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她兴奋地叫。

“像是我骗过你一样,当然是真的,我楚观云说出的话,是铁铮铮的事实。”

她满脸的笑意:“不是,我不是不相信你,可能我习惯这句话了,太好了,太好了,四王爷,我好想见到他啊。”无法割舍的是手足之情:“他一定担心死了。”

“不是有我在吗?我也很想再喝一盅你炖的汤啊?在外面奔波了月余,没看见我脸都瘦了下来。”他摸着自个俊俏的脸。

逗得晚歌直笑:“你越来越可爱了。”

“那可不行,男人,只能用威风,尊贵,崇敬,高大来形容,那有用可爱的,美人儿,看在我辛劳一翻,是不是出来陪陪我啊。”他伸出一只手,脸上是笑意盎然,他之前身上所散发的暴傲之气,在她的娇柔一笑后,早就烟消云散,如果可以天天看到她这般开心的笑,是一件多开心的事,越想,他的笑就扯得越大。

看到那只大手,有着他的诚意和热情,晚歌摇摇头:“你这不是在拐我吗?要是让人知道了,我不是水洗也洗不清了,而且我的脚可能不太方便,让针给扎到了。”

“怎么回事?”他皱起浓眉:“难道这里的人欺负你,看我不去教训那些人,怎么侍候的。”

“不是,是不小心的,痛的是我,别那么生气,我陪你就是了。”他是说到做到的。

从正门出去必是不可的,那里秀女正在练习着,而后门也要转个弯子,还不如让他从窗台上拉了她出去。

楚观云笑得更深,双手握住她的手掌,不待她爬上那窗台,一个用力,硬是将她提了出来。

“天啊,真是刺激。”怎么有点像是偷情一样,走出那个房间,外面的空气更是清新,让她大大地叹了口气,在他的搀扶下,慢慢地往竹林深处走去。

第一卷 第三十一章:智对姬妃

“皇上驾到。”宏亮清楚的声音响声,绿香园的人秀女和宫女都跪了下去:“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惠妃娘娘,姬妃娘娘千岁。”

“平身。”一张端正的龙椅放在正中央,每个人都激动着,皇上这个时候来,必然是来挑选秀女了,青鸾园的早就有人侍寝了,那都是由画师奉上画相,由皇上点召,如今亲临,叫她们怎么不兴奋又激动。

“皇上,今届的秀女可要秀美多了。”惠妃轻轻说,唇角带着笑意,让秀女一听,心里都乐开了花。

“谢惠妃娘娘夸奖。”众女齐声说着。

惠妃指着蓝绸衣服的向琳,笑着说:“想必这位就是姬妃的妹妹,果然是貌美如花。”

向琳一听,甚是得意,可是姬妃却轻言地说:“姐姐过奖了,舍妹的薄柳之姿怎么入眼,倒是姐姐的表妹,雪儿,宛如初秋之菊,宛清丽美。”

楚天冷疑起眼,看着这姿色各异的女子,惟独缺了他想看的那个人,她难道不知道,今天下午,由惠妃传封每个秀女吗?这样就能显得她清高吗?哼,花尽心思只想得到他的另眼相看吧!那么向晚歌用这招,已经过时了,他不介意将她放在绿香园一辈子。

他执起一个美人的下巴,看着她妍美的五官,摭住自已莫名的愤怒说:“你叫什么名字?”

“回禀皇上,秀女陈胭波。”她娇美的脸上,尽是羞色,染上的红霞让五官更加明艳动人。

倒是醉人,他一笑拉起了她:“好一个胭波,朕倒是喜欢,周公公。”

周公公一个上前,恭着身说:“奴才已将秀女的头牌做好。”

他的手指,似是爱恋地在陈胭波红白相映的脸蛋,可心里,连他也不知他究竟想发泄些什么?

姬妃的脸色有点难看,但是很快就镇定了,神色中还是忍不住扫了几下那个陈胭波,陈胭波能得皇上的钦点,这让其余的秀女又慕又嫉,只能暗叫自已没有争到好位置。

“李夫人,不是有十个秀女在绿香园吗?”姬妃的眼里射出一抹精光。

李夫人弯下腰:“回姬妃娘娘,有个秀女身子不太舒服,在房里休息。”

“不舒服?”安惠妃挑高了眉,关心地说:“李夫人为何不宣御医来诊治,这可是延迟不得,李夫人在宫中多年,理应知道。”

李夫人一惊,知道瞒不过去,跪在地上:“惠妃娘娘请恕罪,奴婢知道,秀女主子说没什么大碍,休息下即可。”

姬妃轻喝了口茶:“我看不尽然吧,是休息,还是不在?皇上驾到,就算是起不了床,也得爬起来磕见。”

“是休息。”李夫人镇定地说:“也许秀女主子睡着了,奴婢马上去唤醒她。”

她正起身一个宫女就走过下跪下:“回娘娘,厢房里没有任何人在。”

姬妃笑了,却不动声色地喝着茶。

而惠妃拧起了秀眉:“李夫人,此事你作何解释,莫非你没有教导秀女宫规,还是你力所不能及。”

“娘娘请恕罪。”李夫人又咚地跪下:“向秀女是脚受了作,所以不在这里,奴婢让宫女扶她进去休息,就一直在这里。”惠妃娘娘看似温柔而娇弱,可话里却字字藏刀,力所不能及,就是不想让她再管事。

众人的眼光都看向那个把玩着玉扳指的皇上,没有敢出声。

楚天冷冷一哼,支着俊傲的下巴看那顶上的茂枝:“那就等着吧!”倒是大胆的很,当宫里是平民的地方吗?他倒是想看看,她怎么化脱这次的危机,女人的斗争,看着也那般的赏心悦目,一张张的脸孔下,藏着多少的假笑。

众人心惊胆跳,皆都不敢出声,时间像是静止了般,只听闻知了一声一声的啾啾叫,像一种折磨一般,除了安惠妃和姬妃仍是一脸的仁厚的温笑,没有人心里不害怕,龙颜一怒,都有可能打为宫女的命运,期盼着向晚歌可得快些出现。

他的女人,喜欢玩什么争宠,他不介意,他并不爱任何一个,看她们费尽心机只会要到他的身边,张三又何妨,李四又何妨呢?

而晚歌正认真地听着四王爷吹着萧,看着远处飘飞的云彩,世界幽静的像是只有他们二个存在一样。

“向主子,向主子。”一声声惊慌的女声传来,打破这份宁静的安逸,她站起身,就看见湖青在四处寻找着她,看到她,急跑了过来。

气顺吁吁地关跪下:“四王爷吉祥,向主子吉祥,向主子,皇上,皇上和惠妃娘娘,姬妃娘娘正在绿、、香园等你。”

就连楚观云也一惊:“那么巧?晚歌我跟你一起回去,皇兄必不会怪罪于你。”

“不。”她摇摇头:“事那么巧必出有因,所以你更不能跟我一起回去,你放心,身正不怕影歪,湖青,谢谢你,我们快回去。”

如此的巧,那么多天,没有一点声响,而偏偏今儿个,她脚痛,他们就来了,这真是不简单啊,原本不想去想的,可是她不想,别人也未必放过她,幸好,这针刺伤口甚小,也没有什么大事,从从容容地扶着湖青的手往绿香园走去。

好静,静得她一进绿香园的门,就能听到众人吐气的声音,略过皇上冷然的脸色不看,就看到安惠妃和姬妃娘娘如花似玉的娇颜,雍容而淡雅的笑,而秀女,在松开的脸色中,有多少是幸灾乐祸的。

她跪了下去“秀女向晚歌拜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惠妃娘娘姬妃娘娘千岁。”

没有人叫起身,也没人敢说话,楚天冷冷地打理着她不惊不惧的神色,没让他失望,她原本胆子就大。

“你这秀女初进宫,就理当晓得宫里的规矩,不得随意走动,本妃听李夫人说你的脚受伤了,是何缘故。”安惠妃话语虽轻,却有着股不容人轻看的气息。

她这一说又让李夫人的心提了起来,怕晚歌将针一事说了出来,不但照顾不周,还会多加个知情不报。

晚歌也不敢抬起脸说话,依旧垂着头:“晚歌不小心将锈花针掉在鞋里,不慎扎到脚,已无大碍,谢谢惠妃娘娘关心。”

姬妃一笑:“是吗?向晚歌虽说是也是我妹妹,虽是宫里有宫的里规矩,虽是犯了,当姐姐的也自是不能不管,向妹妹即然脚痛,却不在房里,出了外面也没有带上使唤的宫女,而却有二个人在竹林,向妹妹是不是该交待一番,从实招来,后宫中,切切容不下任何的私情。”

呵,不打自招,就是她吗?向妹妹,这三个字倒是叫得寒心透骨的,晚歌抬起头,无惧于她,依旧一脸正色:“晚歌谢谢姬妃娘娘的关心,姬妃娘娘料事如神,什么事,什么人,都瞒不过娘娘的眼睛,这针刺之事,是一小事,都怪晚歌粗心大意,在房里也闷着,晚歌便到竹林走走。”

“好一个走走,你倒说说,你同行的是谁。”

来得不忽然,来得也不是巧,而是一切都安排好了,姬妃娘娘可以一个撒娇,窜同安惠妃来这看看,而安惠妃想让表妹早点承皇恩,自然也不会拒绝,再请示皇上,皇上在这里,也就合情合理了,事情有多少是凑巧,人心的摆弄才显得那么巧。

刺痛的脚,如果没有四王爷的出现,自也不会简单就放过她,进了宫,身体发肤,就不带是自已的了,秀女就有可能侍候皇上,岂可随意伤害,四王爷陪她走一阵,也落在有心人的眼中了,自然更是有利的话柄,但这惩罚会如何呢?她不知道,他说过,不许别人猜测他的圣意,姬妃娘娘是要将她往死胡同里逼。

她怎么会说是四王爷呢?不仅害了自已,也害了他,才进宫,未得恩,倒先招来祸。

身边的宫女湖青跪着上前二步:“禀报娘娘,是奴婢陪着向秀女去走走的。”

姬妃轻笑一声,厉声说:“你这宫女好大的胆子,竟敢欺骗皇上,进来都瞧见你了,是不是当本妃是瞎子。”

“奴婢不敢,请娘娘息怒,奴婢是陪着向秀女在碧竹园走了一阵,再折回来帮向秀女取衣服,皇上和娘娘驾到,奴婢当是尽快通知向秀女。”湖青虽然很怕,抖着身子像秋冬中的残叶,却还是勇敢地将话说清楚了。

投桃报李,她没有要追根究地,这宫女倒也懂得知恩图报,着实让晚歌安慰,也笑着说:“姬妃娘娘,下午的日照长,影子也长,对影成双娘娘应该知道,娘娘瞧,这一个晚歌,地上的影子,不也是晚歌吗?想必是娘娘身边的人看差了眼,让娘娘误会了,实在是晚歌的不是,晚歌应该马上向娘娘解释的。”

姬妃倒吸了一口气:“对影成双,好一个对影成双。”这一句话,就将她给打发了。

“是的,娘娘,有句诗是这样说的,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她轻松以对,唇角有些讥笑,姬妃娘娘这样咄咄逼人,必会让皇上没有什么好感,这龙恩,必也不久矣。

“姬妃是不是还有什么疑问?”皇上冷冷地说。

姬妃娘娘脸色一白,收起那愤怒之色,低眉顺眼地说:“臣妾不敢。”

“朕喜欢你的对影成三人。”楚天执起她的下巴,精明的眸子看着她:“让你侥幸说服我。”看着她的红唇,毫不留情地印上冰冷的吻,又咬破了她的唇。才放开她,让她心直跳地摔在地上。

“回宫。”他站起身,冷眼看着她,如同神抵一样的高大。

众女子又半跪下:“恭送皇上,惠妃娘娘,姬妃娘娘。”

安惠妃看向晚歌,唇角有丝笑意,眼里是赞赏的目光,这一番辩白,倒是让姬妃输个灰头土脸,皇上对她也讨厌。只因皇上甚不喜欢别的女人无中生有,四处逼人。

她得小心提防,这向晚歌只怕不是一般的女子,聪明又伶俐,遇事不惊,安能反败为胜,不能收为已用,那就毁之,不然日后恐怕也是一个最强劲的对手。

第一卷 第三十二章:封为五官

才到傍晚时分,就有人传喜来了。

一个唇红齿白的公公,拿着圣旨,在众位秀女的跪拜之下朗声念着:“封吴羽雪,冯旋羽,李双双,花想容为良人二品,白香玉,向琳为良人一品,陈胭波为美人三品,安雪儿,上官婉儿为美人二品,向晚歌为五官三品。钦此。”

众秀女心里大喜,皇上未满半个月就封赏,各赐住地,实在是一件天大的喜事,这是从来没有过的,虽都是小名份,可是至少也是扶正了的份,不再是秀女,感恩地跪谢:“谢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恭喜各位主子啊,这是前所未有的喜事,就是其它各院都没有的喜事,让我们绿香园领了个头,各位主子鸿福啊。”李夫人笑开了颜,往往此时,会做的人都知道,是该打赏的了。

其中向琳和安雪儿最为有气派,一出手就是几绽沉沉的金子,连聪慧的上官婉儿也笑语地打赏了二绽白银给报喜的公公,更别说别的小姐了。

晚歌缩缩肩,李夫人的笑脸到了她眼前,尴尬地想移开,她没有准备,也没有钱,只能笑笑。

“哼,连个打赏的钱都舍不得,怪不得只有五官的份,比宫女清高不到那里去。”向琳眼尖地看,冷笑着引起秀女的注意。

安雪儿从衣袖中取出二绽银子塞到李夫人的手中笑道:“李夫人,瞧我真是健忘,倒是忘了晚歌妹妹的银子一早就放在雪儿这里了。”她的身份是美人二品,自然比晚歌的来得要高,所以称她为妹妹。

李夫人挤出笑:“安美人折煞奴婢了。”

“这是应该的。”她应付自如地说。

晚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还真让贺兰淳说对了,没办法,入宫,没有银子赚,还得自掏腰包,这有什么好啊,真不懂,五官,又是什么东西啊,宫女上来就是保林,保林上来就是五官,是人脸上的五官吗?这名字真是奇怪,不过十分的特别,她倒是喜欢,清清傲傲般。

“各位主子,大家若是喜欢现在使唤的宫女,尽可要了过去,主子们的贴身丫头也已分到各院去了,各位主子就可到各自院里休息,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奴婢。”

高兴了一场,都兴致勃勃地进屋去收拾自已的东西。

湖青一脸恳求地看着晚歌:“向五官,请让湖青跟着你吧!你一定是个好主子。”

她摇摇头:“你跟着我,没有任何前途的,不如跟着安美人或是上官美人。”

“向五官请让奴婢跟着你吧,奴婢不要什么金银赏赐,也不要什么吃香喝辣的,湖青只想跟一个好主子比跟在不把宫女当人看的富贵主子那里好一百倍,奴婢不求什么?只求平安到出宫就好了。”

她身边没有一个人,也着实很不方便,与其等李夫人分配宫女,倒不如湖青也好,她点点头:“当今的情形想必你也知道,我不过是比宫女好一点的五官而已。我即无银无官也无宠,不怕受苦,你可以跟着我,如果你想走,我也不会留你。”

湖青感激地点点头:“谢谢五官,谢谢。”

她耸耸肩一笑:“不要叫我五官,觉得怪怪的,像是在叫着我的眼睛鼻子嘴巴一样。”

湖青也忍不住笑出声:“向五官,让奴婢来替你收拾。”

她和花想容以及李双双分在一个海棠阁中,一进门就分得清楚,而花想容和李双双是良人,自是较为明亮而大的居落,走过满是海棠花的正门,是这里的正主子何容华,晚歌三人先拜见了她,何容华也按礼数,赐了些东西给她们。

一到晚膳时分,各宫的赏赐就纷纷而来了。三个女子就集在海棠正厅,接受着后宫各主子的恩赐。

“惠妃娘娘赐花良人金步钗一双,南海珠链一串,玉如意一只,李良人金步摇一对,赐向五官玉如意一只,金手镯一双,如意金钗一双,玉扳指一只,香粉一盒。”

她所得的,竟远比花想容和李双双这二个良人还要多,而花想容,甚至可以说是她的远亲。心里想着,也装得自然,朝那太公公施礼:“向晚歌谢惠妃娘娘的赏赐。”不知花想容会作何感想呢?她是一个单纯无心机的人,她不想让她不高兴。

可她细眼一瞧,花想容却没有任何的不悦,而是兴奋地说:“向姐姐,真好,我们又在一块了,以后我可有口福了。”

而李双双却没有什么兴趣,道别后带着她的赏赐先回去。

晚歌摇摇头:“花良人可别折煞我,怎么竟叫我姐姐呢?要是让人听了去,不笑话我才怪。”

花想容吐吐舌:“花良人,我越听是越怪。”

“呵呵,花良人有什么怪,花的良人,向五官可才怪呢?是不是。”呵呵,二个女子笑了出声,晚歌放下心来,还好,花想容并不会不悦,这种性格也好,不会让自已太难过,人生不过几句话,就可以让人过得很开心了,看开,想开,单纯,凡事不要太计较了。

才回到她的小居,湖青就关上门小声地说:“向五官,刚才皇后差人过来,送了一双好名贵的耳坠。”她兴奋地捧出那锦盒。

晚歌打开一看,一双带着艳红珠花的耳坠光艳夺目地在锦盒里,她放在一边有些苦恼地说:“这怎么办啊?”为什么其它东西不好赏赐,偏就这个,皇后娘娘还真是心细如发,不过看过她一次而已。

“五官,你不喜欢啊?是皇后娘娘亲赐的,可是其她主子都没有的。”湖青不解地问。

她睁大眼,有些无奈地说:“湖青,你倒是看看我的耳朵。”

湖青细看,惊叫了出声:“五官,你没有穿耳洞?”

这是事实,她没有穿:“我怕痛。”在现代,女孩子的耳朵上穿几个洞是正常的事,只是她真的很怕痛,看到了都怕,对那个也没有什么兴趣,所以就没穿,现代穿耳洞应该还好吧!一枪打过去就好了,古代,听说是用针穿过去的,天啊,不痛死才怪,想想都怕。

二人面面相觑,良久湖青才说:“得用针穿,八月初八是皇后娘娘的寿辰,得在那之前穿好。”

“可是很痛。”她怕啊,这是她的死穴,她就是怕痛,想那针刺之痛,她忍了多久,想必是那时换心之后,痛得太久,痛得太多了,然后每次能不打针就不打,要打就像是壮士断腕一样大义凛然。“湖青,你会穿吗?”最好是不痛的那种。

湖青吞吞口水:“应该会吧,湖青小时候就是看着姥姥帮我穿的,她摸摸湖青的耳垂就穿过去了,应该不难的。”

呜,那怎么行呢?这不是吃过猪肉就看过猪走路的事,会痛的,而且还会流血。

她摇摇头,心里是惧怕:“还是不要穿了。”

“可那,到时候怎么办呢?”湖青焦急地说。“每个主子的行头里,都不能缺了耳坠,而且这个还是皇后娘娘赐的。”

“到时候再说了,看,这满窗的海棠真美啊,曾经有个人生怕海棠深睡去,就整夜地点起烛火,成就了一段佳话。”不想就会慢慢过去的。

湖青取来单衣披在她的肩上:“五官真是湖青见过最有学问的才女了,今天五官和姬妃娘娘所说的真是精彩,让湖青佩服万分,只是五官只怕以后、、”

她没有再说下去,晚歌也知道什么,笑笑:“没关系,反正我不与人争那稀薄的恩宠,做个五官,倒也是轻松,她给我小鞋穿,也未必就能如意。”她并不似外表来得柔弱,只让人陷害和欺负,而不出声,那只是愚蠢。

湖青有些胆怯地看着她:“我听说,听说五官和向良人都是姬妃娘娘的妹妹。”可为什么姬妃要置她于死地,要是当时她说和四王爷一起,这必然是犯了大罪,要处死的。她还是秀女,不可随意乱走,更不得与皇上之外的任何男人说话,所以绿香园里,连太监也没有。

晚歌收起笑,正色说:“我不是她妹妹,我也不是向宰相的女儿,我和她们,没有什么关系?”

湖青不敢多说什么,似乎也是吧,同一样是女儿,一个是千金小姐穿金戴银的,而一个只是素衣裹身。

“姐姐,你看,你多虑了吧,那贱人只封了个五官,你就放心吧!”向琳在姬妃的玉姬阁里喝着上等的香片,不仅衣着,和发饰和在向家做小姐时,完全不一样,她很会打扮自已,处处彰显着自个的年轻貌美,让向姬有些吃味。

“现在的事,很难说,琳儿现在即是良人,以后的福分就得靠自已了,千万不要为向家丢了脸。”随意说着表面的话,眼神儿去望着外面,远处宫灯全亮着的建章宫,是皇上宠幸后宫女人的地方。

向琳有些酸味地说:“倒是让那陈胭波得了势,和琳儿在玉梨园呢?今晚就宣去侍寝了,那个得意劲,莫恐天下人不知一样,难看死了。”

向姬吹了吹茶,风轻云淡地说:“后宫的女人,没有谁比谁得意,只要能得皇上的宠爱,谁就得意。”

“姐姐倒是说得有理,哎,姐姐。”向琳四处看看,然后小声地在向姬的身边说:“姐姐,上次省亲娘为你求的妙方可有效。”

向姬一听,一张俏脸黑了下来,也没有说话。

向琳就奇怪地说:“娘说那可是生子的妙方,可是姐姐生了皇子,那么姐姐的身份在宫里,怕是皇后见了也得避上三分。”

她瞪了这个妹妹一眼,冷冷地说:“这事不用你管”省亲回来后,皇上极少宣她侍寝,就算是她,也不碰她一下,如何用得上这生子的妙方:“此事你万不可向别人说了去,否则皇后知道的话,可没那么好收场。”

向琳吞吞舌头:“姐姐倒是怕那皇后娘娘,可琳儿看,她像不管事,温温弱弱没什么好怕的,而且琳儿听人说,皇上可不喜欢这个皇后。”

“你可别小看这皇后,以后有你苦头吃,夜深了,本妃也要歇息了,陈公公,何嬷嬷,你们送向良人回玉梨院去。”向琳一心想要尊荣富贵,却不懂什么人心所在,对她并没有什么妨害,倒是那向晚歌,这才特别了,皇上在绿香园的一翻话,暗地里就是训斥她,为了一个新进做错事的秀女斥她,而又偏偏只封了个五官,皇上用意何在,钦点她进宫,夜里念的却是向晚歌的名字,当真教人要想破头.

第一卷 第三十三章:圣怒

从美人以上的等级,每天都要去向皇后娘娘请安,而以下,则是取消,皇后掌管六宫,岂是每一个人都能拜见,而她也乐得轻松,让湖青领着到处转转。

空气可真是好,早上没有什么人到上林苑来赏花观景的,后宫中的女人,除了宫女和命妇之外,一般都没有什么事,无非是串串门子,聊聊天,打发光荫的过去,女人的时间,充裕得有些可怕。

“乱花欲醉迷人眼啊。”眼都看花了,都怪她,她就是喜欢这些美丽的景色,让湖青都大叫吃不消,便让她先回去,可是现在倒好,她迷路了,大中午的,这里连个宫女也没有,也没找到所谓的什么戴着铁甲威风凛凛的御林军。

急也急不来了,就坐在这里等着湖青不见了主子,来招领她回去吧,这里也明显,很容易发现,别人不知道大概以为她在赏景,都不会理会她,她今儿个穿的是五官的服饰可也说不上是什么耀眼的,所以人家是爱理不理的,高处风凉,低处未必就没有景致了,这里能听风吹叶像唱歌一样好听。

“屏香,屏香。”一个女娃儿的叫声,惊恐地传来。

她不想理会的,反正不是叫她,何必生事端呢?现在进宫,才多少天,还没封号就开始让姬妃陷害,说不定以后还多的是这样的事,她想自由可是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根本就不可能,暗潜着的风云已经开始涌动了,要想不惹事非,就少管闲事。

女娃儿的声音转为大哭声了:“屏香,屏香救命啊。”

救命,是不是出大事了,晚歌一惊站了起来,提起裙子弯过那丛林,那里一个湖,救命声就是从那里而来的,繁花围绕的碧湖中,扎着花的小舟在湖中心,只是翻转了过来,还有那要灭顶的黑色头颅,因挣扎而让那水花四溅,雪白的小手,慢慢地在水面上消失,也听不到她的任叫声了。

晚歌一惊,划舟也来不及了,绣鞋也没有脱,就跳了下去,凉凉的湖水中她像是一只鱼儿一样,幸好,她会水性,用极快的速度游了过去,抓住那冰凉的身子,天啊,早知道就早点来了,靠在翻转的小舟露出脸,再用手试试她的鼻血,幸好还有一点气息,冰冷没有血色的脸上,苍白得让人惧怕,这小女孩她见过一次,就是那个笑魇如花自称是宛宛的女娃儿,她有些紧张,拖着她往回游了回去,一脚却让那缠绕着的花腾给缠到,她用力一扯往回游,原本也没什么?可是却觉得如针扎般的疼,回头一看,那湖水中,竟然有着鲜红的血冒上来,痛啊,现在痛的感觉才传了上来,好痛像是皮开肉绽了般。

这时有宫女在岸边大呼:“来人啊,快救公主啊,公主落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