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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老太太这边千万个满意,并不代表柳姨娘那边也会欣然接受这个事实。

当她得知自己的夫君居然要娶贺碧兰为妻,更有甚者,这个被娶的贺碧兰还直接被抬举为白家的当家主母,她整个人都被气得快要爆炸了。

怎么可以?

这怎么可以?

贺碧华死了之后,偌大的侯府只剩下她一个人有资格被称为是白正杰的妻子。

以她对白正杰的了解,除非贺碧华死而复生,否则这辈子他绝对不会再娶别的女人为妻。

而她柳芳怡,则顺理成章,成了白正杰身边唯一的女人。

只要白正杰不和别的女人再牵扯出感情,她有十足的信心,会将对方绑在自己身边一辈子。

可事实的结果却出乎她的意料之外,那个对亡妻怀有深深感情的男人,居然大张旗鼓的说他要娶妻了。

被娶的,还是他亡妻的妹妹,那个在白府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贺碧兰。

“老夫人,我觉得这门亲事完全不可行,如果不想让咱们侯府蒙上骂名,还请老夫人三思之后再下决定。”

情非得已之下,柳姨娘也顾不得自己姨娘的身份,跑到白老太太和白正杰面前,兴冲冲地说出了自己的反对意见。

白老太太因为儿子终于决定要娶媳妇了,此时的心情可谓是非常不错。

就算柳氏突然黑着脸跑到她面前说了这么一句大逆不道的话,也没有让她拍案而起甚至是怒目相向。

她拿茶杯盖轻轻抿着杯中的茶叶沫子,脸上的神色是难得一见的平静祥和。

面对柳氏的反对,老太太轻声一笑:“我儿正杰终于要娶媳妇了,你不说些吉利话也就算了,怎么还黑着脸说要反对?”

柳姨娘急切道:“我之所以举手反对,也是为了咱们白府的名声考虑。”

“老夫人,您仔细想想,贺碧兰在咱们侯府一住就是十来年,但凡和咱们白府有往来的人都知道,她是已故白夫人的妹妹,也是二小姐的姨母。再说白一点,她和咱们侯爷是姐夫和小姨子的关系。”

“如果外人知道姐夫的娶了自己的小姨子为妻,肯定会想,这两人关起门来还说不定干过什么肮脏龌龊事。侯爷乃朝廷命臣,身居高位,一身正气。如果真的被人传出这样的谣言,不但对咱们白府不好,对侯爷的仕途肯定也不好。还有最重要也是最不容忽视的一点就是,贺碧兰是二小姐的亲姨母,而咱们白府的二小姐,又是国公府二公子未过门的媳妇。一旦白府被传出不好听的谣言,国公府那边肯定会觉得,既然二小姐有个专门喜欢勾搭姐夫的姨母,在这样一个不检点的女人的教养下,肯定也不会是什么好货,说不定还会因为这件事直接影响了二小姐的将来的婚事。”

得亏白洛筝不在这里,否则柳姨娘这番话一说出口,对方还真是会当场笑出来。

如果国公府真的因为小姨子嫁给姐夫这件事而取消婚事,她不但不会伤心难过,还会立刻买串鞭炮回府来放。

可惜,白洛筝此刻并不在这里。

而听了柳氏这番话后,白老太太原本宁和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柳氏,你口口声声说碧兰勾搭正杰,可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吗?”

37.

“这种事还要什么证据?如果她没有勾引侯爷,好端端的,侯爷怎么可能会放出话出要娶她?”

白老太太冷笑一声:“别说碧兰根本没勾引过正杰,就算她勾引了又如何呢?别忘了,当年你之所以会成为正杰身边的妾室,使过的手段可是让我老太太历历在目呢。”

柳氏的脸色顿时变了一下,半晌后,她解释道:“我不否认当年的确对侯爷使了一些不入流的手段,那不也是基于老夫人您想让白家有后的想法,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默许了么。”

“是啊,为了白家能够后继有人,无论你当年对正杰做过什么,我都没出手阻止过。甚至还在你怀了正杰骨肉的时候,强行逼着他给你名份,成为我白府的一份子。但是…”

白老太太话锋一转:“你也不要忘了,你头上所顶的,只不过就是白府姨娘的身份,知道姨娘代表什么吗?偏房,妾室,再具体一点就是,比下人身份稍微高贵一点的奴才。”

白老太太这话说得够直白够狠毒,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柳姨娘给呛白了一张脸。

“白洛晴好歹也是我白府的大小姐,可是你看看,好端端的一个丫头,让你给教成什么样子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耍赖撒泼,甚至还开口说出那些伤风败俗的话语。小小年纪,她懂得多少,若不是你这个没脑子的娘平日在她耳边说些有的没有的,你以为她会被教养的这么没规矩?”

那天在饭厅闹过一场之后,白老太太倒是没下令责罚白洛晴。

倒不是白老太太心疼孙女,事实上她真的很想叫人再将那没教养的丫头扔出去狠打几十板子。

可当日发火的白正杰在怒极之下并没有注意动手的分寸,那一耳光挥过去,小丫头直接被她爹给抽晕了。

柳姨娘见女儿差点没了气息,哭得是上气不接下气,看得白老太太也是一阵心烦。

事后给白洛晴请了大夫,说是没什么性命危险,不过侯爷那毫不留情的一耳光也确实够狠,就算没直接夺了她的性命,也要躺在床上将养几日才能恢复元气。

白老太太见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自然没了再教训对方的心气。

不过经此一事,白老太太对柳姨娘母女算是彻底没有好脸色了,谁家要是娶了这样的媳妇,可真是家门不幸,倒霉透顶。

所以当白正杰兴冲冲跑到老太太面前说自己要娶新媳妇的时候,压了一肚子怒火的白老太太面色总算是略微好转了几分。

“柳氏,如果你还想在咱们白府安安生生的过日子,就赶紧收敛你的脾气,仔细想想日后如何做人,如何把你那走上歪路的女儿给纠正过来。否则,我可不敢保证有朝一日,你的下场不会被一纸休书驱逐出府。”

“老夫人,您可真是狠心,好歹我也是您的远房外甥女,就算您平日里不偏袒着我,也不该联合外人这么往死了挤兑我。比起那贺碧兰,难道咱们之间的关系不是更亲厚一些吗?”

白老太太笑了一声:“柳氏,难道你忘了,我曾经可是给过你无数次机会让你在白府出人头地,可你目光短浅又不争气,三番四次做出蠢事来给大家找不痛快。没错,按血缘关系算,你的确是我的远房外甥女,这也是我当日由着你对正杰使手段,并帮着你嫁进白府的理由之一。当你生下洛晴的时候,我想着,就算你没给白府生下男嗣,日后只要你懂事,碧华没了,我也会帮扶持着你坐上主母的位置。可你呢?我这么顾着你的感受,甚至为了你还差点和正杰反目成仇,你不但半点气不争,还一次又一次往死了欺负绮芳斋的人。你怎么就忘了,和洛晴比,筝儿才是侯府的嫡女,连这点分寸都没有,我凭什么还继续帮着呢?”

“老夫人,我…我可以改。”

白老太太笑了一声:“好啊,只要你肯改,我自然还会像从前那样疼你。不过,正杰已经决定要娶碧兰为妻了,不管你心里有多么的不愿意,作为一个妾室,你都没资格说同意或反对。这个时间在我这里哭诉,不如仔细想想日后如何与当家主母和平共处。碧兰作为筝儿姨母在咱们白府住着的时候,你还能顶撞几句,给些脸子看。日后她坐上主母的位置,你这个当妾的,可就要拿捏分寸,别再给自己找不痛快了。”

说完,不再理会柳姨娘那张被深深打击的面孔,白老太太冲她挥了挥手,说自己身子乏了,便直接将这碍眼的女人给打发走了。

甭管柳姨娘心里有多少恨多少怨,在顺宗二十六年七月初三这一天,白府还是顺利迎来了一桩轰动全城的喜事。

侯爷娶妻,自然不能草率办理。

不过白正杰是个讨厌麻烦的人,而贺碧兰也想低调行事。

两人和白老太太一商议,最终一致决定,一切从简,至于宾客,也只请了平日里和侯府走动得十分频繁的亲戚和朋友。

看着如此热闹的婚宴现场,达到目的的白洛筝觉得十分有成就感。

当然,最让她开怀的,是亲眼看到身为妾室的柳姨娘,捧着茶杯,跪在姨母面前,硬着头皮唤了一声夫人。

那卑躬屈膝的样子简直让白洛筝拍手称快。

同时,她也在心底告诉自己,前世那些欠了她债的,她会想尽一切办法,从她们身上一个一个的再讨回来。

38.

眨眼之间,大祁国的老百姓迎来了一年一度的新春佳节。

街头巷尾到处都是一片繁华热闹之象,耀眼的大红灯笼也被各家各户的老百姓悬挂到自家大门之上。

放眼望去,整个京城尽是一片盛世之景,再加上不远处偶尔传来的那阵阵鞭炮声,真真是让人深切地感受到新年新气象。

在这个喜庆的日子里,侯府的白老太太心情可谓是非常不错。

几个月前,她唯一的儿子再娶新媳,以至于原本在八月份就该被皇上调回边境驻守的白正杰,硬是在天子的恩赐之下,多赏了半年婚假。

能和儿子一起过年,这可是白老太太多年以来的夙愿,如今这个愿望总算是实现了,老太太的心情自是比抹了蜂蜜还要甜。

除了柳姨娘和白洛晴之外,整个侯府从上到下,算是聚在一起过了一个开心而又热闹的新年。

大年初三,宫里派人送来帖子,说皇上皇后要在这一日宴请宾朋去昭阳殿饮宫宴。

这是大祁国老祖宗早在很多年前就定下来的规矩,一是趁此机会联络一下君臣情谊,二是借着这个节日将众人凑到一起热闹热闹。

不可避免的,侯府众家眷也成了被邀请的名单之一。

虽然这样的邀请对侯府来说是当今天子对白家的一种恩赐,可在白洛筝看来,她宁愿留在府里折腾、折腾柳姨娘和白洛晴,也不愿意戴上一张乖巧文静的假面具,进宫去饮什么见鬼的国宴。

无奈白老太太的命令她不敢违抗,何况这又是姨母以白夫人的身份第一次进宫。

就算她心里再怎么不情愿,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挂上一张笑脸,无可奈何地随家人踏进那象征着权势和地位的皇宫大门。

值得一提的是,这次随白老太太入宫的白府家眷中,并不包括柳姨娘和白洛晴母女。

究其原因,还要追朔到大年三十的那一晚。

按照白府的规矩,每到辞旧岁迎新春的那一刻,作为白府的晚辈和下人,都要给白老太太和侯爷夫妇磕头讨赏,如此也能在新的一年里给自己讨个吉利。

柳姨娘和白洛晴这母女二人给白老太太磕头的时候倒是规规矩矩,可轮到她们给候白正杰和新上任没多久的当家主母贺碧兰磕头时,就流露出诸多不满。

别看白洛晴这丫头年纪不大,记仇的本事可是不小。

回想起当日她在白洛筝的撩拨下说了贺碧兰几句坏话,就被她爹当着众人的面,狠狠一记耳光给抽晕了过去。

虽然将养几日之后她的身体渐渐恢复了健康,可那一耳光之仇却让白洛晴犹记至今。

不过她是典型的欺软怕硬型,明明抽她耳光的是她爹白正杰,无奈她只是白府的一个庶女,就算想找人报仇,也绝对不敢将坏主意打到她爹的头上。

反倒是一跃成为白府当家主母的贺碧兰,担心自己就这么被抬举上位会惹来旁人的不服,所以正式嫁进白府之后,总想着以德服人。

一来二去,柳姨娘母女便渐渐不把这位名正言顺的白夫人当回事。

起初是在暗地里搞些小破坏,嚼些小舌根。

就算被贺碧兰抓到了几次尾巴,对方也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并没有对这暗中使坏的母女二人怎么样。

如此一来,居然在无形中助长了柳姨娘母女的气势。

就在大年三十的那个晚上,这两个本该给当家主母磕头奉茶的母女,居然“很不小心”地将一杯滚烫的热茶泼到了贺碧兰的身上。

幸亏白洛筝眼神够利,动作够快,那杯足以将姨母烫掉一层皮的热茶才被她打翻至一边,避免悲剧发生。

柳姨娘见诡计未能成功,便假惺惺地解释说自己刚刚是一时手滑,还请白老太太,侯爷和白夫人千万莫怪。

可惜,柳姨娘低估了白老太太的精明,对方虽然没当着众人的面斥责她的不是,大年三十的那个晚上,也没再给她摆出什么好脸色。

本以为这个小插曲很快就会过去。

没想到事隔两天,当宫里派人送来请帖,让侯府一门进宫饮宴时,白老太太不紧不慢地当众宣布,柳氏和她的女儿白洛晴留在家里,可以不用去参加了。

这个命令真把柳姨娘给吓了一跳,要知道,她天天盼,日日盼,就盼着有朝一日进得皇宫,好趁机给自家女儿物色一门满意的亲事。

结果白老太太一句话,直接破灭了她的幻想,这让柳姨娘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没等她质问老太太为何要这样对待自己,对方便皮笑肉不笑的回她一句:“人总要为自己犯下的错误付出代价,柳氏,如果日后你做人还是这么没规矩没分寸,就一辈子留在自己的院子里别再出去丢人现眼了。”

不管柳姨娘接不接受这个惩罚,她都没办法违逆老太太的命令。

到了大年初三那一日,眼睁睁看着老太太带着儿子媳妇还有小孙女,盛装打扮,直奔皇宫饮宴。

按下柳姨娘母女愤恨不满不提,随白老太太、爹爹及姨母进宫的白洛筝,在经过整整一个夏天的蜕变之后,身量已经比去年抽高了不少。

当然,她的武艺也在无形之中“提高”了几个层次。

姨母不止一次抱怨,好好的一个娇嫩丫头,在跟着陶四海学过武艺之后,竟慢慢变成了野丫头,经常看她上窜下跳,完全没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就连白正杰都觉得女儿的性子确实有些男儿气,总是担心有朝一日自家闺女会变成假小子,最后烂在家里嫁不出去。

倒是开始不怎么同意小孙女学武的白老太太一改常态,非常支持白洛筝继续和陶四海学功夫。

主要是老太太不久前曾受过不小的刺激,前阵子这祖孙俩去庙上上香,途中竟遇到了几个想要拦路打劫的歹人。

白府的家丁是拼了命的想保老太太和小小姐,结果那几个歹人实力不小,差点全军覆没之际,躲在轿子里不想再装下去的白洛筝适时出手,扭转了一老一小被人打劫的悲惨命运。

从那以后,白老太太便对小孙女学武再没有半点说词。

看来关键时刻,求保不如自保,还是自己有本事,日后才不至于被人给欺负了去。

有了白老太太的大力支持,白洛筝更加肆无忌惮地在院子里上窜下跳,就差没把白府的房盖给揭下来了。

要不是今儿被逼着进宫参加国宴,这丫头死都不会穿上做工繁琐的衣裙,戴上金光闪闪的珠钗,还要学着那些名媛千金的模样笑不露齿,扭动腰肢,惺惺作态。

无聊的听着那些大臣们和皇上皇后虚以委蛇,白洛筝掩着嘴巴,小幅度地打了个呵欠。

心底暗道:这无聊的宴会到底还要等到何时才会结束啊?

就在她呵欠连天,差点就昏昏欲睡之际,不远处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

那叫声彷彿能在瞬间穿破九重云天,尖利的嗓音把白洛筝的睡意彻底打消。

循着声音望去,发出尖叫的主儿不是别人,正是国公府的三小姐,也是曾经和她有过几面之缘的沈彩柔。

39.

早在国公府一行人出现在昭阳殿时,白洛筝就意外地发现和她有婚约的沈家二公子并不在今天随行的人员之中。

倒是白老太太和沈老太太见面后十分客气的互问了几句,沈老太太话里话外好像是说,前些日子温度骤降,沈孤辰那倒霉鬼不幸染上风寒,如今正可怜兮兮地躺在家中养病。

白洛筝忍不住想,那货最好直接病死,倒省了浪费她的脑力,千方百计去想日后要怎么去解除两家的婚事。

沈家二少爷没来,却并没影响国公府其他家眷出席这个宴会。

瞧大公子沈孤鸿和三小姐沈彩柔,一个个把自己打扮得那骚包又花俏的样,就知道这两位肯定是在孙氏的授意下,想要在今天这个场合里一鸣惊人。

事实证明,沈小姐的确是一鸣惊人了。

那高八度的尖叫声足以将周围三百里开外的山禽野兽全部吓跑,要不是白洛筝心脏承受力够好,说不定她也会在瞬间中招。

没等其他众人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耳目极其敏锐的白洛筝便瞬间发现问题的所在。

只见距沈彩柔不远的地方,一条儿臂般粗细,黑黄相间的小蛇正蜿蜒着在地面上游动。

沈彩柔这一叫唤,把周围不少人都给吓着了。

当那些人看到不知何时爬到眼前的小蛇时,有几个胆子小的姑娘,也被吓得浑身颤抖,花容失色。

这条蛇的出现把沈彩柔吓了个够呛,她这么一叫,也把那条状似悠哉散步的小蛇给吓得不轻。

受到惊扰的小家伙突然昂起脖子,就要冲沈彩柔扑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敏捷的身影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动作迅速地一把捏住那条蛇七寸的位置,手起臂落,就见原本还凶巴巴的小黑蛇顿时耷拉下脑袋,一命呜呼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段插曲就发生在眨眼之间,待众人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时才看清,一把将那小蛇给捏死的不是别人,正是当朝九殿下赵璟。

要不是此人突然用这种神奇的方式出现在这里,白洛筝差点就要把这人的存在给忘了。

大祁国上一世的皇帝,绝对腹黑可怕型的人物,就连每次出场的方式都是这么的与众不同。

回过神的除了被吓到的几个胆小的女眷,还有坐在上位的皇上和皇后等人。

经过刚刚那一出喧闹,原本心情还算不错的顺宗帝脸色有些不好。

眼看着那条引起骚乱的小蛇被九殿下给当众捏死,顺宗帝皱着眉头道:“这好端端的,昭阳殿里怎么会有蛇出现?”

这时,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太监小心翼翼地上前答道:“皇上息怒,这蛇是从御膳房那边爬过来的。前阵子丽贵妃不是说想吃蛇羹么,便差遣宫人去外面抓了几十条蛇回来。大概是装蛇的口袋没扎紧,昨儿晚上御膳房的李总管就告诉老奴,说原本放在布袋里的几条蛇失踪不见了。老奴担心这些跑掉的蛇会吓到宫里的人,当夜便吩咐当差的太监尽快把那些蛇给抓回来。结果没想到…”

老太监露出一脸愧色:“到底还是被这条漏网之蛇给得了逞。”

听了这话,顺宗帝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看向坐在不远处的丽贵妃时,眼底也流露出些许的厌恶和不认同。

丽贵妃没想到这件事会牵连到自己身上,急忙解释道:“臣妾的身子骨前些日子有些不舒坦,太医说,蛇羹可以补身,臣妾这才吩咐宫人去抓些小蛇回来吃。”

顺宗帝轻哼了一声:“凡事也该有个分寸,幸亏这些畜牲没伤到人,否则今儿这个隆重的日子,怕是就要闹出人命了。”

丽贵妃的小脸被吓得有些惨白,一直没吭声的卫皇后倒是个深明大义的,甭管她们这些后妃平日里在宫中怎么斗,在外人面前,却不能伤了彼此的颜面。

眼看着顺宗帝的脸色沉下几分,卫皇后轻声劝道:“皇上不必动怒,丽妃已经知错了。”

顺宗帝哼了一声,随即面色不悦的对那老太监道:“把御膳房负责管蛇的那几个奴才全都绑了,直接打死。”

“不过就是一条没有任何伤害性的小蛇而已,父皇何必大动干戈地非要杀人见血?”

手里提着一条蛇的九殿下突然开口:“反正又没闹出人命,这件事就这么算吧!”

若是旁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求皇帝该怎么做,不该怎么做,身为帝王者,势必会怒上心头,龙颜不悦。

可是当朝九殿下在帝后心目中的位置明显不同,对于这个小儿子,顺宗帝除了满心无奈之外,更多的还是满心疼爱。

再说,刚刚要不是小儿子及时出现阻止了一场危机,这昭阳殿还说不定被闹成什么样子呢。

此时听儿子这么一说,原本脸色还很差的顺宗帝点了点头:“好吧,既然九皇儿给那些人求情,朕今日就饶他们一命。”

在场的几个大臣忍不住在心底腹诽,皇上,大伙都知道您心底偏爱九殿下,可您要不要偏得这么明显,这么过份啊?

作为帝王家的嫡出长子赵瑾,本该最有机会被皇上封为太子,日后好继承大祁国江山。

结果皇上对他这个大儿子并没有过多的重视和在意,反倒把全部心思全都放到了小儿子身上。

幸亏赵瑾是个老实娃,模样生得斯斯文文一派儒雅,完全看不出他身上有半点想要夺权的野心。

不知内情的臣子有不少人在私底下猜测,这大皇子表面看着斯文老实,说不定藏着一股狠劲儿,有朝一日会和自己的弟弟一争高下呢。

至于知情者也不在少数。

白洛筝就是这少数知情者其中的一位。

别看赵瑾是大祁国最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一个,他本人对皇位似乎还真不是那么重视。

总之,若按照上一世的记忆来看,大祁国未来的皇帝老子,肯定非九殿下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