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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郎有情,妹有意,当年在贺碧华寻死觅活的威逼之下,终于得偿所愿,嫁给了自己心仪的男人。

为此,贺家父母以及三个哥哥怒不可遏,一气之下,便与贺碧华断绝了关系。

从小与贺碧华关系相当好的贺碧兰不舍得姐姐从此没了依靠,便三番四次趁爹娘不注意跑来偷见对方。

没想到一来二去,竟和自己姊夫的结拜兄弟产生了感情。

本来就对大女儿极为不满的贺家父母,无意中得知小女儿的行径之后更是气得怒火中烧。

并狠下心告诉对方,如果不尽快停止这种荒谬的行为,连她这个小女儿,他们贺家也不会认了。

一边是父母,一边是自己喜欢的心上人,贺碧兰最后毅然选择了后者。

就在两人的关系发展到快到谈婚论嫁的地步时,那个让她心仪的男子竟在一场战役中不幸丧掉了性命。

刚好那段时间,身子骨一直不太好的贺碧华在生产之后病情加重,临终前,她郑重地将还在襁褓中的女儿交给唯一值得信任的妹妹。

为了不辜负姐姐临终前对自己的交待,贺碧兰这才放弃了轻生的念头,担负起照顾外甥女的重任。

每次忆起这段往事,白洛筝对自己姨母的愧疚都忍不住会高升几分。

要知道,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嫁人生子算得上是她们一辈子的事业。

可如今已经年近三十的姨母,却为了她这个小拖油瓶,生生错过了嫁人的最佳时机。

33.

面对贺碧兰没好气的斥责,白正杰只能苦笑着道:“关于筝儿学武这件事,的确是我考虑不周,本以为那丫头只是说着玩,没想到真正学起来的时候竟然会那么认真。当然,如果筝儿不想学,我是不会逼她的…”

贺碧兰撇了撇嘴,小声抱怨:“筝儿向来都是个要强的孩子,就算她心里真的不想学,嘴上肯定也不会这么说。”

“其实学些功夫强身健体也没什么不好。”

贺碧兰白了他一眼:“如果我姐姐还活着,肯定不会由着你们父女这么胡闹。”

提起自己的亡妻,白正杰脸上不由得蒙上了一层落寞:“的确是我考虑不周了。”

说着,又抬头看了对方一眼:“如若碧华还活着,你也不至于被耽误了大好年华,错过了嫁人的最佳时机。这些年留在白府尽心照顾着碧华的孩子,真是辛苦你了。”

贺碧兰原本不是什么刻薄刁钻之人,就算之前心里对白正杰生出了几分怨气,眼下听他这么一说,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侯爷不必这么说,当年振宇去世之后,我本就没有再嫁人的心思。至于筝儿,虽不是我生的,我却把她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来看待。等日后她嫁了人生了子,我也能毫无眷恋的离开这里。”

听了这话,白正杰忍不住道:“你与贺家已经有将近十年不联系了,离开这里,你还能去哪?”

贺碧兰笑了一声:“侯爷这话问得可真是有趣,我又不是白家的什么人,总不能一辈子留住在这里,现在我身边好歹还有筝儿相伴,将来她嫁了人,我怎么好意思继续留在此处吃闲饭。”

“你可是咱们白家的功臣,谁敢说你留在这里是吃闲饭?”

“侯爷不必激动,说不定没等筝儿儿嫁人,我就已经找到适合自己的去处了。”

听了这话,白正杰的脸色似乎变得有些纠结,不过碍着自己的身份立场,他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躲在一边的白洛筝原本看得津津有味,这时,五感皆灵的她,却不经意听到八角凉亭处传来柳姨娘和苏嬷嬷的说话声。

只见凉亭里握着羽扇的柳姨娘坐在栏杆处,一双眼彷彿喷着火,正死死盯着她爹和姨母所在的方向。

站在柳姨娘身边的苏嬷嬷语气中也带着愤慨,小声咕哝:“这贺碧兰表面看着人模人样,没想到却是个标准的狐狸精,竟在背地里不要脸的试图勾引侯爷。咱家侯爷也是,回府这么久,也不见他来夫人的院子里坐上半刻,一天到晚只围着贺碧兰那狐狸精后面转,甚至连自己的女儿也下得去毒手。”

想到洛晴小姐现在还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苏嬷嬷心底的怨恨就不由自主地高升几分。

柳姨娘阴着脸,咬牙切齿地看着不远处,愤恨道:“谁让那贺碧兰的容貌和那该死的贺碧华竟有七分相似。”

“就算再怎么相似,他们也是姐夫和小姨子的关系。千不该万不该,侯爷不该为了自己的小姨子薄待了自己的媳妇和女儿。”

“恐怕在他心里,从来都没把我当成他媳妇看待过。”

苏嬷嬷立刻不干了:“连闺女都给他生了,他还想不认账不成?要老奴说,尽快想个办法把那碍眼的贺碧兰赶出侯府才行,否则再这么耗下去,难保侯爷不会对自己的小姨子动什么歪心思。”

那一主一仆说话的声音原本不大,可白洛筝耳力极佳,几乎是不费什么劲,便将她们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听到前几句的时候她还有些愤怒,不过…当柳姨娘和苏嬷嬷口口声声说她姨母和爹爹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勾当的时候,一道响雷突然在她脑子里面轰地劈开。

她怎么就没想到,如果姨母真的能名正言顺嫁给自己的父亲,不但可以压柳姨娘一筹,姨母的终身大事也能趁此时机顺利解决。

可是,父亲和姨母里里外外相识了十几年,如果郎有情,妹有意,也不会等到今天这个时候。

既然她娘过世的时候这两个人没有在一起的打算,现在再给两人牵月老的红线,真的还来得及吗?

这种纠结的情绪让白洛筝一直拖到吃晚膳。

饭桌上,白老太太,侯爷,柳姨娘,姨母以及白洛晴和白洛筝两姊妹,刚好将一张桌子围了个满员。

因为白洛筝和白洛晴是白府年纪最小的,按照府里的规矩,两人的坐位离得也特别近。

即便是这样,白洛晴对她这个妹妹也没什么好脸色,两人各吃各的,在没有任何战火的情况下,姑且算得上是相处和平。

若是平时,白洛筝并不会把多余的心思用在吃饭以外。

不过,今天无意中从柳姨娘和苏嬷嬷口中听到了那样一番话,便多留了一个心眼,趁吃饭的时候,偷偷观察了一下她爹的眼神。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爹看她姨母的眼神,似乎带着几分让人猜不透的深意,至于这抹深意背后到底掩饰着什么,还有待人仔细去研究。

这样一想,白洛筝的唇边不经意划出一抹算计的浅笑,她夹了一小块盐水鸭,伸着小胳膊对贺碧兰道:“姨母,您平日最喜欢吃盐水鸭,今儿李大厨似乎是超水平发挥,味道正经不错,您快尝尝。”

因为白洛筝与贺碧华中间隔着白洛晴,柳姨娘还有她爹白正杰,所以这筷子盐水鸭并没有被立刻送到对方的碗里。

听了这话,白正杰很有眼色地将女儿夹来的盐水鸭接过来,顺手放到贺碧兰碗里,笑着道:“喜欢吃盐水鸭怎么不早些说,盘子里都没剩几块了,明儿吩咐李大厨把这道菜再加些量。”

贺碧兰听了这话,脸色瞬间红了几分,小声道:“侯爷不必这么费心,桌上这么多菜呢,再说我平日里又不是挑食的人,吃什么都可以,不用麻烦李大厨特意加量。”

“难得你喜欢,加些量并不算什么。”

两人之间这小小的互动,不但没逃过白洛筝的眼,就连白老太太,柳姨娘还有白洛晴,彷彿都看出她们之间的不对劲。

对此,白老太太不言不语,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柳姨娘虽然心里气了个半死,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倒是白洛晴因为年纪太小没脑子,再加上平日里对贺碧兰没什么好印象。

此时见自己的父亲对除了她娘以外的其他女人关怀备至,一张小嘴顿时不满地噘了起来,就连正在夹菜的手都紧紧握在一起,指关节泛出一片青白色。

将她神色尽收眼底的白洛筝故意小声问道:“你脸色不太好,该不会是病了吧?”

白洛晴恨恨地瞪了她一眼,低声回道:“本以为你已经够讨厌了,没想到你姨母比你更讨厌。”

白洛筝无辜地眨了眨眼:“我姨母怎么得罪你了,你干嘛要说她讨厌?”

“哼!勾引我爹,她真下贱。”

34.

因为她说话的声音太小,就算桌子上的其他人看到白家两姊妹低着头小声说着什么,一时半会儿也听不清具体内容。

白洛筝也不生气,慢条斯理地夹了一口菜放到嘴巴里,不疾不徐道:“千万别把话说得这么满,你可不要忘了你娘是个什么德行,如果当年她不够下贱,怎么可能在没嫁进白家大门之前就怀了你?”

“你…”

白洛晴没想到对方会用这种方式反击自己,顿时瞪圆双眼,没好气地嚷嚷:“我娘可是被我爹明媒正娶进白府的,你姨母又算个什么东西,没名没份的在咱们侯府一住就是这么多年,白吃白喝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把主意打到我爹的头上。哼!就算她想给我爹做妾,也得看看我爹肯不肯娶她。一个不知检点的女人,为了个男人连亲生父母都不要,要不是当年和她私奔的那人死得早,恐怕现在连孽种都生了好几窝了。”

别看白洛晴平日里被柳姨娘调教得看似精明懂事,一旦被人撩拨,顿时化身为疯狗,不管不顾地就开始乱咬人。

由于她说这番话的时候并没有压住火,别说白洛筝听了个清清楚楚,就连白老太太,白正杰还有柳姨娘以及贺碧兰也听了个真真切切。

众人怎么都没想到,一个十岁刚出头的小姑娘,居然会说出这么没教养的话。

未等众人有所反应,就见白洛筝突然起身,不客气地抬起手,狠狠给了白洛晴一记耳光。

一边打还一边痛斥:“你平日里怎么欺负我都可以,可我不准许你欺负我姨母。我娘去世得早,是姨母一把屎、一把尿把我拉扯长大的,如果没有姨母,也就没有今天的我,所以对我来说,姨母是比我娘更加重要的存在。”

“白洛晴,你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口口声声说我姨母不检点,我倒是想问问你,我姨母究竟怎么不检点了?她一没犯科二没作奸,不过就是和我爹说了几句话,你就骂她是狐狸精勾引我爹爹。这屋子里这么多双眼睛都盯着呢,我姨母究竟有没有勾引我爹,大夥都看得出来。为什么别人什么话都不说,偏偏你要这么说?怎么的,难道你还想将我姨母给赶出白府不成?”

被狠狠抽了一耳光的白洛晴没想到对方不但敢打她,还敢用这么激进的方式来骂她。

小孩子都经不起刺激,何况白洛晴的脾气早就被心眼多的白洛筝给摸了个透。

对方几乎是一下子就戳到了她的痛处,当下也顾不得场合,跳着脚起来,抡起巴掌,就要反抽回去。

白洛筝什么身手,自然不可能让白洛晴得手。

她身子向后一闪,轻而易举的躲开白洛晴的巴掌,对方一下子没打着,更是气得火冒三丈,红着眼睛张牙舞爪的就奔着白洛筝的方向扑了过去。

白老太太等人已经被白洛晴给惊着了。

柳姨娘也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居然会这么大胆,虽然女儿嘴里的那番话都是她和苏嬷嬷说过的,但背地里说和明面上说,意义不同啊。

引起争端的贺碧兰生怕自己外甥女吃亏,立刻放下筷子,冲到白洛筝身边一把将她保护在怀里。

说时迟那时快,白洛筝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她趁人不备之时将握在手里的一颗花生米弹向白洛晴的手臂。

力道之大,让白洛晴叫了一声,由于白洛筝是对准白洛晴的穴位打的,以至于吃了痛的白洛晴手臂不受控制地挥向旁边的一只大花瓶。

过大的惯性,使得那只落地大花瓶被白洛晴给一把掀翻。

正护着白洛筝的贺碧兰躲闪不及,生生被大花瓶给砸了个正着。

一声惨叫破口而出时,白洛筝忍不住在心里告饶,姨母啊,别怪筝儿心狠,正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既然咱们想让柳姨娘和白洛晴在白府没有容身之位,适当的苦肉计绝对是成功的捷径。

况且,白洛筝做事向来很有分寸。

那只花瓶虽然砸了下来,却仅仅是伤了贺碧兰的脚,虽然很痛,绝对不会落下什么残疾。

这下,不但白老太太怒了,就连白正杰都被气了个半死。

他三步并两步冲到已经傻掉了的白洛晴面前,不由分手地举起手臂,狠狠一耳光便将白洛晴给甩出了三米远。

柳姨娘被这一幕给吓坏了,急忙跑到女儿摔倒的地方将对方扶了起来,愤愤不平道:“侯爷,洛晴只是个孩子,您这么狠着劲儿的打她,就不怕把人给打个好歹?”

白正杰气不打一处来道:“正常有礼貌有教养的孩子,绝对不会说出刚刚那番话。柳氏,你把好好的一个孩子教养成这个模样,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不理会柳姨娘难看的脸色,白正杰将摔倒在地的贺碧兰打横抱起,随口吩咐两旁下人:“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把张大夫给我叫过来。”

惊呆了的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找大夫的找大夫,收拾乱摊子的收拾乱摊子。

唯有计谋得逞的白洛筝在看向柳姨娘时,向她投去一个胜利的微笑。

恨一个人,立刻夺其性命绝非良策,慢慢玩死对方,才是她的最终目的。

35.

侯府的张大夫给贺碧兰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之后下了一个诊断,虽然没有伤筋动骨,却也要在床上将养些时日,平日里再多吃一些对身体有益的补品,日后才不至于落下毛病。

张大夫来绮芳斋给贺碧兰看伤的时候,白老太太等人并没有跟过来。

白洛晴小小年纪就不分场合不分身份的说出那样的话,老太太自然不会轻易饶她。

至于这件事该怎么处理,绮芳斋里的人暂时并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关注。

一口气将贺碧兰抱回院子的白正杰,在听了大夫的各种嘱咐之后连连点头称是。

作为侯府的主人,他千算万算,怎么也没算到家里竟会发生这样的事。

眼看着贺碧兰因为肿起的脚趾而疼得冷汗直流,束手无策的白正杰只能站在一边不断地赔礼道歉。

虽然他心里并不怎么待见白洛晴,可对方到底是自己的女儿。

如今女儿没规没矩地犯下这样的错事,他这个当爹的自然是责无旁贷。

看着白正杰满脸歉疚的神色,忍痛忍得很辛苦的贺碧兰冲他摆了摆手:“侯爷不必如此做小伏低,白洛晴的话虽然说得难听,却也是不可改变的事实。我和姊姊一样,当年原本是被爹娘许了婆家的,没想到却在意外之下遇到了振宇。可惜振宇命薄,年纪轻轻就离开人世,不然的话,一旦我和振宇成了亲,倒真得白洛晴说的那样,算得上是不检点的私奔。虽然这些年白府上下对我不薄,可对府里的其他人来说,我到底是个外人。之所以会厚着脸皮继续住在这里,也是因为…”

她抬起头,不舍地看着白洛筝,低声哽咽道:“也是因为筝儿年纪还小,我实在是不想让姊姊死不瞑目,才不管不顾地在这里一住就是这么多年。如今筝儿渐渐大了,也是我功成身退的时候,再死皮赖脸留在这里,倒真是我不懂事了。”

白正杰刚要开口说些什么,白洛筝便红了眼眶,一把抱住贺碧兰的脖子:“姨母,您要去哪里?您不可以扔下筝儿一个人。”

贺碧兰怜惜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柔声道:“筝儿乖,天大地大,总有姨母的容身之所,以后你要听老夫人和你爹爹的话,就算遇到了挫折,也别动不动就哭鼻子。”

“姨母,我不让你走…”

“筝儿,别不懂事,姨母终究是要离开这里的。”

就在两人抱着对方痛哭不止时,旁边始终未做声的白正杰道:“碧兰,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这突来的提议不但把贺碧兰给说愣了,就连白洛筝也被吓了一跳。

虽然今天她故意引诱白洛晴闹上这么一出,只是想试探一下她爹对姨母到底有没有想法。

没想到她爹居然这么干脆,在她措手不及之时,竟直切主题,这么爽快的就向姨母求婚。

此时的白正杰一脸正色,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碧兰,这些年你在我们白家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累,我始终找不到什么方法报答你。你说你当年答应碧华要好好照顾筝儿,可我在碧华临终之前也答应她会好好照顾你。结果呢…”

他苦笑一声:“自碧华过世后,我便常年驻守边境,不但没能履行承诺让你过上好日子,反而还由着府里那些个不懂事的骑到你的头上来欺负你。”

“侯爷…”

“碧兰,你听我把话说完。我刚刚说要娶你,并没有半点开玩笑或者赌气的意思。我是真的想给你一个名份,再给你一个稳定的依靠,我想碧华泉下有知,也一定会支持我这样做的。”

“爹!”

白洛筝突然开口:“您想给我姨母一个名份的做法我能理解,但是,如果您娶姨母进门,只肯给她妾室的名份,我觉得您还是别费这个劲儿了。姨母虽然早就过了双十年华,可她到底是我娘唯一的妹妹,如果她嫁过来的身份和柳姨娘一样是个妾,别说我不乐意,恐怕我娘也不会乐意。与其嫁人为妾,不如终身不嫁。”

白洛筝觉得自己有必要给她爹下一剂猛药,既然他想对姨母负责,就该好人做到底,别让姨母受半点委屈。

白正杰听了这话,点了点头:“我原本也没想让你姨母为妾,自你娘去世之后,白府主母的位置始终空着。你奶奶年纪大了,身子骨早就大不如从前,她又不放心将府里大小事务交给柳氏去做,所以这些年才一直兢兢业业独自管理着庞大的府邸。如果你姨母真的肯嫁我为妻,自然是以继室的身份成为白府的女主人,还可以在嫁进白家之后名正言顺的帮你奶奶分担些府里的家务。”

听了这话,白洛筝的眼底终于有了笑意。

如果姨母真的成了白府的女主人,柳姨娘母女这辈子就不用再想着有出人头地之日了。

贺碧兰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一直以来,白正杰在她心中的位置都是姊夫,从没想过,有朝一日她姊夫居然会开口说要娶她。

“碧兰,说了这么多,你愿意嫁给我吗?”

白正杰坐到床边,表情柔和地看着眼前这张和自己亡妻有七八分相似的面孔。

36.

虽然他知道自己对这个女人并不似对亡妻那般爱得执着,但多年相处,还是让他对贺碧兰生出几分倾慕之意。

天底下的女人有很多,真正值得自己爱的却很少。

假如那个要陪自己共度后半生的女人是贺碧兰的话,他发现自己居然接受得很轻松。

贺碧兰被他如此直白的方式问得脸色通红,害羞不已,一时之间,竟找不到合适的语言去回答对方的提问。

白洛筝轻轻摇了摇对方的手臂,娇声道:“姨母,如果你能嫁给我爹,以后就是我娘了,虽说这些年我嘴上一直叫你姨母,可是在我心里,早就把你当成我亲娘来看了。”

贺碧兰轻轻咳了一声,红着脸道:“婚姻大事,本该由父母做主…”

“可是外公外婆不是在很多年前,搬到距京城有千里之遥的隶县居住了吗。再者说了,外公外婆当年和咱们断绝了关系,未必会出面做主这件婚事。”

贺碧兰道:“我的意思是说,这件事,咱们得问过老夫人才行。”

听了这话,白正杰和白洛筝相继出了一口长气。

既然贺碧兰肯这么说,足以证明,她心底已经是默许了这门亲事的。

白正杰笑着向她保证:“你放心,娘那边我会亲自去说。”

逍远侯要娶妻的消息,很快就被白老太太知道了。

得知儿子想娶贺碧兰为妻,白老太太几乎是犹豫都没犹豫,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有句话说得好,肥水不流外人田。

早在贺碧兰住进侯府的那刻起,老太太就觉得她是天底下难得一见的好姑娘。

再加上对方又是自己儿媳妇的亲妹妹,这些年她对白洛筝到底是如何关心如何照顾如何疼爱,也被她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

最重要的就是,对感情已经彻底死心的儿子,自从媳妇去世之后便再没碰过女人,虽说白家已经有了两个闺女,到底还是缺了一个男丁。

可因为白老太太当年逼着儿子纳妾生子,害得儿子与媳妇阴阳两隔,这件事始终如鲠在喉,让她愧疚难安。

如今儿子突然说要娶媳妇,白老太太这个当娘的怎么可能会不高兴。

而真正让白老太太放心的是,出身的贺碧兰才貌兼俱,待人有礼,温柔贤惠,这样的女子做了白家的媳妇,自然不会像柳氏一样丢尽白家的脸。

至于管理家业这方面就更好办了,这些年贺碧兰一直住在白府,对府里的情况不敢说了解得十成十也差不多,再加上她会手把手亲自调教着,想要独挡一面自然是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