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顾宗耀,莫非就是原主曾经小心翼翼写在纸上的名字?

她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 知道原主的旧情人是谁。

那个曾经给过原主希望,又未曾实践自己诺言的人, 如今已经一朝鱼跃龙门, 实现了所有读书人共同的心愿, 金榜题名,直接授官进了翰林院, 简直平步青云的典范。

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

顾清不耽于儿女情爱,也是个内心坚定、果决的人, 莫欺少年穷, 他未尝不会有入阁的那一日。

反观原主, 凄凄惨惨、惶惶不可终日的撑过了一年、两年, 最终绝望, 一心求死, 命丧黄泉。

她不想评判对错, 只是这对比让人觉得太难受, 沈惜面上也闪过一抹没藏住的悲伤。

“惜惜,别难受了。”乔湛见沈惜面色不好,以为是家人的不争气让她难受, 他放柔了声音,安慰她道:“所幸顾宗耀没有追究,回头我自有法子帮你教训他们。”

沈惜点了点头,却没有说什么。乔湛心里正疑惑着,却只见她无意中往他身边挨过去,像是无声的撒娇似的。

刘氏、沈家——乔湛满心柔软的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眸光微冷,他绝不会放过他们。

惹是生非不老实?无妨,打一顿就老实了。

沈惜没注意到乔湛的眼神变化,她心里存着事,却不知道跟乔湛开口。

我曾和顾宗耀是旧相识?

且不说她还不敢完全确定,顾宗耀就是原主写在纸上的那个人。即便是,沈惜也并不知道原主和他的感情究竟如何,冒然说出来,简直自讨没趣。既是顾清决定相忘于江湖,沈惜也不想再生风波。

虽是是柿子捡着软的捏,顾清是个文弱书生没错,可沈力偏偏打了顾清,其中有没有什么关窍在?

可看乔湛的态度,分明是不知道这些。且沈力也吓得要命,在得知自己打了竟是朝廷官员后,据说已是身如筛糠,生怕自己小命不保。

沈力怎么也不算个心机深沉之人,如果他真有原主和顾清的把柄,还不早就嚷嚷出来?

可如果不是这个顾探花,以常玥的身份又是怎么认识他的?

沈惜一个头两个大,压根想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常玥所说的是顾清么?顾清怎么可能行事如此不谨慎?如今沈惜已经是永宁侯夫人,他把会把对沈惜的心思告诉别人?

如果顾清想承认,当初就不会在信笺上,连落款的勇气都没有罢?

是了,还有那两封信……究竟是不是顾探花的“墨宝”?沈惜顿时像是拿着烫手山芋,发愁极了。

沈惜本想把这些书在中元节给她烧了,既然原主这么珍视,冒着如此风险也要把信藏起来而不是毁掉,她终究还是舍不得罢?

眼下看,要尽快处理了。

******

如意胡同。顾宅。

顾清回到家时,顾母白氏见儿子狼狈的模样,忙心疼的拉着顾清一叠声的问。

“怎么弄成这样?”白氏看到顾清衣衫不整、眼角处有些青紫的痕迹,面颊似乎也有些肿胀。她有些不敢置信的道:“清儿,你跟人打架了?”

顾清苦笑一声,沉默的摇了摇头。

他还来得及制止,身手跟着的小厮早竹筒倒豆子似的,全都说了。

今日从翰林院出来,顾清换了身便服就先去了书铺取书,小厮去了绸缎庄拿给白氏订的料子。一时顾清先回来了,便去了茶馆等。

偏巧不巧的碰上在茶馆寻衅滋事的沈力。

说起来沈力也是有点冤枉,他那一拳并不是冲着顾清去的,可顾清看到那人是沈力后,有了片刻的出神,就是这片刻的愣神,让他没躲开,生生的挨打了。

他知道,沈力是惜娘的哥哥。当初他进京赶考时,和几个同乡一起赁的房子,就在离沈家不远的地方。对于沈家人卑劣的品性,再清楚不过。

惜娘就如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纯真无邪,并没有沾染她家人的习气。

她那么美,那么温柔善良。顾清还记得第一次见沈惜时,是沈惜提着篮子走过他的门前,他正巧推门出去,那半张侧脸融入暮光,美得惊心动魄。

只一眼,他便把沈惜望进了心中。

“这还了得!如今你也做了官,哪里有民打官的道理?”白氏年少守寡,把儿子护得像眼珠子似的,立即发作道:“任他是什么人都的亲戚,也不能无缘无故的打人啊!”

顾清回过神来,叹了口气,道:“娘,罢了。想来他也不是有意的,纵然不看他的颜面,到底和永宁侯府有些关系,我都要给永宁侯这个面子。”

说到永宁侯时,顾清只觉得心中微微刺痛。

前些日子,他路过承恩伯府,遇上了乔湛扶着沈惜的手上了马车。只见沈惜微微的笑着,那半张令他魂牵梦萦的侧脸,似乎更美了些。

可他先前听到的多数传言,却是永宁侯夫人过得并不好,不见喜于永宁侯府的长辈,乔湛似乎也不喜欢这个嫡妻。

惜娘就是这样温柔善良,即便自己强颜欢笑,却也不令他人为难。

就如同他离开时,惜娘什么都没说,只是眸中含着泪,隔着一条街,温柔和沉默的笑着目送他走。

有些话不需要说明,她都懂了。

“凭他是什么侯爷,也没有纵着家人放肆的道理。”白氏到底声音低了下来,她抱怨道:“到底你也是圣上亲点的探花,怎么能被人欺负了去?”

顾清忍不住苦笑,是他一时心虚,以为沈力认出了他,这才没躲开。

“娘,我并没大碍,您别担心。”顾清道:“我先去换身衣裳。”

白氏忙叫人跟过去服侍他。

顾清到了自己的房中,却是并不急着清理伤处,而是让身边的人都出去,自己关上了房门。

他从书房的暗格中,取出一块洁白如新的帕子。

料子是上好的松江布,柔软舒服,只在一角绣了几根翠竹,竹叶也并不刻板,微微倾斜,似是有清风拂过的感觉。

他夸她绣得好,她却摇头说是他画得好。

然后便是两人相视一笑,惜娘微红的脸颊,未施粉黛,却分外娇艳动人。

顾清把帕子紧紧的攥在手中,闭上了眼。

是他做的选择,为了学业仕途,放弃了惜娘。

可是当他看到在夕阳的那张侧脸,却心痛得无以复加,他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后悔了。

然而惜娘已经成了永宁侯夫人!

他知道,纯真善良、性格绵柔的惜娘并不适合做侯府主母,是以在他的刻意打听下,果然听到了惜娘过得不痛快,甚至永宁侯在娶了她之后,连抬了三个姨娘。

惜娘过得如此不幸福,他更加的后悔,如果自己当初没有放弃……

没有放弃就会娶惜娘了么?

顾清痛苦的睁开眼,想到他娘这些日子给他张罗亲事的热情,放在当初,她娘绝对不同意他娶品行卑劣人家的女儿。

正当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忽然听到小厮通报说永宁侯府来人了。

他忙换了身衣裳,匆匆到了前厅。

白氏正在接待文竹。

文竹带人送了不少补药、礼物过去,言明是侯爷和夫人的一点心意,给顾大人赔礼道歉云云。

见文竹谦和有礼,白氏不免又抱怨了几句沈力的不是,顾清过来时,匆匆打断了白氏的话。

“这位小哥,回去请转告侯爷和、和夫人。”顾清难得的说话卡壳,他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道:“既是误会解开,还请二位不必再挂怀。”

文竹忙应了下来,又寒暄了两句,便带着人回了侯府复命。

先前外头送来的礼物,顾清都是看过礼单后,便交给他娘处置。这一次,他却是亲自把送来的东西都翻看了一遍,才有些失落的让他娘收起来。

莫非他还在期待什么不成?

她已经是永宁侯夫人!

“这几支山参真不错。”白氏挑出来,递给小丫鬟,想了想,又拿回来道:“去买只鸡,我亲自炖了给清儿补补身子。”

小丫鬟答应着去了,顾清只说身上不适,先回去歇着了。

她该知道,今日被她哥哥打伤的人,就是他罢?她会难过么?

或许,她想起他的时候,只剩下了恨罢。可是她那样温柔的人,受了委屈只会自己忍着。早就有传言永宁侯乔湛已经厌烦了她,她的家人又出了这样的事,她会不会在永宁侯府的日子更加难熬?

想到这儿,顾清愈发坐立不安,简直想去告诉乔湛,他一点儿事都没有,也并不记恨这件事。

可那样不是在帮沈惜,反而会害了她罢?

纵然他如今在别人眼中有了些出息,在寸土寸金的京中有了间二进的宅子,也算是实属不易。可比起世袭罔替的永宁侯府,还有赫赫战功的乔湛,压根不够看。

如果不喜欢她,为什么还要娶她?倒不如放了她,娶个门当户对的高门贵女合适。

顾清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后,心猛烈的跳动起来。

如果沈惜和乔湛能和离——

作者有话要说:侯爷如果知道顾清的想法:和离?不可能,那是不存在的。竟然还敢肖想我媳妇,应该让沈力再打狠点!

第70章 打脸

永宁侯府。

沈惜平复了心情后, 便同乔湛说了今日自己的打算。

“先前觉得贸然换人不好,如今春莺的事, 也算是有个缘由了。”沈惜叹了口气, 道:“要趁机把这条线上的人都理清才是。”

乔湛微微颔首。

刘氏、乔三夫人,两个孜孜不倦找惜惜麻烦的人, 总得让她们吃些苦头才是。

“若是往后有事,你只管吩咐松涛院的人去做。”乔湛沉吟片刻, 道:“墨烟、长青以前是跟着我出门的, 如今便留在府里听你差遣罢。”

乔湛特意给她留下人, 是为了帮她应付突发情况么?毕竟她身边丫鬟居多,有急事能派到外头使的人实在是有限。

虽说荣宁堂才是家主、长房的居所, 可自从乔湛和沈惜分居后,他搬去了松涛院,松涛院俨然取代了荣宁堂的地位。一应长房的应酬交际, 账目都是从松涛院走。

是时候把这一切都并回荣宁堂了。

只是他怜惜沈惜这些日子糟心事一堆, 身子又弱, 怕她累病了, 便还没有行动。

“你把那些人清理后, 可有替换的人手?”乔湛想起荣宁堂服侍的人本就不算多, 如此一来, 恐怕更是人手短缺。

沈惜摇了摇头, 道:“宁缺毋滥罢。”

起码荣宁堂要在她的掌握中,而不是谁都可以进来插一脚。

“左右我已经不长住松涛院了,不过把她们叫过来, 你若是有合意的,便从挑两个使。”乔湛建议道。

松涛院是乔湛从小长大的院子,里头服侍的人无疑不是先世子夫人精心为乔湛挑选的,人定然都是好的。只是……“侯爷把人给了我使,您的松涛院怎么办?”

“少不得惜惜多辛苦些,帮我铺纸研墨了。”乔湛本意是调侃一句,可想到沈惜灯下能为他红袖添香的感觉,也着实不错。他挑眉笑道:“如今我就是用一用书房。我这些日子都在哪儿起居,惜惜不清楚么?”

沈惜莹白如瓷的面庞上透出微微的绯色。

“过两日我让她们到荣宁堂来,只说是先抽她们过来服侍几日。”乔湛为她考虑的十分妥帖,“若是有合适的,你就留下;若是觉得不合适的,仍旧让她们回松涛院就是。”

听了他的话,沈惜不由眼前一亮。

这样并不伤人,还能选中合用的人。乔湛也是为她煞费苦心了。

“想道谢的话,话不必多说。”乔湛指了指自己,唇畔噙着笑,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撩人这件事,总不能让乔侯爷专美于前。

沈惜笑盈盈的起身,在乔湛身前,柔软的唇瓣主动去吻了他的薄唇,也学着乔湛曾经对她做的,在他颜色浅淡的唇瓣上,辗转流连。

乔湛忍住想笑的冲动,到底生疏不得章法,倒像是在抱着他啃一样。

对上乔湛藏着笑意乌沉沉的眸子,沈惜蓦地红了脸,抽身就要走。乔湛哪里肯放她,轻轻巧巧的揽住了她的腰,重新把她带入了怀中。

“怎么,撩完就想跑?”乔湛放出低沉的气声,在她耳畔道:“哪有那么容易?”

沈惜的目光落在墙角的时辰钟上,不由小声求饶道:“眼看就到了晚饭时候,您别闹了。”

“那好,等用过晚饭……”乔湛自然的接过话来。

乔湛惯是会曲解她的意思,沈惜瞪圆了杏眼,对上他的眼底的笑意,到底再也绷不住。

用过了晚饭后,乔湛去了松涛院,沈惜则是陪着乔漪说了一会儿子话。

已经同她们大舅母容氏提过,让方姣过来住些日子。若是放在先前,容氏是断不会答应的,唯恐女儿被教坏了。如今见沈惜行事妥帖,她话只是起了个头,容氏便点了头。

跟乔漪一个做个伴,也免得乔漪寂寞。

如今忙着方娴的亲事,容氏未免有些顾不过来,让方姣过来,她也轻省些。

两人商议了好一会儿该怎么安置方姣,别慢待了表妹。一时说到兴头上,等到乔湛从松涛院回来时,沈惜竟还没从东跨院回来。

乔侯爷“独守空房”了片刻,便决定去妹妹那儿把媳妇接回来。

他才到了廊庑下,只见沈惜总舍得回来了。见了乔湛,还讶异道:“侯爷,您还有事去忙?”

到底是为了谁他才出来?看来她是一点儿自觉都没有。

乔湛看着她天真无辜的模样,恨得牙根痒痒,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无语的牵过她的手,回了房中。

“早点歇着,明日去给太夫人请安。”两人洗漱沐浴完毕后,乔湛躺在床上,怀中抱着香香软软的娇妻,却只能看,不能吃。

沈惜有点诧异。

如今这些日子乔湛一直没让她去寿春堂,这是表明他们的态度。如今怎的提起去荣宁堂给太夫人请安?

“明天有好戏看。”乔湛故弄玄虚,卖了个关子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这下沈惜倒更加好奇了,就要从他怀中撑起身子,想问个究竟。

“惜惜,若是你精神这么好,不若咱们做点别的?”乔湛的声音顿时沙哑起来,他牙齿轻轻衔住了她小巧的耳垂,贴着她耳边道:“怎么样?”

若不是怕明日沈惜累,起不来床,他才不会放过如此好的机会。

沈惜忙乖乖的躺好,不敢再动。

放在往日,乔湛早就撩拨得她浑身难受了,可今日,乔湛却是规规矩矩的,说了抱着她睡,就真的只是睡觉而已。

到底她在期待什么呀?

沈惜不由红了脸,把脸埋进乔湛坚实的胸膛中。

直到她已经呼吸平稳的睡了过去,乔湛还没有睡意。他的双眸在夜里如寒星一般,闪烁着温柔的笑意,凝视着怀中的人。

******

一夜无梦。

当沈惜醒来时,乔湛已经走了。

她想起乔湛特意提醒过,要让她去寿春堂请安,沈惜便没敢再赖床,赶紧起身,让兰草等人服侍她梳妆更衣,收拾妥当后,又吩咐人摆早饭。

等乔漪一起过来用了饭后,沈惜便带她去了寿春堂请安。

半路上还遇到了乔三夫人带着乔涵姐妹三个,碍于乔漪在,乔三夫人怕她回去向她哥哥告状,故此对沈惜的不满只能忍了下来。

找个日子她可得好好找沈惜分说分说,不能自以为得了些乔湛的宠爱,就肆无忌惮起来,连长辈都不放在眼中。

到了荣宁堂后,发现乔四夫人已经带着乔澄和乔潋过来了,乔三夫人的不快便带了出来。

自打乔四夫人回来后,太夫人似乎更偏心小儿子媳妇,对她也不大上心。上次的事,虽说太夫人没有夺了她的管家权,却对她已表现了诸多的不满。

太夫人见沈惜过来,忙慈爱的把她叫到自己身边坐下,关怀备至的问她身子如何了,若是不舒服便不用过来请安,自己是不在乎这些虚礼的云云。

若不是有前头那些事在,太夫人俨然就是个和善的长辈。

沈惜笑了笑,在太夫人面前话也不多,至多是问什么答什么。今日是为了乔湛所说的好戏而来,到底荣宁堂会有什么好戏呢?

她把周围的人巡视了一圈,却没看出异样来。

众人围在一起,不过是说些凑趣的话。太夫人想趁机缓和同沈惜的关系,见乔漪也过来了,便让她们姐妹几个在一处玩去。

还没等乔漪姐妹离开,只见有小丫鬟进来通禀:“有位太太来找三夫人,说是三夫人娘家的嫂子。奴婢们没拦住,她——”

既是乔三夫人的娘家嫂子,寿春堂中起码也得有人认识才是。

听她说的这样含糊,倒大大勾起了屋中人的好奇心。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只听外头顿时乱了起来,有杂乱的声音传来,还有重物倒地的声音。紧接着一位身着华衣的妇人便杀气腾腾的冲了进来,只见她身后带着四个身强力壮的婆子,见了她们,便知道这妇人是如何一路闯进来的。

太夫人皱紧了眉头。

寿春堂是她的地方,闹成这样成何体统?也太不像话了!

“表、表嫂?”见她进来,乔三夫人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心猛地往下沉。

这妇人进来后,目光便紧紧盯在乔三夫人身上。她上前,也并不说话,抬手左右开弓,便给了乔三夫人两个耳光。

丫鬟们猝不及防她的动作,甚至没能上前拦住。

“啪、啪”的两声打脸声太响亮,清脆的声音后,只见乔三夫人面上便出现了两个红彤彤的掌印。

永宁侯府的女眷们甚少有能聚如此齐全的时候,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乔涵和乔沁都快吓哭了,乔滟在一旁帮着扶住摇摇欲坠的嫡母。

还不等乔三夫人或是太夫人开口,那人脸上凶悍的神色突然变了,她哭天抹泪的坐在地上,不管不顾的道:“乔王氏,我哪里对不住你了!你竟做那样下贱的事!”

“挑唆着我夫君宠妾灭妻!你这个黑心坏肠子的贱人!”

乔三夫人被骂得愣住了。

她表哥养外室这事,十多年来一直好好的瞒着她表嫂。前几年这外室又生下了儿子,她表哥还为外室偷偷置了不少产业,对外室甚是宠爱,百依百顺。

她也是表哥想个女儿找出路时,才知道这件事。

怎的表嫂就知道了?

沈惜微微垂眸,掩去了眼底的一丝笑意。

原来这就是乔湛说的好戏了。

作者有话要说:打脸就是真*打脸。

第71章 好戏

“其中莫不是有什么误会?”太夫人亦是气得浑身发颤, 一是为这人的泼妇无礼之举,二是为了乔三夫人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她是不便开口了, 是以代为开口的是乔四夫人。“这位太太也消消气,有话好好说。”

乔三夫人被狠狠抽了两巴掌,双颊自是火辣辣的疼, 可比起当着所有永宁侯府女眷被打脸的难堪, 那点子疼又算得了什么?

她觉得自己着实有些冤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本都是陈家的家事, 同她又有什么干系?这蒋氏何苦来找她发脾气?

如今倒还要乔四夫人帮着她说话, 可四夫人是帮她么?心中指不定在怎么看她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