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妆容精致的看起来三十出头的女士走到他们的跟前,她细细的打量着苏红莲。

“你是。。。。。。”苏红莲迟疑的说。

“我,静音,和你有一样姓氏的苏静音,高你几届,我还带过你戏呢?怎么,忘了?”

“哦,”苏红莲好像想起来:“苏静音,演补习老师的那个苏静音。”

两个人寒暄,叙旧,那个叫苏静音的女人很唐突的说了一句。

“苏红莲,你这个死丫头,都生了孩子还那么漂亮,身材还保持这么好,你看,我生完了孩子就变成了这样。”

是啊,孩子,夏日突然想起了苏红莲和蒙戈还有过一个孩子,看她,老是把这件事忘了。夏日的手心里一阵汗,还是,她故意老把这件事忽略。

“孩子啊。。。。”苏红莲缓缓的说。

背后,传来了响声,一名侍者的托盘掉落在地上,发出了刺耳的声响,蒙戈站在那位侍者的身边,手里拿着一杯东西。

很快的有人过来收拾好了一切。

蒙戈在夏日的身边停了下来,把手中的杯子递给了夏日:“我好不容易向厨师那里要来了的。”

说完拉着夏日的手就想离开,夏日没有动,苏红莲立在那里,脸上的表情晦涩难明。

喝下了一口苏打水,夏日开口了:“蒙戈,刚刚红莲在讲她的孩子呢,我也想知道那个孩子去哪了。红莲,你能告诉我吗?”

“哦。”苏红莲浅浅的笑了:“孩子嘛,那时,医院里头的人弄错了,根本没有什么孩子,夏日。”

此时,音乐响起了了,苏红莲来到了蒙戈的面前,伸出手。

“蒙戈,你好久没有陪我跳舞了,赏个脸吧。”

蒙戈瞄了一眼夏日,牵起了苏红莲的手。

他们来到甲板中央,灯光打在他们的身上,所以的人纷纷给他们让道,夏日对于舞蹈一窍不通,她也不知道他们跳的是什么舞,只觉得他们跳的极好看,不停的穿梭,旋转,宛如翩翩的蝶。

最后,蒙戈在苏红莲的鬓角落下了一吻,音乐停下时,所以的人都给以了热烈的掌声。

夏日身边的一位长得十分高大的男子向她搭讪:“你是中国吗?”

夏日礼貌的回答了他。

“你们东洋女人长得真可爱,小小的,像一个洋娃娃。”他还拉起了夏日的手,轻吻了一下。

这个女子触感很好,还想再吻一下,手就被刚刚大出风头的英俊男子拍掉了。他眼睁睁的看着他带着那个可人的中国洋娃娃离开。

“你疯了,那看不见那个洋鬼子对你虎视眈眈吗?”恼怒的看了夏日那开的有点过分的旗袍两侧裂口:“你不知道那些洋鬼子最喜欢穿旗袍的中国女孩吗?什么鬼衣服?干嘛开的那么高,大腿都遮不住了,不行,我们还是回去吧。”

夏日没有说话。

蒙戈看了看她,说,阿日,刚才吻她,是出于礼仪。

夏日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多年前看过的电视剧场景,红艳艳的结婚礼堂,笑语宣然的宾客,新娘被新郎牵着步入了礼堂,红红盖头下的新娘万般欢喜,在即将礼成时,来了一个女人,在新郎的耳边耳语着,后来,他们双双离开。

新娘被孤独的留在礼堂上,宾客们窃窃私语,新娘觉得自己的心变得山一般的沉重了起来,她回过头去看,那名叫赵敏的女子有一张和苏红莲长得一模一样的脸,而她的新郎,是,蒙戈。她张开了口叫他,那人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神色溢满了愧疚。

伸手在自己的脸上一抹,手里全是泪水。

“姐,姐,”夏天的声音在召唤着她,夏日睁开了眼睛。

窗外的天空呈一片鱼肚白,下意识的,夏日的手往自己的脸上一抹,一片的清凉,嘴里有咸咸的味道。

“去洗把脸吧。”夏天坐在她的床边,神色一片清明。

昨晚,临睡之前,她想起了苏红莲的对她说的话,我和蒙戈是在夏天出事那天分的手。夏日怎会不知道那句话背后藏的意义。

洗完了脸,夏日把夏天扶回到他自己的床上,这几天夏天可以依靠拐杖走几步路了。

“姐,你坐。”夏天指了指自己的床沿:“我有话对你说。”

夏日依言坐了下来。

“你,刚刚在梦里叫着蒙戈的名字。”

夏日的眼睛没有去看夏天,而是落在一点点变得明亮的天际。

“让他回去吧,我的身体一天天的在恢复,所以,可以让他回去了。”夏天的手盖在夏日的手上:“姐,在这个世界上我比任何人都希望我的姐姐能获得幸福,可,蒙戈他给不了你幸福,不错,他现在对你很好,可一份建筑在愧疚上的感情终究长久不了。我希望陪姐姐走到最后的人最起码要有一颗真心爱你的心。”

垂下头,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的跌落在夏天的手背上。

夏天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他测下头去看夏日的脸:“姐,我是不是说错了。”

“没有。”夏日昂起了头,朝夏天微笑:“夏天,我好像常常忘了你现在已经是二十六岁这件事。”

手落在满脸不安的夏天脸上。

“夏天,你没有说错,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一个真心爱我,懂得珍惜我的人。”

不过,那也要等到五年以后,对不起,夏天,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比较好,比如,那张结婚协议书。

踏着晨光,夏日来到了酒店里,蒙戈还在睡觉,夏日静静的站在他的床前。

以前,夏日常常会偷偷的注视着蒙戈睡觉时的模样,蒙戈有极好的睡相,就像一个接受过良好教育的王子,他睡觉时总是微侧着头,双手规矩的贴在前胸,这个动作常常以保持就一整夜。

只是,今天好像有不对劲,蒙戈没有像往常一样把手贴在前胸,而是手紧紧的抓住胸前的被子,抓得手都露出了白色的膝关节,脸色更是一片潮红。

夏日把走贴在蒙戈的额头上,他现在这个样子看起来就像一个感冒了的人,谁知道手刚一碰到他的额头就被一个强力推开,收不住脚,夏日跌倒在地上,撞上了床头柜,床头柜上摆着的玻璃装饰物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在这声响声中蒙戈恼怒的睁开了眼睛,跌倒在地上的夏日让他一呆,一时分不清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里,赶紧下床,把夏日扶了起来。

撞到的地方生疼,夏日揉了揉额头:“怎么回事,梦到和人打架了。”

蒙戈脸一燥,他当然不能告诉夏日刚刚他和她在梦里翻云覆雨,正当紧要关头时,那位印第安纳人又出来搅局,当他的脸凑过来时,他狠狠的把那张脸推开。谁知。。。。。

“我来陪你吃早餐的。”夏日对从浴室出来带着一身清爽的剃须水的清香的蒙戈说。

他们来到了酒店的餐厅吃早餐。

蒙戈心情不错,点了一桌子的菜,又是中餐的,又是西餐的,他捡了很多夏日喜欢吃的食物放在她的碟子上,夏日一一的把它们吃光。最后,他把烤好的三文鱼拿到面前,细细的挑去鱼刺,挑完了鱼刺后他把三文鱼放在夏日的面前。

“这里厨师的手艺很不错,试试看吧,鱼的营养成分很高,要不,你试试看。我已经把它的刺都拿走了”

在蒙戈的满怀期待下,夏日把整条鱼都吃光了。

用完早餐后,找了一处有阳伞的地方,夏日拉着蒙戈坐了下来。

“说吧,有什么事?”蒙戈淡淡的说。

“蒙戈,现在夏天的情况已经稳定了。你来这里也有一个多月了,你要不要先回去?”夏日望着海平面:“你老呆在这里也不大好,你的员工会有意见的。”

沉默了一会,蒙戈说:“要回去就一起回去。”

“不行,我要留下了照顾夏天,直到他能走路为止。”

“那就一起留下来。”蒙戈的声音变的大了起来。

“我觉得没有必要。”夏日冷冷的说。

“什么叫做没有必要。”蒙戈来到夏日面前,手握着她的肩,眼神已经不复温存:“是不是,夏天和你说了些什么,说他不喜欢看到我。阿日,要是这样我就更不应该走,你让我和他多相处,我会让他努力让他对我改观的。”

蒙戈的手握的她的肩膀生疼,夏日拼命挣扎着:“不是的,根本不是那样的。。。”

“那,是不是,是不是红莲昨晚和你说了些什么。你告诉我,嗯?”蒙戈的手收的更紧了,从夏日在他面前柔顺的吃掉他推给她的三文鱼,他就隐隐的不安了起来。

夏日挣开了蒙戈的手,站了起来,背对着他。

“其实,蒙戈,是我,是我想让你走的,这一段时间里我很混乱,我需要一点时间去想一想,可,你一直在我的面前晃,我没有办法静下心来,蒙戈,你先回去,就当给我们一段时间冷静一下,好吗?”

“想冷静,想一个人想一想,那么想完以后呢?夏日,你别忘了,我们现在是夫妻关系。”蒙戈冷冷的说。

“是啊!蒙先生。”夏日回过头来展开了一个空洞的微笑:“一直以来,因为夏天,我一直很被动,被动的接受一切,甚至于包挂那场不可理喻的婚姻,可你,好像忘了,夏天又是因为谁变成这样子。”

“你一直都这样,这样的咄咄逼人,你一直都只想到你自己,我知道你一直很愧疚,愧疚到恨不得把世界最好的东西都摆在我和夏天面前,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想不想要。”

“阿日,你觉得我是因为愧疚才这样做的吗?”

“好了,蒙戈,男人和女人的心理结构是不一样的,现在我只是想让你给我一点时间,这点,你也给不了吗?”

蒙戈徒然垂下了手。

而后,蒙戈拉着夏日的手来到了一家珠宝店,指着琳琅满目的首饰说,你挑一对戒指,本来,在北京的时候我就想买了,可我怕你反感,现在,无论如何给我挑一个。

蒙戈赌气的样子让夏日哭笑不得,她挑了一对造型十分简单的戒指,蒙戈拿了其中一只戴着夏日的无名指上,剩下的另一只让夏日给他戴上。当两个人手上的戒指在阳光底下闪闪发亮时,他才满意的说了一句,阿日,现在就开始给我省钱了。

蒙戈搭成的夜班机,到了华盛顿再转机,在蒙戈的要求下,夏日来到了机场送他,在来的路上。两个人一路沉默无语。

“这次,我就听你的。”他抱了抱她,在她耳边说:“但不要让我等太久。”

检完票,他再次折了回来,一手提着行李袋,一手揽住了她,吻就这样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

夏天被他吻得晕头转向后,他朝她眨了眨眼:“我听说女人们都喜欢收到男人这样出其不意的礼物,阿日,我刚刚送你的礼物你喜不喜欢,你看,现在机场都在用羡慕的眼光看着你呢。”

说完,头也不回的进了安检门。

夏日留在原地摸着自己被吻肿得嘴唇发呆,明明是想和他拉开距离的,明明是想和他撇清关系的。

为何,这刻心里会这般

回到了酒店,那个蒙戈住了半个多月的房间让夏日有点晃神,周遭若有若无的流动着属于蒙戈的气息,夏日躺在了床上,把头深深的埋在蒙戈枕过的枕头上,失落潮水般的涌来过来。

这段日子和蒙戈的点点滴滴就像一场迷乱的梦境,可她竟然留恋不已。

苦笑了一下,夏日把手中的戒指脱了下来。

蒙戈在第二天的黄昏来了电话,隔着电话,他说,阿日,我到家了,以前每次出差回家的时候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可这次回到家里时感觉它好像变大了,变寂静了,大的可怕也寂静的可怕。

挂断了电话,夏日想,应该关掉手机的,如果关掉了手机就不会听到蒙戈的这段话,那个人,很会说话,那个人,在自己十六岁的时候说,我发誓,在这个世界上,唯独对夏日,我不会欺骗。

可是,后来,他还是骗了她,他还是对她撒下了弥天大谎。

夏日还是没有关掉手机,甚至于她会竖起耳朵去听自己手机有没有响起,偶尔,她会骂自己无可救药。

她从不给蒙戈打电话,一直都是蒙戈在给她打电话,通常他都是在她快要睡觉的时候给她打电话。迈阿密和北京隔着十多个小时的时差,她要睡觉的时候是他起床的时候,他说的最多的话是,现在在做什么?夏天恢复得怎么样?然后,就开始不咸不淡的扯了一些他工作上的事,夏日没有插上话,只是静静的听,后来有一次他对着电话大声的说了起来,夏日,你这个女人是一块木头。

说完后就挂电话,第二天晚上他没有来电话。直到凌晨时分,她的电话响了起来,接起来一听,在电话的那一天,他的语气十分小心,说,阿日,对不起,我是不是吵醒你呢?

夏日拿着电话轻声轻脚的来到了阳台上,在墙角坐了下来。

他说,阿日,你回来好不好?要不,我去你那里?

蒙戈是一个阴谋家,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在他遇到需要她帮助的时候,他总是模样纯良,连哄带骗,如是说,阿日,好不好?他认准了她对他硬不起心肠来。

趁自己的那句好来不及说出口,夏日赶紧掐断了电话,把手机直接关掉。

十几天后,夏天已经可以脱去拐杖走路了,就在这个时候,蒙老爷子来了,还有蒙太太。

那天午后,她和夏天刚刚从康复中心回来,就看见了蒙老爷子万分激动的脸,他捧着夏天的脸,老泪纵横:“阿天,我没有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可以看见你,我以为。。。。。。”

“我老头子还想,不知道以后要以何种面目去见你的爸爸,现在,太好了,我太高兴了,可以有个交代了。阿天,我对不起你啊。。。。”

“爷爷,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呢?”夏天双手抱住了他。

老爷子把夏天扶到了床上,摸着他的脸又摸着他的手,问这问那的。

夏日来到了蒙太太的身边,算起来她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

“夏日,辛苦你了。”蒙太太让她和她一起坐在了沙发上:“这个时候,阿姨都不知道该对你们姐弟两说什么才好了。”

“都过去了,阿姨。”夏日看了蒙太太一眼,她是个温婉的女人,和自己的妈妈有点像,她的妈妈看她的眼神也是这样,柔柔的。

“我们出去走走吧。”蒙太太指了指正沉浸在重逢喜悦中的一老一小。

来到了医院楼顶的花园里,夏日很喜欢这里的,在这里可以看到迈阿密的整片海景。

“阿姨,你的孩子很可爱吧。上次爷爷都告诉我了。”夏日想起了上次去蒙家吃饭时听说的事,这个看起来总是有些孤独的女人也终于做了母亲了。

“他呀,是个捣蛋鬼,一天到晚都瞎折腾。”蒙太太的嘴角泛起了笑容。

“他叫做什么名字?”

“蒙硕,他爷爷给他取的,今年快四岁了。”

海风把两个人的衣服刮得飕飕作响,夏日靠在花园的栏杆上。

“夏日,”背后响起了迟疑的声音:“你和蒙戈相处的怎么样了。”

笑了起来:“阿姨,你怎么把我和蒙戈扯着一起了。”

“那次,我看见了,看见你和蒙戈从他的房子里一起出来了。”蒙太太走到了夏日身边和她并列一起:“是在早上看见的。”

“夏日。你听我说,蒙戈他这些年一直都在等你,那个孩子我从小就看他长大,他的有些心思我还是明白的,你走后,他让家里的工人要定期打扫你们以前住过的房子,要原封不动,要保持通风,切不可弄坏屋里的任何东西,他跟管家说,阿日是一个念旧的人,当她回来后再看到从小住的地方还保持原来的样子一定会很高兴的。”

“阿姨,蒙戈他,只是因为内疚,对我们感到愧疚而已。”夏日的手无意识的弄着衣服的衣角。

“傻孩子,阿姨比你多来到这个世界十几年,有些东西我还是看得懂的,那次你和小戈一起从家里出来,你走在前面,他就走在你后面,他就盯着你的后脑勺傻笑,我从来没有看过他用那样的眼神去看一个人。”

“那个孩子从小看人的眼神都是带着防备的,从小就像一个小斗士似的,怕我取代了他妈妈在他爸爸心中的地位,怕我抢走他爸爸的爱,在私低下总是对我恶语相向的。可你走后,那种情况再也没有发生过,有一天,他还主动的来找我,对我说,小姨,我以后会试试看和你和平相处的,我问他为什么?他说,现在想想阿日说的很对,我一直都是一个自私,任性,没有责任感,老长不大的孩子。夏日,我认为你改变了他。”

见夏日没有说话,蒙太太把脸凑了过去。

“夏日,我再告诉你一件有趣的事吧,你猜我在来之前在老爷子的书房偷偷的听到了什么?”

“我听到蒙戈对老爷子说。”蒙太太清了清嗓子:“爷爷,你这次就帮我探探阿日的口风,看看她到底是要怎样?老爷子听起来好像有些生气,说,臭小子,我这次是去看夏天的,可不是去给你做说客的,蒙戈接着又说,爷爷,你就帮帮我吧?你孙儿的幸福就掌握在你的手上了,还有夏天,夏天不是都一直很听你的话吗?你就帮我在他面前美言几句吧?”

接着,蒙太太又说:“夏日,你都不知道,蒙戈那个臭小子在说这些话简直是小泼皮一个,把他小时候哄她爷爷的那一套拿出来了,那个小子不当演员可惜了。”

蒙太太一向给人以温婉的感觉,今天夏日倒是给她逗笑了,特别是她一边模仿蒙戈说话的样子一边模仿蒙老爷子说话的样子。

蒙太太看了夏日的神色,心底里一松。

当晚,在底特律出席车展的蒙有博也来到迈阿密和他们一起会和。

这是夏天清醒后的首次离开医院,为了保险起见,,医院给他安排了轮椅,蒙有博在当地很有名气的胡安酒家订了位子。

他们点了这里的招牌菜。

当晚,蒙老爷子显的十分高兴,一向不怎么沾酒的蒙有博也叫了了这里很有名的西班牙美酒,爷俩天南地北的扯了起来。

差不多十二点的时候,蒙有博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蒙戈打来的,他接听了几句,就把手机给了夏日,说,蒙戈想和你说话,夏日,你要不要接。

蒙老爷子的眼神充满了期盼,看了夏天一眼,夏日接过了电话,走了出去。

来到酒店的一处小型的休息室里,夏日才接起电话:“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