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陈红莲还想着,只要白玉肯向她妥协,就算他之前说了一些让她生气的话,她也会念在自己真心喜欢过他一场的份儿上给他几分颜面。

既然白玉油盐不进,摆明了要跟她做对到底,不给姓白的几分颜色瞧瞧,还真是对不起她昨晚受了那天大的委屈。

于是,陈红莲在正式跟白洛筝闹僵之后,当场便气得抚袖而去。

别指望陈红莲会就此作罢,她这次在锦绣客栈里吃了这么一个大大的哑巴亏,心里早就呕个半死,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的由着那些人骑到她的头上来欺负?

还有那个不知姓甚名谁的中年大叔在玷污了她的清白之后想一走了之,那真是门都没有。

陈红莲离开之后,便一路杀到锦绣客栈老板的面前,提着对方的衣领子问,天字一号客房的客人明明是白玉,为什么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老板被陈大小姐那嚣张跋扈的气焰吓得大气不敢喘,哆哆嗦嗦道:“陈小姐,天字一号客房的住客,就叫白玉啊。”

“你胡说八道,白玉住的明明就是天字二号房,说,你是不是在这里面掺了一脚想要设计于我?”

老板被陈红莲一副要吃人的姿态吓得一个劲摇头,“陈小姐我冤枉啊,你看看我们客栈的客人登记,天字一号房那位客人,他确确实实是叫白玉。”

说着,还颤微微将登记薄拿到陈红莲面前给她看。

陈红莲翻开客人登记薄仔细瞅了一眼,事实证明,昨晚在天字一号房登记的人,清清楚楚写的人名确实是白玉。

她接着又将登记薄翻到第二页,当她看到上面添写的名字之后,双眼顿时被气得暴突起来。

因为,天字二号房的房主,居然写着赵大牛和李翠花。

这下,陈红莲总算找到了事情的最终根源。

自从何永亮被派去那两人之前落脚的客栈负责抓人最后无疾而终之后,赵大牛和李翠花这两个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一下子在平州城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起先,陈红莲还以为那两人怕惹事身非吓得逃之夭夭,结果她千算万算,怎么也没算到,赵大牛和李翠花居然还在平州城里混着,而且让她气结的是,那两人昨晚就住在她的隔壁。

可是等等!

陈红莲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劲。

既然在天字二号房登记的两个人是赵大牛和李翠花,那个气度不凡,翩翩如玉的白公子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此时的陈红莲已经完全被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切给搞糊涂了,难道说,赵大牛和李翠花,与那个白玉也是旧相识?

但赵大牛和李翠花讲话的口音一听就是外地口音,与京城那边的口音完全不。

而且这三个人无论在气度、姿态以及言谈举止方面,跟本就是八杆子打不着的两类人。就算她之前觉得赵大牛年轻俊美,颇有几分看头,但跟白玉相比,还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陈红莲觉得自己就要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给折磨得抓狂了,直到脑海中不经意闪过一个影像,那李翠花身为女子,身高却比普通姑娘高了大半个头。而白玉虽然身为男子,却也只能称得上是男人中的中等身高。

如今回

想起来,李翠花和白玉,无论身高还是胖瘦,似乎有那么一点儿雷同之意。

之前她还不觉得,现在仔细回想,李翠花虽然打扮得十分土气,但她五官精致美丽,要是换上罗裙穿上盛穿,没准儿也是一个世间少见的俏女子。

至于那白玉,要是让他换上女装,装上罗裙…

思及此,陈红莲已经不敢再往下深想,因为她已经隐约意识到,李翠花与那个白玉,十之八、九,有可能会是同一个人。

这个大胆的猜测让陈红莲的后背冒出了一层冰冷的薄汗,若真是这样,她岂不是被人给玩惨了?

这口恶气简直让陈红莲暴跳如雷,她居然被人给耍了,最让她气不打一处来的就是,耍她的人,居然还是一个乡野村妇。

虽然她现在并没有证据证明白玉就是李翠花,但最近一段时间频频被她找麻烦,也频频找她麻烦的,还真是脱离不了这几个人。

还有那个不知姓甚名谁的中年老男人…

想到自己好好一个千金大小姐,居然稀里糊涂被一个老男人给玷污,这对她陈红莲来说,就是她人生中最大的侮辱。如果设计这场局的幕后指使者真的是赵大牛和李翠花,那她们之间的梁子可就正式结大了。

陈红莲岂是能吃这种哑巴亏的人,一旦想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那些得罪过她,折辱过她的人,就一个都别想再跑掉。

第350章 气势逼人

陈红莲是个行动派,气冲冲回到陈家之后,便将她这几日的遭遇跟她爹陈宏儒抱怨了一通。

陈宏儒膝下只有陈红莲这么一个闺女,虽然他早就知道自己没将女儿给养好,甚至还仗着他这个当爹的在平州身居高位,平日里在百姓百前为所欲为,干了不少缺德事。

但事情已经这样了,而且他这女儿的真正身份又颇有来头,所以陈宏儒当即下令,派人去锦绣客栈前去抓人。

这次,锦绣客栈天字二号房的房客倒是没跑,当陈宏儒派去的官兵试图将化名为白玉的白洛筝以欺诈之罪带进衙门时,她也没有任何反抗。

只是,当身穿男装,扮成翩翩公子模样的白洛筝被那群官兵带到知州大人面前准备受审时,问题又来了褴。

“大胆,堂下何人,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陈宏儒身为知州,在当地的权利绝对是说一不二。别说眼前站的只是一介草民,就是当地有品级的官员,在他这个知州大人面前,也得乖乖跪着回话鲎。

陈红莲听说她爹居然将白玉给抓了起来,急不可耐的跑过来看热闹,她今天非得揭穿这白玉的老底儿不可。

本以为白玉被抓,脸上至少会露出几分惊慌模样,可眼前那人却气定神闲的站在大堂之上,哪里有半点前来受宠的畏惧之色。

白洛筝压根没理会陈家父女那威胁嘴脸,她优雅地环着双臂,似笑非笑道:“陈宏儒,你让我跪你,你怎么也不问问,你究竟受不受得起我这一跪?”

“大胆!”

陈宏儒没想到这人居然如此不知礼数,之前听红莲说,这白玉在京城不过就是一个倒卖玉石的商贩,而且,这个身份很有可能还是他编造出来的。如果真是编的,那么他有可能就是女扮男装,真正的身份不过就是一个小山村里的乡野村妇。这种身份低下的人,居然敢在他知州大人面前耀武扬威,这简直是对他尊严的挑衅,地位的宣战。

只是他那句大胆刚喊出口,白洛筝便不紧不慢回了他一句,“我就是大胆了,你又能耐我何?”

这下,陈宏儒算是彻底炸毛了。

他为官数年,还从没见过如此胆大包天之人,当下指着白洛筝的鼻子,对两旁侍卫道:“来人,把这个大胆刁民给本官按下去重打一百大板。”

陈红莲火上浇油道:“爹,别忘了打板子的时候,扒了他的裤子,让他光着屁股在众人面前受刑。”

她也好趁机看看,这白玉究竟是不是李翠花假扮的。

如果不是怎么都好说,一旦被她发现白玉和李翠花是同一个人,她可以对天发誓,她一定会活活宰了李翠花,再将她剥皮拆骨,碎尸万断。

两旁侍卫刚要围上来对白洛筝用刑,就听门外传来一道低沉又略带怒意的声音,“本王倒是要看看,哪个活腻歪了的王八蛋,敢对本王的王妃执行杖刑?”

随着这道话音落下,就见身穿黑色锦袍的摄政王赵璟,如鬼魅一般,出现在陈宏儒和陈红莲的面前。

此时的赵璟,早已换上之前被白洛筝强行套上的那件丢人现眼的粗布衣裳。

他身穿一袭黑色绣着暗金四爪金龙的官袍,头上戴着一顶紫金盘龙冠。

身姿挺拔,五官俊美,双眸如炬,让人看上一眼,便忍不住对其生出畏惧之意。

如果说几年前带着胜利大军班师回朝的九王爷可以被世间老百姓称之为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一代战神。那么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个在朝堂上掀起过一场又一场腥风血雨的摄政王,早就被磨炼得如煞神一般人人畏之如索命阎罗。

天底下谁不知道一个铁铮铮的事实,你可以去得罪坐北朝南的年幼小皇帝,却绝对不能得罪手握重兵权的摄政王赵璟。

这也是赵璟被白洛筝强行套上百姓衣裳之后,仍旧能让陈红莲在芸芸众生中发现他与众不同的主要原因。

赵璟的气势,实在是太惊人了。

尤其是他身上穿的这套黑色绣暗金龙纹的官袍,无形中在他的气质之中又增加了几许威严和霸气。

赵璟的出现,吓得陈家父女措手不及。

那人自称本王?

这天底下还有资格自称本王的,几乎不用去想,两人也在眨眼之间知道了此人的身份。

摄政王?怎么会是摄政王?

这位不是应该在京城辅佐小皇帝执政么,为什么会出现在他们这小小的平州城?

还有他刚刚所说的王妃,难道,这个扮成男装的白玉,就是当朝的摄政王妃?

陈红莲此时的震惊绝对不比她爹小上多少,她怎么也没想到,之前被她当成乡下人来看待的那个赵大牛,真正的身份居然会是当今天下最有权势的摄政王。

摄政王啊,这代表着什么?代表着权势、地位,以及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

她忍不住想,如果当时她第一次在客再来酒楼遇到赵璟时能够表现得好一点,那么

,她跟赵璟之间的距离,是不是可以不必被拉得这么遥远?

听说摄政王的后院除了摄政王妃之外,连个小妾都没纳,凭她陈红莲的姿色以及傲人的身材,就算不能被封个侧妃,能在摄政王府混个侍妾那也是一桩美事。

谁都没想到,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陈红莲满心满脑想的居然还是这点子男女之情。

如果被赵璟知道陈红莲居然敢妄想被他垂爱,顺便再抬进王府做小妾,恐怕当时就会将上辈子的隔夜饭给呕出来。

这陈红莲也不撒泡尿照照她那副德行,被千人骑,万人上,还自以为自己魅力无穷,甚至还敢肖想他赵璟的媳妇儿…

咳!虽然明知道之前的事情只是演戏,演戏的目的是为了从陈红莲口中套出陈家背后的大靠山究竟是何许人也。

但赵璟这个人霸道惯了,这世上但凡哪个不长眼的人胆敢肖想他心爱的女人,不做他想,他一定会想尽办法将其碎尸万断,就算那个肖想他媳妇儿的是女人也不行。

第351章 不能相比

白洛筝见赵璟带着人马恢复本来身份出现在这里,就知道这男人肯定是没耐性陪陈宏儒和陈红莲再玩下了。

好吧,反正她也从陈红莲的口中问出了在背后给她们支撑的始作俑者,虽然答案有些令人震惊,但这并不影响最后的结果。

陈宏儒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大名鼎鼎的摄政王,他被吓得腿肚子直转筋,扑通一声就跪倒在赵璟面前。

“下…下官不知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还请王爷恕罪则个!”

哆哆嗦嗦说完,见陈红莲像个花痴一样呆呆傻傻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双眼痴迷的盯着摄政王猛瞧,陈宏儒吓得赶紧用力拉她一把,将她强行压跪在地,低声警告道:“红莲,王爷面前,不得无礼。”

陈红莲这才从震惊中猛然回神,身子虽然跪在地上,一双自以为可以勾得男人为她倾倒的眼睛,却盯着威风凛凛的摄政王猛瞧鲎。

实在是因为,赵璟对女人来说太具有诱惑力了。别说她陈红莲本来就极好男色,就是不好男色的女子见了这样的男人,肯定也要对其春心大动。

陈红莲那***迷迷的眼神把赵璟看得心里直犯呕,他强忍住一巴掌将对方活活拍死的***,蹙着眉头道:“陈宏儒,你们父女二人,在这平州城里还真是没少干见不得人的勾当啊。本王活到这把年纪,还头次听说,大臣家未出阁的闺阁女子,居然有像陈红莲这么不要脸的存在。当街抢男人也就算了,可你们草菅人命,为非作歹,事后还毁尸灭迹给冤死之人冠上莫须有的罪名,这你们要如何向本王解释?”

“王爷,冤枉啊…”

陈宏儒吓得赶紧磕头赔罪,“如果王爷说的是几年前死掉的那个刘秀才一事,下官可以用性命担保,那刘秀才的确是个卖国贼,他死得一点儿都不冤。”

“哦,那你倒是给本王说说,刘秀才都卖了咱们国家的什么?”

陈宏儒振振有词道:“他死之后,有人曾在他家的书房暗格里发现了一封来自东吴的信件,那信中清楚的写着,他的先祖来自东吴。小女当年在错手之下打死刘秀才的确有错在先,但既然那刘秀才是东吴奸细,小女那么做,就等于是为民除害。”

赵璟被他这番解释给气笑了,“陈宏儒,本王跟你说个事情。”

陈宏儒心尖儿一抖,怯生生道:“王爷请讲。”

赵璟道:“就在几天前,本王和王妃化妆成贫民模样,曾在平州城的君悦客栈住了两日。住进那里之前,本王和王妃在周县的客再来酒楼,与陈红莲相遇过一次。当时在酒楼里所有吃饭的客人都亲眼目睹,陈红莲身为未出嫁的闺阁女子。居然用下作的方式破坏了另一个家庭,那家的妻子被陈红莲折辱得差点一头撞死。之后,陈红莲又色心不改,将主意打到了本王的身上。只可惜…”

赵璟像看蝼蚁一样看着跪在他面前的陈家父女,“像陈红莲这种千人骑万人上的女人,给本王提鞋都不配,又怎么可能会让本王对她刮目相看?”

不理会陈红莲越来越苍白的脸色,赵璟又接着道:“许是本王没理会陈红莲的挑逗,让你们家这位各方面都很饥渴的姑娘生出了怨怼,于是在那之后,君悦客栈便闯来一群官兵,以本王偷了知府府上镇宅之宝的罪名,要将本王与王妃绳之以法。陈宏儒,你身为平州知州,对这件事应该不会一点都不知情吧?”

赵璟的话,让陈宏儒的额头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因为当初下这道命令的那个人,正是他自己。

赵璟根本不给陈宏儒多想的时间,一字一道:“陈宏儒,你说,本王身为朝廷千岁,不说家财万贯、富可敌国,家中的银子也绝对多到让本王花几辈子都花不完。所以陈宏儒,你不如给本王说说,本王这等身份,那等身家,何故要去偷那个谁家里的一只什么见鬼的镇宅之宝?哦对了,本王大概忘了说,那什么镇宅之宝,就是一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玉如意,玉质低劣,色泽污黑,水头什么的就更是谈不上。那种东西在玉器店里,大价钱也就值个二十两银子。你觉得本王是那种为了二十两银子跑去偷人家东西的小偷?”

陈宏儒吓得砰砰直磕头,抖着声音道:“王爷息怒,王爷恕罪。”

赵璟并没有现在就放过他的意思,继续说道:“可陈宏儒你知不知道,就是这么一个可笑透顶而且连二十两银子都不值的东西,在那群官兵闯进本王客房的时候,居然真的在本王的房间里搜到了。所以,你能不能给本王解释解释,本王是不是真的偷了人家的东西?”

“王爷金身玉体,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

“既然本王没偷,那从本王房间里搜出来的那只玉如意,就是被有心之人故意拿来陷害本王的了?”

“这…”

陈宏儒被问得无言以对,这要他怎么回答?

思来想去,他也只能来回重复下官该死几个字。

赵璟见人被他给刁难得差不多,才又补了一句,“陈

红莲为了报私仇,连本王都敢冤枉,更何况是当年惨死在她手中的刘秀才?证据这种东西,有时候通过人为就能伪造,你可以当整个平州城的老百姓是傻子,却不能将本王也当成傻子来看。”

“下官该死!下官该死!”

陈宏儒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惹上了不该惹的人,而跪在陈宏儒身边的陈红莲,已经被赵璟一连串的推理质问给问傻眼了。

她一直以为当年刘秀才的那个案子早已经随着时间的推移被人们给遗忘得足够彻底,没想到事隔多年,揭起这件事的居然会是摄政王本人。

她不否认当时弄死刘秀才后,为了自保,的确在证据上使了一些手段,可刘秀才那种人的性命,怎么敢跟她陈红莲相比?

第352章 查办恶官

就算他被自己活活害死,那也是死得其所好吗。

“王爷,民女不服。”

陈红莲仰起面孔,眨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哀哀泣泣道:“不管刘秀才家里那封信是真是假,那个案子已经定了那么多年,而且官府也已经留下了记录,您不能因为过去的陈年旧案,就将害人的罪名,落在民女的头上。”

她向前跪爬了几步,试图去抱赵璟的大腿,结果还没等她抱上去,就被白洛筝抬起一脚,将陈红莲给拦了下来。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到了这种时候还想勾引她男人的陈红莲,冷笑道:“不管那份证据是真是假,你杀人就是不对。”

说着,她抬头看向赵璟,“这种草菅人命的刽子手,没必要继续留着。鲎”

赵璟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对两旁下属命令道:“收进监牢,等候裁决!”

“王爷,我真的冤枉啊…”

这下,陈红莲终于知道害怕了,哭着嚷着就要去抓赵璟的袍摆,却被白洛筝一脚踢开,这女人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

赵璟偷偷冲自家媳妇儿竖起一根大拇指,仿佛在说,踢得好!

陈红莲气极败坏地冲白洛筝吼,“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不过就是比我早认识王爷几年,才有幸被他娶进府当王妃,如果王爷先认识的那个人是我,你以为这里还有你的容身之所?”

陈红莲这番话,可真是触了赵璟的逆鳞,想当初他为了追到洛筝给他当媳妇儿,费了多少千辛万苦,中间还频频遭人破坏。

筝儿对他来说,让他疼爱呵护都来不及,哪有其它女人的容身之地?而且这陈红莲实在是太不要脸,居然敢在他面前说出这种大言不惭的话,这女人到底还有没有底线?

赵璟发起脾气,那绝对是六亲不认,对着陈红莲还要扑过来的身子,便当胸给了他一脚,将对方给踹飞了出去。

无视陈红莲狼狈的姿态,赵璟一把将白洛筝环在自己的身侧,冷笑道:“还真把自己当个玩意儿来看了,陈红莲,本王看你,连个玩意儿都不如!”

陈红莲气极败坏道:“你们究竟知不知道我是谁?我爹可是当朝宰相冯御山!”

“红莲,闭嘴!”

陈宏儒见陈红莲在情急之下连这种大逆不道的话都说得出口,当场便吓得脸色惨白,想要制止她继续说下去的冲动。

陈红莲哪肯闭嘴,她实在是被气得极了,自己喜欢的男人一个个将她当猴子耍,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更何况是她陈红莲。

她不顾她爹的阻拦,厉声道:“要不是我亲爹担心我的存在会影响他的仕途,我这个女儿早就该被他认回京城做一品宰相家的千金大小姐了。我娘可是他这世上最心爱的女人啊,可他却为了他所谓的仕途,另娶他人为妻。我娘病故之后,他本该将我这个女儿接回京城去吃香喝辣,可他居然将我交给你这个平州城里一个小小的知州代为抚养。爹,我这些年之所以叫你爹,那是因为我迫不得已,我陈红莲…不,我冯红莲本该是一品宰相家的千金小姐,凭我的出身,皇权贵胄也是嫁得的。可我亲爹他又是怎么对我的?我不甘!我不服!如果他能早一点将我接进京城,这摄政王妃之位,又怎么会轮到这个李翠花?”

白洛筝被陈红莲那一番说词说得已经完全无言以对了,这陈红莲自我感觉到底是有多良好啊。

难怪她在平州城作威作福却无人能管,原来她跟冯御山之间还有这么一层见不得人的关系。当然,更让白洛筝和赵璟意外的是,冯御山这人看似老成持重,为了上位,居然连心爱的女人都可以弃之不顾,甚至为了他的官位,也可以连亲生女儿丢弃在平州置之不理。

在某些方面来看,陈红莲虽然可怜,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白洛筝对满脸不甘的陈红莲道:“你亲生父亲将你置养在平州固然会让你心生怨恨,但你似乎搞错了一个事实,置养并不等于弃养,他将你交托给平州知州认为义女,又让你过上无忧无虑的千金大小姐的生活。你要吃有吃,要穿有穿,甚至还可以借着陈宏儒的身份在平州城里横着走。跟世间大多数人相比,你陈红莲的日子已经是好过太多。可你却口口声声抱怨你亲爹的不是,甚至还大言不惭的说假如你被接回京城,便可以成为堂堂正正的一品大元家的千金小,真是好笑…”

白洛筝投给她一记同情的笑容,“你究竟知不知道,就算你被冯御山接回京城,你也不过就是宰相府里的一个庶女。你知道庶女代表着什么吗?在我朝,庶女不可以嫁三品以上的官员,庶子不可以娶三品以上的小姐。而你,居然幻想着凭你现在的身份,就嫁入皇族,取代我的位置。陈红莲我真不知道该说你愚蠢,还是该说你天真。当然我最想告诉你的是,我的男人,此生此世只能归我白洛筝一人所有,但凡想跟我抢男人的,要嘛已经死了,要嘛还没出生,你说你究竟想做哪一个?”

陈红莲脸上的表情有多难看暂不形容,赵璟却被他媳妇儿这番宣言给哄得眉开眼笑。

没想到他媳妇儿对他居然有这么强大的占有欲,若非此时人多眼杂,他真想将他的筝儿抱进怀里狠狠亲上一口。

这种被肯定,被重视,被占有的感觉,让赵璟自我感觉良好了好一阵,就连一开始带人冲到这里想要抓人的心思也在无形之中淡了好几分。

不过,陈宏儒父女二人在平州城作恶多端,这件事赵璟当然不会就这么算了。

不理会陈家父女哭着喊着求他饶过一命的请求,赵璟立即下将,将两人收进监牢,择日再审。

陈宏儒被抓的事情很快便闹得人尽皆知,也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说查办陈宏儒的,便是带着王妃门门微服私访的摄政王赵璟。

第353章 沦为奶爸

当老百姓得知不久前在大街上暴打陈红莲的李翠花就是摄政王妃伪装的时候,人们顿时对这位王家夫妇生出了无数好感。

陈宏儒和陈红莲刚刚入狱,就有不知名人士偷偷将这父女二人这些年在平州城的罪行,以写信的方式偷偷送到了赵璟和白洛筝目前所住的宅院。

这些人怎么得知摄政王夫妻二人的住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暗中送来的那些证据,却足以让陈宏儒父女被送往刑场死一万个来回。

赵璟并没有对陈家父女客气,他派人去调查了陈家父女的罪证是否属实,没两天时间,被派出去的人便送回消息,那些罪证并无伪造,上面所逻列出来的证据,皆是陈家父女二人共同所为。

赵璟连想都没想,当即下令,将父女二人推到菜市口斩首示众。

陈红莲被砍头之前,还尖声嚷着,她是当朝宰相冯御山的亲生女儿,她不服,她要找他亲爹前来保驾护航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