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烧旺了火,放食油下去,将莲子和切好的香菇,笋一起下去炒,好,现在可以把鸭放进去了。”鸭肉一炒,就闻到浓浓的香味:“好香啊!”湖青忍不住叫出了声。

“恩,现在再加多点盐下去,对,再炒一会,到差不多熟了,就放水下去煮一会就可以了。”取少许藕粉调好水,大概等五分钟就揭开了盖,将藕粉水放下去调好味,放在白瓷汤煲中,色香味都相当的诱人,看得湖青直吞口水。

“湖青,拿个小碗装些出来喝。”一会到了外面,以湖青的身份,可不能和主子一起吃。

“给我喝?”她有些受宠若惊地。

晚歌笑笑,亲取盛了碗放在桌上:“是啊,来试试味,看看咸淡如何。”

她感激得又想哭又想笑:“湖青真的是有眼光,跟着五官主子。”

“傻湖青,一碗汤就把你收服了啊,来试试。”她也知道,这不是一碗汤的事,而是尊重和照顾。

“好喝。”好喝得她的泪都要流下来了。

她柱起拐杖往外走:“可不能看着直发呆,我去洗把脸,你先把汤先喝完。”

何容华有些惊喜地说:“向妹妹这汤可真是味道特别啊,有鸭的鲜味,还有些酒味,最特别的是还有莲子的情新之味。”

“我说的没错吧!”花想容得意地说着:“宛宛公主,好不好吃啊。”

“好吃。”娇嫩的声音一点也不迟疑地说。

有晚儿的地方就是特别的开心,特别的让人留恋,十四疑望着晚歌美丽的脸容,喝一口汤,似乎满满都是开心,眼尖地发现海棠阁门口高大的人影,站起身说:“皇兄,你怎么也来了?”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这一叫,全都跪了下去。

皇上怎么会来这个小地方,就不能放过她吗?他喜欢她,可是她不要喜欢他,她不要留在皇宫。

“父皇。”宛宛高兴地挥挥手:“姐姐做的汤好好喝,父皇来吃。”

“十四王子,我们不是说好要去试试琴歌相合吗?”晚歌小声地说着。“皇上,请容许晚歌先告退。”

十四看着他,蓦然知道:“哦,是啊,皇兄,我和晚歌就先告退了。”扶起晚歌一手拿着琴就往海棠阁出去。

心里又烧起一把怒火,他现在是耐她不得是吗?极好,他一来,欢声笑语就没有了,对着三个一脸羞喜的女子,他的神色又一如一贯的冰冷,并不让她们平身。一转身,他又急步出了海棠阁。

皇后的生辰,向晚歌如何跟他斗,没人敢这么胆大对他的。

第一卷 第四十三章

想来想去,除了生日歌之外,也没有什么好的,但是生日歌要是在这里唱起来不是很怪异,以前看了不少穿越类的书,大都是唱些《但愿人长久》也是不错,八月初十,月亮是相当的美,举国繁盛安荣,也颇为合适,和十四试了几次,终于能合在一起了,有奏有唱。

十四的琴艺真的很高超,很好听,在他的指间,流泻出来的筝筝之声如珠击玉,高山流水,又轻如春几拂云,弹琴的十指修长而好看。

她曾问过他,为什么弹琴弹得那么好,他说是他母妃教的,然后皇兄也喜欢听。

她漫不经心地问他:“那你自己喜欢什么?”

十四抑高一头眺望:“我最喜欢骑马,看山看水,自在地弹琴小饮。然后还喜欢喝晚歌的汤,还喜欢听晚歌讲诗,喜欢自由自在四处走走。”

十四的喜欢,让她有点心惊胆跳,怎么可能呢?十四的某方面来说,还小她四岁,可是那理想竟和她相似,他年轻而俊朗的脸没有什么隐藏得住,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借着合奏的理由,天天往海棠阁跑得更欢。

而皇上,再没有来过,她终于松了口气。八月一过就是九月,一转眼八月初十就来了,她的脚也好得差不多了,不用靠什么都能慢慢地走,等好了,再搽上皇后娘娘赐的雪香露。

八月初十,是一个好日子,连天气也没有平日的闷热了,丝丝的凉风吹拂过深宫内院的每一个角落,到处及时繁花锦簇,在建章宫大得足以容纳千人的内廷里,宫女和太监从早上就开始忙到晚,黏人的宛宛还来缠着她,她去哪里,她就跟在哪里,后面还有一长串的宫女,别人不知还以为她是什么妃子或昭仪的,侧目相看,发现她不过是个五官后,艳羡的目光就改为奇怪。

“宛宛,你跟季嬷嬷去找皇后娘娘祝寿,姐姐可要去准备了。”

“不要,我想听姐姐唱歌,很好听,宛宛也要学。”她仰起小脸,一脸的渴盼。

小孩子就是有什么新鲜就是想学什么,她不是不肯教,而是不想扯上她的皇上老爸,能避她都避开,一大早就到外面藏在某处等十四,避不了就让她跟上一两次,或干脆就在海棠阁让几个女人评论一下,哪里需要改。

而每次避开她之后,又有种内疚和不安,湖青说,公主没见到她,每次都会在海棠阁伤心地哭,任谁也哄不了,宛宛啊,她不是不喜欢她,她是很像疼她,她是一个孤单而乖巧的公主,但是现在对她好,要是到时候分别,她啼闹不休,疼她的皇上,还能放过她吗?她走不掉,因为哥哥还在宫里。

正想着,就看见哥哥在前面焦急地四处寻着什么一样,她摸摸宛宛的脸:“是真的,姐姐教你唱,现在去跟皇后娘娘祝寿可好,姐姐的哥哥来了,姐姐一会也要上台,宛宛就能看到姐姐了。”

“是啊,公主,我们先进去吧,皇上皇后娘娘也快到了,嬷嬷替你梳个最好看的发,好不好。”季嬷嬷也小声地哄着。

宛宛点点头,才可怜地跟着季嬷嬷走进去。晚歌松了一口气站直了身子:“哥哥你在找什么?”

向晚清头也没抬地说:“晚儿,皇上要赐给皇后娘娘的金凤钗不见了。”

“啊,不会吧,哥哥你有没有经手?”她害怕地叫,这事可大可小,不能出了乱子。

向晚清摇摇头:“没有,刚才皇上去建章宫看了下,就回未央宫了,当时就我一人陪同着皇上。”

“不可能掉在这里的,哥哥不用找了,皇上要诬陷你,你再找也找不出来。”她的心都凉了,但不能这样任他信口开河,有没有金凤钗还是一回事,皇上的东西谁给拾了去,哪个敢收着,只怕早就借机去见他,领赏去了。

“晚儿。”向晚清看着她:“你为什么这样说?皇上说的话就是圣旨。”

“他说有就有,他说没有就没有,哥哥你想想啊,他的东西怎么会轻易地掉了,不说你跟着,皇上的身边,隐着多少高手,只怕你也不知道。”

“晚儿,你怎么知道这些?你听谁说的,在宫里可不能乱说,要杀头的。”他扶着她,小声地说:“你初进宫可能不知道,这些都是禁忌不能说的。”

历代的皇上都是这样的,还用人说吗?皇上无中生有,为什么只带她哥哥一人,左护卫的官抵并不高,他还有贴身侍卫,还有内传,还有周公公,而独独得她哥哥。

“哥哥,我九月即可出宫,皇上如此一计,必是想要为难我了。”他知道,她放不下哥哥,不会放任不管的,谁说妃子们的阴谋可怕,那不过是别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看着她们玩。

向晚清摇着头,也想通了某些事,不相信地说:“为什么?”

“他说,他喜欢我,要我留在宫中,可是哥哥,我不喜欢宫中,我不喜欢这里,我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这里只是一个风景,再大,也走不出月城,再美,也伸不出宫墙。”

向晚清坚定地看着她:“晚儿,哥哥不会连累你的。”

她知道,可她不能不管,皱着眉头走来走去,才叹气说:“哥哥,有没有金凤钗这事,先不管,皇上自会拿这事问罪的,唯今之计就是先请罪了,哥哥去向皇后娘娘请罪,皇后娘娘不会在意的,今儿个又是她的寿辰,皇后娘娘心里高兴,也不会计较这些,就是有些冒犯了,哥哥敢吗?”只要皇后都不怪罪了,皇上自不会多说,明明是他的错,可是却永远只能说是别人的错,因为他是皇上。

“我定会跪到皇后娘娘肯接见我,晚儿,你快走,别让人看见我们在这里,不然也会连累到你的。”

皇上还怕是连累不到呢?看着哥哥远去的身影,她无力地仰头看着满天的繁星,一轮明月静静悄悄地照着,星星在交头接耳,在偷偷说着什么秘密。

“晚歌,晚歌。”十四背着琴潇洒的走来,一手拿着琴,满脸的笑容:“在看什么?我们进去准备了,你怎么了,不开心啊,看你神色不对劲,不是有什么不舒服啊?”

他收起笑容,关切地摸摸她的额:“热的。”

“人有体温,当然是热的。”满怀心事地垂下头。

十四一抹神秘地笑:“晚歌,闭上眼睛。”

他又有什么好玩的,还是想逗她笑的事啊,明明是非常幼稚的举动,可每次他还是让她惊喜,她闭上眼,十四的手轻轻在她的发里插了什么,重重的。

“好看,真好看啊,晚歌这金凤钗配上你真是好看,虽然有点俗,可也有画龙点睛之妙。”

“什么?金凤钗。”晚歌一急,拔下来看,龙凤交缠的玉钗,流光溢彩,一颗硕大的珍珠坠在凤嘴下边,煞是好看。“这是什么金凤钗?”刚掉了,为什么现在又有,这是平常之物吗?

十四笑着说:“好看吧?这是宫里惟一的一只,这金凤钗可有些来历…”

晚歌赶紧打断他:“惟一的,是不是皇上赐给你的。”

十四有些讶异:“是啊,刚才皇兄召我去,说晚歌只是五官,又不要封赏,救了公主是一件大事,就把这个赏给你,在台上也不会让人看了寒酸,叫我上台再给你,才惊喜,不过我刚才看晚歌那么不开心,就先拿出来让你开心一下。”

她真是想扁这个可恨的皇上,对外可以说金凤钗丢失了,派哥哥去寻,哥哥必然是寻不着,而金凤钗在她的头上,是半个傻子也会想,哥哥必定是私吞了。她将金凤钗塞到十四的手上:“拜托,十四,你跑得快一点,赶紧去建章宫皇后歇息的地方,把这个给我哥哥,如果我哥哥不在,你就交给皇后娘娘,就说是替我哥哥寻到的,很急,我待会慢慢向你说明白可好。”

十四点点头:“我明白,晚歌,你放心。”

晚歌接过他的琴,抱在怀里,皇上这样做只会让她更恨他,十四的信任,让她感动。为何是兄弟,却相差那么远呢?幸好有十四啊,不然,这黑锅就背定了,一面说失了,一面赐给她,喜欢一个人,真的不是这样不择手段的,这只是虚惊一场,幸好她遇到了哥哥,可又不对啊,这是表演节目特别开的小侧门,就不必从正门进去,皇上他怎么会走这里呢这?不是让她迟早要遇到哥哥。

她真的想不通,他还有什么计,时间她来不及细想,小步地往侧门进去。

坐在室里,任宫女梳着发,换上一身白色的衣服,头上什么饰品也没有,柔长的发前面束了起来,用红绸绑得高高的,其余的发都披散在背后,再佩戴上皇后娘娘送的艳红耳坠,镜中的她,像是灵傲仙骨一般,纤尘不染,又如那水中的水仙花,清雅逼人。十四看着她,无限感叹地说:“晚歌,你这一妆容,你是会飞的仙子一样,真怕你跟着月亮飞走,真是好看。”

“呵,看傻了,十四那事怎么样了?”她急切地问。

“向大哥正好还跪在外面,我交给他,就回来了。”他还感叹地看着她:“姐姐,真的好漂亮。”

“谢谢你,十四,这件事对我真的很重要。”可是教她如何能说这是他的皇兄这样做,十四是单纯的人,不想让这些事烦着他。

十四也不追问她又笑着说:“晚歌笑一笑,就更漂亮了。”

晚歌脸一红轻笑着:“你说过很多次了,何况我发上什么珠钗也没有,所以就干脆这样了。”那些小饰品,配不上皇后娘娘送的珍珠耳坠,鲜红的珊瑚印得她两颊更是冰肌玉骨一样好看。

“我只是怕等一会上台我不会弹了怎么办,要是我就光站在那里唱,又不太自然。”脚伤还没好得清,不然还可以来个舞。

“晚歌,只是做做样子就好了,只怕大家听到你的天外之音,还会记得有琴声作响,晚歌,我们看看外面正在表演什么?”他兴致勃勃地牵起她的手,往外面走。

皇上和皇后坐在正中间,还有太后,恬太妃,一溜儿的都是女人,无一不是珠光宝气,衣鲜光艳,看得人眼花缭乱,而后面就是文武百官,达官贵人。

一阵敲锣打鼓之后,丝竹齐鸣,歌舞就开始了,演奏的乐曲很多,燕乐,长寿乐,天授乐,乌歌万岁乐,龙池乐和小破阵乐,她对乐器方面没有什么研究,有些倒是好听,声声清灵又动听,只是这些清平而又欢快的奏乐声中,她还是感到不安。

十四回头冲她一笑:“晚歌,不要多想什么,放松心情来听,对,这样,很快就到我们,轻松一点,当做是平时的练习。”

十四的细心和安慰让她的心里舒服一些,也许是多想了吧,她这个人比较敏感些,看那端坐在正位的皇上,并没有什么的不对。

第一卷 第四十四章

十四扶牵着她的手,二人像是金童玉女一样出来,十四身上有股儒雅的气质,配上晚晚歌的轻灵,美得让人窒息,二人弯身朝大家施礼,就端坐在琴前方。

十四朝她一笑,灵活的指轻轻地拨动着弦,美妙而动听的琴音悠扬地响起,晚歌的姿热也练得好年地,抬起头,她轻启朱唇,清脆地唱出字符:“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时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惟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配合得非常的好,声高琴低,声低而琴高,台下的人都听得如痴如醉。

从没有听过这般的乐声和歌声,婉若又动听,让楚天更是震撼,在杏宛,听得不是很清楚,可是那动听而优美的腔调的确吸引了他,现在再听她唱,真是让他更着迷,何止是黄莺出谷来形容,她像是仙子一样轻灵,风吹动着她的发,她的衣服,似要飞走一样,她脸带浅浅的笑容,和十四搭配得天衣无缝,完美的如诗如画,怎么可以,她的身边,只能是他,他才不会把这只彩凰一样的鸟放开宫外,他笑了,冷冷的笑在唇角凝结住,她以为就遗失金凤钗那么简单吗?她很聪明,对付她,要比她想得更深,更远,更意料不到。

当最后一个琴音消失的时候,全场热烈地拍起了手掌,十四和晚歌相视一笑,携手轻走到皇后娘娘的面前恭敬地说:“十四。”“晚歌。”“祝皇后娘娘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皇上万岁万万岁。”自然不能不将他放在眼里,皇宫里他最大。

皇后开心地笑着说:“十四和晚歌妹妹的礼物真是特别,让本宫听得着迷不已。”

晚歌抬起头,皇后娘娘雍容华贵的脸上尽是高兴,她的发了也别上了各式华美的珠钗,其中就有金凤钗,只是,她有些吃惊,那珍珠去哪里了,明明有的,如今却只是一支钗一样,珍珠呢?难道不讨喜,扯下来了。

“姐姐。”宛宛扑上来:“我们去那里看,陪宛宛看。”

她错乱地点点头,任宛宛拉着她的手,宛宛在楚天的左下边,她立在宛宛地后面,就正对着楚天的后面,他回头朝她意味深长地一笑,更让她心惊胆跳。

“想不想溜走。”楚观云拍拍她的肩,小声地说。

在这里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压得她透不过气来。有楚天在,她哪里看得下去。

她点点头,又指指宛宛,她还张大眼看着表演,时不时又回头看看她还在不在,要是她不在,她叫出声,岂不是让皇上知道,还是十四好,站在太后那里,自由自在。

楚云天拉个穿白衣的宫女,小心地站在晚歌的位上,再拉住她的手,从后面一直穿出去,七穿八拐的,如果不是他拉着,她都不知撞到哪里去了:“好累啊。”还是很轻松地松了口气。

楚观云掬起她的一把黑发,打心底说:“真美。”

“头发绑得那么高,像是箭一样,头皮都痛了,还有这个。”她摸摸耳环:“又重又痛。”

“这些不适合于你。”楚观云就是楚观云,说完就动手解下她的耳环,他很高大,很英武,可是手劲很巧,一点也没有弄痛她的耳垂,一会,两串鲜红的耳环就落在她的掌心。

“谢谢,四王爷,好久没有见你,很忙吗?”她没有把要出宫的事告诉他,她知道,四王爷喜欢她,她是很欣赏十四和他,不过她有过承诺,不会跟随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那就不要告诉他们。

“晚儿。”他赞赏地看着她:“你的唱的歌真好听。”

“上次你可不是这样说的。”还一直打压她呢?十万两就那样飞走了。

楚观云没有任何悔意地说:“我可是为你好,要不然,你现在就在契丹了。”

“契丹也不错啊,牧马为生,说实话,那是我真是气死你了,不跟你计较,要不然真要吵架,我可不输人,然后把皇上错认为你,气愤地打了一巴掌就跑。”不愧是亲兄弟很相像,只是再细看,才会发觉不同,他较为壮实,皮肤黑一点,而皇上周身都是尊贵而冷漠的气息,整晚只笑过一次,就是回头朝她意味深长的一笑,对别的妃嫔都是冷冰冰。

他喜欢玩权术,所以喜欢冷眼旁观别人争死争活,晚歌从他的眼中可以看到他的可恶,上梁不正下梁歪,当初四王爷那蛮横地对她,也不足为奇了,皇上和他的区别就是,他观而不语,看好戏一样,而四王爷都直接以行动来证明。

“你想我了?”他有得意地瞧着她的脸:“最近契丹屡屡侵犯我边。”

晚歌奇怪地问:“向仪不是嫁过去安抚了吗?外蒙王子也回了,还来侵犯?”

他挑挑眉:“当然了,嫁到契丹去有什么好,天天风沙吹得满天满脸,这也许不算什么,一旦两国交战,首当其冲的就是和亲的公主郡主。”

“你是说会先杀了,来振士气。”可她早听说契丹不安分,怪不得没有人敢嫁过去,那如果一打仗向仪岂不是得死。怪不得死活不肯却说,而向青海和向夫人这对自私的父母,当然不会自毁前程。

“当然,这下你可得感激我了吧!”他得意地说着。

晚歌轻轻一笑:“不至于吧!你不是赞我美吗?那我就迷倒那契丹王子,当然不会舍得杀我了。”

楚观云笑而不语,换了他,他当然不会,而且契丹王子曾向皇兄求晚歌下嫁于他,而皇兄并不允,照常把诗魁向仪嫁过去,契丹王子必然是不高兴了。

“唉,官场上的事真是很多关联,还是回去炖汤卖来得好,自在些。”

他指指她的头,拢拢吹散的发:“你啊,明明聪明如冰雪,却不喜欢动脑子。”

“很容易老的,我不要十四看见我叫我婆婆。”两人自在地聊着:“我看快结束了,还是快些回去的好,免得让人发现了。”

楚观云深深地看她一眼:“这些天都会比较忙,有什么事,让十四带个信来,我必会进宫的。”

她点点头:“去忙你的吧!你不也说过我很聪明吗?怎么会有事。”

“晚儿,事忙完后,我会请皇兄下旨的。”他轻言说着。

晚歌知道他的意思,别过头:“我要回去了,到时候再说吧!”别过头,往大廷而去。

他并不介意,只当晚歌害羞,阔步而去。

只怕不能如他愿,她对他的喜欢仅止于朋友,而且她有她的承诺,要想不招惹到他,就离开这里,远远的,不过心里也有些怕,四王爷不是一般的人,不是十四,到处去找,他的诡计不会比皇上的少,抬起头看着皎洁的月亮,竟有点冷。

“向五官啊,正巧,皇上正找你呢!”才走近,周公公就等在那里了,

“找我?周公公,能否告诉我有什么事?”平白无故地找她,莫不是又出什么事了?

周公公摇摇头:“向五官,奴才也不知道,向五官请跟奴才来。”

就算周公公知道,他必然也不会告诉自己的。

周公公走在前面,而带她走的,却是建章宫的宫廊。他不是在欣赏表演吗?为什么又会在这里。

“皇上,向五官带到。”周公公恭敬地做个请的姿态,请晚歌进去。

他背对着她坐在那里,从大开的栏台上,可以将整个内廷看在眼里,只是他没有在看,他在把玩着一颗珠子,一颗圆润而大的珍珠。

“晚歌叩见皇上,皇上万岁。”这珠子,莫非是金凤钗上面的,可如今却在他的手上。

“平身,还认得这个吗?”他将珠子凑近她的眼前。

怎么会不认得呢?“皇上有何吩咐?”她不动声色地说,以不变应万变。

他站起身,睨视着她:“向晚歌,你可知这珠子的来历?”

她摇摇头:“晚歌不知。”何必故弄玄虚,有话直接说。

“先皇得二支,一支赐与妃嫔,一支在朕的手中,这珍珠可不是一般的珍珠,灵光异彩,能观云彩之流动,也是朕最喜欢的宝物之一。”

那又如何,这又不关她的事,她不作声,任他说下去,越是说得重要,她心里就越不安,虽然还没有切到正题上,聪明的她,却已猜到差不多了。

他冷冷地一笑:“向晚清替朕寻金凤钗,钗是寻回来了,想必你也知道,皇后的发间就别着那金钗,可这珍珠,你知道朕在哪里找到的吗?”

晚歌彻底地心凉了,认清自己想要逼他真的还差得远,他随便小小的一个理由,就可以让她兄妹疲于奔命,合上眼:“是在向晚清的房里,或者是向晚歌的房里,或是向晚歌刚才放衣服的地方。”

他笑着,一手箍住她的下巴让她脸朝着他:“聪明,你很喜欢猜测圣意,那你猜猜什么后果。”他得意地笑着:“朕可以给你一条路走。”

她深深地吸着气,再睁开眼睛,是饱含不甘和恨意:“皇上如何处置我哥哥?”

“死罪一条,朕不逼你,不过朕告诉你,朕没有耐心。”

为什么就是要拿她哥哥来逼她,她怒视着他的眼:“皇上,有什么错,全处置晚歌的身上,晚歌讨厌玩这种游戏。”

他狠狠地放开她:“你以为你是谁,小小的一个五官,你能和朕说话,是你的福分大,你现在可以给朕滚出去,朕不喜欢这身傲骨。”

她何尝不想出去,但是哥哥的性命操在他的手上,这珍珠必是他让人做的手脚,哥哥也许不知道,但是证据是有人在看的,不是他们说的,到时哥哥还不是百口莫辩,一样是死罪,还让十四给她金凤钗,她怎么可能跟十四说,皇上陷害她,纵使十四相信她,可是十四的心里是何感想,她不要十四不开心,他很喜欢玩是吗?她是无论如何也玩不过他的。

晚歌磕个响头:“晚歌知道皇上的意思,晚歌绝口不提再出宫的事。”

他笑了,心满意足地笑了,倾下身又吻住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