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笑得出来?”他怒气冲天地指控着,让人窒息的气息混着血腥味,扑向她。

她无辜的一敛眉:“你看错了,我没有笑,我们敬爱的四王爷打了大胜仗,我们高兴,是不是。”她大声地说着,要博得众多兵士的支持,那么多人面前,他也不好对她太凶了,要是到时事情一明了,人家岂不是笑话她这个当贵妃的,化作书僮也就罢了,居然还让四王爷骂得狗血淋头。

别说,别说是那些崇敬他的兵士,就连陈方也缩着脑袋跑到他的后边。

“你认为你很有理是吗?”他吼叫着,几乎让人软脚:“你不知道,只要一箭,就可以让你痛的死去活来,还是你根本就不怕痛,是不是要抽上二鞭子才知道死亡和痛苦,那个比较喜欢。”

气头上,气头上的男人最可怕,晚歌再有理,也只能赔着笑脸认错:“下次不会了,我穿着软甲,刀枪不入的。

他抽出一个老将的刀:“要我砍砍看吗?”

晚歌吓得直打抖:“不要,没有下次了。”就凶,也只能让他凶一次,下次会算好时间,看看差不多就功成身退。

几个不明是非的老将,还为她求情:“王爷,我看这迷药一计也大大的助了我们一把,也算是大功一件,王爷无须这般生气。”明明是好事,不明白的是,王爷为什么那么紧张。

他用力平息这怒火看着她:“还不起来。”她坐在地上,没看见那里很脏吗?还有血迹。

她轻笑,陈述着事实:“我脚软无力站起来了。”

陈方一听,马上过去要挽扶她,却让楚观云的眼光逼退,在脏污的袍押上擦擦手,有力的大手将她的腰拉起,并抱着她走,让人看得目不转睛。

晚歌呻吟着,小声地说:“人家以为你一定是喜欢娈童,让你吓到了。”

“别给我开玩笑,回去非得好好罚你。”他心情愉悦了些,她终究是平安的。

他知道,她的坚强,他的聪明,是男人都想自私地保护她,不让她受一点点的伤,她居然跑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在众目睽睽之下击军鼓,难道要他欢喜吗?契丹的箭可不长眼,认不出她是向晚歌,只需要一箭,她就受不了,那么他在下面拼死拼活,还有什么用。

气力一点点地回复了,却感觉头上似乎是下雨一般,一抬头,就看见他来不及擦的泪。“男儿有泪不轻弹。”她轻轻地说着,满身是血的楚观云看起来是那么的脆弱。

“晚儿,下次不许再这样吓我了。”压低的声音还有着恐怖,她永远也无法明白,当他一回头,看她在击鼓的那时,心几乎跳了出来,多少的箭如雨地射过去啊,想到此,又施力抱住她的纤腰,似要把她融到骨血中去一样。

他踢上门,急欲寻找她的红唇,他要得到心灵的补偿。

交缠的唇舌,浓浓哦的血腥味,她抱住了他的腰,任他吻着颈侧:“不可以的,不可以的,观云,不可以我是皇上的妃子啊。”

如一道雷,在他的头顶上炸开,他闭上了眼,只有急促的心跳:“晚歌,跟我走吧,我们去过隐世的生活。”

她很想答应他,她知道,跟着他,她会开心,会幸福一辈子的,可是楚天的情呢?因为战争而烟消吗?也已经刻在她的骨血里,二个男人,她都爱,可是不可能,二个男人,她只能选一个,她已经选择楚天了,后悔,没有路可走,事情的发展,不可能再重来。

“你吻我吧!”拉下他的头,她狂烈的吻着。

却让他推开:“晚歌,我要的不是这些,我要你完完全全的爱。”

一阵轻轻地敲门声,凌然的声音响起:“我可以进来吗?你们亲热够了吧!”

“进来。”楚观云冷冷地叫着,让晚歌褪去染血的铠甲,他的身上又不可避免地有新的伤口,那箭伤处,更是血红一片,必是出力的缘故,却没有听他叫一声痛。

凌然笑着看故作忙碌的二人,挑挑眉说:“不用做戏了,楚王爷,贵妃娘娘。”

手上的药应声掉在地上,摔得满地都是药粉,晚歌讶然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凌然竟然知道了。

“真是好笑,贤妃娘娘是不是杀人杀多了,连眼睛也迷糊了,这里有什么贵妃娘娘。”还是楚观云够镇定。

凌然一手指着她:“她不就是贵妃娘娘吗?观王爷,你能瞒得了我多久呢?顺便,我还来告诉你一声,收到宫中的消息,皇上三天后动身来定都,你又把贵妃娘娘弄丢了,不是吗?”最后一句贵妃娘娘提高了音节,告诉他们,别想吓唬她,那个又,凌然是不打算上报这真假二字吗?

“你想如何呢?”他虎目精明的直视着她:“你要是有不好的念头,我的剑可认不得什么是贤妃娘娘。”

凌然一笑:“何必杀气腾腾,我要是向皇上告明了,就不会私下来找你,你不是也猜到三分了吗?从昨天晚上,我就一直怀疑,楚观云,你的计策很成功,只是,你眼里的爱意,总是随着她,而躺在床上的贵妃娘娘,那么容易让人偷走,你说,我不好奇吗?能换掉蒙汗药,抓到向夫人,也能射蒙汗药,迷倒契丹兵,那么聪明的女子,不是贵妃娘娘,又是谁呢?”她盈盈地落座。

“你意欲为何?”晚歌瞪着她看,倒杯水给楚观云喝。既然被她发现了,就没必要再隐瞒。

凌然嫣然一笑:“其实我很欣赏你,只是我们永远只能是敌人,不能为友不然也是乐事一章,我可以成全你和四王爷,贵妃娘娘是失踪了,永远的失踪了,明白吗?这件事全城的人都知道。”

晚歌坐下:“你不用太自大了,易容术怎么说也是易容术,总会发现的,我没到几天不是让你发现了,易的是容,不是心,你以为契丹王就不会发现吗?到时候呢?你如何交待。”

“这个自然四王爷心里有会交待,杀了契丹营里的贵妃,不是可以交待了吗?只在于你愿不愿意的事,届时我们才会是好友,不会是敌人,在宫里和我斗,你只有爱才能胜过我,可是没有爱了呢?你还有什么?别给我说善心,在宫里,你能找到这些吗?”她厌恶地说着。

就连楚观云眸子也急切地看着她,晚歌摇摇头:“不可以,我宁愿和你对立,也不会让阿七为我牺牲,你的论调,恕我无法赞同,人皆有心,人之初,性本善,我并不想和你斗,感情的事,我也说不清楚,我只能随风逐流,我不能做到的,我不会再承诺。”

楚观云的眸子又黯淡了下去,宁愿她会答应,杀一个人冒充阿七,不是一件难事。可晚歌的心太纯洁了,她可以聪明,却不可以坏心,假装一下为他,她也做不到。

凌然挑眉问她:“听起来是谁也不想伤害一样,可是你谁都会伤害,皇上没有你,他还是皇上,还有我,还有很多的女人,你把心自问,你喜欢在后宫吗?没有了她的保护,你能在后宫活的那么安然吗?而观王爷,生死不顾,我不知道,你执着的是什么?”

晚歌咬着唇:“你不懂爱,不懂情,你不会明白的。”

她冷冷地嗤笑:“你以为你懂吗?你看得透吗?那为何不干脆一点。”

“别逼她,贤妃,我们的事,不用你一个外人来插手。”楚观云不忍晚歌痛心。

好一个她是外人,凌然气愤地看着他,这个能在战场上跟她并肩作战的男人,为什么她看上的男人,总是爱着她,向晚歌有什么好,为什么总是这样,只会让她更不甘心。她站起身不悦地说:“好,就让你们三个自己人看着是不是哪个先死,不死一个,如何抉择。”也不看楚观云气愤的眼神,气乎乎地离开了。

死亡来选择,这样的爱,她能承受吗?她自嘲地笑,假若真到了这地步,她也宁愿一死了之。

这看不清的沙声中,是谁的歌唱的那么凄凉,在哀悼着死去的伙伴和亲人吗?声声入耳,字字刺心。

第二卷 第二十三章

她的心情,总是在飘荡,要说她的情到了定都没有楚观云,那只是骗人骗己。

过些天,皇上也差不多来了,又因为抓向青海的事,耽误了两天才动身,三天之后,也会到这里了,她依旧还是书童,这几天契丹也没有怎么来犯,上一次的打击太大了,估计死伤不计其数,只是小队小队来犯,何须楚观云出马,一个大将都足以挡住。是耶律烈不急于攻城了吧,毕竟他要的‘晚歌’已夺到手了。

正好,有足够的时间让楚观云养好身上的伤,她更是亲手煮羹汤,做膳食调养他的身子,才四五天,就足以看到满脸的神采奕奕了,让人怀疑,他是神还是人,怎么可以恢复得那么快。

她才出了城院,就看见十多个兵士押着向夫人还有几个下人往一边走去,其中就有她所认识的贺兰淳。

“怎么回事?”她轻问。

士兵认得她是观王爷身边的书童,恭敬地说:“贤妃娘娘吩咐,将他们拉去斩首示众。”

她心一凛,虽然知道会是这么一个结果,向夫人要是计谋成功的话,对大月将会是多大的利害关系,可她毕竟还是有那么一点心的存在,没有让贺兰淳参与其中。她不喜欢牵连受罚的规矩,做错事的是向夫人一个,并不关贺兰淳的事,如果不是他一句话,估计她们也不会想到那么多。

“把无关的人都放了吧!就说是四王爷的命令。”她淡淡的说着。

“这。”卫兵有些为难,这可是贤妃的命令,他们岂敢不从,四王爷和贤妃娘娘,也不知道是要谁听谁的。按理说,贤妃是皇上的妃子,连四王爷也得敬之,可是四王爷是统帅三军的大帅,即是军令,连贤妃也得从之。

晚歌知道他们的难处,扬扬眉:“把他们放了贤妃娘娘那边,有什么事,我担待着,向夫人自己的事,不应该牵连到他们,也是一群不知晓的下人,何罪之有,谁做的事,就谁来担当。”

那些下人一听到,马上扑的一声跪了下来:“公子救命啊,我们都是无知的,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向夫人这么做,不然给十个胆,我们也不敢啊。”

“就当是给你们一次重新做人的份,是大月子民,没有国,何来家,万不可做这等出卖国家的大事,永世让人唾弃,都回去,离定都都远远的,安分守己,勤耕织种能为国出一份力。”也好过于处死他们,为什么连机会也不给呢?做错事的人又不是他们。她真庆幸在现代,至少还是可以看到法律的力量,可以洗清黑白。

士兵们解了他们的绳索,千恩万谢中从南门离开了。

只有贺兰淳,还伴着向夫人,光洁鲜亮的他看起来受了不少的苦,身上还有鞭痕和血迹。

“这位公子,你说得对,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自己做错了,不关他的事,你也放了他,我在九泉之下会永远感激你的,他什么也不知道,他只知道我是来省亲的。”向夫人一脸的鼻水和泪水,头发凌乱得像杂草一般,当初那被丫头簇拥着,衣鲜光艳的她,一差千里,何苦想不通,连后路也不留一条呢?现在估计连向家也抄了。

“娘,淳儿不怕死,淳儿会和你在一起的。”贺兰淳大声地说着,没有贪生怕死的念头。

“不行,你疯了,你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亲爹亲娘,姨娘是自私自利的人,虎毒也不食子,淳儿,你回贺兰家吧!重新过你想要的新生活,姨娘没脸见你,一直在利用你。”她羞愧地说着,脸也不看着贺兰淳。

“娘。”贺兰淳的天性那么善良。

向夫人笑着看他:“能听你叫这么一句,我还有什么遗憾呢?如果不是他们抓到我,娘也会被那可恨的契丹人所害,这位公子,谢谢你的大仁大义。”她感激地说着,要是知道她就是向晚歌的话,估计这句话,她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的,她对自己,恩恩怨怨中,怎么化解。

她眼神亮亮地说:“这位公子,我告诉你,和我接头的那个奸细,就混在你们这里,她是一个女的,就是…”话没有说完,凌厉的飞镖就准确地插入她的胸口,连最后几个字也说不下去。

“抓刺客。”有人大叫的声音,更多的人涌了上来,刺客就在城楼上,一晃而过的黑衣,让众人紧追不舍。

“娘啊。”贺兰淳抱着向夫人大哭。

她别过头,不喜欢看这生离死别的场合,总是充满着浓浓的悲哀气息,她从来都不喜欢悲的。

那黑衣人果然还在人群中,只怕也是一个料想不到的人,不然就不会急着杀向夫人灭口了,原来也在暗中看着,就不知有没有看穿她,行事还是不要那么大胆,小心些为好。

“没事吧!”从廊道的一边,急冲冲而来的楚观云。

“没事。”她摇摇头:“我让人将汤捧上来了。”她任他拉着手进了房,她已经慢慢习惯了定都这多变的生活,这些事,只能说是小事,并不会让她惊惧了,环境真的会改变一个人。

他闭上眼:“真香啊,我闻到了豆腐的香味,还有汤的清味,晚儿,我真的幸福得想要流口水了,你知道刚才听大将们谈论的时候,我想的是什么吗?我就想着快点结束,肚子饿了。”

晚歌笑出声,夹了些菜到他的碗里:“你有没有搞错,你要是说出来,恐怕会把纵横沙场的大将都给吓晕。”

津津有味地吃着:“真是好吃,晚儿你的厨艺真的好的没有话说,我总是能吃很多饭,只怕到时候骑上马会把马压死了。”难得的相处愉快。

晚歌也发现,原来他除了冷酷和勇猛之外,还可以很幽默,咯咯笑着:“你都瘦了很多,得好好补补。”

他伸出一只拳头,抓紧了,关节四突,青筋冒了出来,朝她挑眉一笑:“不如来试试,我让让你,你用两只手看能不能扳倒我一只手,我只用两成力。”

她直摇头:“我才不要呢,莫说你用两成力,你就是用一成力,我整个人扳也扳不倒你,明明是输,我才不要。”

“真是不愿吃亏的晚儿,我岂会真的不让你。”失望地扒着饭。

“我可没有那种,给我一个支点,我可以撑起全世界的信心,你省省吃多点饭吧!准备把你养肥了,往战场上一站,没把他们吓个手脚发凉,四肢无力。”他笑起来真好看,也许只有三天了,皇上来了之后,她不可以跟他独处,不可以做饭给他吃,她很珍惜这些时光,尽量让他高兴,要弥补的,要还的她计不清。

一手想敲敲她的脑瓜子,终还是不忍,摸了摸她如水顺滑的发:“你这坏心眼,要是胖起来了,不是让人笑话我吗?吃喝风是不是奢然,是不是假公济私,中饱私囊。”

这个他,和战场上的他,和初见面时那恶声恶气的他,完全的不一样,她支着下巴笑着,看到他将自己做的菜一扫而空,心里更是满满的愉悦感。

就不知那远方的阿七又如何呢?都四天了,一点消息也没有,没有发现吗?易容术很精,可是眼神都是骗不了人的,耶律烈如果不是精明的人,他就不会坐上帝王之位,指婚契丹的百万雄兵。

忽听门外又是沉重的脚步声:“禀报王爷,发现契丹人前来的踪迹,估计有五十多万人马。”

必是不少人,要不然他们不会来打扰他的,每个人都想让他多休息一下。

楚观云并不在意:“重伤了他们一次,还来,士气并不如人,这一次我们也足以杀他们逃窜不及。”

晚歌将他的铠甲取出来:“还是不要轻敌为好。契丹的铁骑不是那么易攻的,还有啊,为什么你总是那样,一人就冲了上去,如果是陷阱怎么办?”

轮到他吃寡了:“晚儿,好了,别骂了,外面还有人等着呢?”可是眉眼深处却是浓的化不开的高兴,他喜欢她这样叨叨地说个没完没了,证明她在关心他。伸出手,让她套上铠甲,他打笑着:“真像是老夫老妻一样了,晚歌,其实我很喜欢打仗。”

“啊。”她挑高眉:“你神经病啊。哪有人连仗也喜欢打。”

“是的,我发现,从来定都后,我就喜欢上了打仗,每一次你都帮我穿上铠甲,要是再紧张一点呢,你就会舍不得的泪要哭出来,而且我最喜欢的就是,每一次,我都可以吻到你。”

晚歌低下头,脸却火烧起来,手让他拉到他的背后,他兴奋地说:“讨糖果的时候到了。”一低头,深深地吻住了她,想要把她灵魂吻吮出来一般,直到她承受不了,他才放开她。

满意地抚着她细嫩的脸:“真希望战争永远不要结束,不该来的人,永远不要来。晚儿,你做好晚饭等我回来,我杀个痛快后,吃得可多了,还有,你要是再上城楼,我就当着众人的脸,打你的屁股,当然,你要是敢的话,就试试看我是不是认真的。”

带着笑意带着幸福带着他的满足,敞开的门,那身影是何等的高大。

她不去想,这样对还是不对,战争总是让人的感情和某些坚持变得脆弱,很快她又换上了衣甲,他前脚走,她可以后脚走,只要时间掌握得好,他一样发现不了。

合作得很好的陈方一笑,二人笑眼中交换了隐瞒的目的。

他知道,她真的是计策多多,总是让胜利也变得轻松起来,因为他也不想看到自己的主子受伤。

还没有下城楼,就看见哭哭啼啼的花想容,几天没有见,竟然花容憔悴,一定是在为她的事在奔波吧!自己真的看错了吗?她是那般的天真,那般的没有心机。花想容骑在马上哭着叫:“我要出去我,要自己去找回贵妃娘娘。”

几个公公拉住了马头,不让她走,死拉活拽着,也不见花想容还手。

陈方皱着眉头走上去:“你们在干什么?外面正在打得云天暗地的,还在这里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啊。”

花想容哭着又说:“陈将军,你让我出去找贵妃娘娘吧,我实在在这里憋不住了,我和向姐姐情如姐妹,现在打仗没有人理她,我做妹妹的无论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去拼一拼了。”

“不行,谁也不能出城,太危险了。”陈方究竟也是理性之人。

一会,她和陈方步到城墙边,谁知那些守城之人竟然挡住:“陈将军,观王爷有令不准你带任何人上去。”尤其是他的书童,谁要是敢放了下去,那么谁就提头去见他。

陈方无奈地看看晚歌,一脸的抱歉,他也没有料到会这样。

真是扼腕啊,楚观云原来还留有一手,知道陈方这人的心思,晚歌叹了口气:“你上去吧,凡是看着点,有什么意外,马上通知我。”她轻身往回走,这楚观云是防贼吗?要不要把她算得那么死,真是的,今晚就让他吃青菜好了,看他是要吃吃素才知道女人是不能得罪的,更不能算计,一点风度也没有。

才进房间,就有一种奇香,来不及掩上鼻子,脖子就让人架上一把冰冷的匕首,和肌肤的接触,让她颤抖,然后她的穴道被点住,她的脸被蒙了上来,是一双,女人的巧手,冰冷又微弱的香气。

原来战是假,真正的意图却是她,早已让人发现了,还不自知。

第二卷 第二十四章

在战场上厮杀的楚观云,似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胜利来得太易了,契丹像是心不在此一样,连契丹王耶律烈的影子也没有看到,每场战,耶律烈必到场的。

他回过身看着一边的凌然:“凌然,你先回城看着,你知道我所说是谁。”一剑格开了近身的契丹兵。这个契丹的大将,像是有意将他缠住一样,不要命地让人攻击他,再缠上他。

凌然大声地说:“有什么好看,好歹歹地在城里,你要是怕她给你惹事砍了她双脚便是。”哪里也走不去,她恨,为什么这生死关头的战场,这个楚观云还是如同儿戏一样,竟还敢命令她去保护他的小情人,哼,她凌然是那般折腰的人吗?宁愿浴血奋战也不要去。

“凌然,算我求你,快去吧,这儿由我挡着,这其中有着古怪。”

凌然收住剑,冷冷地看着他:“楚观云,你当这里是什么?这是战场,没睡醒就别上来。”

从后面,一把刀砍向她,楚观云也顾不上什么是男女有别了,却来不及格开,半抱着凌然一转身,剑刺到敌人的前胸,他的手臂和那兵士的血一起喷了出来。

凌然脸上暖暖热热的,腥味扑鼻而来,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让人保护着,还能闻到他身上的男性气息,她从来不用谁来保护的,可是这血,是楚观云为她流的,她呆呆中,竟忘了自己会武,也不会还手,让他一手护着,一手对抗着如潮的契丹兵。

“凌然。”楚观云大叫一声,把她叫醒:“拜托你,帮我一次。”

她骄傲的羽毛收了起来,她竟然乖顺地点头:“好。”一纵身,像是飞天一般踩着人头往城里飞身出去,再回头时,已在城上了,她回头,看着那个俊朗神通无比的男人,她觉得他比皇上更要深情,更要好,这世上,还有谁比得上他呢?

“陈方,那个书僮呢?”她看到了急匆匆的陈方。

陈方脸色变得乌黑:“贤妃娘娘,是属下不力,那书僮让偷走了。”

偷走,她要高兴吗?终于让契丹人偷走了,战争可以结束了,没有人再可以和她争在宫中的地位了,更没有人能威胁到她的美丽和聪明,可是那个厮杀的男人,他会是何等的痛心,焦急。

她焦急起来:“必是让人挟持了,这场战本就是拖延战,声东击西,还是着了他们的道,快去把四个城门封起来。”

晚歌全身无力,只能让她扶着走,然后,好象是上了马车。

早就预备好了,一切都好了,只等楚观云一走,她就成了俎上肉,任人左右了,她有些怨自己,又成了拖脚石,总是这样,如果自己可以也有武功就不会这样的,沮丧在心中,溢得满满的。

她听到很多的人声,然后,似是出了城,越来越没有声音,还有山林的芬多精味,凉凉幽幽的风时不时地吹进来。马停了,一只手点了她的哑穴,却没有解开她蒙眼的布,知道她全身无力,连动也动不了。

一只手拿着水凑到唇边让她喝,她也小口喝着。

那女人笑了,声音轻轻而清脆:“你倒是不怕我下毒毒死你,难道你不问我为什么吗?我会回答你的。”

晚歌轻轻笑出声:“想容,是你吧!你不会伤害我的。”

眼前一亮,是花想容苍白的脸:“你怎么知道是我?”

睁睁眼,适应这光线,是在什么地方吧!幽静得深山老林一般,还能听到有幽水潺潺的声音,连马车也进不去了,只能骑马往那羊肠小道上走,狭小又幽深,这就是她们通信息的地方吗?“想容,我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你,可偏偏是你,我把你真当成了妹妹,放了我回去吧!你明明是大月的子民,不要再做这种事了,我不会对任何人讲起的。”叛国作战,是诛九族的大罪。

花想容将脸上的人皮面具一撕,露出她亮丽的五官,冷笑着说:“既然走了,我岂会回头,誓死也得忠于我王,向姐姐,得罪了,不以后我得叫你契丹王妃呢?当然你可能不喜欢见到我,我会走得远远的。”

“为什么你要这样做?”她眉间满满的痛心。

花想容也不再有隐瞒,像竹筒倒豆一样说出来:“我是契丹王养大的,我当然会忠于我王,不你大月宫里,你虚我假的那一套,原本我是想得到皇上的宠爱,更好的刺探消息,让厨子做安雪儿那笨蛋的伙食,她是不可能进宫的了,可你出现了,我原本很欣赏你,以你的才华,可以到我契丹去展一番身手,可我契丹王喜欢上了你,皇上,四王爷也喜欢上你了,我们就注定做不成好姐妹,我只能听从王意,将你请到我们契丹为妃。”

“那海棠阁一场火呢?”何容华该死吗?

她挑起眉:“你说何容华吗?你以为我会让一个贱人压在我的头上吗?敢那样对我,简直是找死,可我也想让这和件事来拖累你,最好是皇上将你打入冷宫,这样宫里死一个面目全非的人,不是难事,没有谁去认真查证的,只是你真的太聪明了。”她有些扼腕:“要不然也不会等那么久。”

晚歌擅拌:“宛宛呢?她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我只效忠于我王,一切不利于王的人,都得斩草除根,很多人不喜欢她的存在,不是吗?”

花想容,真的是一个厉害的角色,先让安惠妃在湖里杀宛宛,再放火,好一个心狠啊。

她的脸凑了前来,笑着说:“向姐姐啊,你是怎么怀疑到我的呢?我是不是那里让你看出来了,下次我香改进一下,是不是该死的安惠妃向你说的,不过,她没有见过我啊,她根本就不知道我就是她的头儿。”

是啊,也只有安惠妃这个正妃,才可以命令那个权高位重的公公,安惠妃胆小怕事,当然不会留下她做活口,只是那样的美人,竟也一样的心狠,为了自己的妹妹和性命,连宛宛都杀。

“你送给我的香囊,里面有一味花,能乱人脉息,不易怀胎。”她淡淡地说着:“十四对这个颇有研究,我走之着,他告诉我了,只是我选择相信你,没想到想念的下场就是自己的毁灭。”

花想容叹着气:“他又是一个痴情种子,契丹王妃,怎么会是毁灭呢?王会把你捧在手心,契丹的人都会敬重你的,好过你在后宫,和众多的女人争君宠,不是还有一个凌然,要将你的所有都推翻吗?你是聪明,可你就输在信这一字,你以为每一人个人都是人之初,性本善吗?皇上那么多的女人,没过两天,还不是一样将你忘了,而我们伟大的契丹,可是只娶一妃,非你不可。”

“说得好。”林间响起了豪爽而高兴的声音,俊朗高大的耶律烈带着几十个随从出现。

幽深如湖水的眼眸看着她:“这张脸,本王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