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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如此,柳姨娘还是拉着自己的女儿,在那一堆宝贝之中霸占了不少漂亮的首饰揣进怀里。

“碧兰,你别傻坐在那里,快过来瞧瞧这些首饰中有哪件是你喜欢的?”

白老太太见贺碧兰由始至终都乖巧地坐在那里纹丝不动,便冲她招了招手,让她也从这些礼物中挑些自己喜欢的拿回房里。

贺碧兰摇了摇头,笑着道:“这些都是宫里赏赐给白府的礼物,我一没功劳二没苦劳,怎么好意思厚着脸皮过去分这杯羹。”

柳姨娘点头道:“算你还有自知之明。”

坐在一边喝茶的白正杰微微拧眉,不疾不徐道:“碧华早在几年前就因病过了世,这些年要不是你留在白府悉心照顾着筝儿,碧华泉下有知,想必也不会瞑目。所以说,除了娘之外,咱们白府真正有功劳又有苦劳的,还真是非你莫属。”

贺碧兰听了这话,面色有些发红,小声道:“侯爷千万别这么说,筝儿是我姊姊留在这世上唯一的一滴血脉,交给别人照顾,我自是不放心。想当年老夫人肯将我留在白府,并给我这个机会亲自照料自己的外甥女,这对我来说已经是难得的恩惠了。”

白老太太笑着接口道:“也只有你这傻丫头才会觉得这是恩惠,错过了嫁人的最佳时机,为了咱们白府的血脉辛苦这么多年,真正该说感谢的,可是咱们白家。”

“老夫人不必自谦,这些都是碧兰应该做的。”

“既然如此,你也别客气了,反正宫里赏赐了这么多礼物,你快过来瞧瞧,喜欢哪个,就拿回自己房里仔细收着。”

贺碧兰见白老太太将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也不好继续拒绝。

在柳姨娘略显愤恨和不满的眼神中,随意挑了两只金钗作罢。

白老太太对贺碧兰的矜持倒是颇为欣赏,忆起当日嫁进白府的贺碧华,忍不住叹息,贺家这两位小姐确实有资本让人令眼相看。

她们家教良好,懂得分寸,无论是人前人后,都能给自己换来称赞的美名。

可惜她那儿媳妇是个没福气的,生下筝儿不久便丢了性命,如果儿媳妇如今还活着…

思及此,白老太太的心头掠过几分烦闷,看向自己儿子的眼神多多少少也带着些许愧疚。

当年如果不是为了白家的血脉,逼着儿子纳妾填房,贺碧华也未必会积郁成疾,凭白给自己招来一身病。

30.

柳姨娘肚子里的孩子虽然是意外之下的产物,但是对贺碧华来说,也算得上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这天底下没有一个女人愿意眼睁睁看着夫君纳妾,也没有一个女人宽容大度到会容许别的女人给自己的夫君生孩子。

贺碧华温柔贤惠又识大体,心底明明介意夫君将宠爱分给别人,仍旧强颜欢笑,甚至还在自己的好言相劝之下,由着夫君将别的女人纳进白府。

她将所有的心思都藏在心底,多年下来,竟生生把自己折磨出一身病痛。

如若不是柳姨娘在那样的场合下进了府门,贺碧华也未必会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

对此,儿子嘴上不说什么,心底却泛着层层的苦涩。

白老太太看在眼里,痛在心头。

她知道儿子在媳妇过世之后始终没提娶妻纳妾之事,肯定是不想再用这样的方式辜负他心爱的女人。

说来说去,全都是情债惹的祸。

白老太太心底的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被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给打断,因为白府的二小姐白洛筝,竟然当着她爹的面,挑了一把外观看上去并不怎么起眼的短匕首。

她的这个举动,立刻便惹来柳姨娘和白洛晴的嗤笑。

在旁人看来,身为姑娘家,华丽的珠宝,柔软的绸缎才有资格成为她们的心头好。

可白洛筝却是个异类,不但对那些耀眼的珠宝视若无睹,还兴致勃勃地将那把毫不起眼的匕首握在手中,像欣赏什么世间珍品一样对其爱释手。

白洛晴在一边嗤笑了一声:“不过就是一把破匕首,有什么值得稀罕的。”

白洛筝并没把白洛晴的讥讽放在眼里,她将匕首握在手中来来回回抚摸了个遍,才抬头对白正杰道:“爹,您可否将这把匕首送给筝儿?”

白正杰饶有兴味道:“这匕首看上去并不起眼,你要它做什么?”

白洛筝道:“它的外观的确不太起眼,不过…如果筝儿没猜错,这把刺天匕首,却是世间难得的一件神器。”

“刺天匕首?”白正杰被女儿的话勾出了几分兴致。

“爹,您常年带兵打仗,应该听说过祝子山祝大将军的威名吧。”

白正杰皱起眉头沉思了一会儿,半晌后回道:“你口中所说的祝子山,是不是蜀中志里曾记载过的那个曾经带着六十八个残兵与敌军决一死战,最后反败为胜,并成为川蜀大英雄的祝子山。”

白洛筝点头笑道:“的确就是爹爹所说的那个祝子山,这件事虽然发生在三百年前,但祝子山的威名却在那个时候被世间老百姓慢慢传讼至今。不瞒爹爹说,筝儿曾经看过一本兵器榜,祝大将军所用过的刺天匕首,就位于那本兵器榜的前五位。”

“噢?”

白正杰的兴致彻底被自家小闺女的话给勾了起来:“筝儿怎么断定,你手里拿的这把匕首,就是当年祝子山曾经用过的刺天匕首。”

“本来筝儿也有些不确定,不过那本兵器榜在介绍世间名器的时候曾提过,被祝将军当成宝贝的刺天匕首在武器师制造它的时候,曾留下过一个小小的缺陷,您瞧…”

白洛筝拿着匕首走到白正杰身边,慢慢抽出鞘内的短刃,伸手在手柄处末稍处指了指。

“这里刻着祝将军的名字,他叫祝子山,但武器师按照他要求打造这把匕首的时候,不小心将“子”字,刻成了“了”字,所以,这上面的三个字,就变成了祝了山。”

顺着女儿手指的方向仔细一瞧,白正杰一目了然,只见那上面不甚清晰的三个字,在仔细辨认之下,的确就是祝了山。

“没想到筝儿年纪不大,又是个娇弱的姑娘家,对兵器榜这种男人才看的东西倒是颇有研究。”

常年在战场上厮混的白正杰,骨子里带着不可磨灭的军人气质。

就算回到京城住进了奢华的侯府,他心心念念所想的还是广阔的战场。

怀念与那些志同道合的兄弟们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更怀念骑着嘶叫的战马驰骋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园上。

可以说,回到侯府的这些日子里,他几乎要被闷坏了。

若不是小闺女从万千珠宝首饰中一眼就相中了这把不起眼的匕首,及时勾起了他的兴致,他都想进宫请求皇上,早日将他打发到边境继续为国效劳了。

白洛筝见她爹对自己的话产生了兴趣,便旁若无人的和她爹探讨起战争之事。

作为曾经战场上的不败修罗,白洛筝对那段岁月的怀念并不比她爹少。

两人的话题从匕首聊到战场,又从战场聊到了前世颇有名气的几名战将,再从那些战将的作战方法开始分析当时的战情及战况。

越往下聊,白正杰对这个小女儿的看法便越是不同。

原本并没把年纪不大的白洛筝放在眼里,只觉得这小丫头之所以会聊起这个话题,说不定是误打误撞,或是故意在讨他欢心。

可聊着聊着,白正杰便发现了不对劲。

因为白洛筝对每场战争的看法和分析能力,显然已经超过了他的可以控制的范围。

到了最后,就连白正杰这个久经杀场的老将,也忍不住对白洛筝提出的种种观点另眼相看。

甚至还产生了一种错觉,如果上战场指挥战役的是她本人,说不定那些战役会胜得更加精彩。

这一刻,白正杰实在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一边对小女儿的才华感到心惊,一边又暗恨对方为何生就了一副女儿身。

如果眼前这个和自己谈论战情的女儿是儿子的话,日后必会成为为国争光的好儿郎。

白老太太见这父女二人越谈聊越投机,越聊越精彩,忍不住咳了一声,笑着打断二人:“你们父女俩当咱们这些人是透明的么,眼看着就要天黑了,你们肚子都不饿是不是?”

31.

白洛筝见父亲终于对她这个闺女生出兴趣,便见好就收道:“若不是奶奶提醒,筝儿还真是差点忘了待会就要吃晚膳了呢。”

说着,笑嘻嘻地将那把从她爹那讨来的匕首塞到短靴里,那熟练的动作,潇洒的姿态,比白正杰曾经见过的热血男儿还要豪放几分。

也正因为如此,白正杰对这个平日里文文静静又不怎么爱讲话的小女儿,无形之中生出了几分好感,眼瞳之中也不由自主地染上了慈爱的神色。

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柳姨娘见不得白洛筝那哗众取宠的样子,忍不住酸溜溜道:“明明是个姑娘家,却偏要像个野孩子似的玩男人的东西,也不怕日后长大招婆家的嫌弃。”

贺碧兰笑了一声:“上次沈家老太太带着沈二公子来咱们府上坐客的时候,对筝儿可是百般夸赞千分满意呢。”

柳姨娘撇了撇嘴:“现在满意,可不代表将来也满意,世间的男子都希望自己娶的媳妇温和婉约,柔情似水,可是我看二小姐离这些优点还差得远呢。”

白正杰向柳姨娘投去一记不冷不热的目光,轻声道:“真正的珠宝,就算蒙上污垢被埋藏在泥土里,只要有心之人认同了它,也会使其发光亮彩,最后被大多数人所接受的。”

柳姨娘见对方语气略显严厉,急忙讨好道:“侯爷千万别多想,我也是为了二小姐的将来在考虑。国公府不比寻常百姓家,咱们侯府的闺女若是嫁了过去,万一有什么闪失,老夫人和侯爷的脸上也无光不是。”

未等白老夫人和白正杰出声,白洛筝便做小伏低,紧张兮兮道:“柳姨娘教训得对,是筝儿看到心爱之物一时忘了形,没顾忌旁人的感受,实在是罪该万死,今后筝儿再也不敢了。”

她将自己的姿态摆得极低,看在白正杰眼中,很容易就产生了一种他这乖巧可人的小女儿,在他离开白府的日子里,说不定受柳姨娘怎么欺负折辱呢。

经此一事,使他对柳姨娘无形之中又生出了几分反感。

而柳姨娘自然不是傻子,当她看到从前牙尖嘴厉的白洛筝,一下子从小辣椒变成小绵羊,就意识到自己掉进了对方的陷阱了。

果不其然,侯爷看她的眼神顿时染上了几分斥责和不认同。

这可真把柳姨娘给气了个半死,忍不住狠狠瞪了白洛筝一眼,心底暗骂,这小狐狸果然是个不好对付的,心眼居然比她这个大人还要多。

偏偏她这饱含恨意的一眼,再次被白正杰捕获,心底更加认定,他不在白府的时候,筝儿肯定是受了不少欺负。

用过晚膳之后,白正杰差人将白洛筝叫到云来轩,直截了当地问道:“筝儿,你实话告诉爹,爹出门在外的那些日子,可曾有人欺负过你?”

白洛筝听对方这么一问,心底顿时乐了。

看来,她爹在她的多方暗示之下,已经看出了几分端睨。

不过,现在并不是告状的最佳时期,想要将爹爹搬成自己的大靠山,一味地撒娇告状绝对不是上上之策。

在对方试探地问出这个问题时,白洛筝低眉顺目,轻声回道:“爹,您想太多了,您不在的日子里,我在白府过得很好。”

没趁机对柳姨娘落井下石并非她心软,而是要让爹爹知道,之所以不提柳姨娘虐待自己,是因为她不想引起家庭纷争。

兵家有句话说得好,以退为进,才能取得最终的胜利。

果然,白正杰因为她的懂事不由得对她另眼相看,嘴里却说:“你娘去得那么早,留下你一个孤零零的丫头,怎么可能会过得好。”

“爹,难道您忘了,虽然我自小没有娘,但奶奶和姨母待我却并不比娘差,她们是真心疼我的。”

白正杰苦笑了一声:“就算你奶奶姨母疼你,自幼就没了娘的孩子也着实让人心疼。”

白洛筝巧笑倩兮道:“我不是还有一个爹爹么。”

她无辜地眨着大眼,笑得十分天真:“爹爹同样也是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一个人,爹,您说对吗?”

白正杰被小女儿那双水汪汪的眼睛这么一看,心底的某处顿时柔软了几分。

他伸手在白洛筝的头上轻轻摸了几把,笑着道:“没错,筝儿虽然没了娘,还有爹爹疼你,以后若有什么需要,仅管来和爹爹提,只要能办到的,爹都会满足于你。”

“爹,您说话算话吗?”

“怎么,难道你还怀疑你爹的信用?”

白洛筝亲昵地上前拉住对方的手臂,娇声道:“如果爹爹真的想满足我一个要求,就给我请个武夫子,教我功夫如何?”

白正杰怔住了:“你一个姑娘家家,学功夫做什么?”

“爹,我只是想学些防身的本事,这样日后才不会被人欺负嘛。”

带着前世记忆的白洛筝,顺便把曾经学过的本事也带到了这一世。

只不过,贵为侯府千金,突然学会武刀弄棍,这件事传扬出去肯定会引起外界怀疑。

思来想去,让家人给她找个武夫子,像模像样的学些花拳绣腿,就算日后真发生什么意外以武防身,她也有理可讲。

“可是学功夫很辛苦的。”

“筝儿不怕辛苦。”

白正杰笑了:“既然你这么坚持,爹爹就如你所愿。”

两日之后,白正杰履行对小女儿的承诺,从外面给白洛筝找了一个武夫子回来教她强身习武。

这个武夫子姓陶,名叫陶四海。

他曾经是白正杰麾下的一个将领,几年前随军作战时被敌军的刀刃砍伤了一条腿,虽然性命算是保住了,却因伤势过重而落下了终身残疾。

可即便是残疾,也不影响他的日常生活,只不过到了阴天下雨之时走路会跛得厉害。

朝廷对于这种从今以后不能再上战场的兵将所采取的措失是,要嘛赏一块田地回家种田,要嘛一次性给一笔银饷令其回家自谋生路。

而陶四海选择的刚好就是后者。

32.

虽然他残了一条右腿,却并没有因为这样而放弃对生活的期冀。

退伍之后,他拿着朝廷颁发的银子在京城的南大街开了一间武馆。

没想到那些上门来求艺的学生嫌弃他是个残疾,一来二去,武馆的生意也越发的惨淡起来。

白正杰从部下的口中得知陶四海的近况,当下想也没想,直接命人将陶四海叫到面前,问他愿不愿意给自己的小女儿当武夫子。

在白正杰看来,将自己曾经的旧部下招来白府,一方面可以满足女儿的要求,一方面也可以趁机照顾一下从前的兄弟。

如果女儿有朝一日嫌苦怕累不想再继续习武,在陶四海愿意的情况下,他也可以继续留在侯府谋了一份力所能及的差事。

对此,已经快要穷得揭不开锅的陶四海自然对侯爷的提议感激涕零。

进了白府之后,也暗暗下定决心,绝不可以辜负侯爷所托,一定要将自己所肩负的差事认真做好。

正因为陶四海的这份认真和执着,贺碧兰和白老太太在亲眼看到被她们捧在手里的宝贝,站在太阳底下被操练得差点蜕去一层皮的时候,这两个女人同时不淡定了。

白老太太私底下不止一次劝白洛筝,作为侯府里身娇肉贵的嫡出小姐,她完全没必要担心安全问题。

只要一声令下,成百上千人可以由着她随意调配保护,何必吃苦又受累的非要和武夫子学什么功夫?

不但把原本白晳的小脸给晒得漆黑,就连身上也是一天到晚散发着一股子汗味儿。

姑娘家就该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香喷喷,弄得一身臭汗味算怎么回事。

面对白老太太的不满,白洛筝则语重心长地解释说,自己之所以想要和夫子学功夫,想要自保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也可以强自健体,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无奈之下,白老太太只能躲回自己的豪庭阁,来个眼不见为净。

白正杰却是没想到女儿居然真的有这个恒心和毅力,本以为吃几天苦,受几天罪,小丫头肯定要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叫嚷说再也不学了。

结果白洛筝不但坚持下来了,教她功夫的陶四海还一脸赞叹的说,此女根骨奇佳,绝对是学武的不二人选。

听了这话,白正杰顿时心花怒放,再次看向自己女儿的时候,心底也染满了浓浓的欣赏和疼爱。

不管别人有怎样的心思,对白洛筝来说,她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就是故意伪装出来的假相。

她本身就会武功,却因为不能当众揭穿这个事实,不得已选择用这样的方式来掩盖真相。

结果她这个做法,让姨母心疼不已之外,更是在无形之中对她爹生出了几分怨念。

这天晌午,陶四海刚刚宣布放课,贺碧兰便急冲冲走了过来,吩咐明月珠莲两个丫头赶紧将准备好的热水毛巾给白洛筝送过去。

她自己则捧着一碗冰镇酸梅汤,细声细气道:“筝儿,折腾了大半天,口渴了吧,赶紧把脸洗了,洗完来喝姨母给你镇的酸梅汤。”

没等白洛筝应声,不远处和陶四海说完话的白正杰便开口道:“筝儿刚刚运动过量,不能立刻就喝太凉的东西,否则对胃肠不好。”

闻言,贺碧兰沉下俏脸,口气十分不善道:“侯爷,您别忘了,筝儿只是一个连十岁都不到的小姑娘,就算嘴里嚷着要习武,也不过是一时兴起闹着玩。

可您却不管不顾地将她当成您军营里的那些小兵蛋子,不但不怜惜疼爱,还可着劲儿的把人往死里折腾。

您瞧,这才几天工夫,从前那张白白嫩嫩的小脸,都黑成什么样了?再这么下去,把您小女儿扔碳堆里恐怕都找不出来人了。”

别看贺碧兰平日里不吭声不吭气,真把她惹急了,她才不管对方是侯爷还是天皇老子,一律照骂不误。

正在一边洗脸的白洛筝听了这话,很想对姨母说,之所以会固执的想要习武,和她爹根本就没有半点关系。

可抬起眼眸不小心看到她爹脸上的无措和尴尬时,她顿时乐了。

一直以为,爹爹在她心里都是刚正不阿,冷漠薄情的形象。

没想到被姨母三言两句一通挤兑,竟像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

虽说她对自己的亲娘没什么具体的印象,但听奶奶说,姨母和她娘因为是同父同母的亲生姊妹,所以外貌长相上竟也有七八分相似之处。

而姨母这些年之所以一直没嫁人,也是有原因的。

听奶奶说,她外婆家虽然并非是什么豪门大户,却也是当地有名的。

除了亲娘和姨母之外,外公外婆膝下还有三个儿子。

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白洛筝对自己那三个舅舅和外公外婆基本上是没有半点概念。

原因很简单,她娘和姨母在幼时都是许了亲的。

结果,她爹在一次意外之下与她娘结识之后,俊朗霸气的少年和情窦初开的少女便暗生了情愫,私订了终身。

虽说逍远侯府在大祁国有权有势有地位,但的贺家却并不想因为攀上这门亲事,而与女儿订了亲的亲家反目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