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哭,不哭,辰辰乖,妈咪会一辈子疼你的。”

冬儿也鼻子一酸:“主子,为什么要这样折磨着自己和公主。”

“不是我要折磨,不适应着,更会难以适应。”端起熬得糊烂的粥,细细地喂着她,她有一千一万个不想,骨肉分离,这种痛,岂是一般的痛。

辰辰吃了一会,才止了器,两眼泪汪汪的看着她,弥雪松了口气,摸着她小小的脸蛋儿:“爱哭鬼。”

小小地逗弄她又笑了,冬儿阙起嘴,佯装不悦:“辰辰小公主就是欺负冬儿,不让冬儿抱。”

“冬儿有大把的时间来让她适应,如果有缘再相见,说不定她还认不出我这个做娘的来了。”

这话让二个心情又一低落,静静地看着辰辰不说话。

“皇上驾到。”小居所又听到了江公公的声音。弥雪将辰辰放在吊床上,再跪在地上:“皇上万岁,皇上吉祥。”

他是第二次来看她们母女,尔弥雪并不感动,也不仇恨,只是平淡以对。

龙漓看着她,千种万种思绪浮了上来,吊床上的辰辰见不到母亲,又扭着身子哭了。

龙漓越过弥雪,轻轻以抱着小婴儿,但是哭声依然震耳。

“江公公。”龙漓不知要怎么办,将婴儿交给江公公:“让她不哭。”

“这。”江公公为难,手足无措地抱着,紧张得像是木桩一样:“皇上,奴才,奴才不会,啊。”

“哇。”又是震耳的哭声,这个小辰辰还真 是精力充沛,哭吧,使劲哭吧,看他们能怎么办,弥雪心里暗笑着,不担心辰辰会怎么样,小孩子不哭才怪,而且她老喜欢假哭的,哭了半天,一滴泪也没看到。

江公公苦着一张脸:“求求你,小祖宗,我的姑奶奶,别哭了,别哭了。”可是辰辰还是不理会他的苦苦哀求。

“皇上。”换他要哭了,江公公害怕地看着手中的小人儿。

龙漓抱过僵硬地说:“辰辰,不哭。”

“皇上。”冬儿认真的说:“小公主要拍拍她,摇摇她,才会不哭。”

可是无论他怎么弄,辰辰还是啼哭不休,他只好拉下脸看着弥雪。

弥雪转过头不理他,可是辰辰的哭声刺着她的心,她与他的爱和恨,并不关辰辰的事,没必要让她难过着,还是站起身,轻轻地抱过哭得厉害的辰辰,柔声地哄着:“辰辰乖乖,妈妈亲亲别哭了。”

“呜,还真哭啊。”她连亲几下都不管用了。抱着她,轻晃着,往冷宫的红枫处走,借此也让他吃了闭门羹,讨个没趣而回去,她痛得要死要活的,她不闻不问一声,她半夜三更还轻言按抚哭啼的辰辰他也不知,现在想来挽回些什么吗?哼,当她叶弥雪是什么?呼之即来,挥之则去,现代是一夫一妻制,她做个妾也算是丢脸的了,还要求着他,随着他爱就爱,不爱就到冷宫的。

龙漓失了面子,却没说什么,留了张公公在小居,也跟着出了去。

现在只有稀稀落落的些红叶,几乎都是厚厚的积雪,实在是没什么看头的,她以前怕冷怕得要死,现在抱着个小暖炉倒是舒服极了。

“看看,这是雪,妈咪的名字就有一个雪,还有,这个,这个是枫叶,秋天枫红是最好看的。”她一一指点着,仿佛她能看懂听懂一样。

那哭过的瞳眸美得不得了,张开小嘴在笑。

“以后可不能这样任性,妈咪不可能一辈子就伴在你的身边,不是不要你哦。”免得她长大后会说她是给遗弃的小孩。

“今天,本皇收到一个折子。”他平淡地说:“这是刘大人亲自呈上来的。”

“哦。”她轻应一声,离他更远一些,那个折子,正是她托了刘昭仪送到她父亲处的。

看着她反应平淡,龙漓的怒火升了起来:“你就那么想离开皇宫吗?”

不是她那么想,而是她有必要那么痴傻吗?死守着一个幻变无常的君王,实在是不智之举,算了,爱了爱过,恨也恨够了,总该为自己想想,保留几分总是好的。

“皇上,罪女自知有罪,借了辰辰小公主的福,才在皇宫里衣食无安地到现在,请皇上流放罪女出家为尼吧!让罪女青灯古佛,为自己的过错赎罪。”她这番话,似乎说的都是理,不过,出家为尼就是青灯古佛吗?呵,笑话,在外面谁来管她,她爱自在就自在,某天云游而去也没人得知。

龙漓咬着牙:“你就那么想去端太妃那偏远的奄中,好和墨团聚吗?”

天,他那来的理由和想法啊,端太妃是他降罪的,但是关她屁事啊,琳琅王朝寺奄又不止一家,不得不佩服他,想像力真是丰富啊。

“皇上可钦点。”

“嗯,这等小事,让本皇亲自下旨,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他受伤了,冷然地说。

那他想怎么样,弥雪回过头冷冷地说:“不然呢?”

“该死的,你就那么想离开这里,离开你未满月的女儿。”他咆哮着。

真是好笑,他有什么权利来咆哮,他像是慈父吗?他不知道,辰辰差点就生不出来了。“只有念佛修心,方能清除罪女心中的罪,况且,辰辰过二天就满月了,而公主是不能呆在冷宫的,皇上忘了吗?”要她天天趴在冷宫的墙头,四处去寻看辰辰吗?何必让自己那么没有尊严。

他看着她,似乎要把她看出一个洞来,良久才咬出几个字:“好,如你所愿。那么不必等二天,现在辰辰就让本皇抱出冷宫,你就等着去清修。”

现在,你弥雪倒吸了口冷气,紧紧地抱紧了辰辰,她做了几个月的心理准备,但当他说出这话的时候,他竟然手足无措,她可是无后顾之忧倾心爱的辰辰,就要离开她的怀里。

弥雪硬是忍住了泪,这一天迟早要来的啊,只是苦了辰辰了,她还没有习惯,一定又会啼哭不休的,颤抖着手,将暖暖的辰辰捧高。

她还以为弥雪要和她玩,咯咯笑着。“好好照顾她。”别了辰辰,最爱最爱的女儿。

龙漓伸手抱着,心下又懊恼又是怒火,接过辰辰,用力地弄哭她,企图让弥雪心疼辰辰而回心转意,只要她说声不,哪怕是摇摇头,他也会不顾面子的收回成命,让她和辰辰去落花居住。

奈何,她只是强忍着心碎,无动于辰辰的哭叫:“谢皇上成全。”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响头,从里到便伏在冰冷的雪中,让泪一滴滴地落在上面,结成冰。

龙漓深看她一眼,抱着啼哭的辰辰,头也不回地往冷宫外走去,那哭声紧紧地揪紧着弥雪的心,也带走了她的心。

失魂落魄地走回小居,冬儿急急地问:“主子,辰辰小公主呢?”为什么她两手空空又伤心地回来。

弥雪坐在暖炕上,两眼红肿:“皇上抱走了。”

冬儿不再说什么,只是和她一样,泪流得更凶。弥雪擦擦泪:“冬儿,不哭,我想,我很快就要出宫去了,以后辰辰就要你多照顾着了。”

冬儿摇摇头:“主子,冬儿在冷宫也出不去啊。”如何能好好的照顾辰辰。

“你放心,他让你出去照顾辰辰的,只有你才知道辰辰的休息和玩乐,但是今后就要多保重了。”

一夜无话,浓浓的分别在两人的头,雪下得更大了,下得更狂了,瑞雪兆丰年,看来明年会是一个好年。第二天一早,江公公就带着圣旨来了,只是一脸的黑眼圈可以看得出,他是一晚没睡好,是辰辰闹的吗?辰辰吃东西了没有,辰辰还哭吗?辰辰有睡觉吗?一千一万个想知道。她跪在地上静静地听着江公公念,不知他在说什么?只知道,她发配去的寺庙就在琳琅城里,静静地听着江公公念,不知他在说什么?只知道,她发配去的寺庙就在琳琅城里,青梅古寺。

“钦此。”江公公说完。

弥雪深深地磕着:“谢皇上隆恩。”双手恭敬地接过圣旨。

“江公公,弥雪有一事相求,不知江公公是否能看在往日的情份上,帮弥雪。”

江公公着惊,扶起弥雪:“娘娘,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我现在不是什么娘娘,只是一个带发修行的道人而已,有一事请江公公务必帮忙,我那女儿辰辰,如此年幼,我不放心让外人带着,请江公公指派了冬儿去帮我照顾,弥雪没齿难忘。”江公公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一个宫女,自然是能指派的。

江公公恭敬地说:“奴才就是想来求这事的,小公主彻夜啼哭不休,奴才真没有法子,想请冬儿姑娘去照顾。”

这不正好吗?弥雪闭上眼,将辰辰的脸从脑中挥去:“冬儿,辰辰就拜托你了。”

“主子。”冬儿眼也红了,手里拿着一个包袱,递给弥雪:“主子,要保重。”

她笑着点点头,隐住心中的痛。跟着侍卫走出这呆了半年的冷宫,是快过年了吧,弥雪似乎又听到了暖香她们玩叫的声音,刻意地避开了,从偏远的小门出了去。

总算,她是远离这个吃人的魔宫了。外头,依然逼人的阳光射得她眯起了眼,可是那风中,那空气中,带来的自由的味道是多么的振奋。

第一百五十章 犯下大错

青梅寺坐落在环山脚下,据说很有历史的了,是个清静修身的好地方,也有些地位吧,不然不会指派了她来这个寺。

修什么心,念什么经啊,闻着这些倒是清新,思想完全防空,不必去想什么勾心斗角的事。

主持是个上了年纪的尼姑,是个得道之人吧,双眼中隐着智慧,对她还算是和气,却也不会媚俗,她现在毕竟是一个无身无份的人,从宫里发到寺庙能有什么好地位,幸好她也不会像那个释然师太一样,恶俗对待她。

弥雪赐了个修号,净心,皇上意喻让她净心,都出宫了,还记挂着这些做什么呢?她心里现在只有一个辰辰,她的宝贝。

不过叫她念经,还真是做不来的,即使她经过了不少风浪,依然是那个本性难改的叶弥雪,看着看着就会打瞌睡,更不用说抄经了,那不是她能做的,只会浪费青梅寺的墨纸而已,主持也不为难她,任她自由来,自由去。

青梅寺的后面就是大片大片的青梅,快过年了,大雪纷飞的,满树的梅花开得缤纷绚烂。

月光下,那香风吹拂着梅香,袭人心脾,醉人心神,一树的花开,就一地的花影。

她坐在石凳上,细细地喝着青梅酒,吹着冷风,也想想辰辰。

 

“弥雪。”身后有个熟得苍凉的声音叫她。弥雪的眼热了起来,转过身,那一身戎装的墨就在她的眼前,他真的瘦了,而且也黑了,身形似乎更是坚实了,只是那眼苍老了。

“墨。”她感动的叫。一别几个月,他变了很多,一定受了很多罪把,这些都是因为她。

墨坐在她对面,双眼烙热的看着她:“弥雪,我打听到,你发落到了这里。”他的心里满满是酸涩。

“对不起,墨,让你受苦了,你现在好吗?”她何必问,看他这些风尘仆仆的,必定是不好。

墨看着她:“弥雪,你的孩子…”没有了吗?

弥雪知他心里想什么,浅浅一笑:“孩子生下来了,是个可爱的公主,叫辰辰。”

宫里的规矩,但是漓就这么忍心让她们母女分离吗?他该是高兴的,得知她出了宫,连夜就骑马冒着大风雪而来。

弥雪为他倒了杯酒,笑着:“来,没什么好东西,一杯薄酒,为你洗尘。”

墨一饮而尽:“这酒是我喝过最甘甜的酒。”

“这是青梅酒,甘醇细甜,慢慢的品尝才会更入味。”她看到了青梅寺就爱上了这青梅酒,很想辰辰的时候,她就猛地喝上几杯,然后醉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她只不过是个修行的人,老尼也不会管她做什么的,每天,她仍然是大鱼大肉地吃,她想,是龙漓吧,真有心了,不过,她不敢动。

“墨,千言万语说不尽,只有一句话,我真的对不起你。”她执起杯子一饮而尽:“让端太妃吃了苦头,让澈与你到北越去扩张领土,我真是混蛋,我无能为力。”她哭着,将心头压抑已久的难过哭了出来。

墨扶着她的肩,轻轻地拭着泪,心疼地说:“傻瓜,你哭什么?这不是你的错,你不是说过吗?做错了事就要惩罚。”

“可是,连累了你们。”

“弥雪,母妃一直想做太后,不是澈便是我来取代皇兄的地位,但是,我看透了后宫中的暗,母妃的事,我不想多说,无论怎么说,她终究是我的母妃,但是她却伤害了我心里最重最重的人。”凝视着弥雪,诉说着他的深情款款,他不想再在她的身后,只看着她,更想,好好地保护她,珍惜她。

弥雪深深地感动了,手也轻抚上了他的下巴,短须刺到她白嫩的手心,带着泪,她印了上去,在他的颊边轻轻一吻:“愿得一心人,相守到白头。”

她一定要忘了漓,这是多么专情的一个人啊,而她一直都不正视他的心。跟着他,她会开心的,她会幸福的,她不会哭。

墨醉了,紧紧的抱着弥雪,让她靠在他的胸前,泪浸湿他的衣服。

“弥雪,弥雪。”他喃喃地叫着,等这一天,他等了多久,幸福得像是在做梦,但的确,她真的是在他的怀里。

“墨,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好吗?我不明不白地就被冤枉。”她并不是想为自己讨回公道,她心甘情愿到冷宫的。

墨有点怕,上一次她也是因为想要讨回公道,而再次进宫,而这次呢?历史还会重演吗?

她推推他,让他说,靠在他的怀里,要是让人看到了,可是多么了不得的事啊,但是她怕什么,她现在是自由之身,又没有什么婚约的。

“皇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处置了母妃,搜了梧桐宫,我不知道,为什么从我之前的寝室能搜出你的衣服。”然后他就给派到了北越,未经召见,不得回城一步,但是他还是忍不住跑了两天赶回来。

墨啊墨,怎么会如此的执着呢?用他的执着来打动着她,她焉能不感动。这中间有什么事,她不必问也知道了,是太后,还是皇后,对龙漓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吧,即使现在他不相信,他后悔了,对不起,没有后悔药可吃,爱情那么不信任,三番两次地伤害她,这不如不爱,她何必放着龙墨不爱,去爱他呢?

“墨,你知道吗?我的女儿,辰辰,很可爱,只要我抱,圆圆的眼睛像是天上的月亮一样明亮。”她好想辰辰。

墨捂着她的手:“你的手很冰。”

“没关系,习惯了,我一个冬天都是这样。”只是没有人会发现,她的手很冰很冰。

“让我照顾你一辈子好吗?”墨诚挚地说,双手擦着她的手,让她暖和一点。

快过年了吧,四处大雪纷飞的,分不清是花,还是雪。她点点头:“我跟你去北越。”她不怕龙漓会追究,天下之大,他如何能找到她,何况她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修行之人,想必耗到了白头,他也不知。

两只手,十指紧扣着,在花影雪飞里,静静地感受着这份暖意。

忽然,孩子“哇哇”大哭的声音,惊醒了弥雪,她跳了起来:“是辰辰,辰辰。”她急急地寻着,一处花影下,一个伟岸高大的人抱着个哇哇大哭的婴儿站在那里,眼里尽是怒火和冰冷。

“辰辰!”弥雪惊叫着扑上去,想要抱住大哭的女儿,他却一个闪身,不让她碰到了。

“你有什么资格再抱她,竟在这清修之寺偷人,你曾是本皇的妃子,以清修之名,在这做什么苟且勾当。”他伤人地说着。

弥雪站得直直的:“我自由恋爱关你什么事?我和你早就恩断情绝了,你可以有你的妃,我也可以有我的生活,尊贵的皇上,你不要忘了,我不是属于这里的,所以这里的什么规矩,我全不在乎,我只想做我想做的,把女儿还给我。”辰辰哭得她心都碎了。

“即使你现在不是在宫里,但是你依然是本皇的妃,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一旦做了本皇的女人,那么一辈子就休想再跟其他的男人。不是终老一生,那便是冷宫待上一生。”他冰冷的说着。

“你为何这样折磨我,大家好聚好散的。”弥雪真是心痛啊,辰辰哭得真是厉害,她还是硬是一手拽着他的手,一手去抱他手中的辰辰。

他不给:“别动她。”

“她也是我的女儿啊,是我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不给也得要,硬是拉下他的手,一起抱入怀中。

那小小的脸蛋哭得多红啊,而且都声嘶力竭的了。“辰辰,辰辰,妈咪抱抱,不哭了,乖乖。”这么小的孩子,他怎么能任她哭,既然不珍惜她,就把辰辰还给她。

“你不是要去北越吗?还抱着辰辰做什么?”他有一肚子的火气,抽出自个的手,让她抱个够,他就看看,她是要女儿,还是要跟墨走。

弥雪不理会他,抱着辰辰轻轻滴摇着:“不哭,不哭。”辰辰,似乎有了些反应,双眼看着她,委屈地哭着,只是声音放小了不少,定是许久没睡了,看这小脸都那么疲惫的,弥雪不想见到他,慢慢地往花间走去,哄着她的宝贝女儿。

“皇兄。”墨低下头:“不要责怪弥雪,全是墨一人所为。”

 

“哼。”他冷哼一声:“康王是仗着自个是皇亲国戚,私入琳琅城想谋反吗?”

谋反,好大的罪名啊,但是他不在乎,墨看着他,忽然,跪在地上:“请皇兄废了康王这个封号。”

龙漓倒抽了口冷气,这是先皇封赐的,而墨要他废了,他为了弥雪,真愿意放弃这荣华富贵,高高在上吗?倒退了两步:“墨,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墨双手托了缨帽:“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墨只有一事相求。”

他知道他所求的是什么,龙漓冰冷地说:“此事属于国事,另当再议,有些事,不该说的,就不要说出来。”

“我要弥雪,我会带着她远离琳琅王朝。”他不再沉默了,那样,他永远斗不过龙漓,弥雪就永远让他禁锢着。

“休想。”这两个,当他死了,一个要走,一个要带的。

弥雪抱着睡熟的辰辰,慢慢的踱了回来,就看见,一个跪着,一个站着,而彼此的眼中是那么强烈的争意。她小心地不靠近龙漓,他却冰冷地叫:“将辰辰抱过来。”

“不要。”紧紧地护着,她跑到墨的身后:“辰辰跟着你只会哭,我也能养活女儿,为什么一定要跟着你。”

“给我。”他咬牙切齿地说,眼里冒着火焰。

弥雪有点怕,怕他在盛怒中伤害了女儿,用力地摇摇头:“我不要,辰辰是我的。”

她躲在墨身后的影子,刺痛了漓的眼睛,像千根针一样在刺着:“本皇再说一次,抱过来,这是琳琅王朝的长公主。”

她依然无所动,漓吸口气:“来人,将他们拿下,关到宫里天牢里去。”他无情地说。

弥雪急了:“墨,将他打昏得了,我们逃命去。”亡命鸳鸯,似乎很不错。

墨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弹指间,龙漓已经倒在雪地上了,护着弥雪,就往一边跑去。

“墨。”她叫着,她是随口说的。

“事到如今,他只会拿孩子要挟你回宫,弥雪,你还想回到宫里那日子吗?”墨冷静地望着她。

弥雪想着那段日子的恨和苦,摇摇头:“我一辈子也不想到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去。”

“那就跟我走,我带你离得远远的。”

“墨,会连累你的。”弥雪叫着,可是已经让他半抱着腰往梅花深处走去。

她没脑子他也没了吗?这下可真是逃命了,只是墨还有端太妃要伺养,还有澈啊,她怎么可以那么自私,让他就这样带着她走,只是后面的侍卫杂乱的脚步声,让她都没有时间思考。在墨的护卫下,往青梅寺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