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厨子也笑颠颠地跟着来了,料必是秋月丫头叫来的。

晚歌搅去着那碗重料面,笑着说:“听闻崔厨子的手艺十分的精,晚歌也略懂一二,不知可否赐教。”

“不敢当。”崔厨子笑着说:“必是小姐的好了。”

“你真会说话,我听闻崔厨师是有相当丰富的厨子经验,而且烧得一手精雅之菜。”

“小姐过奖了。”他抬起头,有些甚是得意。

晚歌眸子闪过一丝精利,看着他的神色:“晚歌有一事不甚明白,崔厨子做了十几年的厨师,难道不知道长斑之人不可以吃这些黑色素沉重的东西吗?”

他眼神里闪过一丝的犀利,很快就反应惊慌地叫:“啊,这我实在不知,这是崔家传留下来的酸辣面,绝无何意。”

她勺了点汤慢慢地试着味:“够酸,够醋,也够辣,只是你没发觉你的芹菜放错了地方吗?这味儿就相冲了。”芹菜本来就有独特的香儿,要是素面还可以配配料,只是这浓浓酸酸的面里,还放芹菜,就意味深长了。

“小的不知道,小的下次不敢了。”他慌乱地向安雪儿鞠着躬。

晚歌一笑:“崔厨子,晚歌是跟你开玩笑的,雪儿怎么会吃这些黑黑的东西呢?是晚歌嘴馋想要吃,这味儿,还真是相当的特别,好吃,不好意思,这么好的厨师,安小姐真是要重重赏之了,当真是一绝啊。”那厨子看起来惊慌失措,可是那从容的眸色,必然也是知道的,他后面必有人吧,他可以走,但是真正的人没有抓出来,始终是一根刺。

她的反然让安雪儿和秋月看呆了,还是那花想容反应得快,慧黠地拍手笑:“是啊,这看起来就很好吃,闻起来真香啊,崔厨子,可不可以也帮我做一碗啊。”

“啊。”崔厨子抬起头来,有些迷乱了,刚才不是说这不能混一起的吗?这会,怎么都叫起好来了。

“向姐姐的美容可是厉害的,我才不怕呢?而且对食特也了解,我当然放心啦,快去啦,本小姐肚子看得咕咕叫了。”

他迟疑地看了晚歌一眼,就下去了。

安雪儿似乎明白晚歌的意思了,用过午膳就单独让她到她的闺房里来。

在晚歌的面前,她也不必伪装自已,那斑如数日前一般,也没有很深的淡化,她深深地叹了口气:“向姐姐,你想说什么,现在但说无妨,没有我的吩咐,丫头们都不会进来的。”

晚歌皱起眉:“我看那崔厨子眼神里没有一丝的惧怕,想必他也无惧于什么?大不了,他就一走了之,但我始终想不出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以你安家的名声,和为人处事,也不会结下什么仇家之类的,他也不是下什么剧毒之药,只是毁了你的脸,我看这跟你七月大选有关。”

“向姐姐是说,他是让人收卖了?”安雪儿惊叫出声。

“我也不敢这么猜测,可是七月大选,这还没到,奇怪的是,为什么就只害你一个,七月选秀,多少名门之女,大家闺秀也会去,这事必是有古怪了。”单单就害安雪儿,七月大选未必她就能选上,不是吗?

安雪儿叹着气坐在一边:“事到如今,我就将所有的事都和向姐姐说了,雪儿是想七月大选入宫,雪儿并不是好强之人,宫中的安惠妃是我的姑姑,她一向体弱多病,一直想让雪儿进宫去陪她,皇后娘娘也特许了,让雪儿在七月大选的时候,露露面,那也通融一下,让雪儿进宫。”

就这样吗?为了体弱多病的姑姑入宫,宫门易入可难出啊,这牺牲也未免太大了,她有些羞红的耳根让晚歌知道了些事。她也明白,安雪儿这事,恐怕不只是只有安家的人知道吧,要是有心人早早地就收买了厨子,让她七月去不掉,不就让安惠妃的希望落空了,这些事,看似千头万绪,进宫真的很好吗?还没有进,外面就已经先算计起来了,只怕入了宫,性命怎么丢了,也不晓得,到时候要悔恨就晚了,她宁愿闲云野鹤一般地抚琴吟诗的。

“厨子不换是不行了,可是我想事情也没有那么简单。”走了个崔厨子,还可以来另一个,人是防不胜防啊。

安雪儿害怕起来:“姐姐,那怎么办啊?要不我让爹爹把那厨子抓起来,送了官府,让他供出是谁让他做的。”

这些事,能牵扯到官府吗?恐怕查到最后,他们也不敢深查了,那厨子也可以一口咬定只是他一个人做的,或是无意的,又如何,浪费气力而已,终究,苦的还是自已,那斑却已生成了,惟今之计也只有亡羊补牢了。这安家小姐倒是没有什么心机的,这么一个单纯的人儿要是入了宫,也只能成为别人的棋子啊,晚歌的心里升起了一抹同情,如果她不是看了不少的书和电视,她也想不了那么多,人心可以难测,可以高深,也可以肤浅啊。

“雪儿,晚了。”一个半白头发的老人和个慈祥的夫人走了进来,一边摇头一边说:“那崔厨子,卷了细软逃了。”

“啊,爹爹,可是向姐姐说还有真正的黑手,怎么办,我们还不知道是谁。”安雪儿惊叫起来,摸着脸哭着说:“雪儿宁愿不要进宫,也不要变成这个样子啊。”

这想必就是月城的财神爷安老爷了,晚歌起身行了个礼,却让安夫人扶住:“万万不可,向小姐可是我安家的大恩人啊,我雪儿的脸就得全靠你了。”竟然就要向她行大礼,晚歌惊呆了,握着她的手。

这是一双宽大而温暖的手,是一双爱护女儿的手,更是一双慈母的手,晚歌感动了,在受过那么多的冷落之后,这双手,带着母爱也带着温暖让她动容:“安夫人,请起,晚儿必会效绵帛之力,尽力治好雪儿的脸,雪儿救我兄妹,晚儿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安父也笑着拍拍安雪儿的背:“瞧,向小姐这般说,你也放心了,真是一个好姑娘啊,有你在,我就放心了,我女儿就有救了,向小姐,你放心,我安贞说话算话,必会分你一半家财。”

晚歌摇摇头:“安老爷,安小姐能收留我们兄妹,晚歌已是感激不尽了,钱财乃身外之物,晚歌更喜欢靠自已的双手来赚钱,若是安老爷有心,可将这些钱财拿去救济街头的孤儿老卒,更为安府积福啊。”

“好,好,好。”他大笑着连说了三个好:“雪儿能认识你,真是三生有幸啊。”

安老爷的平易近人和安夫人的慈祥,让她将提着的心放了下来,看着安老爷那防备的眼神松散,她才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是在试探她吧!幸好她不是贪心之人。

是她太大意了,还是秋月是有心的,让那崔厨子就这样走了,让官府辑拿多半也是没有结果的了,总之,这一饮食风波就过去了,而安府照顾她哥哥也越发的细心,没二天,向晚清就可以下床走路了,再加上她的食物补身,年轻的他,在这大病之后,更显得精癯和俊朗,通常让那些丫头们看得脸都红了,更没有人会介意他的脚是不是跛,毕竟他是安府的贵客。

向晚歌正在挑选着益母草,而那好学的花想容就站在一边观看。

“这东西真的可以让肌肤又润又白?”

“这当然了,当年有个女皇上,武则天,她就一直专门用益母草来美白,一直到老,那肌肤也是白白的。”她笑着,将那挑好的益母草放在一边。

“晚儿。”向晚清叫着走了上前:“今儿个,哥哥出去看看,有什么活干的,身体好多了。”

“啊,向哥哥还要出去,做什么事啊,你在安府还怕没你饭吃吗?你大病才好的。”花想容叫了起来:“还是你嫌安家的饭菜不好,想要去赚银子加菜啊。”

向晚清搔搔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晚歌笑着抬头:“我知道哥哥的意思,但是哥哥,我不介意你那样做,毕竟人是要自立一点好,可也要等你身体完全好了先。”

“就是啊,要是又倒了,可又要向姐姐照顾你了。”花想容叫喊着:“不管,向姐姐的话呢,就是大道理,她不让你去你就不许去,你要是没事做,可以帮向姐姐做这些事,别看这些,可让向姐姐忙得很。”

晚歌无奈地笑笑:“表小姐这张利嘴啊,就是没有人能说得过她,哥哥,你先坐下歇着吧!你要是觉得没事做,闷着,就帮晚儿摘这嫩点叶儿下来。”

“说不过你们。”他坐了下来,看着他最疼爱的妹妹,她的坚强,让他真的很骄傲,他不得而知,为什么晚儿会那么多的东西,但是这个妹妹,真的让他眼前一亮。

她将桃花捣成汁,呆会让安雪儿放在脸上,揉擦,这桃花可不能小看它了,这可是去斑美白的圣品,虽说现在已是五月天了,可是安家老爷就是有办法在这个时候为她寻来新鲜的桃花,再加上吃食方面也是去斑的,每天都不断地尝试着方法,这三天以来,又可以明显地看到安雪儿的斑淡化了,真是让人兴奋啊,可是她也寻思着,待哥哥好了,到外面看看,住在安家,虽是衣食无缺,让人侍候,但毕竟是别人的家,千般万般好,也不如自已的狗窝好啊。

第一卷 第十四章:参加诗会

花想容看着枝头上的鸟儿:“倒是叫得欢,小心我把你们射下来烤了吃。”

晚歌笑着,这个表小姐真是很能得人心的:“表小姐是不是开了食戒啊,想要大开胃口了。”

她开心地说:“向姐姐,我还开色戒呢?当我是花和尚了啊。别走,我要抓了你做我的押寨夫人。”笑着要扑上去,晚歌一闪,跳到向晚清的背后:“哥哥救我,母夜叉来了。”

原本,男女是受受不亲的,可是这表小姐可没当向晚清是什么外人,一样嬉笑照常:“我不管了,你引起了我的胃口,晚上一定要大开食戒,你要煲汤给我喝。”

“哇,瞧瞧才喝了一次,就开始来劳役我了。”她笑着:“晚上烤只兔子给你吃,小心变成兔子一相的嘴唇。”

吞吞口水,她拍手叫着:“好啊,好啊,向姐姐煮的东西可好吃了,是我从来没有吃过的,要是向姐姐天天能为我下厨就好了。”

她笑笑:“哥哥,喜欢吃兔子吗?”

“喜欢,以前打猎的时候,一箭下来,那兔肉可鲜美了。只是那兔子,别看它可怜来着,这可是个奸滑的东西,有次我抓到一只,差点还让它给逃了。”

“后来怎么样了?”花想容急急地追问着,大眼一闪一闪的。

晚歌也没有听过这些,停下手中的功夫,认真的听着。

“那兔子的皮啊。就像人的衣服一样,紧急的时候,你抓住它,它就挣脱了那皮,像只初出生的小猪那般,赤裸裸的跑得飞快。”

“后来呢?抓出来了没有。”花想容又紧张地问:“可别让它给逃了啊,要是逃了,不就叫做煮熟的鸭子飞走了吗?”

晚歌掩着嘴笑,这花想容还真是个急性子,瞧哥哥那神采飞扬的就知道没有跑走,不过她也想知道,后来那兔子是怎么抓到手的,没有皮的兔子,痛不痛啊。

“后来啊,那只兔子慌乱中竟然一头撞在木桩上,撞昏了。”

“哈哈。”花想容开心地笑着:“笨兔子。”

“这啊,哥哥是捡了个便宜,可千万不要待株守兔哦?”晚歌也笑了,轻柔地说着。

花想容这又不明白了:“向姐姐,这什么又叫做待珠守兔啊?”

“这啊,就是这明明是一次机会的事,不劳而获,但是想得太多了呢?就会想,要是天天有兔子撞在木桩上,不是天天可以拣个便宜,所以就有了个故事叫做守株待兔,就是让人不要有饶幸的心理。”

她点点头:“向姐姐说得真好啊,我真是佩服姐姐,向姐姐应该去参加二天之后的诗会了,准能拿魁。”

晚歌坐了出来,捣着桃花,淡然地说:“我要那诗魁来做什么啊?再说,就我,也只会让人笑话。”

“不会的,姐姐这么厉害,当然那诗魁对姐姐来说没有用,名利算什么呢?是吧,可是那诗魁有着整整十万两的银子耶,这可是很大的奖励,所以月城的姑娘们都卯足了劲。”

十万两,晚歌的手迟顿了下,然后又继续做着。

“可是我不管啊,向姐姐可答应了我,晚上一定要做个兔肉给我吃,害我口水都想流了。”她不依地叫着。

“在聊什么呢?那么开心。”安雪儿和秋月慢慢地走了过来。

晚歌淡淡地笑着:“没什么?有个好吃的人,叫起来了。”

“向姐姐,民以食为天啊,不是吗?”

安雪儿笑着点点她的额头:“就你喜欢吃,向姐姐,这些事让下人做就好了,还劳烦你亲自动手的。”

“雪儿姐姐啊,我看要是她一天不动手啊,她都不知道干什么呢?”

“是啊,是啊,表小姐说得对,秋月,你呆会用半根香蕉,还有鸡蛋清,以及蜜蜂的桃花片的弄个面膜让小姐敷在脸上,洗干净之后,再用这桃花汁,擦上几次。”

“是的,秋月明白了。”

这面膜其实也不宜天天做,只是这安小姐急着想恢复,她不说,她私下里也频繁地做,幸好她没有什么过敏类的,如此天天喝些去斑美白的汤水再加上护理,到七月大选的时候,搽上些水粉就能将脸上的黑斑摭住了,而其它地方的皮肤,特别是她的手,沾了脸上的护理,看起来更是晶莹玉白的。

花想容无意中的一句话,让晚歌一夜没有睡着,她决定,去参加那个什么诗会的,十万两,这样足够她和哥哥开个小店活一辈子了。

那就用一整天的时间来整理以前所学过的,隔天,向安雪儿说要出街去,她并没有多加追问,反而让秋月送来不少的银子,都让她挡了回去,在这里白吃白喝的了,她岂能厚颜拿她的银子。才步出小花园,就看见她的哥哥站在前面,笑着看她。

她有些讶异,走上前去:“哥哥,你要出去吗?”

向晚清将她的发拢好:“不是我,是你,你的心思,哥哥明白。”

“啊”她抬了起头,哥哥其实都看在眼里吗?那他会不会阻止她去抛头露面呢?会不会刺激到他的心,让他觉得他没用?

向晚清拉着她的手,一歪一歪地往门口走去:“哥哥没用。”

“不是的,我,我只是、、、”她慌乱地解释着:“晚儿,只是爱玩,想出去瞧瞧。”

“晚儿,你要加油,哥哥以你为荣。”向晚清笑着说。

她好感动,眼眶儿有些微湿:“哥哥、、、”好一个玲珑心思的哥哥啊。

“可是哥哥答应了表小姐,帮她去逮兔子,要不哥哥就陪你去了。”他也知道,那些场合是很多大家小姐聚合之地,要是看到他,会嘲笑晚儿的。

晚歌踮起脚,小声地在他耳边说:“哥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啊,晚儿最喜欢吃兔脚了,你一定要留一个给我,不能让表小姐吃完了。”呵呵笑地边走边摇手:“要记着哦。”

向晚清笑着,第一次开怀大笑:“好,一定烤好等你回来吃,晚儿,加油哦。”

他看到了,希望的光越来越大,晚儿啊,他的好妹妹,可是他的支柱和骄傲啊。

晚歌走在大街上,四处打听杏园在那里,可都说这杏园不是随便的地方,不是任何人都能进去的,以前都是由皇宫里打理,难得一次才对外让人进去。

这可怎么办呢?难道要折回去吗?不行啊,不能半途而废,车到山前必有路,到那里了再说吧!忽冲冲地又往占据北方一边的杏园而去。

才到门口,就看见不少的铠甲侍卫手执着长枪威风凛凛地站在那里,而门口,则是登记的官史,远远就看见向家二小姐向仪在丫头们的簇拥下,在那里说了几句,那官史就放行了,而还有几个小姐样的人正等着在官史那里说上几句就进去了,她想混在那里,必定没有人问她吧!可她的衣着也不像是小姐也不像是丫头的,一下就让那官史叫了出来。

“喂,你,过来,你是那家小姐啊,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向晚歌。”她有些胆怯地说。

谁知那官史挥挥手,“是向家的丫头吧,进去,进去,别挡着路了。”

向家丫头?她有些想笑,向府的面子可真大啊,不过是同姓向,就让她进来了,她还苦思着理由呢?这倒是好,简单连名字也不用登记了。

一进杏园,可把她满腹的怨都飞走了,那千树万树的杏花,像是云朵一样铺满了树,铺满了天,白的,浅粉的,甚至有些是红色的,好美啊,像是雪花一般满满毕是。

桃红杏白,这可是她一次看见有那么多的杏花,而且并不单单是一种白色的,她像是迷路的孩子一般了,张开双手往杏花深处跑去,长长的柔黑发尖还飘动着,转动着。

一个五官深遂,而高大的人站在亭子里将下面的美景尽收眼底,可是他看的并非是杏花,再深远些,再仔细一些,就可以随着他的眼光看到下面有个白衣的女子在那里痴望着白白的杏花,其实离得不太远,只是她没有发现这一侧的亭子,而他也无意去打破她的宁静,惊吓了她。

晚歌笑着,伸出手,让落英缤纷的杏花落在她的指尖,她的发间都沾染上了杏花香了。

“晚歌。”清朗的声间惊喜地叫着,十四皇子楚向风跑了上去。

却让晚歌笑着轻敲了下他的头:“叫姐姐,小鬼。”

他抚着头,傻笑着:“你明明比我还小,还叫我小鬼,又看到晚歌,好开心哦!”他找她好几天,可是一直都没有她的影子,刚才他还以为看花眼了,怎么有个仙女在这里转圈圈,而且还是他找了几天的晚歌。

“开心,我也很开心啊,开心得想唱歌。”她笑着,这满园的美景让她开心了起来。

楚向风惊喜地叫着:“姐姐唱歌给我听?真的啊,太好了,可我没有听过姐姐唱歌,会好听吗?”她越是开心,他的心儿就像喝了蜜一般的甜。

“好,好好听的哦,不好听啊,我就打手心。”她笑着,脑子有点轻飘飘的,要怪,就怪这如雪花的美景吧!让她都要醉倒了。

“好,姐姐,跟我来。”他拉着她的手,穿过那株株的杏花,在那碧绿的糊边,花簇成雪的草地上,摆着一张琴。

“我不会弹琴。”要弹也是钢琴啊,这个古代的琴她可没有学过。

他大眼转了转:“我来弹,弱弱的那种,绝不会盖住姐姐的声音。”

“好,没问题。”她笑着,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这种开心,是说不上来的开心,她的心是轻飘飘的,没有什么压着,有个习惯,就是一开心就想唱歌。

铮铮的琴音响了起来,她轻轻地唱:“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这曲月满西楼是她最所喜欢的一首诗编成的曲,而这才女李清照也是她所喜欢的女词人之人。

她的声音,婉转曲鸣,如黄莺的啼声,破云而出,那般的清新动人,萦绕在心尖上,像把那含苞的杏花儿也惊醒了,一朵朵怒放着它的洁白芬芳。

久久,楚向风才如初梦醒,拍着手:“姐姐,真是好啊,此声应是天上有。”

她脸羞红了:“你别乱夸了,我唱得一般般,那原创者才是厉害。”

“在我十八年来,这是我楚向风听过最好听的歌声了。”楚向风灼灼的眼神望着她,充满了敬意和爱慕之意。

“世上好听的歌曲儿可多着呢?”她淡淡一笑:“你怎么也在这里,是不是又是你家大人让你来诗会见识一下了。”初遇他的时候,还在那里吟呢,这缘倒是结得挺好的,要不是他帮她买药,哥哥都不知会怎么了?

“呵呵。”他傻笑着,自是不敢说皇兄让他来看看的,他喜欢这样和她相处,一旦要是有了身份上的认识,会比较麻烦的,怕失了她的自然。“你呢?姐姐的诗那么好,必然是来夺魁的,姐姐一定会赢的。”

“呵。”她也开心地笑着:“是啊希望如此了。”

 

第一卷 第十五章:美人说

“十四、、”有个人急急地跑来,连说边叫着,楚向风赶紧跑过去捂住他的嘴巴:“你说十四号是皇道吉日吗?找我吗?有什么急事。”万万不能让晚歌知道了他的身份,会吓着她的,要是她不再信任他了,是一件多大的事啊,时候没有到,他不敢断然让她知道了。

那人也有些聪明,转了过弯说:“十四少,大少爷,找你,在望雪亭里。”

“哎哟,他怎么也来了呢?”他有些着急,可不想离开她,每次都是意外之中才遇到她的,这一去,也许又会见不到她,杏园太大了,他恐寻不着啊,可是偏偏这时候,皇兄还来,他真是太闲了啊,不守在他的宫里,好端端的来参加这什么无聊之事,他有些懊恼地想着。

晚歌一笑:“向风,你去忙吧,我在这弹弹琴。”时间还早,听说要中午才开始呢?上午的时间是各家小姐聊天,和赏花的时候,自然这里有着不少的禁军守护,有名望的小姐,几乎都来了,王孙贵族也无不盛装出席,倒是像是个来电五十一样相亲了。

“可是我怕一会又见不到姐姐了。”他望着她:“除非姐姐答应我,不要离开这里,我很快就会回来这里的哦。”

“好啦,小弟,快去吧,我不走开就是了。”坐在草地上,把玩着这琴,一声声不同的琴音从指间泻出,她好玩地侧耳倾听。

楚向风才放下心来,边跑边说:“我很快回来的哦,一定要等我。”

真像是小弟弟,还老说她不大,占了他的便宜来着。

这音节真是奇怪啊,轻轻一拨就有了,而且还很美妙动听,臭美地笑笑又弹弹。

一阵拍手声传来,深遂的五官有着迷人的笑容:“小姐你的曲子真好听,可是小姐不会弹琴,要不自也是天上之妙音了。”

“哦。”她睁大眼:“你怎么知道,说不定我会弹得比杀猪还难听呢?”就会吹,她就让他吹不起来,她可不是一般的小姐,什么也不知道,让这些公子哥们拐上手。

他笑了,晚歌发现他的五官特别的显目,而且还晒得黑黑的,可浑身却有一股让人压迫的气息,让人在他的面前忍不住惦量着自已的份量,只是她无意奉承于任何人,自然也不会觉得要对他毕敬起来,他是谁,不说她也没兴趣,如果不是那十万两银子,她才没有空来这里参加什么诗会比赛的,一切全是为了钱,呵,对,就是钱。

耶律烈抱胸看着她,着迷于她自在和脱俗的灵美,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绝色女子啊,一袭浅素白衣也挡不住她的妍丽,她的发柔得像上一匹上好的丝绸,只用一根素钗系在顶上,手上,耳上,甚至没有任何的饰品,最迷住他的,还是她的笑,像是把天下间最美的景物都装在里面了,人家说中原多美女,他不尽然,想他契丹也有美女,可就没有一个能令他动心的。

他走上前去,深遂的眼看着她:“你叫什么名字?”

真没礼貌啊,干嘛要告诉他啊,和他很熟吗?晚歌敝他一眼:“对不起,我不认识你。”

不认识就想打发他,这女人还真是奇怪啊,他可从来不问女人的名字,她是第一个,也是他第一次让女人拒绝,真有意思,他笑了,契丹人血液中的好争和征服在蠢动着:“我是耶律烈,女人你的名字。耶律,这个姓只有契丹的皇族人才有的,天下间莫有人不知的,这会就看她怎么讨好他了。

晚歌奇怪地说:“我要你的名字作什么?耶律烈,你是不是很出名啊,我也没有兴趣陪你们玩什么一见钟情的游戏啦。”他眼中的别样,让她一眼就瞧出他在想什么?唉这时在失还真的看不起女人呢?是不是他说出他的名字,然后,她就会倾慕,最好是死缠上他。

“你。”他气结,可是心里更是欣赏,果然如她的外形一般,不是一般的凡俗女子。

“再见啦,建议你可以到外面的亭子里去,那里都是如花似玉的小姐们,相信你在那里会很威风的。”她可能会让他不如意哦,小姐可不奉陪,也不逗人开心。

“你信不信我会知道你的名字。”他笑着,坐在草地的一边,看着她把弄着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