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让出一条路,可是手上的弓箭却没有放下,这次对准的是龙墨。

“让开。”他一手搂紧弥雪,一手拿着剑,虽是靠近她的脖子,却不会伤到她。慢慢地他带着弥雪走出了包围圈。

江公公挥挥手:“追上去,一定要让弥雪妃安然回来,记住不许伤了半分,谁要伤到了,就将自个的脑袋割下来。”

“是,江公公。”众卫士追了上去。

其中一支冒着幽幽青光的箭头仍对准了弥雪妃的脑门,轻轻一放,离弦的箭破风而去,快得让人不可思议。

事情发生的太快了,倒退着走的弥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箭飞驰而来。她怕痛地闭上眼,可是身子一旋,该来的疼痛没有来,血喷在她的脸上,温温热热的,浓浓腥味让她睁大了眼,箭射在墨的肩上,他手上的剑应声而掉在地上,而紧抱着她的手,依然没有放开。

“龙墨。”她吓一声,眼泪就流下来了:“你。”

“没事,不要哭,这点痛,我还能忍受,快走。”剑掉在地上了,他只能和她快点逃。

江公公气急败坏的:“把放箭的给我抓过来,快追啊,还看着干嘛?”

“站住。”弥雪大声一叫,直直地看着江公公:“你要是敢追过来我就咬舌自尽。”天知道,这是很痛很痛的,当然不可能了,但是她不想龙墨给抓住了,他帮她挨了一箭,他的目的在于要带走她,既然她是他们的对象,没有说谁自己不能拿自己来威胁别人的。

“弥雪妃请三思,退后。”江公公让人往后退,趁此机会,龙墨使起轻功抱着弥雪一下就无影无踪,雪地上只有一串染着点点血迹的脚印,雪白血红相当的刺眼。

“禀报江公公,那人已咬舌自尽了。”

“好恶毒之人,幸好三皇子挡了,要不弥雪妃非要送命不可,你我的头也不保,把他查清楚,看看是谁派来的。”是秘密行动人数一多,自然就容易混入。

“痛吗?”弥雪轻轻地问,咬住牙,她好怕啊,那肩胛处还不断地冒着血。

龙墨取出脸割断了她手上脚上的绸布:“你先走。”

“你说什么鬼话,我先走,我是那种软骨头的人吗?你也太看不起我叶弥雪了,好歹也要”至少要拔了他的箭再走,伤的话,要时间慢慢治疗的,对不起,她不是大夫,叫她采药,可能会吃死他。

龙墨笑了,他只不过是小小的试探,弥雪果然是没有变,这一箭让她担心,也让她正视他,够了,受伤得值得,他一手轻轻地抹去她脸上的血迹,不污了她的半分容颜,为他担心的样子真好看,让他看呆了。

“哎,你在发什么呆啊,快把箭拔出来啊,要不血流成河,流死你。”看着就不舒服的。

龙墨捉住她想拔箭的手,真要要了他的命吗?“小笨蛋,箭不能那样拔,箭有倒勾,会将里面的肉都带了出来。”

“那怎么办?”她看着他,“任由它生根不成?”

龙墨一手轻使力,让箭断掉,一手护住伤口,重重的一掌,将那箭从后肩震射了出来,带着一股血也冲了出来,有一点医护常识的弥雪用手按住他的后背不让血狂流。

哎,这下一个洞变两个了:“我们得快去找个大夫。”

他摇摇头:“逃亡的我们没有时间找大夫。”

逃亡,她的生活是越活越回去了,锦衣玉食的活到逃亡,貌似这不是她的错,可为什么受罪的是她。费解啊。

“而且,”他虚弱地笑着:“得请弥雪照顾我了,那箭上有毒。”好歹毒的人,他相信那人要至弥雪于死地,要是皇兄还不至于狠心地要了他的命。

第一百零七章 停不了的爱

可是这里是荒山野岭的,而且又有追兵,估计他的手也不知跑到哪里去躲起来了,这一望就能看到,还有脚印,要想逃得无影,真是一件难事啊。

弥雪托着腮苦思着:“龙墨,我看还是回城吧!”

“怎么,你怕了?”她始终舍不得无妨公子吗?

哎,男人真小气,要人跟着他同甘共苦的,她又没有跟他写的,弥雪叹了口气:“不是,你想想看,用点脑子行不,反正横竖都像能给他们抓到一样,还不如大大方方地回城,敌不动,我不动,他们不是怕我咬舌自尽吗?这个我的生命我自己控制,他们也无可奈何不是,而且你的伤在城里也能得到更好的治疗,不是吗?”

她的这番话听起来也自有一番道理,打翻醋瓶子的龙墨叹口气:“我真怕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咦,他愿意了吗?弥雪笑容可掬地说:“不会的啦,怎么会是错呢?想我那么冰雪聪明,下的决定准没错。”至少也集上下五千年的教育精华啊。

有她所说的,她们才走出那片小树木,黑衣人就如影随形地围了过来。

弥雪亮亮雪白的小虎牙:“那个公公,我们要回城先说好的哦,不能靠近,不能使诈,我可会咬舌的哦。”大家定好中线,才不至于吃亏,他要跟是他家的事。

江公公一怔,心里暗忖,弥雪妃的性子还是没有变,一如以往那样,有点狡猾,有点小聪明,有点耍赖,这算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如果将她困在三皇子府中,皇上能见到她,也算是好的吧。

“看,没错吧!”弥雪的手自然而然地扶着他,得意地说。|

受伤的人啊,当然会是虚弱的,她扶一下不为过吧,龙墨慢慢地裂开了笑:“聪明的女孩。”这一箭,将他和她的距离射近了,毒看来发作了,他越来越是头昏,一下就支撑不住还将她压倒在地上。

弥雪大惊:“那个公公,快点啊,抬他回他家啊,要是不抬我就咬舌的哦。”她决计是拖不动他的,这人连昏倒了还紧抓着她的腰,天啊,她的小腰都要给他箝断了。

弥雪指挥着人抬起龙墨往城里去,江公公一躬身:“弥雪妃,请回宫吧,皇上可想你了。”

“我。”她点点鼻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是叫叶弥雪,但是不是你口中的弥雪妃,你的皇上我也不认识的,怎么可以跟你回宫。”何况她还是有点常识的,一入深宫哪有出的可能啊,人家说一入侯门深似海呢!那皇宫不知比侯门要高级多少,估计是不能用海来形容的了。

“弥雪妃忘了吗?”

“对,忘了,还有不许再叫我弥雪妃的,你们要抓就把他抓去,我也是他抢劫而来的,不过可不能太卑鄙了,至少要折磨他先把他的伤治好。”别说她无情无义的,对劫匪来说她是够好的了,没有报警处理。

江公公一怔仍是跟在她后头:“弥雪妃。”

弥雪恼了:“都说不要叫了,我才不是你的什么妃,要是传出去我怎么嫁人啊,不许再跟来,再跟我就咬给你看。”拉拉扯扯的,让守城门的人看了都奇怪。

他一副要哭不哭的脸,看了就让人生气,怎么他们不跟着龙墨 回去呢?反而他像个跟班的小老头一样跟着她一路走。而这不知是哪找来的绣鞋还真是薄,怪冷的。

那个公公要跟她是吧,那她就看他敢不敢跟,弥雪进了一家布料铺,向老板要了些男用衣服,去试衣,穿在身上后还大摇大摆地出去:“找背后的人要钱。”谁叫他要跟她。无妨公子也宠坏了她,让她习惯性地不掏自己腰包,虽然很有钱不过是银票,那些银子还留在无妨家里呢!

江公公掏了一绽重重的银子丢下就紧追了过去。直到一处华丽而香郁的楼前,他皱起眉:“弥雪妃,这是青楼,不可以进去的。”

“谁说不可以啊,我就进去,你要敢叫出声让人把我赶出来了,你就等着看我咬舌自尽好了。”这招真是越用越好用,明明不认识他的呢?可是欺负起来却很爽。她甚至还伸出了手:“给点银子。”

这,江公公哑口无言,弥雪妃上青楼还要他给银子,皇上知道了会不会扭他的头下来,幸好,这里一般都是女人,应该不至于让她吃了亏,不是还有他跟着吗?

弥雪一手挡住他:“哎,你不是公公吗?进来干嘛?小心我叫人揍你。”

他是公公,至少也是男的,而弥雪妃,是千金之躯怎么能踏入那岁月场所,虽然她将头发绾了起来,还穿着男人的衣服,可那样子,一看就知道是发育不良的少年郎啊。

弥雪大模大样地踏进青楼,时间还太早了,都没见到几个人的,倒是正中的大厅里有个人在呼呼大睡,弥雪敲敲桌子:“老板,老板,起来做生意了,这样子还能维持得下去吗?”人家说一日之计在于晨,看这光景都有十点了吧,还在睡。

“我不是老鸨。”那男人继续睡。

这时从里面走来几个大汉,架起那个男的就要往外走:“没钱还来光顾,到现在还不肯走,是不是要揍你满地找牙才愿意。”

弥雪看到他的脸:“咦,你不是那个,叫什么凌风的吗?”奇怪啊,上次匆忙间见到他,她有种负疚的心情,这次还是一样,他一脸的沧桑和狼狈,让她深深地自责,奇怪了,这又不是她叫他来的,她自责什么啊。

凌风抬起头,眼逐渐集焦地看着弥雪:“弥雪,弥雪。”欲想挣开两个大汉地手去抓她。

弥雪吓得倒退了二步,那几个人抓得更紧了:“这位少爷,吓着你了,凌公子,你以为你还是以前的凌公子啊,以后再敢上门非打断你的脚,前几天的帐再不还来,就扒了你的皮。”

凌风带着些怨,以及更多更多的喜看着弥雪:“是你吗?”

“哎,你们那么大力干嘛,他会痛的耶,他欠你们多少钱啊,本小…本大爷替他给了。”弥雪坐在一边。他似乎认识她,那么大家以前可能是朋友一场,帮帮忙无所谓的,无妨公子那里可以报报公账,给她个双倍。

几个大汉放开凌风,他坐在弥雪的对面直直地对视着她。

“我们以前是认识吧,要不你也不会叫我的名字,你很不长进耶,没钱也来嫖妓,做人没钱不要紧,可不能连志气也丢了啊。”要说训人她是顶厉害的,可是要做起来,她也只能勉强做个三分。

“弥雪,你是在关心我吗?”

“当然啦,不是关心你我在浪费口水吗?我就感觉我们有点熟,但也想不起以前的事了,他们说你不是以前的凌公子了,是什么意思啊?”她好奇地问。

种种的不堪浮上凌风的眉宇,什么叫做树倒猢狲散,从姐姐打入天牢开始,就是一个恶梦,父亲当场死亡,而他的亲哥哥却无影无踪,这一切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弥雪,说是弥雪妃所为,他知道弥雪只是一个棋子,凌害在琳琅王朝受尽荣华富贵,而父亲不懂收敛,气数尽只是迟与早的问题。“弥雪,我不敢回家,我没有家了,去哪里都是孤零零一个人。”以前的狐朋狗友没有一个来嘘寒问暖一声。

“那也不要哭啊,面包会有的,爱情也会有的,家也会有的,如果你不努力你就破罐子破摔那么你就一辈子这样,让人抬不起头来。”什么名言名语凑和着一起送给他受用。

“弥雪,他们说这都是你害的,是吗?”他急切地问。

弥雪哑然,她害的,她又做什么坏事了吗?她以前是神经病吗?做过的事都不知道了,肯定做了不少错事,所以现在那么多人抓她。

“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如果是我,我就先说一声对不起了。”

“弥雪。”他深情地看着她:“不管你做了什么伤害我的事,我都不介意,你不要难过。”

难过,天啊,她才要深深地反思了,她发誓,她真的没有难过。

“弥雪,你放心我不会再这样了,我一定会振作起来的,你说的对,面包会有的,爱情会有的,但是弥雪,爱情我懂,面包是什么?”

弥雪搔搔头,这里似乎没有面包之类的,“就是包子一类的啦,主要是讲不会饿肚子,你想通就好了,年轻人,要好好的努力,知道吗?”

他很感动,弥雪果然是关心他的:“弥雪,你放心,我明天就去码头从头开始做起,不会让你饿着,冷着。”

嘎,他在说什么?她貌似比他有钱来着,不过去码头的话,一般都是搬运的苦力,他这白皮嫩肉的,能行吗?她想,她肯定是对不起他的,要不见他就不会那么自责,而他不是也说了吗?他家破人亡是她害的,夭寿啊,他是笨还是怎么了,换了她早就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了,还说什么饿着,冷着的。

弥雪从怀里拿出张银票:“不要去做苦力,你拿这点钱去做点生意,早点让自己活过来。”这样是醉生梦死吧,他身上还有淡淡的酒气。

看见他脸色一变,男人果然都是沙猪:“安啦,放心啦,就算是我借给你的,以后你有钱了再还给我,如果你不要就是看不起我了。”想不到她还有硬要借钱给人的。

凌风颤着手接过,紧紧地抓着,泪又流下来了。

看不惯这悲伤的场面,弥雪笑笑说:“男人流血不流泪呢?你倒是像女人一样,不用太多谢我哦,要还钱就到无妨公子府中,我借住在他那里。”

“弥雪,等我有钱了,一定会接你出来的,寄人篱下终究不方便。”他要让她无无忧无虑的生活。

弥雪嘿嘿笑:“还好啦。”她倒不会觉得不方便,在那里像个女王一样,呆会买点东西回去吓他一跳,昨晚都不知道他有没有出事呢?“哪个,看到了吗?门边那个猥缩的老头,一直在跟着我,这有后门是吧,你去缠着他,我要出去了。”

他直拍胸脯:“没有问题,弥雪,你要好好保重,我一定会回来接你的。”

“好啦,好啦,别说了,我先溜了。”

江公公牵拉着头,跪在御书房:“皇上,奴才无能,看不住弥雪妃。”要不是那个凌风,他也不会跟丢的。

龙漓认真地听他将事情的始末讲清楚,并没有怪罪于他。“江公公,你先起来,看来宫中还有人要暗杀弥雪,回宫也许对她诸多不利。”

“可是皇上,你不是很想弥雪妃。”所以才不顾一切地要找到她。

想归想,他却不能失了分寸,弥雪也忘了他,一步步来,他要再次掳获她的心,既然知道她在哪里,他就还有机会,也保证了弥雪的安全。

“皇上,弥雪妃有可能再次回到无府了。”

“没关系,本皇第一次能得到她的心,第二次一样也能,江公公你安排人日夜监视,一举一动都回来禀报,还有下令不许无妨公子出城一步。”想带弥雪远走高飞,想都别想。

他想,就借着那次的玻璃鞋偶遇,再次以漓的身份接近她,让她爱上他,她一样是他的,但是现在的她已忘记了以前的痛苦。

第一百零八章:求婚

她舒服的像大老爸一般地躺在贵妃椅上吃着新鲜甘美的葡萄,真是美味啊,难得这天气的,还有这些。无府的水果都是顶好的,让她百吃不厌,似乎对于她的自动回来,吓坏了无府的上上下下,其实现在也走得七七八八了,没有多少人,本来无妨公子说要带她去南方旅游的,呵,这个词还是她教他的呢?可是昨晚的事,恐怕是去不成了,听说城门那边还贴了公告,禁止无妨公子出城,皇宫的东西啊,真是搞不懂,一时东一时西的,呵,还是做她的小米虫好了,要是她某一天一个高兴,说不定就会嫁了无妨公子,他最宠她了女人没有爱,当然找个宠自己爱自己的人好好过一生。至于那个龙墨啊,她总觉得有那么点怕他一样,他像是个很沉深的人,就怕他火山般的爱,不顾一切的爱会让她灭顶。

“真香啊,这是雪香茶吧?”轻闻着那茶香,她不顾烫地喝上一口。

失魂落魄的无妨公子才走进无府,就看见躺在那里大吃大喝的美人,他是在做梦吗?他擦擦眼,捏捏自己的颊,有股开心的痛,他锁住她蹲在她的身下,声音有些沙哑:“弥雪。”

“嗯。”她甜甜地朝他一笑,拈了颗提子送到他的嘴边:“你看起来真糟糕,精神很差耶。”

他不舍的吃下,这是她第一次给他吃东西,幸福得想哭,尤其是现在她还在他的府中,好端端地在他的府中。“是啊,我很累很累。”雪她寻了一整夜了无踪影,谁知一入门便看见那天使在笑,教他怎么能不屏住呼吸。

弥雪看到了他眼中的深情,他真是一个善解人意的人,这样也不追问她,而且真的很累、眼里都冒着血丝,她好感动啊,这么一个用心良苦的男人,让他的头靠在躺椅旁:“睡一会吧。”

“我不敢睡。”怕睡着后这就是一个梦,而他又看不到她。

“傻瓜,不过我喜欢。”她毫不掩饰自己的喜爱,的确这样的男人是无往不利的,深情和付出是一把利剑,她的心已渗入了他的爱,要不也不会回无府,她大可在外面买个屋或是住在客栈里的,她有钱不是吗?还是他给的。但是她还是回来了,住久了有感情了吗?

他的眼变得雪亮,笑意扬了起来:“你真的喜欢吗?”好舒服啊,在她的身边他的心就溢得满满的,哪里也不想去了。

“当然是真的了,我叶弥雪可没怎么骗过你吧,看你累得,来喝杯茶,刚泡的雪香茶,又浓又香的,喝一口神清气爽。”懒得倒茶了,直接就将刚才偷喝过的那一杯给他。

无妨公子一口喝光:“真好喝,弥雪,你的脚还痛吗?怎么回来了?”

这人,真是的,他明明累得要死了,还问她的脚还痛不痛:“有一点点啦,我是走回来的,还有一个死老头一直跟着我,幸好我聪明,让凌风给挡掉了,无妨啊,你不知道我有多聪明,女扮男装进青楼才甩掉他的,也真是够倒霉的,不知这里哪里可以烧烧香,我要去拜拜神了,哪有一下就给人绑架二次的。”运气坏得她怀疑,吃面条不会不哽死。

无妨并没有责怪她的胡作非为,手指轻顺着她的黑色:“西山有座神庙,明天就带你去。”

“无妨真好。”她露出大朵的笑容:“再吃一颗葡萄,还有啊,那个叫龙墨的为我挡了一箭耶,我们是不是找个时间去探望一下他啊,毕竟受了伤,要是不闻不问总不太好,可我又不知道他住在哪里。”

我们,无妨的心震憾着,弥雪说的是我们,是指她和他止不住内心的狂喜,无妨执起好的手,摩擦着让她冰冷的手暖一些:“不听话的女孩,为什么不戴上手套,改明儿我带你去。”

“耶,太好了,无妨啊,为什么你会那么好啊,好的让我舍不得走了。”要是养成习惯就麻烦了,心惯是个很奇怪的东西,一旦习惯就很难改了。

他就是想让她一辈子舍不得走,留在他的身边,掏出腰间的那个玉戒指,他突然双膝跪下,认真地看着她:“弥雪,请嫁给我。”

这是求婚耶,弥雪的心一下就乱了,可他真诚的眼那样看着她,让她不忍心拒绝,不忍心伤害他,可是她心好乱啊,为什么在这时候求婚啊。她都没有一点准备的。

无妨一个示意,抱着大束各色鲜花的人将花放在周围,他执起一朵鲜艳欲滴的玫瑰,诚挚地看着她:“弥雪,请你嫁给我,我无妨发誓,一定好好的爱你,珍惜你,用我的生命起誓,永远保护你,永远不会让你不开心,永远不会惹你哭,永远不会纳妾,不会休妻,我要一生一世守护你,直到我的生命终结,也要用灵魂守护你,弥雪,请嫁给我,也许我不会说很多的甜言蜜语,弥雪,给一个机会给我,让我用生命来爱你。”

好感动啊,弥雪的泪都流下了,“还说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骗人。”他那么真诚,让她都感动了。

“弥雪,别哭,如果你不喜欢,你听了难过,那么当我没有说过。”还是不行,再一次,他的心又打落到了谷底,但他不会气馁。

就是这般地宠着她,叫她怎么心硬啊,她又不是冷冰冰的铁做的,弥雪泪流得更凶了:“你真坏。”

“对不起,对不起,别哭,都怪我。”他手忙脚乱地抹着她脸上珍珠般的泪:“让你流泪真的很心疼,求求你,拜托你,弥雪,不要哭,都是我的错。”他开始沉默地认错。

她应该答应他吗?这一刻她真的很迷惘,他很好,很好,可是淳羽,就只能做哥哥吗?她有点喜欢淳羽,不可否认的是她现在动摇了,在无妨赤裸裸的真心下,她看到了最鲜活的一颗心,为她跳动着,她轻轻地点头:“无妨我不知道要不要答应你,不过我想不如从男女朋友开始做起,我们先交往看看。”要是不合适还有退路,她承认她是自私,可是终身大事,她不敢冒然答应了。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良久才冒出一句声:“弥雪,你是说真的。”

她点点头:“但不是直接结婚哦。”免得他高兴过了头。

他开始傻笑了,白痴一样地在笑,看得弥雪直想踢他一脚:“很丢脸耶,你要笑回你房里捂着棉被笑。”还有那么多人在看的,真怀疑他的财产是不是平白得来的,脑子都没有。

“呵呵,你们听到了吗?听到了吗?弥雪她答应了,她答应。”无妨公子疯狂地四处叫着,摇着那些人的手,人家心里暗笑,主子真是傻了吗?弥雪姑娘只是答应和他先交往,至于交往,他们还不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但却不是成亲吧。

“弥雪,我爱你。”他大叫着,响亮的声音响彻整个无府,他笑着脚下没踩到台阶也没注意看,这个名震四方,响彻琳琅王朝的第一公子竟然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吃屎。

没脸看啊,弥雪拉起捂着一半的毛毯将脸遮住,玫瑰的芬芳却没有停止过,好香啊。

还没有来得及享受恋人间的甜蜜和快乐,她又病倒了,无妨紧张地请了几个大夫来看诊,断定她是余毒未清又得了风寒,开了大堆的药。

又要喝药啊,真是一个大折磨,她都已经吃够了,都快成药坛子了,看见那墨黑的东西,她就想哭。

“弥雪乖,来,喝了这碗。”无妨公子亲手端着药到她床前。

弥雪闪得远远的:“不要,好苦啊,我只是吹了风,有点咳而已,现在已经好多了,你看都没有咳了。”才说完,她就忍不住喉咙痒地咳了几声。

“看吧,还说,来喝一点一点点就好,今天的糖葫芦可新鲜了。”拿点诱饵她才肯吃。

弥雪苦着一张脸:“无妨最好的了,是不是,无妨肯定舍不得弥雪吃那苦苦的药了,吃下去很难受的。”

无妨公子沉思:“那倒是,的确很苦。”

见他上钩了弥雪再接再厉:“我妈妈以前跟我说过,要是交了男朋友,就要为自己吃苦,你能吗?”大眼看着他,嘿,要是老妈知道了,不敲死她才怪,不过天高皇帝远,谁也告密不了。

“好,我喝。”他咕噜地将一碗药喝光光。

“好耶,无妨真是好好的男朋友。”她还在拍着马屁。

赞得无妨心飞上了天,脑袋迷糊的,直到他发现,明明是她生病,而吃药的人是他,他怎么还蛮高兴的,怪不得弥雪说过,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恋爱,呵,多好的一个词,他要让全城的人都知道,弥雪是他的,他的女朋友,她未过门的娘子。

这个男朋友真是好好骗啊,弥雪笑嘻嘻地吃着去痰的雪梨冰,甜甜的滋味袭上心头:“无妨,我们明天去探望龙墨吧,顺便去上香。”

“好。”他大方地答应,他要顺便宣示他的身份,宣示他的爱人,让龙墨彻底死心。

怕惊动皇宫里的母妃,龙墨还是选择在康王府中疗伤,这里也离弥雪近一点不是吗?可是三天,他足足等了三天,她没有来找过他,怕是管事的拦了,他还下令,只要女的一律放行。可这三天来,他见了不少的人,伤没好多少,却一直等不到她,她真的如此无情吗?他的一箭竟然换不到她的一面,他太看得起自己了,以后很了解她,以至于今时今日这般的局面,要是当初他不懊恼,好好地用心地宠着她,不争她的玉佩,她就不会离开他,就不会发生那么多的事。

他暗自嘲着,管事匆匆进来:“三皇子,有个女的求见。”

“不见。”见了会更加失望,每一次的希望变成失望,只会更难熬。

“三皇子,是无妨公子和弥雪姑娘,他们说三皇子一定会见的,要是三皇子不想见,奴才这就去回复了他们。”

什么?弥雪,他的脑子转了过来,披上衣:“快让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