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公退下去,凌然才接着说:“让凌然猜猜,皇上不仅是烦恼定都和契丹人之事,也在烦恼着凌然的事对吗?皇上,凌然不要皇上为凌然伤脑经,皇上可以直接说出来?”

他没有再藏着心事,直接看着她说:“你的目的为何?”

凌然的眼里,有着一抹笑意,很快柔得像是水一样,她站起来,靠过他的桌边,双眼漫柔地看着他:“皇上,一个女人,能要的有什么?能留在皇上的身边,是凌然的荣幸,为皇上做什么也在所不辞。”

这般暧昧的话,却让他皱眉:“你凌然岂是这样的女子在?”要的那么平凡。

“皇上,再聪明再多才又如何,终究还是一个女子,再坚强,也要男人来保护,谁不想做小鸟,能有人可以依靠,再强的人,也是一个女人,自然也逃不过爱情情欲之事,凌然以为,皇上明白。”

“天高任鸟飞,飞不过天,海阔凭鱼跃,跃不出海。凌然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皇上在凌然心中的地位是无人可以取代的,皇上你忘记了吗?你答应过我姐姐,要照顾我的。”

楚天哼笑:“凌然,你不是柳枝,怎么可以凭风吹,多少女子想出宫,为的是一求和有情人共效于飞。”就像晚歌一样,她现在,心里还是没有他吗?可悲,还是可怜,为什么连骗骗他都不愿意,就算是不可能发生的事,他也想听到她说,我当然会救皇上。而她说,不会,连梦也不给他编织。

“皇上,凌然甘情为你做那柳枝,柔可飘,坚可如剑,凌然所学的,凌然所做的,全都是为皇上,在凌然十二岁的时候,就守在姐姐的床榻前,听着姐姐说把我交给你照顾一生,从那一刻起,凌然的心里就没有别的,只有皇上,所然凌然学尽天下的本事,也要做一个配得上皇上,做一个能帮助皇上的女人。”她赤裸裸地说,丝毫也不遮掩,为了这个遗言,她没有心,没有自己,四处为家,为的就是学尽天下的本事,虽然受了不少的苦,却是心甘情愿的,七年,过了七年,她回来了,回来夺出该是她的一切,包括他的爱。

楚天看着这张和月色一样的脸:“凌然,你要做的是恨朕才是,毕竟,是朕亲手掐月色的。”

凌然摇摇头:“皇上,你错了,你困住你七年,当时只有凌然看得清楚,皇上终是不忍杀姐姐,皇上还是放手了。”

他苦笑,思绪又回到了七年前的那一夜,冷的可以让人发抖,那个临死前说她不爱他的女人。“她毕竟是死了。”这是无可抹灭的事实,他自责,从人他不再喜欢任何女人,只有宠,不能爱。

凌然一手抹上他痛苦的脸:“皇上,你受苦了,皇上,就算是你没有掐姐姐,她还是会死的,在姐姐的参汤中,混了毒药,姐姐什么都知道,她知道,她不配再有你的爱,她没有抱怨一句,她死的甘心。”

“皇上,你深爱月色姐姐,你怎么会下重手呢,而是在她的参汤里,让人下了毒,姐姐也一心求死,不想再凡尘欲事,只是让皇上负了这名。”

他落下她的手,脑子还一团乱:“凌然,别在提以前的事了。”

“不,皇上,为什么不提,不提你就会永远困在那里,不提皇上就会偏执,就会难过,皇上那么爱姐姐,凌然全看在眼里,不该出现在爱契丹王,他夺了姐姐,也夺了她的爱,皇上,困住的却是你。”柔细的指尖扫过他的眉:“皇上,不要再锁住你,你爱姐姐的,由我来,代替姐姐,我不会背叛你的,我可以为你平定战争,让你安然无忧。”她的指滑过他的唇,蓦然就吻住了他。

她的脸,和月色的脸,合在一起,他似是回到了从前做太子之时,也是这里建章宫,他和月色情不自禁,在这里吻着,如蜜般甜蜜的气息充斥着二人。

门轻轻地推开了,晚歌满手捧着淡香的小百合花,却看见交缠的男女,她坐在他的脚上,仰着头,承受着他的吻,那原本是她的位置。

花撒了下来,满满一地都是,她轻轻地合上门,说不上的痛心,她阻止周公公的通传,摇摇头,摸着心悸的痛飞快地抛出建章宫,她不该来的,不该看到的。

人生最美好,莫过于是初恋,那纯纯的爱,深深地会铭刻在心头,他的爱,深到骨子里,他尽情地吻着,迷蒙的眼,不知身在何处。

凌然扯痛了伤口,嘤咛地呼了声,让他也惊醒了,一把放开她:“对不起?”他站起来,离得远远的,对着窗看那繁华盛开,百花争艳,让风吹醒他的脑袋。不该这样的,他竟然失控了,竟然吻了凌然。

“皇上。”凌然站起来,娇艳如花的脸上没有一丝的后悔:“你心里还有姐姐,你会爱凌然的。”她和姐姐几乎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不,朕不会爱你的,朕心里只有晚歌,你想要什么赏赐,朕尽量会满足你。”

凌然看着他的眼睛:“皇上真的愿意吗?凌然要做皇上的妃子。凌然知道皇上爱姐姐,爱晚妃,凌然甘愿做姐姐的影子。”她不仅要得到皇上的爱,她答应姐姐,要爱皇上,而她的心里,打心底就恨皇后,那个下毒的真凶。她进宫,她不仅要把属于姐姐的也抢过来,包括他的爱,还要把害姐姐的人都楸出来。

姐姐是最好的,任何人都不能夺了姐姐在皇上心里的位置,姐姐可以为了她,落在契丹王的手里,她也要守护姐姐的爱,姐姐说,叫她替代她,去爱皇上,还皇上的债,尽管她不爱皇上,终究姐姐还是欠皇上的情。

楚天避开她,走出书房,并没有答应她的要求,那散落在地上的花已让周公公捡了起来,他一怔:“刚才?”

周公公恭敬地说:“皇上,刚才晚妃娘娘来了。”

那不里,书房里的她都看见了,她竟然没有吃醋,没有尖叫,也没有打扰,为什么?真的不爱他吗?所表情的柔情蜜意,都是假的吗?他苍惶地踏开建章宫:“晚妃娘娘去哪里了?”

“禀报皇上,晚妃娘娘往赛马场去了。”

他还是想看她,甚至她不开口,他也会跟她解释,他不想让她难过,也不想瞒着她,月色的事,他会告诉她,那是过去了,他心里只装着她一人。

宽大的御书房里,凌然从腰间掏出一包药粉,轻闻了一下,得意地笑,轻语着:“皇上,有这迷情香,你怎的能逃过我,我要的,还没有得不到,当然,包括你的爱。”

晚歌挥着鞭子,抽打在马背上,马撒开四蹄狂奔着,她越发打得急,马跑得越快。

“把鞭子给我。”楚观云骑着马在旁边叫着:“你才学多久,那么快,会很危险的。”

“我的事,不用你管,我爱骑多快就多快。”她一边看着他,一边还用力地抽打着,要让风,让这速度,把她心里的不快都吹走。却见他整个人立起身子,丢了缰绳:“你想干什么?”

“你会有危险的。”马并不是她想得那么简单,它们一撒野起来,随时会立跳起来,以她现在的技术,必会重重地摔下来,寻个好机会,他一点马背,竟然纵身过去,坐在晚歌的马背上。

没把她吓得一身冷汗,这时马长嘶一声,竟然二脚直立,她觉得身子往下滑坐也坐不稳。

“啊。”她大叫一声,滑滑的马脖子上,什么也抓不住。

楚观云紧紧地抱着她,二脚踏着马鞍,身子紧贴着她,一手拉住她手里的缰绳,硬是定住了身子,没让她滑下去。这凭地惊险,几乎让晚歌吓破了胆,双手紧紧地抱着他的手,生怕一放,就成为马下魂。

楚观云用力一夹马腹,马受疼地放了前蹄,狂奔着,甩着,要把他们甩下来一样。

无论马再怎么折腾,他都一手抱着她,一手掌控着马,逐渐才平息了下来,接近平稳。

晚歌却下得脸色苍白,紧抱着他的手不放。

他一手托高她的脸,用力地吻着她,宣诉着他的害怕,他的担心,将她要吻到心尖里去。

嘶叫的马声,让她回过神来,用力地想推开他的头,拍打着他,甚至是狠狠地咬着他的唇,连她都尝到入口的血腥味,他还是不放弃,用力地吻着,丝毫也不放开,吻到她头脑晕晕,吻到她地老天荒,吻到她的世界里只有他,吻到她温热的泪,才放开她。

“晚歌。”他嘶哑地叫:“不要这样伤害你自己,会让我心痛的。你说过,他不爱你了,你会跟我走的,跟我走吧!他有凌然,我带你去看遍九洲的神采。”

她可以闭上眼,逃避他火热的眼神,在马背上,却避不开身体的接触,他的心,跳得那么快,那么有力,他的每寸肌肤,像是蕴含着无穷的力量一般,如钢铁一样的手,将她紧抱在他的怀里。

“观云,你实话跟我说,那刺客是不是你和凌然的一幕戏?我之前所爱的楚观云,是顶天立地,光明磊落的好男儿,不是阴谋重重,不择手段的人。”

楚观云头埋在她的劲边,用力一吮她的肌肤,让她直颤抖,却是推不开他。他似在摇头:“晚歌,不是我,纵使你一而再的伤害我,我还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大丈夫,所以你要一直爱着我,永远的爱着我,不要对我那么不公平。”

马停了下来:周公公立在前面,身后跟着二个小太监,恭敬地说:“晚妃娘娘,皇上请娘娘过去。”

他跃下马,温柔地将绳子交给你:“从那里摔倒,从那里起来,不用怕的,马虽烈,却还是人的跨下之马,你要是害怕,你就永远也驾驭不了它,慢慢骑,我会等着你。”

她没说什么,他的眼神让她心痛,一转马头,轻快地往回骑了过去,刚才的事,想必他看到了,不是在建章宫和凌然亲密吗,怎么跑来了,凑巧地还看到了不该看的,要说楚观云和凌然没有牵连,她如何相信。

第二卷 第九章

楚观云的话一直萦绕在她的心头上,她不知道,他用什么样的爱也爱她,可以这样执着,可以这样震撼,可以这样一直不离不弃,即使皇上让他听到她羞人的声音,他一样都那么真挚地爱,坚定的刀枪不入,风雨不动的。

她没有等他走近,就翻身落马了,踩在一个公公的背上,再让他小心地扶着走近她。

他的面色很不好看,阴沉沉的,晚歌行了个礼:“皇上吉祥。”

他看着她红艳的唇,还吮吻得有些微肿,更是刺到他的心坎里,再爱她,也止不住她的心,再坚固的爱,也困不住她,只要一有要机会,在他的一不经心下,她和他,就会在一起。他看看周公公,周公公让人退了下去。将一方丝帕朝她扔过去:“抹掉你的妆。”

她根本就没有上妆,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晚歌捡起帕子,轻轻地抹着唇,轻轻地说:“皇上,有什么吩咐吗?”

“没,朕的话你还会放在心头上吗?朕不出现你和他是不是就会滚上床去。”如风雨的气愤,想压也压不下,知道说出来,会伤她,他还是忍不住,因为她刚才的行为,已深深地伤到他了。

她的手略停一下,他冲动的话语让她皱起眉,他还是皇上吗?还是那个知礼达礼,气宇轩昂的皇上吗?怎么看着,竟也会说出这般难听的话,真是让她有些失望,却也理解他,人在气头上,说起话来,什么也不会顾的,他的自控性毕竟不如她,她知道这么气,是因为很在乎她。

但是他不觉得有些讽刺吗?上一刻,不是和凌然在书房里接吻,下一刻指骂她出墙,男人,总是这样。自己出轨总是有千因万素,真要诉说起来,觉得他不出轨还真是委屈他了,女人呢,是淫荡无耻吗?对不起,她的观念里没有这个只许自己风流,不许他人谈情的道理,她轻喝了口茶,并不理会他。

楚天更是愤怒:“向晚歌,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吗?”她的反应不惊慌,难道她觉得这是应该的吗?他不要她冷静,也不要她不在乎,像是受尽流言蜚语一样。

“皇上要臣妾说什么?皇上都已经定了臣妾的罪了,也已要对臣妾下定语了,臣妾要争吗?”为什么是凌然,为什么是她,凌然持才傲物,是她有这个本事,有这个胆量,任何人都能看得出,来者不善,她可以忍受,可以推他去看耍脾气的安雪儿,那是她有很大的把握,皇上不会多看她一眼,也不会把她记在心上,而这个凌然从进宫到现在,一直是让人不容轻视,在皇上的心目中,在大臣的心目中,甚至凌然的地位比皇后还要叫,何况是她呢?她什么靠山什么姐妹也没有。

他像是困住的老虎,急燥着要撕扯开这些无形的困笼:“晚歌,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她摸摸脸,依旧还是那样的光滑:“有变吗?皇上,人的相貌是不可能变的, 变的是心态,从我的心态或是你的心态来看,一个人总会改变的,端看看人的角度如何?”人变了相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心。

“别给我说这些?你明白是什么?为什么他每次一回来,你就变了,告诉朕,要怎么做。”要怎么做才能将他扫地出她的心里,永远的不会再有担心。

“不是我变了。”她看着他的俊脸:“什么都在改变,难道没有发觉,变的岂止是我,连皇上,连所以一切包括有生命的,无生命的都会改变。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

他烦躁地看着她:“朕不喜欢听你说这些,你只要告诉朕,如何才能将四弟赶出你的心里?”

她看着俊朗的脸认真地说:“皇上是想要听真话,还是要听假话?”

“朕当然要听真话?你说。”二人在马上纠缠,拥吻,如何让他消得了这口气,可是对她,他下不了手,他硬不了心,更不会伤害她,每一次的斗气,他都是输的一方,让意气行事牵着走,受苦的终究是他。他厌倦了这一切,为什么有的人那么爱他,什么也不顾一切,而他用心来呵护来爱的她,却这般的三心二意,纠缠不休,要如何伤他,她才会满意,如果这样来试探他的爱,真的很累。

“皇上,无论你用什么方法来驱赶,都无法将他从臣妾的心里赶出去,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他不怕死,他的气概还时常感动着臣妾,无论是谁,都不会忘了他的,这与皇上心中的爱与不爱也无关。”

他闭上眼,满是心痛,将桌上的茶杯之类扫在地上:“好一个英雄气概啊,那么如果朕放你走,你会跟随他吗?看着朕的眼睛,你告诉朕?”

满眼都是痛,她答应过楚观云,如果皇上不爱她,她可以死了心跟他走,但是这伤痛的眼,叫她如何说得出口,往日的恩爱,犹记在心头,让她暖意点点。

“你说啊,你说不出口吗?”他摇着她:“很难吗?你只要告诉朕会不会。”

看着他,晚歌的眼也有些迷惘:“皇上,你会放手吗?晚歌说什么,皇上会放手吗?”

“朕当然不会。”他暴怒地说着。

摇头苦笑:“臣妾没有后路,你说,你叫臣妾如何选择,假使有的话,皇上,臣妾可以告诉你,枯木尚可逢春,何况人呢?恋爱一次不算什么?爱皇上,臣妾早就有了要心痛的准备。”只是没想到自己终究不如想像的那般潇洒自如,还是这样心痛,爱的魔圈,无论是谁,也无法撑控。“人可以有性,可以爱,可以有很多的东西纠缠着,并不一定就要一路跟随下去,至死方休。”难道孽缘一直痛苦着,也不放手吗?不,女人要爱自己多一些。

他有惊叹,她的思想竟然会这样,从来都没有听过的。她的眸子还是那般的清澈动人,还是那么的灵美,正因为她有这些独立而清傲的美,才会吸引他,后宫中什么样的美人没有,美并不只是指容貌上。“晚歌,我不了解你,朕的真不了解你,你这样的意思,是你会吗?”

她轻淡地笑笑,如三月里的春风柳烟:“皇上,晚歌也许会心痛,但晚歌不会困住自己一辈子,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臣妾也许没有什么三纲九烈的性子,我的命运,虽说是天注定,那也不过是三分,三分注定,七分靠自己,再痛苦,春天过去,冬天来了,当燕子来的时候,伤口也就好了。”

拉过她的头,狠狠地吻她。“朕不是你,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你负我。”他要用他的吻来洗净她身上,他的气息,晚歌是她一个人的,永远都是。

“皇上。”她推开他,擦擦唇角吮破的伤口,些许的痛疼让她皱起眉:“臣妾不喜欢皇上亲过别的女人后,又来亲臣妾,会让臣妾觉得很脏。”

“你真的不怕死,竟然这样是说朕。”他瞪着她,她这是污辱他。

擦着唇,她冷冷地说:“臣妾只是实话实说,皇上不爱听就罢了。”

他眼尖地看到她颈侧的吻痕,用指尖挑开,阴冷地看着:“这是你们做的好事。”狠狠地咬了上去,吮出更大的青紫,盖过那些,他才心满意足地放开她。

他的话,句句都带着刺,晚歌闭上眼:“够了,皇上,这样下去无休无止的纠缠,臣妾累了。”是心累啊,每次都是这样,他累,她也累了,可是至今为止,还没有解决的方案,这种累还要持续多久。

他指控地看着她,怒吼着:“那是你三心二意,不守妇道,累的人,忍让的人是朕才对。你告诉朕,你还要朕忍多久,你要朕杀了朕的四弟才甘心吗?”

“不守妇道?”真是好笑,她堂堂一个现代人的思想,皇上三宫六院,更别来得说是什么洁身自好,她和另一个男人仅吻而已,就是不守妇道。“皇上你的思想,恕臣妾无法认同,你是皇上,我是妃,我们之中,我们的思想终不是一样,矛盾迟早会发生,不是现在,也会是以后。”

“你说的,朕都不清楚,你说,你究竟想要什么?”他恨她的风轻云淡,对他不上心。

“我要的,皇上给不起,我的人生观里,夫妻是一对一的,我的世界观里,不只是囚在这个皇宫里。”

他是厌倦了吧,这一天还来得真早,凌然打破了他心里的平衡感,晚歌一笑:“皇上,没有什么吩咐的话,臣妾去骑马。”走近马,不用人扶着,一踏就翻身上去。

他讶然,却还是记得某些事一样拉住也缰线:“向晚歌,你给朕下来,你有孩子了,不能骑马?”

晚歌俯视着他的眼睛:“没有?”

“为什么?”他竟然问出声,让晚歌苦笑不得,这种事有为什么的吗?而他的下一句更是让她苦笑变成冷笑。

“你是不屑吗?还是你一直不敢怀朕的骨肉,你在想着,怕孩子牵绊住你吗,你为什么就是这么自私?”硬是将她扯了下来,不让她逃避,要她承担着他的怒火。

晚歌拿出帕子放在他的手心:“皇上,你的耳边,还有口红印子,我想,她更愿意为你生儿育女。”她转过身,踏着夕阳的轻光,头也不回地往宫里走去。

她和他,当爱褪去后,各自的思想都显露出来,就会有说不完的争吵,思想不同,想法和生活都不同,当爱不多,还剩下什么呢?她并不是一个喜欢没完没了争吵的人,这样倒不如忍痛放手。凌然的到来,加速了这些事态的发展,她并不怨她,每个女人都可以做梦,她可以爱皇上,她的手段是高,只是皇上,就那么不堪一击吗?

夕阳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这里再美,也像是不属于她的地方,一个匆匆的人影在前面走着。她定眼一看,这匆匆之人交然是安惠妃,她从一边的假山那边走来,又惊又匆忙。原来没多远处,有几个宫女端着东西走来,她怕什么啊?她是正妃,她们是宫女呢?一抹好奇,她停了下来,走近那假山那边。

这些山石并不好奇,她看过更过更美更怪更奇异的石子。

“晚妃娘娘吉祥。”几个宫女笑盈盈地施礼。

晚歌点点头,趁着还有些阳光,她细看了下这些假山,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独特,只是安惠妃他紧张了,紧张得还有一些纸屑露在那大石的外面,她推了推,并不重,看来这里传递一些消息由来已久了。

她展开那些纸条,上面只写着娟秀的几个小字:“速攻定都,城内空虚。”

她不动声色地放回去,倒是想看看是谁会来拿,好一个安惠妃,教唆安雪儿和她反目,竟也做起这奸细的行为来了,还真想不到会是她呢?定都现在是空虚,新兵换老兵,正视交接之时,而且南方这时候起了水灾,也派了不少的人去南方抗洪救灾。

只是等于月亮高升的时候,她依然没有看到接头人,也许别人早就看到她了,也不显身。

那安雪儿进宫就只是一个幌子,让她有更多的理由四处走走,打探一切,也可以借着为安雪儿安胎之事,暗中打探不少朝政之事,她就说那么奇怪,安雪儿在紫云寺出事,她身为正妃,却没有显身为她说一句公道话,而是怕让人盯上成不了事了。

第二卷 第十章

在宫女的簇拥下,皇后娘娘扶着秋嬷嬷的手进了建章宫,这个时候是皇上上朝的辰,她也不避不低调,光明正大地去看凌然的伤势,这是正常的,她是为皇上受伤,她是皇后,理当是要来看她的。

她知道凌然想要的,绝非是物质上的,所以她空手而来。

光洁不染一尘的建章宫华丽而又雄伟,这里大得非凡,却没有后宫的女人入住这里,主要用来设宴之类,而凌然是每一个,她是特别的,朝里的呼声一声大过于一声,几欲要盖过她杨皇后,要不是她杨家还算占了一席之地,她看有些作乱的粗人,就会上书,让皇上立凌然为后了。

“皇后娘娘驾到。”宽旷的地方,公公的声音特别的清亮,惊醒那采花的蝶儿。

凌然在侍女的搀扶下,盈盈一拜垂眉敛目地施礼:“民女叩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她的声音纤灵而清亮,讨人喜欢,并不似一般的女子不是娇滴滴就是谄媚。

杨皇后看着她,脸上是和春风一般的笑容,腆着大肚子在秋嬷嬷的搀扶下,亲自扶她起来:“凌然何须多礼,本宫和凌然又不是没有见过。”

“谢娘娘还记得凌然。”她抬起头,看着皇后的肚子,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在皇上面前她都自称是凌然,对皇后,她更是不看在眼里,这个下毒的歹女人,她迟些必会哭着来求,她现在让她威风一下无所谓。

皇后似乎觉察到了那抹笑意混着恨意,宽大的衣袖不安地遮着肚子:“一别数年,凌然真是越来越漂亮了,比当年的月妃娘娘更要漂亮上三分,凌家出美女,果然名不虚传啊。”

“谢娘娘夸奖,凌然愧不敢当。”她的神色里,却没有什么惭愧之类的。

皇后牵着她的手,往软椅上走去:“凌然舍身救皇上,身负重伤,这种精神,真是让人震惊和佩服,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做到的,本宫早就想过来看看凌然伤势了,无奈宫中烦俗事务多,耽误了些。”

待皇后坐下后,凌然才坐在她的侧边淡淡地说:“凌然谢谢皇后娘娘的关心,在百忙中还抽出空来看凌然,实在是恩重如山,凌然能救皇上是凌然的福分。”淡疏有礼的态度,她和皇后一直打着迂回的战术,谁也不肯先开口打破一些看似平和的东西,当然,她是猫,皇后才是老鼠,在吃掉老鼠之前猫通常都会先玩到它筋疲力尽。

“秋嬷嬷,本宫让你准备的补品呢?”

秋嬷嬷走上二步,提着盒子,摆了开心,是炖得透彻而清香的补品,看得出一盅盅都是相当的名贵,不是轻易能喝到的,秋嬷嬷恭敬地说:“凌小姐,皇后娘娘一早就吩咐奴婢让御厨炖的疗伤上品,请凌小姐慢用。”

凌然看到秋嬷嬷眼中的笑意,点点头说:“谢谢皇后娘娘的赏赐,凌然真是有口福。皇后身边的这位嬷嬷似乎不是经常跟在娘娘身边的嬷嬷?”她挑挑眉似是无关重要地说着。

皇后一怔,端起茶笑着说:“凌然真是一个用心之人,连本宫身边跟着那位嬷嬷都记得这么清楚,真是有心了。”

秋嬷嬷接口说:“凌小姐,春嬷嬷头几天不太舒服,身子越发的不好,皇后娘娘身怀龙胎,半点不能马虎,当是小心侍候着,奴婢也会像春嬷嬷一样好好侍候皇后娘娘的。”

“皇后娘娘真是调教有方,连嬷嬷都那么会说话,让凌然佩服。”

皇后看看秋嬷嬷,她机灵地领着宫女们都出去外面候着。

“凌妹妹。”皇后和蔼可亲地叫着:“这七年来受了不少苦吧!当日本宫想留你在宫中,而凌妹妹却喜欢云游天下,一转眼就七年了,变化可真大啊,想想,真的不得不认老,你都长大了,吃吧!趁热吃,这血官燕冷了味道就硬是差了几分。”七年前她留不住她,七年后,她又回来了,带着风雨的气息而回。向晚歌她倒是不怕,向晚歌的性格不喜与人相争,不惹到她,她也不会去招事的,而这凌然,和向晚歌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凌然小口地吃着补品,赞叹地说:“真是香啊,隔了七年,凌然又吃到了宫里这么好的东西,如果当年姐姐没有死的话,凌然想必是吃的胖乎乎的,皇后娘娘,你说是吗?”

皇后一怔,笑意有些挂不住:“怎么会呢?凌妹妹天生丽质,怎么吃都不会胖。”

“很难说,姐姐那么受宠,要什么就有什么,连我也受尽了皇上的恩惠,皇后娘娘,你说,要是我姐姐没死多好啊,现在说不定早就立了太子了,也不会到现在还是东宫寂空。”

越来越尖刺的话让皇后皱紧了眉头,一手摸着肚子不悦地说:“凌然你说什么话呢?”

“哎呀,我真的忘了皇后娘娘也要生了,如果皇后娘娘生下是皇子,那么机会可大的很,毕竟皇上膝下犹虚,不是吗?不过依凌然看来,皇后娘娘所生的皇子要想成为太子,还有点玄。”

皇后气得脸色发青:“凌然,你够了没有,本宫才是皇后。”

现在露出真面目了吧!凌然脸无惧色:“皇后娘娘,我们不必假装很好,凌然喜欢看真面目。”

明知道凌然的一些目的,她还是有些惊惧,怕当年的事捅了出来,更不喜欢凌然对她的无礼。皇后闭上眼,几次深深的吸气呼气才说:“凌然,你说,你想要的是什么?”

凌然眼中有些迷惘:“我现在也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你知道吗?刚才我欣赏四王爷,欣赏他的傲节英雄,精明果断。特别是单枪匹马从契丹人的手中,将向晚歌救出来的时候,我想,那很美让我很羡慕。”

“本宫可以让皇上指婚,让你做观王妃。”这个倒是容易,皇后松了一口气。

凌然摇摇头:“可是我又发现,我好像比较喜欢皇上,喜欢他的爱,他对姐姐的爱,狂烈而又执着,虽然明知姐姐不爱他,他还是爱姐姐,我那时侯想,要是我是姐姐,我不会爱上谁,我就爱皇上一个。然后现在的向晚歌,她的出现,让皇上觉得对姐姐的爱是不堪一提的,甚至他会忘了姐姐,我是来续爱的,你知道吗?我要来延续姐姐的爱,我答应过姐姐,我要爱皇上,而现在,我似乎有些爱上了,而皇上却还不愿立我为妃。”皇上本就是一个让天下男子相形失色的人,更是一个多情种子,能得到他的爱何止的幸福。

皇后揉着脑袋:“你这个理由真可笑,本宫还没想到你还是一个糊涂的人。”

“我不是糊涂,七年前我没有留下,我知道我无法替代姐姐,我配不上皇上,无法和他并肩齐行,可是七年后的我,可以我年纪也不小了,试试爱,也未尝不可以?”一身的自信,支起头看着皇后,竟是那般的可爱。

当时还是一个十二岁的女子,一晃眼就十九岁了,皇后轻笑:“为妃夺爱,只怕也是本宫力所不能及之束,为妃,主决权是皇上,夺爱,你以为皇上还是以前的皇上吗?他的心里,他的眼里都只有一个女人,不是你死去的姐姐,而是向晚歌,你想,你能夺得过她吗?”皇后轻笑着,这倒是好,让她们去斗个你死我活的,两个女人,无论消失哪一个,对她来说,都是天大的好事,都少了一个劲敌,凌然的出现,也让她满满的自信熄了下去。

凌然一笑:“世上有什么东西能够永存的,我相信付出的够多,皇上自然就会爱我。”

果然还是一个不识情滋味的丫头片子,这样就那么自信,爱情,付出的多,不等于就会收获得多,凌然那么的高贵自信,终和上官婉儿一样,败得一塌糊涂,要怪,只怪爱像风一样,让人捉摸不定。

“皇后娘娘今天来,难道不是来还情给凌然吗?凌然可是保住了皇后呢?不过这也是一时的,皇后当年在姐姐的汤里下药,凌然可知道的清楚,你说,皇上会放过娘娘吗?”

“镗”的一声,皇后手中的茶杯摔了个粉碎,抖着声音破败地叫:“你胡说什么?别太过分了。”

“娘娘,凌然怎么是过分啊,难道不是吗?凌然当时就在宫中看着这一切,不是不出手阻止,而是姐姐一心求死,所以我放过了娘娘,世人皆以为姐姐是皇上所杀的,可你们都心知肚明。”她不怕和皇后对着来,皇后不是她的对手,所以皇后要听她的。“这个也许不算什么?皇后娘娘上官婉儿死了,也不代表着死无对证,凌然这里还有娘娘让人筑密道的信呢!我想皇上对这个一定很感兴趣的,皇后娘娘把那些工匠能杀都杀了,真是可惜啊,看来凌然想要盖一座更好的宫殿也难找那些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