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心一紧,脸色如死灰:“你想要做什么?”

好一个凌然,这些年来,竟然不动声色地将她在后宫的事都收集起来,还有多少,她知道的。

凌然如少女一样轻轻一笑,婉转动听:“幸好皇后娘娘来找我了,今天我高兴,不然我去找皇后娘娘的话,就不会这么简单了,这一次,我只要景妃好看,我不想在宫里看到景妃如花孔雀一样的身影,看了恶心,原本也只不过一个宫女,凭她多了份心计,就能升到景妃,这种人,活着只是蛀虫。”

皇后咬着牙:“如你所愿,过几天,本宫自会把景妃弄到冷宫,毁了她的脸。”

凌然拍手叫着:“哎呀,皇后娘娘原来对景妃的脸那么在意啊,这倒也是,谁喜欢看比自己喜欢的脸,不是吗?”

这分明是讽刺她长得不如景妃,她可以为凌然做这件事,但是凌然不要太小看她了,她不喜欢让人牵着走,压下怒气,她清淡地说:“凌然,不要凡事太逼人了,难道你以为,你安排的两个刺客本宫也瞧不清吗?死两个人是小事,而凌然却得到了皇上的信任,这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真是用得好啊,连兵书所学也用到后宫来了。”

“呵呵,皇后娘娘尽管去查,这不过是一桩无头之事,娘娘,纳妃之事,凌然在下个月就想听到答案。”

皇后气呼呼地站了起来:“本宫可不是晚妃,没有那么大的能耐,皇上纳妃,还得亲征晚妃的意思。”

凌然也站起来:“那也不难,对我来说,这不过是小事一桩,那么皇后娘娘你慢走了。”

“来人,起驾回宫。”皇后大声叫着。这种把柄在她人手上的事,不会太久的,凌然走着瞧吧!要和向晚歌争爱,你会输得一败涂地,不是向晚歌厉害,而是皇上的心执着。

送走了皇后娘娘,凌然的心情甚是愉悦,她的青鸾鸟又在建章宫上空飞着,她知道,皇上下朝了。

“来人,去请皇上过来,说凌然想和皇上商讨赈灾一事。”

要想拆散他们,就让他们没多少时间相处,现在不是吵架吗?就算是四王爷不甘于做这些事,她一个人应付绰绰有余,误会只是一个开端,当然更多关于向晚歌的纠纷更会有利于她,契丹很快就会攻下定都了吧!皇上能不急吗?

 

第二卷 第十一章

说不清多少天了,晚歌没有见到楚天,有时还能听到碎嘴的宫女喳喳地说着,皇上和凌然在建章宫里亲密地依着,原来,男人变心真的很快,那么现在是不爱她了吗?唉,她还没有失恋的知觉啊。

捏捏自己的脸颊,忍不住自言自语:“我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还能吃得下,睡得着的,难道我真的不爱他吗?还是我早就知道他会不专一,脑中,早就想开了。”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感觉中,他不会变的。

“你们在说什么?还不快去做事?”湖青捧着她爱吃的莲子冰进来:“娘娘,别听她们胡说八道。”

“呵呵,她们还以为我睡着了,湖青不必那么生气。”她喝着莲子冰,湖青似乎比她还要生气一样。

湖青气乎乎地说:“娘娘,我真是替娘娘不值啊,凭什么那凌然为皇上挡了几剑,就可以任意地使唤人,还把皇上迷得团团转,我看她八成有妖术,皇上都好几天没有来看娘娘了。”

晚歌笑笑,并不生气:“湖青,你是不是希望我杀上门去,捉奸在床啊,你忘了,他是皇上啊,他有很多的女人,后宫三千,我能得到他些许的眷宠也算是我的幸吧!一天拉长了脸,让人看了就知道是个弃妇,我为什么不让自己开心一点,女人也应该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世界,如果可以,有自己的事业会更好,光为男人而活,围着团团转,就会迷失了自己,把可爱之处,也变得凡俗不堪,明白吗?”

湖青摇摇头:“不明白,娘娘说的话,都很沉奥,奴婢怎么思量也是想不明白了,女人不依男人,这怎么行呢?”

“这不是沉奥的问题,这是想法,看法和认知上的问题。这里的人总是说什么,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再没什么的话,就来个夫死从子,这样女人活着,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像一个木偶,总是让人摆弄着。”

湖青一笑,递上巾子,让她轻拭着唇:“娘娘说的,湖青有点明白了,是啊,这是我们的命,不过娘娘是天之命格,怎么会想到这些不讨人喜欢的事去呢?”

“你这丫头。”她笑嗔着说:“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啊,岂有一辈子是高兴的时候,人的命运啊,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学着独立,这样就不会在孤单的时候六魂无主了。”

“哦,湖青明白了,娘娘说的真有理啊,娘娘你说我们这里的人,呵呵,娘娘不是这里的人吗?”

“我当然是了,湖青,你年纪也不小了,我寻思着,不如替你打一个对男人嫁了过去,现在还能风光些,等到我更失势之时,恐怕也不能帮你做些什么了?”跟在她的身边,湖青本来可以出宫的,也没有出,而是跪在她的脚边说,出宫也是孤单一人,让她在身边侍候着。只是这宫里,太多的勾心斗角,不想让她死于非命。

湖青摇摇头,一张脸羞得通红:“娘娘,湖青不嫁,湖青一辈子侍候你,娘娘不要说这个了,听起来倒是有些冷清,倒不如湖青陪娘娘出去走走,或者是骑马。”晚妃娘娘是一个很特别的娘娘,并不像别人那样,总是和下人宫女保持着距离,只在宫里刺绣赏花观鸟之类,她平和近人,而且从不把宫女当奴婢看,没有大声呼喝过一声,跟着这样的主子,是她一生之幸。

晚歌摇摇头:“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人都是平等的,学着独立,对自己有好处,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我们的缘分也说不上能走得上多远。”

“娘娘说的有些冷清了,呵呵,是不是莲子冰太冰了,娘娘还是笑起来她,美得像是天上最绚丽的云彩,又像晶莹剔透的冰珠。”湖青逗着她开心。

晚歌如她愿地一笑:“好了,我并不是无聊,心里胡想的,好久没有下厨了,不如中午我露一手,做个八宝鸭给你们也尝尝,还炖个冬瓜汤的。”

湖青一听,口水差点没流出来:“娘娘,要是皇上知道了,非斩了湖青的头不可,皇上可舍不得娘娘沾上点水。”

点点她的头:“没人说他岂会知道,想必连藏爱宫的路他也不记得怎么走了?”淡淡的哀落也跟着她的话语落下。

八宝鸭的做法有些复杂,将肥壮嫩鸭宰杀治净,劈开背脊,剪去鸭脚,入沸水锅焯水后捞出洗净,沥干,在鸭身上抹上酱油;将笋丁,肉丁,栗子丁,鸡肫丁,冬菇丁,莲子,虾米,糯米饭放入碗内,加绍酒,酱油,白糖,拌和成馅放入鸭肚内,背朝上放入盛器,上笼蒸三四小时,至鸭肉酥烂时取出翻扣在盘中;炒锅烧热,下猪油,将虾仁滑熟取出,锅内留油少许,放笋片,冬菇片,加酱油少许,蒸鸭原汁适量,烧沸后放虾仁和熟青豆,下湿淀粉少许勾芡,淋上猪油,出锅浇在鸭身上即成。

而冬瓜汤呢?呵呵,这可是她的经手之作了。

切开大半的东西,将里的仁和杂碎的东西掏干净,放少许水,放入排骨,海米之类的。再放入配料,再将那一半的冬瓜装回去,放到火里蒸着。

没多时,香喷喷的味道就溢了出来,肥嫩而溢香的八宝鸭就出炉了,香得让人直流口水。

用筷子扒开,里面的东西和调味都透到了鸭的每一寸肉里,再将那冬瓜汤调上一些盐,清甜到了骨子里。

“好香啊,朕一到门口就闻到了香味,一定是晚儿又不听话在操弄了。”人没到,声先到。

湖青连忙弯身施礼,再退到旁边装起汤,皇上还是来看晚妃娘娘了,让她也高兴起来。

晚歌抬头轻笑,才发觉自己的心情,在他到来后,竟有些明快:“皇上,来得正好了,马上就可以吃了。”切了一半的八宝鸭放在瓷盘上,再配上一些素雅的青菜,真是引人胃口大开,朝湖青挤挤眼,另一半,叫她们拿去分了吃,反正他也吃不完那么大的八宝鸭。

“累着没有。”他拉起她的手看看:“幸好没有烫到红肿,不然朕以后可不允你下厨,朕喜欢吃,可也舍不得。”他还像以前那样体贴入微,仿佛那天和她的吵架不存在一样。

只是他眼中笑意盈盈,还着眷宠的爱意,还有些许的歉意,晚歌并没有追究,也不会像别人那样撒娇着,抱怨着,他那么久没来看她。盛起汤到他的碗里:“皇上不嫌弃就尝尝。”

他浅喝了一口,接着连喝下几口赞道:“好喝,冬瓜的清甜,排骨的项,全然的融合,很鲜美。”

“冬瓜汤能消暑解渴,皇上喜欢就多喝点。”她的语气,也有着些淡淡的疏离,他的身上,有着一种香味,那种香,是女人身上的,是凌然身上的,她身上总有一股独特的香气,晚歌明白。

他夹了些香嫩的素菜到她的碗里:“你总是那么瘦,不多吃点。”

“皇上,臣妾一直是这样,没有变。”她淡淡地提醒他。

有些尴尬的气氛笼罩着,他打笑地避开,又试一些八宝鸭喷喷有声地说:“味道真不错,香酥嫩滑。”

为什么觉得没有话说一样,晚歌心一跳一跳地痛着,桌上开的蔷薇花真美,几枝相依着,还有些许的水珠凝结在上面,终究是她忍不住了吗?她怎么觉得如果这样,倒不如不要来。

放下筷子,重重地叹口气:“皇上,你说吧!有什么事吩咐臣妾的?”

他俊美如玉的脸心疼地看着她:“晚歌,别唉声叹气,朕不逼你吃你不喜欢吃的,先吃完饭再谈这些事,对你身体可不好,朕可不想你被风吹走了,来,喝点汤。”

晚歌摇摇头,推开碗正视着他说:“皇上,你不说,臣妾焉能吃不下,皇上先吃,臣妾等皇上说完了再吃。”

他拉着她的手,走到栏边,有些愧意地看着她:“晚歌,你知道定都的事吗?”

她点点头:“我知道,定都空虚,想必契丹已在猛攻了,皇上难道就只跟臣妾说这个?”他从来不会拿这些事来烦她,他认为,她是女人,就该在他的羽翼下保护,但他忘了,她是一个有主见独立思想的女人。

“朕的晚歌是聪明的。”他放开她,在加高的玉栏上靠着身子,闭上眼吹风:“今天南方闹水灾,北方是蝗灾,定都一直在打仗,四弟插手不管,朝中的臣子是纸上谈兵,没几个好使用。”

“皇上的意思是要重用凌然和凌将军。”晚歌头也不抬得说。

他点点头,他的侧脸,有着无奈。“她救了朕是众多人目睹的,她能定天下,也是天下人知道的。”

“那她的意思是怎么样?”轻轻地敲着白玉栏,她觉得二个人,越离越远。

“立她为妃。”他皱着眉说完看着她:“晚歌,我只喜欢你一个。”他想拥抱她,她却躲开了。

说着立另一个女人为妃,然后说着他的无奈,她可以理解,晚歌看着他伤痛的眼,摇头说:“臣妾不喜欢皇上的身上的香水味道。”

他错乱而难堪地垂下头,扫扫那绣着金龙的袍子:“对不起晚歌。”

“皇上,你看清楚你的心了吗?”她抬起眸子看他。

“我发誓,我只爱向晚歌一个,所以我要求,你也只能爱我一个。”对她,他从来没有放弃过。

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皇上,不知道你今天的决定是错还是对,定都的战乱都是因我而起,可你把这些都压了下来,一个人担着那么重,让我为你分担吧!皇上你不用为难,你可以立凌然为妃,那又怎么样呢?是不是,你爱我就够了,从现在起,我来帮你分担,这也是我最后下的一次决定,我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对的,你是朕的晚儿。”终究是忍不住,他抱住了她。

身上的香味让晚歌有些晕眩。她抱住了他的头:“不管我们之间有多少的误会,多少的思想矛盾,我想,至少我也努力过,我们努力过,就算我这个选择错了,我也不会后悔。”

似乎很多的误会,很多的隔阂都变得不重要了,他深深地吻住她,呢喃着:“朕的晚歌,就你能懂朕的心思,这就够了,为你付出多大的代价也值得。”

“不,皇上,相信我,让我为你分担,如果我只躲在你的羽翼下,我和别的女人又有什么二样呢?这样的晚歌,皇上会喜欢吗?你相信我,晚歌能知晓大事,识大体,不会无理取闹,就让我帮你。”

他低语:“有时候,朕还想你能无理取闹。”

“久了,皇上会喜欢吗?”她轻笑。

“不喜欢,偶尔小闹一闹,朕心里高兴,晚歌你这个小妖精,能把朕的心都偷走,朕告诉你,月色在朕的心里,已是过去,不要和朕冷战,朕心里只有你一人,朕喜欢你娇脆地叫朕的名字。”原来说出来,可以这么轻松。

晚歌一笑:“天,你以为我喜欢跟你算旧账啊,是你一直放不下,新的生活,总是不同的,人是会改变的,当你有一天,说不爱晚歌的时候,晚歌也明白,缘份尽了。”皇上太多的女人了,怎么让她心里踏实呢。

他叹气:“江山与美人,朕都得到了,晚歌的可爱,不在于美,而在于灵,朕的眼光果然是厉害,这么一块宝,让朕给挖到了。”

拉下他的头,吻着他的脸,扬起的发丝,美得像是一幅画,她向晚歌,不是坐着不动的人,也不是没心没肺的人,皇上怎么对她,她心里有数,她扬起的眉,宣示着她会和凌然作战,女人也可以守卫爱情。

急急而来的脚步声扰乱了二人的亲昵,周公公恭敬地说:“皇上,晚妃娘娘,皇后娘娘动了胎气,要生了。”

他并不紧张:“女人生孩子,天经地义,让御医和产婆去便是。”

晚歌摇摇头拉着他的手:“皇上,我们去看看。”岂会那么简单。看到周公公的时候,晚歌柔和地一笑,一边拢起发说:“周公公,你还没有用膳吧,就让湖青端些出来,先用个膳,我和皇上去看就好了。”周公公是皇上的贴身公公,笼络他,能知道更多凌然的事,兵书不是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吗?

“皇上,就让我侍候你吧!”她调皮地笑着:“皇上起驾往凤鸾宫。”

摸摸她的发,牵起她的手,低低地轻语:“呆会不要走累了,让朕背你。”

“原来皇上打的是这主意。”语气渐远,亲密恩爱的像是一对小情人一样,让人插脚不进。

聪明的湖青跟在晚歌身边,对她也有些了解,也机伶了很多,有礼地说:“周公公,我们娘娘亲手做的八宝鸭可香了,还有冬瓜汤,平时啊,只有皇上才能喝到。周公公快请坐,我们娘娘很好说话的。”她亲手捧上上好的汤和菜:“周公公劳累了一半,必定累了,娘娘说这汤可以清热解暑,还能消脂减肥,对身体可好啦。”

周公公也叹口气:“晚妃娘娘还真是平易近人,怪不得皇上这么宠娘娘。”

“是啊,我们跟在娘娘的身边,就知道了,所我们才不要谁来伤害娘娘,让娘娘不开心,你说是不是啊,杨公公。”这可是她心里的话。

杨公公点头:“对,跟着晚妃娘娘可真是奴才们的福份。”

“你们这几张巧嘴啊,我还真说不过你们,晚妃就是比建章宫的凌小姐更好上三分,还没有当上什么妃子呢?倒是先摆起架子,呼喝起来了,一说就谈什么国家大事。”

湖青怕掌控不好,呵呵笑着:“公公,你是跟在皇上身边的,连晚妃娘娘和皇后娘娘都对你礼遇有加啊,公公也别太介意了,先吃饭,晚妃娘娘从来不让奴婢们侍候着吃饭,娘娘吃饭,奴婢也可以吃饭,娘娘说,饿久了,身体可不好。”

第二卷 第十二章

还没有到凤鸾宫,就看见景妃手持着粗枝跪在日头下,真是让人奇怪。

他很高兴,也不怕别人侧眼,亲近地一手抱着她不盈一握的腰肢走在廊边,时不时地还作恶的苛她的痒,每这样,晚歌就双手抓住他作恶的大手,用力地掐掐,她是现代女子,也许这样在别人的眼中看起来,这是不知羞的行为,怕什么呢,本就恩爱何必遮掩。

他停了下来,看着景妃。叫他看看。“怎么回事?”他轻问。

“我不是和你一起来的吗?我又哪里知道,景妃今个儿莫不是做错事了。”

景妃也看到她和皇上了,一脸可怜的跪爬过去:“皇上,晚妃娘娘,救救臣妾啊。”一脸的泪和害怕,对前途未知的惶恐,看来是发生了什么事?连景妃也怕成这样。

“景妃娘娘,你起来再说吧!发生了什么事?皇后娘娘不是动了胎气,要生产了吗?景妃不是该忙活着?”她去扶景妃起来,景妃却眼泪汪汪的不肯起来,看着皇上:“皇上。”

她有那么一点负荆请罪的样子,晚歌还没有问清楚,一个嬷嬷就蹼的跪了下去:“皇上,晚妃娘娘请为皇后娘娘做主啊,景妃娘娘差点让皇后娘娘流掉皇子,皇后娘娘现在很是危险。”

“怎么一回事?”她蹙眉问着,景妃和皇后是合作的一秋,怎么会闹成这样。

“臣妾今天早上来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让臣妾陪她走一走,谁知道臣妾要扶娘娘坐下来的时候,娘娘摔倒了,臣妾真的不是故意的,臣妾也是无心的,绝对没有要谋害皇后娘娘,让她流产的意思。”她哭诉着,急于证明自己的清白,真是懊悔啊,她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她一直小心谨慎,却还是让皇后算计了一招。

晚歌心里有底了,是皇后要除掉景妃,可是两个不是一直暗中来往的吗?而且皇后那么小心的一个人,谁也不会相信,景妃要想害她,功力还不够,景妃怎么死的也不知道了,景家本就不是什么大家族,可是一人得势,鸡犬升天,也不晓得要收敛一下,竟然和凌家斗起来,凌然那人,相当的自信,自然不会放过这些权欲之人。那天的刺客是凌然安排的,杀了上官婉儿,不仅让刺杀皇上的理由更充分,又让皇后欠她一个人情,这不除去景妃就轻而易举了。

她看着楚天,他宠爱的眼神眷视她:“你不是说要为朕分担的吗?”

“皇上,我想皇后娘娘会有安排的,臣妾也不好插手,景妃,这些事,你应当求皇后娘娘,毕竟现在里面受苦的是皇后娘娘,等孩子生下来,皇后娘娘会有安排的。”

景妃垂下身子,一脸的灰败,皇上是让晚妃管,而万妃,并不想插手,只是在观看。

“啊。”里面是皇后惊天动地的叫声。

晚歌携了楚天进去,在华丽的正厅还是可以听到御医来回走动的声音,皇后的叫声,一阵响过一阵。

看见皇上和她过来,赶紧施礼,脸上的神色不甚好看。

楚天没有急着问皇后的情况,而是紧握着她的手说:“晚儿,朕是不是有点自私了,如果晚儿生孩子这般的受疼,叫朕如何受得了。”舍不得她痛,她很怕痛的,可是又私心的想她孕育他的孩子,这样能牵住她更多。

有些动容,晚歌放在心底,看一团乱的产婆和御医:“皇后情况怎么样了,痛了多久了?”听说过生孩子要痛很久的,不过皇后从早开始闹肚子痛,也未免太久了些?真是恐怖,还没有剖腹产的技术呢。

御医颤抖着说:“皇上,晚妃娘娘,皇后娘娘恐怕会难产,御医正在想办法。”

“难产,你们都是饭桶吗?生个孩子而已,要是没有平安,提头来见朕。”楚天生气地说着,那哭叫声,让他心里有点讨厌,也是这个时候,月色生孩子,而他竟然起了杀机。

“微臣,微臣束手无策,娘娘的脉息非常的怪异。”御医冒着冷汗,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奇怪的。

这时一个宫女扶着凌然走进来,一身的光彩映在她的身上,美的像是高傲的高山之花,她笑着:“凌然叩见皇上万岁,晚妃娘娘千岁。”皇上的手还放在晚歌的腰间,让她眼眯了眯又带着笑意说:“让凌然看看,也许凌然有办法,以前凌然也学过这方面的,略懂一些。”

她的眼,直直的看着晚歌,宣示着她比她更为厉害。

晚歌笑笑,并不生气:“凌然学识甚广,连医疗的也懂,让晚歌佩服,那就有老凌然了。”

她随着关婆进去,那哭喊声一声大过一声,似是声嘶力竭了,女人真是辛苦啊。

坐下来,连茶也喝的不是滋味,楚天甚是烦躁,这些她都看在眼里,没有作声。

又过了一会,似乎声音小了些,楚天不耐烦的问:“情况如何?”

一个御医跪下,神色松了开来:“回禀皇上,皇后娘娘的情况甚好,凌小姐已经控制住了,大概过两个时辰皇子就会安然生出来了。”

他舒了口气:“晚儿,到花园先走走。”

外面鸟语花香让人心情一振,神清气爽,他闭上眼,坐在树下,让花香透清他的脑子。

晚歌冰凉的手指揉着他的脑子,让他靠在身上,轻声地说:“皇上很忧烦。”

“嗯,朕不喜欢那声音,像是回到了七年前,月色生宛宛,晚儿,朕当时很爱很爱她,他叫朕放了她,她不爱朕,她居然说她心里只有契丹王,朕好恨好恨,她求朕掐死她,朕动手了。”这事,她从来没有跟谁说过。

晚歌有些心痛于他,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背负着那罪名也不为自己洗清。“皇上,臣妾不知道,为什么月色会喜欢上别人,不过臣妾只是想告诉皇上,爱一个人,有时候心会变的,皇上知道吗?”

“朕知道,现在朕不是疯狂的爱上你吗?晚儿,不要负我。”

高位者,又称朕,又称孤,又称寡王,那是他们心里,不能深爱否则就会后院失火,一个轻吻落在他的额头:“天,不要想那么多,过去的事不要记着,月色并不是你所杀的,臣妾所知的是,月色求皇上你杀了她,她也没有活的念头了,为什么,臣妾不知,在皇上下手之前,月妃就喝下了毒药。”

“朕知道。”他轻轻地说着:“朕只是不想理。”

“原来皇上,一直在看着这一切,皇上你还真是坏,不插手,让后宫这样平静。”别人总在算计着,皇上不是不知道,而是撒手不管,看她们争宠夺爱。

他拉她坐在脚上,闻着发香:“朕在乎的就只有你。”

她看着他的眼:“那么皇上,你对惠妃娘娘有什么看法呢?”

“惠妃,倒也算是安分守己,只是在后宫中讨着团团转,并没有什么过分的行为,晚儿怎么看她?”他倒是好奇。

晚歌一手,把玩着他的手说:“皇上,晚儿或许是事不关己己不操心,皇后明明正痛得死去活来,我还和皇上在这里亲亲我我,不过晚儿的确是关心这些事,实不相瞒,那天在赛马场和你不欢而散之后,臣妾发现了安惠妃匆匆的身影,臣妾发现了安惠妃的踪影,臣妾想,她有可能是契丹潜伏在后宫的奸细,还记得臣妾让耶律烈绑架的事吗?臣妾问过他,他却不答。”

他面色凝得:“朕早就怀疑了,只是一直没有头绪。”

“皇上,切莫打草惊蛇,安惠妃不可能一个人的,我想宫中必有内应,也许该查查她的来历和底细,臣妾说为你分担,并不是要帮你管理后宫之事,臣妾只是想解你所有的烦忧。”她并没有很大的自信来赢凌然,凌然是那么多才多艺,很多,是他不可能做到的。

“朕并不想让你担心的。”他叹着气,无奈是江山动,后宫乱,他觉得自己甚是窝囊。

“呵皇上,夫妻本是一条心,晚儿不分担,晚儿怎么安然呢?”她笑着,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悲哀,包括他的。

他低下头,低喃:“朕真是喜欢这种心心相印的感觉。”

风扬起,花能醉人,秋嬷嬷欣喜地小跑着来报:“恭喜皇上,皇后娘娘生了个皇子。”

“皇上,你去看看吧,晚儿有事要做。”为他分担,那么必不能少了大将,她要亲自出宫去请楚观云将军,只有他,才有那份雄才大略。解下他腰间的玉牌:“这个借晚儿用一用,去吧!是皇上的儿子,亲儿子,血浓于水。”

他站起来:“我相信你,晚歌。”

回眸一笑,绚丽的让那花飞蝶舞都逊色,她点点头,往藏爱宫去。

当她在他的怀里受尽呵护时,凌然就已四处奔波,做好了这一切,现在是她要四尺奔走的时候了。

凌然抱着小皇子,细看着,脸上尽是笑意:“真是可爱啊。秋嬷嬷,让宫女都退下去,我有话跟皇后娘娘说。”

产后极其虚弱的杨皇后,脸色苍白的不得了,想看看自己的孩子,却让凌然抱得远远的。“秋嬷嬷,把孩子抱过来。”她竟然发现,秋嬷嬷看着凌然却是一步也不动,气恼上来,她怒叫:“你这奴婢,听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