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然朝她笑笑:“皇后娘娘何必生气呢?你现在没有感到头很痛吗?难道你不觉得你生产很不顺利吗?再难产的事,也不会让御医和产婆束手无策,而我有办法。”

不好的预感让杨皇后不顾身体的疼痛,坐起身:“你想干什么?”

她逗弄着小皇子:“杨皇后,你记者,以后你都要听我的安排,听我的话,不然,你这孩子,有点玄,我一不高兴,你这命根子死得可是不明不白,连御医也查不出半点玄乎来。”

皇后满眼是恨地看着她:“你好是歹毒,这孩子才刚出生,现在不是如你的意了,明儿个我一定奏请皇上封你为妃,景妃在这宫里过不了今晚,等一会就把她打入冷宫,你把我的孩子黄给我。”

凌然笑着把孩子给她:“这些不过是第一步,你在后宫也害过不少人啊,流的孩子也不在少数吧!别人当娘就不痛吗?你的孩子才是宝贝,人家的就不是吗?不仅是孩子,连你没有我的解药,你一样活不长。”

杨皇后紧紧地抱着还哇哇大哭的孩子:“你想要的是什么,那些你还没有满足吗?”

“皇后,你的凤鸾宫看起来蛮大的,你觉得凌然入主这里怎么样啊?”她四处打量着,像是很喜欢一样。

皇后恨得直咬牙:“我早就知道你心怀不轨了,竟然还想做皇后,你简直是在做梦,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控制本宫母子,凌然,你会医术,可你也治不了你心上的毒,凡是能威胁的本宫的后位的,本宫不敢马虎,你知道本宫太多的事,本宫岂能留你。”

凌然满不在乎地说:“皇后娘娘指的是补药吗?娘娘是不是老了,难道没有发觉秋嬷嬷没有听你的话吗?秋嬷嬷,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你去请皇上过来吧!”她挥挥手,秋嬷嬷应声而退。

从脚心升起的冰冷让皇后陷入无边的恐惧之中:“好你个凌然,早就算计着本宫了。”

她笑靥如花,天真地说:“我觉得很好玩呢?上官婉儿在进入那密道之时,还没有放上天香,是我让青鸾鸟飞到她身上去的,而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天香,皇后娘娘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一阵晕眩,杨皇后从来没有如此的无助过,她摇摇头,手滑了下来:“但听你吩咐,但是你要伤了本宫的孩子一根寒毛,本宫就是死也要跟你一拼。”

凌然摇摇头:“皇后娘娘,我要这孩子来做什么?虎毒不食子,倒是很真啊,可皇后娘娘三番两次杀宛宛,这笔帐又要怎么算呢?”

“什么都不管孩子的事,你只管找我,那根本就不是皇上的种,宛宛根本就是契丹人的种。”她不平的叫:“皇上竟然如此的偏爱。”

“所以你不甘心吗?这是一个秘密,要是传了出去,宛宛有什么三长两短,少了一根头发,我就把你儿子的头发拔光,少了一根手指,那么你儿子的双手就可以废了。我等今天,等了很久了,你知道吗?”她笑着,长长地吐了口气,受了不少的苦,受了不少的痛,终于,可以等到今天了。

杨皇后满眼的恨:“我早该明白的。”

她挑挑眉,满不在乎地说:“还不迟,我并不想杀你,不说这些不高兴的事了,皇后生了儿子理当高兴不是吗?皇上也快来了,你知道怎么做吧?”

“本宫知道。”她咬牙说着,让人挟持的滋味不好受。

凌然弹弹手指:“还提醒你一件事,我不喜欢你在我面前自称本宫,听了恶心,笑吧,你理当高兴的,生了儿子。皇上进来了。”她盈盈一施礼:“皇上万岁。”亲手将杨皇后怀里的孩子抱给皇上。

楚天看着,心情只是些许的高兴,说不上兴奋,却也得晚歌说过的话,血浓于水,这也是流着他骨血的儿子啊,他的儿子,健康的儿子,他坐下,握着皇后的手柔声地说:“辛苦了,云儿。”云儿是皇后的小名。

皇后心里的委屈都涌了出来,再痛,再苦,再多的委屈,都憋不住了:“皇上,你好久没有叫过云儿的小名了。”

凌然抱着孩子轻咳两生。她有不得已的开口:“皇上,此次幸亏有凌然,不然,我和孩子就性命难保了,皇上,是该好好赏赐凌然,凌然一心为皇上,皇上不如应了大臣的奏折,封凌然为正妃。”

楚天心里也在叹气,这么一个多才的女子,他并不希望成为后宫凡俗的女子啊,他的心里只有晚歌,谁也容不下。但是她求的,她要的,定都的事,许多事,她还等着他的答案,之后才有可行,希望他能给她一个名分。

他点点头:“朕会让人安排这事,立凌然为贤妃。”

凌然并没有大喜,而是有礼的拜谢清脆的说:“谢谢皇上恩宠,谢谢娘娘厚爱。”

第二卷 第十三章

正妃的宫装,宫鬓花钿,没一样少了,晚歌带着湖青和杨公公到正德门出宫。

自从那一次偷溜出宫后,皇上到现在还防着她,那些守宫门的侍卫一看到她,马上警戒地合上宫门,一个头头走到晚歌的身前,跪身行礼:“晚妃娘娘千岁。”

晚歌随意的看他一眼,她知道自己的样子如皇上所说的,会让男人着迷,所以带上杨公公,杨公公不是简单的一个公公,而是身怀绝技,有他在身边,也能杜绝一些不必要的是非,两个小公公驾着华丽的马车也徐缓而来,她清脆的说:“开宫门,本妃出去办一些事。”

“请晚妃娘娘赎罪,末将不敢私自开城门,皇上有令,没有皇命,晚妃娘娘不能私自出宫。”

湖青扶着晚歌坐上马车,将那薄纱放了下来,一手拿着晚歌的取来的玉牌:“这是皇上的命令。”

那侍卫一看,趴在地上恭敬地说:“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开门。”

有皇上的令牌,如皇上到,还是皇上贴身的玉牌,他岂能不尊。

她第一次到楚观云的王府来,很雄伟,却是不华丽,很和他的风格,严谨又不失力量之美。

“晚妃娘娘驾到。”杨公公洪亮的声音响彻整个观王府。

匆匆而又没有慌张的仆人跪在地上,红色的地毯一直铺到马车下,湖青扶着晚歌下马车,一路上,那些仆人都跪在红毯的两边迎接,非常的训练有素,只是一直没有看到她想要找的人。

“观王爷呢?”她轻轻地问,声音婉转而动听,却让人不敢正视,整个月城,皇上最宠爱的是晚妃娘娘,多少人对她议论纷纷,全让皇上打下来了。

一个管家样子的人上前一步弯着身子说:“晚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奴才的王爷吃过药后,正在晕睡。”

吃药,它的脚伤,也不过是擦伤,她知道,这些对他来说不算是什么?聪明的楚观云,连她要来找他也算到了吗?“王爷身体如何?”她还是轻闻,拢起的眉头,显示她此行不会很顺利。

管家有理地答:“启禀晚妃娘娘,观王爷旧伤复发,这几天卧病在床,喝过药之后就晕晕睡过去。”

“带我去看看。”湖青扶起她。

那管家似是得了吩咐,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一个是妃子,一个是王爷,是应该避嫌的。

男性气息浓香房里,冷冷清清的,没有什么华丽的装饰,只有一些纱,他喜欢的白纱,在飘荡着。他晚歌并没有走前,杨公公在门口叫:“观王爷,晚妃娘娘驾到。”

没有声音响声,等了很久,才闻一声叹息,是他的声音:“你们都下去,晚妃娘娘找本王。”

晚歌点点头,进了门,却没有走近他床边。

“晚儿为何不过来看看我,不是说找我吗?”他的声音从枕间流泄而出。

晚歌正色说:“我是皇妃,你是王爷,君臣有别。”

有别,现在怎么说起有别了,在马背上的两吻,他不记得了吗?楚观云酸楚从心中冒出,脸压在枕上。

“晚妃娘娘找本王有什么吩咐?”他冷冷地说。

晚歌一怔,他是要跟她讲究什么君臣之礼了,那要请他出战,不是难上加难。她叹了一口气,还是说出来了:“四王爷,本妃是来请你的,我诚心的来请你,出战定都。”

“晚妃娘娘没有听管家说吗?本王旧伤复发,不能应战。”

她知道是这个结果,风扬起那纱,她看见,他赤着上身趴在枕床上,连看也没有看她,晚歌轻轻地说:“四王爷,你要如何才能答应我?我知道,你可以的。”

“为什么是你来呢?而不是皇兄。”他还可以再次提出他的要求,他可以退契丹,可以不让凌然将这些情势牵着走,他知道凌然的目的,无非是想要人家正视她,不再是十二岁的小女孩,更想要天子的侧重。

晚歌走近她,淡淡的阳光下,那满布伤痕的背,他是要她看到,那次伤的多重,甚至还有更多的刀痕,触目惊心,看得让她心寒,那么多的伤,他要承受多少的痛苦。

“怕吗?”他轻问:“这些伤,是在悬崖下的,也有在定都战场上的,如果我是谋反,那么我就不会伤的那么重。”

眼里含着泪,晚歌咬着唇:“我。”她心里不好受,她也是这样误会过。“对不起,为什么,你不让人治疗好呢?”

“我要让自己记着,这些伤痛。”他手里抓着一瓶要就类:“帮我擦擦。”

那些药酒,很浓重的味道,晚歌接过,叹着气:“你早知道我要来吧!”倒点在嫩白的手心里,却不敢用力的擦着他的痛处,怕痛到他。

她的手在他的背上,轻轻的擦着,曾经的痛,曾经的伤似乎都远离了他,楚观云舒服的闭上眼:“这些都过去了,晚儿,你会为我痛吗?”

她点点头,轻应了声:“关云,以朋友的身份,我请你出战定都好吗?可以答应我吗?我知道,对你真的很不公平,还会让你受伤,契丹的百万雄兵,意可破了定都,日渐吃紧,朝里的文武大将也就是应皇命而应付,谁会舍身死命保护定都,就算有,也是文才不足,武略不高。”

“所以,我请你出战,暂先放下感情私人之事不说,甚微答曰的好男儿,理当守护国家,观云,看在我的份上,可以吗?我知道,凌然处处逼人,所为是何事,可观云,我告诉你,爱情不是这样的,爱情是牺牲是奉献。”她又自嘲地笑笑:“我一定是自私极了,是不是。”

痛,从心底蔓延上来,不是药酒可以擦到的:“晚儿,你就那么爱皇兄吗?你答应过我的,凌然她会夺走你一切的,不要痛苦了,宫里不适合于你,我坦诚跟你说,什么都是凌然安排的,我只是一个旁观者,我什么也不插手,因为我知道,这里头有我想要的东西,那就是你。说我自私也罢,晚歌,爱情也是自私的,不是吗?”

“为什么,凌然可以搅乱这一池看似平静的水,我也清楚,火山是要爆发的,只争迟与早,观云,你看着我,我比凌然差吗?是没有她的胆色,没有她的武略,在你的心中,我比她差吗?”

楚观云披上衣服,坐起身,细细的将她的手拭干净,倒了些青粉,让她手中的药酒味去干净了才说:“在我的心中,你是谁也不能比拟的,纵使有十个凌然,也比不上一个你。”

“我是皇上的妃子,至少现在是,我知道你们所想的,皇上很爱我,你也知道,我并不想只一味地寻着保护,这样也就不是原来的我了,凌然,所布下的一切,我是要破了,你帮我吗?我说,我要帮他分担烦忧,我不知道是不是会失败,但是,至少我努力过,我一直也相信,只要你能帮我,什么事,都是水到渠成的。”

“为什么你要帮他,你真的很爱他吗?”他心痛的叫。

晚歌点点头:“是的,我是爱他,凌然可以做的,我也可以做,定都之乱是因我而起,我并不想让凌然去解决,凌然的目的,凌然的手段你都知道,叫我在这种情况下,还栖息在皇上的羽翼中,情何以堪,我要的,至少是他自己给的,或是我们自己争取的。”

“晚歌,你怎么这么傻。”他痛苦:“你斗不过凌然,她深沉的不是一般人能看透,她谁也不爱,所以她完全没有弱点,他更善于利用别人的弱点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我知道,你说的,我也想得清清楚楚,可我不能因为这样就退让了,忧是要两个人一起分担的,我不想做拖累他的人,至少我努力过,我就不后悔了,是不是?你帮我最后一次,你想要什么?我可以答应你。”

她坚强和勇敢的美丽在夕阳下,闪闪发光,一个女人可以这样美,不仅是外表的,晚歌真的与众不同。

“那你会担心我受伤吗?契丹的强兵,有势在必得的心意。”

看着他的脸,那么的心伤,晚歌有些不忍,她真的好自私:“会的,你每次出战我都会担心你,定都之战,我会去,跟你一起并肩作战,可以吗?”

他摇摇头,苦笑着:“怎么可以?”

从后面抱住她,她身子僵硬着,却没有抗拒:“晚歌,你不怕你这一赌,输了吗?”

“输了我也心甘情愿了,毕竟我试过了,我并不想让他一直为难,它可以纳凌然为妃,可以在军事,朝政方面听从方,他的心,给了我一个人,因我而起的事,我不想让另外一个女人来替我解决,我有我的尊严,有我的骄傲。”特别是凌然要争夺的,是他,而他保护的是自己。处处在凌然的算计之下,她的爱不要委曲求全。

他在她的耳边低语:“你是把我当作是自己人了吗?所以你不求她,而来求我。”

她没有说什么,是这样吗?她就那么大的把握,是因为她知道,他爱她,所以会帮她,真是自私啊。

“晚歌,我当然会帮你,有多少男人,能不顾心爱的女人请求呢?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哪怕是你为皇上打江山,我也愿意为博你一笑,战死沙场,可我如何舍得让你也上战场,让沙子扑飞在你的身上。”

她一笑,有些无可奈何:“你们总是把我当菟丝草。”

“不过的要求,就是今晚你要留下来,别怕,我不会懂你一根寒毛的,你可以看看,你和他之间,是信任还是如何,你也要看清一些东西,谁才是用心爱的你,不是吗?我还要你到定都,有你在,契丹的百万雄兵算什么?当我想到,一回去能见到你,什么能挡我啊。”她永远是他的沙漠里的甘霖。

晚歌想了良久;“谢谢你出战,你所要求的,我都会做到,我去吩咐杨公公回宫通传一声。”

他一手捂她的嘴:“当然不可以,游戏岂可以这样玩,你不仅不能说,连这里你也不能踏开一步,你不会觉得闷的,我带你从这里的后门出,让你去呼吸一下自由的气息,带你去看戏,欣赏夜色的美妙。”

有些叹息,但她只能点点头,他是想要皇上误会她吧!就不知道,他会不会真的如他所料的一样误会她,那么他的爱,就没有信任可言了。

提着一颗心坐在马背上,跟着他踏遍了大半个月城,也快是凌晨了,他才纵马回府,从后门再进到他的房里,打开了门,跪了满满一地的传信公公,都奉着皇上的圣旨,要她回宫。而他的管家,依然谁的帐也不买,守在门口一个也不让入。

“我可以回去了吗?”她轻轻地问:“我想你想要的目的也达到了,十二道金牌令传我回宫,宣你进宫。”

他看着她,眼神有些幽幽沉沉:“时间过得真快,真相夜晚拉长了,天永远不会亮,你回去吧!我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

晚歌坐上马车,原本才五人出宫的,现在却是浩浩荡荡地入宫,引起路上早起行人的侧目,她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误会,一颗心也忐忑不安地进宫,周公公一早就守在宫门口,看见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晚妃娘娘,皇上让晚妃娘娘到未央宫休息。”

第二卷 第十四章

他还没有下朝,未央宫里还是美的如诗如画,只是没有人气,有些冷冰冰一样。

她在园中采了些艳红的桃花,还有绿草的长草类,将那些换了出来,让人打开书房宽大的窗子透透气,才舒服些,香炉里,不知道是燃的什么香,让人心烦气躁的,她唤来周公公:“公公,这是什么香?”

周公公恭敬地说:“奴才也不知道,是宫女点上的。”

一个宫女一听,赶紧跪下说:“晚妃娘娘,这是凌小姐让奴婢点的。”

“点了多长时间了。”她轻轻地问,让湖青将这坛香给换了,放了点薰衣草及香料下去。

“点了好几天了。”她老实地说着,又怕做错什么事一样地磕头:“晚妃娘娘,奴婢该死。”

她轻柔的笑:“快起来,你何死之有,做奴才又不是做主子,你也不能做主这些事,不过以后不要点这香,闻起来,有些心烦意味,让人心神不安,没有觉得吗?”

周公公点点头:‘晚妃娘娘说得有理,奴才闻起来也甚是不舒服,倒也不知是香,如今娘娘换过这香,闻起来,连神宁也安明了,淡淡香香的,真是舒服。 “公公,以后那些想了不要点了,在不然就只点宫里偷领来的,还有花,刚才那些花气味太浓,最好也不要插在这里,空气不流通,只怕闻多了让人昏昏欲睡。”她没有点醒什么。

周公公却也明白了,小声地说:“奴才遵命。会尽最快的速度换下来。”凌然马上就要立为正妃,宫里的事,她都插上手,做奴才的自然不能阻止,不过在她走后,而能尽快地换掉。

晚歌一笑:“周公公做事真是让我放心,唉,你们出去做事吧!待会说不定皇上会龙颜大怒,波及你们。”

“娘娘。”周公公小声地说:“皇上一夜没睡,等了娘娘一宿。”

“谢谢你,周公公,湖青,你们都下去吧!皇上这儿,有我在。”

风凉凉的吹着,那薰衣草的香味让她想睡,一晚上都没睡,在马背上,不知走了多久,她的又累又倦,坐在他的龙椅上,这是他的位子,很大,很软,足以坐下整整三个她,心里有些叹息,他会怎么样对她呢?信还是不信吗?如果他们之间没有信任可言,说再多的爱,似乎都有些空白。

想着想着,她竟然打个哈欠,趴在宽大的书桌上睡。

楚天推掉凌然的贴子,急匆匆地踏进未央宫,周公公早就躬着身子说:“皇上,晚妃娘娘一早就回来了,正在御书房,是否让奴才去传娘娘来。”

“不需要。”让几个公公解下头上的王冠,褪下外袍,他就朝御书房走去。

轻轻的合上门,淡宜而令人松神的熏香让他将朝政的烦恼一扫而空,少许的桃红和长草,配的很美,却没有那个趴在桌上睡的女人美,如果是谁那么大胆坐在他的椅子上,他必会龙颜大怒,这是对他的不敬,可是她是晚儿,坐在属于他专有的位子,他甚是欣慰,他甚至不想去吵醒她,但是他有一肚子的疑问。

他疯狂的想知道,昨晚为什么她没有回宫,在楚观云的房子里呆了一夜也没有出来半步,是男人都会想知道的,那是他的妃子,是他心爱的晚儿,多少的疑问在心头,这一刻,他竟然说不出口。

他一夜没睡,他焦急了一夜,几乎没有亲自出宫去接回她,可是理智告诉他,他要相信晚歌,相信晚歌。

将她轻轻的抱起,再落座,让她靠在他的怀里,趴着会让她腰酸背痛的。这小小的移动,也让晚歌醒了,睁着水亮的眸子,才发现,他回来了,两眼的憔悴深陷。

她的手指轻轻的划上他的眼,心疼地说:“你一晚没有睡。”

点点头,他没有责骂她,逼她,怕打破一室的平静:“是的,我很担心你。”

“你要问什么吗?”晚歌清亮的眸子没有避开他:“我请四王爷出战,她答应了,而我也答应他,留在那里一晚,跟着他去出战定都。”这一晚,足以让人胡乱的猜想。

他叹口气:“晚儿,你是想要我掐死你,还是你想听到什么?我很生气。”起伏不定的胸口,是他努力压着气息:“你以为我会让我的女人去委曲求全这朝中的事,我说过,什么事都不要担心,都有我在。”

靠在他的胸口,晚歌轻轻地说:“你以后晚儿会享受这些吗?我会享受在你的无可奈何人,在另外一个女人给予的条件下和你双宿双飞吗?我知道你心疼我,想要让我无忧无虑,可我不是木偶,对不起我做不到。如果我没有爱上你,也许我会不在乎的。”

他的吻带着惩罚的意味,咬着她的耳垂:“什么样的晚歌,什么样的心,总是让朕记着,一头栽下去就没有再回头的路了,晚歌,朕是想知道,朕昨天是要气疯了,一夜卫慧让朕的心都跳了一夜。”

“那你相信我吗?”她抬起眼,不躲闪他的吻。

他点点头:“我相信你,就如那个赌局,朕才不会让自己踏进一样的漩涡去。”

她笑了,高兴地笑了。拉起他的手,胡乱的轻咬着:“皇上,皇上,我真想咬下去,看看你的骨子里流着什么样的血,我总以为我不会爱人,我的感情很淡,原来我也可以很疯狂,可以这么兴奋。”

他笑着将袖子拉高:“你咬吧,在我的手上,留下你的印子,晚歌,我赌对了吗?给我一个答案,我心还吊着呢,我只能选择相信你,因为我爱你,我不想让你难过,所以我宁愿相信,别当我是皇上,只是一个无法自拔的人,你将我所有的冷漠,所有的骄傲,所有的不可亲近,都吹散的不复存在。”

她笑着点点头:“你猜对了,要是你进来一骂我,那么我们之前说的爱,就像纸一样满,风吹散了,你也相信我,也相信你亲弟弟,不是吗?”天那么明媚,风那么凉,香那么宜人,她的心好的想尖叫,她的倦累不扫而空。

“对,朕知道他目的,他是很喜欢晚儿,但也没有到不择手段的卑鄙小人,从来,他都是光明磊落的,可是晚歌,你会不会觉得朕真的很没用,左得倚靠凌然,右得依着楚观云,现在连你也拖下了这浑水中。”

晚歌手指揉着他的眉:“皇上,再皱眉就真的老了,你不是没用,只是他们的心里,都没有真正的了解到家国这二字的含义,必有别的目的,而这几年因为事事平安,让人也萎靡不振,契丹的日益强大也是一个威胁,原本可以和好的,只是因为我一人,挑起了不少的是非,晚歌知道朝中众多人让皇上责骂的原因,是因为他们上书要处决晚歌或是让晚歌下嫁契丹王,因为这些因素,所以朝中的力量不凝聚,而你一直在保护着我,你和凌然并肩作战,晚歌安能高歌起舞。”享受他给她带来的这不易的安宁。他的压力,她焉能不知,他是有才的皇上,创业容易守业难,皇上也一样,他志满天下,他让大月朝富足安康,国泰民安。

亲吻着她的手指,轻轻的啃咬着:“你吓了朕一晚上。”

“呵呵,皇上,你相信我就没错了,四王爷会打破这一切的,皇上,我答应他,我会去定都。”要分别,唉。

他紧拥着她:“当然不可以朕怎么会让你去那里,此次契丹有百万之师,那里是危险之地。”

“我知道,我只能相信他,皇上,你没有信心会打赢契丹吗?”

他叹口气:“说实在,朕不是战场上的英雄,朕没有把握,契丹人凶狠剽悍,不是那么容易的,这些倾巢而来,不达目的不罢休,我怕失去你,你明白吗?更不想让你离开朕的身边。”

晚歌笑盈盈地坐直身子,看着他的眼:“皇上无须担心,兵多将广虽是一大敌,可主要的胜负还是看在天时地利人和的份上,用兵之计好的话,赢是不成问题的,诸葛亮以少胜多,甚至是空城计,最后让弱势的刘备鼎立三国局势,虽然晚歌没有那样的才华,不也有话是这样说的,三个臭皮匠,大家齐心合力,必能破了定都之危。”而且楚观云真的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好,朕跟你一起去,我们同心合力。”他也不想做高座金銮殿的皇上。

点点他的唇,晚歌摇摇头:“皇上,你忘了吗?这里还有奸细,你要留在这里,还要准备军饷之类的粮草也是一个重事啊,如今朝中能用之人,的确不多,皇上应该天下招贤,能人之士可以采用,朝里如此儿戏,实不应成就大事。”做皇上的,岂能让他们牵着鼻子走,在朝为臣,就该为朝为国着想。

“安逸得太久了,朕这些事,早就办了,晚儿,我越来越佩服你,为何你懂那么多。”他奇怪的看着她。

晚歌神秘的一笑:“到时候了,我自然会告诉皇上。”

“难道我和你之间,还有什么秘密吗?现在告诉朕还不是一样,朕心里不安。”

她呵呵笑:“皇上,听晚儿所言吧!”

“可是朕舍不得晚儿。”他直接说。

“又不是马上走,还得过几天,如果朝中无人,很多大事,皇上也不清楚,晚儿还是建议皇上不要去定都,晚儿一守会回来的,如你这次相信晚儿一样,晚儿不会让你失望的。晚儿去那里,一来,可以赌注悠悠众口,二来,可以稳定军心,三来,可以让耶律烈有所顾忌。那么等这仗打赢了,天下之人,如可对晚儿说三道四,不是吗?凌然能为皇上做的,晚儿也会为皇上做。”

“你不用和她比,在我的心里,就只有你,为你委曲求全的事,朕不是没有做过,不是吗?”

她嫣然一笑:“天,你会让我越来越爱你的。”

他笑了:“朕等你这句话很久了。”

她真是何其有幸啊,凌然算什么,不重要了,她要在后宫争权夺势就争权夺势吧,她不会在乎的,她争了一切,也争不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