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肯息事宁人,硬是不肯松脚,让楚夫人生气了,站了起身:“长孙美人,你是几品,难道德妃姐姐和本夫人都不如你这个小小的美人吗?”

“你说什么?别以为你是个夫人我就会怕你,今儿个你们休想从这里过去,还拿着这些,是想干什么?是不是想趁我太后姑妈忙,弄些什么蛊术来害人。”更是将那宫女两手的东西一扯,摔了个满地都是。

楚夫人看在眼里,痛在心里,这个不可一世的长孙美人,她们连儿子子女去了,也不能去悼拜吗?这只是慈慧宫的后墙,她们不想惹是生非才不从前门走,宁愿多走些路,她却是百般无礼。

“妹妹。”张德妃暗里扯扯她的手:“长孙美人,我和楚妹妹是要去净心寺上香。”硬生生地她吞下这口气。

“上香。”长孙盈盈更是脸黑:“这皇宫里都忙成一团了,还顾着两个死东西,你们好大的胆啊,竟然不把皇上看在眼里,我看你们是不怀好意才是真的。还敢去净心寺,我就告诉你们,太后姑妈现在正在净心寺里为皇上祈福,谁也不能去。”

楚夫人抽出手,因为生气,双肩有些颤抖:“长孙美人,我们为大,你为小,你这厢含血喷人,我不与你计较太多,你也别太目中无人了,把东西给我捡起来。”

她厉着声音:“红儿,不许捡,让她捡。”

宫女颤抖地起身,站在一边。而长孙盈盈却耸肩一笑,一脚就踩在一只大大的梨上头,再将一只竹篮踢得老远,看也不看一眼,扬长而去。

“好你的长孙盈盈,给我站住。”楚夫人气疯了,可是长孙盈盈并没有如愿地停下,她捡起地上的水果,猛地朝长孙盈盈用力一扔。

长孙盈盈后背吃了一记,痛得转身:“你敢扔我,你楚夫人日子过得太长了是吧,来人,捡起果子扔死她,今天我就替皇上来教训一下楚夫人。”

跟在她身后的几个宫女胆怯却不敢违抗,只是看着长孙盈盈。

“你敢,我可是夫人。”她一堂堂的夫人让她如此的欺压,她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她就不信长孙美人如此大胆,就算到了太厚面前她也不怕。

长孙盈盈冷笑一声:“你看我敢不敢,扔,谁敢不从。”

长孙盈盈一向没什么仁慈,她身边的宫女自然不敢不从,捡起手中的果子就往楚夫人身上招呼了过去。一时让楚夫人不敢置信地大叫:“反了,反了。”

长孙盈盈看着楚夫人和张德妃缩成一团,哈哈大笑:“反了,我还正了呢?”

“长孙美人好是大胆啊,连德妃娘娘和楚夫人也敢这样对待。来人,把她先抓起来。”皇后的声音威严的让宫女们都扑地跪在地上:“皇后娘娘千岁。”

“皇后娘娘。”长孙盈盈的脸一下变得苍白,但又想到如今皇后不也畏惧着太后,她又挺起了胸膛:“妹妹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宫事繁忙,这两个不干不净的女人,不知又要做何事,妹妹正好替姐姐教训她们。”

皇后的眼兴奋着,这千年不遇的好机会啊,长孙盈盈想找死也找得太快了些,正好让她先除去把,看太后还有什么盼头,肚子的事正好有个着落,她兴奋着,笑意都上了眉头。

长孙盈盈以为她高兴,更是大胆地说:“这两个贱人只怕脏了皇后娘娘的手,让妹妹教训她们就好了。”

“贱人。”皇后笑着,伸出手:“啪”的一声就打在了长孙盈盈白嫩的脸上,冷着声音:“你好大胆啊,如此对德妃和楚夫人无礼,竟想谋害皇上的两个后妃,我看是嫌命长了。”

“娘娘。”她捂着受疼的脸,难道她不怕太后了吗?

“两位姐姐受苦了。”她点点头,让人扶起德妃和楚夫人:“这贱人竟以下犯上,按宫规丈打五十鞭,赶出宫去,来人,按住她,就地正法。”

“皇后娘娘。”她终于怕了,脸上的冷汗直往下滴:“太后姑妈不会原谅你的。太后姑妈就在净心寺,很快就会回来的。”

还提太后,哼,那么她就让太后救不着,干着急,来求她的滋味,皇后伸出手,按住长孙盈盈的肩,示意一个公公放手,让人挥鞭打长孙盈盈,长孙盈盈嚎叫着,挣扎着。

这么一挣扎,皇后的身子就倒在地上了,捂住肚子凄惨地叫:“我的孩子,我的皇儿。长孙盈盈竟然想谋杀本宫的皇儿,疼,好疼啊,好疼啊。。”

“皇后娘娘。”众宫女围了上来:“娘娘,皇子。。”

“本宫肚子好疼啊,快回凤栖宫,宣御医。”她叫着,哭着,可是她的眼却在笑,宫女急急扶了皇后走,让呆若木鸡的张德妃和楚夫人怔怔然,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几个公公也顾不上长孙盈盈了,皇后的肚子才是大事,放着她,总是跑不掉的。

意味深长地,楚夫人笑了,看着长孙盈盈惨白的脸,在她的耳旁放肆地大笑:“长孙美人,你也有今天啊,今儿个上不成香,可也值了,值了。”

长孙盈盈像是失了主心骨一样,跌倒在地上,喃喃地叫:“快去找太后姑妈,太后姑妈,一定要救我,是她们害我的。”连滚带爬地,她顾不上失了鞋的脚,就往净心寺里跑去。

太后安稳地坐在宫里:“盈盈,你怎么这般傻。”

“太后姑妈救我。”她梳洗过,却还是满脸的泪痕。

一个公公匆匆地进来,恭敬地跪下:“太后娘娘,栖凤宫有消息过来了。”

“什么消息?”她手在颤抖着。

“皇后娘娘,小产了。”

小产,她跌坐在椅上,这算来算去,是皇后赢了,还是她赢了,她就要输了盈盈吗?如果没有那毒酒,皇后就不会以自己的身体来陷害,自己造的祸,竟砸到自己头上来了。

“完了,太后姑妈,盈盈完了。”长孙盈盈面如死灰,坐在地上。

她的忍不住起竟陷自己如绝境中,要是不去招惹张德妃和楚夫人,就不会陷自己于绝地,皇后要找她麻烦,那只是迟早的问题,可如今有张德妃和楚夫人在场作证,她是一脚踏进了棺材了。

“禀报太后娘娘,刑部马大人在宫外,要缉拿。。。”公公看着长孙莹莹。

“姑妈救救盈盈,盈盈不要死啊,姑妈,姑妈,盈盈不要去。”她双手扯着太后的手服,苦苦地哀求。

太后老泪纵横,从怀里拿出一面金牌放在长孙盈盈的手里:“有这个,他们不敢要盈盈死的,先跟他们去,姑妈一定想办法就盈盈。”一指一指地扳开长孙盈盈的手,她也疼在心啊,可是这当头,并没有她说不的时候,皇后这回可真是玩得绝了,有先皇的金牌,抱住了盈盈的命,就保住了长孙家的根,她一定想尽办法也要救她出来的。

太后背过身子,不去看长孙盈盈的哭叫不休,耸直了腰:“拉盈盈出去。”

一副木枷套在长孙盈盈的身上,马大人押了去刑部,有张德妃和楚夫人作证,她是必死无疑了,此事也不必如何审,画了押就将她收到天牢,让皇后娘娘亲自问斩。

第一百四十二章 刑逼

在司马府中又等了两天,宫中仍是没有任何一点消息,听说更乱了,没人顾及龙漓,她再也呆不下去,匆匆告别了司马府就进宫。

这次进宫不如出宫那般阵仗,只是草草地带了几个随从进宫,只有大批的侍从守着空桥,慢悠悠地朝宫中出发,她已经人在宫中了。

她并没有马上去看望龙漓,而是急急去了栖凤宫。她想,她更需要皇后的信息,要是无头苍蝇般地乱撞又不知会发生什么事,皇后这是身边没有能耐的人,她正‘休养’中,自然不能为皇上的事奔波。

坐在栖凤宫的正厅,等着公公进去通传,她抚着肚子,心里暗忖:宝贝,你可要坚强啊。

“皇后娘娘请贵妃娘娘进去。”公公拦下冬儿,只让弥雪一个人进她的寝室。

她必然是有什么话想对她说吧,弥雪将冬儿手中的木盒取了来,至少来看别人,空手总是不太好,她不正‘虚'着吗?需要好好的补一补。

皇后的寝室漫漫都是花,鲜香四溢,可都是杜鹃花,艳红艳红的,粉白白的,一团团,一簇簇,煞是好看,但是皇后不明白杜鹃花在房里,空气不通,会有一种毒吗?相比她是不知道的,只是为什么她只摆杜鹃花呢?皇后是一国之后,理所当然就放些国色天香的花,比如牡丹或是金莲,人家凌妃不是也种上牡丹吗?想必是偏爱这花了。

她轻扫一眼,看见躺在贵妃椅上的假寐。淡淡的阳光透过沉重的绣凤帐子射在她好看的脸上,那么白嫩透皙,弥雪理当高兴的,皇后和太后斗了起来,不过,这真的不合时宜,她更在乎的是龙漓。

看着争相斗艳的杜鹃花,弥雪轻轻地施礼:“皇后娘娘安好。”

皇后睁开眼,坐了起身,笑盈盈地下床:“弥雪妹妹回来了,司马府可好。”

“谢谢娘娘的关心,弥雪回来了,一切安好。”她笑着,洛说那黑衣人的剑上刻了个金字,就连在宫外,皇后也想谋害于她。“让娘娘惦念了,弥雪听说娘娘不慎小产了,吓了一跳。”

“呵呵。”皇后笑着:“弥雪妹妹明知故问,现在本宫身体好多了。”

当然,明明是假的,怎么会痛呢?不过她高兴,至少皇后害对了人:“这是弥雪特意从宫外带来的香包,能安神益眠。”她将木盒子递给皇后。

“弥雪妹妹真有心,不过真可惜,本宫一向安详,应该不会用到这个。”

“是吗?”她嘴角一抹轻笑,但是今天来的目的不是来讽刺皇后的,弥雪收起心神:“皇后娘娘,皇上的事现如何?”

皇后瞥她一眼:“妹妹不是在宫外吗?怎么连皇上的事也打听得那么清楚?”

“这是当然,因为臣妾是皇上的妃子,皇后,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现在不宜进出,臣妾担心皇上。”所以就回来了,她们斗她们的,可是龙漓却不能一直那样,到时会后悔终生。

皇后垂下眼:“怪不得皇上如此宠爱妹妹,妹妹对皇上是一片冰心。”

“皇后又何尝不是呢?”只是现在的时机太好了,皇后当然不会放过,这流产一事拖得越久就越不利,皇上正昏迷,正是多事之秋,自然不会将视线放在皇后的身上,这样以来她就更是方便多了。

“凌盎然依旧是嘴硬,什么也不肯说,本宫已是无计可施。”而御医仍是没有一点头绪,她心里有些感触,难道龙漓就这么去了,就要改朝换代了吗?

“太后呢?”她没有办法,太后也没有吗?

皇后一笑,指着一角的东西:“太后娘娘正在忙这些呢!皇上如何能比得上她的亲侄女,那不过是别人的儿子而已。”

算了,这些吃饱了撑着没事做的女人,由得她们去斗,可怜的漓,她一定会救他的:“可漓呢?你们不再管了吗?”

“不是不管,而是管不了。”皇后望着满室的杜鹃:“弥雪妹妹,你很好奇吧,为什么本宫寝室全是杜鹃花。” |

找死啊,哼,她是好奇,这是慢性自杀呢。

皇后抚着粉嫩的花瓣,眉宇间有些娇羞:“弥雪妹妹关在牢里的时候,皇上住在栖凤宫。”她满意的看着弥雪的脸僵直,笑了笑说:“这都是皇上让人送来的,所以本宫不许任何人碰。”

她更惊心了,皇上怎么送这个给皇后,他难道不知道吗?还是。。。。

“弥雪妹妹。”皇后的脸就在眼前,弥雪收敛了心神:“皇后告诉臣妾是什么意思?”

“那就是,本宫爱皇上不亚于你,弥雪妹妹,皇上的事就交与你了,我金絮飞对天发誓,不会在这段时间伤害你一根毫毛。”她说得很认真,要让弥雪放下心来,专心去救龙漓。

“谢谢皇后娘娘。弥雪去看看皇上了。”她躬躬身,除了这香气袭人的寝室,太深郁了,竟然有点头昏,皇后的身子骨真是好啊,可见不是一般的人。

她甚至不敢去看长久安睡的漓,怕耽误了更多的时间,匆匆地又往天牢里去,这凌盎然软硬不吃,那么她要用什么来说服她呢?弥雪头痛地想着,只可惜以前她对满清的十大酷刑不太熟啊。

关在独立牢时,凌盎然已折磨的认不认,鬼不鬼了,那满身满脸的伤口看了让人作呕,谁也不敢相信,半月多之前,她是倾国倾城的仙人之姿。

牢里的空气还带着血腥味,弥雪坐在侍卫搬来的软椅上,看着凌盎然。

她亦看着她,那傲笑又爬上了她血迹斑斑的脸。

“凌美人,我真的不想看到这样的你。”她叹着气,凌盎然怎么把自己逼到这死牛角尖里去呢?

她一张嘴,是黑黑的洞,满口的血:“现在换你来问我了吗?我明了告诉你,我什么也不会说的。”看着他们一个个高高在上的求她。“而且,你最好有个准备,你们只有三天时间了。”她说得很难听,像是喷出来的声音一样,仔细一瞧,弥雪几乎想要吐出来,她满口的贝齿,竟是空无一物。

三天,弥雪差点没从椅里摔下来,想好冬儿扶住了她的肩,怎么来得那么快,凌盎然这么告诉她,就是不会说了,姐妹之情,怎么会变成今日这样的局面。

“值得吗?”她轻问。

凌盎然也有些迷糊了,却还是点点头:“值得。”

“我不想伤害你,不要逼我,盎然姐姐,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就当是姐姐还弥雪一条性命。”她在梧桐宫里救过她,为了漓,她不惜厚着脸皮这样讨回来。

“盎然怎么敢当呢?”她笑着:“我是不会说的。”

“盎然,你是在逼我了,安让,你太不了解我了,我知道的很多,很多,有一种酷刑,有个太监犯了罪,被判割三千六百刀而亡,一刀不可少,一刀不可多,要是没下完刀之前,人断了气,那么动刀的人就要受到严厉的惩罚。”宫女听见了,侍卫听见了,都微微地抖着身子。

会有效吗?这个是她以前看电视《亮剑》中日本人抓了中国人,威胁中国人,结果那人怕死成了汉奸,那盎然会怕吗?她的骨子比男人还硬吗?

凌盎然的脸苍白,她纵有必死的决心,却也有点害怕,看着自己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地割下来,那是何其残忍的事,而现在她连咬舌自尽都不能,因为她的牙齿给拔光了。

她还是摇摇头。

弥雪有些懊恼,怎么办呢?处死凌盎然是很简单的事,可这关系到皇上,再她死之前,一定要问到解药。

她看着一丝的阳光射进牢房,用尽所有的心思在想。

良久,她收回视线,看着凌盎然:“凌美人,我知道你不怕死,杜公公,你去找两条蛇进来。”

“娘娘。”杜公公有些不解,向来贵妃都不提那些虫虫蛇蛇的。

“取来便是。”她要放手一搏。

凌盎然似乎有点怕了,集起的眼光看着弥雪,泄漏了她的害怕,呵,原来她也怕蛇啊,弥雪更放心了,看着她淡淡地说:“以前弥雪曾经在一本书里看过,古时候有个练武的女子犯了错,但一身硬骨的她任凭责打也不吭声,有人献了计,取来两条蛇,放在她的脚下,那蛇触到体温就会一直往上爬,往上爬,顺着女子的身下爬到体内,另一条则放在头山,从口里爬进去,那女子,只看到蛇在嘴巴里慢慢消失,才惊吓出声,可是已经迟了,蛇已经进了她的体内。

恶,说完她都想吐了,要想平时看电视看电影的,她最怕的就是蛇,蛇一出来她就吓得狂叫看不下去,那书也的确是有那么一回事,是她偶在一本言情小说看到的,只是没她说的那么恐怖。

众人冒着冷汗,更不济的更是扒住了牢栏欲吐。

凌盎然满头的冷汗,却赌她不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两个仍在僵持着,直到杜公公进来,后面带了个人,提着竹篓子,恭敬地对弥雪施礼才毕恭毕敬地站在一边等候她的命令。

“考虑清了吗?”弥雪侧侧身子,冒着冷汗看那竹篓子,打着寒颤,也不离开半步。看她仍是在坚持着,闭上眼:“放蛇。”

那人提着竹篓子靠过凌盎然,她想移动过身子,却动弹不得,只能闭上眼睛不去看,却又是更害怕,大口大口地吐着气。

两条乌黑中带着些红艳的蛇在养蛇人的指引下,慢慢地爬上了她的小脚,强烈的恶心感和害怕干侵击着凌盎然,忽然,养蛇人持了条蛇靠近她的脸,那嘶嘶的声音让她拼命地想挣扎,当蛇的舌吐到她眼皮上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了,大叫一声:“我说。”

弥雪的心野放了下来,松开紧握的拳头,才发觉她竟满手心的汗,挥挥手让那人装蛇去。

“你真够狠毒。”凌盎然看着她:“就算我说了,你也未必能拿到。”蛇在脸上的感觉比死还可怕。

“在后宫中,谁都在保护自己。”她是没打算成仙成佛,她没有那么大度的善心。“解药在哪里?”

“在端太妃那里。”

弥雪跳跃的心又沉了下去,什么时候,凌盎然竟和端太妃勾结到一起去了。

“很好奇是吗?”凌盎然笑着:“我就要去了,不妨告诉你,在梧桐宫你看到我受伤和自虐的事,有些是我做与你看的,有些是太妃制造的,如果没有你的大力相求,恐怕我就得一辈子委屈在那疯子的身边,可是出来了又怎么样呢?我凌盎然无论如何也逃不了一个死字。”她把这件事说了出来,她自知,她的日子就要到头了。

“为什么?你在利用我。”利用他求求龙漓放了她出来,凌盎然啊,她费尽心机所做出的种种,心急藏得才是深啊。“你为什么和端太妃一起,为什么要给她。”

端太妃的心是那么的深不可测,凌放然怎么会将解药交给她呢?

“如果我不进宫多好啊。”凌盎然望着窗外,想着外面的蝶舞花香,如果当初没听姐姐的,多好啊,她不必如此,带着满身的恨和伤离开这黑暗的皇宫,她缓缓地闭上眼,不再和弥雪说话。

弥雪也感叹着,宫外的人想进来,而宫里的人却怕了,怕这黑无边际的斗争。

冬儿扶着她摇晃的身子往梧桐宫去,梧桐宫却关门闭户,不见任何人。

第一百四十三章:求药

沁姑出来跪在地上:“贵妃娘娘,太妃娘娘得了风寒,怕传染到了贵妃,请娘娘先回,太妃娘娘吃了药,正在昏睡中,想必这一时是不能醒来了。”

弥雪暗想了想,端太妃定是避而不见了,天色也晚了下来,沁姑说吃了药昏睡,要是她执意要求见,她自是不见,压下心口的烦扰,一字一句地说:“太妃娘娘病得真不是时候,沁姑,麻烦你告诉太妃娘娘,弥雪明天定会来请安。”

无论端太妃装病还是装疯,她明天都要见她,而解药,她真的没有一点头绪,端太妃那么深沉的人,会那么顺然交出来的吗?

她坐在正阳宫里,轻抚着龙漓的脸,在他的唇角轻轻一吻,执起他的手,放在腹部:“漓,感觉到了吗?我们的宝宝,会动了,你要快点醒来,要不我就带着你的孩子改嫁,气死你。”

他还是不动,弥雪叹口气,用脸颊暖着他手:“漓,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一定要救你,你可不能这么早就丢下我们。”

弥雪大清早就起来了,梳洗整齐后并不带着大批的宫女和公公到梧桐宫,只有冬儿一人,她不怕有什么不测,有个影子洛神出鬼没的保护着她。

梧桐宫一如昨日,宫门大闭,连个清扫的宫女也没看见,冬儿敲了许久门,才有个人探头出来:“太妃身体欠安,今儿不见任何人。”

“大胆。”冬儿喝斥着:“贵妃娘娘也敢阻,你这奴才瞎了狗眼了。”

“冬儿姐,小的也是没有办法,是太妃娘娘下的命令。”那人苦着张脸。

“冬儿,太妃是不想见咱们,那我们就在这等,我就跪在这里等。”扶住腰,她小心地跪了下去。

冬儿跑过来急急地说:“娘娘,使不得啊,你身子还有点发热。”

“娘娘。”那人也要哭出声了:“不能跪啊。”

“我铁了心,你去告诉她们,端太妃什么时候见本妃,本妃就什么时候起来。”求见不得,那就只能逼她出来,在众目睽睽之下,端太费必有所顾,这是不宜闹大,要是她来个死不认账,她也没办法,太小呢?她根本不会放在心上,不屑一顾。

“冬儿也跪,麻烦小哥你去通传一声,娘娘身子不好,要是有什么你们整个梧桐宫也担当不起。”

弥雪有些感动,当初不过是一念仁心,换取了这么好的冬儿全心全意地为她。

那公公关了门进去,没多久,又吱的一声,这回出来的是沁姑,她满脸的为难,苦着张脸跪了下去:“贵妃娘娘,使不得啊,快快起来。”

“端太妃愿意见本妃了吗?”

“这,娘娘起来再说好吗?”她跪过去扶弥雪,弥雪却扫开她的手:“太妃什么时候见本妃,本妃就什么时候起来。”

“娘娘这又何必呢?太妃是真的身体欠佳,娘娘有什么急事,奴婢等太妃醒来之后禀报太妃娘娘,可好。”

她一句话也不说了,只是那倔强的脸让人知道她是要坚持到底。

“娘娘。”沁姑无奈:“奴婢去看看太妃娘娘醒来否。”

沁姑一入端太妃的寝室,坐在软椅上的端太妃就问:“怎么样,走了没有?”

她摇摇头:“太妃,贵妃娘娘不肯走,非要跪倒太妃见她为止。”

端太妃停下转动佛珠的手:“脾气还真硬,不得不佩服她啊,竟然让凌盎然开口了,皇后和太后那贱人都没做到的事,都让她做到了,她爱跪多久就跪多久,沁姑,你熬些滋补的汤送去给墨,别让他累着了,后宫的事,皆不能向墨透露半句。”

“可是,太妃,贵妃娘娘身子骨恐怕不能跪太久。”沁姑担心地说。

“沁姑,你可别把你的仁慈的心又摊出来了,我的女儿是怎么失去的,你一清二楚。”她不为所动地细品着茶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