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别怪陈红莲会这么愚蠢,女人在遇到感情的时候,平日里再怎么精明,在心仪男人面前也会智商减半,况且陈红莲本来就是个不按牌理出章的花痴女,看到俊美雍容的男人,她就被迷得走不动路鲎。

加上白洛筝刻意在她面前表现出来的温柔与儒雅,不须片刻,陈红莲便乖乖变成了对方的脚下之臣。

“哦?不知陈姑娘此言是为何意?”

陈红莲的话果然勾起了白洛筝的兴味,心里也知道,陈红莲这是要开始向她亮底牌了。

陈红莲微向犹豫了片刻,最后干脆道:“不瞒白公子说,我们陈家,在京城有靠山。”

白洛筝心底一沉,看来外界对陈家在京城有人的传言果然不假,她心底惊涛骇浪,面上却不动声色,只用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语气问,“那你们陈家在京城的那个靠山,姓甚名谁,官居几品?”

“这个恕我不能奉告。”

陈红莲再怎么花痴,还不至于被人家一问便将所有的老底给揭露出来。而且她跟这个白玉虽然有了夫妻之实,却还没有夫妻之名,万一对方不乐意娶她,她岂不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白洛筝也不生气,“说与不说那都是陈姑娘的自由,不过…”

她话锋一转,唇边勾出一记满不在乎的笑容,“依着我们白家在京城的财富,日后我的官位要是小于正五品,我爹是万万不会答应的。”

你陈红莲不是上窜下跳的想要嫁给我当妻子么,想让我娶你也不是不行,如果你们陈家没办法在仕途上令我满意,所有的一切那都是白扯。

“正五品?”陈红莲低叫一声:“白公子,就算你按照正常渠道参加科考,中了状元、榜眼或是探花,受到当今皇上的封赏,也未必会赐给你一个正五品的官位来当,你这狮子大开口,简直是太难为人了。”

白洛筝微微一笑,“陈小姐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难道你没听过这样一句话,有钱能使鬼推磨。现下朝廷局势稳定,当今皇上才年仅十岁,就算朝中有摄政王把持国事,凭摄政王一个人的本事,也未必管得住所有的朝廷大臣。而且我之前也明确与你说过,我们白家最不缺的就是银子,凭我白玉的长相和气度,想在京城重地给自己寻一户高门小姐,哪怕对方只是庶女出身,我也能堂而皇之的借着妻家的势力入仕为官。当然,一开始做个七品小官我完全不介意,但我爹给我的期限是一年,一旦入了仕,一年之内,我就会爬到正五品之位,到时候我再利用我们白家的财富在朝中走动走动人脉,三年之后坐上三品以上的位置,完全不是什么难题。”

白洛筝每说一句,陈红莲的心便跟着颤上三分。

三品朝臣那是什么概念?如果白玉真的娶她进门为妻,那么,她将来就是正儿八经的三品官夫人。

白玉要是再争气一点,在朝中熬个几年,估计不到三十岁,一品大元的位置就归他莫属,而她陈红莲,也能借着夫家的权势,被封个一品诰命什么的。

这么一想,陈红莲的心思便再次活络了起来,实在是因为,一品诰命这个称号,对她来说真是太有诱惑力了。

“白公子,如果我说,我们陈家在京城的那个大靠山可以尽早帮你实现这个愿望呢?”

白洛筝佯装惊讶道:“此言当真?”

陈红莲用力点了点头,“绝无虚言。”

“可我要拿什么来相信你?陈小姐,虽然有些话说出来你可能不太爱听,但我还是要说,我白玉正妻的身份必须要有足够的背景,才能借着对方家中的势力帮我完全此生最大的梦想。如果陈小姐为了嫁我为妻便扯出一些不切合实际的谎言,到时候污的不仅仅是我的名声,你自己的名声肯定也会受到折损。一旦你污了名声,将来再想嫁进高门便有些难度,而我也会因为作风不正,被其它高门嫌弃。”

白洛筝这番话说得真是一点儿都不脸红,她将本公子就是要找高门女借势的态度表现得十成十。

你陈红莲乐意就乐意,不乐意我也不拦着,反正从头到尾都是你在主动,我可没逼着你求着你。

当然,跟陈红莲这种人也不必讲什么情份。这女人本来就没什么底线,给她留面子,就等于是自寻烦恼,那种事她白洛筝才不屑于做呢。

要说陈红莲心里一点都不难受那是骗人的,毕竟每个女人都想找一个真心疼爱自己,呵护自己,一心一意把自己当成掌心宝来宠的男人过完一辈子。

之前那些被她玩过的男人倒是能满足她的要求,可那些男人跟白玉一比,明显就是云泥之别,完全没有任何可比性。

所以,当白玉明目张胆的向她提出这样的要求时,陈红莲才会纠结,才会犹豫,因为,她并不想将自己最后的底牌给泄露出去,那张底牌对她来说是保命的东西,关键时刻,可以帮她走出困境,逃离死亡。

第346章 亮出底牌

白洛筝岂会看不出陈红莲眼中的挣扎,在对方陷入纠结和犹豫之时,她又给陈红莲下了一剂猛药,“只要你们陈家背后的那个大靠山能够助我上位,但凡你想要的,我全部都会给你。”

“白公子,你讲的可是真的?褴”

“我白玉可以用性命发誓!如果你助我坐上我想要的官职,但凡是你想要的,财富、权势、身份、地位,我白玉倾尽所有,一定会双手为你奉上。今所我所讲的话,若有半句谎言,我白玉不得好死,我白玉遭天打雷劈!”

她一口一个我白玉如何如何,誓言发得那真是毫无半点压力。

陈红莲只觉得自己一颗心脏怦怦直跳,亲眼看到白公子对她发现这样的誓言,她此时只觉得自己高兴得都快要跳到天上去了。

“白公子,你放心,我陈家在京城里的那个大靠山,一定会替你实现你所有的心愿。”

“哦,那陈小姐可否透露白某一、二,给你们陈家撑腰的,究竟在朝中担任什么职位?”

“这…”陈红莲再次犹豫。

白洛筝突然冷笑一声:“陈小姐,看来你也并不是真心对待于我啊。”

“不是的!鲎”

陈红莲急忙否认,“我是真的很想跟白公子琴瑟合鸣,共结连理,之所以不愿意向白公子透露那人的身份,是因为那人身居高位,容不得半点行差踏错…”

“身居高位?”

白洛筝嗤笑一声:“那人身份再高,还能高得过当今皇上以及持掌朝政的摄政王?”

“的确是不如摄政王那般说一不二,但他的话,在朝廷中也同样能起到震慑作用。”

“陈姑娘,既然你早晚要将我引荐到那人面前,何不直接一些,告诉我那人究竟是谁?”

陈红莲继续纠结。

白洛筝道:“咱们都是一家人,你非要表现得这么见外么?”

那句一家人,果然触动了陈红莲的最后一根神经,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巨大的决心,抬头看向白洛筝,“他就是当朝宰相,冯御山!”

当冯御山这个名字被陈红莲说出口的那一瞬,白洛筝的面色终于变了。

她和赵璟里里外外猜测过很多人,唯独宰相冯大人,被她们给忽略到了那些人之外。

因为冯御山这个人在朝廷中很会做人,走的是一种谁都不得罪的中庸路线。虽然这些年他在政事上没什么特殊的功绩,但此人做事谨小慎微,本着吃亏就是占便宜的原则,在朝中与众位大臣之间的关系相处得那是极为融洽。

这位冯丞相今年五十多岁,家中有一位老妻,膝下有能干的儿子,让很多人都钦佩的是,冯丞相除了那位老妻之外,后院并没有纳小妾抬姨娘,就凭这一点,此人就非常受赵璟的敬重。

因为赵璟是个爱妻如狂的男人,他特别不待见朝中有些大臣过于沉迷于女色,三五不时便往自己的府里抬一些如花似娇的女人为小妾。

因为赵璟的这个癖好,朝中有不少大臣都被他找了各种理由降了官职,打发到偏远地区来个眼不见为净。

渐渐的,朝中就算还有大臣在女人这方面情难自控,碍于摄政王那不讲理的性子,他们还是有所收敛,至少不会公开再将一个又一个妙龄女子抬进自己的家里。

没想到陈红莲不开口则矣,一开口,居然就将冯丞相的大名给报了上来,如果陈家与冯家私下里的关系真的如陈红莲所说的这样亲密,那是不是意味着,陈红莲先后在平州做下几下杀人惨案,最后给她收拾残局的,都是京城里的那个冯御山?

上次何永亮派人去客栈试图栽赃她和赵璟想要将她们关进大牢未果之后,赵璟便让人去调查了一下客栈老板提起过的那个冤死的刘秀才。

那刘秀才死得那么冤枉,按理说,罪魁祸首陈红莲就算不判她一个斩首示众,二十年牢狱之灾肯定也是免不了。

可京城那边突然传来了一道命令,说刘秀才是里通卖国的奸细,连证据都十分确凿。

赵璟派去的人后来仔细查了一下,刘秀才从小到大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读书画画,文采极好,家庭情况也十分简单,哪里有半点里通卖国的迹象,那莫须有的罪名分明就是***裸的栽赃。

可刘秀才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京中又在陈红莲坐牢之前送来了一份关于刘秀才的罪证,说陈红莲杀了刘秀才,那是为朝廷立下大功,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所以她只在牢里好吃好喝的呆了一天,隔天一早,就获得了无罪释放。

这种草菅人命的行为,居然是冯丞相亲手所为,这简直让白洛筝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白公子,有了冯丞相这个大靠山,你总该会相信我有能力让你得到你想要的那个位置了吧?”

陈红莲觉得,只要她抬出冯御山这座大山,不怕白玉不会对她另眼相看。

未等白洛筝回应她的疑问,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一手推开,走进来的是一个身材高大,

面孔粗犷的中年汉子。

陈红莲被那人的出现吓了一跳,面带不解道:“你是何人?”

那人咧嘴一笑,不怀好意道:“美人儿,我是何人,你怎么能不知道呢?”

说着,他目光落在白洛筝的身上,眉头微微皱起,“美人儿,你怎么在咱们的房里还藏了一个外来的男人,这个小白脸他到底是谁?”

陈红莲已经彻底傻眼了,什么美人儿?什么小白脸?还有,这个突然闯进来一脸不正经的中年大叔到底什么来头?他干嘛要对她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嘴脸?

白洛筝也在这个时候露出满脸的“疑惑”,她看了看那个闯进来的中年男人,又看了看比她还闹不清楚怎么回事的陈红莲,“陈小姐,这人是谁?”

陈红莲急了,“他是谁,我怎么可能会知道?难道不是来找白公子你的?”

白洛筝面露无辜,“找我?这是你的房间,他怎么可能会来找我?”

第347章 另有其人

“我的房间?”陈红莲简直要抓狂了,“这天字一号房,不是被白公子你包下来了吗?”

白洛筝说得特别无辜,“陈小姐,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包下来的是天字二号房。今早之所以会来这里探望于你,甚至还带着刚出炉的早点给你送来,那是因为我从客栈小二的口中得知你也住了进来。我当时还想,陈小姐你明明就住在平州城,有宅子有地的,好端端的,怎么会住进这间锦绣客栈。后来一想,许是陈小姐家里发生了什么不开心的事,专程住到外面来躲清静…”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陈红莲厉声打断,“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白玉,你可别告诉我,你想否认我俩昨天晚上发生过的那些事。”

“我们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了?”

“你居然还敢否认?你这人怎么可以这么没良心,昨天晚上咱们明明还好好的…褴”

白洛筝阻断她的叫嚷,一字一道:“陈小姐,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事,昨天晚上我一直住在我的天字二号房里,半夜连尿都没撒过一泡,一觉睡到了大天亮。你若不信,可以去问我的两个小厮阿文和阿武,他们就睡在我的床间里打地铺,就算我当时睡得死,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阿文阿武难道还不知道吗?”

“阿文阿武?鲎”

陈红莲跳着脚道:“那两个奴才昨天晚上根本就没有客栈,他们明明被我…”

“被你怎么?”

面对白洛筝戏谑的询问,陈红莲隐隐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所有的一切仿佛都不对劲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白洛筝根本不给陈红莲思考的时间,她伸出手,拍了两记巴掌,紧接着,就见门外走进来两个人,陈红莲定盯一瞧,正是昨天晚上被她派人掳走的阿文和阿文。

她记得自己明明吩咐她的手下,让他们将阿文阿武绑进她在城郊的一处私宅里,等她什么时候跟白玉的事情有个一定,什么时候再将那两个碍眼的家伙给释放出来。

可此时出现在她眼前的这两个人又是人哪里冒出来的?

“阿文阿武,你们快给陈小姐说说,昨天晚上本公子跟她之间有没有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

叫阿文的青年恭恭敬敬地道:“回公子,昨天晚上小的跟阿武在公子房间守了一整夜,期间,并不曾发生任何不该发生的事。”

“你胡说八道!”

陈红莲跳脚大骂,“昨天晚上,你们二人明明被打昏了绑走,我亲眼看到的。”

阿文就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气极败坏的陈红莲,面带不解道:“陈小姐,你是不是糊涂了?昨天小的跟阿武二人陪公子吃过晚饭,天色渐黑的时候就回了房间,直到半夜子夜时分,公子给家里写完报平安的信件,小的才服侍公子睡下。三更天的时候,小的还因为尿急起了一回夜,那时公子和阿武睡得昏天暗地,房间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小的去茅厕方便完,回来的时候一直睡到五更天。大清早,公子听客栈小二说,陈小姐昨天晚上也住了进来,公子念着昨天在碧玉坊与陈小姐有过一面之缘,觉得陈小姐为人甚是可交,便让小的下楼专程给陈小姐准备了一份早点,然后公子又亲自将早点给你送了进来…”

阿文每说一句,陈红莲的心跳便加速一分。

因为阿文口中的版本,与她所经历的版本,那完完全全就是两个不同的版本好吗?

此时的陈红莲已经不想再计较阿文阿武这两个人,昨天明明遭了捆绑,为何今天会好端端的出现在她面前,如果他们真的是阿文阿武,那昨天晚上被她手下打晕拖走的那两个人又会是谁?

陈红莲的脑袋已经完全乱成了一团,如果昨天晚上白玉压根就没住进这天字一号房,那跟她在床上行鱼水之欢的男人又会是谁?

想到这里,陈红莲的目光下意识地向刚刚从外面闯进来,向她发出大声质问的男人望了过去。

那男人三十七、八岁的年纪,身高跟白玉相仿,只是身材比白玉略膀一些。

当然,这都是不重点,重点是这人的五官生得实在是…不堪入目,说他丑吧,从眼睛到鼻子到嘴巴,长得也称得上是周正,脸形跟白玉也有几分相似之处。

可这人的脸和他脸上的五官搭配在一起,就给人一种怎么看怎么不舒服的诡异感。

难道说,昨天晚上那个男人,是这个人?

当这个答案呼之欲出时,陈红莲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嗡地一声,吓得她险些一屁股摔倒在地。

那男人见屋子里的人都说得差不多了,便一脸淫笑的走到陈红莲面前,不怀好意道:“美人儿,你还没告诉爷你叫什么名字。说起昨天晚上,你真是给了爷一个好大的惊喜,爷当时正在床上睡着呢,忽然扑面而来一阵幽幽的香气,爷刚想反抗,美人你就迫不及待地跳到了爷的怀里,对爷又是摸又是捏,可真是把爷给伺候得欲仙欲死。爷当时还以为自己在梦里做了不干净的春梦,这样的梦如果能天天做,那便真是再好不过

了。结果你猜怎么着,爷今儿早上从梦中醒来,居然真的在怀里发现了你这么一个美人儿,爷当时心情有多激动那就别提了。对了美人儿,你是哪家妓院里出来的小***?翠香阁?牡丹坊?说起来,这平州城里大大小小的窖子铺爷也算逛了个够本,还真是没见过像美人儿你这般***呢。不若你开个价,打今儿起,爷干脆包了你算了。”

要不是陈红莲被气得浑身上下直哆嗦,她早就一巴掌挥过去将这个大言不惭的男人给抽得满脸开花了。

这个杂碎居然用这么下作的语言来侮辱她这个陈家大小姐。

第348章 悔青肠子

她可是陈红莲啊,她爹可是平州的知州大人啊,而且她们陈家在京城里还有那么一个大靠山,从来都只有她陈红莲玩别人的份,她真是做梦也没想到,有朝一日,她居然像个妓女一样,被眼前这个足能给她当爹的男人给…给玷污了。

就算她已经不是处子之身,可有资格陪她上床的也该是二十刚出头的俊俏小少年,这位大叔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山猫野兽?

“你闭嘴,你要是再敢在我面前胡说八道,看本小姐不命人割了你的舌头。”

那男人完全无视陈红莲的怒气,继续贱兮兮道:“瞧瞧这小美人儿,厉害得倒像是一根小辣椒,不过你越是泼辣厉害,爷对你就越是稀罕…”

说着,上前一把就要将陈红莲给抱进怀里,陈红莲哪里能如他的意,当下便躲到白洛筝的身后,委委屈屈道:“白公子,这件事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白洛筝直接翻了个白眼,面带嘲弄的看着陈红莲,“陈小姐,你能再无耻一些么,你昨天晚上都已经被别的男人给睡过了,你还让我给你做什么主?难道你让我白玉娶一个破烂货回家当正妻?像你这种连清白都没有的女人,别说正妻,就是妾室也休想让我给你一个。”

陈红莲见他翻脸,当下也厉声叫道:“白玉,你可不能对我过河拆桥,刚刚你明明答应过我,只要我帮你踏上仕途,你就娶我为妻,甚至还会给我想要的一切荣耀…”

白洛筝冷笑,“我的确是说过这样的话,可是陈小姐,你也不要忘了,有资格踏进我白家大门的女子,就算没身份没背景,最起码也得是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可你看看你自己,都已经跟一个大叔级别的男人睡过了,居然还想带着你的脏身子坑害于我。我白玉不缺胳膊不少腿,凭什么要娶你这么一个破烂货回家玷污我爹娘的眼睛?”

陈红莲气得浑身上下直发抖,指着白玉道:“你这人怎么如此无情,过河拆桥拆得这么毫无负担?”

“我过河拆桥?”

白洛筝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听到了一则天大的笑话,“陈红莲,有件事我拜托你最好想清楚,你所说的过河拆桥,对我来说完全就是一种无理的指控。你仔细想想,从咱们相识直到现在,我有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就算你嘴上说会利用你京城中的靠山帮我上位,可我的位上了吗?没有对吧?另外,你说让我给你做主,我倒是要问问你,我以什么身份,什么立场,给你去做主?昨天晚上在这间房里与你行鱼水之欢的男人另有其人,如果那个人是我,我可以为了你的清白对你负责到底,可那个人是我吗?不是!综上所诉,你倒是给我说说,我究竟拆了你的什么桥了?”

陈红莲被白洛筝一迭声的质问给问得无言以对鲎。

虽然她在心里对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恨之入骨,可面对白玉的连声质问,她发现自己居然连一句否认的话都说不出来。

“美人儿,你是不是太不把你男人当回事了,昨晚咱俩…”

“你给我闭嘴!”

那男人刚要再当搅屎棍,就被陈红莲斥得向后退了一步。

陈红莲实在是被气得极了,指着那男人大声吼道:“不管你是谁,你给我听清楚了,我爹是平州知州,你昨天晚上不明不白玷污了我的清白,这笔帐,咱们之间可有得算了。”

那人听了这话非但没怕,反而冷笑一声:“你爹要是平州知州,那你就是平州知州家里的大小姐。既然你是闺阁中的千金小姐,何故在三更半夜爬到本大爷的床上来勾引本大爷。另外,有件事你最好搞清楚,从头到尾,我并没有玷污过你的清白,因为主动爬到我床上的人是你,勾引我的也是你,你倒是说说,我对你做什么了?难道我在我自己的屋子里好好睡觉,还睡出错来了?”

“你…”

“你什么你?明明就是勾栏院里的下贱胚子,居然还想冒充官家小姐来欺行霸市,别说你不是平州知州的千金,就算你是,冲你三更半夜主动摸到男人房里做那不正经之事的行为,就足以证明,你这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完,男人还抖了抖自己的身子,故意打了一个大大的冷颤,“唉,也不知道你这女人身上干不干净,别再传我一身花柳病,那我这把可玩大发了。”

陈红莲已经被那人气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男人见陈红莲大有下一刻就要被气吐血的架式,拍了拍自己的衣袖,叹息道:“看来这房间,我今儿是没必要再住下去了。”

说完,简单收拾了一下房中的行李,顺便又将那件搭在屏风上的锦织的月白色长袍取了下来收到了包袱里。

陈红莲顺着他的动作仔细一看,才发现那件衣裳虽然与白玉昨天在碧玉坊穿的那件颇有雷同,布料的名贵程度却相差了整整十万八千里。

这下,陈红莲真是悔得肠子都要青了,如果她能早点发现那件衣裳的不对劲,此时此刻,她是不是就不必再面对眼前的窘境。

中年男人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临走之前还不忘对陈红莲道:“小***货,什么时候再想做昨天晚上的那件事,记得还来找爷,爷陪你!”

不待陈红莲大吼发飙,男人已经带着行李抬腿走远了。

要是往常,陈红莲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将那男人给活活弄死,可眼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去做,那就是拿下白玉。

“白公子,我想我们之间应该好好谈谈。”

白洛筝还是第一次见到陈红莲这样的厚脸皮的女人,她刚刚已经将话说到了覆水难收的地步,正常人遇到了这样的情况,不说羞愧得掩面离去,也不会再有勇气用这么理直气壮的语气来跟人讲话。

白洛筝似笑非笑道:“陈小姐,事情都已经发生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第349章 都别想跑

陈红莲没理会白洛筝语气中的怠慢,只是问道:“白公子,你还想继续在京城做官么?”

“想又如何?不想又如何?”

陈红莲冷笑一声:“你要是还想走仕途这条路,除了我之外,我不信这天底下还有谁有这个本事能够帮到你。所以我给你的建议是,娶我为妻,将一切我想要的东西都送到我的面前,只要你让我满意,我保证也会让你满意。至于你不想当官…”

这下,陈红莲笑得更加得意了,“那你白玉这辈子就注定是一个商户出身,不会有任何大作为。而且我可以毫不夸张的告诉你,只要我一句话,即使你回到了京城,也不会再娶到任何对你仕途有帮助的女子。你可不要忘了,站在我们陈家后面的那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白洛筝笑得特别冷漠,“按陈小姐的意思,无论我的选择如何,我白玉这辈子都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了?褴”

陈红莲毫不示弱地点了点头,“没错!”

“那如果我执意不肯呢?鲎”

陈红莲冷笑一声:“你以为就凭你的能力,有什么资本和立场来跟我谈条件?”

“哦,那咱们就看看,我白玉最终有没有这个立场,跟你陈红莲对抗到底。”

白洛筝这辈子最不怕的就是被人威胁,更何况威胁她的,还是陈红莲这么一个杀人不见血的冷血分子。

只要一想到平州城老百姓对陈红莲那一桩桩、一件件的指控,她便忍不住为那些死在陈红莲手里的那些冤魂怨上三分。

这些事她以前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这次和赵璟出门,老天爷为她们安排了这样一场局,不收拾得陈红莲哭爹喊娘,她都不姓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