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兵败,并没有再来攻。在定都住了几天,一切看似安稳后,朝中的书信不断地飞往定都;而且这里很冷,她也不适应。不用上朝的他,天天抱着她睡到日正中。夜夜的春宵,让她如梦中一样。白天,他会带着她四处去赏景,看日落。痴痴缠缠的吻,总是让她把持不住,跟着他起舞。欲望真的可怕啊,连她都觉得自己像是贪欲的女子一样,不知今夕是何朝。

宫女在收拾着东西,下午,他就要带她回月城,回皇宫。他带着周公公和贴身侍卫去交待一些事了,她站在高高的栏上,往下俯视着往这来的人。从高而望去,连绵不断的山,像是没有尽头一样。山的那一边是沙漠,有个自作定情的人在想着她吧;而定都的某个地方,也有一个断肠人在想她。只是从那夜后,她没有再见到他。他是避开她了呢。还是楚天隔开了他?她不知道,就要走了。那天皇上有意让他留下,她和他,以后就再也见不到面了。

风扬起她的发,暖暖的白裘贴住她的脸。她闭上眼,迎接着这寒风,让它将混乱的脑子吹醒一些。

轻扬的箫声想起,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眸子里浮上雾气,是他!他来了,骑着高头大马,就在下面,双眼紧瞅着她,朝她招招手:“下午就要回去了吗?”

他这样问,那他不跟着走吗?她心一紧:“你呢?”还是忍不住叫出声了。

他一笑,别有些深意,也有些离别:“我留在定都。”

“为什么?”她急急地问,他是一个王爷啊,为什么愿意留在这荒凉的定都?

“你知道的。”他深望着她:“下来,最后一次,我带你去感受一下定都,皇兄去西边了。”

原来他都打探好了,那要去吗?这是不应该的,她应该一心一意才是。可是要分别了,不知道何时才会见到他,更不忍拒绝他小心翼翼的笑容。最后一次吧,她告诉自己,轻身要下去。

他又叫:“跳下来,我回接住你的。”

她相信他的,可是这真是刺激啊,少说也是两层楼的高度,叫她跳下去。他张开了双手,是宽广的怀抱。她闭上眼,往下一跳,让他接了个正着。跳下来,也可以避开了守在门外的侍卫,

坐在他的身后,他用旷达的披风遮着她,朝东边纵马而去。

抱住他的腰,再将脸贴在上面,时间隔得多久啊。

“晚歌,看,这里美不美啊?”他将她抱下来,看着几只不怕冷的鸭子还在戏着一汪湖水。划开薄薄的冰,还能看见水中的倒影:黑色的是他,白色的是她。

“说实在的,”她还有些喘息,也有些心惊:“不美,好冷。”

从背后紧紧地抱住她,他的手捂住她:“有我在,不会让你冷的。晚歌,你是爱我的,对吗?”他在确定,在征求:“你就要离开了,告诉我,是不是?”

晚歌心里有些狐疑:“你想做什么呢?”

“我发觉我真的忘不了你,你只要告诉我是不是?”他的脸,摩擦着她的肌肤,有些生痛。

她又何尝不是呢?她比爱皇上更爱他,就连她哥哥被抓到天牢里去,他也没有告诉她,就是想带着她远走高飞,明知她是放不下的。她点点头:“是的,我爱你,但是我不能爱你。”

“那就好。”他满足地叹气:“你爱我就好,有你这句话,再多的曲折,我亦不怕。”

湖上的鸭也上岸了,风吹皱了那水,她心中生起一股不好的感觉:“观云,不要做傻事,我不在你身边,你还是要保重自己。其实别的都不重要,心连在一起,才是重要的,对吗?”

“对!”他爽朗地说,“晚歌,等我。”他轻吻着她的耳根。

她挣扎着:“要是让人看见了,我们两个都会毁了,放开我。”挣脱了他的怀,好冷 ,风吹得她发抖。

他会让她光明正大地跟随着他的,这是他的誓言,不顾一切代价也要做到。空落的怀有些失望,他耸耸肩:“你就要回去了,我让你有个开心的回忆。”蹲下身来,他竟不怕冷地敲开薄冰,得意地笑着:“你怕冷,就不要让我追到了,让冰贴在脸上,试试是什么感觉。”

“啊!不要啊!”晚歌笑着,一边跑一边往后看:“我最怕冷了,不行啊,不能扔。我告诉你,你要是扔到我衣服你了,我就跟你拼了!”

“别怕啊,胆小鬼,冰都融掉了。要不然,你将冰贴在我脸上。”他一脸的笑意。

她拼命摇头:“我才不要呢!冷死人了。”笑着往一边跑去,竟然一头撞在马上,痛得她哀哀叫。

笑闹声,打破了这里的冷,这里的静。离别前,总要做一些开心的事,用来好好的回忆。

山的一边,一张俊颜冷得比那风还要冰,看着笑闹不休的二人,不该在一起的,还是在一起。他恨恨地一折,细枝应声而断,有些细微的刺,刺进了他光洁的手心,他都没有觉得痛。

第一卷 第八十三章

定都的百姓都跪了下去,为皇上送行,更多的将士更是一路相送。他没有见到楚观云,却也不再想了。他时间掌控得很好,在皇上回来之前,将她送了回去。宫女觉得很不可思议,连她几时出去了也不自知。

坐在马车上,豪华的帝王车辇使她觉得不会颠簸不平。在车上,还薰着暖香,道不尽的细致,是怕冻坏了她,另外还有几个小暖炉散放在四周。

她身上盖着厚厚的丝被,而他半拥着她看着奏折。

把玩着他的手心,才看见有细微的伤口,晚歌轻呼出声:“怎么伤着了?”还是新生的伤口。

他满不在乎地说:“没什么!小事!”心却有些飘远。

“皇上,”她轻叫回他的神思:“在想什么呢?”

扭过她的头,浅浅一吻:“没什么。晚儿,你身上好香,让朕也迷倒了。”

“你别来怨怪我,是薰香,薰衣草的香味,有安神宁致的效用,也能让人放松精神。在契丹的时候,晚儿就闻到过这种味道,感觉还可以,就让宫女点上了,皇上不喜欢吗?”

“喜欢。告诉我你在契丹的事。”隐在发中的脸,有些冷然。她的身子时他的,她的心也要是他的。

晚歌有些兴奋地说:“契丹,晚儿倒是没有看到过沙漠那震撼天地的景致,那个耶律烈一直让我昏倒,怕我逃走了。呵,可笑吧!晚儿又不是鸟,也不会飞,更不会武功,如何能逃,是不是啊?”她轻笑着。

他漫不经心地应着:“嗯。”换了他,他也会那样做。

她又接着说:“皇上,晚儿好喜欢那里的晚上,天上的星星像是珍珠一样,夜空就是一匹无边的黑绸,印在上面,何等的璀璨夺目啊!那里的人,其实他们过得很开心的,大口的喝酒,大口的吃肉,围着火把唱歌跳舞,将神秘都表现在脸上,而且他们唱歌都是直接吼出来的。”

他眼里闪过一些杂质,平淡地说:“你喜欢契丹的生活,也喜欢他们?”也喜欢上了耶律烈。

“还好。”她小心地说着,才发觉,这些不应该说出来的。

他一笑:“朕不会介意的。”幽深的眼神,只有他知道,他是多介意。她不顾一切地要逃出皇宫,让人劫走,却说喜欢那里的生活。她的心里,究竟要伤他多深。她才知道!是忍也忍不住那些兴奋吗?就算如此,他还是想把她囚住,不让她飞走。

某些气息在流着,她看着他的下巴,小声地说:“皇上,什么时候放了臣妾的哥哥。”他真是无所不用啊。

摸着她滑腻的下巴,偷了个吻,他说:“朕回去自然会放了他,让他任宫中的总侍卫,也算是补偿。”

“为什么?皇上,也许臣妾的哥哥,并不喜欢做这些。”是这样的话,楚观云鞭长莫及,怎么也帮不上她了。

他一笑,晚儿起初还不是不愿进宫。现在还不是要做贵妃了。”

她有些担虑:“皇上,贵妃这样立,臣妾无功、无德、无能,何以担当大任,而且也会让人说闲话的。”

“你是不是怕这个绑住了你?”他问道。

晚歌心一惊,他竟然将她心里的事看清了,辩解说:“臣妾只是提醒皇上,这样不合宫规。”

“朕是皇帝,朕说了算,你只要乖乖地呆在朕的身边,就好了。”他独断地说。

为什么会感觉越来越远了,她支起身子,趴在窗上,看着枯燥的景致。

明明是有肌肤相亲的两个人,明明她可以感受到他执着的宠爱、他火热的心,却飘远了。

从定都坐马车到月城,要花上五天的时间,坐到她屁股都疼了,终于到了月城。进城的时候,看到熟悉的景色,却不是往皇宫,而是往向府。

“为什么?”她不解地问着皇上。

“朕要封你为贵妃,你就要先在宰相府中先住几天,还有一连串儿的事儿要做。”他解释着。

她有些兴奋,难道皇上这样来疏远她,这样放弃她?可是还有丝失落,他的爱,就仅到月城为止吗?

他咬破她的唇:“乖乖听话,三天后,朕会来接你回宫,到时候就是以贵妃的仗势。”

有些麻麻痛痛,她的心更是痛,摇着头说:“皇上,臣妾不喜欢向府,如果皇上要在外面迎接臣妾的话,不如让臣妾去住在客栈里。”

“笑话!堂堂的贵妃娘娘岂能从客栈里迎出来。”他有着邪妄的笑意:“安心住在向府,他们不敢对你怎么样的。朕会命禁卫军日夜寸步不离得保护你,朕保证你会平平安安,不出一点乱子。”

她有些失望:“皇上,你确定是保护,而不是幽禁,或是监视。”以防她再逃。

“何须,你哥哥还在宫里等着你进来呢,不是吗?”

是啊,她闭上眼:“我不喜欢,我讨厌这样。”

她真的生气了!楚天有些心疼,她紧闭上眼,就像把心也紧闭上,将她带入怀中:“别怕,朕也不想喝你分开,可仪式就是仪式,非同寻常。”

“皇上,如果晚儿要住在向府,要接着向青海的名声,来登上贵妃的话,那么臣妾不屑做这个贵妃。皇上是无法理解臣妾心里的恨,它是解不开的结。皇上要臣妾这样做,臣妾也不敢不从。可是臣妾知道,皇上是不会让臣妾心里不好受的。”如果向姬向琳知道,会是多大的嘲笑,笑她借着向家的梯子爬上去了。她不屑于那个贵妃,对她来说,这些并不重要,只是名份上的事,就算是皇后又如何,还不是要和别的女人争宠。

“晚儿,为何你总是喜欢跟朕唱反调。”他头痛地说着。

晚歌移开视线,背对着他:“臣妾不敢,请皇上下旨吧!”

他想了良久,才叹口气,抱住她的身子无奈地说:“你啊,总是让朕头痛,要是朕真的下旨了,还得了,你非又要和上次一样跟朕闹脾气了。”吃亏的还是他,谁叫他捺不住相思之苦呢。

“周公公!”他叫着:“回皇宫!”

晚歌笑了,抱住他的手:“谢谢皇上,臣妾做不做贵妃无所谓啊,做昭仪又怎么样,还是伴在皇上的身边了,不是吗?臣妾做侧妃也行啊,你说是不是皇上?我总觉得做得越大,就越来越不美,越来越不轻松了,很快老的,皇上舍得吗?”她讨好地看着他,眼珠儿期盼着。

有谁能逃得过这甜蜜的撒娇呢?可是这一次退一步,不知什么时候,才让她成为他的贵妃了,本想着借着向家四小姐之名,只是向青海还是一个宰相,多少也有些说话的地方。让晚歌住在向府,过三天就拟道旨,召她入宫,重新编排,封为贵妃。晚歌之前是选秀进来的,也是他一时的兴起,过于草率,却没想到给自己吃了不少的苦头。她不在乎,可是他在乎。

他点点头:“都依你,这下该高兴了吧!笑一个给朕看看。”

她有些羞怯地展开容颜,嫣然一笑,将他的魂魄都摄了进去,很美很美。经过情欲的洗礼之后,这朵含苞的花儿开得更美了,是为他而笑的。宫里多少的绝色女子啊,他偏爱上她了。

“皇上,要进宫了。”周公公小声地提醒着。

晚歌揭起小窗帘,留恋的眼神再眷恋地朝外看了看,那朱红色的宫门,如同一个黑洞,要将她吸进去,她连挣扎也不能。高高的红墙,进去了,要想逃出来,她知道,是绝对没有可能的了。

“别看了,”他拉回她的身子:“朕会独宠你一个的。”

头靠在他的手上,晚歌将心里的一些感慨埋得深深的。转动的车轮,不会停留,要将她一步步地推入后宫的争斗中去。她但愿,他会记得今天说过的话。

“皇上回宫!”宏亮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宽大的后宫,引起了众人欢欣的起舞。

周公公扶着他下车,晚歌抬起头,正要在一边让宫女挽扶着下,他却一把抱起她的腰,轻放在地上。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如此之多的妃子都聚在御花园前,每个人的姿色都是那么的美,每个人的表情看到皇上,都是那么的兴奋。梦遥醒了,她们都是皇上的女人,他不是她一个人的皇上。

皇后笑盈盈地看着皇上,迎了上来,肚子早已现出来了,她笑弯了眼:“皇上,向妹妹,终于安全回来了,上天保佑啊,让本宫在宫里都担心极了。”

“皇后。”他一手扶着她,眼睛看着她的肚子:“皇后有了身孕,就不应该操心太多,免得伤了身子。”

皇后娇媚一笑:“皇上不在,叫臣妾如何不担心呢?臣妾会照顾好身子,给皇上添一个白白胖胖的皇子。”

为什么他还要一手执着她的手呢?她一手将他的指扳开:“皇上,臣妾有点累了,让臣妾先回宫休息。皇后娘娘,臣妾失礼了。”纵使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谁喜欢自己的男人还挽着一个大肚子的女人!

皇后一笑,看着晚歌:“向妹妹一路上受苦了,也让妹妹受惊了,都怪本宫执掌后宫不力,才让妹妹被契丹人劫走。”当她不见得时候,她就知道了,可是竟然福大命大地回来了,还让皇上视如珍宝。

楚天抚抚晚歌的脸:“也好,你先回去梳洗,休息一下。朕跟皇后还有事要商量,迟点再去听雪宫。”

她一弯身:“皇上,皇后娘娘,各位姐姐,臣妾先告退了。”

他又扶着皇后,往一边而去,商量着什么一样。几时皇后变得和皇上那么有话说了呢?别的妃子也跟在后面。

唉,为什么,还是放不开心结啊。她一回头,就看见花想容和安雪儿。

两个泪眼汪汪地看着她,似乎很想念她。她一手抱一个,笑着说:“怎么了,我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安雪儿真的想念她吗?真的担心她吗?皇上因为安雪儿有孕一事,不兴奋吗?为什么连问也没有问一声呢?皇后的身孕似乎比安雪儿还要来得早一些,却一直没有风声。九月初九那天,发生了什么事?

“向姐姐,你回来就好了。”花想容呜咽着:“把我给吓死了!”

“没事,没事,别哭,傻丫头!我不好好的吗?还有雪儿,你不能哭啊,你不是有身孕了,怎么可以上了身子。”安雪儿泪眼都红肿了,气色看起来却是不太好。

她一听晚歌的安慰,哭得更是厉害。

“向姐姐。”花想容出声了,满眼都是请求。

“什么事啊?”这么凝重的。

安雪儿竟想跪下,晚歌快手快脚地拉住她,不解地问:“怎么了,雪儿你们说,发生什么事了?”

“向姐姐,你救救雪儿表姐吧!”花想容同情地看着安雪儿:“只有向姐姐才可以保得住雪儿表姐的孩子,不然的话,雪儿表姐好可怜啊。”

安雪儿泣不成声,泪如断线的珠子滚落了下来,双眼楚楚可怜地看着她。

第一卷 第八十四章

在安雪儿的小阁中,安雪儿的情绪已慢慢地平复下来,思绪也回到了九月初九的那天。

那天,天气真的非常好,她很高兴,在安惠妃的小心扶持下,坐上了马车,原本她身子初孕,胎还不稳,可是能陪在皇上的身边,她是多么的兴奋,难得今天,向晚歌不舒服没有去,不然皇上的眼光,又会落在她的身上了,没有太多的妆容,上马车的时候,只是皇上小心翼翼地扶了她一把,叫她要小心坐车,就足够让女人羡慕了,她多兴奋啊,皇后娘娘还亲自过来和她寒暄了几句,叫她要好先好重身子呢?

坐在车辇上,接受百姓的山呼,让人艳慕,是何等威风的事啊,以前惠妃表姐就是这般的风光,她只有在一边看的份,如今她也可以,在车上,让人艳慕着。

庄严而又不失气势的紫云寺打扫的干干净净,连树叶也不留一片,就连小和尚也穿上了簇新的布衣,由方丈亲自在山脚下迎接,一树上,每一阶都站着兵士,都站着和尚,如此的大气,让一些没有见过的秀女叫个不停,在秋月的挽扶下,宫女的簇拥下,她一阶一阶地上了紫云寺的平台。

一声声的钟声响起,能敲走人的七情六欲,剩下的,就只有一颗单纯的心,虔诚地祈求着各自的心愿。

皇上,在皇后娘娘的带领下,妃子们由右边而上,左边是文武大臣,拾级再上,中间的,就只有皇上一人,钟声响起了,着黄衣的御封大师,一手持着佛珠,一手念着经,皇上和皇后也虔诚在上香,由她和花想容所绣的观音像更是引人注目,赞叹不已。

她站在人群中,接受众人的夸赞,皇后也别有深意地朝她笑笑,在上完香之后,就是皇上独自一人接受着每个大师的洗礼和祝福,这时候,皇后过来了,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笑着说:“好极了,安妹妹太争气了,今早上本宫才听到安妹妹有孕的消息,这次不应该来上香的,免得动了胎气啊。”

现在想来,皇后的笑,是极其不自然的笑,似乎有些恨她一样。安雪儿那里知道,皇后原打算九月初九让她吃苦头呢?可安惠妃棋高一着,先让她去告诉皇上了,要想为难她,还得看皇上呢。

安雪儿低下头,能受皇后的前照,是一件荣耀的事啊,她忍不住笑着说:“谢谢皇后娘娘关心,臣妾会打理好身子,来祈福,也希望上天能保佑臣妾的皇子能平平安安。臣妾想,明儿个回去,就去禀报皇后娘娘。”

“不必多礼,妹妹身子可不比寻常了,可要好好的调养。”她招招手,身边的公公就递上了一盒东西,皇后小声地说:“妹妹回去看看,是本宫送给妹妹的一些礼物,希望妹妹以后为皇上能添更多的皇子。”

她笑着谢过皇后点头收下。看看四周,聊天的在聊天,玩的玩,看的看,并没有人怎么注意她,打开锦盒一看,竟是一枚玉佩,上面有个同心结,那么漂亮的玉,里面红色的血丝,她看得到了,不过这毕竟是皇后送的东西毕竟是要好好保管的,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皇后会送这东西给她,倒是锦盒里的为玉特别打造的印子很特别,刚刚好呢。不过如果秋月拿着锦盒的话,必会引起别人的侧目,这不是宫里,无法安放,瞧瞧这木盒子没什么出奇的,将玉别在腰间便吩咐秋月拿去扔在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

外面有些呼叫声,她顺眼看去,是宫里的几个侍卫和公公冲了上来,可是让人拦在阶上,不让进去打扰皇上。周公公也看见了,他上前去问,然后脸色大变地往皇上的内室而去,皇后拦住了他,就算是发生再重要的事,也不能打扰皇上礼佛。

外面的声响还是惊动皇上了,二个师父开了门,皇上踏了出去,直问周公公发生了什么事?

周公公伏在地上,惊惧地说:“皇上,宫里发生事了,向昭仪不见了。”

“什么?”他不置信地大叫一声,瞪大了眼:“你再给朕说一次,你们说。”他走到阶前,看着那几个前来报信的公公和侍卫。他们跪下身去,也是一身发抖着,害怕地说:“禀皇上,向昭仪不见了,奴才找遍了整个宫都没有看到向昭仪。”

皇上的脸色,是暴怒,他推开身边的侍卫,大叫着:“备马,回宫。”

“皇上。”太后和太妃叫住了他,摇着头:“今天是九月初九,祈福祈一半就走,是不吉利的。”

“朕说回宫。”他坚决地说着:“十四,你留下来护送她们回去,皇后,这里的事都交由你管理。”加多一句话,他跃上了马,从另一边的坡地带着随众匆匆地往宫里赶,就连没到多久的四王爷,才跨下马,又骑了上去。

本以为初九祈福会因为向晚歌一人儿半途夭折,皇后却站了出来,温柔端庄地说:“皇上不在,由本宫打理一切,祈福一切照常进行。”

皇上不在,这进香,就变得没有意思了,三三两两的人都参观着这宽大的紫云寺。

她才对着送子观音的像跪了下去,忽然就冲出一个男的,紧紧地抱着她,大叫着她的名字。“雪儿,雪儿不要再离开我了,雪儿,你忘了我了吗?”

她尖叫着,秋月拉扯着他,他依抱得死紧。

这边的骚乱引来了侍卫也引来了每个妃子的侧目,事情发生的那么快,那么急,让她吓得满身冷汗坐在一边。

制服的那个男的,长得还算是一般般,眼里有着浓深的爱意一般,还在挣扎着,似乎还想要扑过来,她根本不认识他:“他是一个疯子。”她哭叫着。已有不少投井落石的人在嘲笑,说她在安家不守本分,是旧情人之类的。

“发生了什么事?”是皇后威仪的声音。

“皇后娘娘。”她一肚子的委屈。“请娘娘要为臣妾做主啊,这个人竟敢冒犯臣妾,还出言羞辱臣妾,臣妾根本就不认识他,臣妾在这里求签,他就忽然跑出来了。”皇后刚才还送东西给她呢?皇后必会为她作主的。

皇后皱起眉头,看着那书生:“你是谁,为何在这里,竟敢惊扰了皇上的容华,这可是死罪一条。”

五花大绑的他跪了下去,直磕头,唔唔地叫着。

皇后一点头,旁边的侍卫就将他口中的布扯掉,让他说了出来,竟是痛苦失声如同撕心裂肺一样,哭得她莫名其妙,他才说话:“皇后娘娘,请你处死草民吧!草民犯了大罪,草民是生不如死啊。”

“你一介小小的草民,也敢惊扰了皇上的容华。”她冷斥道。

“草民知道,雪儿还怀上了孩子。”

“啊。”他的话,让众人都震惊了,也让皇后倒退了几步。

她自己更是不敢相信,为什么这本是秘密的事,这个人竟然知道,她根本就不认识他啊,不好的意识袭了上来。

“你一介草民如何得知这些?”皇后冷静地问,甩开了她的手:“此事事关重大,连后妃们都不甚知道的消息,竟然连宫外的人都知道了,不查个究竟,本宫拿什么向皇上交待。”

“哦,怪不得她来这里了,原来是想求个男胎啊,倒是求了个旧情人出来了。”吃吃的笑声传了来,刺耳极了。

“皇后娘娘,臣妾根本就不认识他。”危机感让她跪了下来。

皇后冷言地说着:“你倒是说说,为何你对安容华的事,了解得那么清楚?”

那人一脸泪一脸痴地磕了几个响头,看着她,无比哀比地说着:“皇后娘娘,今天冒犯,实在是逼不得已了,皇后娘娘,草民不敢瞒皇后娘娘半句,草民是为了保全草民心爱的雪儿,才冒此大险。”

“本宫不喜欢听废话,你和安容华是什么关系?”皇后一双利目扫过她瘫软的身子,这一瞬间,她明白发生什么事了,如果没有错,这玉也是一个圈套,怪不得那么普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