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歌擦着唇,笑得有些冷:“谢谢皇上对臣妾的恩宠,让臣妾知道什么叫无风也起浪,皇上没什么吩咐的话,臣妾告退了。”

自由是在顶峰,她一直在仰望,而现在跌到了谷底。

“你恨朕吗?”他问。

晚歌一笑,有些冷,有些假:“有真有假的,端看皇上喜欢听哪个,不喜欢的,就是臣妾的答案。”叫她如何不恨他,她都想尽法子不去惹事非,他不过是一个计就让她打破了所有的希望。这是一个连环计啊,丢金钗是假,让她哥哥去那里寻,然后让十四送给她,必也将十四讨好她的思绪算计在内,送金钗给哥哥,让他交与皇后娘娘,而中途,少了什么,能说皇后吗?而他身边的人,只听命于他,要说宛宛偷的,他们也不敢说半句。

他要她留下来,不择手段地留下了她,只是也让她更恨他,更讨厌他。

清冷的月亮依旧照着,照着一地的光华,也有她的无助,她的恨,她的愤怒,她不是好欺负的人。他留下了她,但是,她不会爱他的。

第一卷 第四十五章

晚歌病了,头痛欲裂的,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说不清是心病,还是着凉了,躺在床上病怏怏的没精打采,急坏了湖青和花想容,去报了官事的嬷嬷后,便请来了御医为她诊脉。

李御医是隔着帐子把脉的。一会才怪异地说,“向五官脉息乱而虚,但并没有染上风寒等之症,却又相当的怪异,下官行医多年,却从来没遇到过这等事。”

“怎么会呢?向五官真的是不舒服,脸色苍白的可怕,御医,你为五官开些药吧!”湖青苦苦地哀求着。

李御医提起药箱,叹着气,“不是下官不肯为五官开药,只是老夫不知道五官之病。病在何处,连脉相也把不出,只是身子很虚弱,凡药三分毒,没断出五官之病,冒然下药,只怕不对症,会害了五官的。”

晚歌伸出手,“湖青,倒点水我喝。”

湖青擦着泪,手脚麻利地倒来一杯温开水,“五官,我再去报管事的嬷嬷,再请一个御医过来瞧瞧。”

她摇摇头,“不用了,瞧不出的,我先天就心有缺陷,动了火气,才会心痛,不用怕,等我想通了,平静了,过个几天就没事了。”

她也不想让自己这样子,可是又怒又气,又愤恨地从建章宫回来,她的心就开始痛了,到今早,更是变本加厉,几乎让她躺不起来。

她一向控制着自己,而一向控制得很好,为什么,这个身了,明明没有换心,却和她以前连在一起,还是一样不健康,明明不是一样的相貌,不是真正的同一个人,痛,却又是那般的熟悉。

“晚歌,昨天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心痛。”花想容焦急地问,“说出来,我帮你解决啊。”

她虚弱地笑笑,看到伸进窗台的海棠花,以后就要在宫里终老一生,昨晚的事,皇上的可恶,怎么能向花想容说,“没什么,我身子骨打小就不好,昨夜和十四上台的时候就有些不对劲了,回来睡不着,又吹了大半夜的风,就变成了这样了,没事,你们别焦急,御医不也说了,晚歌身子没有什么,气息有些不顺而已,清静个三二天就好了。”

“晚歌,我去找向大哥,陪陪你,可好。”花想容心疼地执起她的手。

晚歌摇摇头,“不要,我不想让哥哥担心,这事不要告诉他了。”

“唉,也好,免得向大哥做事心不在焉,在皇宫里,可不能有一丁点的不对,晚歌,你需要清静的歇个几天,想容有空就过来陪晚歌。”

“谢谢。”她是五官,那么低的封号,还生病,她们没有嫌弃她就很好的了,花想容还陪她解闷儿,真让她感动在心里。

“嗯,那我先去陪陪何容华,要是有什么需要,就让湖青来找我,我马上就会过来。”

晚歌点点头,何容华虽然不受宠,可是毕竟是容华,是这里最大的,花想容自然要花多点时间去讨好她,才不至于在海棠阁中受冷落。宫里分下来的东西,都会先放到何容华那里,由她作主分配下去,她是不可能去奉承人的,可是花想容和李双双却暗中较劲,谁都想先得到何容华的信任,由她推荐给管事的嬷嬷,再优先安排侍寝。

睡了一会儿再睁开眼的时候,宛宛已经站在她的床边,泪眼盈盈地看着她,让她眼一热,也想跟着流泪。伸出手轻拭着宛宛的泪,“宛宛,怎么哭了,什么时候来的?”

站在一边的季嬷嬷恭敬地说,“来了一个多时辰了,公主不想惊醒了五官。”

“是啊,五官,公主来了很久了。”湖青赶紧扶她半坐起,再端来一杯水给她喝,她习惯睡醒后都喝一杯水,醒醒神。

一个多时辰,宛宛怎么站那么久,“宛宛,姐姐不舒服,不能陪你玩了,让季嬷嬷送你回去可好。”

宛宛哭得更大声了,头埋在她的怀里,哽咽着说,“宛宛不该让姐姐陪宛宛那么晚的,姐姐就不会生病了。”

“不关宛宛事的,宛宛乖,都怪姐姐身子不好,宛宛回去,可别染上了。”

宛宛却不依,“我不要回去,宛宛身体可好了,上次父皇还夸宛宛的身体好,宛宛不怕就要陪着姐姐,把病赶走。”抬着头,如小鹿般的眼可怜地看着她,她的这种眼神,让晚歌没有招架的能力,如果拒绝她,她会含着一泡泪伤心地看着她,叫她不忍。

他们父女就是吃定她了吗?一个玩权术,玩诡计,一个天真活泼,又楚楚可怜,闭上眼,脑里更是纷乱一团了,似乎把宛宛当成了楚天,眸子含恨地看着宛宛,“姐姐生病了,宛宛还不听话吗?”

宛宛委屈得泪就像珍珠一样往下掉,“宛宛只是想陪姐姐,姐姐一个人在这里也很孤单。”

“是啊,向五官,你就让公主留下来吧!你们都出去,老身一个人在这里守着公主就可以了。”季嬷嬷心疼地说着,“公主一早就嚷着要过来,看向五官不舒服,也不敢吭声,宛宛真是很乖的了,而且向五官也不是得什么病,御医只是说操劳过度,也不至于会传染到公主。”

孤单,她吗?所有的人都不认为,而宛宛却这样说,孩子的感觉也许比别人来得更直接,更没有什么猜测,可是她不是伪装得很好吗?宛宛竟然还看穿了,她是孤单啊,像是走在独木桥上,不能回头,没有人扶持,而前方是看不清楚的方向。

她抱住宛宛,“宛宛对不起,姐姐不是故意赶宛宛走的,不哭,宛宛最乖了。”

宛宛一听,才破涕为笑,双手胡乱地抹着泪,走到季嬷嬷身边,“嬷嬷,宛宛不要弄脏了姐姐的衣服。”

季嬷嬷一笑,“嬷嬷给公主擦干净点,公主真乖,所以太后和皇上都那么疼爱公主。”

“五官,这是安神汤,喝下去会好一点。”湖青捧着汤药过来。

“不用了,看我睡了会,不是精神好多了。”虽然心还在痛,可是宛宛熨得她心窝里暖暖的,而且这黑呼呼的东西,一看就是很苦的。

宛宛跑过来,有模有样地说,“姐姐,不苦的,喝了让季嬷嬷给你蜜枣儿吃。”

晚歌脸羞得红了,“姐姐不怕苦。”端起来,一饮而尽,满口苦到心尖啊,可是还要露出笑对宛宛说,“不苦。”才怪,如果宛宛不在,不然她不会喝的。

“宛宛,姐姐跟宛宛聊会,宛宛就回去用膳,再小睡,明天再过来看姐姐,好不好?”

“嗯。”她乖巧地点点头,让晚歌抱到她到床上坐着,仰起脸好奇地看着晚歌,她的五官十分的漂亮和精致,而且很熟,没有看上的冷厉之气,也没有骄横之色,可爱得和十四差不多。

“宛宛想不想母妃啊?”晚歌知道宛宛的母妃是难产而死的。

“想。”她清脆地回答:“可是宛宛不知道母妃长什么样子的,是不是和姐姐这样漂亮。”

“肯定比姐姐还要好看多了,宛宛多漂亮啊,又可爱,我告诉你一种方法,当流星,就是天上的星星像雨一样下起来,或者是划过的时候,许一个愿,让流星告诉宛宛的母妃,宛宛的想念。”

季嬷嬷皱起眉,“向五官,那不是扫帚星吗?”

晚歌这才想起,古代的人都是这样说的,不是为人带来好运,而是霉运,怪不得她不高兴地插话了, 笑了笑解释说,“其实那不叫扫帚星,因为星星的速度非常的快,而星星又很多,如果撞在一起,轻弱的就会撞下来,留下长长的火花,朝一边落下,落到地面就叫殒石,还有一种也叫做慧星。”

“哇,好多好多的星星哦,星星还有尾巴?”宛宛惊奇地叫着。

“那不是尾巴,那是它们撞在一起,擦出来的火花,天上的星星呢?都是有名字,有星座。”不能说太多了,不然宛宛下次就会一直追问什么了什么了?

“宛宛也好喜欢星星哦。”她小声地说,“下次我告诉星星,我想姐姐的病快点好起来。”

“嗯。”她感动地看着宛宛,精神有些恍惚,是安神汤起作用了,她却觉得想睡,脑子开始昏昏沉沉起来,也不知宛宛说了些什么?她就半靠在床头上睡着了。

楚天看着李御医,冷厉地说,“你说什么?向五官病了,什么病你也查不出。”

李御医冷汗涔涔,想不到一个五官,竟让皇上如此关心,早知他就细心些把脉了,“下臣把不到向五官得什么病,只是身子弱,气息较弱。”

“如果有什么病你把不出,你就可以滚出御医院去了。”他冷然地起身,周公公急急地跟在后面。一边走一边小心地说,“皇上,奴才昨天就见向五官,神色不太安好。”

“去叫张御医跟朕来。”向晚歌休想诈病,她要恨他,尽管恨,日子久了,她就会明白,皇宫里只有听他圣意和争宠的女人,他并不会逼着她爱他。他是皇上,后宫佳丽不止三千,不用更多的人来爱他,很快她就会明白,什么叫做争宠,以她的聪明,必然能讨更多的恩宠。

唇角噙着笑意,快步往海棠阁中而去,海棠阁,因为她在,他才看到海棠花竟在开。

她的房门,十多个宫女在外面站着,看到宛宛又跑来这里了,挥挥手,免掉她们施礼,周公公小心地推开门让她走了进去了,季嬷嬷卟地一声跪了下去,小声说,“奴婢叩见皇上万岁,向五官和公主正睡着,要不要奴婢叫醒公主。”

“不用了,你们都下去吧!”不甚宽的床上,向晚歌半靠着睡,而宛宛倒睡在她身上,宛宛的身上,让人盖了条毛毯。都睡得极熟,连他走近都无一人发觉,她睡着的时候,那般的柔美,细致的五官很温和,轻轻地呼吸着,细得雪嫩的脸颊让人想触摸,一头乌丝半披在身前,只是她有唇色,甚是苍白,看来真的是病了。娇弱的身子有时还往一边倾倒过去,让他有种想拥她入怀,让她安睡的冲动,他的宛宛很信任,也很喜爱她,每天都跑来,有时就啼哭着回来,有时就笑得脸都发亮了,还说个不停,就连睡着了,还一手抓着她的衣服。

窗外的海棠流朱吐艳,里面的却比外面的海棠春睡图更好看,靠近桌前,上面写了些诗,“美人卷珠帘,深坐蹙娥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写完后,还有大大的打了个叉,不知心恨谁,必然是恨他来着。

坐在椅上,细看着她的睡颜,他真的逼她太紧了,才让她急气攻心,但是他并没有后悔,如果聪慧动人的美女,牵动了他的心,他的喜欢很简单,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今天喜欢,明天可以不喜欢,那就等他生厌了,他就让她如愿走吧!看一个不喜欢的人在宫中哀声叹气,悲伤叹秋,还不如让她离去,感恩一世。

宛宛不舒服地扭动身子,让晚歌也迷糊地睁开了眼,看见皇上专注的目光,吓得大气喘不过来,一时就猛咳着,“皇上,臣妾叩见皇上。”挣扎着欲爬起身子,却让他按住。

“不必,我接宛宛回去。”他抱起熟睡的宛宛。还瞧着她,有些冷地说,“不知心恨谁,向晚歌,如果你聪明点的话,你该知道皇上是朝三暮四的,对宛宛好一些,等朕对你没有了喜欢,还会赐你出宫。”

她没说什么,只是心里是叹息,君王的宠爱,君王的喜欢,如新开海棠,不出多时,就会败落。出宫,她不想那么长久的事了,从峰顶跌下来,很痛很痛,很绝望,她的心承受不起。

第一卷 第四十六章

晚歌休养了几天,气色才好起来,脸又恢复了红润,却已快八月中秋了,宫里又在忙乎着八月中秋的佳节,而十四夜忙起来了,她也想通了,就像进宫时那样想,既然改变不了环境,就改变自己,每天如果只有恨,怨天尤人,这只是跟自己过不去,她不是调整得很好心态了吗?不能为他生气。以前的承诺就只当作是开了个玩笑,一个不好笑的玩笑。

宛宛每天都来陪她,让季嬷嬷带上好吃的给她尝试,她是她,皇上是皇上,宛宛和他是不一样的。叫对宛宛好一点,他似乎忘了,宛宛是公主,她不过是一个五官,宛宛要缠着她,她也没有办法。

身子好了之后,就带着宛宛到外面散散心,坐在满是蔷薇花的园子中,从远处吹来的风熏得让人醉,而一朵朵戚开的清艳蔷薇,有红的,有粉的,有白的,有很多种的颜色,缤纷争艳,惹得宛宛欢声大叫,其实她在宫中,这些花花草草的,哪里没有见过,只是不同的心情,有人陪着她,她就哇哇大叫,想要去采花儿,让季嬷嬷惊出一身冷汗,急急地叫着:“公主,千万不要扎到手了,奴婢来采。”

花想容吃着小点心,一脸的满足:“真是好吃,宛宛公主带来的东西就是好。”

“是啊,是啊,全进了你的胃了,我不跟你抢,慢点吃,喝点茶,才更佳。”晚歌清啜了口花茶说。

“呵呵,姐姐就会享受,这茶泡的茶果然是清香,配上点心,真是太佳了,美景佳肴,还有美人,晚歌你说我要是男的,我真的是此生无憾了。”她笑嘻嘻地说。

晚歌敲敲她的头:“你啊,小心让人听到了,杀了你的头。”

“呵呵,晚歌才不会,晚歌才舍不得。”她一点也不担心。

“姐姐,姐姐好看吗?”宛宛拿着几支好看的蔷薇花,季嬷嬷已小心地拔光了所有的刺才给她。

晚歌擦擦她的小脸,兴奋的红红的:“好看,宛宛比花更好看,来,喝点水,别累着了。”

花想容不满地叫:“宛宛公主,你只把花给晚歌,你的晚歌姐姐,人已经比花美了,还送花。”

晚歌好笑地教唆:“宛宛,花姐姐的意思就是她要花来弥补,你看她姓里有个花了,再送花,就成双了,不就更完美吗?”

宛宛居然还点头:“那我把花给你。”几天的相处下来,她已经不怕花想容了,可是并不代表着她会喜欢花想容,黏花想容。

花想容不满地叫:“宛宛也欺负我了。”

“呵呵。”她跑到晚歌的后面偷偷花着,还探出头来看看她是不是真的生气。

向琳带着二个宫女,一脸娇笑一脸春风地走近蔷薇园,远远就娇声叫着:“小公主,可真漂亮啊。”

晚歌点点头:“向良人吉祥。”

而花想容和她是同等身份,只是点头笑笑。

“真早啊,花枝摇曳,含珠犹带露,公主喜欢花吗?我带你去那边采玫瑰花可好,这些蔷薇虽美,可不及玫瑰艳啊,哪里配得上公主的身份,嗯,牡丹花也好,又大又美。”

是笨蛋也看得出,向琳想讨好宛宛,然后借着宛宛让皇上看中,要不然以她对晚歌的讨厌,怎么会走到这里来多看这花一眼。

宛宛大眼防备地看着她,摇摇头。

“那我带你去吃好吃的桂花糕,还有云片糕,雪片糕。”她还是不死心,向晚歌那贱人能做到让公主喜欢她,她为什么做不到,而且后宫中,都有眼睛看,因为宛宛公主,海棠阁可以说他去得最多的地方,如果宛宛公主听她话,那以后,想得到皇上的独宠,就易如反掌了。

“宛宛公主,不如我教你弹琴,听说宛宛公主喜欢弹琴,我有很漂亮的白玉风头琴,宛宛公主要不要去看看。”

宛宛摇摇头:“我不要跟你去,姐姐,我还要喝水。”

晚歌端起桌上小杯的白开水让她就着手喝:“乖,宛宛,姐姐诶讲的故事还记得,来赏你糕点吃。”拈起一片白色的甜糕,宛宛兴奋地吃下去:“谢谢姐姐,宛宛可是记得,不可以相信大灰狼的。”

呵呵,宛宛的记性真好,昨天讲过一次小红帽的故事给她听,今天拿出来气死向琳也好,自欺是容貌艳丽,身家高贵,以前在向府欺负她,她也不记得了,但是向府的仇,可不能不记。

向琳气得脸色一黑:“向晚歌,你是什么意思,谁是大灰狼,别在这给我指桑骂槐的。”

晚歌轻笑:“宛宛,姐姐有说她是大灰狼吗?”向琳只是小意思,要气她真的很容易而她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

宛宛摇头:“没,是她自己说,自己是大灰狼的,呵,姐姐,她是大灰狼。”宛宛跳起来笑。

气得向琳更是咬牙切齿:“向晚歌,你狠,连公主都收买了,你要敢说出来试试看?”

她一脸想揍人的样子,晚歌只觉得好笑,向琳到现在还没有知觉吗?这里是皇宫,不是向府,岂是她说打人就打的地方,只怕代价她付不起,她叫她说,她就说,当她是笨蛋吗?

“晚歌没有兴趣。”她淡淡地说。

她的淡然面对,更让向琳急狂。

谁知不忍这寂寞的宛宛一脸好奇地看着晚歌:“姐姐,宛宛有兴趣。”

“哈哈哈。”花想容忍不住大声地笑了出来:“宛宛真是天才啊。”

晚歌也乐得抱起宛宛,亲亲她的脸蛋:“当然了,宛宛是最聪明的。”

向琳高傲地抬起头,把恼怒压下去,睥视着晚歌说:“看起来不错啊,勾搭上十四王子,手段真是厉害,连公主也不放过。”

晚歌冷冷地看她一眼:“向良人,难道李夫人没教好你宫规一事吗?竟然口出狂言,别说你是良人,如此污蔑我和十四王子为皇后祝寿的事,就是昭仪,晚歌也敢教训你。”

“哼,污蔑,你以为我不知道啊,在向府的时候就不知道暗地里来往多少次了。”

“是啊,十四王子也相当的奇怪,向府怎么会在他的茶里下春药呢?我想是该找个时间让他去找皇上解惑一下。”

向琳脸一白:“没成全你们的好事,心有不甘啊,哼。”

“花良人,请注意你的身份,不要再公主的面前说这些。”季嬷嬷一脸正色地打断她。

说什么说,还不是一个老婆子,也来教训她,迟早有一天,她要让她们都趴跪在她的脚底下:“现在拐子浩了,真不习惯,二个拐子都进了宫,当真是人感叹啊。”眼中,净是瞧不起人的气度。

晚歌轻喝了口茶:“向青海真是坏事做绝了,;连个传香火的人都生不出来。”

不容她说话,晚歌又接着说:“如果来吵架的,对不起,我不喜欢别人一早就来打扰我的好心情,如果是想来谈谈什么姐妹之情,更对不起了,向青海是禽兽不如的东西,我根本就瞧不起他。”

向琳气恨地看晚歌一眼狠咬着牙说:“你给我记住。”让她的面子都扫地,她只是一个五官就公然敢笑她,不仅是她,就连宫女也偷偷地在笑。

她还来火上加油:“晚歌并不觉得向良人有什么高功伟德之事让晚歌记住的。”

“好,你给我等着。走,去玉姬阁,还看什么看。”她气恼地朝二个宫女吼叫着。

花想容挥挥手:“向良人可慢走哦,呆会儿公主肚子饿,我们可等不得了。”

直到看不见向琳,她才又大笑出来:“过瘾,过瘾啊,晚歌平时不出声,没想到今儿个让她受辱而回,真是大大地出了口恶气,我心里也痛快多了。”

人不欺她,她不欺人,她恨向家,那天在未央宫,姬妃和景妃中,必有一个是指使 冰若下毒的,她的直觉告诉她,就是姬妃,想让她百口莫辩,含冤而屈,向青海一家,没有一个好东西。

只是出了一口气,她并不高兴,心里还压闷着些东西,再看这些花景,硬是少了几分艳色。

花想容见她不是很开心,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气恼,向琳出来破坏气氛。

“姐姐,不生气。”宛宛抬起眼看她。

她努力压下心里的气息,笑笑:“姐姐不生气,我们去走走,去看锦理?”

“嗯。”她跳下地,拉起晚歌的手指,往御花园一边而去:“那里的鱼好大,父皇说不能吃。”

“宛宛想吃鱼啊,中午做一个生鱼汤给你喝。”她看到什么,都会问一问,能不能吃。

正面却看见安雪儿,一身的华贵宫装,在几个嬷嬷和宫女的簇拥下,满脸的春风,四处停停看看。

她也看到了晚歌和花想容,笑着走近。

晚歌和花想容施礼:“安美人吉祥。”

安雪儿一手扶起一个满脸的笑意:“不必多礼,我们都是好姐妹,何必如此多礼。”

她身后的嬷嬷就得意地说:“花良人,向五官,我们主子现在是容华正品了。”

晚歌一怔,原来,安雪儿已到了皇宠,她不想打听有关他的什么事,但是风声还是会传到她的耳里,皇上最近喜欢上了一个婉若的秀女,连封了几品,大概就是安雪儿了,她如初秋的美人蕉那样,从清丽婉若,变成了艳美。

晚歌一笑:“恭喜姐姐进封了。”

她有些‘害羞地红了脸:“二位妹妹莫笑煞我,只是小小的容华。”

花想容挤挤眼:“安容华,早秀女中视最好的,这是皇恩,岂是笑煞呢?”

“是啊,容华主子,何必害羞,要是主子怀了龙胎,就更是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了。”她身边的嬷嬷很会说话,看来在宫中是多年而圆滑的。

花想容拉起晚歌和花想容的手:“我们姐妹三个,好久没有见面了,不如去我的小阁里坐一坐。”

晚歌欠欠身:“安姐姐,晚歌真心祝贺你,可是晚歌答应了给宛宛公主做生鱼汤,下次再去探访姐姐。”如今的安雪儿,已不再是那个胆小怕事的安雪儿了,一脸的冰肌玉骨,看不出有什么斑点,巧笑嫣然让人怜爱,怪不得现在能得皇上的圣宠。

花想容也吐吐舌头笑:“我也嘴馋了,下次和晚歌再到安姐姐的小阁去问安。”

“宛宛公主真可爱,皇上在雪儿的面前提过多次了,今儿个一见,真是一个美人胚子啊,那雪儿也不留二位妹妹了,我让人送点好吃的去海棠阁,权势皇上让人赐的点心,都精巧讨喜,放在那里,雪儿也吃不完。”安雪儿的语气里,竟有些炫耀。

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花想容竟回她一句:“是皇上赐给姐姐的,姐姐就留着自己吃,这也是皇上的心意啊,呵,宛宛公主天天让人带糕点过来,可全进了我的胃,越吃越胖了。”

安雪儿的脸色有些难看,扯开一抹笑:“是吗?想容妹妹,还是这般的嘴巴子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