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琳怒叫:“大胆,你是什么身份,竟敢骂我。”

“对啊,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身份,竟然让一个良人欺到才人的头上来了,不知是不是该去请教一下,才人和良人一比,那为大,那为小,而且连礼数都没有学周全。这才人封的还有点用处,用来压住向琳的火焰。

“你,气死我了。”她一指指着晚歌:“呆会别跪下来求我?”

“求你?”她讶然失声,笑了出来,她看起来,很喜欢跪吗?向琳真是单细胞的蛮女。

“笑什么笑?”她用力的瞪晚歌一眼。

真是一个宠坏的千金小姐,她摇摇头:“我笑的是,有人白日做梦太多了,湖青,取我衣服来。”

湖青取来衣服,披在晚歌的身上。

“好,我就让你笑不出声,你们都给我出去?”她一声令下,让二个宫女将湖青拉了下去,并且关上了门。

晚歌没有拒绝,她倒要看看,向琳有什么让她能哭的,她来了不短时间了吧,连华贵的贵妃椅都坐的有些印子,那何容华手腕上的珍珠双镯是她送的,是不错啊,还会替她姐姐着想,让人去恨她姐姐,好一对姐妹花。

搞什么神秘?千万不要告诉她,她是在摆架子,没人在,马上消了火焰来求她。

第一卷 第五十七章

“可以说了吧!”人都退了下去。

向琳又坐了下去,笑了起来:“昨夜醉酒,可是出了风头,得了皇上的恩宠了,可是你得担心啊?”

“我担心什么?”真讨厌说话总是吊着人家的胃口。

“对我来说是好事,对你自然就不是好事了,你说要是侍卫跟后宫的女人传出什么私情,是不是大事啊?”她轻笑着瞧晚歌。

晚歌奇怪地瞪她一眼:“你要说我,就直着来,不用拐弯抹角的,我行得正,就不会怕影子歪,你再怎么说也枉费口舌。”向琳说了又如何呢?她岂是怕她。

“你以为我说你吗?何必专门来,而且关着门,就是不想让这事传了出去?免得说同一姓向的,却是斗个天昏地暗,你现在是春风得意,不怕做丑事,又何怕说我,我要说的是你的哥哥,向晚清。”

哥哥,晚歌心一惊,哥哥是不是做了什么出格之事,又在和姬妃纠缠着吗?这倒是她的软肋啊!但是她万不能在向琳面前显示她的害怕,这样向琳就有恃无恐的任取任求了:“你说什么?”如果真的有私情,姬妃也逃不了,她是打算毁了她的亲姐姐吗?

向琳冷笑的说:“昨夜里,夜真是黑啊,妹妹和皇上颠鸾倒凤,哥哥就偷皇上的女人,二只手,牵在一起了。”

晚歌气的赏她一巴掌:“说话给我放干净点,记住你的身份,你只是一个良人,这般敢说我长短。”

向琳站了起来,气呼呼地看着晚歌:“向晚歌,你敢打我。”她父亲和娘都没有打过她,而这向晚歌,竟然打她。

“我就打你,再胡说看看。”偷皇上的女人,要是这话让人听了去了,不杀了哥哥才怪。她口无遮拦,但却万万不可赔上哥哥的性命,就向琳,还不值。

“哼,你可以去问你哥哥是不是事实,不只我一个人看到,我的丫头也看到了,他牵着花想容的手,往海棠阁走的,不信,你自个去问花想容。”

她心里直冒冷气,连花想容她也敢叫她去问,必然这事是真的了,哥哥和花想容,怎么可能呢?可是在安府,就连安雪儿也会避避哥哥,倒是花想容,就是喜欢缠着哥哥问这问那的,她只当是谈得来,乐的让哥哥多交个朋友,能把姬妃忘淡些,不会压闷着自己。

向琳看她呆住,必是信了自己七分,狠狠地一抹脸说:“那花想容还叫得亲热呢?向大哥?恶心。”

她稳住自己的阵脚,向琳跟她这样说,无非是有什么目的:“你跟我说,有什么用?”

“有用,当然有用了,今天我那软骨头的父亲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二姐可是顶了你的位去契丹的,在我向家,养条狗那么多年都会叫几声,摇摇尾巴,养两个大活人,不是狼心狗肺就该懂得感恩。”

真高傲啊,向琳的眼睛是长在那里的,她看不清楚。“没有了向家的光圈,你只是一个废人,还有,不必拿这事来跟我说,哥哥的事跟我无关,女人自然是胆小的,天黑,做侍卫的送着回也没什么?不就牵个手,莫就怕摔着了担当不起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向良人,我累了,你出去吧!我这小室中,迎不起你这尊大神,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你。”没证没据的,那丫头还不是她身边的,自然是她说什么便是什么。她要是说出去,别人也未必就信她。向琳想要威胁她,还嫩了点,去跟姬妃学学。

“你。”向琳气结,没想到向晚歌并不惧怕,她是太冲动了,不过,事实就是事实,想逃,也未免惹得一身腥,只要向晚清在宫里,何愁抓不到他的把柄。她笑了:“向晚歌,算你冷血,你不知道你哥哥的脚是怎么拐的吧!要是皇上知道了,也不知作何感想呢?”

晚歌打开门:“我没有兴趣,湖青该扫一扫地了,这里气味不好闻。”

向琳冷笑着点点头:“我走,你是怕了吧!我的事我说了,做不做,就在于你了,向才人,我告退了。”

那得意的嘴脸让她的心又冷了下去,唉,情之一字,要困住多少人,哥哥待他是万般呵护,却还时逃不过那情关,花想容和哥哥,真的希望不要出什么乱子。

但是向琳的话还提醒着她,即使没有花想容,也还有姬妃,以向琳任性而为的性子,有什么事,她不敢做的。花想容呢?她心里是怎么想的,那条路,他走了不少次,暗是暗了点,却不会不平,没有什么好怕的,而且以她的性格也不会怕,她不是一心想往上爬吗?还是她的心里也是暗自思异了,皇宫里的烦恼如愁云,一重又一重,怪不得月亮再怎么亮,还是处处阴暗。

第二天一早,湖青很早就叫醒她,说是皇后娘娘宣她过去,她赶紧妆扮,跟着皇后的使女一路往凤鸾宫而去,天气还是很早,花还在倦睡着,雾海市薄遮着,露珠重重,寒气未散,皇后那么早就宣她,让她心里有点紧张,莫不是向琳不甘心,一状告到管事嬷嬷那里去,传到了皇后的耳中。

她对皇后的印象还算好,皇后并不是咄咄逼人,反而是柔慧而亲切,初入宫选秀那时的对词,想必是她自己多心了,后宫一直对不出的词,想让她对对而已。

清早每一抹金黄色的阳光透过云层,射在宫檐上的时候,才到皇后娘娘的凤鸾宫,金碧辉煌的凤鸾宫雕龙画凤,气势雄浑,最让人惊叹的是,宫檐上处处都雕着百鸟朝凤图,各种鸟儿,姿态各异的朝着那欲飞的凤凰,艺术真的相当不错,如果在现代这也算无价之宝了。

一个公共已在门口候着,见了晚歌匆匆的说:“向才人请跟老奴来。”

皇后的凤鸾宫气象万千,就连那门槛也是特高,得抬高了脚才能进去。她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跟着那公公进了凤鸾宫的侧殿,朝首位弯下身恭敬地说:“臣妾叩见皇后娘娘千岁。”

“不必多礼,向妹妹请坐。”皇后轻笑地说着,她的声音,又轻又柔。

春嬷嬷领着晚歌就坐在皇后娘娘的下侧,奉上香茶,立在皇后的身边。

晚歌抬起头,看着温婉而又典雅的皇后:“皇后娘娘今儿个精神不错。”

皇后一笑:“是啊,本宫这几天心情甚好,精神也不错,所以今儿个就早起,宣妹妹来一叙了。”

“皇后娘娘,臣妾不敢当,昨晚中秋之夜扫了娘娘的兴,还请娘娘恕罪。”

“妹妹的才情更让本宫佩服,特别是妹妹的那首将进酒,杯莫停,好是大气,要比上官美人还要更高,以妹妹的才华,进宫那天对的词儿,恐怕是有所保留了。”她的眉眼深垂着看不出有丝毫的生气,而是赞赏。

晚歌更是暗叫惭愧:“臣妾不敢当,皇后娘娘见笑了。”

皇后冲她温和一笑:“妹妹莫紧张,本宫也是随意说说,本宫甚是喜欢妹妹,所以一早就请了妹妹过来,过一会,后妃的妃子就要来请安了,本宫也没有闲暇的时间。”

“谢皇后娘娘,劳烦娘娘一早起来。”

“岂会麻烦,本宫身子不争气,只能见见妃子,诸事都由管事嬷嬷去做,妹妹试试这茶,是今年春天所采的新茶,甚是香雅。”

晚歌端起茶轻闻:“好香,臣妾还真闻不出是什么茶?”不像是普洱,也不像是铁观音,碧螺春之类。

“是江南雾山所产,因为长年山顶都雾迷蒙,也叫作雾茶,所以看起来也似乎有点雾蒙蒙的样子,本宫倒是喜欢它的清芬甘醇。”她端起茶,也轻轻喝了口。

她喝一口,赞叹出声:“好茶,臣妾真是有口福。”入嘴就清香。

皇后一笑:“妹妹要是喜欢,本宫让春嬷嬷送些过去。”

“臣妾岂敢。”这茶必定是珍贵之物,他怎么敢要皇后娘娘送呢?无功不受禄,皇后娘娘叫她来的目的还不知道是什么?她万不能得意忘了形。

“妹妹切莫跟本宫客气,本宫还有事相求于妹妹。”皇后优雅用丝帕抹抹唇角。她看到晚歌惊讶的目光才叹了口气说:“宫中的很多事,理应是本宫的份内之事,只是本宫身子的确太不争气了,有些事让人做的了,可有些事,就让人做不了,比如宛宛公主的事。”

宛宛,宛宛有什么事吗?晚歌垂下眼睑,看那雾茶迷蒙一片:“臣妾驽钝请娘娘赐教。”

“妹妹才华了得,公主也到了授以文德和琴棋书画的好时机,难得公主和妹妹一见如故,甚听于妹妹的话,本宫的意思是,让妹妹从旁协助且让公主适应一段时间,再到上林苑中让太傅教着。”

晚歌一急,这等教导公主的大事,她万不能接下,公主的言行,还有仪态都是一朝之人所评论的:“皇后娘娘的厚爱,臣妾实在汗颜,可教导公主这等大事,臣妾只怕是难当大任。”

“只有二个月而已,以妹妹的才华,后宫谁能及得上,先让公主喜欢上这些,再到上林苑去学习,就不会不习惯了,妹妹莫要推辞了,否怎本宫又头痛着要找谁来做公主的启蒙之师。”皇后拉住了她的手:“妹妹可以的。”

晚歌站了起身,半弯腰:“臣妾谢谢皇后的厚爱。”推辞不过,只得接下,宛宛也是一天就想黏着她,要是不答应,到时宛宛那里肯学,又要劳皇后操心。

“这样才好,妹妹戴这珊瑚的耳坠真好看,春嬷嬷将本宫的珊瑚钗取来,插起来,更有一番美丽风情。”皇后越看是越高兴:“妹妹真是大美人,妹妹以后好生伺候着皇上,必然是享尽荣华之位。”

“臣妾谢谢皇后娘娘的赏赐。”昨夜之事,她一点也没有生气,奇怪的是,她欲走还得留下的事,没有人知道,而皇后娘娘的意思,从开始让她做公主的导师就说明了她一直清楚这件事。

皇后笑笑收回双手放在身上:“妹妹现在是才人,又是公主的导师,而公主住在未央宫又不甚妥,毕竟那是皇上的寝宫,妹妹就先住公主的听雪宫,陪着公主,也免得听不喜欢听得话。”

才刚喝下的茶,似乎有些寒,皇后娘娘知道的可真多啊,连昨晚的事,也知道。晚歌竟有些冷意,皇后娘娘的手,放在身上,似又在遮掩着什么?住听雪宫,看来,她与宛宛的缘是越结越深了。

“谢谢皇后娘娘,臣妾遵命。”她是一国之后,后宫之主,看似弱不禁风,却又字字暗珠恩威并济。

她站起身,亲自扶起晚歌,脸上有带了些笑:“妹妹倒是要先回去,皇上罚妹妹清晰白玉湖,可别累坏了身子。”

“谢娘娘关心,臣妾先告退了。”她恭着身子退出偏殿由刚才那公公领了出去。

天色已经是大亮了,阳光热烈的欢迎着新的一天到来,宣示着今天又是一个大晴天。

她的心,却压得更重,皇后娘娘既然知道何容华为难她,那必定也会知道向琳跟她说的事,为什么,她却不出声,又要提醒着她,海棠阁里的事,她了如指掌。

第一卷 第五十八章

十四一大早就提着东西往未央宫里走,谁知到半路,却让楚观云叫住。

“四哥,早啊,有什么事吗?”他神清气爽的问,一脸的清晖让人如沐春风。

楚观云拍拍她的肩:“十四啊,你多久没有去陪陪太后诵经了,让她叨念着,是不是要你搬回宫里来住。”

十四点点头:“哦,我知道啦,我先去看看晚歌,听说她在未央宫里罚着洗白玉湖呢?我带了些特别的点心给晚歌,我知道晚歌不喜欢吃甜的,这可是平嬷嬷特别做的咸点心。”他杨扬食盒:“我特是带进来让晚歌尝尝的。”

楚观云眯起眼,夺过十四手中的食盒:“我送去就好了,这个你拿着,是皇上要你写的,看看内容就知写什么了?快去,写完就去见太后,莫让太后等久了。”这些足以打发他一日。

十四傻眼,还是接住了四哥硬塞到他手中的一卷纸,再打开,哇哇大叫:“不会吧,四哥,让我写关于契丹和大月的问题,这方面好象是你负责的?”为什么都叫他做事,不是皇兄,就是四哥,这几天把他操劳的喘气都累,似乎他们要把他训练成能人一样,连抄经的事都让他做。

“你总是要学的,现在都十八岁了,还什么也不懂,快去。”反正十四写的,他也未必会采用,只是权衡打发十四,别让他去见晚歌。

十四垂下肩:“可是我根本就不想学啊,哎呀,四哥,你别走,我就知道你拐我,你那么悠闲。”他追着四哥走。

楚观云眯起眼:“十四,要不,我们去练功房里切磋一下,整整骨骼,我看你的垂头丧气,半点精神也没有,连写个东西也叫苦连天。”

“我不是啊,哎呀四哥,我是想见晚歌啊。”无奈地看着,四哥真的好霸道,皇宫真的很多事做了吗?还是以前好,逍遥自在,一进宫,不是让周公公宣去御书房,就是这个那个,晚歌要是没有进宫多好啊,他连见也难得见上一面,写这个关系,真是要愁白头发,怎么写啊!他真的也太漠不关心国事了吗?自责的低头沉思着。

“晚歌。”楚观云在池边叫她:“早晨水凉,那么早下水,对身体可不好,来吃点东西。”

晚歌洗洗手走过去:“真早啊,四王爷,我得趁早,宛宛要醒了,那里能做到什么?”

“倒也是,宛宛那缠人的公主,吃点点心,是咸的。”他取出一块,食盒里居然还有一盅茶,有点香,闻起来有点甜,一点也没有泼出来,看来十四小心的很,不过,现在都算是他的,他都端了出来,放在池边。

晚歌拈起一块吃,入口香酥又不腻:“四王爷的点心真好吃,是咸的。”真有心啊,轻喝口茶,有点清甜之味,搭配上这点心,刚刚好,还真看不出楚观云有这心思。

“好吃就多吃点,瞧你没有半点肉的。”他伸出手可恶的捏捏她的脸。

“不是啦!”拂开他的手,如此亲密,他做起来像是自然不过的事,可是这里是皇宫,说三道四,极其容易,她不想徒惹太多的事,更不想招惹他的心,她现在都理不清,心还乱了。别过头喃喃地说:“我要清理了,中午太热,我不喜欢在大太阳底下做事。”

他跳下水:“我来帮你。”拿起她的扫帚就清扫着泥。

“跟我争着,我好像没事做一样了,你扫吧,可不许偷懒。”他一点也不怕脏污,靴子一扔就下水了:“你把裤管和袍子卷起来一点,要弄湿了。”

“没关系,湿一点才凉快,你不是要检查吗?倒是追在我后面看什么?是不是看我很俊气啊。”他俊脸是自得的笑:“我也知道。我有几分相貌,迷倒月城的女子。”

晚歌笑的肚子疼:“是啊,是啊,四王爷是一绝,月城第一美女可好。”

“美女不必,美男子倒是不错。”戏谑的伸出手,做个莲花指,看见她笑,牺牲他英明神威高高在上的形象也是值得的,她的笑,比什么都要美。

“美男子,好好干活,中午我亲自下厨,好好的犒赏你。”

“那真是好,到旁边吃点心去,等一下再下来检查就好,你那么瘦,我倒是真怕顺手把你扫走了。”谁喜欢让自己喜欢的人在太阳底下晒着,累的香汗淋漓,她在旁边看着,他在劳动,倒是真像平民百姓的夫妻生活,其乐融融,做起来精神十足只有扫动的水在响着,却是那般的满足。

点心还不错她一口点心,一口茶慢慢的吃,他真是细心,看他高高在上,其实相处后才会发觉,四王爷还是很幽默的,虽然之前老师帮倒忙,也是出于不想落后于十四的心。

她心中又想起了向琳昨晚提起的事,要说吗?如果她说了,不识别有目的的接近他了,点心也变得没有味了,放了下来,看着风拂柳枝的清然,终究,她还是问了。

“四王爷,这两天不忙了吗?”

楚观云也没有觉得怪异,还以为是晚歌在关心他:“没怎么忙了,可是挂念着我忙个天昏地暗的不得自在?”

一月之约,这样不了了之,他进了宫,他还是有着些必胜之心,十四当时事情急之计,只为了保护她,而他呢?难道他还认为,她进了宫,还能出去吗?太迟了,一切都太迟了,四王爷有四王爷的坚持,而皇上也有皇上的执着,真怕冲突会大,她不希望高傲的四王爷受打击,但是如此下去的话,势必会发生大事的,兄弟不和红颜祸水,到时多的是人指着她的鼻子说话,她不想,他们之中任何一个受伤。

“你的问题解决了吗?”她似无心的问。

“二国大事,岂有那么快,国之大事,急不得,只能待最好的时机一举进攻。”他神采奕奕的说着。

看来四王爷还是有意于攻了:“看四王爷雄心勃勃,想必也是准备好了。”

“倒是没有那么快,晚儿,你也懂些兵书?”他眼一亮走了过来。

“懂一点点,不过书上毕竟是书,不如战场上诡异多变,纸上谈兵虽能侃侃而谈,却也不能太是冒险。”

“说得好,晚儿,那些酸文异士一个劲的主张和,我大月雄兵几十万,国富民强,何惧于他,这几年契丹也够是嚣张,忍让也是有限度的,适当的迎头一击,知道我们大月不是好欺负的。”他的拳头,充满了力量,他的眼,有的是勇气和胆识,凭他的智慧和精明,相信他会赢的。

晚歌笑笑:“瞧四王爷的神色,必是胸有成竹了。”

他伸手拢上她让风吹散的发:“晚儿还成了相士,这些也能看出来了。”知他心者,只有晚歌这个女子。

“只是,二国之争,必有伤残,打仗,会让百姓苦不堪言,特别是边疆的百姓,得承受战火的荼毒,可不打,契丹又太嚣张,扰乱百姓,莫不如驻守在边疆,吓破契丹的胆子,也能安抚民心,比打仗来的更是在,国与国之间,谁都想更强大,并不等于是要扩张领土。和平共处,勤兵图变,才是富国强兵之计。”

他拍拍手:“说得好,晚儿的才华从诗词到了用兵,再到了图变,真让我赞叹,真乃奇女子也。”

从他的眼中,犹没有看出他有采纳之心,晚歌知道,他只把她的一番话当成了另一种看法。“晚歌也是略懂皮毛。”在现代,到处都标榜着,和平才能发展,共同进步之类的。

他看她一眼:“晚儿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还是向青海跟你说了什么?那一家子,晚儿也不会在意,是不是,他们又拿什么来威胁你了?”不然不会问这个。

又给他给看穿了,真是精明啊,没有什么事能瞒得过他。晚歌垂下眼:“没有,我也想听听四王爷的意见,让晚歌开开眼界,那只是晚歌的一面看法,向青海有什么事能威胁我呢?你倒是会猜,难道也猜得出晚歌会屈恭于他,要说什么姐妹之情,更是谈不上。”

他一笑:“晚儿的倒是不会屈恭于他,却难保不会有人暗中作鬼。”

她心一惊,镇定住神情,淡然地说:“四王爷想的真多,你以为在破案啊,能想出千丝万缕的关系,不妨说说你的看法,让晚歌看看不同的另一面,长长见识。”

他才放下防心,大笑着,跳上池边坐着:“打仗就是要让那契丹王子知道我大月朝的厉害,你可知道,他要求的是什么?竟然向皇上要你下嫁,想的倒是美。”

“我?”她点点自个的鼻子:“我不认识那个是契丹王子,倒是出了名,连关外的人都认识我了。”

他点点头:“你认识,外蒙国势若,欲想与大月交好,外蒙王子进朝,在驿馆长住,以示臣服和诚心,契丹怕二国合作,契丹王子更是亲自到大月朝来探视,为了安抚他,皇兄就钦点杏园的诗魁下嫁,那日在杏园,还见过你,你不是跟他聊天聊得很投机吗?”

“他就是契丹王子,怪不得那么嚣张了,可我一点也不知道他是王子,只是不太喜欢他的语气。”原来是契丹王子,还叫她记住他的名字之类的。“我不认为一面之缘,让他非娶我不可。”

“你倒时别小看了你的才貌,一面就足够了,你说,皇上把他不想要的向仪下嫁于他,他岂会不恼于心。”

“可是打仗可是大事,他太冲动了,岂可因为这样就侵犯大月边关。”

楚观云眯起眼:“这不过是他的一个理由,那个契丹王子,野心太大。”

“姐姐。”宛宛清甜的嗓声响亮的传来。

“看来扫不成了,四王爷,朝中之事,后宫切忌介入,晚歌的话只当是没有说过。”她站起身子。

他伸出手戏谑的笑:“我帮你扫了一早上,不拉我起来吗?”

一手扶着栏杆,一手拉他起身,他的手,又暖又大,让她使尽吃奶的力气也拉不起来。宛宛好玩的也想钻进来:“我来帮姐姐拉,四叔叔太重了。”

“还是别把你们扯下水了,二个美人儿落水,可是不慎风雅之事。”他笑着站了起来。

“不扫了吗?”宛宛双眼还望着白玉湖,希望晚歌再去扫,没有忘记她说让她下水玩的事。

晚歌抱起她:“宛宛好重啊,姐姐都快要抱不起了,今儿个的份全让大力士扫完了,明天的事,明天做。”

他抢过宛宛放在地下:“宛宛很重,别抱的手痛。”

“宛宛不重,宛宛要抱。”宛宛气乎乎的看着四王爷:“我要姐姐抱。”

“由我来抱你这小美女,丢到树上去和鸟儿玩。”作势要抱起她,宛宛吓得直往晚歌的背后钻。

周公公躬着身子走过来,恭敬地说:“向才人,皇上宣你过去。”

宣她,又有什么事?晚歌拧起眉,还是说了声:“是。”

楚观云拉起她的手,直视着她的眼:“晚儿,你的冷静。”她点点头,跟着周公公走,就连四王爷也看出了她心里的不安,对着皇上,她如何能冷静。

他不想看到晚歌为谁这般烦恼,能扰乱她的心,不是一件好事。

第一卷 第五十九章

“臣妾叩见皇上万岁。”她在弯身行礼,他背对着她,坐在案桌前,身子还是那般的高大。忽然扔了本奏折到她的面前,有些气愤地说:“自个看看。”

她捡了起来,上面赫然写着向青海的大名,再翻开一眼,竟然写着:契丹王子一意要求才人下嫁,赐向才人而抚之,平静契月之大事。向青海啊向青海,幸好没有对他存在着什么感情和希望,要不,她岂不是要伤心了。

而皇上宣她来就是因为这件事他想看她是伤心,还是哭呢?抱歉她哭不出,向青海不值得。她朗声说:“皇上宣臣妾来,因为这一事吗?”

他转过身,瞧着她:“你有何看法?”为什么越看她,越是想看呢,喜欢她,就要驯服她让她知道什么是君王为上,依在他的身边。又似乎怕这样,他的喜欢,都是兴起,抱的是这个,明天也许就会忘了,醉眼看花中,什么花,他也不知道。这几年,他的心里没有容得下一个人,喜欢是短暂的,但是他累了,真的累,皇上有三宫六院,佳丽上千,叫不出名字的不足为奇。这种无心的感觉,似乎日夜吞噬了他的心,他发觉真的好倦好倦,好空虚。周游于各色美女中,他已经烦腻了,但是帝王,命运就得如此,向晚歌,如果有一天,他也会像每一个美人那样,忘了她的样子吗?他是喜欢她的,这喜欢是否能长续,能不让他的心再疲累。她的喜欢是后悔的喜欢,她喜欢四弟,一表人才,气宇轩昂的四弟,明明是一样的脸,她先喜欢他的,他要让她始终如一的喜欢他,四弟的目的,他已看出,打败了契丹,以功相求。

晚歌轻声地说:“这是奏折,就是朝政之事,后宫女人,禁忌插手朝政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