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姑一脸的愧疚,静静地立在一边。

但是随着日头越来越高,就是在这通风的房间里,仍是感到热气袭人,外面的贵妃呢?不是,她担心地看着外面。端太妃睁开眼:“想看就出去看看,看她走了没有。”

“是,太妃娘娘。”沁姑又走了出去,弥雪仍旧是动也不动地跪在地上,猛烈的阳光就直直地照射在冬儿和她的身上,头上的发丝都湿了,大滴大滴的汗流了下来。

“娘娘,看这日子,娘娘先回去可好。”她用手遮住弥雪的头。

弥雪咬牙摇摇头:“不回。”她的头在摇晃着,痛着。

“对,冬儿也不回去。”

无奈地,沁姑又进了去,日头都偏正中了,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啊?也许墨,墨能帮到贵妃,沁姑眼亮了起来,脚下一个转弯就往后门去。

“站住,你要往哪里,沁姑,你忘了本妃说过谁也不得任意进出吗?”幽幽地声音在她的后背响起。

“太妃娘娘,沁姑是给三皇子送汤。”

“不必了,已让宫女送去了,来替本妃松松骨头。”她坐在梧桐宫的一处阴凉处,从那里,从宫墙的小窗漓,正好可以看到外面跪着的人头。

她倒是要看看这个叶弥雪,她能跪倒几时,太小看她了,解药,她用尽什么办法也是得不到的。

似乎眼前的花,一株变两株,肚子升起一抹痛楚,弥雪的额上不知是热汗还是冷汗,慢慢地模糊了她的眼睛。

“娘娘。”冬儿急呼的声音在耳边。急急地扶住她倾倒的身子。

她虚弱地叫:“我没事。”

“娘娘,血。”冬儿哭喊了出来:“来人啊,救救娘娘。”她的裙下,像牡丹花一样艳丽鲜红的血在白玉石板延漫了开来。

她用手紧紧地捂住肚子,冬儿的声音越来越远,像在天的那边叫着,那么模糊不清。

“弥雪。”墨惊心地看着这状况,冲上去抱住了她。

“三皇子,求求你,救救我家娘娘,冬儿给你磕头了。”她猛地磕了几个响头就拔脚往御医处奔跑。

墨抱着弥雪,就往最近的梧桐宫进去,一脚踢开了紧闭的宫门,惊吓住了闭眼淡眠的端太妃。

她跳起身,失了往日的安定:“墨,你在做什么?”

墨怒看着他,咬牙冷冷地说:“母妃,你太让我失望了,要是弥雪有什么万一,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的。”不再多说,他抱了弥雪就到他的偏室。

“你。”她猛吸着气,心口气得直跳,咚的一声就跌坐在椅上。

“弥雪,弥雪。”墨紧抓着她冰冷的手,她苍白的容颜没有一点的反应:“御医,御医,快点。”他怒吼着。

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千万不要有什么事,弥雪,不要有事,不要有事。”

他心里一千一万个细胞都告诉他这样不行,不行,他要忘了她,她不爱他,她是他的皇嫂,他有恨,有气,这都建在情的上面,她像没有生命一样,那刺眼的血更是让他红了眼:“弥雪,醒醒,你一定要坚强。”他一手掐住她的人中,让她悠悠醒来,肚子痛得让她直接抓住他的手:“墨,救我的孩子,孩子。”

“没事的,没事的。”慌乱地抹着她头上的汗。

“我好疼啊,你要救我的孩子。”她的指甲痛得都掐进了他的肌肤里,但是,没有一丝的痛楚能让他放手,痛的是心,他多想,他是替她痛着,这样她就不会如此冷汗淋漓的躺在自个的怀里。

他拭去她脸上的汗:“别怕,别怕,有我在,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什么事发生,我保证。”

“呜。”向猫一样,她呜呜地低叫着,一手依然紧紧地抱住小肚子,就怕孩子会离她而去。

满室的闷热像是要燃烧起来,她紧咬着唇,不让自己痛叫出声,墨将自己的手放到她口里:“痛就咬着,不要伤了自己。”

这紧张地时候,门‘呯’地撞开了。

“御医来了,娘娘,娘娘。”冬儿满头是汗,后面还紧拽着林御医。

林御医也紧张地药箱也没放,就把弥雪的脉脸色一变:“贵妃娘娘,孩子恐怕保不住,请三皇子回避一下,让下臣做最后的努力。”他也满身是冷汗。

冬儿推着他,让他出去,关上门。将他隔绝在外,墨一脸的怒火,大踏步往外走去,他要去问问他的母妃怎么会这样,弥雪为什么会跪在宫外。

梧桐宫的回廊里,他冷眼瞧着自个的母妃,怎么会如此陌生:“母妃。”他冷冷地叫。

“墨儿,你怎么在这,不是正在处理朝政吗?”她一脸的责怪。

“母妃,我在问弥雪的事。”

端太妃一脸的黑沉:“你不用管这些事,我没叫她跪在梧桐宫,是她自个爱跪在那。我还让给沁姑去劝过她。你这孩子,怎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说母妃,太让母妃伤心了。”

“沁姑,是不是这回事。”他厉声叫着,沁姑低下头不做声。

“母妃。”事情那么简单,弥雪就不会流血昏倒在地:“要是弥雪的孩子有什么事,谁也担待不起。”

“墨。”她严厉地打断他:“你也别忘了,弥雪是皇上的贵妃,不是你的。”他有点伤心,他以为他的母妃是了解他的,但是从她口中这样说出来,大大地伤了他的自尊。

“母妃,我怎么能相信,弥雪带着孩子还跪在地上,你们做了什么事?”政务的确是忙,杜公公匆匆地来告诉她,弥雪跪在梧桐宫的门外。他疾奔而来,却看见倒在地上的她。

杜公公也进了来,跪在端太妃的脚下直磕头:“太妃娘娘,求求你把解药给雪贵妃吧!奴才求求你了。”

她一脚踢倒杜公公,骂着:“你这死奴才,在这胡说八道什么?来人把他拉下去。”

“你说。”墨提起杜公公,抓住他的衣领:“原原本本的说来。”

杜公公一脸一脸的泪:“三皇子,昨日凌盎然已供出了解药所在。”

他松开手,让他滑跌在地上,满身的寒气袭了上来,怪不得弥雪不顾身子跪在那里,母妃,怎么竟然变得那么可怕。

端太妃无懈可击的美颜有一丝丝的怯意,仍是装着声音说:“看本妃不撕烂你这奴才的嘴,在这胡说八道的,你们找解药不会到别的宫去,是不是看我好欺负,谁说我有解药了,凌盎然那小蹄子分明是诬陷。

“母妃。”墨大喊一声,一张俊脸铁青着:“最好祈求弥雪平安无事,否则。”

他也不知道,对这个母妃,他有着无限的失望,向来无争的母妃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知不知道,私藏住解药,是死罪一条。

这时,冬儿从里面走出来,眼睛红红的,一脸的难过。

“弥雪怎么样?”他吼叫一声。

冬儿哇的一声哭了:“弥雪妃请三皇子进去。”

第一百四十四章:龙墨的执着

他怀着沉重的心,推开了那扇厚重的木门。

床褥上海染着她鲜红的血,触目惊心的让他心像刀在割,他是希望弥雪没有孩子的,可是他舍不得她难过,她心痛。

她一脸的苍白,双手紧紧地揪住被子。

“弥雪。”他蹲在地上,心疼地执起她的手:“不要难过。”

“幸好,雪贵妃一直抱着肚子,抢救及时,要不然就险了,皇子是保住了,可是娘娘却不能随便走动,要不就会容易小产。”林御医将开好的方子放在桌上,有礼地躬身:“娘娘,下臣告退。”

他不过没有走远,而是站在外面守着,皇子是天大的事,不能出什么差错,要不就辜负了皇恩浩荡了。

墨终于松了口气,双眼炽热地看着弥雪:“谢天谢地。”幸好没有什么事,要不他的母妃就一辈子也还不起了。

“弥雪,孩子保住了。”他轻轻地说。

弥雪唇角一丝笑,带着神圣的母爱,让她看起来更是美丽动人,那种融合着清丽和成熟母爱的风韵像是风中的百合,但是却不是属于他的。

为了他,她可以不顾一切地跪在烈阳下求他母妃,墨重重地叹着气,似乎压得他很重很重。

“是的,保住了。”弥雪的眼角淌着两抹热泪。

“你真傻。”

“墨,就让我傻到底吧,帮我求求你母妃,把解药给漓,相信我,我会让漓不追究一切的源始。”她反抓着他的手,为今之计,只能请墨了,如果他私心里为自己打算,她也是一筹莫展。

墨抚着她的发:“我会拿到解药的,你放心,安心地调养身体。”母妃犯下的错,他一个人承担。

“谢谢,墨。”她说着。

墨笑了,有着悲凉:“我让人来接你回去,记得,一定要吃药,不为你,也为皇子。”

她点点头,知道走到门口才说:“墨,对不起。”对不起他的情,对不起他太多太多。

他没再回头,就怕自己受不了,大踏步地出了闷热的寝室。

墨跪在梧桐宫的正厅,正对着端太妃跪下。

“墨,你这是反了吗?你可知道你是在干什么?”端太妃尖叫着,这个孝顺的儿子是她的骄傲也是她的希望。

他墨黑的眼对着端太妃:“原谅墨不孝,请母妃交出解药。”

“解药,你疯了,墨,我没有,你快起来,去处理你的政事。”

“母妃,把解药给我。所有的错我一人承担,不要再错下去了。”欲望是个可怕的东西,一旦起了就会无休止。

端太妃激动地一巴掌挥了过去:“你竟敢怀疑你母妃,墨,我才是生你养你长大的母妃,为了一个于你不相关的女人,你如此的忤逆我,太让我失望了。”

他不躲也不闪,硬生生地接下这巴掌:“母妃,墨只想要解药。”

“你,你气死我了。”指着他的手指都在颤抖了:“早知道一开始就不让你接近她,本以为是个”她忽然闭口,原本她心里以为,叶弥雪会是个好利用的人,刚好墨又喜欢她,殊不知,弥雪的心思日渐缜密。

“太妃,千万别气着了。”沁姑赶紧扶她坐下。

“墨,难道你忘了,咱们母子是怎么风风雨雨让人欺凌走过来的吗?你忘了澈是怎么疯的了吗?何况,皇上要是醒来,你是不是要母妃和凌盎然一样的下场。”养儿不孝,墨的不见风使舵一直让她头痛。

“墨会承担起一切的责任,只求母妃将解药赐与墨,墨知道母妃心里想什么?不是墨的东西,墨不要。”他突然从腰身抽出长剑,挂在脖子上:“母妃若是执意不肯,那墨今天就死在母妃的面前,墨说到做到。”

沁姑扑地跪下了:“三皇子,千万不要啊,太妃,就给他吧!三皇子没有了,一切就没有了。”

跌坐在椅上,端太妃的脸色苍白,凄厉地叫:“我养的好儿子啊,竟然将我往死路上逼去。”给了解药,谙于算计的龙漓会放过她几人吗?不给,那她执着地做的一切又是为何呢?什么都没有了啊。皇位绝不可能是澈的,他现在一如纯净的少年,什么也不知,他不是天子,那么就是龙清,龙清身在皇园,她要做什么也是鞭长莫及。

“孩儿不孝。”墨的剑又用力往里按了按,鲜红色的血珠就渗了出来。

端太妃冷静了下来,坐正,再端起茶喝了一口,只是那四溢的茶水看出她是紧张的:“墨,听我讲一个故事,你若是还执着,母妃也认命了。”

她悠悠的眼神似乎又回到了先皇的时候:“琳琅先皇时,最宠爱的就是云妃,云妃并不想与宫里的人结怨,可是后宫并不是这么平静的,她的得宠引起了别人的痴恨,没过三个月,云妃就传来有喜的消息,皇上那时是一无所出,初为人父,更是喜在心头,对云妃百般的疼宠,小心翼翼。云妃也深知在宫里不容易,处处小心,皇上吃醉了酒当着臣子的面说,若是云妃生了男孩,就封为太子,这只是醉话,太子怎么可以让后妃的人想当就当呢?只有正宫和贵妃那才是正太子,除正宫无所出,那就另当别论了,云妃是又惊又喜,惊的是怕别人毒害于她腹中的胎儿,喜的是皇上对她的一片诚心。

可没出二月,正宫皇后那边也传出了有孕的消息,可是皇上承诺云妃在先,一时之间,正宫和云妃的关系就变得剑努拔张,就在太液池,那碧顷荷花的地方,云妃还是让正宫给堵上了。

静悄悄的太液池没有一个敢靠近,云妃就让人从背后推下太液池,正宫假意的救起,强行灌入落胎之水,那落胎之水硬是将她肚子里的五个月的孩子给流了下来,你知道吗,那钻心的疼是一辈子也无法忘记的,落下来是个公主啊,云妃最盼的就是个公主,什么太子,她从来没有想过。

墨,那云妃就是母妃啊,那钻心的痛,母妃到现在都没有忘记,一切都是因为母妃不是正宫,我的长公主没了,可老天待我不薄,又给了我两个儿子,我想着,过去的事,总是没有办法了。一切都是天注定,可澈呢?你的亲哥哥,倾月和他是最先相爱的,你了解的,你知道的,可你又看到了什么?你的亲哥哥成了疯子,也是因为母妃不是正宫,你们不是太子。”她满脸的恨意扭曲着脸,她要报复,在失去女儿后,她就无时无刻地和正宫斗着。

墨的手有些颤抖,母妃也是这么经过风风雨雨过来的:“母妃,上一辈的事,不是皇兄左右的。”

“皇兄,他根本就没有资格,那位子,根本就不是他的,而是澈的。”

圆瞪着大眼,她激动地说:“龙漓他根本就不是皇上,他只是一个宫女所出。”

他有些震惊,但是,这是命运吧,他先遇见弥雪,也因为他不是皇上,所以他错失了弥雪,皇位真有那么好吗?高高在上,繁忙杂乱:“母妃,把解药给我。”

端太妃更激动了,错乱地摔着杯子:“母妃说了那么多,你还是不为所动,你还是执意为了那个女人而救他,墨,我会杀了她的,你最好先想清楚。”

剑柄处更是流满了鲜血,看得沁姑眼泪直流,这三皇子是她一手带大的啊,如同自己的亲生儿般。她爬起来往一边跑去。

“母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弥雪的。”

“那,你就先杀了我,来啊,来啊,我宁愿死在自己亲生儿子手上,一了百了,全部罪孽都洗清了。”她疯狂了,她去抢墨手中的剑。

“不要争了,解药在这里。”沁姑跌撞哭叫着跑出来买这药是我从凌盎然处偷来的,全部的责任都在我一个身上,三皇子,你快拿去救皇上。”

“沁姑。”端太妃跌坐在地上嚎哭着,为什么伤害的总是她身边的人。墨的身影快速地消失在梧桐宫,这里孤单单的就像是荒废了一样,只有沁姑陪着她哭。

“太妃,所有的错都是沁姑犯的,沁姑这一把年纪,活够了。可太妃和三皇子,不能少了任何一个啊。”

“所有的报复都是错了吗?我错了吗?我为我的长公主讨回个公道错了吗?”她叫着,苍老又哀伤,惊走早归的燕子。

墨怀着杂乱的心进了弥雪的飞雪宫,静静地看着塌中的她,气色仍是那般的苍白:“弥雪,你好点没有。”

她点点头:“解药呢?拿到了吗?”

墨蹲下来,仔细地看着她,也许这是最后一次放纵自己了,漓明早就会醒过来。“你很快就会看到他了。”

弥雪发现他的脖子围着白布,居然还有血丝渗了出来,咬住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墨用了多大的牺牲才要到解药,她一定,一定不能让漓惩罚端太妃,那样,墨会很心疼的。“谢谢你,墨。”

“傻瓜,哭什么哭。”大手温柔地拭去她脸上的泪。“要保重自己。”

“嗯,我不哭,对宝宝不好,墨。我想睡了,可是我很怕,怕自己睡着了又有人偷偷进来。”连洛也不知上哪里去了,她以为他一直跟在她的身边,可是到她醒来为止,他都没有出现过。

墨露出一抹笑,握住她的手:“你睡吧,我会在这守着你,不会让任何人来惊扰你的。”

他的笑那般的明亮清澈,弥雪放下心防,安心地坠入梦乡。

“弥雪妃还真有办法,皇后,你说是吗?哀家和皇后无法办到的事,弥雪都做到了,恐怕她腹中的孩子就是将来的太子了。”太后坐在栖凤宫的主位对着躺在贵妃椅上的皇后说。“皇后小产的太早了,不然。。”似乎很是惋惜。

皇后轻笑着:“孩子终究还是会有的,弥雪妃肚中的孩子,是男是女还不一定,能不能生下来,又是个未知数,毕竟太后娘娘是老姜,我这身子,已不比从前了,很多事都会交与弥雪妹妹去做了。”她这样轻描淡写,其实就是要太后有个心,让她将叶弥雪当成是最大的敌人去斗。

“至于长孙美人,我身子也不如前,我想这事也会交于皇上去打理,太后娘娘是走错地方了,要去的是飞雪宫,那里才是最让皇上听得进的地方。”

太后眯起眼,这叶弥雪越是强,就越不能久留了,她知道的太多了,多的不能留下她。

第一百四十五章:梦圆梦缺

弥雪小口小口地吃着冬儿炖煮的汤,炖的十分入味:“冬儿,这是什么汤。”

“这是老鸭炖冬瓜,清淡一些,娘娘才喜欢吃。”冬儿小心的拭去她唇边的汤渍,将手中的碗递给宫女,再捏捶着她的脚,高兴地说:“娘娘,皇上也许一会就会过来看娘娘了。”

她也欢喜:“嗯,冬儿,拿那个百花香粉过来。”

冬儿应声就去取,先将手中的铜镜给她。

镜中的人皮肤黯淡无光,眼窝儿深陷,明明怀孕的人会胖的,可她下巴却尖得很厉害,这些天的折腾让她疲惫得很,都没有时间好好地休息,青白又枯瘦,就算是现代,人家都会叫她多吃点,着实是瘦了,比起以前的珠圆玉润相差太多了,当初进宫为了勾引漓,还好好地调养和保养过呢?没想到她是妃越做越大,人却越来越瘦,冬儿细细地替她扑上些粉,再匀匀唇色,将她的发挽了个贵妃鬓,再斜插上一支印兰花的碧玉钗,吊上同色的耳珠以及手链,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才好了点。

“娘娘真美。”冬儿笑着说。

“哪里美了,要说美,那凌妃和凌盎然才叫做美,只可惜。。。”她叹口气,凌盎然于昨夜就断气了,那个中的原因,她不必问也知道是什么?

两个闲聊了会,她又喝了些鲜奶调蜂蜜,只是等了良久,日头已高尽,仍未见龙漓过来。

弥雪心里不安,再确认地说:“杜公公,你确定正阳宫那边,皇上已没事了吗?”

杜公公面带着笑:“娘娘,奴才今儿一早就去正阳宫守着了,皇上凌晨就醒了古来,也许是什么事耽搁下了,奴才再去宫外守着,一会就给娘娘报个信。”

弥雪也盼望着:“冬儿,扶我到正厅去。”他进来,就能一眼看到她。

只是直到日头高升,她都趴在桌上睡了片刻,揉揉眼:“冬儿,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皇上,来过了吗?”

“娘娘,快用午膳了,皇上。。”她脸上有些为难。

为什么他现在还不来呢?弥雪的心中落寞着,让冬儿传了膳,草草地吃过哦:“这会儿,我们出去走走吧。”宫里虽然有人扇着风,却是闷热得很,不如外头来得凉快,借此也能让心情慢慢地恢复过来。

“娘娘,可是林御医说娘娘不宜走动。”

她站起来:“没事,走走停停,歇着,吃饱了就睡就坐的,更不好受。”她吃了几剂药,就感觉好多了。

冬儿只好扶着她,走出飞雪宫,上林苑那里绿树成荫,花娇香艳,有一排,龙漓特地让人辟出来的空地,全种上葡萄,上面挂的串串的绿珠儿,香气诱人的,弥雪吞吞口水,孕妇就是喜欢吃酸的东西,心下一念:“我们去摘些酸葡萄吃。”

“娘娘,就是喜欢吃酸的,冬儿看了都怕,这要是等到了秋天,那黑溜溜的葡萄才甘甜好呢?”

“其实这个时候吃,是有点早了,可是每次见了,都想吃。”种在那里,像是在引诱她去摘一样,真想把它搬回飞雪宫的后院,这样一睁眼就能看到了。

只是,还没到葡萄架下,就听见了美妙如莺的歌声,弥雪就苍白着一张脸停了下来,冬儿诧异的顺眼望了过去。

皇上,正坐在黄椅上,身边抱着一个美人儿,看那背影,又不知是哪一宫的主子了,有人在弹琴,有人在唱歌,一席的杯盘交错。

“娘娘。”她咬着唇,弥雪娘娘为了皇上差点连孩子也保不住了,皇上怎么这样丝竹作乐,美女在抱。

差一点,她的眼泪就流了下来,心里酸涩得像是迟了个刚结的桔子。

“冬儿,我们去太液池。”她猛吸着气,才不会让自己的声音破不成样,她需要更多的傲气和清高,才能将眼泪给逼回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