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胡乱地听着那个陌生人的话,脑子渐渐地浮白,皇后一定是一早就安排好了,可是在人证物证俱全的时候,她能抵赖吗?那一声声说爱她,孩子是他的那个男人,是爱吗?不正是要置她于死地,后宫的人多一个对手还不如少一个,没有人会出来为她出声,她知道,自己不得人缘。

那个男人拿出盒子,上面有个玉印,正好和皇后送给她的玉配得天衣无缝,她一句话也没有说,面如死灰地等着,后宫通奸的人,岂有命而回。皇后要怎么对她,她心里已有了答案,那就是思路一条。

当宫女和太监扭住她身子的时候,花想容扶着太后来了,太后娘娘低叹一声,扶起了她,慈声说:“皇后,也不能只凭他的话就定了安容华的罪,她毕竟有了身子,如果这个人乱吹一翻,而让安容华受委屈,也失了皇上的血脉啊,本宫是老了,也知道兹事体大,万不可就如此快的下结论。”

“太后娘娘,什么证据都齐了,安容华也无话可说了,不是吗?”她笑着,上扬的唇有些阴狠。

太后摇着头:“事关至了安容华和皇子一事,万不可马虎啊,这事依本宫看,还得奏请了皇上,看如何处置,再不然,就等孩子生出来之后,也可以滴血认亲,如果他是口出妄言污了安容华,人死,就不能复生啊。”太后的语重心长地说着:“安容华前段时间和花良人一起绣这观音像,大多时间都呆在长杨宫,又如何进宫啊,处处是不慎密,让刑部查一查,不要冤枉了安容华。”

让皇后硬生生的吞下了一口气:“先把这奸夫押回去,让皇上亲自审问。”

连不过问世事的太后,也插手了这件事,皇后也没有什么话说,她一向不太过问后宫的事,如果今天执着要处决了安雪儿,就会显得她的心机太深沉了,让会让更多的人警惕,她将张开的刺又收敛了起来。

她回到了宫里,却背着个污名一样,皇后要等皇上亲自过问这件事,太后那天是救了她,也提醒了皇后,有多少的漏洞都会修回去,她是不容于他啊,皇上一心挂在向昭仪的心上,什么事都是皇后说了算,她想用怀孕之事来让皇上留在宫里,可是终是没有留住,皇上还是往北去了。

终于她将事因的大概说完了。泪眼迷糊地看着晚歌:“向姐姐,雪儿知道,雪儿气了向姐姐不少,以前的千错万错,都是雪儿的错,向姐姐大人有大量,原谅雪儿,请救救雪儿吧!只有你,才能救雪儿了。”

“是啊。”花想容挽起安雪儿:“表姐在宫中终日以泪洗脸,这样对身体是不好的,向姐姐,想容知道你是一个不喜欢计较这些的人,皇后这样想除掉表姐,怎么说我们三个人在安府也好好的相处过,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就救救表姐吧!她真的很无辜,皇上如此宠爱姐姐,只要姐姐开口,就能救表姐了。”

第一卷 第八十五章

晚歌轻轻地拭起她脸上的泪,可怜的安雪儿,在家里是受尽宠爱的千金大小姐,这些苦头,是从来没有吃过的,入了宫,不代表着就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风光的背后,要付出多少代价,每个人的后面,有多少难言的苦楚,她入宫,却还不如在家里来得好,可是为什么要入宫呢?只因为安惠妃的一句话,还是还有别的原因。

这一刻,她觉得,安雪儿真的很可怜,没有经过风霜的她,必定是吓坏了吧,都瘦了不少,这摆明就是皇后要除去她了,皇后有了身孕,岂能让安雪儿一起承受这风光,这样不是让他的宠爱转移吗?皇上对她,原本就不重视,二个有孕,能看重谁,一眼就看得出来。这也让晚歌心里警惕起来,在后宫中,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宫里有人争宠,自然,孩子就不容易生出来,如果孩子从自己的身体里面流掉,是多大的痛啊,不,她怎么会让自己心伤呢?她是自私也罢,人就是自私的,该为自己着想更多,从今晚开始,她要小心,没有避孕药,就吃一些防孕的食物,如果要心如刀割那般痛的话,倒不如一辈子都不要孩子,皇上要那么多的皇子做什么?是为江山的谋权篡位提供更多的人选吗?呵,多子多孙未必就有福。

而皇后娘娘,为什么那么快就安排好了这一切,难道她才离开宫,她就已经知道了,那么,要陷害起来,就是易事,安雪儿那么单纯,只会争些小风小醋的,自然防不了皇后,难道皇后是契丹的那个人吗?她心惊啊,越是不动声色的人,就越是厉害,所以皇后能知道宫里的一切,那么早就让耶律烈知道了,一切都那么合情合理,却又找不出她的动机,她明明是一国之后了,母仪天下,是天下女性瞻仰之姿,却又会做契丹人的探子,如此厉害的棋子在皇上的身边,还有什么是破不了的呢?

“向姐姐。”安雪儿小声地叫回她的思绪,流着泪说:“我真的不认识他。”

安慰地拍拍她的肩,晚歌扶她坐下:“这件事,我会帮你的,皇后这样做也太过分了,未成形的孩子何其的无辜啊,看着孩子没有了,何等的心痛啊,她也是有身孕的人,她更比别人都清楚,多少的期待和疼爱都在里面,母狼尚也会护着,何况是人呢?我也不敢包你平安无事,不过我会尽我所能的帮你。”

安雪儿惊喜地望着她,眼里又如最初那时治脸般感激的神采:“谢谢向姐姐,雪儿真是惭愧啊,上次在听雪宫,让姐姐受委屈了。”幸好晚歌不是事事谨记于怀的人。

花想容笑了,安抚着她说:“看吧,我就说向姐姐是一个好人,她不会记仇的。”

“嗯。”安雪儿用力地点点头。

晚歌将二人的手执起来,三只手合握在一起说:“我们三人,不是好姐妹吗?好姐妹岂会在乎这些,其实那天不是我受委屈,而是皇上受了不少的气。”她也曾经心痛过,为他心痛,在经历过契丹一事,和楚观云生死二相缠得汹涌之爱,却觉得这些事小事了。

“放心吧,好好的睡一觉,这一谈,天都黑了,得回听雪宫去,宛宛必定在等我了,天气怪冷的,小心身体啊,不用送了。”她站起身,花想容和安雪儿目送她离开,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几个宫女跟随着转过路,往听雪宫走去,在一处小路上,一个身材高大的人慌张地从小路出来,往前面走得飞快,那身影多像是她哥哥啊,他跑那么快,快得连她就在后面也没有看见,像是躲着什么一样?她颦起眉,看向那小路,这条路通往的就是姬妃的‘玉姬阁’。风吹着,再来它们的叹息声。

再见到宛宛的时候,不得不再惊叹,真的好像,好像月色,她私下里问过楚观云,宛宛的母妃叫什么?他说,是月色。宛宛越来越让她心惊胆跳,眸子的色彩那么的浅,而五官那么的突出眼神如此的深邃,和契丹人又那么些相似,太多心惊胆跳的事,让她不敢揣测下去。

她是那么的天真,还以为她是偷出去玩了,一边抱怨为什么不带上她,一边投诉她是如何如何的辛苦,每天都要写字,要背诗句,还要学这个那个,无非是想让她赞赏。

“宛宛好乖哦。”如她所愿,她赞出口。

宛宛咯咯地笑着,一张脸有些红:“姐姐也好漂亮啊。”

捏捏她的脸颊笑着说:“宛宛,那有这样回敬的,肚子饿了没有,来擦擦手,吃饭了。”

满桌的好菜,可是只有她和宛宛二人,皇上一回宫,便和皇后商议事去了,是啊,回宫了,就要习惯要孤独了,幸好,她并不是很依赖的人,夹了宛宛爱吃的肉给她,小小年纪的她,竟然也回夹了素菜给她朝她眨眨眼:“姐姐,父皇不在,我们就可以吃自己喜欢吃的了。”

“呵,你这小东西,可不能偏食,你就不怕长不高啊,或者是长成圆水桶。”契丹人打骨子里就喜欢肉食,她筷子停顿下来,当时没有问耶律烈,他哥哥的血脉是男还是女,还有,和月色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事呢?她觉得他还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只要她一生气,他就不敢造次。

“在想什么?”熟悉的声音传来,落座在她的身边。

“父皇。”宛宛欢快地叫着。

他倾下身,啧啧有声地亲吻宛宛的脸:“朕的公主,几天没见又长大了。”

“呵呵,父皇,宛宛不要啦,好痒。”她闪躲着:“姐姐,父皇的胡子好扎人啊。”

他是那么爱宛宛,如果发现了什么?还会这样吗?父女间的天伦之乐,他骄傲和霸气,会允许他这样吗?或者以他偏执的性格,他将会是多大的震怒,他会杀了宛宛吗?一惊神,筷子几乎滑了下来,定定神看看,依然还是宛宛咯呼的笑声和求饶声。

“好了,不要玩了,皇上,吃饭吧,你也累了一天了。”她亲手夹了不少菜给他,他才停下,朝她一笑。

“呜,姐姐,父皇的胡子扎人。”宛宛当面就告状。

她轻笑:“那不是胡子,是新长出来没有刮掉的,所以就会扎,父皇是特意留起来扎宛宛的。”

“朕可不是你的父皇。”他拉过她娇嫩的手,轻轻扎着她,点点的刺痛让她想缩回来。凝视着她,他一笑放下她的手说:“不喜欢,呆会让人弄个干净,看来晚儿还是喜欢朕玉面迎风多一点。”

她扑的一声忍不住笑出来:“皇上,没有人用玉面迎风来形容自己的。”虽然她比较喜欢光滑无暇的他,气息是那般的尊贵,让她瞻仰地抬起头,这一个天之骄子,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偏就爱上了自己。

他顿了顿说:“朕也快到三十了,胡子迟早是要蓄起来的。”她迟早得习惯,就像人会改变一样,谁也无法和天争什么?说万岁,他也活不到百岁。

晚歌颦起眉:“皇上快三十了?”天啊,不该叫出声的,会引起他的不悦。

果然他淡扫她一眼说:“你是朕的昭仪,连朕多大也不知道,朕告诉你,朕今年足二十八,离三十是不远之事。”他的事,她果然都没有放在心上,她想得更多的是四弟吧,在湖水边,那迎风嬉笑的二人,笑得那么甜,那么自然,像天生一对地刺痛了他的眼,扎上他的心。

晚歌低下头,眼睛偷偷看一眼说:“皇上,二十八足足比臣妾大了十二岁,皇上一点也不老,男人是三十而立,有魅力的男人,四十还是一枝花,成熟的吸引力是致命的。”才二十八,吓她一跳,看他那么老成,那么霸气,还以为他三十多了。

“晚儿,你的见解总是有不同之处,出人意料之中,朕真是好奇是什么样的书卷,什么样的学识才能造就这般的你。”他好奇地看着晚歌,想要把她看透一样。

“皇上,不要研究了,吃饭吧,菜都凉了。”她咬着胡萝卜,怪怪的味道让她不想吃。

他挑起眉头,将碗中的芹菜夹给宛宛:“宛宛,多吃点素的。”讨厌吃这些东西。

晚歌轻抬眼睑没有说什么,将他夹过来的肉也吃了下去。

“宛宛,让姐姐给你生一个弟弟好不好?”他忽然出声说道,晚歌差点没有哽着,难道他发现了她的心机脸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娇嗔地说:“不要和宛宛说这些。”

可是宛宛却拍着手叫:“好啊,好啊,宛宛要弟弟。”

他笑着,温执的气息吐在她的耳边,暧昧地说:“听到没有,为朕生一个太子吧!朕想看你为朕怀孩子,是何等的娇美。”他多想啊,这样他离她就更近一些一样,更多的东西,就能绊住她的心。

晚歌一惊,皇上能道没有打算,那皇后呢?会甘心吗?她掩住心里的虚惊,淡然地说:“皇上,这些是上天给予的,自是不能强求。”

“这也对,明儿个,朕让御医来瞧瞧,调理好你的身子,朕可不想你受累。”

轻轻地一笑:“皇上,顺其自然吧,该来的时候就会来,臣妾可不喜欢喝那些补药。”

“是啊,宛宛也不喜欢,姐姐一喝,连宛宛也跟着要。”宛宛插上一句话,抱怨地说着。

她心虚地不敢看他:“宛宛,多吃饭,少说话,吃饭的时候不能说话。”

“原来如此,看来以后还是得朕亲口喂你才行。”他支着下颌瞧着她:“总是喜欢违抗朕的旨意。”

“那就罚臣妾今天吃完一碗饭。”她笑吟吟地看着他。

叹口气,一手在桌下拉住她的手,他说:“朕不喜欢像是极力承欢一样。”

难道这样不对吗?要惹他生气才好吗?二个之间虽有肌肤之亲,终还是心没有结在一起,她也想叹气,为何会变成这样,她爱楚观云多过于他,她忘不了在湖泊边,他冰冷的手按在脸上的感觉,他们总给她于冰水之间的感受,要想忘掉,谈何容易,刻骨铭心了。

“皇上。”她打破这僵局:“皇上,臣妾闲来无事,可否认臣妾插手于安容华一事?”

抬眼看她,他有些怜惜,有些不舍:“为什么?皇后会处理这事的。”

“皇后娘娘双身子,也不能累着,雪儿是臣妾的好姐妹,也听她们说了一些关于初九那天发生的事,臣妾只想弄个水落石出,臣妾不会有什么偏袒之意。”是她还好,如果是皇后的话,安雪儿是保不住孩子了。

“也罢,只要你不怕,会卷入这些事非中去,朕是不希望你染上这些,可朕又希望你能染上这些。”他说着她听不懂的话,如置云端一样,希望和不希望都代表着二种不同的心态。

“臣妾谢谢皇上。”她原本就不是天使,洁白不代表于她,何怕染黑了,她也明白,这一插手,就是和皇后对上了,站在皇上的角度,她不知道他会守护那一个,而今皇后有了和她抗衡的武器,那就是皇子,还有她想知道的是,皇后究竟是不是契丹的奸细,这样对大月将是多大的危机啊。

第一卷 第八十六章

为什么半夜的时候,还是会惊醒,似乎还有着马嘶纵跳的感觉,飞身落下悬崖的时候,那般的惊惧,心都没有感觉了,她以后会解脱,可还是回宫了。半夜间,她还是惊醒了,只有几盏宫灯亮着,飘然的白纱轻飞着,谁在她旁边的,依然是和那个救她出来的人那么的相似。

她在想什么?为什么夜半还会,梦到这些惊心动魄之事,他壮实的腰,披风上浓浓的血腥味。这一惊吓,了无睡意,也正是夜半时分了,静得可以听见风和树叶的喁喁私语,她动也不能动,他的手依然还缠在她的腰上,连睡着也不放松。

半晕半亮的宫灯,迷糊的脸,她真是水性杨花啊,和一个男人上床,居然还可以想着另外一个人,人的心里可以同时装下二个人,可是要有多大的承受力,一倾斜必将是毁灭了。

他一手摸上她的柔软轻揉着,她才发觉他是醒着的,幸好啊,她没有叫出声,转过脸看她,暖暖的鼻息喷在她的脸上,带着欲望的眼神皮瞅着她。“晚儿。”

撒娇地摇摇头:“皇上,不要了晚儿承受不起了,不如晚儿回去休息,皇上宣人侍候可好。”他的欲望很惊人,总是让她害怕,她也害怕怀上了孩子,如果他要找人宣泄的话,她现在真的不介意了。

“晚儿。”被下,他解开她的衣服:“朕要你。”

火烫的手,要将她的每一寸肌肤都燃烧,可是她真的很累,很累,他需索无度,他是在害怕什么,抓住他做坏的双手,避开他的唇,喘息着:“皇上。”

如此的美丽,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如兰般的喘息,娇慵无力的她是不能再云雨,他将被子细细地卷好她,紧紧抱住:“给朕一个吻,朕就放过你。”

她大方地给予在他的脸上轻吻,丝毫也没有犹豫,靠在他的怀里,倾听平稳有力的心跳,她有些迷惑地问:“皇上,臣妾不介意,你宣别的妃子侍寝,也不会吃醋了。”

“你变了。”他轻声说着,声音有些苦楚:“朕能得到你的身子,何时才能得到你的心,朕还是喜欢当初你吃醋的样子,虽然朕踢椅子,脚踢得生痛。”

变得何止是她呢?他不也变了,变得不信任,变得暴躁,总是怕她不在身边一样,她细微的响动,夜半还是会惊扰到他,紧紧缠着不放,对她变得没有什么信任一样。

“皇上,你喜欢臣妾气你不成啊,臣妾在后宫,就应该知道,皇上会有三宫六院,臣妾会想开的。”

“你甘愿躺在朕的身边,是别的女人吗?”他冷声地问,为什么她要变得那么大方,他不要她变,越变离他就是越远,还是他该换一种方法,让她栖息于他的羽翼了,不断地要她的身子,是要她认清,她是他的,显然,她的心一直在游离着,契丹之劫,连带她爱他的心也劫走了。

她聪明地没有说话,他拥她更紧了,长长的叹息声在未央宫里回荡着。

他低沉的声音说:“过几天,凤仪宫就起好了,晚儿搬去凤仪宫住,朕保证,只有你一个人住在那里,朕不会在那里召见别的妃子。”

“天。”她娇慵地叫一声:“其实不必如此,往那里也是一样。”何必大费土木,浪费钱财。

这一声叫终于安抚了他一些:“朕最喜欢的晚儿,自然要有最好的宫。”他就是不知道要如何留住她的心,他就要用这些来困住她。

知道他无人可挡的心意,她只能叹气,没安全感的是她才对,不是他,而他倒是紧张兮兮的,现在别说是宫门,就连听雪宫的门口,四处都是宫女,在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干脆把她别在要带上好了。撒娇地腻在他的怀里,她娇声说:“古有金屋藏娇一事,臣妾倒是也占了一个,只是‘凤仪’二字不太适合,有凤来仪,龙凤之说,是皇上和皇后,理应是皇后之称才好,所以还请皇上能改改。”他打的是什么心机啊,要皇后恨死她吗?

“你不喜欢吗?朕觉得凤适合于你。”他别有深意地说着。

“天。”她哀叫一声,这样叫能打醒他的念头:“你宠我,疼我,晚儿知道,皇上再提个名可好。”

“那你说,你爱朕吗?”他贪婪地问。

“爱。”答得太快,连二人都在叹息。

忍住心中的痛,宁愿她矛盾地说不知道啊。他轻声说:“好,你不喜欢,就改吧!叫藏爱宫,朕要把你藏起来。”

这里是皇宫,是一个看似平静暗藏凶险的皇宫,唉,长长的叹息,是后宫中谁的声音,夜半中,多少人落泪,倚笼到天明,她能得皇上的眷爱多久呢?时间如流水匆匆一去不回头,谈笑间是十年,二十年的过去,一辈子就在这里吗?楚观云眼中的野心也让她不安,她但愿,从来没有穿越过,如此的心累。

第二天,一早她就去向皇后娘娘请安。

正好,在路上瞧见神色不安的安雪儿,一瞧见她,如溺水之人抓到了稻草一般,楚楚可怜地看着:“向姐姐,是不是去凤鸾宫请安。”

她一笑,牵住她的手:“是啊,时间是有点晚了,不过吃到好过于不到。”皇上没让人叫醒她,睡过头的下场就是迟到,与其慌张而去,不如静下心来面对。

安雪儿舒了一口气:“太好了,皇后娘娘宣人来召见我,我心里害怕,让秋月去通传姐姐一声,秋月说姐姐并不在听雪宫。”在这里等候已久,看到她有她在,就放心了。

“别怕,一起去吧!不用紧张,身正不怕影子歪,虽然有些时候,我们会知道,依然会有影子,心里坦荡荡,何必怕呢?”就如皇上陷害她一样,又谁会相信她。

“雪儿胆子就是小。”

她一笑:“那你就什么也不用说,我会帮你打理的。”

二手握紧了,齐往皇后的凤鸾宫而去。

依然是壮观的百鸟朝凤,却没有了当初怯怯的心情,她也像宛宛一样,痴迷起鸟来了,很美,有点欲飞的感觉。宫女通传后,春嬷嬷亲自出来迎接她,让她扶着她的手肘进去,皇后坐在凤座上,身子的肚子已是鼓了出来,她就想以前怎么看得怪怪的,原来是如此,避人耳目的手段厉害,剑锋忙而隐之,成功地过了保胎期。

她和安雪儿半弯腰:“皇后娘娘吉祥。”

皇后朝她笑着,温和地说:“向妹妹免礼。”

“景妃啊,受宠就是不一样,现在都很晚了,才来请安,也不知是不是安了什么心,还是向娘娘示威来着。”姬妃酸溜溜地说着。

“那当然了,现在是新宠吗?你又不是不知道,皇上那么勇猛,必是夜夜春宵了。”难听的笑声响起。

连皇后竟然也不阻止,硬是要让她明白,她才是有权的那一个,她不出声,她就得受些嘲讽之意。她挑挑眉,轻笑着,没有说什么。

二个公公只抬来一张软座,晚歌不紧不慢地拉着安雪儿的手笑着说:“安容华,皇后娘娘真是设想的周到,知道你怀有身子,不宜久站,来,先坐下,莫累着了。”

皇后脸色微变,向晚歌是故意的,却还是带上假笑说:“让向妹妹受惊了,本宫真是无能啊,日后一定加强戒备,不让契丹人再有机可乘,让妹妹受了不少的苦,春嬷嬷,为什么还不多搬张椅子让向妹妹站着。”

是啊,想逃,可是永远也没有机会了,心里有些低落:“臣妾让皇后娘娘担心了。”对答如流,不疏不亲,她依然是那个才华于一身的向晚歌,就连皇后也奈何她不得。

皇后喝了口茶,又笑着说:“皇上昨日同本宫商量,要封昭仪为妃,妹妹的荣宠真是冠绝后宫三千啊。”

不是要审安雪儿和那个莫名其妙的人吗?怎地说起这个来了,皇后以为,她会在乎这些封号码?无非是告诉她,莫要帮着安雪儿。贵妃又如何,五官又如何,就算再多的容华,生不带来,死岂带得走。而且皇上一意要封她为妃,就算得罪皇后,他一样是执着,他是那般意志坚强的人。

“哇,升得好厉害啊,不过皇后娘娘,臣妾听说那契丹人啊,他们的女人不是只有一个男人分享的,皇上不介意吗?”姬妃不怀好意地说着。

晚歌走近她,笑了笑,姬妃不明所以地看着她眼一瞪:“看什么?”

“啪”的一声,晚歌甩了她一巴掌,冷冷地说着:“敬你是姬妃,嘴巴放干净一点,你要如何的讽刺我不打紧,这些肮脏的话不要再让我听到。”

“你,你敢打我。”姬妃不敢置信地一手捂着脸,美艳的脸扭曲着,脸上依然是火辣辣的感觉,一股火气升了上来,而皇后竟是含笑看着,像是看好戏一般。“皇后娘娘,请要为臣妾做主,以下犯上,平白无故地打了臣妾,请娘娘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毕竟她还是有一点的自制力,没有像疯妇一样在地上撒泼或是回敬她一巴掌,皇上会饶不了她的,而且要耍泼只会让人看低她。

皇后不冷不热地问:“向昭仪,你为何出手打姬妃。这可是不能轻饶之罪,后宫就有后宫的宫规,在本宫的眼皮底下,未免太放肆了。”好啊,姐妹相斗,她就喜欢坐山观虎斗,姬妃自持娘家权大势大,在后宫专横,连她也不放在眼里,早就想收拾她了。

晚歌垂下头说:“皇后娘娘请见谅,臣妾是为了她好,臣妾可不想皇上听到这些话,而杀了她,这样臣妾就少了一个姐姐了,但是如果姬妃娘娘想试一试的话,臣妾不会再拦住。”皇上知道,她身子交给他的时候,是清白的,所以他相信她了,所以他放过了楚观云,也放过了契丹。耶律烈是一个君子,姬妃这样说话真是欠打,明明这些话是不能说的,皇上能不介意吗?污辱她对她来说,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皇后的眼里有一抹可惜,向晚歌说的头头是道,错过了好戏,也让姬妃倒吸了口气,暗咬银牙,这一掌之仇,她必十倍偿还,她是姬妃,竟也让她一个昭仪打了,脸面往那里押。

“向昭仪说的是有道理,姬妃是多话了,可是说就好了,动手不是宫里的规矩,别忘了妹妹现在还是一个昭仪,无论是对是错,上面还有个皇后,妹妹是不是连本宫也不放在眼里呢?”连建的宫也是凤仪宫,皇上把这一切交给她打理,为的是要给她于惊喜,多大的讽刺啊,皇上以后,每个女人的心里,都是浩瀚如海吗?她也是一个女人啊,为什么他不回头看看她,连孩子也没有给他太多的惊喜,飞鸽传书,让她做凤仪宫,那气势,那雄威和精致,是天下精工巧匠所为,比起凤鸾宫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她一个皇后在后宫如何站得住脚,从来,他从来没有为她想过这些,她只能默默在夜里流泪。

凤仪,凤仪天下,皇上是打算要废了她吗?她不甘心啊。

第一卷 第八十七章

皇后一席话软中带硬,晚歌却轻笑正视:“皇后娘娘请恕罪,臣妾失礼了。”

“本宫谅你是新犯,如有下次必是宫规处置,你得好好向姬妃娘娘赔罪。”没错,她是不敢怎么样,她有皇上护着啊,她做皇后又如何呢?连她半根指头都动不了。

“是,臣妾谨记在心,谢谢皇后娘娘恩典。”表面话说何妨,不必直直地冲撞她:“皇后娘娘身怀龙胎,着实是臣妾的罪过,还让娘娘操心。”

景妃一笑:“是啊,皇后娘娘还是不要操心太多了,龙胎重要啊,娘娘真是凭的厉害,肚子都这么打了才告诉臣妾们,真是吓了一跳。”真会做戏啊,以前还真当她是病坛子,料必不用多久也就会失宠,失位,成了下堂妇了。没想到她是内敛光华,让人没有放着,这一招的确是狠。

“妹妹何时有喜啊,让本宫也替你高兴一下?”她冷冷地问:“在向昭仪之前,可是景妹妹得的宠最多,可是肚子一直没有消息,真让人扼腕,如今想要,也比当时要难多了。”

景妃气得脸色发黑,这是讽刺她现在没有皇恩了,要拉拢人,景妃是最好的对象,她和景妃没有什么过节,不拉拢的话,鞠球的事就迫在眉际了,怎么说也没有她赢的机会。

晚歌一笑:“皇后娘娘,是臣妾不好,独点了皇上,臣妾今晚无论如何也要让皇上去看看景妃姐姐。”

景妃惊喜地看着她,眼睛如星子一般的美丽,有些突然,也让她心欢喜。

“向妹妹还真是大方啊,都坐下吧,今儿个让大家齐来,就是要让大家看看,在后宫就得遵宫规,不得有半丝的出轨,更不容有什么奸情,安雪儿,你身为容华,却和宫外之人张生纠缠不清,败坏宫中的清誉,事到如今,皇上也回来了,事情就该有一个了结,连本宫也想知道你肚子的孩子是龙还是老鼠。”

掷地有声地话,让安雪儿脸色又苍白,差点又要跪在地上,却让晚歌紧紧地扶住。

那个书生没有死还真是奇怪,几个公公押了上来,他连头也不敢抬,就磕头施礼,完了,居然还深情款款一样看着安雪儿,做戏也做得真是够到位,让人不佩服不行啊。

皇后看看晚歌:“向昭仪向皇上要了旨意,说要把这个事情弄个水落石出,后宫中悠悠之口,也只有事实才能堵住,让大家看着,也好有个警惕,是皇上的人,就一辈子是皇上的人。”

是吗?心中一阵的哀落,晚歌打起精神说:“谢谢皇后娘娘,臣妾不会有任何偏私之事。”她落座于椅上,春嬷嬷捧来那玉,还有那锦盒,盒子很香,必是沉香木做成的。她闻了闻放在一边,玉上面居然还多了个生字,呵,算计的真是精啊,这个张生必是抱了必死之心吧!

“向昭仪。”那个头发散乱,一脸狼狈的人朝她磕头,一脸的泪流着,像是很伤心一样:“求求你,你怎么处决罪民都可以,不要伤害雪儿,都是我的错。”

安雪儿捂着耳朵大叫:“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为什么要这样陷害于我。”

“安容华,你冷静一点。”她冷声说着,安雪儿的思绪要是激动的话,岂不是让人正中下怀,无中生有,通常听多了,就不会放在心里了,这里是凤鸾宫,皇后和很多人在看着。

“你叫张生是吗?”她不紧不慢地说着。

“是,罪民叫张生,就住在安府的旁边,和雪儿是从小青梅竹马,很早就相爱了,只是雪儿因为选秀进了宫,都是罪民忍不住相思之苦买通了太监来看雪儿。”

“买通的那个太监已经招了,这张生是在安容华的小阁中过了一夜,第二天才又出去,本宫已经将那太监处决了。”皇后慢悠悠地喝着茶,淡淡地补充。

“这个盒子很香,你知道这是什么木头做成的吗?”皇后以为这样就没有破绽了吗?破绽百出呢。

张生不知所以,不自觉地还看了皇后一眼,最后摇摇头:“很香,是啊,很香,就是因为雪儿喜欢香木,这是罪民特地用高价买来的沉香木子头雕成的,下面还刻了一个雪,玉上面有一个生,代表着罪民和雪儿的真心。”

晚歌轻笑:“的确真的很香,不过不是木头的香,而是上面有着女人用过的脂粉香,并不像是一天揣在男人怀中的味道,还有,容我提醒你一句,这不是沉香木,这是梨花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