:“阿日,我和你一起到日本去吧,到时,我们一起照顾夏天,到时,我们在北海道买一间房子,我们三个人一起生活。”

心上人的言语总是淌在舌尖里的蜜,是醉人的酒。夏日闭上眼睛,她不能让蒙戈看见自己此时在眼里涌动的情感。那个藏了很多年的秘密因为这短短的一句话眼看就要藏不住了。所以,她只能闭上眼睛,假装没有听见。她怕她会忍不住答应他。三个人一起生活,那是她梦都不敢梦见的啊。

看着闭上眼睛的夏日,蒙戈一阵黯然,也许,阿日她不愿意,就像她所说的自己是一个一直长不大又任性的孩子,夏日,从来都是坚强独立的,而自己呢,处处算计着被人,心胸狭隘,自大又自私,从小就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这样的人在别人眼中充其量也只是一个纨绔子弟,夏日又凭什么接受自己,蒙戈一向都自信,可唯独在夏日面前自信不起来。

口袋里的手机又震动了起来,蒙戈那着手机到外面去,里面有几十个未接电话,有苏红莲的,有成志高的,就数江皓天的电话最多,拿起手机,蒙戈给成志高发了一个短信,然后就关了手机,在潜意识里,他不想让他们知道夏日住院的事情,更不想让江皓天知道,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他觉得自己现在的这种心态有点像一个爱女心切的父亲,不喜欢别的小伙子和自己养了很多年的女儿眉来眼去。

开车买了一些夏日需要的日常用品,来到内衣区时,蒙戈咬了咬牙,走了进去,服务员问胸衣的号码,蒙戈的脸红到耳根子了。

“中码。”想了一下,他小声的说,他记得有一次夏日喝醉了酒,非要让自己背她,那时她的胸软软贴在自己的背上,当时自己倒是没什么,倒是现在想起来脸红耳赤的。

回到房间里,夏日睡着了,蒙戈坐在床前细细的看着这张脸,他已经有两年没有好好的看过她了,瘦了很多,下巴比前尖了不少,夏日的皮肤一向都很好,特别是睡醒时总是红扑扑的像一只苹果,现在也许是因为忙的原因苍白了许多,眉毛很淡,鼻尖小巧一笑起来翘的,嘴唇常常喜欢抿着,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倔强的人,唇色是淡淡的粉红色,但很有光泽,鬼使神差的,蒙戈伸出了手轻触夏日的唇,它柔软的像花瓣,再次鬼使神差的,蒙戈把自己的唇印在她的上面,触觉好得不可思议。

浑然中,蒙戈含住了夏日的唇瓣。

门外,苏红莲双脚无力,可她的脑子却异常的清醒,她知道现在自己不能惊动那个人。

这是夏日两年来睡的时间最久的一次觉,醒来说已经是上午久点多钟了,蒙戈靠在沙发上休息,桌子上放着夏日平常喜欢吃的早点,一边还要一些日常用品,夏日拿过来一看,哭笑不得,真是难为他了,想到蒙戈买这些时的囧样,夏日忍不住笑了。

“好了,别笑了。”现在的这种情况让刚刚醒过来的蒙戈脸色大噪:“我第一次买那些,也不知道买的对不对。”

第一次买,也就是连苏红莲蒙戈也没有给她买过了,第一次买,夏日在心里偷偷的把这一句话再回味了一遍。一边刷着牙一边对着镜子傻笑。

梳洗完后,蒙戈拉着夏日吃早点。

“你昨晚没有回去?”

“嗯,我和爷爷说了,他待会会来看你。”

正吃饭间,门被推开了,进来的赫然是苏红莲,她看了他们一眼,说,蒙戈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要对你说。

“可我没话对你说,现在,请你离开。”蒙戈冷冷的说,一边把夏日喜欢吃的食物挑到她的碗里。

“蒙戈,”苏红莲迟疑了一下,说:“我怀孕了,刚刚才检查出来的,两个月零四个礼拜。”

握在蒙戈手上的杯子掉在地上,清脆的声响震动了夏日的耳膜,夏日拿着杯子呆呆的看着蒙戈,蒙戈躲过她的眼睛,拉着苏红莲走出了房间。

夏日发呆了很久,就到手发麻,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拿着杯子的手一动也没有动过,来到洗手间时夏日又对着镜子把自己的脸瞧了一遍,十几分钟前也是这个镜子也是这张脸,可十几分钟前和十几分钟后竟恍如隔世,对着镜子,夏日涩涩的一笑,笑得泪水纷纷坠落,那个说要把自己当成孩子来疼的人终于要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了。

来到床前,夏日发现自己的脑子有点短路,好像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她没有记起来,她想了许久最后才让她想到她的假期今天就结束了,不行,自己得赶快回去,不然那个爆脾气的衣食父母又该发飙了,对了,先打手机,找了一会,夏日才想起她的包还放在“皇城”的包厢里,噢,还有,她还没有办理出院手续,现在,她得出去办出院手续。

她的脑子还在短路当中,走着走着竟然迷路了,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来到转角出,很久很久的以后夏日依然记得那个转角处的风,嗖嗖的把人的脸刮得生疼,那个转角处那两个人的声音就像世间最尖锐的利刃一下子从耳膜刺到了心里。

“蒙戈,我只要你一句话,是要还是不要?”

“生下来吧,我不想再当一次混蛋,夏天的事我已经混蛋过了一次了。”

“那件事你还要背负多久,当时提出那样做的人是我,我不想让你背上一个酒驾,在加上肇事逃逸的罪名,那样,你就完了,你明白么?”

夏日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回到病房的,当她意识到自己回到病房里时还觉得刚才更像是一场梦,一定是昨晚吃的药在作祟,蒙戈在怎么会那样做呢?怎么会?

把脸浸在水中脑海里还回响着那两个人的声音,一次比一次清晰。

他说,我不想在当一次混蛋,夏天的事我已经混蛋过一次了。

她说,我不想让你背上一个酒架,肇事逃逸的罪名。

所以,那个盛夏,那个十九岁的少年义无反顾。

她的弟弟从来都是好孩子啊。

收拾好一切,脸朝门口,夏日静静的做在床上。

终于,门被推开了。

他走了进来,窗外明亮的光落在他年轻的脸上,像雕刻师手中完美的作品,在漫长的时光流逝中,她见证了他一点点的褪去稚气,褪去青涩,她要的并不多,她只是在心里藏着小小的愿望,只希望他平安度过一生,他不爱她没关系,她爱他就行了,她会把那份爱放在心里直至离开人世间。

夏日开口了,声音比想象中还要平静。

“蒙戈,是真的吗?”

“嗯。”蒙戈低着头收拾他还没有吃完的食物。

“不是孩子的是,是夏天的事。”

那张脸在夏日面前一点点的泛白,最后,如死灰。

“你和苏红莲的话我都听见了,我只想听你说一句是不是。”

宛如有一世纪那么长。

“是的,其实那天撞伤人的人是我。”蒙戈的声音空洞,悠远。

夏日笑了起来,把自己冰冷的手印在蒙戈的脸上:“奇怪吧,这大热天的我的手竟然这么冰冷,可,蒙戈,我的心比我多手要冷上千倍万倍。”

放下手时,夏日涌起了一阵凄然,这就是她恋了经年的人,从少年到青年,从男孩到男子。

“因为夏日和夏天是失去爸爸的可怜孩子,因为他们长时间接受你们蒙家的恩惠,所以,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嗯?蒙戈?所以,要坐牢的人也是夏天,而不是这般尊贵的你,是不是这样子?”

“不。。。。不是你说的那样的。”夏日眼里的决绝让蒙戈绝望,那种种绝望还带着巨大的慌张,它们如冰冷的海水一样:“不是的,夏日,你打我骂我甚至杀了我都行,但,我求你。。。求你不要像现在这样。”

“那我要怎么样?”夏日咯咯的笑了起来:“蒙戈,你还不知道吧?我也是个会演戏的人,而且演技并不比你差,只是你演给别人看,而我演给自己看,是的,夏日要做一个像她的名字一样阳光的女孩,小时候,我告诉自己,没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妈妈不要的孩子嘛,不就是爸爸没有在身边嘛,不是还有奶奶吗,后来,奶奶走了,我又告诉自己,没什么了不起的,现在爸爸不是在你身边吗?再后来,连爸爸也没有了,我再告诉自己,你不是还有夏天吗?一直以来,大家都说是我在依恋夏天,其实,真正依恋夏天的人是我,夏天就像那根最后的稻草,我抓着他每天活得像一只惊弓之鸟,今天我告诉你吧,蒙戈,爸爸留给我的后遗症到今天还没有消失,我怕极了,总在害怕着这反复无常的命运那天又一不留神的把夏天带走,想起别的孩子现在应该是最无忧无虑的年纪,接受教育,接受着父母的宠爱,可我的夏天却要在高墙上度过最好的年华,每次,我一想起这个就觉得心里好像被插了一把刀似的,可,我永远也猜不到那个在我心上插上那把刀的人会是你,蒙戈,你可知道因为是你才让我这般的生不如死”

泪水疯涌而出,夏天也不去擦,让它模糊了眼前,那个人在泪光中摇曳。

“阿日。。。。阿日,我错了。”蒙戈颤抖着手拿出手机:“我是个混蛋,是个胆小鬼,阿日,我现在就去自首,把夏天换回来。”

夏日抢下蒙戈的手机,把它狠狠的朝窗外丢了出去:“你疯了,你要夏天在再为你背上一个知情不报,在加上做伪证的罪名吗?你要让他这两年来的牢白座了吗?”

话音刚落,门被大力推开了,蒙老爷子和司机出现在门口,一张老脸红的要滴出血来。

“原来是你,竟然是你,你。。。。”他指着自己的孙子说不出来,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个一向乖巧懂事的孙子竟然会是这么没有担当的人。

扬起了手,巴掌狠狠的摔在蒙戈的脸上,这是他第一次打梦戈,想起了夏日夏天,他忍不住老泪纵横。

夏日管不了那么多了,现在她只想见到夏天。

房间里,蒙戈木然的看着夏日的身影消失在面前。

久久的凝望着夏天,夏日一阵心酸,她的弟弟不仅有一张长得酷似爸爸的脸,连性格也和自己的爸爸极相似,那个时候,如果换了爸爸,也许,他也会和夏天做出一样的选择吧。

夏天被自己的姐姐看的心里毛毛的:“怎么了?是不是被自己的弟弟迷住了。”

“我就知道,我的弟弟不是那种漠视生命的人,我就知道。”话一落,眼泪就掉下来了。

“你都知道了?”

“傻瓜,为什么替蒙戈那种混蛋背黑锅?”夏日一下子泣不成声。

“我也不知道,我当时只是想要是爷爷知道了肯定伤心死了,要知道,蒙戈可是他的骄傲,所以,苏红莲提出那样的提议,我就答应了。姐,我不后悔,就当报答爷爷对我们的好。还记得小时候,他们那些亲戚家里的孩子总嘲笑我们,后来,有一次被爷爷听见了,他一把抱住了我,指着那些孩子说,夏日夏天可是我的孙子,就和小戈一样,要是在让我以后听见你们这些小兔崽子欺负他,我就对你们不客气了,从此后,那些孩子在也没有嘲笑过我们,那件事我一直记得。”

夏天一下子泪如雨下。

“好了,别哭了,姐,我在过两个月就出去了,出去后我们可以心安理得的去日本了,不是吗。”

“对啊,到时候我们就来一次和蒙戈那个大混蛋来一个不告而别,让他愧疚一辈子。”

“姐,你是不是还喜欢她?”

夏日垂下了头,对蒙戈的喜欢随着岁月的流逝一点点的滋长着,此刻,以然长成参天大树,而情感是世界最无解的毒,它从来没有理智可言。

“把他忘了吧,他配不上你。”夏天想起了当时的情况,不由的为自己的姐姐心酸:“虽然你听了也许会难过,但,我还是要说,如果他有一点点的在乎你,当时,他应该不会选择那样做,当时,他就在那里一句话也没有说,任凭他的女朋友安排一切。”

抬起头,微笑,然后是用力的点了点头:“阿日,我也觉得那个胆小鬼配不上我,所以,不用你说我也会把他忘记的,以后,他在姐姐的心里只是路人甲。”

是的,蒙戈,从此后你只会是夏日的路人甲。

夏日提出搬出蒙戈,蒙有博夫妇极力反对,倒是蒙老爷子没有说些什么,看着她收拾行李黯然神伤,蒙戈的事情看来还是让他受到很大的打击,这个戎马半生的老人一日之间仿佛苍老了许多。

“爷爷,在我的心中,你还是那个原来的那个爷爷。”夏日轻声说。

“阿日,我对不起你们,但我也知道自己没有脸面要求你留下了,但,你要记得,你和阿天也是我的孙子,有空就来看看爷爷好吗?”

老人声声透着哀求。

“我会的。”夏日抱了抱他,他有多喜欢他们姐弟,她一直知道的。

收拾行李时,蒙有博把夏日叫到了自己的书房。

“夏日,其实,我也知道你要走的原因,夏天出事后,蒙戈把一切事情都告诉我了,他求我一定要帮助夏天,那时,我答应他我会让夏天没事的,我以为凭蒙家的人脉一定会让夏天全身而退的,可后来谁知因为媒体的介入让事情更复杂了。所以,我对蒙戈失信了,蒙戈他也不好受,发生那件事后那个孩子从从前的意气风发一点点的变得意志消沉,不久前,他不知怎么的向我提起了要的日本继续深造,他还请来了日语老师,那天,他极兴奋的告诉我他想和你们到日本去。”

“也许,你觉得叔叔对你说这些是在为他脱罪,从昨天回来后,那个小子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相信他此时的心理一定不比你好受,所以,阿日,我不是要你现在原谅他,我只是希望你看在我们的面子上不要对他生气那么久好吗?”

蒙有博知道自己现在很自私,可蒙戈让他很担心,他第一次看见蒙戈流露出那样的表情,好像万念俱灰,他的儿子他又是怎么会不了解呢。

“不,叔叔,你恐怕要失望了,因为那个人是蒙戈恐怕我更难做到,这两年来,我一想到阿天要在里面度过自己的生日,心理就难过,而知道真相后我就更难过了,那个孩子该有多委屈,你也知道那时报纸上是怎么写他的,十九岁,十九岁就要承受这些,可偏偏他不能为自己辩解,我的夏天该有多委屈。”

手无力的放下,夏日句句有理,蒙有博叹了一口气,他拿出了一张支票递给了夏日。

“好了,叔叔就不勉强你了,阿日,不过这张支票你一定要收下,不然,叔叔这辈子不会心安的。”蒙有博用乞求的眼光看着夏日:“就当帮叔叔一个忙?最终,夏日还是没有收下支票,说是报复也好,说是清高也好。

只是,她来到花园里,静静的凝望着蒙戈房间的窗口,无数次,她就偷偷的站在这个位置,无数次,她在看见蒙戈的房间灯光亮起,心里欢喜着,蒙戈就在那个房间里,离自己仅仅只有十几步之遥,无数次,她侧耳倾听,倾听着从那个房间里流淌出音乐,蒙戈跟着音乐轻轻的和,所以,蒙戈永远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喜欢的歌曲夏日都会唱,无数次,在蒙戈房间的等熄灭后,她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带着心满意足坠入梦乡。

那些场景像电影胶片,胶片里的女孩傻傻的笑容让夏日泪流满面,多么可笑的暗恋。

拿起一块小石头,夏日用尽力气的朝蒙戈的窗户扔了过去,玻璃应声而碎,夏日的心里响起了万人大合唱。

玻璃碎了一地,蒙戈捡起了其中的一块玻璃,在自己的腿上狠狠的划了下去.从蒙家搬出来后我就住进乔晚琴的家里,乔晚琴毕业不久后就在一家外贸公司找到了一份很体面的工作,刚刚迈进小资行列,在里公司不远的地方租了公寓。

夏日回到那套精致的公寓后已经是一个星期后的深夜了,这个礼拜她和邓国兴一起到云南采风去了。

乔晚琴把夏日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啧啧称奇:“夏日,你怎么一下子修炼成了万人迷了?”

“此话怎讲。”夏日躺在床上,累得眼睛都挣不开了。

“你如果在早一点回来你一定会碰见那樽叫蒙戈的门神,这几天里,他从七点半到十点这一阶段里,他通常会在我家门口蹲点,叫他进来他也不进来。”

夏日皱了皱眉头:“他怎么找到这里的。”

“哦。是我告诉他的,那天,我在酒吧碰见他了,他为以前的事向我道歉了,我一下子飘飘然的,一下子就说溜嘴了,那个人,眼睛好像会勾人似的,夏日,我见到他说话竟然还会口吃。”她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我落在这里的手机:“我重新在给你充电了,你看看,都是谁在找你,几天前它老是响个不停。”

夏日接过手机看了一下,几十通未接电话,其中江皓天的占据了三分之二。

江皓天没有想到在深夜里会接到夏日的电话,让他更没有想到的是夏日在电话里头竟然对他说,江皓天,我们要不要约会一次,只有我们两个人的,选你喜欢的去的地方。

于是,江皓天几乎睁着眼睛到天亮。

这天的夏日让江皓天心里乐的直冒泡,很明显,夏日显然是经过精心打扮过的,极肩的头发柔柔的披在间上,脸上带着极淡的妆,宝蓝色及膝的中袖小礼服把她的皮肤衬垫的如白玉般的细腻皎洁,在蓝天下,明眸皓齿,巧笑嫣然,一如江皓天无数次梦里出现过的模样。

他们去了故宫,他们听着导游讲着在这朱红色高墙下那些厚重的历史,从最初讲到最后,在历史的长卷走了一趟后从故宫出来后已经是近黄昏。

来到王府井,他们又像许多的沉浸在华灯初上的迷离夜色中的情侣一样,从这条街走到了那条街。

入夜,他们来到三里屯的酒吧了看了一场足球赛,喝着啤酒,和大家一下呐喊骂街。

最后,江皓天把心爱的姑娘送到家门口,可让他一整天宛如在云端行走的人却告诉他。

“江皓天,我不和你说对不起,但我一定要和你说谢谢你,要谢你的事有很多,我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谢起,江皓天,以后,把我给忘了吧,我和夏天不久后就会离开这里到日本去了,也许,不会再回来了,所以,去找别的女孩吧。”

在月光下,江皓天平静的看着夏日,手轻轻的抚摸着夏日的脸颊。

“到时,也带上我一个吧,到时,我们三个人一起,这样,好不好,夏日。”

回忆细丝一样刮疼了夏日的心上,此情此景,似曾相识,不久前,也有人说过这样的话,用同样的语气,那时,她幸福的要死。

江皓天手沾到夏日温热的泪水:“是不是被我的话感动了,嗯?”

“江皓天,其实。。。”夏日低下了头,不敢去看江皓天如月光一般清澈的眼眸:“其实,一直以来,在我的心里一直都住在一个人,我没有把握最后我是不是能把他从我的心里赶出去,这样的我你介意吗?这样的我,你还愿意和我一起到日本去吗?”

他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又怎么会不知道那个住在她心底里的人是谁,虽然,她一直隐藏的很好,只是,她不说,他就假装不知道。这是他爱她的方式。

江皓天很久以后都会想起那个情景,她吻了他以后,她说,江皓天,这是我的初吻,我先把它寄放在你这里,那时,他竟然傻傻的回了一句,真巧,这也是我的初吻,说完后他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二十三岁的初吻并不是一件值得拿来炫耀的事情。她咯咯的笑了起来,笑得比世界任何音乐都要动听。

江皓天很久以后都会想起那个吻,那种滋味就像早春时节里的桃李,咬起来又酸又涩的,但那种酸涩却占据了你的每一个感官,每一缕神经。

第二天,几乎梦工厂里的人都知道了夏日的初吻属于江皓天,当然,他没有说其实那也是自己的初吻,还知道了他即将为爱走天涯。

夏日特意在工作室加班到十一点多才回家,没想到,还是碰到了她不想碰到的人。

蒙戈一身酒气的拦在她的面前,依稀的灯光照着他阴郁的脸。

把包搁在肩上,夏日抱着胳膊:“你应该知道你已经成了我最不想见到的人了,以后,不要在来找我了,要是你在这样子,我就报警了。”

“你和江皓天接吻了?”蒙戈把夏日抵到一边的墙上,身体压着她。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听到夏日吻江皓天就觉得所以的血液一下子冲到脑门上,一想到他的她唇齿交缠,就恨不得撕烂江皓天的嘴,事实上,他也那么做了,他和江皓天在梦工厂里打架了,一打完架就来的这里了。

“蒙戈,你最好给我放手,你不放手我就叫保安了。”这样的蒙戈让夏日感到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