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会,他的信用在她的心中已没有多少,晚歌拉起被子,真的从他的脚下爬了进去,一不小心,非常凑巧地一手压住他的脚踝,痛得他直叫:“向晚歌,谁让你那么守礼的,”大手一捞,将她抓了上来。

叫她守礼的人也是他,说她太守礼的人也是他,活该,压痛不关她事,不是她定的宫规,为什么就要从他的脚下爬进去呢?而且还不能睡一夜,局说不能睡着,下半夜让人送回宫,这样还让人睡吗?

被窝真是温暖啊,他紧紧地压着她的头,抱在他的怀中,让她一动也不敢动,他似乎是抱上瘾了,可是这张龙床,多少女子在这里睡过啊,多少人和他在这里曾经翻云覆雨 男欢女爱,想到这,她几乎恶心的想要吐,用力地挣扎着,面色也不甚好。

“怎么了?”他低下头,发觉她的不对劲,关切地问着。

“臣妾只觉得好闷,皇上,让臣妾起来看看书,打发时间过去,半夜很快就到了。”连胃都在翻动了。

楚天直视着她的眼睛,要把她看透一样:“这里,从没有后宫里的女人来过只是朕一个的寝室。朕的另外半宫,有个甘露殿。”他轻声地说着,拥她拥得更紧,而她也慢慢地安静了下来。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竟然头晕晕地就慢慢入睡了。

睡颜多好看啊,那般的美丽和安详,喜欢抱着她。她好像逐渐接受了事实,接受了他,楚天受怜地在她的脸颊上一吻,满足地说:“睡吧,我的晚儿。”

月亮越来越冷,透着薄纱的窗照得未央宫里明明亮亮。风越来越冷,轻轻地吹着,有些叹息,有些无语。

周公公无声无息地走进来,小声地说:“向才人,向才人,丑时已到,你该回去了。”

“住嘴,出去,别吵醒她了。”皇上压得低低的声音。

“皇上,她只是才人?”他提醒着,以她的身份是无权在这里过足一夜。她不仅没有醒着,居然还比皇上先睡着,真是太不知礼数了。

“朕是皇上,朕允谁就允谁,出去,今晚不用守帐侍候着。”他冷厉地说着,不允许任何人来吵醒晚歌,更不会放开她香软的身子。

周公公一躬身:“是,奴才告退。”轻轻地转过身,带上门,他叹息着,后宫恐怕会不平静了,皇上这样宠向才人,势必会引起别宫的妃子们吃醋。

直到凌晨,他起身上早朝,晚歌才惊醒了过来急得团团转:“天啊,臣妾竟然睡过头了。”

他站在外面,透过白纱朝她笑笑:“晚儿不多睡一会,时辰还早着。”

皇上都要上早朝了,时辰还早着,他摆明就是笑话她,二个年轻的公公正在帮他着装,梳发,整理妆容的。

晚歌掀起被子一看,白绸布已丢在一边,有些血迹在上面,她才放下心来。

“你们都出去。”他无波地说着,二个小公公走后才邪气地说:“朕可是把手指都挑破了,还不过来帮朕着装。”

他是皇上,一国之君,何等的尊贵,晚歌着实有些感动,以为他会让人去做的,却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她走过去,帮他扣上那衣扣,再系上腰带,他依然是集光彩于一身,万般睹目的皇上。

回到听雪宫中,再睡个回笼觉,已是日头高升了,宛宛很乖地坐在她的房里,在桌上写着字儿,看见她醒来兴奋地跑过来问:“姐姐,侍寝好不好玩啊?”

她尴尬地咳着:“宛宛,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吃早膳了没有。”

她点点头:“吃了,姐姐,季嬷嬷端了好多吃的你看宛宛也写了好多的字啊,宛宛是不是很乖啊。”

“嗯,好乖,再写一点,姐姐先去梳洗一下。”

才踏出门,就看见冷若冰霜的楚观云,冰厉的目光直视着她,指控着她。

晚歌暗叹着,宫里真的是没有什么事能瞒得住的,她才小睡一会,连四王爷也知道了侍寝之事,可是那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啊!她笑了笑:“四王爷,早啊。”

他不答话,眼里心是浓浓的伤。

“四王爷,走走吧,听雪宫的菊花开得正艳。”

“你喜欢皇兄,你爱上他了?”他责问着。

她并没有觉得对不起他,四王爷的心她知道,可没有这个必要跟他说明,她笑笑:“四王爷,你想要听到什么吗?我是皇上的后宫之一,只能喜欢他。”他的深情她没有福气啊,似乎命运早就安排了她,必是要走这一遭。

楚观云摇着她的肩:“晚歌,你明明知道我喜欢的是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就顺从于皇兄?”

“四王爷,我说过,我是皇上的后宫之一,皇上要我的身子,我是不能拒绝的,何况身子,真的很重要吗?”比感情比信任更重要吗? 她没有这样认为过,可是这是封建的社会,女人的清白尤其重要,可是那一夜,醉酒之夜,为什么他还是相信她呢?宫里他的势力也是不容小觑的,发生了什么事,他清清楚楚。

“晚歌。”他摇着头,似乎在自我嘲笑:“我很了解皇兄,如果一个女人没有心,要反抗于他,他是不会强逼的。我比你更清楚,更了解他。”何须要骗他呢?心痛如刀绞啊。

晚歌抬起眸子看着他:“四王爷,晚歌并不想欺骗于你,你要信,便是信,不信便是不信,晚歌知道四王爷的垂爱是晚歌的福分,晚歌命薄。”会有更好的人好好爱他的。

他受伤地低叹一声:“我楚观云也有看走眼的时候,罢,罢,自当是酒后看花,眼蒙了一次。”

“对不起?”她由衷地说着。欠他的真的很多,可是向晚歌只有一个,拒绝他,是不想让他越陷越深,也不代表着她就会一心一意地爱皇上,爱情,总是让人翘首,却要隔水观花,不敢靠得太近,因为太不真实了,她触摸不到幸福的感觉,她是不会付出全心的。

皇上的意思不就是这样吗?让四王爷死心,不再靠近她,断绝了他的念头他做到了,四王爷也只是一个男人而已。只是她曾认为,四王爷是不同的,终究还是越不过思想的那一关,男人啊,总想得到最清白的,可自己毁掉的呢?人家又何来幸福可言呢?她轻笑着,封建社会的男性主义,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

他摇摇头,有些狼狈带着更多的愤怒走出了听雪宫,徒留她独自一个在园中,她以为他会不一样,呵,如他猜测她一样,结果二个都错了,她是他眼中的那种势利女子,他是她眼中的凡夫俗子。

“向才人。”湖青走近,还以为她心情很好,看着花笑。晚歌到了听雪宫,她也跟着过来这边侍候她了。

“什么事?”收起她的企图之心吧!这里的人没有懂她的。

湖青满脸笑意,说着:“皇后娘娘让人送来了不少的赏赐,恭喜主子升了才人,惠妃娘娘也差人送来了东西。”

“放着吧!”对她来说没什么用,不是首饰就是古玩衣料,她没有多大的兴致。

湖青点点头又说:“向才人,十四王子来了。”

十四,呵,竟然都来齐了,又是来责怪她的吗?她心里一阵阵刺痛,毕竟是真心把他们都当成了朋友啊?朋友间,也有着看不清,也无法信任无法超越思想的境度。

“向才人,十四王子从今天开始就教导公主练练琴。”

“为什么是十四?”十四那么纯净,难道要让他也学会恨吗?

湖青小声地说:“是皇后娘娘吩咐的。”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皇后,她是想干什么啊?宫里的乐师岂是不,偏偏就是十四,十四呢,会怎么看她呢?整整烦乱的心情,深吸了口气,往听雪宫的大厅走去。现在她终于知道了,皇上所说的赌约是什么,就是要她看看,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第一卷 第六十二章

十四的琴摆在正中央,宫中点起熏香,轻烟绕绕,他试了试琴音,铮铮作响。晚歌感觉他像是仙界的仙子一样,接近他,就会污染了他,她心里不纯净,她有着恨,有着怨有着气,更有着迫不得已。她甚至满肚子的防人之心,而十四,他是那样的潇洒轻灵,满腔的热忱。他是一个男子,不,是一个男人,男人有女人在这里真的不奇怪正常的很,而且他都已经十八岁了,可因为药的原因,十四成了男人。在他的心中,把她当成了纯美的仙子一样,因为那一件事,竟觉得无颜见他,整整一个月没有见到他。瞧她现在都成了什么样,宫里真是一个大染缸,要什么颜色就能染出什么颜色,她早已不是和十四聊天炖汤的那个晚歌了。

“晚儿,你来了。”十四满脸带笑容地站起来,阳光在他的脸上,灿烂的让人不敢正视。

正是这个洁净如花的男子,他走近了她,拉起她的 手,一脸的 兴奋:“晚儿,我昨天晚上新作了一首新曲子,想让你听听,来,坐这里。”按着她的肩让她坐下。

他十指修长而又好看,轻轻拨动着琴弦,如珠击玉,悦耳又轻快的琴声铮铮作响,仿佛能把人的千思万绪都洗净一般,如临仙境,如虚如幻,一会又如百鸟朝凤,净是愉悦,时高时低,让人捉摸不定。

纵使她不懂琴,只会做做样子,上次皇后过寿连样子还是十四手把手教她的,真的是好听,让她所有的神明都洗清了一般,深深的吐了一口气。

最后一个琴音消失的时候,她才如梦初醒,眨着眸子回到现实之间。

“晚儿,好听吗?看你精神不太好的,要不要让御医来看看。”他关切地说着。

晚歌摇摇头:“不用,十四谢谢你的曲子,很好听。”把她有些烦恼都赶了出去,十四的琴有灵性。

他不好意思地说:“晚儿。还没有起名字的呢,就是想让晚儿起个名字。”

他的眼还是那般的热忱信任和敬重,没有什么试探和不悦,只是单纯如水一样,晚歌支着额数:“十四,你这琴创作的灵感是什么呢?有什么样的心情,就可以起什么样的名字。”

十四抓抓脑袋:“就是想让晚儿听得高兴啊,心里舒服,呵,那时脑里就是晚儿的笑脸。”

她摸摸脸,她的笑容还是和以前一样吗?“十四,不如是醉清风吧!一曲醉清风能让人心身舒畅愉悦,真的很好听。”十四应该也知道那件事了吧,宫里是没有什么秘密的。

“晚儿,你有心事啊?”他依旧笑盈盈地看着,双眼遮不住的是关切:“可不要闷在心里了。”

“没有,琴和好听,我去叫宛宛过来学学。”她欲站起身。

十四拉住她:“晚儿,你心里一有事,眉毛就紧蹙不展。”

这小小的习惯也让他看穿了,谁说十四年纪小不懂事呢?她吐了一口气直接和他说:“十四,昨晚我侍寝了。”

十四怔了一下又笑了:“晚儿怎么跟我说这个了呢?”

天啊,不是她脸红,而是十四脸红了:“你就为了这个不高兴啊,晚儿变笨了。”

呵,空气真是清新啊,心情像是在飞了一样,她的烦恼似乎消失了大半,回过头朝他一笑,这一次是真心会意地笑:“十四,我去叫宛宛。”

“恩。”他点点头,看到她的笑,那么美,怎么会让她不开心呢?她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会想尽办法给她,她是皇兄的,可是他可以见到她啊,再多的他不敢祈求了,人要知足而乐,能看到她让她笑,就不错了,以前想要找她,都不知道她在哪里,让他心急如焚的到处乱撞。

宛宛对琴没什么兴趣,总是扭着身子左看右看,瞧瞧窗外有什么好玩的。

“宛宛要认真,十四讲的多累啊!琴是有灵性的东西,要用心才能学到更好。”

宛宛哀怨的抬起头,“姐姐,为什么我要学琴啊,宛宛情愿跟姐姐学唱歌,好不好啊?”

“不好,宛宛是公主,琴棋书画样样都要精通。”谁说生在帝王家里就好呢?很多的事由不得自己说不的权利,不想做的事,还是要做,想做的事不能做,她没的选择,她一生下来就是公主。

“是啊,弹琴不难的,宛宛你听听,是不是很好听的声音啊?”十四耳朵靠近琴,循循善诱。

只是她相当的固执:“不好听,姐姐不如我们去看鸟,鸟的叫声很好听,吱吱响。”她两眼放光。

晚歌摇摇头,“不行,宛宛,你得学琴,你跟十四学,姐姐去炖汤给你喝好不好?”

她小大人地叹气:“为什么我现在更像是笼中的小鸟。”

逗得十四和晚歌呵呵笑,无奈地摇摇头,她往后厨去准备。

十四点点宛宛的头,“宛宛,你看姐姐都不开心了,不要吵,慢慢学,改明儿,十四叔带你去练马。”

“真的吗?四叔叔送给宛宛的马不知道长高了没有,宛宛好想去啊!”

“那就好好练,对,就那样,练好了,有汤喝,还有得玩,是不是很好啊。”

“恩,我知道了,姐姐会高兴的。”她恋恋不舍的收回眼光,跟着十四乱学一通。

不意外在他会来,以前在海棠阁那小地方都会来,何况是这里。似乎知道他要来,晚歌用炖盅还多炖了几盅,让宫女端了上来,季嬷嬷已传来了御膳,摆了满满一桌都是。

有四喜乾果,四甜蜜饯,还有鸡丝黄瓜,麻辣肚丝,凤尾鱼翅,宫保野兔,八宝野鸭,绣珠干贝,奶汁鱼片,天上飞的,地上走的,什么珍奇的都有,没吃早膳的她,看得眼直发光,真是好料啊,老妈也未必就能做得出那么多的菜色,闻起来真是香,而且看起来不是很油腻,进宫以来还是看到最多好菜的一次呢。跟着宛宛,真的是有口福啊。以前那些菜,还真亏她不挑吃,这一桌菜是他叫人准备的吧!

“父皇,吃饭了,宛宛今天真的很乖啊,练了琴,你看,手都红红了。”宛宛撒娇地叫着。

“臣妾叩见皇上万岁。”她半弯身施礼。

他龙颜大悦的气色,一手牵着宛宛,大踏步地进来:“没什么人在,不必多礼。”

“是啊,晚儿,习惯就好了,好多菜啊,皇兄今天是不是慰劳我前段日子的辛劳啊。”十四哇哇叫。

他坐定下:“可没有虐待过你,这汤,好鲜啊,晚儿,是用什么炖的,怎么这般奇怪,味道比起来更来的鲜。”

十四喝了口笑着说,“我知道,这是晚儿炖的鸽子人参汤,是不是,还可以补气养血,晚儿真好,知道我最喜欢喝这个汤了,可不可以再要一盅。”

“你要喝二盅不是吗?当然有准备。”将桌上的一盅推给他。

楚天不动声色地说着:“十四,你最喜欢喝这汤?”

“咳咳。”晚歌轻咳一下。十四抬起眼机灵地说,“呵,好喝就喜欢。”

当他不存在啊,他还不知道以前十四一天到晚去帮她炖汤吗?惩罚地伸出左手,往她腰上一捏,惊得晚歌缩缩身子,往一边闪去,差点连汤勺也掉了,他就那么可恶,四王爷是生气的走了,难得还有十四是朋友,非得在他的面前动手动脚,后面还有宫女在看着呢。

“这是杏仁豆腐试试味道如何。”他亲自装了些到晚歌的盘里。

晚歌垂下头,小声地说,“谢谢皇上。”

“宛宛也要。”宛宛将小碗端起也要他夹。

豆腐很鲜,杏仁的味道和豆腐一融合,相当的好吃,满桌都是好菜,也没让人侍候着,他吃什么,就自然而然的夹什么给她,像是天经地义一样。

她什么也不用管,只顾埋头苦吃,吃饭是一件累人的事,尤其是这样的气氛下让她无法放下心来,品尝美味。

“晚歌,这竹笋是你最喜欢吃的。”十四夹给她。

“谢谢。”她小声的说着,十四才收回筷子,楚天就马上将整盘的竹笋移到她的面前。

宛宛扬起小脸,“姐姐你的手是不是还在痛啊,为什么父皇和十四叔叔都争着帮你夹菜?”

他看到她,几乎都是挑着素味吃,那些肉类没怎么动,偶尔就吃些鱼,真是太挑了,怪不得瘦的没几两肉。

晚歌脸都红了,紧张的说,“宛宛,快喝汤吧,凉了就不好喝了。”

“十四,最近是否还有用功,朕的紫毫笔可有找到?”楚天不经心问。

十四和晚歌吓得差点哽住,那紫毫笔,是她好顺手一扔,在山林间那么大的地方怎么寻啊。当时就不知那么珍贵,十四夜没有放在心上,如今怎么又提了起来,他又想拿十四开刀了。

十四支吾着:“快找到了,皇兄。”

“快?是多快?”他挑挑眉,“那可是先皇用过的。”

“皇上,”她小声的说,“那支笔让臣妾糊涂扔了。”现在来找笔,又是好好调查过十四和她了吧,真的是一点秘密也不给保留,那为什么不去查向夫人下药欲害她之事。他的心根本就没有放平,一心一意要把她身边的人都赶走,让她孤单的只能看到他。

“不是,皇兄都是我不好,求着晚儿帮我写诗来嘘弄皇兄,皇兄要罚就罚我,笔不见了,皇兄怎么罚我,十四都愿意。”他不要晚儿挨罚。

他瞧瞧她皱起眉说,“字迹难看,乱七八糟。”

十四叫起来:“皇兄,你不是说这书法,恩,别异吗?怎么又说晚歌的字难看,十四觉得还不错。”当时皇兄可是看了又看。

当然不好看,她对毛笔字又没有什么研究,而且那时是好玩的心态,试试草书什么的,就胡乱写了。写写钢笔或是圆珠笔之类的还过得去。

楚天一本正色,喝口茶,“十四,晚儿是皇兄的后妃,不当叫晚儿的闺名。”

又来了,处处鸡蛋里挑骨头。

十四神色黯了下去,还是点点头:“皇兄,十四知道了。”他好喜欢叫她晚儿。叫一声,她就侧目一下,轻轻淡笑。

“那我也不能叫了吗?也要叫姐姐才人,宛宛不要。”宛宛不依的说着。

他摸摸宛宛的脸:“怎么会,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宛宛乖,吃完去睡一会。”

“皇上,笔是臣妾弄毛的,请皇上责罚臣妾吧!”一人做事一人当,她不要十四受罚。

他抬起头,“当然要罚,白玉湖给朕洗干净点。周公公一会送十四出宫,你跟朕来。”他站起身子,很高大,大踏步往门口而去。

“晚歌。”十四担心地叫。

她安慰地一笑,“没事的,白玉湖虽然大,也清理得差不多了,十四不要放在心上,而且今天,我真的很高兴。”

高兴,晚歌今天很高兴,因为一曲醉清风吗?十四傻傻地笑了。

皇上无非就是不想她和十四常在一起。她和十四真的是没什么,只是把他当作是自己的知己和弟弟一样,让她可以放松身心,随兴而谈,他敬重她,让她心里高兴,如往常一样,没有变,十四不会因为什么而改变对她的看法,展眉一笑,原来,她很在乎十四的看法,呵。

第一卷 第六十三章

一连十晚,都是传召她侍寝,而每晚都是安睡到天明,她和他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从开始的不习惯,到习惯,她已是不再提心吊胆了畏惧他,就是半夜不许她起来回听雪宫。

连传十晚,皇上没有宣过任何一个妃子,只有她一个人独得皇恩。关于晚歌的谣言早已众说纷纭,什么淫荡,什么狐媚子,要什么版本就有什么版本,也把后宫不动声色的后妃们惊动了。她二耳不闻窗外事,在听雪宫里安静地做着份内的事,也不管这事会惊动了谁,但是她却闻到了风雨欲来的味道。

如今,她跪在地上,对着恬太妃跪在地上,她不明所以,恬太妃一进来就厉声急色,叫她跪下认错,她不知何错之有,只因皇上宣她侍寝吗?他是皇上,她想拒绝也没有权利。

“本妃问你,你现在的封号是什么?”她冷声说着,带着不息事宁人的气息,欲将听雪宫弄个上下紧张。

晚歌朗声答道:“回太妃娘娘,臣妾现在是个才人。”

“才人,难道没有人教你以宫规吗?一个才人竟然在皇上的身边一直睡到天亮,皇上是一国之君,让你这种狐媚之人淘空了身子,还不知羞。”

不知羞什么啊,是皇上不让她走,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臣妾知罪,但请太妃听臣妾所言。”何来淘空之说。

她冷笑:“倒是真看不出,瞧你也是端庄得体样。骨子里却是那么不安份。”

“太妃娘娘,不是臣妾不知礼,是皇上不让臣妾走。”不管她的事,为什么要她来承担。

太妃娘娘一惊,继而大笑:“就凭你,皇上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难不成还要皇上请你走不成,太令本妃失望了,来人,宫规侍候。”

恬太妃是不信了,晚歌抬起眼“太妃娘娘事实如此,太妃娘娘不信臣妾,臣妾也无话可说,此事皇后娘娘也有耳闻,并没有怪罪于臣妾。”

太妃冷哼一声:“向晚歌,从一进宫你就不安静,处处要争于人前,现在还拿皇后来压本妃。”在她的面前居然敢提皇后,没人不知道,她讨厌皇后。

的确是如此,太妃不过只是一个太妃,敬老是应该的,可是老得不安份又何让人敬呢?后宫属于皇后掌管,太妃根本就是多管闲事瞎操心。她以为,她喜欢呆在皇上的身边让人说闲话啊,每一次三更半夜之时,她想回听雪宫,他却是不放,依旧紧抱着她。如果恬太妃要管管皇上,她倒是乐意,他太任性了,太自私了,只按着自己的性子来,完全没有考虑她的立场。对没错啊,他是皇上他怕谁呢?可是她是才人她谁都怕,他的妃子倒是没有找上门来,而是他母亲忍耐不住了。

太妃娘娘将一本厚厚的书扔在地上:“这宫规,不会,就给本妃学,后宫不是你向家的,岂能由得你们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