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意思是?”他有些迷糊了,也有些紧张地问。

晚歌淡淡的道:“臣妾现在你脑子很乱,什么也不知道,所以我不要去想这事那么快,等我脑子清静下来。”曾读过一本书,书上说,杂乱时,先不理,他日捡,必有头。如此一来,她就不会如此的烦了。

他有些不悦,吼着:“你在逃避。”

“是的。”她老实的说:“臣妾现在去清理白玉湖。”是他要逼她的,非要挑起她不想面对的事,他精明的可怕,让她没有喘息的机会。“臣妾告退。”

他一转身,将那细花玉瓷摔在地上,愤恨的叫:“周公公,备马。”

白玉湖就在未央宫里,很大的一个人工湖,据说下面全是由汉白玉铺成,放了鱼在那里供观赏,还有一些水上浮着的绿萍花。

她坐在池边,看着水慢慢的褪去,如果情可以这样少掉,再清理,多好啊。

“晚歌。”陌生的男声在叫她。

晚歌回头一看,竟然是向青海,马上垂下脸:“向大人,你叫晚歌有什么吩咐?”她的语气很生冷,而向青海也没有叫她婉儿, 没有以爹相称,倒是让她有些怪了,难道暗讽多了,他会变得识趣。

向青海抬起头,原本意气风发的脸上,竟然苍老了不少,两鬓也有不少银丝,低声下气地说:“晚歌,我有事想求求你帮忙?”

求她,她挑着眉:“向大人向大人是大月朝的宰相,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会求人。”倒是真奇怪了,他有什么事要求到她,他不知道,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五官吗?不,现在是升了才人了,呵,还不如他的女儿姬妃来得有势力呢?在后宫也能千呼百应。

她冷笑着说:“向大人,你是走错地方了吧,你要找皇上,皇上不在这里。你看到的向晚歌在未央宫不是受皇上恩宠,是在清理白玉湖,要想办事儿,到玉姬阁去,恕晚歌无法分身相送。”

第一卷 第五十五章

向青海四处看看,这里的宫女都隐在宫中,不会随便走动,毕竟是重要的地方,如果他不是宰相,要想进来,还难呢?看皇上怒气冲冲地骑着马去赛马场那边,才借着送奏折的机会进来。

他早就问清楚了,晚歌昨夜在未央宫还没回去,她是他女儿,可是十多年来,他不闻不问,而她却一股子傲骨,不肯认他这个爹,更不肯屈就于他府中,所以她的事,不得已,他何必自讨没趣,事关重大,连他和姬妃也没有办法解决,就是厚着脸皮,他也找上了她。

“晚歌,下臣找的就是你。”他低声下气地说,在晚歌的面前,还是自称是下臣,晚歌连五官也说不上来呢?一个才人,让向宰相如此称,看来是有要事了。

可是晚歌却冷冷一下:“向大人,晚歌可不敢当。”

“晚歌,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不是缘分,就不会有关系,你说是吧?”他仍然是厚着脸。

“一家人?”她只觉得好笑:“谁跟你是一家人,晚歌高攀不起,向大人的一家之缘份更是让晚歌佩服万分。”

向宰相的脸色难看的变黑,长叹一口气:‘晚歌,我知道,你对我有诸多的怨言和不满,算我对不起你们母女俩,这些年让你们吃苦了,要怎么做,你才不会恨我,才会化解你的怨恨?“

晚歌笑得灿烂,直望着他:“晚歌说要什么,你就能给我什么呢?好,晚歌不要你的金银财宝,向宰相在大月朝也说得上是国之栋梁,你要想补偿,就求皇上让我出宫。”

这他根本就做不到,如果他能做到,就可以赖死不让向仪和亲,现在这样来求她,让她冷嘲热讽于他,想必是非她不可,他有什么事办不成,还有向姬,向姬在皇上面前说一句也能顶她说上十句,即是宰相,朝里能有几个人比他的官大,她能帮到的,不是他的事,如果没有错,就是向仪了,向仪远嫁在契丹,而四王爷曾经说过,契丹动荡不安,二国随时可能交战,和亲的妃子会让人杀了祭旗,难道向青海就是要她在四王爷的面前说什么吗?能知道她和四王爷有交情,想必是调查过一番她。

他低垂下头,恳求着说:“晚歌,求求你救救向仪吧!”

水流得差不多了,底下白玉蒙上了一屋黑泥,只要扫走,放水冲掉就好,晚歌拿起放在一边的竹扫,赤着脚到下面去扫,急得上面的向青海团团转:“晚歌,你救救向仪吧!我求求你了,以前都是我们错了亏待了你,就帮我向家最后一次吧!”

晚歌抬起头看他:“向宰相,你以为我有本事吗?”

“可是四王爷有啊,晚歌明人不说暗话了,现在契丹和大月关系紧张,朝上有攻有守二方争议,以四王爷之意,就是要攻打契丹,晚歌也知道,向仪是无辜的,做父亲岂能看着她、、”他说不下去。

“想不到铁铮铮的向大人也如此有父女情深,你要找的应该是四王爷,晚歌一介女子,深居宫中,无力能帮你,向大人身上大月朝的宰相,应该比晚歌更明白,后宫之人,不应参与政事,更不应与男人多加接触。”她可没有这个本事,去欠四王爷的人情,他本就有意于她,她现在感情都像线一样缠成一团,不想让自己精神分裂。

“晚歌,我知道这些,可是向仪毕竟是我的亲女儿,我岂能不管啊?”他老泪纵横。

是啊,向仪是他的亲女儿,他不能不管,就让她这个爹不爱,;姥姥不疼的人去送死,向青海,你打错算盘了,向晚歌其实奢望亲情的感情弱儿,他给的,她不屑,仰起头,依旧是淡淡然地说:“像大人请回,这里地方脏污,莫让脏水溅到了你的衣服上。”

他拉下老脸,不顾颜面求她帮帮忙,她还是不肯,向青海长叹一声,垂下头往未央宫走去,如果他说的有用,何必来求她,四王爷,他只有一个软肋,那就是她啊!

唉,他的向仪啊。原本想出宫,又想到向夫人一脸的哭哭啼啼不休,又是厌烦,还是往玉梨阁走走,去看看他最疼的小女儿也好。

“父亲。”虽是玉梨阁,住的不只是她向琳一个,她依然不顾众人的面子将向青海迎了进来,有些炫耀家世地叫着。“到女儿的厅室里去,杜春上茶。”

向青海看看一边的丫头,是向府一直是侍候着相邻的:“杜春,你先出去。”

“是,向大人。”她点点头,顺手合了上门。

“父亲有什么事?这般无精打采的,她站也不站,当自己是妃子一般,坐在软椅上径自喝着茶。

向青海叹口气:’琳儿,看来要出事了,你二姐要出事了。”

“什么意思啊?莫不是姐姐昨天提了一下子的事,二国之争就有危险,父亲,这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如此了。”她关心的并不是向仪的生死,对于她来说,向仪的生死并不重要,反正是远嫁番外,说出去名声是好听,对她也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好处,风光的背后自是要承担某些风险她费尽心思,能得到皇上的宠爱就好了,别人,她才没有时间去理会。

他无精打采地坐在椅子上:“就是因为仪儿,我才奔波,毕竟是生养了十几年,四王爷主张打,这一打,契丹更是有借口杀了你二姐,四王爷想必琳儿也知道,如果不是他,仪儿岂会远嫁。”

向琳瞟了他一眼说:“刚才我还听人家说你去了未央宫,父亲求皇上不就好了,不然,下次琳儿陪父亲去未央宫。”她眼一亮,因为就凭她的身份,是不能进那里的,但是如果借着父亲的关系,她也能进去。

向宰相头痛地道:“琳儿,要是有用,父亲岂能不用,全权交给四王他打理,父亲是去求向晚歌去了。”

向琳一笑,上下打量着他:“瞧父亲这样子,准是不成功了,你去求她,她不过是个贱人,死不要脸,昨晚上还借着醉酒一事勾引皇上,我呸。”

“琳儿。”向宰相皱起眉:“在宫里不如家里,要有点贤淑之样。”

“谁让你去求了,而且看父亲这样,必也是不成功了,那贱女人,我有法子压住她。”她胸有成竹地说。

向宰相眼睛一亮:“琳儿有办法?你是说你有办法,能让她去说服四王爷,这太好了,仪儿有救了,琳儿,太好了。”他激动地说着。

向琳拈起一粒珍珠,笑着说:“是别人,我也就不操那个心了,是向晚歌,我自不会不管。”

“难得,你们姐妹在皇宫里就是要互相关心。”他有些得意:“我的琳儿懂事多了,好,我就出宫去告诉你娘,叫他莫要烧香拜佛了,有什么用来着。”

他那里知道,向琳打的是什么心思,没错,别人的她是没兴趣,可是向晚歌,他如何能放过,长青树下,那不该牵的手,不是牵起了吗?向晚歌,永远是她的死穴,害怕让他做不了事,只是现在向晚歌在未央宫,她无法见到她,耐着性子,等上二天也不会有什么大变动,向仪的事,她没有办法,制服向晚歌,她有兴趣。

珍珠的价值不是用来看,而是用在有用的地方,做成有用的事。

白玉湖里还有这些水,晚歌泡在水里,真是舒服,都把这当成了苦差事,其实也不算什么?只是面子的问题,她拿着竹扫,推着水,将那残泥往一边扫过去,这么大的湖,估计不知要几天才扫的干净,没关系,反正她有时间多得是,这样也好,不会让自己胡思乱想了。

“宛宛也要下去玩水。”小睡过后的宛宛兴奋地叫着,一个劲地要睁开季嬷嬷的双手,去玩水,在她看来,晚歌是在玩,而不是扫。

“不行,公主,那池里有水,还有泥。”季嬷嬷苦着张脸:“不然,向才人,奴婢让人帮你可好,你陪公主玩会。”

晚歌走到池边,洗洗手,虽是入秋,可是秋老虎还在肆虐着,太阳将她的脸晒得红扑扑的,擦擦汗说:“谢谢季嬷嬷了,不用,皇上罚我清洗,就不能然别人替我干,宛宛听话,在上面呆着,要不然,姐姐不理你了。”

“可是,姐姐,宛宛也要玩水。”她不依地叫。

“这不是玩,姐姐是在干活,跟季嬷嬷到树下去歇着,不然,宛宛就给姐姐那点心吃可好。”没事做的宛宛就是太闲,一天到晚就想着玩。寻些事打发她去,免得让季嬷嬷难做,她一整天水米未进,还真是肚子饿了。

宛宛点点头:“哦,那姐姐快些做完,陪宛宛玩。”

快些做完,那么大的湖,她没有打算累死自己,没有三二是做不完的,除非她不要命了,而且泥石越推越多,就越重,她没有什么力气,只能慢慢地将泥用竹扫子推到出口处,顺水推了出去,如果还有鱼在这里的话倒是好,还有些生趣。

“你没有吃饭。”朗朗高音的男声。

晚歌和季嬷嬷侧身叫:“四王爷。”

楚观云扫视着晚歌:“你一天没吃东西,是想证明什么?”一手端着盘子,上面赫然是宫女端在树荫下供宛宛吃用的各色小点心,一手还拿着一杯茶。

晚歌有些复杂地看着他:“为什么要问为什么呢?我只是忘记了。”

他坐在池边,拈起点头递过去:“最起码,你也要吃东西,不能因为是惩罚,就连吃饭也省了。”

楚观云还是那样精神,看出他的某些不安,不死死地逼问,也是她欣赏他的另一点,就着他的手,她咬下点心:“很香,奉茶吧,四王爷,呵,晚歌真有福气,让四王爷侍候着。”

“宛宛也要。”她学样地拿起点心,伸长了小手,还是够不着,急的扭着身子,让楚观云哈哈大笑,接过宛宛让她的手够着晚歌。

“好吃,呵,晚歌何来的福气啊,让王爷和公主这样对我,得干活去,不然吃不下去不安心啊。”接过茶,大饮了一口,冲淡口中甜腻的味道。

“听说昨晚可精彩了,你的诗很出色。”他放下宛宛在池边坐着,不重不轻地说,却似有所保留。

晚歌听得出他是在试探她,那他必然知道她醉酒让皇上抱到未央宫去的事,而楚观云进宫,就只为了说诗好吗?当然不是,她笑笑,阳光下的她,美得近乎透明:“是啊,为了那诗,胡说八道也一通,现在晚歌不是在清洗白玉湖吗?”

楚观云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眸子也柔了:“我来帮你推泥,这些重活,你哪里能做。

晚歌一踢水,往他身上招呼了过去:“四王爷,你可不能小看了女人,女人是伟大的。”

打心底的赞美:“是啊,当然不能小看了我,尤其是你呢?敢踢水给我,你给我等着,别跑。”他来了玩兴,要怪,就怪她的笑太美太美了,闪闪发着光,他想看她开怀大笑的样子,把她眉头深外的纠结给打开,跳下水,双手泼起水就往她身上不留情地泼:“下雨了。”

“啊。”晚歌大笑着往一边避去:“四王爷,你太没有风度了。”不示弱地又泼回去。

湖水在太阳底下晶莹剔透,都惊叫着,躲闪着,他还是让她比较多,不然,他身上岂会湿成一片,而她也没有好处,帘发都湿了,二人玩德兴致高昂。

池边却是宛宛嚎啕大哭的声音:”我也要玩,我也要下去。“如果不是季嬷嬷抱得紧紧的,恐怕早就不怕摔痛的滑下来。

“嘘。”二人有志一同地叫停,看着宛宛:“不哭了,我们没玩了,没玩,你看你四叔叔好坏,姐姐的头发都湿了。”趁他不注意,还是掬了把水泼了过去。

“宛宛还是爱哭的公主,羞羞脸。”楚观云哈哈笑着,毫不留情地说。

刚想停哭的宛宛又拉高了声音,看得晚歌真像敲他:“看看,你惹了什么祸,宛宛不哭,明天姐姐让你下来玩水。”

果然真有效,再细看,晚歌惊叫了出声:“宛宛,你哭那么大声,连泪都没有,岂不是骗我的感情吗?”

“难不成,你还真想要他哭个不停。”楚观云一敲她的脑袋:“衣服湿了,去换衣服,不然会着凉的。”

还是一样会关心人,晚歌娇嗔着说:“还不是你泼湿的,乖乖站着让我报复回去。”

“这样岂会公平,看样子,再不上去,宛宛真的又要哭了,没吃饭就别逞强,你是干活的料吗?”他还在嘲笑她,就是想要让她开心,她笑,他开心。

“又来说我,别走。”掬起水,往跳上岸的他泼上去。

“姐姐。”宛宛软哝的声音威胁着,不让她参与玩,就有哭的趋势。

“起来。”他一手扶着白玉栏,一伸出手。

她伸出手,让他拉住,一个手劲就将她拉了上来:“真是没吃饭,轻得像是羽毛一样。”

“我起换衣服,你先回去吧!你很忙。”

他笑笑,摸摸她湿显得发:“脏兮兮的。”

“还笑我,快走啦。”她推着他,莫不要一会皇上回来,看到了他,又说些什么?

“送四叔叔出宫。”宛宛挥着手。

他点点宛宛:“你个没良心的宛宛,有了晚歌,就赶我走了,看我下次送不送马儿给你玩。”再深看晚歌一眼,往外走去。

在未央宫的二楼处,骑了一圈马仍不解气的楚天,坐在隐蔽的地房中,从窗外,可以看到,她的一举一动,为四弟笑,和四弟玩成一片,可对他,始终却不肯多他处一步,狠狠地一手击向桌上,拇指上玉扳指应声而碎。

第一卷 第五十六章

他刻意寻欢,想要把向晚歌的影子甩出脑子,安雪儿如若无骨的身子娇腻而温顺地猫在他的怀里,一双大眼脉脉含情地看着他的。

玉手剥开葡萄送到他的嘴,再托在嘴边接着葡萄籽,如果是向晚歌,她必是不屑于这般。

安惠妃敬上美酒,笑开了娇容:“皇上来试试,只是今年的新酒。”

他饮上一口又醇又香的新酒:“惠妃就是了解朕的心意。”

“皇上,臣妾跳舞给皇上看可好,臣妾刚学会一曲新舞,想让皇上看看。”皇上可难得到她这里来,说什么,她也要让皇上高兴,让表妹入宫,真是一个好的主意。

楚天唇角带笑:“极好,在众多爱妃中,就数惠妃的舞跳得最好。”

她盈盈一笑,如彩蝶一样翩翩起舞,优美如花的身姿让他看得直拍手:“好。”

“是啊,娘娘的舞好极了,像风又像是雨。皇上平日可不爱夸人,今儿个怎么高兴起来了?”安雪儿娇声地说着,看似无心,实则是有意。

“怎么,雪儿吃醋了,连你表姐的醋也吃。”不正经地斜视着她,忽然想到某些东西:“朕问你,有一对男女互相喜欢,为什么却不能心领神会,二情相悦?”

聪明的安雪儿垂下亮丽的眸子,轻声说:“皇上,臣妾想要知道,那个男的,是不是很喜欢女的,是真心的喜欢的吗?还是好奇的喜欢。”

楚天一口饮下美酒:“当然是真的。”

她眨着,美丽的眼睛:“皇上,臣妾认为,那就只有女的不喜欢男的,所以才不会跟他在一起啊,是不是啊,喜欢有很多种,有一时的,有冲动的,有迷糊的,有同情的,也有后悔的。”

他蹙起眉:“喜欢还有那么多种之分,后悔的,是什么意思,朕倒是从来没有听说过。”喜欢有那么复杂吗?

“是啊,皇上,臣妾知道的也不甚多,只是后悔的呢?臣妾以前曾听说书的说过,说是因为一时的心动而喜欢,但是后悔,是因为有更喜欢的人,所以皇上说的那对男女,我想女的大概是后悔的喜欢他,不然,二个喜欢的人,为何不在一起呢?是不是啊,皇上。”他以为,他不知道他所说的喜欢是谁吗?几何时,她从一个新宠,在他的心里,就慢慢变成了和后宫一样的平凡女人,问她,为什么喜欢,她是什么?皇上真的是薄情吗?她似可有,似可无,看着她的人,心却不在这里。

后悔的喜欢?他咬嚼着这句话,安慧妃如彩蝶一样,时飞时纵,更如彩云,似乎让人抓不住,这后悔的喜欢,是不是他也抓不住她的心了,他为什么有点惊恐了,在她的面前,他不是气势十足逼着她说吗?可是下午看到的,历历在面前,让他的信心,都没有了。

“皇上。”安惠妃香汗淋漓地半跪在地上,抬起头,还在微笑着:“这曲是彩蝶舞,可好看。”

她的发都汗湿了,双眼却柔柔亮亮的,炯炯有神地看着他:“好看,周公公有赏,今晚惠妃到未央宫侍寝吧!”

安雪儿有些惊讶,抬起了眼,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而安惠妃则是惊喜得几乎在颤抖一样:“是,皇上。”

临走前,安惠妃折了回来,在安雪儿的耳边轻声说:“雪儿,你太急切了,皇上不是一般的精明之人,明白吗?”虽在舞,她的耳极为灵敏,将她的话都听得真切。

“是,表姐,快走吧,莫让皇上等就不好。”她如平常那般笑着,回过身子,却是直抚着心头,压下火气。

这边是表姐妹争宠,安雪儿的欲望越来越大,竟想让皇上独宠。而那边,晚歌才回到海棠阁何容华就坐在门口的椅子等着她,身边,还站着李双双,还二个宫女,皆都一脸的寒霜,像是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一副寻师问罪的样子,唉,没想到在未央宫里心惊胆跳让他逼得畏缩起来,到了海棠阁还是得应付这阵仗,真想抬头吼一吼啊,不要以后她的承受能力很高,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点头施了个礼:“臣妾见过容华。”

李双双站了出来,提高声音说:“哎呦,现在人家是才认了,我见了还得施礼,想当初做五官的时候,我可没受过她什么礼,人家骨头硬了,就是不一样,升得快。”

这般嘴脸,要是皇上喜欢,就得怀疑他的眼光问题了。“晚歌失礼了。”

“不敢当啊,现在你可是才人呢?”

和她吵架只会没品,但如果他们只想这样冷嘲热讽一番的话,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她听听就算了,看样子却是不像。何容华接过宫女端来的茶喝了口才出声:“晚歌,我对你真的很失望,昨天晚上,让我们海棠阁丢尽了脸,就连姬妃也问罪下来。”

“臣妾不知何解,宴会上的一切,都是皇上允的?”姬妃问罪,她是皇后吗?关她屁事。

“你还装作不知,昨天晚上,抢尽了姬妃娘娘和皇后娘娘的风采,如此不识大体,就连太妃娘娘也过问了,虽说你是深的皇上的另眼相看,可是宫就是宫规,无方就不成圆。”她一脸正色地说着。

“容华的意思是?”想干什么呢?

何容华嘴角浮起一丝笑:“不会,自然要教。”她伸出手,一个宫女地来一本厚厚的书放在何容华的手里。

“这是女德,今晚就替我抄一篇,领会一番,好生的醒悟。”

抄一篇,说得是简单,那么厚,就算是用电脑打字,也未必打得完。

一边的李双双尖着嗓子直笑:“谁让你得罪了姬妃娘娘,可得抄好点,这可是太妃娘娘所要的,意就在于要你多检点一些,不要什么事都强出头,在宫里皇上只有一个,要治你的人,可不止一个。”

她真想拍手,李双双说得对极了:“没有错,不过臣妾有权利拒绝。”

“你敢?”何容华似乎受惊地站了起来,这是意外中的答案,她都把话说那么明了,向晚歌还不明白,如果不抄,那么得罪的就是姬妃,最重要的就是太妃。

晚歌扬起眸子直视着何容华:“臣妾做不到,如果有人能一晚上把这本书抄完,臣妾就能做到,料是双手各能书,也未必能做到,即然没人能做到事,臣妾自当是不出头,女德之书,是约束人的思想,放是放在脑里,不是抄在纸上,这样,有用的多了。”

何容华气得直喘气:“你的意思是我无德了,这是姬妃娘娘和太妃娘娘让你做的,你就得做。”

“臣妾可没那么说,如果容华要那么认为,臣妾也不会否认。”

“你,好大的胆子,来人,先给我掌嘴。”她恼羞成怒地叫。

晚歌轻笑:“容华何必动怒呢?晚歌再大的胆子也不如你啊,如果臣妾没有错的话,现在掌管后宫的主事娘娘不是姬妃,也不是太妃,而是皇后娘娘,臣妾倒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姬妃和太妃了。”

何荣华的脸色一白,没有料到晚歌还能反击,一时之间,立在那里出声不得。

李双双赶紧叫:“你是什么态度,竟敢对容华这样说话。”

“你如何态度,晚歌就如何态度,这珍珠双镯真好看,是姬妃娘娘送的吧!”她扫过何容华的手,那轻衣遮不住的珠光,在夕阳下,亦自发着光,如此宝贵之物,岂是她一个容华所有,何容华进宫三年,得不到皇上的宠爱,自然没有什么赏赐,而何容华也是小官宦人家的女儿,如此大气的珍珠,岂会有。口口声说着姬妃还要带上太妃,以她来看,太妃娘娘岂会如此不晓事,何容华连自己的出卖了谁都不知道。

她至今才知道,向晚歌不是普通的女人,不是三言二语就能对付的人,真的是太小瞧她了,她气冲冲地将书扔在地上:“以后别说我没有奉劝过你?吃亏的可是你。”丢下一句话,就往她的正居而去。

晚歌捡起书:“女德,&。”千百年以为,束缚过多少女人的思想,男人把它用来要求女人,女人还以它来约束自己,他要是会抄,不是百读了那么多年圣贤书,女人为何就不能强,就得依靠在男人的臂膀下生活,为什么男人可以三妻四妾,而女人不可以,茶壶论只是偏私的说法,男人有寻欢的权利,女人同样可以有,如果她的思想说出来,别人会当她是怪人吧,还是当她是浪女。人这初,性本善还是性本恶呢?说善,为何还要询询以道德之书教之,罢,各有各的说法。

叹着气绕过海棠花,艳丽的海棠花还是嫣然放着,切莫笑她的离经叛道,她的思想,原本就不是这个朝代的。

才踏进门,就看见湖青跪在小厅里,宛宛的小贵妃椅上,坐着向琳,身后还站着二个宫女,无聊地吹着指甲,似乎是等她很久了。

晚歌扶起湖青:“为何跪在地上?莫不是踩到狗屎,弄了我一屋子的臭味。”

向琳腾地站了起来瞪着晚歌:“向晚歌,你说什么?你敢说我是狗。”

她笑得开心:“我可没有说,你自己承认也不错,没事就少乱跑到我这来,我这小居小室,室不下你这尊大佛。”无事不登三宝殿,难道和向青海说的是一样的事,倒是看不出来,她还有那么点良心存在。但是如此嚣张地在她的房里,而且还让她的宫女跪着,想要她帮她,最好先回去跟向青海再学学,知道求人二字怎么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