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怕弥雪走失,拉着她的小手说道:“慢点走,小心点。”

可弥雪哪里静得下来,跳来跳去的像一只小猴子,一下指着某只灯笼说好看,一下又跑去小摊上看那些琳琅满目的玩具,元宵节是赚钱的好日子,无论是卖什么的,都趁着这个好机会摆了上来,把这宽敞的街道挤了个水泄不通。

“来看啊,来看哦,卖面具了!”有个小贩在一边叫卖的声音,让无妨公子心中一动,拉了弥雪过去说道:“看着面具很好啊,送一个你给玩好不?”人多的时候戴上也可以更安全一些。

弥雪好奇的翻动着摊子上的面具,撅着嘴道:“可是这些都不怎么好看呢。”

无妨公子指着来往的人群说道:“你看,很多人都戴着呢,这也是一种风俗了,是不是啊,老伯。”那摊主见有生意可做,当然是点头如捣蒜,连声说道:“是啊,我看这个小白兔的适合你这么可爱的小姐,你们买两个,我只收你们十两银子。”

“啊?十两银子啊,不行,太贵了。”去抢啊,小白兔,她还大野狼呢?要买也是买个大野狼的面具,能吓跑人的那种。

无妨公子忍住笑,说道:“弥雪,没关系,我送给你。”十两银子,不过是小意思。

可是弥雪却很坚持的说道:“不行,无妨公子有钱,可是也不是这样白送给人的,一分货就一分钱,一定要五两二个,不卖拉倒,别的地方多得是。”

那摊主笑了,说道:“好,就卖给你们两个,看你们男的俊,女的俏的,天生一对,公子啊,你娘子挺会为你着想的,公子眼光不错。”那摊主以为弥雪和无妨公子是夫妇。

“不是啦,人家还没出嫁呢。”弥雪娇嗔道,顺手挑了两个,一个牛头的给无妨带上,哈哈大笑道:“牛大哥!”

无妨笑的很开心,给她戴上一个马面的,说道:“马大婶。”顺手就给那卖面具的大伯一锭银子,少说也有二十两,只为他那句“天生一对”。

弥雪不依了,说道:“什么马大婶,人家还小呢,呵,不过叫马姑娘也怪别扭的。”她突然发现很多人围着一处宽大的华灯摊看,而且那处的花灯都特别多,弥雪好奇道:“那是干什么啊?”

无妨拉起了她的手过去,答道:“就是猜灯谜啊,去猜猜吧。”今夜她是他最美的公主,他要她开心,永远忘不了这一夜,如他所说的,戒指,那个他娘留给了他的玉指环紧紧地贴着他的心口,大束的鲜花已放在马车里了。

两人挤过去一看,果然是猜灯谜的,特大的灯笼高高地挂着各种纸条,以及奖励,已经吸引了很多的人在那里议论纷纷,弥雪和无妨公子走近细细一看,她就举起手说道:“老板,那个我会。”她指着一个荷花灯笼,上面写着:值钱不值钱,全在这两点(猜一字)。赏金十两。

那老板取下那灯笼笑着说道:“这位马面姑娘,如果猜不中可是要罚十两银子的。”

要死啦,怎么叫她马面姑娘,弥雪不爽地从马脸孔中瞪着那老板,心想非让他输的颜面无存才行。无妨公子捏着她的手心,安慰道:“只管猜,要是输了,无妨替你给。”

“不用,我知道那是什么字,老板是金字对吗?全加二点就是金。”人争一口气佛受一柱香啊。

她话音刚落,那老板反倒乐了,说道:“对,就是金,诸位看到了吗?不是这谜语出的怪,而是知道谜底的少啊,看这位马面姑娘猜对了,来,赏金十两,大家可是看到了,一文不少。”

沉甸甸银子就到了弥雪的手中,咦,这是靠她出卖脑瓜子赚来的第一笔,好有成就感啊,弥雪再细看那些灯谜,问道:“怎么办呢?”

“什么怎么办?”无妨公子奇怪的问道。

“我都会猜啊,你说如果我全说出来,老板会不会血本无归啊?”那灯笼砸死她这个马面小姐的。

“你只管猜就是了,他是开门做生意的,要是输不起就不要来摆弄这灯谜了。”

弥雪一天更放心了,细看灯笼上头的灯谜,指着一个粉色的纱灯叫道:“老板那个,两峰相对又相连,中有危峰插碧天,就是由字,两个山乡对着,中间一竖就是由字,对吗?老板!”弥雪大声说道,那个可是全场最高价的,出价是两百两,一直有人在议论却没有人敢试,都是按价钱来猜的,要是错了,就得按上面的价给老板钱。

众人热烈的拍掌,喝彩道:“这个马面姑娘好厉害啊,硬是把这个最高的灯谜给猜对了。”

可是老板一脸不高兴的给了弥雪两百两,苦着脸说道:“姑娘好才华,前面有更好的灯谜,请姑娘移大驾到前面去猜吧。”

咦?开始赶人了呢,真是没有风度。弥雪正想和那个老板理论几句,却看见大批戴着面具的人往一处走去,不解的回头问道:“无妨公子,他们是干什么?好多人啊!”有点像是游行一样。

“这个就是今晚最热闹的了,到了中央还会围着火把跳舞,是为了祈求一年的风调雨顺的。”

“真的啊,好好玩啊,我们还等什么,快去啊!”弥雪不由分说,拉着无妨就跑,眼角却瞄到一摊卖绣鞋的,其中有一种像是她以前穿过的高跟鞋哦,她感兴趣的跑过去,拿起一双细细看起来,小小的绣鞋造型十分漂亮,鞋尖上还嵌着小珍珠,高高的鞋底像是花瓶底一般,而鞋面用的是白色的布料,银色的丝线,在灯笼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她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在古代天天穿绣鞋的,一点跟也没有,她可是高跟鞋爱好者呢,谁叫自己个不高呢。

那卖鞋的大婶见她喜欢,就笑着招呼道:“姑娘真有眼光,这是这里最好的一双鞋,姑娘要是喜欢,就买了回去,本来是要留着让人看看的。”

“我喜欢,大婶,这鞋子真漂亮,我试试看能不能穿。”多少钱她也买了,难得碰到心头所好。

没想到一试之下还真是合脚呢,无妨公子正要帮她买下,却让她挡了回来,说道:“我好喜欢这个,就让我自己买嘛,要不我的钱都不知道要怎么用得出去。”可怜啊,以前是怕没钱用,现在是有钱用不出去。

结果弥雪将刚才得来的银子全给了那个大婶,喜的那大婶连连地道谢,弥雪脚上穿着那双白色的鞋子,笑着说:“这下我很高了吧。”

无妨扶住她宠溺的说道:“真好看呢。”

“那是当然了,我以前就爱穿高跟鞋,你不用扶我的,我走路和能力很厉害的。”弥雪放开无妨的手,慢慢地走了几步,回头说道:“快点,我们去参加那个火把的跳舞。”

不待无妨追上来,她就迫不及得的挤入了那群人之中,明明是在眼前的,可是人实在太多了,一下就将她淹没了,等无妨再挤进去,焦急的四处寻找,看到一个戴着马面具的人就叫:“弥雪。”

“不是。”那人匆匆地从他身边走过。

无妨冷汗直冒,一直不停的往前挤,还叫着:“弥雪、弥雪。”而一直都没有人回答他。

弥雪呢?刚一挤进去,因为鞋跟太高了差点没摔着,一下就让人挤了出去,可是出来却没有看到无妨,以为没进去,左看右看,仍看不到他,她才进去,反正目的地都是一样的,在那里应该可以看到他吧,再不行,无府她还是知道怎么回去的,她又不是小孩子了。

她慢慢的走着,看见前面有个很熟的家伙,她有股想哭的冲动,一直跟在他后头走,一身青衣的他看上起很落寞,很高大,身上似有若无的散发着好闻的清淡香味儿,熟的让她好像是找到了那半个圆一样。

龙璃在人潮里漫无目的的走着,感受着四处的兴奋,今夜是热闹的,洛却一直没有来找他,那就是现在为止还是没有弥雪的消息,在这里,成双成对的人牵着手,弥雪今夜回来看花灯吗?想到这,他两眼在人海中巡视着,期盼能看到那一抹绚丽的笑。

他的心在跳,剧烈的跳,是弥雪在附近吗?他感受到了,不由的加快脚步往前走,走在后面的弥雪,一下子就追不上他了。

缘分往往很多是错过,哪怕是一个回头,龙璃都看得到那熟悉的身影,但是他偏偏就是没有回头。

不知走了多久,直到越来越冷清,弥雪才放弃的踏上一座桥,在桥的石阶上坐下,来来往往的人都是不认识的,有种隔世独立的感觉,她想哭了,无妨公子去那里了,这又是哪里呀,原来她的依赖性还是那么强。双脚又肿又痛的,美是要付出代价的,瞧她穿着这鞋好看是好看,却是不能走的太久了,她脱下鞋,让双脚透透气,舒服一下,一只鞋子没放好,掉到了下面,她欲伸手去捡,却给人捡了起来,一双修长而有力的大手出现在她的面前:“小姐,是你的鞋子吧?”

她抬起眼,泪就流下来了。幸好戴着面具,他不会瞧见吧,怎么会有那么熟的人,似乎认识天长地久一样。

第一百零五章:元宵之灰姑娘的玻璃鞋

龙漓的手有些颤抖,捉住那只白色的鞋子,深深地凝视着她,虽然戴着面具,可那身形,那份气息,他一眼就册 看出是刀子,老天终究待他不薄。

可是无论她怎么想,她就是记不起了,她贪恋地看着好极好看的五官,深刻而且又有些伤感一样,她真是的,怎么对着一个陌生人哭啊,弥雪伸手去接鞋子:“谢谢。”

真的不记得他了,失落袭上他的心头,他没有把鞋子还给她,而是蹲在地上,执起她的一只脚,温柔地套上那只鞋子,触手的温暖真让他幸福,他甚至不敢出声,怕把她惊走了,更怕是梦一场。

弥雪取下那马面具,脸上的泪痕在微弱灯笼的照射下,有些楚楚可怜。

龙漓的手轻拭她的泪,冰冷的触感让弥雪一惊,这个人的手怎么会那么冰啊,像是个冷血的人一样。必定是心里很多难过的事吧,弥雪不由地一笑:“谢谢,你真是个好心人。”而且还是个很俊的人。

龙漓坐在她的身边,跟她一样抬着头看着满天的星光。

弥雪好奇地打量他,问道:“你怎么也是一个人?跟朋友走散了吗?”

龙漓便利多眨一下眼,用力地看着她的容颜,他是傻瓜,才会把她让给墨,他发誓,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了:“不是,我在寻找一个人,寻找了很久了。”

“哦,那你寻到了吗?”她好奇地问:“我猜你寻的必是一个很重要的人是吧。”要不,那么好玩的地方他不去,却跑来这人静的地方。

他淡淡地笑了:“是的。很重要很重要。”天可怜见,他寻到了。

天啊,怎么有人可以笑得那么好看的,冰雪都可以融化了。

“是男的还是妇的啊,是你的心上人吗?”女人的八卦让她也忍不住问,如此天人之姿实在是不应是凡夫俗子。

“是的。”就是他心心念念要走的人:“你呢?”

弥雪一怔,原来他有心上人了,失望,不过也可以理解,美男留不久啊:“我啊,和朋友走散了,按他的性子,现在肯定是急死了。”她有抹不忍,不想让无妨公子焦急。

“我要回去了,再见。”不知有没有机会再见呢?

龙漓心一慌,她要走了,刚见到她,她就说她要走了,她在挂念她的那位朋友吗?他急急地站了起身:“我送你回去。”

弥雪穿起另外的那只鞋,在他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了,你不是找朋友啊,去啊,这个。”她一手捉起那个马面具:“送给你作个留念吧!我叫叶弥雪。”多多关照就不必了,毕竟是陌生人来着。

龙漓怔怔地接过,这个名字他在心底念了千万次:“我是漓,三点水的那个漓。”

漓,弥雪忽然惊喜一叫,抓住他的手稳住身子:“你叫漓,你知不知道,我有个玉。”弥雪扯了藏在衣服里的那块羊脂白玉:“这里的珠子里刻了个漓,还有个雪,不知道是不是我这里的娘和爹的名字。”

像一块石头狠狠地砸在龙漓的头上,她娘和她爹,那块玉是他送给她的,还特意在珠子里刻了漓和雪两个字,她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他又在期望什么呢?这也是缘分也是转机吗?让她重新再接受他,爱上他,他在考虑,要不要以皇上的身份让她进宫。

“漓,我先走了,谢谢你帮我捡鞋子,浪漫的就像经典的情节,灰姑娘的玻璃鞋,给王子捡到了,呵,你千万不要是个王子,这样子我们就不能做朋友了。”无妨说王子是高高在上的人,不能随便说话和随便见的,而她真的喜欢自由自在,讨厌那些阿谀奉承的事。

灰姑娘的玻璃鞋,她最讨厌是王子,龙漓到舌尖的话又吞了回去:“我送你回去。”那就以普通人的身份慢慢地接近她吧!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问一问人总能找到的,无府很出名的。弥雪一边退着一边说,谁知一不小心踩到什么,整个人往地上摔过去。

她闭上眼,以为自己会摔个鼻青脸肿,一双手接住她,轻一用力,她就到了漓的怀抱,她没看到他抱着她轻叹了口气,自顾自地脱下那鞋:“虽然好看,却是极难穿,不要了。”两只鞋就扔掉,“那个,谢谢。”她挣开他的手,似乎听到有人叫她名字,越来越清楚,那声音透露出的焦急让她心一急:“我走了,我朋友在叫我了。”

漓仍是拉住她的手:“我送你回去。”他想知道她住在哪里。

弥雪一笑:“不用啦,我那个朋友啊,不太喜欢看见我和其他的男孩子在一起,他人很好的,我不想让他难过。”她说完像只花蝴蝶一样地走入人潮中,转眼就不见了。

只剩下孤零零的两只鞋在地上,龙漓捡起,唇角露出一丝满足的笑,终于见到弥雪了,他终于见到她了,她说这像玻璃鞋,感谢这玻璃鞋,让她脚痛,让她坐在那里,当他折回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她了,那里他连呼吸都忘了,她知不知道,她身上已染上了他的追魂香,他必能找到她了。没有迟疑,龙漓带着两只鞋,追入人潮中。

狂舞的人海已快到了结束的时候了,来往的人都纷纷散了去。

弥雪挥着手:“无妨,无妨我在这。”

她红色的服格外的明显,无妨衣一眼就看到了,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却不忍责怪她,看她赤着双足,他奇怪地问:“弥雪,你的鞋呢?”

弥雪擦擦鼻子:“还说呢?那鞋子好看却不好穿,我的脚疼死了,还差点摔了一跤,我把它扔了。”太久没有穿过高跟鞋了,真是不适应,还差点在俊男面前摔倒的,丢脸死了,不扔了它还放着干什么?

无妨心痛地看着她的脚:“小心路上有碎石子。”她的双足又白又嫩,要是伤着了他会心疼的。无妨蹲下身子:“上来吧,我背你回去。”

弥雪左看右看,四处都是人的,不好意思地说:“不要啦,那么多人,你背我,我会让人笑话的。”

只有男女亲密友人才会背的,是很浪漫,可是在这里,民风纯朴的,她还是入乡随俗的好。

“弥雪是怕人笑话的吗?”他挑眉问。

“呵呵,这倒也是,不过我很重的哦。”

“你才那么丁点肉,能重到哪里去,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来吧,姑娘,请上轿。”背她到天涯海角他都愿意。

弥雪不客气地爬上他的背:“好多人在看我耶,真不好意思的,你的面具借用一下。”遮住她算了。弥雪伸上手取下无妨脸上的面具,戴在自个的脸上,得意地说:“这下没人认识我,要笑也是笑无妨公子背着一个姑娘走了,别人要损我的名声也得打听清楚。”死道友不死贫道。

无妨任由她取走,笑意溢满他俊帅的脸:“背媳妇回家了。”

弥雪在他的肩上轻捶:“正经点啦,你很有名的耶,小心让人家笑话你,注意点形象啊,有钱的无妨公子。”

“弥雪,如果我没有钱,你会不会和我交朋友。”钱财是身外之物,其实最重要的是人,只要青山在,哪怕没柴烧,很多人都是看中他的钱,却不知道他打小三岁开始就跟着他爹学算帐管账之类的。

考验她吗?她叶弥雪是那样的人吗?“当然不会啦,你那么讲义气的一个朋友,谁不交是谁吃亏,你那钱算什么?最值钱的啊,”她戳戳他的脑袋:“还是你的脑子。”

“想来我是遇到红颜知己了。”非她莫娶了。

“那你的红粉知己是谁啊?还有,偷偷的告诉我,你去过哪里的青楼。”声音越来越远,两人亲密的动作却刺痛了龙漓的眼,那是无妨公子,天下第一有钱的无妨公子,弥雪竟然给他藏得那么密实,而弥雪那么信任他,难道他是趁人之危,在弥雪失忆之后讨好她,让她喜欢上他,好啊,无妨公子,你就等着吧。

“爷。”一抹影子靠近他:“查到了,在无府,今晚三更起程去南方。”

“想走。”他冷冷地叫,无妨竟胆大的想要把他的珍宝给带走:“让江公公带人马在半路上拦住他们,不许伤了弥雪一根毫毛。”

“是,爷。那要将弥雪娘娘带到何处。”

“入宫。”收在他的身边。这一次他再也不放手。

“站住。”几百个黑衣人围住无妨和弥雪,手里闪着银光的是箭。

不会吧,到家门口了还遭人打劫,弥雪的脸缩成一团:“无妨公子,怎么办?”

“不要怕,有我在。”他安慰着,只需要一个口哨,他的武师就会过来,但是他不是一个人,他背上还有弥雪,而他不冒一点的风险,这帮人似乎在这守了很久了,要是夺命早就放箭了,那么要钱就好办了。

“嗯,我相信你。”她把头埋得更低了,千万不要射到她的花容月貌了,这里没有整容的。看来有钱人也不是好当的,还有人想不劳而获,拦路打劫,害她这池鱼也遭殃了。

一个黑衣人闪了出来,压低声音说:“无公子,把人放下,便无你事了。”

嘎,放下她,目标不是他而是她,弥雪抬起脸:“我又没得罪你们,我很穷的。”拜托,抢钱也要先打听清楚,搞好对象,要不会饿死的。

“闭嘴。”有人吼他,弥雪委屈地不说话。

“啪。”那个带头的黑衣人给了那家伙一巴掌:“弥雪岂是你吼的。”

天啊,那声音,“大叔。”弥雪叫了出来:“你怎么做起这行来了,这无本生意你也做啊,也太黑了点吧!”亏她还把他当好人看呢!原来是杀人放火一型的,哎,视力二点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啊,那叫做闪神。

既然给弥雪认出来了,龙墨也没有再遮下去,扯了脸上的黑布,露出他冷俊而酷的脸,贪婪的目光热烈地注视着弥雪,一会才冷冽地说:“无妨公子,把人放下。”

无妨更是抓得紧了:“三皇子,这是无妨的家门,请三皇子自重。”

“你是不放是吧。”龙墨取过箭,上了弦,对着无妨的心口:“一。”他该死,把弥雪藏起来,还背着她。只需箭他就可以穿过他的心口而不用伤弥雪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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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又来一二三的啊,这大叔好黑心啊,弥雪担心,用力地跳在地上,触到冰冷的地让她颤了起来:“等等,我下来了,不许为难无妨公子。”又小声说:“无妨公子,好汉不吃眼前亏的。”绝不能伤了无妨公子,那她罪就大了。

“大叔,你想干什么啊?”一回头弥雪就叫了起来,谁知,龙墨的身影极快,她还没有看清,他就点了她的穴,让她不省人事地倒在他的怀里。

第一百零六章:第二次遇劫

醒来的时候,她发现她给绑住了,软软的绸布捆住她的双手和双脚,让她不能自由行动,但质地甚软,不至于伤了她娇嫩的肌肤,好过份啊,这个大叔真是的,跟他有仇吗?弥雪张着大眼怒视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动也不动,这月黑风高放火掠人的事,她最最最讨厌了。

“大叔,为什么要绑架我,我已经说过了我很穷,我没有钱,我没有家,也没有色,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啊,你告诉我,我得罪了你吗?”还三更半夜就走,都不知走到哪里去了,一路倒是极其颠簸,让她骨头都松了。

明明,他给她的感觉不像是坏人,但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啊?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龙墨的眼里沉寂着伤,弥雪何其残忍,对别人那么亲昵,而对他却是百般的抗拒,她说过不是漓也不会是他,失去记忆还是不能重来吗?他怕了,他龙墨二十几载没有怕过什么,大风大浪都走过来了,就是怕,怕她再一次在他的身边溜走,所以他绑住了她,怕她不舒服,便绑在前面,但是她绝对无法解脱,那是死结,就如他心里的死结,结得死死的,不容她解脱,也不能解脱。他有点恨,恨龙漓,要不是皇兄,在皇园住下去的话,弥雪会对他另眼相看的。就因为他是皇上吗?而又后悔了,君无戏言全是狗屁,他知道皇兄暗地里还派了不少的人寻找弥雪,他在想什么?难道非要弥雪在深宫中送了命才会甘心吗?他不知道,皇宫深苑是没有真爱的。

弥雪见他沉默着不说话,心里有点惧,他的脸色真的很难看,浪费了一张好皮相,可是小命掌握在人家的手上,要是他大爷一个不高兴,她就脑子分家,讨好地笑着:“大叔,看,天都快亮了,还是先吃点早餐再赶路吧,这样也有力气,能走得快一点啊。”唉,人质的悲哀她怎么没有啊,还为人家想得周到,吃饱好走快些,真郁闷啊。她是不是欠了他很多钱啊,他怎么那么幽怨,不,似乎还有点责怪的意味看着她。

龙墨的手忍不住抚上她的眉:“弥雪,对不起,我爱你。”他要让她明白,不再闪躲。

嘎,她是偷心贼不成,无妨公子要她嫁给他,这大叔貌似也很爱她一样,哇,一妻多夫,这样可以吗?可是她还是肖想淳淳耶,小绵羊一样乖乖的。“那个,大叔,不要爱我啦,我现在不能爱你。”人不能太花心了,要不到装潢来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的话让墨愤怒:“为什么?”

“冷静,冷静,大叔,你年纪也不小了,要懂得自制和冷静,对对,把气压下来,先听我说,你想想看,我们根本也不配,看大叔那么多人马的,必定是小开之类的,家里也不缺钱吧,要娶十个八个都没有问题,而我呢,一无所有,虽然是有那么点姿色,但比起大美人却差远了。”他脸黑,衣服黑的,看起来的确是老了几分。

“而且我还有个很大的问题,就是要娶我就永远只能娶我一个,要休夫也是我说了算。”休妻,哼,想得美,要甩也是她先把男人甩了,要不传了出去多没面子啊。

龙墨笑了,冲淡了几分不悦:“一辈子就娶你一个,如果你没有别的问题,到了目的地我们就成亲。”生米煮成熟饭她就是他的了。

成亲,弥雪眼张得大大的:“你有没有搞错啊,大叔,我才十七岁,你就叫我成亲,未成年人耶,要是给我老爸老妈知道了,不敲死我,小心告你一个诱拐未成年美少女的罪。”天啊,他是疯子吗?才见几次面就叫她成亲,太不可思议了,神经病还是精神病的光顾者啊。

他真的很高兴,胸脯急速地起伏着,证明他笑得很厉害:“你还小?”

“又来,我就是小,你有意见吗?”弥雪用力地瞪他,在现代十七岁当然小了。

“没有,弥雪,你注定是我龙墨的新娘。”好可爱的新娘,他也会宠她一生一世的,让她的脸上永挂着绚丽的笑。“弥雪,你还有什么问题吗?”那就认真听听他的意见吧。

马车突然一个急停,弥雪整个人往前倒去,刚好倒在他的怀里,龙墨笑着,抱住她:“投怀送抱吗?我喜欢。”

弥雪叹气,男人啊,真是不可理喻,朝外面努努嘴:“有人找你。”

龙墨一惊,掀开帘子,密密麻麻的黑衣人围住了马车和他的人马,手上亮澄澄的是利箭,全对准了马车,弥雪也挣扎着滚了出来,没办法,马车太矮,手脚被缚,她无法站立,只好用滚的了,微亮的天色,恺恺的白雪仍没有融化,可以清楚地看见黑衣人呼出的白气。

“啊。”她呼叫出来,吓了龙墨一跳,紧紧地护住她:“弥雪,怎么了?”

弥雪大叫一声:“我要疯了,为什么最近那么倒霉,二十四小时不到,就碰到两伙拦路打劫的,千万不要告诉我,又关我事。”她没有惹事生非吧,好端端地在无妨公子的府中养病的。她不想告诉自己,这是真的,真的冲她而来的,瞧,每个人的箭不是正对着她吗?要是一起发,她必会成马蜂窝,哎,结了什么仇啊。

“我,一定要去拜拜神,改改运,哪能这样子,这样下去谁受得了啊。”

众人费解地看着她的哀哀要,还没开打呢?她倒是叫什么叫啊。

龙墨抱下她,让她倚着他站稳:“放心,只要我活着,绝不让他们动你一根寒毛。”这黑衣人是皇兄派来的,他的内幕中出了奸细,把他的行动都禀告了吗?可这都是他身边信任的人。

“三皇子,请把人放下,绝不伤你一分一毫,否则。”弦拉紧的声音。

“江公公,你何必藏身缩尾,弥雪我是绝对不让,今天鱼死网破也要拼了。”以他的射手这些人自不在话下,可他要保护弥雪。

“三皇子,请不要拿弥雪妃的性命做赌注,你赌不起。”同样,他也赌不起。

弥雪瞪大眼:“哎,什么弥雪妃啊,名字跟我倒是很像?”

龙墨心绪一转,皇史如此在乎弥雪,必然不会拿她来冒险,而江公公身后不知还有多少高手在潜伏着,要是乱剑中伤了弥雪那他就会内疚一辈子。“弥雪,对不起了。”

嘎,弥雪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把冒着青光的短剑就横在她的脖子上,吓得她脚一软,就要倒下,腰间的大手搂紧她,对着黑衣人说:“江公公,你要是上前一步,你就不好交差。”

“你。”江公公气急,没想到他居然拿弥雪妃来要胁他,好狠的一招:“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