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则已,一说晚歌又不依地掐他,“还好说,竟然想用银子买我一夜,我像是卖身的吗?”打落他作乱的手,她喘气,“别乱摸,跟你算账呢。”

“那么你罚我亲你,或是你赏我一个吻。”

“想的倒是美的。”次啊说完,他如雨点的热吻就将她颠覆。

月亮悄悄的移走了,星星也闭上了眼睛,害羞地不敢看藏爱宫的春光浓浓。

而凌然,可气得够呛。皇上是给她来个下马威,她好歹也是立妃,今晚却还是留不住他,不是让她脸上难看吗?将满桌的什么百年好合,莲子百合都扫在地上,狠狠地踩着。

“娘娘。”几个宫女害怕地看着她的行为。

“出去,都给我滚。”她凶恶地一说,如花的脸扭曲着。宫女缩着身子往外退了出去。

气呼呼地坐在软椅上,那高烧的红烛硬是碍了她的眼,捡起二料豆子,硬是让火给熄了,原本是该和乐融融,爱皇恩泽的夜,他却冷冷地对她说,“你要为妃,朕给到了,再多的,朕没有,朕的心里只有晚歌。”

又是她,为什么都是她,四王爷的眼中也只有她,契丹王的眼中也只有她,连皇上的眼中也只有她,她凌然哪里不如她了,这么一个女人,她只是拖累,累国累民,连累了皇上,只有她,才是真心为皇上好的,能帮他打下大片的江山,收服外蒙,再一步,可以帮他将契丹也收服,可押在她眼前是什么?空旷旷的新房,红色的被褥,红色的衣服,各种礼,都像讽刺一样嘲笑她。

她怎么可以让晚歌比下去呢?既然他们的爱那么坚定,那么就看坚定道什么地步了,她凌然别说是女子,就连男子,也没有输过,真正的巾帼不让须眉,要她输给向晚歌,她怎么会甘心。

好吧,尽情去欢爱吧,等爱过之后,看你们,又还剩下什么?皇上只是她一个人的,她会帮姐姐守护着,继续姐姐的遗憾,好好的爱他,那么就要他先爱上她。孤零零的喜房,重重的挫败,让她知道,在这一步,她就输给了向晚歌,那就看看,在定都她和她如何的争夺了,只要在定都赢,她有的机会让向晚歌彻底的消失,消失在契丹人的手中,不是很好吗?以大月的状况来说,再打契丹是万万不可以的,除非他想让众多的民怨颠覆了他的皇位,她想,再深爱一个女人,也不会到那地步。

一声叹息,由远及近。她不夸地叫:“进来。”

凌将军高大的影子走了进来,看到这样的小妹,摇摇头,“凌然,何苦这样执着呢?在皇上的身边,哥哥看得清楚,皇上是用了心爱晚妃的,在这样下去,你会受更重的伤。”

她笑笑,端起酒轻喝着:“你看我的样子像是会受伤吗?哥哥,你何必长他人志气,灭我威风,七年的时间让我够成熟够自信,皇上,是我做了七年的梦,我压了七年了,从深爱变成了迷惘,所以你从我的眼中,看不到我爱谁,连我自己也不知道,那是不是爱了,跟在姐姐的身边,我就一直羡慕者,等着快些长大之后可以嫁给皇上,太久了,久得我都变糊涂了。”所以她没有阻止姐姐的死。

凌将军摇头叹气,“你总是这般任性,就像我留不住你的脚步一样,你受了不少的苦才到今时今日的地步,凌然,哥哥看遍了宫里的情爱,你千万不要爱皇上了,不然就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凌然一笑,“哥哥,飞蛾的生存就是为了扑火,你连这个都不懂,你怎么来说服我,夜深了,你先回去,加强守卫,看看有没有人劫杀安惠妃。”她一样可以生气,可以很冷静地做事。

凌将军看她一眼,没有说什么,静悄悄地离去。

凌然真是心狠手辣,竟然将安惠妃绑在御花园最高的木架上,让太阳暴晒着,满身伤痕的安惠妃求死不得,头发凌乱,双眼紧闭,似乎折磨得只有半条命了。

晚歌看见了,吩咐人防她下来,而凌然却冷笑着说她是不是想护着契丹的奸细。

同为女人,何必那么心狠,安惠妃如果会说的话,早就说了也不会吃那么多的苦,而那接头人要是想救的话,昨晚就行动了,何必等到今天众目睽睽之下。

晚歌笑着凝视她,“贤妃只晓军国之事,连宫中礼仪也忘了吗?”

凌然才不甘愿地弯下腰叫:“贵妃娘娘。”

“把安惠妃放下来,你要处死她就干净利落点,莫让她这样,毕竟也曾是皇上的妃子,一夜夫妻百日恩。纵使她背叛了皇上,背叛了大月朝,别人可以不做君子,让人唾恨,而我们,也不用做的那么小人。”

凌然冷笑,“还真是一夜夫妻百日恩啊,贵妃娘娘倒是问问,这贱人的心里要是有半点皇上的话,就不会这样做,也不会教唆人跟你作对,不是吗?”

晚歌正眼看她,“贤妃娘娘,这夫妻之恩,并不是你所知道的,等你侍寝了,你就明白了。”她坏心地说着。

果然凌然气得一张脸都黑了,怒气冲冲地说,“把这贱人放下来。贵妃娘娘,臣妾是想用她来引诱接头之人,那么没有抓到,贵妃娘娘如何向皇上交代。”

晚歌看看这守卫森严的侍卫,淡淡地说,“皇上那边自然有我的说法,这一点贤妃娘娘不用担心。假如你是那接头之人,昨天晚上,就该来了,而今天,这满布的陷阱,不是让人退步吗?你不是也听到了,她也要杀了安惠妃吗?岂会自投罗网。贤妃娘娘,本妃奉劝你一句话,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这样做并不能将后宫的女人都收服,水要载舟,亦可覆舟。以仁,德贤孝淑礼来让人敬佩,更比这骇人之气好多了。才是上上之策。”

“你。”她气得直咬牙,一会又笑着说,“贵妃娘娘的淑仁还真是让臣妾佩服,在四王府中过了一夜,就能让四王爷出战了,跟着契丹人走了几天,就引起那么大的祸事,是臣妾所做不到的。”

晚歌并没有生气,而是怜惜地让湖青递上水让安惠妃喝着。“这些话你最好不要在皇上面前提起,否则你发生什么事,别怨到我的身上,我今儿个让你不要虐待安惠妃,不是我想放过她,同为女人,女人何必这样互相为难。既然注定要死,倒不如给她一个痛快。”安惠妃所犯下的罪, 是无法赦免的。

安惠妃看着她,有些感激,二行清泪流了下来。

她是那么软弱,让凌然下了毒,连咬舌自尽的力气也没有。错了,真的错了,如果她没有认识那些契丹人,给予她丰盈的酬谢,让她唯一的亲戚安家富足在京城,就不会落到如此的下场。只是她无缘的,妹妹,她再也不能守护了,在她死后,契丹人也会杀了她妹妹吧!可她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了,如何能保护她想保护的人,自爱宫里阴险的斗争,连孩子都没有了她更加珍惜那唯一的亲妹妹,再别了啊,几年来,她一直没有看过的妹妹。

第二卷 第十七章

心里怪不舒服的,回到藏爱宫,就看见十四在了。他笑吟吟地将她的香囊还给她,关切地问她,“是不是心情不好,看上去面色很差。”

湖青径自说着,“都是那贤妃娘娘,一早就来冲撞娘娘了,娘娘每天都去采花,宫里的人都知道,却故意将那安惠妃绑在那里,恁地心真的狠毒,娘娘心地柔和,看了当然不舒服。”

十四皱着眉头,“晚儿,你没事吗?可千万不要心里不舒服了。”

晚歌摇摇头,“不会,别听湖青乱说,湖青今儿留十四吃饭,你让人去准备着吧!”

“是,贵妃娘娘。”湖青有礼地退身出去。

十四将桌的花细心地插进瓶里,“晚儿,可别累着了自己,你不是喜欢惹是生非的人,这些对你来说都是辛苦的。”

她点点头,“我知道。也只有十四才明白我的心思,不过我至少也要努力过。为我和皇上之间的感情努力,不然活在他的烦忧呵护之下,你想晚儿开心吗?”

十四朝她一笑,“晚儿,我当然知道,不然也会阻止你,拉着你,不许你去定都那狼烟滚滚的地方。”

唉,她重重地叹气,“十四,为我弹一曲轻快的歌吧!可千万别来什么风萧萧兮易水寒之类的。”

十四皱着眉头,“别说那些话,我可等着你回来,到时候,什么都解开了。”

“嗯。”她笑着点点头,“到时候,十四再告诉我,你喜欢的人是谁。”

琴猛地断了一根弦,十四心跳到嗓子眼,脸红得连耳垂都要燃烧起来,惊慌地说,“晚儿,你。”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呵呵,你有心上人就有心上人,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和你之间也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不是吗?十四你太纯净了,让人一眼就看穿,告诉我,是什么样的一个女孩子,我喜欢听别人的爱情故事。”像个小女孩一样,她托着下巴一脸渴盼地看着他。

十四迷惑了,那么美的晚儿啊,他憋了良久才说,“很美很美的女孩子。”

她咯咯一笑,“真想知道,是长什么样子的,你告诉她了吗?”

十四慌乱地摇摇头,晚歌一拍他的肩,哥儿们一样的教导,“男孩子,就要勇于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包括女生,就是姑娘的意思。要说出来,有时候,你觉得自己可能没有机会,可是连说也不说,岂不是更没有机会,至少也要让她知道,曾经有一个男孩,就如你,爱过她。”她浪漫一样,呵呵。她笑着走到一边去摆弄那花儿,将早上的烦闷一扫而空,心情也明朗起来了。

十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明白了。晚儿,可还不是时候,我不能扰乱了她的生活。”

晚歌赞叹:“十四真的是细心而体贴,得君如此,妇夫何求呢?等我回来,你就告诉我是谁可好?”

“嗯,晚儿,琴弦少了断了一根,等我接回去再弹给你听。”他垂下头,心里却是重重的叹气。这份情,他只能埋在心底,不会让她知道的,她的烦恼够多了,他不要让她更为难。

晚歌讶然,“十四,琴弦断了还能接回去吗?”

“能的,只要有心,还是可以接回去的。不过需要一些时间,待我拿出府去好好接,就弹少一根弦的你听,呵呵,可别觉得怪哦。”他干脆拨开那一根断了的,轻轻抚着,弹将起来。

虽然少了一根,还是那么动听,如珠如玉,如高山流水,如沐春风,十四就有这个本事,一曲可以让人醉春风。晚歌趴在桌上心里直叹息,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听到十四弹琴了,打仗并不是想象中的易事,她一点把握也没有,靠的全是楚观云,这等闲情逸致,恐怕也只是回头往事远了。

“晚儿。”楚天大踏步上来,早已遣走了宫女,晚歌跳起来,朝他盈盈一笑,“来的正好,听十四弹少了一根弦的琴,倒也好听的让人着迷。”

他笑着走近她:“看朕给你带什么东西过来了,猜猜看。”

“吃的,好吃的,是不是?”她像天真灿烂的小女孩一般,二眼寻思着,“在哪里,不会是荔枝吧。这倒好,我也做了一回杨玉环,妃子回头一笑百媚生。”

宠爱地敲敲她的头,“不是,再猜。”

“难道是耳环,还是珠链,还是马,还是珠钗之类的。”

“都不是,再猜。”看来他的兴致是极好,瞧瞧十四,十四知趣地退了下去。

她仰搞头摸着他的下巴,有点扎手:“我不猜了,天,你告诉我,是什么?说嘛说嘛,我好好奇啊。”有点神秘的礼物,他从来不会吊她的胃口,直接给她看,让她惊喜。

低下头用下巴扎她的脸,微疼让她躲着。他才甘愿地说,“周公公,拿进来。”

周公公捧着一堆白色的东西进来放在小桌上退了下去。

他不让她过去拆礼物,指指他的脸,晚歌脸一红,低低地叫,“色天。”还是应他要求,踮起脚在他的脸上飞快地亲了了一下,一旋身,人已到小桌边拆开那棉布内的东西。

“天啊。”她尖叫出声。亮亮的红色软甲,闪着些金光,他竟让人做了一件这样刀枪不入的铠甲背心,看起来冰冷而硬,可是摸一摸却又是柔软如丝,好一件宝物,蛮如一件贴身的小衣服。

“叫我的名字,不用加个啊,是不是很感激,这是宫里的宝贝,只此一件,可以防水火,刀枪不入。”

“真的吗?”她睁大了眼,“不如你穿上,我拿着菜刀砍砍看。”

他开心的大笑:“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你砍得下手吗?”

“当然砍不下,我让杨公公砍,天,你不会要我穿吧,好像我不用带兵上战场吧。你认为我骑马的技术到了那个可以打到敌人的地步吗?只怕会让人掠夺了去做压寨夫人。”

他沉下脸,“向晚歌,我可不喜欢你开这样的玩笑,谁敢抢大月朝的贵妃,朕最后一次警告你,你要是不回来,你最好洗净屁股让我揍你。”

双手挂上他的脖子,拉下他的手,“真是的,开开玩笑啊,你不喜欢,就不说了,我回来的,信任,空间,ok知道吗?”他真是太紧张过头了,连这样的玩笑也不能开。

楚天挑起眉,“你说什么鬼话,朕听的一头雾水。”总是说着听不懂的,他倒是好好去查一查,免得跟不上她的思想。她太独立了,让他没有安全感,像只小猫多好,只是那就不是他爱的晚歌了。唉,男人也是自私的。

笑嘻嘻地拉他一起坐下,晚歌解释着,“信任呢,我们彼此经历过,空间呢,应该也算有。就是给互相活动的自由空间。两个人天天腻在一起,会生厌的。距离会产生美啊,免得看久了你会尖叫。ok呢,就是好的意思。好吗?明白吗?呵呵。”

楚天看着她,“就算天天看着你,我也不会生厌,更不会尖叫。”

这像是沙发一样的长长软椅也是她想出来的,他真的相当不了解她的脑瓜子还有什么,“晚儿,等你回来,给朕生一个孩子好吗?”孩子会让他更安心。

晚歌点点头,依偎在他的怀里,“好,只怕到时你又要守身如玉了。”

“你脑子还想些什么东西,什么也不怕,什么也敢说。”他笑着,“晚儿,你是不是很迷恋我的身体?”这是男人的骄傲,他高兴,唉,真想剖开她的脑子看一看。

晚歌脸一红,“你少得意了,才不是呢。我不理你了,我去喝粥。”

他又拉回她,叹着气,“晚歌,我们还有几天啊,马上你就要离开我了,我只允许你去一个月,一个月后,无论如何你都要回来,不然我就去找你。”再凶险的地方,他也不怕。

“别说的生离死别一样,高兴点。对,就这样,笑得好看些。人家说,小别胜新婚,你当我回娘家了。”是啊,还有六天就要出发了这期间,还有准备很多的东西,楚观云没有进宫再找她,他知道她答应的事,她一定会做到的,而招兵买马之事,在月城倒是轰轰烈烈的,当然关于他不好的谣言还是四起。说他要趁乱谋反,这当时,还是有不少的人想要打击他,要想皇上和她误会,不让四王爷上战场的人,她心里明白,就只有凌然。

头放在她的膝上,让他舒服的不想睁开眼,“你这个娘子回娘家,难道连夫君也不要了。”

“好吧,连夫君一起打包带回娘家。”

每一天,都尽可能的和她在一起,带着她听召见大臣,让她知道现下的时势。掐着日子过不是难过,而是过得飞快,一转眼,马上就要出发了。天亮,就要走,无法让黑夜多留一分钟。

倚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她连手指也不想动一下,可是他要上朝,要去敬将士,然后是送她出宫。早就准备妥当的东西全放在另一室,免得看了谁都不喜欢。

“天亮了。”她轻轻地说着,推推他,“你该起床了,快去上朝,皇上不能迟到的。”

他装作没有听见,将她的头又压回胸前,“别吵,朕还想睡呢。”

“春宵苦短日渐高,从此君王不早朝。起来啦,我发下你真是超会赖床的。”真是让她一个头两个大,他自己都说他自己快三十了,还这样孩子脾气,拉他又拉不动,推他,他还乐意来着。

他故作呻吟,“晚儿,是不是朕昨晚让你不够累,还有力气再吵。”

天啊,晚歌脸埋了下去,“你这个色皇上,人家不会说你的,只会说我贪欢,不知羞耻,你起不起来,不起来我请周公公进来请你了。”看他能赖到几时,每天早上最大的任务变成是催人起床了。为她,他都破了不少的规矩,没有在未央宫宣人侍寝,而是夜夜到藏爱宫宿到天亮,谁也不敢在她的面前说三道四。不过,总是这样,恬太妃也颇有意见,召见两次晚歌,都让楚天挡下来了,并且打发她和太后一起到天山去求神,没有一两个月不会回来的。

“我贪欢,行了吧。”他睁开眼看着她,“每天这个时候,朕觉得最幸福,让你催着朕起床,是一件很快乐的事。”

晚歌直尖叫,“你一直都在耍我,很好玩啊,你几岁了,皇上,你还十七岁还是九岁啊,你当我是奶妈不成啊,天天催你起床,天天都迟到,又早退,要是你是上班的话,看你会不会饿死。”

“奶妈,我倒是喜欢,奶妈。”他邪气地看着晚歌的胸,“当我是三月婴孩吧!”

“你。”晚歌拿起枕头埋下脸,“我没脸见人了。”

“最好是你不见人呢。别埋了,亲我几下,我就起来,我保证。”

晚歌闭上眼,胡乱地亲他几下,“别想赖床,快点起来。”

他叹着气,“真如你所说,春宵苦短日渐高,要是不用早朝,倒也是一件好事。”

晚歌拿起衣服替他穿上,手忙脚乱中,他还相当的不合作,“快点,很晚了。”

“你自个来啊,叫你起来又不起,活该。”十指飞快地扣上他的纽扣,“好了,快出去吧,莫让周公公等急了。”

他拉过她,又是狠狠地吻住她的唇才放开,神清气爽地说,“你再睡会,朕阅军之后,就回来给你送行。”

她点点头,眼里尽是浓得化不开的爱意,丝被上还有着他的气息,淡雅而清香。女人,会腐蚀一个男人的意志力,同样男人也是一种毒,让她爱到骨子里。她想,她的心再也不会飘摇不定了,这个男人,她很爱很爱。

第二卷 第十八章

凌然早已骑上了高头大马,楚观云也在马上等着她起程,只是,他还是不肯放开她,依旧抱得紧紧地。

“天。”她轻叫:“时间过了很久了,我要走了,千言万语不及一句我爱你。”

用力地在她脖子吮出更多的青紫,他才甘愿放开她:“保重,不为你也为朕保重。”

“知道了,这句话晚儿听了很多次了,下去吧!别让晚儿走还让人看笑话。”他一直送出月朝,是该回去了。

依依不舍地又吻别了几次,才撩起帘子让周公公扶上马。

晚歌探出头,笑着和他挥手道别,直到连最后一个队伍也看不清了,他才调马回京,心也一并让她带走了。

“周公公,朕的贵妃会回来的。”他用力地说着。

周公公差点没有摔下马,这个也问他啊,他点点头恭敬地说:“皇上,贵妃娘娘很快就会回来的。”

风尘仆仆,日夜兼程地北上,天气越来越热,她在马车不知是睡还是醒,累得连提指头的力气都没有,她真的很佩服花想容和凌然,没有叫过一句累,只是途中用饭时休息下。

而今天,楚观云却让人停了下来,在离定都不远的地方,她不是很明白。

没多久,他就来请她用膳了。

杨公公扶着她下了马车,娇软无力的她连着站都站不稳。二个宫女上前欲扶她,楚观云挥挥手:“你们都下去,我和娘娘有些要事商量。”

径自扶了晚歌入那帐,只是杨公公还跟在身后,楚观云挑高了眉看他。

杨公公恭敬地说:“观王爷,皇上有令,让奴才得贴身跟随着贵妃娘娘。”

他是有话要说吧,晚歌笑笑:“没关系,杨公公,一起进来用晚饭。”

宽大的帐内早就放满了新鲜的食物和水果,他真的细心,几天没有来问一句,快到定都了,却会记得她爱吃水果类的。杨公公得了令,也不会不知趣,窝在角落的一边保护她。

“这几天累坏了吧!”扶她坐下,他心疼地说:“没让你好好地休息,是我想早点到定都,让大家在这里休息二天,养精蓄锐再进定都,军容士气旺盛,也会让定都大为一振。”

晚歌点头一笑:“我明白,同样的时间到定都,可是呈现给人是不同的精神面貌,兵贵神速,也要士气。”

他赞赏地点头:“对,今晚可以好好地休息,先吃点东西,这都是你爱吃的素菜,还有水果。”

“谢谢,其实你不必为我这样准备的,你也累了。”他也是一脸的疲累,何况是兵士。

可是她累得连吃也吃不下去,在他的瞪视下,只能胡乱地吃几口,便以想睡为名,遣他出去,他一走,她就趴在桌上动弹不得,真的累啊,骨头都要散架了一样。

现在知道,很多的东西,都不是可以和凌然相比的。

她依然可以跟随楚观云的脚步,跟他一样前进,跟他一样吃苦,她真是安逸惯了。

待睡了大半夜,却肚子饿将起来,四处静悄悄的,正欲掀掉被子,却看见窗里一闪而过的人影,心下暗疑,却不动声色。

一会儿那黑衣人踏了进来,看看床上没有声色的人儿,轻声笑着,却是似女声,那么纤细的身子。从衣服里掏出一包药粉,揭开茶盖倒了进去。

又往床边走来,晚歌心里吓个半死,紧张得捏住丝被,空气中,似乎可以听到她心跳得激烈的声音,这个女人,不会想要杀了她吧!只需要一掌,或是一刀就可以送她上西天,思绪回转中,却闻那女人低哑地说:“连睡觉也是那么美,怪不得让三个出色的男人相争着,我真想毁了你的脸,可又不能。”

拜托,快点走吧,不是下了毒了吗?这个女人是谁啊,是她从来没有听过的声音,必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可是那身影又不像,上了年纪身手不会那么轻盈。跟着队伍一起来的宫女和侍女,命妇,医女,多不计数,她也无法从人海中捞出哪个是黑衣神秘女,只是这个人,这声音就是和安惠妃接头的那个人。

她心里七上八下,心想着要不要在她下手前,拼命大叫,却见她叹了口气,听到外面些微的步子,那人从微开的窗口一跃而出。

“谁。”是楚观云的声音,然后他又压低声音轻叫:“杨公公,去追那黑衣人。”

他却来不及从帐门进来,从微开的窗翻了进来,看到坐起来的晚歌才将心放下,拍拍心口:“晚儿,刚才没伤到你吧!我真是大意了,只防外面有人通风报信,反倒以为这里有杨公公就够了。”

晚歌掀被下床,却让他抓住脚,为她轻轻地套上鞋子。

“没有伤到,我估计,她是不会伤我。”他凭地多情,只是她说过,她只爱皇上啊。

楚观云点亮更多的宫灯:“是契丹的奸细。”契丹有令,不得伤晚歌一根寒毛。

晚歌点点头:“是的,是和安惠妃接头的那一个,别动那水。”见他欲倒水,她赶紧叫住:“那里刚才下了毒。”

楚观云一笑,从怀中摸出锦布包着的银针,试探地测测毒性,却是无色无味,连银针也没有变色。

“我真的看见她下毒,我一句话也不敢出声,她走近我的床前,我还在装睡。”她无辜地叫。

楚观云看着她:“我岂会怀疑你骗我。不会伤害你,可是又会下药,我猜这里头是让你昏迷不醒的药,你想,当你昏迷不醒的时候,我会有心情领兵打仗吗?又或者将你偷出去。”

“所以我没有声张,这里有易容术的吗?”她问,她也是计上心来,想看看谁是那奸细。

他挑眉笑:“当然有,这些事由我来办,不过会委屈你了,当我身边的跟班小兵。”他也可以随身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