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藤是去年四月出嫁的,本来说好放她两个月的假,两个月后就回来当差的。结果青藤进门不到两个月就怀了身子,茵娘只好继续放她的假,等她生完孩子先。

上个月青藤的儿子出生,昨天刚好满月。王管事在自己家中给孩子做满月酒,青花和彩朱都去了,两人回来后,跟茵娘说去青藤的孩子来。

茵娘道:“那你有没有跟青藤说,让她好好养身体,不要急着回来当差。”

青花道:“说了说了,青藤还让我代她给您磕头请安。”

说着就正正经经的跪到地上,给茵娘磕了三个头。茵娘将青花拉起来,笑道:“好了,好了,我们以前一起玩儿,就跟姐妹一样,反而现在,你们对我越来越客气了。”

青花道:“现在不一样了嘛,夫人现在是侯夫人了,自然应该比以前更威严,我们也要更敬着夫人,这样才不会被人笑没规矩。”

“你说不出这样的话来,肯定是青藤跟你说的是不是?”

青花笑呵呵的给茵娘竖了个拇指,道:“夫人,您真是聪明,这样都能给您猜着。哦,对了,青藤还说,她在外面听到了侯爷立了大功的消息,她说她真为夫人高兴。”

茵娘笑道:“知道啦。”

正说着,彩蓝进来禀报道:“寿阳长公主府的蓝大奶奶来拜见夫人。”

彩蓝是原来二等丫头里的小蓝,自青藤配出去后,茵娘身边只有青花和彩朱两个一等大丫鬟,她觉得不够用,于是将小蓝和小白提拔起来补了剩余两个大丫鬟的名额。茵娘又觉得小蓝,小白的名字太不好听了,于是干脆让她们从了彩朱的彩字,叫做彩蓝和彩白。

茵娘有些疑惑蓝大奶奶为何会来侯府,寿阳长公主府一向不大跟永宁侯府接触的,除了寿阳长公主在茵娘的及笄礼上做正宾那次以外。

茵娘道:“你将她请到花厅里去。”

彩蓝道是,然后出去了。茵娘则整了整衣裳,又护了护发髻,这才去了花厅。

茵娘刚到花厅里坐下,蓝大奶奶窦氏就从外面跨过门槛进来,见了茵娘,连忙笑着道:“姐姐,我来没打扰到您吧?”

进门就喊一个从没见过面的人姐姐,且还能喊得那么亲热自然,这种本事果然不是人人都能有的,至少茵娘就觉得自己学不来。

这位窦氏是去年嫁进公主府的,与茵娘同龄,今年都是十六岁,只是不知道这位窦氏是几月生的。不过不管几月生的,一进门就喊人姐姐,把自己放在较低的位置,这样肯定不会得罪人。至少茵娘对她生不出厌恶感来。

茵娘道:“哪里,我在家亦是闲着,您快请坐。”

窦氏低头抿嘴笑了笑,这才到旁边的客位上坐下。丫鬟端了茶上来,窦氏端起来喝了一口,然后赞道:“嗯,真是好茶,闻之香醇浓郁,入口则清香回味,这是雨前的狮峰龙井吧?”

茵娘抿了嘴笑笑,道:“没想到您还是精通茶道之人,一闻就能闻出是什么茶,不像我,茶到了我的嘴里,就成了牛嚼牡丹,喝茶和喝白开水没什么区别。”

窦氏道:“姐姐谦虚了!”

接着窦氏又说起林凤祁在南边立了大功的事情来,言语中多有奉承。茵娘直称“哪里哪里”,然后又找了一些听来的蓝大少爷的优点,在窦氏面前往大了夸赞,赞完了蓝大少爷就赞窦氏,赞完窦氏再赞窦氏的娘家。

两人相互赞着赞着,又说到了最近京城流行的衣裳首饰和妆容来。两人叽里呱啦说了一堆,看起来融洽得跟亲姐妹一样,但茵娘就是聊了半天,还是不知道窦氏是什么来。

直到窦氏好似终于说得口干了,这才停下喝了一口茶,过了一会儿,才又继续对茵娘道:“不知三爷平日里在家做什么?”

她一个大嫂哪里能多管小叔子的事情,且她跟这个小叔子的年龄还相近,瓜田李下,窦氏这么聪明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这其中的忌讳,她既然还这样问,不是来拆她的台的,就是要说的事情与她这个小叔子有关。而窦氏明显不像是前一种。

茵娘笑道:“我婆婆拘着他在家中读书呢。”

窦氏道:“三爷正直少年,是该以学业为重。”

“是呢,我婆婆也是这样说的。”

窦氏又道:“三爷今年也有十八了吧,不知定亲没有?”

这时候问起林凤鄯的婚事,难道哪一户人家看中了他,然后请她来探口风。

茵娘道:“还没呢,原本婆婆是要相看的,结果后面出了公公的事,也就耽搁下来了。窦姐姐常在各府行走,倒是请您帮我们留意一二,若是合适,我禀了婆婆,等明年出了孝,倒是可以去相看。”

窦氏道:“倒是有一位,就是我家里的小姑子,闺名明玉的。”

茵娘惊讶道:“您是说明玉县主?”

窦氏点点头,道:“是。明玉您也是见过的,今年十五岁,到了冬月就及笄了。与三爷的年龄也合适。我婆婆也说,永宁侯府规矩少,您和太夫人又是和善好相处的人,让明玉进您家的门,她很放心。”

寿阳长公主想跟侯府结亲,那是不是表示她是决定站到皇后一边来了。

这桩婚事,无论从政治上来说,还是以林凤鄯的角度来说,都是再好不过了。但是林凤鄯的婚事,她这个做大嫂的没有决定权。

茵娘有些不好意思的支吾道:“明玉县主能进我家的门,说起来是我们侯府高攀了。只是您知道,三爷的婚事,必须先经过我们太夫人点头,我不好擅自做主。您看,我先问过太夫人再给您回话,如何?”

窦氏道:“姐姐放心,这些我们都是明白的。”

茵娘又道:“另外,这件亲事若是能成,您知道我们府里现在正在守孝,这三书六礼怕是要等到出孝以后才能进行。”

“姐姐放心。我婆婆也怕明玉性子迷糊,太早嫁进来反给您们添了麻烦,所以想留她在身边多教几年呢。”

这话说得可真是漂亮,连茵娘都觉得,若是不让明玉县主嫁进来,简直是对不起人家。

窦氏站起来,道:“姐姐,那我就先回去。若姐姐得了太夫人的准话,随便让个丫鬟来给我们传话就是,也不用您亲自跑到公主府来。”

这话说得就是妥帖。

茵娘也站起来道:“那好,家中守孝,也没什么好饭菜招待您的,我就不留您了,我送您到门口去。”

茵娘将窦氏送到了垂花门口,窦氏转过头来道:“姐姐请留步。”

等窦氏走后,茵娘对身边的青花道:“这窦氏可真是个妙人儿。”

青花疑惑的问道:“怎么个妙法?”

茵娘却不答她,直接去了林太夫人的福寿院。

林太夫人正在听小丫鬟给她念经书。她最近信上了佛,但她自己不耐烦念经,便让小丫鬟念给她听。

茵娘给她请过安之后,将窦氏来找她的事情跟她说了。林太夫人的第一反应也是跟她一样,有些惊讶,连问道:“你说寿阳长公主想把明玉县主嫁给我们凤鄯?”

若是以前,林太夫人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寿阳长公主圣眷正隆,明玉又是县主的封号,虽然她觉得她的儿子是样样都好,但凤鄯毕竟还没有功名,林老侯爷又是那个样子,寿阳长公主怎么可能愿意让女儿下嫁凤鄯。要是凤祁没成亲,嫁给凤祁倒是有可能。

林太夫人问道:“你说寿阳长公主为什么会想让明玉嫁给凤鄯?”但还没等茵娘开口回答,林太夫人却自己给自己找了答案:“是了,凤祁打了胜仗,我们侯府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了,寿阳长公主怕也是看到了这个才这样的。”

这样说着,林太夫人不由又为自己的儿子骄傲起来,接着又佩服起自己,这么出色的儿子,真的不是人人都能生出来的。

这个答案不能说是错的,茵娘抿着嘴笑,并未说话。

林太夫人又道:“这个亲事自然是好的,你等一下就派人去公主府说,我们侯府愿意跟公主府结亲。”

茵娘答应道:“是,娘。”

林太夫人又道:“若不是要守孝,从现在开始就可以准备三书六礼,等到明年春天就可以成亲了。说来说去,还是那个死老鬼死的不是时候…算了,算了,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抱怨的。也不知道他在下面过得如何。下次给他上香的时候记得多烧点纸钱给她,对了,他喜欢姨娘,多扎几个美人烧给他,现在我管不着他,随便他纳几个妾。”

茵娘继续答应:“是,娘。”

从福寿院出来,茵娘立刻就让人去长公主府传了信。到此,林凤鄯的婚事算是定下来了。

林凤鄯的婚事一定,家中就只剩下凤芷和凤萤的婚事还没着落。现在不能给她们相看人家,等到明年出孝,她们的年纪就十八了。十八岁的老姑娘,又是庶女,她们的婚事可就更不好谈了。

林太夫人估计是不太管她们的,到时候她们的婚事就只能落到她这个长嫂头上,可真是愁煞人哦!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

第102章 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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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滑进七月,天气渐炎热,蝉虫在树上“知了,知了”的叫个不停。

原本冷清的永宁侯府今日显得格外不同,各房人齐聚在中堂里,有些焦急的等待着。其中又数茵娘和林太夫人更为焦虑。

一个小厮从门外跑了进来,林太夫人急忙的上前去,问道:“如何了?”

小厮一边粗喘着气,一边道:“升了,升了,侯爷升了正三品的怀化将军。”

林太夫人禁不住高兴起来,双手合十,连道:“阿弥陀佛,菩萨保佑,祖宗保佑。”

茵娘听到林凤祁连升三级,心中亦是高兴。但高兴之中,亦没忘记问起苏大将军来,按理,苏大将军作为主帅,其封赏应该比林凤祁这个副帅应该更高才对。

小厮回答道:“苏大将军的军职未升,但皇上赐了爵位,苏大将军现在可是威海侯了,侯爵五代而斩。”

这个结果在茵娘的意料之外,又在其意料之中。军职未升,皇上怕是有压制之意,但赏了爵位,亦不算苛待有功之臣,导致寒了臣下的心。

林凤祁高升,听到消息的人家陆陆续续的遣人送礼上门,侯府中一派人来人往之相。永宁侯府守孝不好宴请,林凤邺便让管事们将各府的礼单上册,等之后再回礼。

苏家获爵,永宁侯府亦要打点礼物送到将军府。侯府与将军府的关系不一般,林凤祁让人将礼单给茵娘看过之后,才遣人将礼送到苏家府上。

到了傍晚,皇帝的赏赐先林凤祁一步到了永宁侯府。皇上除晋升了林凤祁的官职外,另还赏下黄金万两,良田五倾,以及金银器具和珍贵的绫罗绸缎等无数。林凤祁又忙着将赏赐的东西造册入库。

到了酉时,林凤祁面见完皇帝之后,终于从宫中回来。

林太夫人看着将近一年未见,风尘仆仆归来的儿子,不由的落下泪来。林凤祁上前去,给林太夫人磕了三个头,道:“娘,儿子回来了!”

林太夫人连忙将儿子扶起来,道:“回来就好,快起来!”将儿子拉起来之后,林太夫人又摸了摸儿子的脸,骄傲的道:“好儿子,你没给娘亲丢脸!”

母子两人又说了一些贴己的话,林太夫人才道:“你先回院子去,让你媳妇服侍你梳洗一番,然后到前面来吃晚饭。”

林凤祁笑着答应道:“是,娘。”接着看了茵娘一眼,先走了出去。

茵娘对着林太夫人等人福了一礼,然后跟上林凤祁。

等到了棠荣院,林凤祁直接进了浴房。

热水,毛巾和衣服之类的是早就备下的了,青花和彩朱领着小丫鬟将浴桶倒满了热水,试过水温之后,非常有眼色的领着丫鬟下去了。

丫鬟一走,林凤祁伸手将正在给他解衣裳扣子的茵娘抱在怀里,亲了亲她的眉毛,然后低声的在她耳朵边问道:“有没有想我?”

刚才在前厅人多,林凤祁不好在人前卿卿我我,此时只有两个人在,林凤祁却再无所顾忌。

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而他们整整已有十个月未见,已经不知道如隔多少个三秋了。此时见到心心念念的人,林凤祁才知道自己这十个月来,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思念。

此时的茵娘已经完全长开了,十六岁的年纪,再无记忆中少女的稚气,与日俱增的是少妇的风情,如一朵娇娇艳艳的海棠花,日日绽放在朝风晨露之中。

茵娘的手还抓着丈夫胸前的衣裳,抬头看着丈夫的模样。他的皮肤变黑了,却比以前长得更加魁梧,眼神坚毅,比以前多了几份凌厉的气势。与记忆中的模样相差太多,而唯一不变的,是那一双让人望之便溺毙其中的桃花眼。

茵娘不由担忧的想:这可怎么办,他比以前更加迷人了,更容易讨女孩子喜欢了。

茵娘还在沉迷于丈夫的英俊的外貌中,听见丈夫的问话,红着脸回答道:“你自己知道!”

林凤祁道:“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快说,你有没有想我?”

白嫩的小手轻轻的锤了一下丈夫的胸口,娇嗔道:“想啦,想啦,真讨厌。”

林凤祁显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她,搂着她继续问道:“有多想?”

茵娘亲了亲他的下巴,道:“很想很想,想得茶不思饭不想,想得夜不能寐。”

“真的?”

茵娘点点头。

“我也很想你。”

说着亲了亲她的眼睛,道:“想茵娘这里。”又亲亲她的鼻子,道:“还有这里。”再亲亲她的嘴唇,道:“还有嘴唇。”接着亲了亲耳朵,道:“耳朵。”

林凤祁将茵娘的头放到自己胸前,再亲了亲茵娘的额头,再接着道:“茵娘全身的每一个地方,我都想。”

岁月静好,茵娘靠在丈夫的胸前,只望时间永远停止在这一刻。过了许久许久之后,茵娘才有些舍不得的道:“你快些去梳洗吧,娘还在等我们呢。”

林凤祁有些暧昧的道:“我们一起洗!”

茵娘被林凤祁抱着,身体贴的近,茵娘感觉到了丈夫某个地方,隔着布料在不断的长大变硬,茵娘的脸“砰”的一下就红了。两人这么久未见,茵娘又是经过人事的少女,若说没有感觉那一定是假的。只是现在…

茵娘有些犹豫的道:“不太好吧,现在还在孝期…”

林凤祁打断她道:“茵娘想哪里去了,我又没有打算做什么。”接着还端出一副正经的模样,仿佛真的是她误解他一样。

若不是身下抵着自己的那根东西,茵娘还真的可能会以为自己误会了。茵娘推开丈夫,然后怒道:“有本事等一下你什么也不干。”

林凤祁囫囵的答道:“再说吧,再说吧。”说完拉过茵娘,利利索索的剥了茵娘的衣服,又将自己身上的衣服除下,接着抱着茵娘进了浴桶。

虽说是孝期,但若真让人家夫妻三年都过着如和尚般的生活,那也真的太苛刻了些。礼制之外不乏人情,只要孝期不闹出一些太难看的事情来,比如说添丁之喜之类的,百日热孝过后,就连御史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当然,有些故意找茬的除外。更何况,夫妻生活本就是私密的事情,也没那个人脑子被驴踢掉去打听人家床帏之事。

一开始林凤祁还能保持假正经的模样,但茵娘刚才被丈夫气了一下,坐在浴桶中便有意无意的撩拨,比如说脚不小心会碰到某些地方,故意半遮半掩露出身上某些地方的风情来。林凤祁是久旷之人,哪里经得起撩拨,哪怕是小小的一个动作,都会在他面前无限的放大,让春心荡漾起来,这种情况下,他马上从伪君子化身为真禽兽是可以预见的事情了。

林凤祁扑过来,一番的乱亲,茵娘偏偏躲着他,就是不配合,一边躲还一边咯咯的取笑道:“你不是说没打算做什么的吗,你别亲我呀!”

林凤祁一边追逐着茵娘的唇,一边道:“好茵娘,乖宝贝,我刚才跟你闹着玩呢,快快打住,让哥哥亲一亲。”

林凤祁毕竟是练武之人,要想制住茵娘这样的弱女子,还是非常容易的。林凤祁一双手禁锢着茵娘的双手,然后从茵娘的脖子上吻下去,后面见茵娘并未在挣扎,则放开她的双手,双手反慢慢的往下滑去,又在胸前半圆的地方停住。

手在那绽放的蓓蕾上,或揉捏,或轻按,时不时的画个圈。茵娘只觉得自己身体酥麻,有一股火从胸前开始烧起,渐渐蔓延到全身,之后又汇聚到某一个地方。在林凤祁的唇突然往下,趁她不经意轻轻咬了其中一颗蓓蕾时,她不禁嘤咛一声,接着某个地方有泉水涌出。

林凤祁将其中一只手往下,挤入那峡谷之中,再遇到那汩汩而出的泉水时,也仅是犹豫了一小会,便继续往前行去。那峡谷一张一合,仿佛要将他推出去,又仿佛想要留着他不想让她出去。

茵娘所有的知觉都集中到了身体里的那只手指上,她咬着自己的手指,眼前放佛有烟花绽放。

林凤祁轻轻的刮着里面的那颗小珍珠,直到有更大的一股清泉流出来,他才将手指抽出。然后将茵娘抱起坐到自己的大腿上,将她的两条腿放到自己的腰侧。青龙正对着峡谷所在,林凤祁在茵娘的耳朵边轻声道:“你身体太久没做,变紧了,等一下进去时可能会有些疼,你忍着点。”

茵娘现在哪里听得见其他的话,满心满意就是自己空虚得非常难受的身体,她知道怎样才能舒服,因此靠在丈夫身上,手在他胸前画着圈轻轻的催促着。

林凤祁亦不好受,再忍不得来顾及茵娘的身体,身体重重的一撞。果然是有些疼的,那疼比起破瓜之痛要轻些,但还是让茵娘皱了皱眉,身体一阵痉挛。林凤祁不敢再动,直到茵娘的眉头舒展开来,才敢扶着茵娘的腰慢慢的动着。

茵娘渐渐得了趣,闭着眼睛靠在丈夫的肩膀上不动,被动的承受着丈夫带给自己的快乐。仿佛在水中起伏,又仿佛躺在轻舟中荡漾,那些感觉在身体里不断的积累,最终汇成了惊涛骇浪,拍打在巨石上。茵娘连脚指头都蜷伏起来,泉流汩汩而出,直到林凤祁轻哼一声,有一股热流进入到她的身体里,灼热得放佛烫着了她的心,茵娘最终如小死过去一般,全身瘫软的靠在了丈夫身上。

林凤祁轻轻的抚着茵娘汗湿的头发,在她发上轻轻一吻。

渐渐缓过来的茵娘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坐起身来,有些担心的道:“刚才,刚才你把那个弄进去了,要是怀孕了怎么办?”

林凤祁道:“放心,我算着你的小日子呢,难道我会那么没有分寸?”

茵娘撇撇嘴,心道:谁知道呢!

接着又自己动手算了算自己的小日子,见这两日果然是安全的,这才放下心来。

林凤祁虽然还有些欲求不满,但也知道现在不是随心所欲的时候,先不说林太夫人等人还等着他们吃饭,就是白日宣淫这一条,对茵娘的名声也有碍。

林凤祁依依不舍的抱着茵娘起来,帮她穿了衣裳,又自己穿了衣裳,这才让守在外面的青花和彩朱等人进来。

青花和彩朱刚才是一直守在门外的,自然知道刚才浴房里发生了些什么,此时进来,两人都有些脸红。茵娘就是再装作不在意,也掩盖不了自己涨红的脸。

毕竟是还是在孝期,让人知道了终归不好,青花和彩朱便没有让其他的小丫鬟进来,仅自己进来伺候。

等两人收拾好之后,这才一起去了前面的院子。

虽然不能宴客庆祝,但自己人聚在一起吃个饭却没什么。茵娘和林凤祁到时,家中众人都已经在前面等着了。

大太夫人未来,林凤鄠和新进门的四夫人罗氏却来了。

罗氏是六月进的门,其与林凤鄠同岁,今年十八。她是礼部侍郎罗大人的嫡女,但她这个嫡女却不那么货真价实,只是个记名的嫡女。

罗氏在家中排行第三,上面有一个嫡姐和一个庶姐,都已经出嫁,其下面还有一个嫡妹。排行一和四的嫡女是罗夫人亲生,排行二的庶女是婢妾所生,罗氏则是罗大人的一个贵妾所生。罗氏的生母本是罗大人的表妹,表妹失沽寄居表哥家,一来二去表哥表妹就处出了感情,等罗夫人进门,罗大人迫不及待的就纳了表妹为贵妾。

表妹很有两把刷子,进门不仅先于罗夫人生出了庶长子,接着又生下罗氏这个女儿。罗夫人很是“贤良淑德”,对表妹这个比自己还得丈夫欢心的贵妾,不仅不忌不妒,对其还像对亲妹妹一样照顾。妻妾和睦,令罗大人很是得意了一阵子。后面表妹生下罗氏之后身体不好,罗夫人更是好汤好水好药材的亲手侍奉着,简直比侍奉亲妈还尽心。表妹最终不治身亡,罗夫人哭得更是比罗大人还伤心,扶着棺材俱声泪下,直称“不如随了妹妹一起去!”

表妹死后,罗夫人将表妹的一双儿女记在自己名下亲自照顾着,儿子被照顾得聪明伶俐,女儿被被照顾得温柔贤淑。后来,儿子长到六岁时,因为太聪明了,将身边的小厮骗走自己走到后院去玩,结果却失足掉进井里淹死了。这一次,罗夫人更是伤心得直接病了一场,一个月没起来床。原本还有些责怪罗夫人对大儿子照顾不周导致儿子惨死的罗大人见了,也不忍心再怪。

罗夫人病好后,对表妹唯一留下来的这个女儿,更加的爱若珍宝,连自己亲生的儿女都靠后了,惹得罗大人连连感动。当然,罗大人对自己表妹留下的唯一骨血,亦是疼爱的。于是,罗氏在罗大人和罗夫人的呵护下,非常健康的成长直至及笄。

罗氏与罗夫人亲生的次女相隔一岁。当时扬城伯夫人与大太夫人一起求娶罗家女,扬城伯夫人是替自己的庶长子,而大太夫人自然是替林凤鄠。一个伯府是庶长子,一个是侯府的嫡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哪个好哪个差。罗夫人对自己的丈夫道:“三姐儿是妹妹的唯一骨血,我自来也是如珠如宝的疼爱着,且三姐儿为长,四姐儿为幼,妹妹自该让着姐姐,我看不如让三姐儿嫁进永宁侯府,四姐儿与扬城伯府的大少爷结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