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她与无妨

她在落花居里,如雪如梦的樱花飞落得她满头满脸,大片大片的花雨飞落下,她伸出双手,想把这一大片的落英缤纷给接下,龙漓站在她的身后替她拂起发上的花,宠溺地教训她:“再到处乱走,就下降到落花居来。”

“好啊。”她甜甜一笑:“你才舍不得呢?”

她回过头,却天色异变,一阵大风吹起那地上的花瓣,张牙舞爪地扑向她,她一回头想躲入温暖的怀抱,却扑了空他已了无踪影,狠狠地倒在花地上,任那铺天盖地的花团将她围住。

原是柔软的花尖锐了起来,狠狠地击在她的小腹上,她痛得直呼救,却没有一个人前来,恐怖的吓人的血从她的身下流了出来,她惊惧地抱着肚子往后退,花像藤蔓紧紧地缠住她的脚,又像是皇后,太后,太妃,凌盎然,一张张脸在张狂地笑着。

“救我,救我。”她痛大叫着,猛地坐了起身。

“娘娘是做恶梦了。”冬儿小心地拭着她额头的汗珠。

原来是噩梦一场,可是那尖锐的痛那么明显,似乎是真实一样,她抚上微鼓得肚子,才放心地嘘了口气,至今还冷汗涔涔,但愿这不会成真。

原是想小睡一会,怎么竟模糊间睡到昏暗的夜色了,点亮的烛如豆一样扑朔迷离:“冬儿,我要梳洗一下。”冷汗贴在身上,差实是不舒服,有身孕原本体温就偏高,而她又怕热,在司马家,多少双眼睛看着她,稍有一点脏乱就会惹人谈事非,娘娘,就得永远是清婉高贵。

脂粉薄施,峨眉清扫,再配以贵重的首饰和华贵的衣着,施在地上的淡红衣尾还绣着金线,在烛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她想这一睡,他们恐怕连午膳也没用吧,心里更是有些过意不去。

“娘娘,司马国舅正在小居外面恭候着,请娘娘移驾去用膳。”杜公公进来禀报。

极其奢华的晚餐,她晚到,却没有人在席,见她进来全跪了下去:“娘娘吉祥。”

“不必多礼,大家都是自家人,百事孝为先,大家不必太惶恐了。”这样反倒不像是家人,而像是下要,在宫里千呼万唤还没有过够吗?

“娘娘说的是,娘娘请上座。”司马宗仍然是一板一眼,死守着君臣之礼。

这满桌子的珍馐佳肴,和皇宫里大鱼大肉倒是没相差多大,只是看见这油腻之物,她就没什么胃口,还不如一碗鲜粥来得下胃,只是她要是不吃,那么司马家又要惶惶然。

她坐定,司马宗和大夫人才敢依着辈份坐下,接着是司马和芝,还有她混账夫君李栩,宣可歆和司马和兰却一直拖着没有成亲,却早已是司马府中上下认可的二姑爷。

他怔怔地望着弥雪,就连司马和兰不悦地暗示他也不知,弥雪扫过他的脸,他才寞然地垂下头,那坏胚子倒是很兴味地望着她,以一家之主那般口气说:“贵妃娘娘到司马府省亲,是多大的面子啊。”

气氛似乎有些紧张,司马夫人又打圆场:“娘娘请用晚膳,只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菜色,还请娘娘多多包涵。”亲手挟了一块上好的肉欲放到弥雪面前的白玉碗中。

“司马夫人,要不得。”杜公公忙阻止:“娘娘的膳食只能由奴才们负责。”

司马夫人讪然地缩回手,满脸的尴尬。

冬儿细心地挑了几味清淡些的,放在银盘里,再夹些让随行的女御医先试吃。一会她点头后,才取出双银筷子,小心地放在碗中,恭敬地说:“娘娘请用膳。”

这一番功夫下来,简直没让司马府的人看了咋舌,弥雪轻笑:“大家别在意,这是宫中的规矩,是皇上要求她们这么做的,本妃也阻止不了。”所以她能安然地到现在,要不早就呜呼了。

“应该的,应该的。”司马宗连连应声。

这样用餐,不要说她,恐怕司马府的人都没有什么胃口吧,弥雪让人取来一壶酒:“这是皇上赐予大家的佳酿,本妃回家小住,本不是太方便,扰乱司马府的作息,大家也不必等本妃用餐,本妃在院落自用方便些。”

“娘娘,绝不会扰到任何人,娘娘回司马府,是荣耀啊。”

“杜公公,将本妃的玉翡翠明珠首饰赏与司马大夫人。”

司马大夫人脸色一喜,高兴地说:“谢谢贵妃娘娘。”

李栩更是端起酒杯,一躬身:“下臣敬娘娘一杯,祝娘娘身体健康,万寿无疆。”

“李大人。”杜公公又开口:“请恕奴才无礼了,皇上交代,不许娘娘沾酒。”

嘎,三条黑线袭上她的脸,她一脸愕然:“我怎么不知道。”龙漓真是老妈子,当初怎么会以为他冷清的可怕,又怪吓人的,说话冷冰冰,动不动就要她脑袋分家。

杜公公弯着身子,小声地在她耳边说:“贵妃娘娘,是皇上特地嘱咐奴才的。”

撇他一眼:“肯定还有什么吧,他倒是信任你来着。”连她也不说,真是的,人都是要晕的了,却还管东管西的。

老管家忽然进来小声地在一个公公的耳边说着,一会,那公公摇摇头,两人像是在争执着什么?“杜公公,去看看。”她现在是客,说不定司马管家的人有什么急事,而这里是一级戒严,谁也不能随意进来。

一会杜公公走近小声地说:“贵妃娘娘,无妨公子求见。”

无妨,他怎么那么急地就来了,弥雪心里满是愧疚,对无妨她真的是无颜以对,口口声声地说嫁给他,却让龙漓的爱连灵魂也蚀腐,他对她的好,她的宽容,她真的无以回报,想着心里都是刺痛。

见于不见都会痛,但是一直这样拖着更会是个解不开的死结,低叹口气:“杜公公,请他先到偏厅候着。”

无妨有着能与国抗衡的财势,无论是谁都会对他看重九分的面子,管家明知贵妃在里面用膳,仍是来报,他是只能拉,不能分,否则对龙漓将是一个如芒在背的刺,为什么天下明明不是他的,他却要那么辛苦。可怜的人,连带着她也得顺水做人。

卸了头上的珠钗,再换上件宽大的便服,借以遮住肚子,这是万万不能刺激他,要是他激不得,怨怒与她而报复龙漓,这风雨飘摇之际,更是要加倍的小心行事。梳回一般的发式,她才鼓足勇气地往偏厅而去。

他瘦削了很多,眼都沉沉地陷了进去,双眼饥渴地看着她的,低哑地叫:“弥雪。”

“冬儿,你下去守着,别让任何人进来。”这也算是私会吧,总之是背着龙漓的事。

“弥雪。”他深深地喊了一声,有着无限的深情和思念,能等到晚上才来,已用尽了他所有的耐心。

他的心,,她是明白的,那么赤裸裸地摆在她的面前,如果不是龙漓,无妨真是一个完美无缺的好老公,她会比现在还幸福上千倍,但是爱不同,她依旧深深在眷恋着龙漓,那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是触不到,摸不着的,更不是用言语可以将其淋漓所畅述出来的。

他多想,多想拥她入怀,可她眼里却有着些防备,龙墨说他错了,他也错了,怎么会让弥雪去完成最后的心愿,让她入宫,在从来一次,他宁愿她气他也不要做一个让她安心,开心挂心的无妨,如今放手的结果就是失去。

“无妨公子。”有些生疏用来遮住自己的不安:“过的好吗?”

他摇摇头:“不好。”

“无妨公子要放开一点心,才会好一点。”不要太牵挂着她,她和他,已是不可能的了。

“弥雪,我、、”他满腔的爱意急欲告知,弥雪急急地打断:“无妨公子,我是皇上的妃子,无妨公子应叫我一声妃子。”

无妨的脸色变了,变得极难看,怔然地开口:“弥雪,你心里一点也没有我了吗?”妃子,多可笑啊,多陌生,多痛多恨啊。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感激你,无妨,我不会忘了你的,但是现在我是妃子,我是皇上的女人,而你是臣子,我们是不应该见面的,这样会生出多少难听的谣言。”她也不想,这样伤害他,但是梦不醒,就会一直做下去,直到崩溃。

“我只爱你一个,弥雪,离开他吧,跟我走,离开那个你不喜欢的皇宫,我们去游遍五湖四海,看雪山,赏花论酒。”

“无妨,还不明白我吗,我肚子里还有个皇子。”至少现在是的,他真是疯了,这可是诛九族的事。

“我不介意。”他会爱屋及乌,如疼她般地疼她的孩子。

“可是我不介意,无妨,我爱他,所以我不想离开他,不想背叛他,对你,我只能说抱歉了。”

无妨痛苦地闭上眼:“弥雪,我真的不如他吗?是我哪里不好吗?”

弥雪不会在乎什么身份上的事,所以他大胆地和皇上相比。

“不是你不好,是你太好了,龙漓是远远不如你的,他冷漠,他无情,他自私,你温和,你大方,你无私,如果在他之前我先爱上你,我必会不计一切代价地跟你走,但是现在说这些太迟了,你有你所追求的,我也有我所追求的,而我和他是两情相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在执着,在沉沦,在挣扎,更在伤害,因为爱是自私的。

他挫败的垂下肩:“弥雪。”眼里似乎闪过某样东西,快得让她都捉不住:“如果没有他,你会回来吗?”

“不知道,无妨,欠你的,我一辈子怕是还不清了,如果有下辈子,记得来提醒我,要还债,我们还是好朋友,这样好吗?”她小心地问。

“好朋友。”他轻笑着,眼里却有些湿润:“真怀念以前的时光,弥雪,再为我唱一次歌,在才艺比试上的歌。”那时的婉转黄莺,巧笑倩影,怎们会变成这样,他连爱都不能,那还有什么,还有什么?

“对不起。”她充满歉意的说:“这是司马府,一个贵妃跟一个男人的,还唱歌,真的是不妥。对她,对他,都不是好的传说。”

苦苦的味道满满都是,无妨深看她一眼:“无妨无礼,打扰雪贵妃了。无妨先告退。”

他的影子,是那么孤单而又高贵,带着他满身的伤,满心的痛蹒跚离去。

米雪看着那抹影子消失,难过极了,情伤,从来就没有皆大欢喜。不做情人,连朋友也没得做,她想,无妨定是不会再来找她的了,抚着额头,宫外也不是让她静心的地方。

第一百三十八章:皇宫的惊慌

连着二天,她都甚感不舒服,一面担心着龙漓,一面又想着无妨的伤怨,唉,她原本是天真活泼可爱的美人儿,怎么竟到这下场啊,左操心右操心的。

“父亲,朝中有什么消息。”身体略好了点,她就宣了司马宗前来问话。

司马宗一脸的忧色:“如贵妃所说,皇上在昨夜就昏迷了过去,但是一切都安排好,朝中,有三皇子代为打理政务。”

“那,他有没有让林御医去。”不让林御医出现,皇后太后定是无头苍蝇乱飞了。

“正是林御医。”

他略略放下心来,他只是昏迷,不是死。“希望能快点过去。”

“娘娘请放心,皇上是一国之君,自是非凡之命,自有天神保佑。”

他这话听起来也舒服。一切就如他所料般,事情会顺利地照着那方向下去吗?

皇宫

“皇上。”皇后坐在床缘,心里满是复杂的心思,看着他沉静而舒展的俊颜,这伤她极深的男子,她还是深深地着迷,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会任她看,不再冰冷以对,厌恶地对待她,他知不知道,她明明是他的皇后,却不能靠近他,还得防他,更是不得欢心,她心里是多苦。

如果他一直这么昏迷,就在她的身边多好,没有如何人能和它争他。就这样静静地,她都很满足。但是,不行他是皇上,是天下人的皇上,朝政不可无主,要不,她所有的荣华富贵,美梦都成了泡影,她必须想办法救他,这叶弥雪省亲还真是时候,这是恐怕她也是明白着的,多聪明啊,知道远避,没皇上撑着,她岂能安然。皇上的事是大事,她找到了方法再除去叶弥雪才救。

“皇后娘娘,林御医来了。”江公公小声地叫醒她的沉思。

收回心神,她坐正了,睨视着跪在地上的林御医:“你们这班饭桶,皇上出这么大的事,之前居然一点也不知,皇宫养着你们干什么?”

“请皇后娘娘恕罪,皇上这毒,是慢性之毒,不到后期,是决诊不出来的。”

“笨蛋,这就是你给本宫的交待,我问你,你是如何发现这毒的。”

江公公一弯身,恭敬地说:“皇后娘娘,皇上曾经用过这个。”将手中的白玉膏递了上去:“这是皇上手臂受伤,凌美人奉上的白玉膏。”

“凌盎然。”她一怔,手里的白玉膏“铛”的摔在地上,白瓷瓶摔了个碎,里面白色清香的液体清皙可见。

她就知道这是一条不能眷养的猫,看似乖顺,在不注意的时候,却反抓一爪,让人鲜血淋漓,从开始的假胎蛊,当她愿意和她合作的时候,她就是利用凌盎然和叶弥雪关系不错,让她送渗了假胎蛊的鸡汤去,果然不出她所料,叶弥雪倒了她的心意,却喝了凌盎然的汤,她不是乖顺,她是隐藏着,等待时候成熟,可她还是心急了。

“江公公,你是怎么伺候皇上的,皇上受伤,你却从未通报,该当何罪。”连她也一无所知。

江公公卟地跪下:“皇后娘娘请恕罪,是皇上吩咐奴才不能说了出来,让娘娘们操心,这伤,是凌妃娘娘抓伤的,所以凌美人就为了赎罪将白玉膏奉上。”

“你敢欺骗本宫,凌贱人那么大胆抓伤了皇上,而皇上竟然不下令惩罚?”

“娘娘,这事另有内情啊,当晚凌妃就升天了,皇上体恤凌家,不加追究。”这事还让贵妃和皇上吵过架呢?皇上真是太放心他了,让他独自面对皇后,等会还有太后,唉,早知他也跟着擦擦,没事弄得香香的也好。

这事她也略有耳闻,凌盎然敢对皇上下药,那么她心里有什么打算,难道再解了这毒,她就能如愿得皇上的宠赐,这未免将她想得太简单了,她必然是下了必死的决心了,要为她凌家出一口气。

她切切不能太心急了,这样更会狗急跳墙。

“太后娘娘。”她一抬头,就看见了满脸沉着的太后:“皇上他、、”

“哀家刚才都听到了。”她举起手:“皇后,这事可要小心想,走错一步,那就万般毁灭啊。”

“臣妾知道,太后放心,臣妾会小心的。”不逼死凌盎然。

太后抬目望了她一眼:“皇后,咱们要齐心协力。”

她正不解,太后又说:“现在朝政都是墨在打理,明白了吗?”

“臣妾明白了。”墨,三皇子,这个孤傲的人,端太妃对皇位一直有所图,要是皇上昏迷太久,只怕,她所有的种种都是白忙一场,朝代更换。

“这弥雪妃,在皇上这种时候离开,太不适合了,皇上如此专宠弥雪妃,定当召她回来,江公公,你去一趟司马府,宣贵妃回宫。”这时机时最好除去她的时候。

江公公为难抬头:“太后娘娘。”

“你想抗旨不成。”

“请太后娘娘恕罪,皇上有旨,任何人不得宣雪贵妃觐见。”他从怀里掏出龙漓下的圣旨,幸好有所准备啊,真是快得很,幸好一直放在身上。

太后接过旨,细看了下,一股子怒气弊在胸口,皇上是先有所觉,才让弥雪妃省亲,让她不淌这浑水。

“皇上的意思,依臣妾看,就随他去吧!”皇后暗恨在心,不让宣她进宫,那么就在宫外,让人解决她,正好,干净利落,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太妃娘娘。”宫门的太临施礼。

太后和皇后交换了一个眼色,静静地等她的到来。

“皇上怎么会如此,是谁那么大胆,忽然昏迷,难道就没有法子了。”端太妃忍着兴奋地气息,依旧关心地说。

皇后也垂下脸:“谢太妃的关心,皇上很快就会醒的,御医毕竟是见多识广,自有办法的,太妃不必过于担心。”

端太妃瞄瞄床上的龙漓,唇角一抹笑:“这样就好。”

她等待已久,没想到那么快就实现了,快得真让她像是在做梦,墨如今是执大政啊,只要皇上不醒来,那么不用多久再放些谣言出来,皇位就不用费心劳力地得到,她所受的委屈,太后就得一点一滴地还来,有她的公主,她的澈变成疯子,全都是因为她只是个太妃,而不是太后。

她根本就不必去和太后,和皇后和后宫的人斗了,有了皇位,后宫就彻底的清除。

“墨初初处理政务,鄙视劳心,我送些汤去,就不打扰太后和皇后了。”

二个女人的脸变得更难看了,皇上一定要醒来,在墨取而代之前,端太妃的心已是写得明白了。

“臣妾现在就去找凌盎然。”她的手爱恋地抚过皇上的俊容:“皇上必会没事的。”

凌盎然安祥在拿着把剪刀,修剪茶树上的枯枝败叶,一树都是碗大的茶花开得艳丽,说不上高兴,还是害怕,就是一如往常,没人能看到她心里想什么?

“皇后娘娘驾到。”

“大胆,凌美人,竟然对皇后娘娘不行礼。”

“下去。”皇后挥挥手,带着笑走近凌盎然:“凌妹妹真是有心,这茶花明明是春天才开的,而妹妹的茶花到了夏天还能开。”

她轻抚着白色的茶花:“是吗?皇后就有所不知了,有些茶花是一年四季都有的,有些就只限于春天。”

“妹妹对茶共真有研究,改明儿,本宫让公公送几盆名贵的茶花过来。”

“不必,其实我对茶花并不太喜欢,只是喜欢它的孤洁,就如我一样。”

“对啊,凌妹妹的天姿国色,在后宫中式为人可比的,就像茶花这样高洁傲人。”

凌盎然轻瞄她一眼:“是吗?”手中的剪刀一挥,一朵开得正盛的大花儿就剪了下来:“我从不喜欢太孤洁了。”结果弄成这样,她凌盎然有着仙姿玉骨,却是不得宠爱,成为他们的棋子,人都有心,未进宫,人人都夸着她,长得像倾月表姐,她以为进宫之后一定能以相像的月貌来取得皇上的宠爱。

可不仅得不到,甚至还将她指给一个疯子,几乎毙命,而出了那个恶梦,迎接她的更是一个更大的恶梦,皇上为了一个妃子,竟弄得她家破人亡,人人嘲笑,在宫中,就连宫女也看不起她。这恨,早就入了骨,她恨皇后,恨弥雪,恨皇上,也恨姐姐。

看着那花就剪了下来,皇后的心也跟着咯的一声沉了:“凌妹妹,这花开正艳,何必让这香消玉殒呢?”

“没关系,这花不剪一样会让人折了。”

那看来她是不会交出解药了,这花就暗喻着她,她不怕被折。皇后收起笑:“凌盎然,本宫也不跟你说些什么?你将那解药交出来。我会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凌盎然笑笑:“当什么也发生过,皇后以为我会信吗?皇后的事盎然可心里有数呢?皇后的心,盎然也心里有数。”

“那你是不交了,可惜你这美人脸,听过茶花吗?有一种叫做抓破美人脸的,凌妹妹会在乎吗?”她用她倾城之姿来威胁她。

凌盎然淡淡地说:“没关系,我这命不值钱,我的脸也没人看,丑也不丑都是一样。”

“凌盎然,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盎然能像一个春天,可是春天是短暂的

“你给盎然吃什么?盎然就吃什么?吃敬酒,一样是死,罚酒一样都是死,知道盎然的名字吗?那是春色盎然,家父是让盎然能像一个春天,可是春天是短暂的一如盎然的生命。”她要是怕死,她就不会这样做。

“凌盎然,本宫是低估你了,你的心藏得多可怕,让我们都放宽了心。”都没有把她当作是对手,而往往是不在意的人,就能做出做意想不到的事。

“全凭娘娘的指教了,若不是娘娘有心,盎然也不会想出那么多。”

“哼,来人,将凌盎然的手筋脚筋全挑了。”

侍卫冲了进来,按住不挣扎的凌盎然,剑尖轻一跳,几声闷哼,凌盎然就满手满脚的鲜血流了出来。

皇后执起掉在一边的剪刀,轻轻地在她的脸划着:“真可惜,这是一张那么飘然的脸,你要是说还来得及。”

凌盎然仍是笑着,满脸的尘土依然无损她的美丽。

一个手劲,锋利的剪刀下,一道长长的血痕就刻在她的脸上,白白的肉都翻了出来,凌盎然痛得倒吸了口气:“有种,你就杀了我。”

“杀了你,没那么简单,嘴硬是吗?”再一剪刀,狠狠地划了下去,凌盎然的满脸是血,吐了口气痛得昏了过去。

皇后的狠绝的手段让在场的侍卫都心惊,如花似玉的一张脸,她竟然能下得了手。

“把她抓到牢里去,一天不说出来,一天就划一刀,要是让她死了,你们就等着一起下地狱。”她无力,这凌盎然软硬不吃,她要怎么办,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