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跟她说这件事是分享“八卦”, 可徐氏以瑞亲王妃的身份同她说这件事又有何用意?

沈惜不得不多想,徐氏是在试探自己不成?

既是常玥能捕风捉影的知道些自己和顾清的旧事, 难保徐氏不会知道。可知道又如何?当初因为刘氏下药才把原主送上了乔湛的床, 背着再难听的名声都熬过来了,徐氏会觉得这打击对她有效?

如果在乎的不是名声, 单就身份地位来说, 做永宁侯夫人也比嫁给在朝中尚无根基的顾清强。

徐氏觉得她有什么遗憾不成?

“夫人,方才承恩伯府的马车在咱们府前出现过。”正在沈惜苦苦思索时, 却听到兰草在她耳边道:“不过并未进来,很快便走了。”

白姨娘是个懂规矩的, 不会轻易离府。容娘是个乖巧懂事的,又有白姨娘的约束, 自是不可能过来。唯一可能的就是慧娘——

沈惜不由皱起了眉头。

她来做什么?

“把当时详细的情况问清楚。”沈惜总觉得慧娘的举动透着古怪。

兰草答应着去了, 不多时便了解清楚始末来回话。

原来今日在徐氏过来后不久,承恩伯府的马车便来了。虽是感觉意外,也没有当面把客人赶回去的道理, 门房也上前询问。

来人果然是慧娘,她只说是路过这里想开看看,忽然想起来永宁侯府有客人,她便也没下马车,只说了改日再来拜访,便回去了。

慧娘还能真的忘了不成?

沈惜在心里冷笑一声,问道:“当时瑞亲王府的马车也在外头停着罢?”

兰草点了点头。

“让人去周围打听一番,承恩伯府的马车是否曾在附近停留。”沈惜吩咐道:“再扩大些范围,我要知道永宁侯府的马车是否同瑞亲王府的马车遇上过。”

兰草答应着去了,在一旁的乔漪不免有些担心道:“嫂子,莫非慧娘会耍什么花招不成?”

沈惜没有为了让她安心就敷衍她,而是认真的回答:“说不好。总要知道她们是否曾碰上,再下论断。”

若是平日里,沈惜自是不放在心上。承恩伯府和永宁侯府孰轻孰重,瑞亲王府心里自是有数。且从刘氏和柔娘被处置、承恩伯却也没什么动静,便知道这一切是两府间商议好的,徐氏不会蠢到试图挑拨,慧娘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然而此时情况不同,从徐氏的问话上,沈惜觉察出她显然是想用自己和顾清的旧事做文章。

若说谁最了解那段过去,承恩伯府的人自是最合适的人选!

眼下刘氏和柔娘已经用不上了,慧娘成了知情最多的那一个人。

想要挖出她的过去,徐氏难保不会动瑞亲王府的心思。再加上慧娘心中恨她,早就想找机会报复——两人会不会一拍即合?

想到这儿,沈惜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眼下也只能等到调查清楚两人的目的,再做决断。

******

“顾大人不必惊慌,是你和沈氏先定情的,论起来是乔湛夺人所爱。”

祁慎见到顾清那片刻的异样,便足以证明先前所有的猜测。

而顾清更是心中乱成一团。

自己早就认识沈惜这件事是藏不住的,但顾清想极力隐藏自己和沈惜的关系。他曾经确信自己做得十分隐蔽,早在自己从琼林宴归来的那一夜,便把两人私下里传递的物件付之一炬。

只留下了一条帕子,顾清在灯下枯坐到黎明,看着炭盆中的火焰有渐渐要熄灭的势头,终究没忍心,把帕子叠好,收到了箱笼的最底层。

可祁慎……是怎样知道自己和沈惜有旧情的?

自己金榜题名后,甚得圣上看重,也日益成了别人眼中圣上跟前的红人。至今尚未娶妻,心中放不下沈惜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朝中局势错综复杂,他初来乍到,不想站错队断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可他尚无根基,得罪人也是万万不能的。是以他只得绞尽脑汁想出各种法子推脱,如今方才有了些底气。

自从九皇子也是就如今的瑞亲王回朝后,两位皇子都为了太子之位斗得水深火热,他心里清楚,自己也是被拉拢的对象之一。

他自以为从不结党营私,又是以科举晋身,想来比别的京官要清贵些,瑞亲王和安亲王都没有抓住他实质上的把柄。

谁知祁慎今日过来,竟点破他的私情,还以旧事要挟他——

“王爷说笑了,微臣和侯夫人坦坦荡荡,并无私情。”顾清不想承认,有些干涩的道:“微臣不否认,曾和永宁侯夫人有数面之缘。”

太后娘娘若是下懿旨要赐婚,摆明了是拉拢安阳郡主的势力。

安阳郡主之父战死沙场,圣上素来对安阳郡主都是优待有加。甚至安阳郡主比之那些不受宠的公主,在圣上面前更有分量。

更可况她身边还抚养着武安侯的嗣子,如今嗣子尚是年幼,武安侯府自然在郡主的掌握之中。

难道是太后为了安亲王考虑,才想下这道懿旨?瑞亲王知道了想要阻挠,才来找他的罢?

想到这儿,顾清心中好歹有底了些。

“王爷放心,微臣自知配不上郡主,即便是圣上过问,微臣也自会陈情。”

只要他表态不会娶安阳郡主,祁慎总会满意了罢?祁慎的生母是中宫皇后,若想阻挠此时也是有法子的。

殊不知,祁慎却是摇了摇头。他高深莫测的看了顾清一样,道:“顾大人想到哪儿去了,既是眼下争不过永宁侯,本王倒建议顾大人迂回些,不若先另择佳偶。”

“依本王看,安阳郡主就很好。”

祁慎这是什么意思,还真的支持他娶郡主不成?

太后摆明了是为了安亲王祁恪才会有这样的主意——顾清想从祁慎脸上看出他所说是反话的意思,却没找到丝毫痕迹。

等等——

此时顾清才恍然大悟,莫非太后娘娘所支持的不是安亲王祁恪,而是瑞亲王祁慎不成?

若是这么想,今日祁慎的所作所为便能说通了。

“太后娘娘还是皇后时,从诸位皇子中扶持今上登基,自然是独具慧眼的。”祁慎微微的笑,面上不由露出几分骄傲的神色。“如今她也不过是做了正确的选择。”

“希望顾大人也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被人逼迫至此,顾清心里自是恼恨非常。眼下他有把柄在别人手中,自有掣肘。他脑子飞快的转着,该如何摆脱这件事?

是了,赐婚这件事,还得安阳郡主点头!她身份高贵,性子又倔强,恐怕不会被人轻易摆布。

顾清眼下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安阳郡主身上。

她那样骄傲的人,一定不会同意罢?

不对,若论起了解来,太后、皇后、祁慎等人一定比自己更了解安阳郡主,他怎么就笃定,安阳郡主会乖乖听命?

顾清记得有一次圣上想要给安阳郡主指婚,安阳郡主便也当面婉拒。后来他听说,此前想要劝安阳郡主再嫁的人,无一都铩羽而归。

眼下圣上龙体欠安,莫非太后是想趁此机会,要安阳郡主低头么?

直到此刻顾清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太后娘娘竟会支持瑞亲王。

顾清让自己从慌乱中冷静下来,分析眼前的形势。就太后赐婚一事来看,比起自己来,他们更应该先考虑的是安阳郡主是否配合。

若是安阳郡主不同意,他们总不能强迫罢?

等等——

想到此处,顾清忽然背脊发凉。

从开始他就觉得哪里有些不对,方才突然想明白了。

既是安阳郡主值得他们如此大费周折,冒着被圣上斥责的风险也要强行拉拢,为什么他们会选择自己?

自己固然在京中无根无基,跟他们这一派却并不亲近,勉强算得上庆国公府那边的人、值得肯让他们下赌注的,只因为自己有个优势——他每隔五日便去为武安侯嗣子上课。

等闲外男是难以入郡主府的,莫非他们是想用什么卑鄙下流的手段逼郡主就范不成?

虽然这样的手段被人不耻,可却很有效。顾清心里蓦地一痛,当初承恩伯夫人就是这样把沈惜送到了永宁侯身边。

且安阳郡主府上本就发生过一次这样的事,庆国公府的嫡长孙女以侍妾的身份嫁给了安亲王——

从那之后,本来占尽优势的安亲王,便隐隐落了下风。

顾清越想越是心凉,他险些打翻了桌上的茶杯。

若真的如他猜测,自己就是他们拿下郡主的棋子。

第207章 关键

在午饭之前, 沈惜收到了两边的消息。

她派出去的打探的人, 说是瑞亲王妃的马车和承恩伯府的马车打了个照面,随后便各自分开。

另一边则是白姨娘派人来给沈惜送消息,说是婉娘借口去舅母家的名义出了门。虽说白姨娘身份低微,毕竟眼下伯府在她的整治下井井有条,除了伯爷的支持, 白姨娘也是有几分手腕的。

即便她不敢管正室嫡出的姑娘, 可慧娘的动作, 并没有逃过白姨娘的眼睛。

这些日子她察觉出慧娘看似安分下的异常来。慧娘再怎样聪明有心机,也不过个被娇养着长大的小姑娘罢了。比起在伯府后院艰难生存的白姨娘, 还是差得远。

是以白姨娘暗中始终派人盯着慧娘, 防止她惹出乱子来。

“慧娘莫不是想要走瑞亲王妃的门路?”沈惜皱了皱眉,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一种可能。

乔漪在旁边听了, 愕然道:“那她岂不是疯了?”

如今连承恩伯都不敢在两位亲王间选择站队, 这慧娘倒是好魄力,选中了瑞亲王府。

“不知她自己想的, 还是受了别人的撺掇。”沈惜心里清楚,慧娘无非是想让刘氏恢复身份, 让承恩伯府重新回到她们母女手里。

乔漪忽然道:“嫂子,若是她真有要报复你的心, 也该去投靠安亲王府才是……”

如今瑞亲王府有恩于永宁侯府, 在外人看来两府称得上是一团和气。尤其慧娘是知道内情的人,常玥对沈惜恨之入骨,她却没有去找安亲王府。

莫非是顾忌安亲王妃和常玥之间的关系?

“或许是咱们想多了。”沈惜沉吟了片刻, 笑了笑道:“她哪里有选择的余地,她只是再等一个机会罢了。”

沈惜也是在刚刚有了新的猜测,慧娘得到消息自己要接待客人,所以不能见她和容娘。那么来人一定是身份地位都要高于永宁侯府的,才让自己无法拒绝。

无论是谁都好,她都要来碰碰运气,或许会遇上转机也不一定。

“还请白姨娘这些日子盯紧了慧娘,适当的时候透些风声给承恩伯。”沈惜让来人给白姨娘带话,道:“别让她一个人,把承恩伯府给带累了。”

对于白姨娘这样的聪明人来说,点到为止就足够了。

沈惜和乔漪用过午饭后,便各自回房安歇。

小葡萄已经吃饱喝足,白白嫩嫩的小手蜷缩着放在耳侧,睡得正香。

奶娘见沈惜进来,福了福身,让出了小床边的位置,候在稍远的地方。

徐氏突然的试探,还有顾清将娶安阳郡主的消息,她总觉得其中有什么阴谋,透着风雨欲来的气息。

趁着乔湛不在京中,如果他们真的会有动作,起码她要保得儿子和妹妹的周全。

沈惜把小葡萄蹬开的小被子重新替他盖好,眉眼间透着温柔又坚定的神色。

“没人能伤害到你们。”

******

徐氏回到王府时,祁慎已经先回了府。

“王爷,那沈惜和顾清真的有过旧情么?”徐氏回想着方才在永宁侯府的情形,沈惜的神色不似作伪。

祁慎却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他挑眉道:“王妃何出此言?”

徐氏便把当时的情况如实说了,“果真是顾清抛弃了沈惜的话,在妾身提到顾清时,沈惜怎样都会有些反应才是。”

换言之,在徐氏等人的眼里,沈惜纵然如今身份不同的,可她从小到大的成长经历,只让人觉得她是个空有美貌的花瓶。

“常玥是如何到了安亲王府为妾的,其中的缘由你可清楚?”祁慎没有回答徐氏的疑问,反而问起了她。

京中关于此事的传言五花八门,因为发生在安阳郡主府上,郡主的口风极严,且圣上有意将此事压下去,故此其中的内情只有少数人清楚。

祁慎之母是中宫皇后,自也有渠道知道内情。

“她与沈惜素来不和,想要陷害沈惜,却失了手,把自己搭了进去。”徐氏心里犯嘀咕,祁慎没道理不清楚啊。

“原本她想要算计的人,不是祁恪,而是顾清。”祁慎淡淡的道。

不是祁恪是顾清?

徐氏闻言,愕然的睁大了眼睛。

祁慎微微颔首,把那日祁恪同顾清喝酒的细节说了,又道:“无风不起浪,顾清是父皇面前新晋的红人,沈惜是永宁侯夫人、又是卫国公府的姑娘。若没点真凭实据,她敢构陷他们两个人?”

原先他也心存疑虑,于是便让人去细查顾清进京赶考的情形。

经过数月的努力,祁慎甚至查到了顾清和沈惜曾经私相授受传递过物品——虽是没拿到物证,却让他肯定了顾清和沈惜之间定然有些什么。

“王爷既是提起,妾身倒是想起一个人。”徐氏突然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她连忙道:“今日从永宁侯府回来时,遇到了承恩伯府的马车,里头的人正是承恩伯府的二姑娘。”

刘氏和柔娘获罪被关押起来,承恩伯府却是无甚动作,只有一种可能便是承恩伯府与永宁侯府已经私下里商量好。乔湛要处置刘氏母女为沈惜出气,也仅止于此,他不会找承恩伯府的麻烦。

承恩伯自是审时度势从家族考虑,交出了刘氏母女。可慧娘并不会想这些,对于她来说母亲和姐姐一朝获罪离开家,她上头还要被一个姨娘管着,心里没有怨气才怪。

无论今日在路上的碰巧遇到真的是巧合还是慧娘有意为之,都不重要了。

“沈惜和顾清认识时,尚在承恩伯府。”徐氏眼中闪过一抹得色,道:“这位二姑娘一定知道些什么,就算不知道,为了自己娘亲和姐姐,也会想法设法的查到往事。”

她意味深长的说完,同祁慎对视了一眼,夫妻二人交换了目光,祁慎微微颔首,算是认同了徐氏的做法。

若是能抓住两人私相授受的证据是最好不过的,顾清不敢不乖乖听话。

“怪不得顾清一直未娶,只怕心里还惦记着沈惜罢?”祁慎想到顾清至今仍孑然一生,唇边浮现出晦暗不明的笑纹。“光风霁月、为人端方的顾探花,竟也有过不去的美人关。”

徐氏在一旁笑道:“那样的绝色美人,实在是让人难忘,否则永宁侯怎的失了神智,竟让个丫鬟当上了永宁侯夫人!”

“王爷您信不信,只怕顾大人此时肠子都悔青了。”徐氏心里头也有些看不起顾清,她眼底透出一抹轻蔑之色。“若能预知沈惜竟是卫国公府的姑娘,当初怎么会舍得放弃她?”

祁慎笑了笑,权且做了回答。

“明日妾身就派人去请那位二姑娘。”徐氏敛去了笑容,正色道。

祁慎满意的点头,道:“如此便有劳王妃了。”

如此一来,他倒是更确信自己的计策定能获得事半功倍的成效。乔湛、顾清、安阳郡主……若是把这三方的势力都收拢在他手中——

还不止于此,方家、卫国公府、辅国公府,有意无意间也相当站在他这一边。

沈惜是其中关键的一环。

******

安亲王府。

为了庆祝烺哥儿被立为世子的宴席已经筹备妥当,当日的菜色、戏班子、王府焕然一新的布置,都是由陈莹亲自过目检验了。

这一回陈莹尤其的尽心,并不假手他人。

“烺哥儿,到母妃这儿来。”陈莹正在最后检查菜单,看到烺哥儿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忙露出慈爱的神色,让烺哥儿坐在自己身边,亲自拿了帕子为他拭汗。她半是嗔怪半是温柔的道:“别满头大汗的在风里跑,若是着凉了怎么办?”

烺哥儿用力的点了点头,乖巧的道:“母妃我知道错了!”

既是已经恢复了神智的烺哥儿,自是不能再寡言沉默,比以往活泼了许多。他要让自己变得有用,便不能再装傻充愣。

陈莹摸了摸烺哥儿的头,看起来十分欣慰烺哥儿的乖巧。

“哥儿都去哪里玩了,怎么跑得满头汗?”陈莹收起了帕子,眼底透出无奈又纵容的笑意。“跟母妃讲讲?”

如今陈莹对他的关怀可谓是无微不至,烺哥儿都接受良好。他扬起小脸儿,仍由陈莹熏香味道很重的帕子擦过他的额头。

“我去后花园玩了,遇到了常侍妾。”烺哥儿如今进步神速,清脆的童声中还透着几分奶声奶气的可爱。“她用帕子包了蜜饯给我吃,可我不喜欢。”

说着他还皱了皱鼻头,一副苦恼的模样。

听了烺哥儿的“诉苦”,陈莹面上不显,心中却是觉得高兴。她轻描淡写的道:“你贵为安亲王世子,她不过是个奴婢罢了,以后若是不喜欢,直接丢掉便是。”

烺哥儿听完,脸上立刻露出大大的笑容来,像是松了口气般,用力的点了点头。

“母妃让人给你做了山楂枣泥糕、绿豆酥。”陈莹让丫鬟去带烺哥儿洗手,道:“去里屋吃点心罢。”

烺哥儿“欢喜”的跟着丫鬟走了,陈莹很快招来了陪着烺哥儿去后花园的丫鬟,也是主动向她投诚的玉芬。

“世子碰见了常侍妾?那时常玥在做什么?”

这些日子她忙宴席的事情,且常玥近日行事又极为低调,她少了些关注。

“常侍妾神色有些慌张,看到来人是世子才像是松了口气的样子。她想要哄世子,可世子却并不领情。似乎和上次一样,常侍妾在暗中见什么人。”

听了玉芬的话,陈莹眼底闪过些许警惕之色。

她才想说些什么时,却听到廊庑下的通传声响起。“王爷来了。”

陈莹忙摆了摆手,示意玉芬收声,让玉芬去里屋服侍烺哥儿。她耐着性子哄住烺哥儿果然奏效了,祁恪虽是还未再次留宿,却也时常往正院里来了。

哪怕祁恪来的目的只是接烺哥儿回书房读书,这也是个好的表现。她内心深处还是有几分不甘,她不肯相信当初祁恪的那些温柔体贴全都是假的——

“盯住常侍妾处的动静,若是有往外头传递消息的举动,不必拦下。”常玥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渐渐响起,她又轻又快的吩咐心腹丫鬟道:“把东西检查仔细了,誊写好再放行。”

说罢,她便打点起精神来,笑容满面的迎了出去。

第208章 喜欢

当慧娘再度甩开容娘自己出门时, 白姨娘留了心, 命人暗中跟着她。

如今白姨娘掌管中馈,想要知道些消息自是比原先容易了许多。慧娘确实出门后先去了舅母家,没有多久刘家便出来了一辆轻便的小车。

虽说赶车的人已经换了,也没有仆从露面,但暗中盯梢的人, 还是从车中人撩起一角的车帘中发现了端倪。

一段皓腕上带着的镯子、绣着桃花的衣袖, 足以证明车中的人就是慧娘。

直到朱雀大街后身的一处隐蔽的茶楼, 马车方才停下。

慧娘带了帷帽,她身边跟着的丫鬟也是从刘家带出来的, 从承恩伯府跟出去的丫鬟婆子, 都留在了刘家。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的功夫,慧娘才从茶楼出来。

去盯着的人特意留下了一个想看看慧娘是和谁见面, 等了许久, 也不见里面有别人出来。许是从别的门离开了。

白姨娘辗转从别的渠道打探到,就在那天, 瑞亲王妃曾经出府。

慧娘回家后虽是表现得和平时无异,可白姨娘还是从她时而眉飞色舞、时而低头沉思的神情上, 觉出些不对来。

而最终让白姨娘肯定自己的猜测,还是慧娘去了碧波院, 并停留了不短的时间。

白姨娘故意当着慧娘的面, 跟张通说了想去永宁侯府的事,并露出自己是想为了两位姑娘的亲事而去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