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忙扶了皇后到外面,孕妇的症状恶心让她的声音听起来像那么一回事,恰好的不得了。

弥雪松了口气,有礼地站起来:“谢太后娘娘的早膳,弥雪这几天身体不太好,想先回宫休息了。”

太后凤眉一挑:“弥雪妃身体不舒服,那就先回去,免得哀家妄作好人,让人道哀家召了弥雪妃过来。”

“怎么会呢?”这样的早餐叫她吃得下吗?贞月姑姑扶了弥雪告退。

门外,是面色如初的皇后,捂着绣帕,弥雪意味深长地朝她笑:“孕吐啊。”

皇后怔怔然的看着她,弥雪妃果然不同了,冰雪般地聪明了几分,也许可以和她先联手,让太后安静地到宫外的皇室寺庙去修道,她相信,司马和玉海存着些的良心,要不看她的眼神就不会又惊又慌乱,正因为此,她才觉得有异,假装孕吐地躲过那鸡汤,太后在她有喜之后,似乎藏不住了。

“张公公,你去转告太后娘娘,本宫吐得厉害,先行回宫去休息。”

沉闷的雨不知什么时候消停了,此许的阳光透了过来,吸饱雨水的绿叶和花,更是娇艳,清新的气息洋溢着四周。

“弥雪。”低低的南音喊她。

是墨,她回给嫣然一笑:“怎么进宫了?”

他眼眸贪婪地锁住她的脸容:“最近怎么又消瘦了。”

“哪有啊。”她捏捏脸蛋:“还是一样有肉,最近流行瘦身,你不知道啊?”她用力地呼出这些天沉闷的心情。

龙墨给她的话逗乐了,揉揉她的发:“还会痛吗?”

“很久了耶,早就不痛了,墨,无妨他好吗?在宫里无聊死了。”她为着报复而进宫,其中还渗杂了些说不清的心,但是她发现,她做不来,她不够心硬。

龙墨似乎又想说什么,弥雪拉着他的手:“走,去看桃花,这时候开得正艳呢?”她已无法回头,她回来就是想让自己死心吧,那么就无牵无挂地另择所爱。这是单行道,已无法改变,只有找到了出口才会有某些决定。

“站住。”有个包含怒火的声音叫住她们。

一边的贞月姑姑和杜公公赶紧下跪:“皇上万岁。”

弥雪悄悄放开龙墨的手,抬高下巴:“皇上吉祥。”现在他来干什么?不对,他手里还拿着玉,那块她给刘昭仪的玉,该死的刘昭仪那么快就去皇上面前献宝了,害她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他,抑或是她怕他不来,想了也是白想,但他还是来了,带着满腔的怒火,她的心有些兴奋,春色满园似乎也可爱起来了。

龙漓斜瞥眼龙墨,冷冰冰地说:“康王一早就来看端太妃啊,恐怕走错路了。”

天杀的,为什么弥雪又和他在一起,他的妒火熊熊的烧了起来,咬着牙对弥雪说:“到正阳宫。”

叫走就走啊,多没面子,何况,她还在生他的气呢?弥雪压下那些许的兴奋:“恭送皇上回正阳宫。”他说去正阳宫,又没说她,要回他自个回。

“弥雪。”冰冷的声音,带点威胁:“不要让我动手。”他会扛了她走。

故意扭曲他的话,弥雪害怕地说:“你要找我吗?你打吧,你是皇上,你说什么,便是什么?皇上要回正阳宫就回正阳宫,皇上要动手打就动手打。”

“你。”他要气死,上前二步狠狠地拉她入怀里:“别装傻。”

“我没有。”无辜的眼神看着他。气死他最好。

身子突然一高,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她就倒转过来,身子给扛在龙漓的肩上,弥雪大惊失:“你这野蛮人,快放开我。”

“我警告过你的。”抓住她的双脚不让她挣扎着摔下去。

“皇兄。”龙墨压着气:“怎么可以这样对弥雪妃。”她是珍宝,要好好地宠。

龙漓回过身:“弥雪妃是本皇的妃子,不用墨来教我怎么疼。男女有别,墨还是少到后宫来的好。”

弥雪捶打着他,尖叫着:“放我下来,你是警察啊,你什么警告,我为什么要听啊,警告你,快放我下来。”

不理会弥雪的反抗,在众人讶异的眼光中,龙漓大踏步地扛了弥雪往正阳宫走去。

第一百二十二间:吵架

在正阳宫众多侍卫的视线中,她丢尽了脸,干脆地埋头在他的背后。

气冲冲地进了正阳宫,他巧妙地将她往软榻上一摔,不会摔痛她,却能表达他是多么生气。

弥雪一自由马上就爬起来,抓过他的手就是狠狠地一咬。

多丢脸啊,让他一路扛来,不少人都看着呢?明天又得让人笑话了,腥腥的味道滑入她的喉咙,弥雪才停住,移开脸不看他,天啊,她是不是得了狂狗病啊,以前咬过他一次,这次又咬,她绝对不是吸血鬼。他为什么不闪开,不让开,不阻止。

心里还内疚着,谁知道龙漓将她的身子一翻,让她倒趴在他的脚上,大掌往她的屁股打去,弥雪惊呆了:“你,你打我。”屁股不痛,痛的是自尊。有记忆以来就没有人这样对她。

“对,就打你的不听话,就打你的任性,这个东西怎么可以随便送给别人,弥雪,你太让我失望了。”失忆的时候她还死守着玉佩,进宫却送给另外的人,当刘昭仪在他面前讨好时,弥雪知不知道他有多吃惊,刘昭仪是个任性又喜欢出风头的人,他宠她就是让她到弥雪面前去示威,看看弥雪对她是不是没感觉,没想到,她竟然将玉佩送给她,他的感情就那么廉价吗?让她随随手可送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恼怒地赶走了刘昭仪,也无心处理政事。

而看到她又和龙墨亲你地拉拉扯扯,叫他不妒火中伤。

“你打人还理直气壮的,当我是什么,奴婢吗?任你打,任你骂,要来就来,要走就走。”她不知道她说出的话也那么酸气四溢的,挣扎着爬了起来:“敢打我,你就要付出代价,我要。”随眼看看,瞄到一边的花瓶“我去砸了它。”

让他也心疼心疼。

她踮起脚将那花瓶取下,看他正好,不说话是吗?不说话照样砸你看看,高举的手轻轻放下,可是等了良久,没听到有声音,弥雪一看,江公公正在地上半跪着,手里牢牢地接着那个花瓶。

气死她了,砸个花瓶还不许,弥雪气恼地叫:“江公公,不许接住。”

“奴才。”江公公看看龙漓,他却不做声,只好硬着头皮说:“贵妃娘娘,这是价值连城的青玉花瓶啊。”

“那么贵重啊,更要砸了,你放不放手,不放手我哭给你看。”

弥雪叫得太自然了,龙漓怀疑的目光都没有看到,江公公,那是她失忆前叫的,之后可把江公公一直当坏人看待。

“这、皇上。”江公公带着哭腔,一个要砸,一个却不管的。要是哪一天皇上翻旧账、责怪起来,有错的还是他。

“不让我砸是嘛,我不砸这个了不行吗?这里东西多的是,有种的你就给我全部接住。”她不信能长出十只手出来,弥雪看什么就砸什么,摔破的就往下扔,郁闷的是,一件也没有砸成功,一堆的宫女和太监围在她身后。

“啊。”她大叫一声:“气死我了。”

眼角看到墙上的剑,她爬上凳子,抽了出来,冷利的剑锋幽幽发光。

“娘娘,请三思啊,千万不要伤皇上。”江公公跪在地上哀求。

她要吐血了:“我敢上他吗?他那么高高在上,我能吗?有你们那么多人保护他,我,我伤我自己不行啊。”剑一横,放在自个的脖子上,冰冷的剑气触到肌肤,让她挪远点,要是手一抖,她就真完了。“我自杀行吗?批准吗?江公公。”

“娘娘,请三思啊,千万不要自杀啊。”江公公哀叫着,天啊,头都给她搅昏了,这上不按理出牌的弥雪妃,伤脑筋啊。

“皇上。”他才要哭了。

龙漓终于肯放过江公公了,冷声说:“由得她去,只要她不怕割破喉咙的疼。”

“我,我气死了,龙漓,你为什么那么坏,我连自杀也不行吗?”她的确是怕疼啊,那脑袋的疼,让她今生难忘,手抖了抖,又拉远些。

“都出去。”龙漓挥挥手,江公公和宫女太监们放好手里的东西,才松了口气出去。

“你别以为叫他们出去我就不敢自杀了,我告诉你,我叶弥雪可是不那么好欺负的。”剑一划,一个花瓶应声落地,摔个粉碎。

他的眼有些无奈和纵容:“下来。”

“偏不。”执着地说,偏就要和他作对。

“真不听话。”他喃喃地说,可他就是喜欢,无论她用什么话来伤他,他还是喜欢,还是爱,他的爱不比龙墨,不比无妨公子少,但是他是皇上,他想做的,他不能做,他不想做的,他要做。

弥雪狠瞪他一眼:“我又没有说过我很听话,你不会去养只狗啊,那根骨子就跟你走,你要喜欢听话的,你去找刘昭仪啊,去找张德妃啊,去找皇后啊,她们不会不听你话的。可偏偏本姑娘就是喜欢不听话。”

龙漓低沉一笑,性感的要命:“我听出来了。”

“什么?你听什么?我管你听出什么?”她有点心虚,她没说什么错话吧。

“弥雪,你真是个宝啊,本皇听出来了,你在吃醋,你在责怪我宠幸刘昭仪吗?”从谷底的心又升到了峰顶,弥雪还是纯真还是冲动的可爱,冷静不适宜她。

“吃醋。”她抓狂:“开什么国际玩笑,我那么恨你,讨厌你,会吃你的醋,拜托,昏君,你看清楚点,我像是个吃醋的人吗?”弥雪跳下凳子,威风凌凌地拖着剑走到龙漓身边,那刮在地板上的声音特清脆,让偷听的江公公心又缩紧。|

藏下眼里的笑意,龙漓看着她冒火的眼睛,重重地点头:“你是在吃醋。”

气死她了,不行,她不能生气,一生气一冲动就无法冷静,无法思考:“等一会再跟你吵。”现在吵只会让自己气死。

真可爱,她自己还没有发现自己走过来了吗?甚至是任他扣在怀里,任他偷香。

弥雪一手拨开他的脸:“别乱亲。”受伤的剑清脆地掉在地上,打醒了她,睁大眼:“你这个狡猾的东西,怎么那么可恶,走开点。”她那么笨,竟会自己跳到他的怀里,让他紧抓着不放。

“放开我。”她怒视着他:“别拿你的脏手碰我。”

他有点生气了:“你是我的妃子,我爱怎么碰就怎么碰,你是不是吃刘昭仪的醋了,本皇最爱地是弥雪,永远都是。”他将玉戴在她的脖子上:“永远不要拿下来了。”

“我是狗啊,还戴个名牌的。”还是顶高级的,看来比西施狗还要美了。

“这张小嘴真不可爱。”喃喃地说着,眼神变深,深深地稳住了她的嘴。

热度在彼此间散开,他的手游离在她的身上,像一把火将她燃烧着,无妨的脸忽然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弥雪一下清醒过来,环在他颈上的手放松,趁他不防备,一脚将他踢下软榻:“又想占我的便宜,大色狼,我还在生气呢?”

龙漓的脸黑了,至高无上的琳琅王竟然给人踢下床,不,软榻,是多折威风的事,要是换了别的女人,那么她的下场将会很惨,只是,她偏偏就是弥雪。他寒起连:“你是本皇的妃子,本皇要你是天经地义的事。”

“哈哈哈。”弥雪大笑三声:“女人有说no的权力。”妈的,要是换了现代。他去那么多老婆就叫做重婚罪,要是赶这样说,不群攻她跟他姓。

“不管你思想是怎么样,从今以后你就只是本皇一个人的。”他恼怒了,居高临下地看着弥雪:“你最好把你脑袋中的花花肠子给我洗掉。”

“为什么你可以和别的女人,我就不能和别的男人,嗯,没关系,你要找谁就找谁,想搞大谁的肚子就搞大谁的肚子。”她突然大方地说:“你找一个女人,我可以去找三个男人。”大家谁也不吃亏。

她还敢说玩男人,龙漓要气死:“你敢,我就把他杀了。”

“哼,男人这坏东西,哪个不是说什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

“弥雪,不要斗了好不好。”他终究还是认输了,拉着她的手,低声下气地说。

差点她就点头了,吵架真的好累,伤感情又没有好处,唉,伤什么感情啊,她不是恨他的吗?就是要吵到让他烦死,腻死啊,可是有人给个台阶下,她自然会利用:“那长孙盈盈一事,就这样算了吗?”

她是来算账的,长孙盈盈当然是首当其冲,谁叫她是谋害言姐姐的凶手。

龙漓看着她:“弥雪,不要管这些好吗?难道你记起了以前的事?”

她一惊,说得太快了:“我听人提起过,虽然不记得,但是姐妹之情是存在过的,皇上是一位她是太后的侄女而私放她,皇上也不想言梅冰母子的惨状,流的是你皇上的血脉啊。”

“够了,弥雪。”他脸沉着。言梅冰的死,他不知道有多伤,那夜太多的事发生,夜雨的冰冷,才能将他心里头最伤,最无能为力,最孤独的痛浇着,是她,在他最需要人陪的时候,冲上来抱着他说,她留下来。他的心有了救赎,他想,不至于是上位者,孤也。

“那你怎么说,我在听你的答案,不要让我一直恨你。”冰冷的地气冒上来,呵,下面是他的爱人呢?站在这里说爱她。

“一定要吗?那么,不呢?”太后会伤她,弥雪,不是太后的对手,弥雪有很多的事不知道,他和太后不亲,是有原因的。

不,弥雪心凉了半截:“我知道了,这是我自寻烦恼罢了,想必皇上对四公主也是如此吧。”

他不喜欢她变得清冷,宁愿她挑起来,骂他,指着他的鼻子大呼小叫,也不要如此,变得陌生疏离。

“那么皇上对臣妾西门受伤一事也不予追究了。”

龙漓一怔:“弥雪?”她能说这样的话,那么这事和龙悦脱不了关系吗?

弥雪回头一笑,笑容是那么的灿烂:“如你所想,置我于死地的正是你的宝贝妹妹,当然,我知道,我只是一个妃子,可有可无,女人如衣服,兄妹如手足吗?衣服可以换,手足却不可以,我可以理解的,毕竟偏私你不是第一次做,不是吗?这事,你应该做起来得心应手。”

龙漓坐在软榻上,头痛的皱起眉,事情越来越乱,悦儿,不能留了。

“臣妾不打扰皇上专心思考了。臣妾告退。”

龙漓,他永远都是这样,软弱无能,可是皇后的灵珠一曝光,那么身怀龙胎的她,皇上能忍心处死吗?那死去的妃子和皇子呢?都该死吗?

第一百二十三章:试探

皇后的来临,让弥雪有点吃惊,很快就冷静下来了,展开笑:“皇后娘娘凤驾到飞雪宫,真是荣幸啊。”

说实话,皇后身上散发的那种雍容和恬静,一如港台电视版的尔淳,那是她一直学不来的婉约优雅,无事不登三宝殿,皇后不放她吗?看来是有大事,而且是要求她的事。

“妹妹,不必多礼。”皇后在张公公的搀扶下坐在软椅上。

贞月姑姑端上茶,同样地弥雪也发现,她的尾指总会不经意地沾过水面,一会才喝。

“皇后娘娘是不是有什么事跟弥雪说。”她讨厌转弯抹角的。

皇后一笑:“弥雪妃不愧是冰雪聪明,本宫没有看错人。”

“请皇后直言。”她不想听了半天还是一头雾水,要是她要她和她站同一线,对不起,她做不到。

“妹妹真是性情中人,那姐姐也不绕弯子,就跟妹妹商量一件事,皇上要把悦儿公主嫁出去。”她笑着,眉眼处有一抹贪心。

弥雪明白了,皇后的意思就是要她帮忙了,可是没有好处的事她会做吗?以她现在的身份根本就不必去讨好皇后。

“弥雪妹妹最能讨皇上欢心了,只要弥雪妹妹说的话,皇上没有不听的。”

弥雪垂下眼,看那旋转的碧螺春,打着圈圈:“皇后娘娘难道不知道皇上最近新宠的是刘昭仪,并不是臣妾,娘娘应该去昭仪阁。”

“妹妹,姐姐还不明白。”她瞥了眼弥雪胸前的玉佩,别有深意地笑:“妹妹只是和皇上闹别扭,皇上最心疼,最爱的还是妹妹,只要妹妹帮本宫这个忙,本宫定会还妹妹一个人情。”

人情,什么人情呢?她好奇极了,挑起细眉:“只怕妹妹没有这个本事。”要她去求龙漓,她不输了吗?那就要看看皇后下的是什么饵了。

“妹妹还想为言贵人方案吗?”她笑着。

呵,原来皇后卖的就是这个人情,人不是皇后去求着皇上放出来的吗?而今又反口,女人心海底针啊:“事情不是过去了吗?皇后姐姐不也听太后娘娘说了,这是不许再提。”

“妹妹不想吗?”

想又如何,她有什么法子,明明是诱了长孙盈盈上当,定了死案但还不是一样给她死里逃生,而今也是锦衣玉食的,现在的长孙盈盈那有那么好对付。上一次当,学一次乖,而且只要她提起这事,太后必会以灵珠之事相胁,皇后让她去跟太后都,坐收渔翁之利,郁闷啊,为什么个个人都想让人家斗得死去活来的,好让自己捡个便宜。

“我知道妹妹犹豫什么,妹妹放心,没有足够的把握,姐姐岂能信口开河。”她优雅地从袖中取出一封信:“妹妹看看就知道了。”

弥雪笑笑,将那信放回桌上:“姐姐请见谅,弥雪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姐姐说的话,弥雪也似懂非懂的。有些事,成事在天,有没有夫妻的缘分,是要看天意的。”皇后的美楚就是让龙悦儿嫁到金府,那么金家的地位就固若金汤,无坚不摧了。哼,她哪里知道,金云飞那个bl到现在还没忘了她,只要她以撩拨,那么和龙悦儿的婚事,就有好戏看了,没有新郎的的婚礼,多体面啊,这龙悦儿在天下人的面前,还有颜色吗?还能走路有风吗?只是金云飞并不是坏人,在牢中,那么的照顾她,她是不会让他受牵连的,成与不成,她不参与,皇后想用一封信来引出她是否知道以前的事,幸好啊,脑袋转得够快。

皇后小心地收起那封信,放下心笑:“那么打扰了妹妹休息,外面好春光的,妹妹也出去走动一下看看那景色。”

“谢皇后娘娘关心,弥雪谨记在心,恭送皇后娘娘。”她侧着身。

张公公进来,扶了皇后出去,袖中的信不慎滑落了下来,张公公弯腰正欲捡起。皇后娘娘无所谓地阻止他:“莫捡了,一张白纸而已,宫里多的是。”司马和玉果然不记得了,要是记得,她必然会急急地掀开看,那么,她一颗心可以暂时安放,现在要防的,不仅是太后,最要防的还是张德妃。司马和玉,她没有那个胆,根本就下不了手。

是啊,在宫里闷着无聊的,辜负了这大好春光的,弥雪想去探视淳羽,可那里谁也不让进,龙漓三番下旨,不许任何一个后妃进去。

郁闷啊,皇后如此的光明正大,是吃定她不会向太后倒吗?|

哼,她谁也不靠,她靠自己,又想起了在牢中的白粉末,得取出来看看,是什么东西,会燃烧的东西,有那么点印象,那也得好好研究一番才是。

四月中的阳光已是很热烈了,幸好现在并不是最热的时分,稍晚些就能将人晒出一身汗。

穿过上林苑,一个眼熟的颀长身影映入她的眼眸,大概是太入迷了。就连弥雪的到来也不知道。

在看什么呢?弥雪踮起脚,顺着他的视线看,不正是景儿马?正在给花浇着水。

一张小脸红扑扑的,粉色的裙在花丛中,更像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她嘴角转含笑,龙澈和景儿倒是有情呢?她得先警告下龙漓,不许宠幸景儿,要不就毁了景儿的幸福了,她不认为景儿是和她一样思想的女子,古代的三从四德想必是清楚的很。有情人终成眷属,她必会帮他们一把的,她不幸福,她希望宫里能有人幸福的。

“嘘。”手指在唇角指指,让贞月姑姑和杜公公莫出声,不要吵到了一堆有情人,悄悄地从侧面走过,再不远处,就是天牢。

“贵妃娘娘驾到。”杜公公清脆地说,脸上有些得意,能够侍候贵妃,是多么荣欣的一件事。

守在门外的侍对跪了下去:“贵妃娘娘千岁。”

“免礼,开门。本妃要进去。”

侍卫为难地说:“贵妃娘娘,没有圣上的手谕,任何人不得出入天牢。”

“大胆,竟对贵妃娘娘如此无礼。”杜公公呵斥着。

“请贵妃娘娘莫为难小的,小的也是奉命行事。”

“杜公公,人家有人家的苦衷,莫要为难,这个可以吗?”她晃晃胸前的玉,是龙漓所给的玉:“这是皇上所赐的玉,还有一个用处,就是代表着他。”唬唬他,进了再说,他还能关着她不让她出来吗?

他果然由于了,一会才挥挥手:“开门。”

幽黑而狭长的通道点着火把,呛鼻的烟味和臭味,打开以前的牢门,她直往木柱的争落寻去,摸了会,她藏的东西幸好还在。

将东西收好放入怀中,一道凌厉带着恨意的声音传来:“你这个该死的女人,怎么还有脸回来,你欠我的,你欠我的。”

凌妃吼叫着,几个月的牢狱让她美丽的的脸暗淡无光,凌乱的发脏兮兮的,身子枯瘦如骨,又长又尖的指甲伸了,欲抓到弥雪:“都是你,我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