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我心中没来由地抽了一下。

真真假假的话总是让我辨不明,嘴上说的快成亲的话,是真是假?无所谓的早想放权的姿态,又是真还是假?

我看不透他。

不过以最险恶的用心来分析他,就准没错了。我心里这样念道。

朝堂上的一群真笨蛋和伪笨蛋应该是信了本王一直没变,觉得我出去了近一年也根本就无任何长进,所以就继续不把我当盘菜,依旧对着卫昀开始汇报进谏。

我身子朝后靠了靠,不留痕迹地吐了一口气。

下朝后,我以邀沈爱卿一起看笼中鸟的提议抓了沈清浊密谈。

我问:“你觉得他说的话是真是假?”

沈清浊开始装傻,“哎呦,这个还真不好说,兴许他就是想放权歇歇呢,再说了,也没见哪国哪朝的摄政王能摄一辈子的。哦,他就是想摄一辈子,只要你保证比他活的长就行,他又比你老那么多,只要不出意外,他翘辫子之后你就可以收回江山了。”

我皱眉,“沈清浊,我现在怎么那么不爱听你说话呢,费那个羊劲!”

沈王八蛋听了我这话,顿时笑开了,“帮主,他成亲那话应该是假,最近与他来往密切的也就是那个中书令刘瑶了,除非他们之间有奸情,否则我想破脑袋都想不出他———”

我甩了下袖子打断,“我有问你这个吗?赶紧滚,马不停蹄的!”

沈渣渣得了圣令,立马欢快的滚了,临滚时还不要脸地对我眨了眨眼。我真是讨厌极了这种自作聪明的大奸臣。→_→

夜里用膳,良辰一直陪着我,看得出,他比我还要有心事。我敲敲他的碗说道:“宝贝,你今个的饭量真是太令本王失望了。”

他放下筷子,凑过来把我搂进怀里,越来越紧,越来越紧,我嘴里还含着一块翡翠酿皮,被他勒得差点驾崩。但我没挣脱,腾出口腔里的一点空间,说道:“宝贝,你用这招弑君,本王死也瞑目了。”调戏他的话真是张口就来。

“我想你了。”他把我抱放在他的腿上,支支吾吾地表白,“眼睛想,耳朵想,嘴巴想,怀抱想,那儿想。”

良辰吭吭哧哧地说完,就把脸埋进了我的胸 部,当然,如果我也算有胸 部的话。

我摸了摸他的发,“我都一把年纪了,还用对付小姑娘的情话对付我干嘛啊?!”一边嘟囔着,一边完全小姑娘般地脸红了。

——————————陛下绝对是正版小姑娘的分割线————————

在温鸾殿我非常轻松,看着良辰在我眼前看医书或者捣腾药材,都像在看一幅画一样美。

小小的甜蜜伴随着我的情绪,一直过了好几天。

终于在一个稍微不太冷的下午,我收到了沈清浊的飞鸽传书,细细看过,我就直接拍着桌子乐不可支了。

良辰几步走近,“陛下,何事这么开怀?”

“哈哈,李铭传这老头儿还真是妙哉,临出行时九位娘子在徐州街头十八相送,多少暗势力都以为三天内他就会到都城,谁也没料到,他人都到都城了,还跑去领略了一下青楼的美色人情,窝了这么些时日,把大家都晃点了,哈哈哈哈,胆儿真肥,有才。”

良辰拨了拨我额前的发,言道:“陛下,我知道你有多聪明,一直都知道。”

“哎呀,哪里哪里,小聪明。宝贝,这几日我要好好办这件事,可能会忙些,你自个照顾自己,吃饱穿暖,我抽空会来温鸾殿陪你。”

良辰拉起我的手指,亲了亲,说道:“趁陛下忙的时候,我回家一趟。有一些药方和旁路药材还留在景府,它们可以治疗陛下的梦魇,好吗?”

我还停留在构思计谋当中,点点头“嗯”了一声。

36 猥琐帮在拉外援

更新时间:2012-12-6 16:26:35 本章字数:2185

在当天夜里,我就见到了传说中的徐州巡抚李铭传,当然,是私下召见。

他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年纪大了,胡子留着窸窸窣窣的一小把,刚够他装腔作势时捋上一捋。眉毛依稀可以洞察到他年轻时后的锋芒凌厉,但如今黑白夹杂,带着略微慈祥的气息。

至于他的眼睛,我只能用一个比较高端的形容词———够贼。

真正的眼神贼不是指黑漆漆滴溜溜地直转,仿佛随时在预谋着什么一样,而就应该是李铭传这种的,由于沧桑与岁月的痕迹,带着不动声色的平和,但关键点在于,他不经意的一转眼或是微垂眼眸,被我抓到了一丝狡黠与嘲弄。

李铭传给我行礼,我迟迟没开口叫他起身。

沈清浊坐在桌旁一边嗑瓜子,一边带着阴笑看着好戏。他每次都这样,在人面前从来不掩饰他的性子,对人们的责骂抨击全部笑咪嘻嘻地合盘接受。我以前还思考过,也许这是因为他的人生观有极大的问题,一个从小立志当贪官的男孩,我还能指望他能有什么突破呢?

嗑瓜子就算了,沈清浊还吧唧嘴,他就是有四处讨嫌的本事,真是白瞎了那张英俊的面孔。

我能感到李铭传的老眉毛已经皱的仿佛要烧起来了,他对待我如果说是隐藏了情绪,那对待沈清浊就不淡定多了,他开口说话:“如今奸臣当道,下官能活着进京实属不易,烦请陛下 体恤下官,让不相干人等退离。”

沈清浊笑了,开始喝茶,自在地仿佛没有听见别人骂他奸臣一般。有骨气!跟着我的人果然素质就是不一样。

我让李铭传平身,让他自由寻座,顺便说了一句:“沈卿家自然不是不相干的人。李大人,本王召你进宫面圣主要不是为了徐州旱情的事,你猜猜,本王是为了什么?”

李铭传很正常的言道:“下官不敢揣摩圣意。”

“哦?那跟你说实话好了,本王的目的是———扳倒玄扬。”

李铭传听了这话看了我一眼,眼睛里没有任何惊异情绪,他一点也不好奇我的所作所为,或者说,他不信任我,不想掺乎进来。

“玄大人是摄政王的左膀右臂,本王要想将权力全部夺回来,得先拿他开刀。本王自然明了,这次朝廷拨给徐州的抗旱款项,被层层剥夺,沾灰的人几乎全部位高权重,甚至可能是人人有份。这是潜规则,自古有之,但是,想要借题发挥却也不难。”

李铭传又给我行了一个礼,“陛下,下官人微言轻,对政斗之事也并不热衷,只是想守着一方民众,朝廷想起了管我们一管,忽略了小小徐州也并无所谓。”

老滑头,还想考验本王的智商!我缓缓走到沈清浊边上,也抓起一把瓜子开始嗑,顺便眯起了眼,賤兮兮地说道:“李大人,你猜猜本王知不知道你的小秘密呢?”

“下官哪有什么秘密,混吃等死而已,有幸做个小小巡抚,造福一方百姓,更重要的是,造福下官自己嘛。”

“哈哈,那倒是,那你再猜,你那九个娘子进府前的原名,末字连起来怎么读?”

说道点子上了,沈清浊轻笑一声,我俩的姿态委实不像帝王与重臣,完全就是猥琐帮的帮主与副帮主在拉外援。

不出片刻,李铭传温厚慈祥地笑了笑,“陛下果然聪慧。”

由于李铭传娶得九个老婆,还都不是强取豪夺,大家你情我愿,惹起了我的一番好奇,遂命清浊将那九位娘子的信息采集了来。在看来看去琢磨了一阵后,我找到了不容易被发现但是却非常有价值的信息———

她们九人分别叫做:庞炎、肖千暑、雀只、长宫极效、费浅忠、羽翔庆、甄德、潇 湘子、赵花嗣。

末字一连就是“炎暑只效忠庆德子嗣”。

“炎暑”是李铭传儿时的字,待他参加科举时就改成了“功成”,此后一直沿用,功成、名(铭)传倒也搭配。这“炎暑”二字只有资深的八卦百科全书沈清浊能调查出来,别无他人能有这实力,因为不会再有人比他还更闲的没事干。

而“庆德”是我父王的帝号,我当时悟出这句话时,眼睛就一亮,直接忽略了沈清浊骄傲的想讨赏的脸。于是我找到了合适的借口召李铭传进宫。

我凑近了距离,跟李大人耳语我的计划,他的胡子一翘一翘,露出了十分爱玩权术的老脸,这回的狡黠目光里就不再有嘲弄了。

后来,我又嘱咐沈清浊弄来一块玄府的腰牌。

——————————好戏开场的分割线————————

次日,我开始布置棋子。

首先在早朝后,我留下了中书令刘瑶在御花园一续。

刘瑶身着玄色朝服,女官扮相,虽说以前我觉得她并不出众,但细细看来,却也倒有几分英姿。

有的女人往花丛中一站,不是所有的鲜花都顿失了颜色,就是自身柔糯软绵的像个软包子,这就是艳和糯两种女人的类型。而刘瑶,她站在那里,像是一棵不可缺失的稀有常绿植物,她在,所有景色就合理并且搭配好看,她不在,娇花也只剩下俗艳了。

她是一个非常有潜力的配角,她能夹在我和卫昀的角逐之间,足以见证她并不只是一个庸才。

可她确实显露出中庸的一面来糊弄我。我一向不喜被别人看低,但不喜归不喜,从小到大这般,也算是习惯了。

开场白很虚伪,我露出牙齿,感觉像是在笑,“以往别朝的中书令都是由男子担当,现在本王看你做的也挺好嘛。”

中书令本来该帮皇帝处理政务,她倒是帮着卫昀处理的欢,我说出这言不由衷的话,竟然没有闪了舌头,倒也难得。

刘瑶跟我学,但更高一筹,她虚伪地毫不想掩饰自己的虚伪了,“哪里哪里,以往别朝的帝王不也是由男子担当,陛下做的更是好呢。”

善了个哉,我有一种遇到旗鼓相当的同性对手的感觉。

37 被我的逻辑搅和蒙了

更新时间:2012-12-6 16:26:40 本章字数:1426

一阵恰到好处的冷风刮来,刘瑶吸了吸鼻子,言道:“很少见的香气呀。”

我伸出食指对她上下点点点,表情慈蔼面带春花,“你呀你,还真是好鼻子呢。本王这次叫你来,就是特地想给你看一个东西,烟儿,拿过来。”

烟儿从我身后躬身移动到前面来,双手捧着一个多边形小盒,我拿起来,打开递给刘瑶,“来,闻闻,是不是这个味儿。”

刘瑶端详了一番,有着几分谨慎和小心,平静的面孔上扬起些些笑意,“陛下,臣细闻才知道,这是珙桐花粉与苗疆特产的巫毒花粉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我说:“还有一样。”

刘瑶白皙的面孔上透出一分异样地好奇,“哦?”

我站了起来,走了几步,目光深沉又严肃地望着远方,只留给刘瑶一个难以揣测的背影。我说:“有一种药材,名为谗危,其貌不扬,根茎细小,枝叶肥大,不能独食,只能给别的药材当辅药。它的药性难以逐磨,得看它和谁配一起,掺在毒药里,它能毒上加毒,锦上添花,药效让你七窍流血容貌巨变,估计爹妈都难以认得;但若将谗危添加在养生的药里,却能够进化成一味起死回生的无价之宝。这盒香露粉里就是添加了谗危。”

身后在我话音刚落时就没了动静,我转过身,揉了揉鼻子,打了大大一个喷嚏。

刘瑶手里端着打开了盖子的香露粉,被我一个喷嚏吹了一身,她神色紧张哆里哆嗦的跪下了,她以为巫毒花粉加了谗危,是我想要弄死她。

我哈哈地大笑着扶起刘瑶,“本王不过是一不小心打个喷嚏,瞧把中书令大人吓得,得,你回去赶紧沐浴更衣吧。”

刘瑶一脸菜色的行了礼,走了。

我看着她平娟的背影好一会儿,嘴角慢慢上扬。

烟儿收起香露粉,对我竖起大拇指,赞道:“陛下如今博学的让奴婢大开眼界,奴婢还真是第一次听见谗危这药,受教了。”

我挖起鼻孔,“啥,谗啥,哎呦,本王咋编了那么一个生涩的名字诓她,太有文化了。”

“编的?那说的一溜溜药性,也都是假的?”

我继续挖着鼻孔,“你这笨瓜没听出玄机吗?意思就是,跟对了人,命运就是不同的。”

烟儿的面皮抽了一抽,“其实陛下也不用这么说自己,跟着您不一定是毒上加毒的。”

我将手在她袖子上抹了抹,“烟儿不要调皮,本王还留有捉弄你的智商哦。”

“陛下每次使坏时都绞尽脑汁,奴婢若摸不清这点底子,怎敢调戏陛下啊,对不对?”

意思是说我这仗已经打完了吗?不,才刚刚开始。我笑了笑,没再言语。

抽空我和沈清浊又见了次面,他俊俏的面容上留有一丝担心,本是瞪圆了眼看我,半响后眉梢一挑,眼睛一弯,笑着问道:“珙桐花粉撒刘瑶身上了吗?她会去沐浴吧?”

“哼,当然。本王可算是绞尽脑汁呢。”

“那肯定了,就是说你绞尽乳 汁我也信。珙桐花粉见了水就会残留身体里十天,所散发的效果配上蓝冥竹,也就够卫昀一日下不了床了。”

我踢他一脚,“刘瑶装的可真像,哆嗦地跟真的一样,要不是听你说她十岁时徒手和藏獒打架,浑身是血没流一滴泪,我都快相信她是个糯包了。”

“这你就不懂了,平凡的刘瑶才是个传奇,她要是没点能耐,外头的公子哥又怎么会扑得烧的。哪像你,被个乌龟欺压这么久……”

我摆摆手,不想再听,“卫昀是王八不是乌龟,乌龟爬得慢,王八爬得贼快。好了,我去卫昀那里放蓝冥竹。”

沈清浊迷茫了一下,看样子被我的逻辑深深地搅和蒙了,我端着小盆栽,正欲走,他喘了个气,“放旁桌上就行。”

“废话,难不成我会放他被窝里啊。”

38 血口喷人最欢脱

更新时间:2012-12-6 16:26:53 本章字数:2385

这次独自去找卫昀,我屏退了宫人的通传,用虎口夹住的小盆蓝冥竹熠熠生辉,它和我一样期待着好戏的华丽上演。

卫昀穿着一件青灰色烟花云织染的袍子,负手而立看着树上的枯枝,仿佛有烟尘弥漫他的四周,将他衬出几分仙境。我懒得去想这种略带伤感的情景预示着什么,只当是天助我也,天降祥兆,卫昀要嗝屁了,而我要执政了。

没有什么事情比这件大事更令我愉悦了,烟儿天天做美味小烧鸡给我吃都比不过,良辰日 日相伴在旁对我浓情蜜意也比不过。

我控制住浅显就要流露出来的笑意,压低声线,对着卫昀道了一声:“喂。”

他回过头看到我,怔了怔,遂即浮上浅浅笑意,淡的几乎察觉不到,“千秋。”

“怎么着,盯着枯树杈反思此生呢?”

他的面容不知怎地,给我一种越来越陌生的感觉。我离得这么近,看着他垂下的眼皮与微微颤抖的睫毛,不知该如何把这盆东西弄进去。

在我思绪微飘之际,他像是呆呆思考了一阵,回答了我的问题,“没有,是在想以后。”他看了看我手中所端,又开口道,“小盆栽挺好看的,赠我吧。”

我差点张开了嘴,顺利到如此境地,不是天助我也又是什么。

卫昀从我手中接过蓝冥竹,指尖有意无意滑过我的手背,我被那一丝从手背传来的颤麻惊得差点甩手就跑,可是跑了的话未免就太做贼心虚了。

我用内里稳定自己,心里叫喊道:淡定淡定离千秋,要拿出气场压倒他。

待我甩了甩袖子,整了整皇袍,一股子黄闪闪的祥贵气场环顾我周围,顺便说一句,我带着几分王者霸气,“那什么,你要娶老婆,本王理应给你准备又多又好的聘礼,可你也知道,离国的财政又不归本王管……既然你看上这个小植物,也算是你自己挑的,就当做我随的份子吧……”

越说越底气不足,王者霸气瞬间鸟悄熄灭,扑面而来的是卫昀冰清的雾尘气场,他说:“谢陛下。”

他竟然没有解释到底是不是要娶亲,也没有跟我讲女方何人,该说的一句都没有说,竟然还给我“谢陛下”?!

我的心都结了冰。

冷的浑身掉渣渣的飘回去倒头就睡,一夜无梦。

——————————陛下好生霸气的分割线——————————

新的一天如约到来,早朝上各位朝臣恭敬待命,卫昀没来,刘瑶也没来。

等了约半柱香的时候,我示意宣布早朝开始。

这是我第一次独自支撑这么大的场面,若是小时候刚登基的我遇见这情景,绝对能吓得尿出来。

为什么他们都没有长着一张可亲的脸呢?

我忍了忍尿意(= =!),从容不迫地拿腔拿调,“各位爱卿,为国cao劳的摄政王终于病……咳!一不小心病的不轻,他嘱咐本王如期进行早朝。这是本王第一次和各位爱卿没有隔膜的见面,吾甚感荣幸,也很快慰,本王希望,爱卿们都好生配合着,也算是给先皇点面子。毕竟,我姓离。”

言辞恳切,略带悲戚,还有皇帝当的比我苦逼的了吗?求着大臣们配合。

唉,不过,打一棒子前,当然先得灌点迷汤了,最次,也得给人家吃几块糖么。

我开始喂糖,口头称赞了一番重点几个大臣的业绩,也许功课真的没有白做,夸人总算是夸到点子上了,没有造成张冠李戴的大乌龙。

奉承完毕,也开口赏了些钱财,趁着朝臣们放松警惕,我收起挂着笑的脸孔,瞥了一眼沈清浊加深了点勇气,言道:“功也表过了,那么现在就进 入重要环节吧。”

玄大人站在人群中,一直用很微妙的眼神瞅着我,我望着他的眼睛,叫道:“玄大人。”

玄扬听见我叫他,故意摆了下谱,当做没听见,但眼睛依旧和我对视。

我用龙爪指着他,铿锵有力地说:“玄大人,本王叫的就是你,出列。”

他的鼻子当时有没有哼一声,我已经忽略了。我当时是瞬间霸王附体一般,气压全场,“罪臣玄扬,你可知错?!”

玄大人微微躬身,中年身体里气流顺畅,底蕴宏厚的声音飘出,“臣,不知。”

我假意癫狂,暴跳如雷,“徐州巡抚李铭传迟迟没到都城的原因,难道你不比本王更清楚?!不要以为摄政王不知道此事,一直没办你,不过是念你伴朝多年,可你丁点自觉都没有,私扣朝廷发于徐州的抗旱款项就罢了,怕李铭传面圣拆穿,你竟然对他痛下杀手!你罪不可赦!!”

我算是知道什么叫做血口喷人了,我喷的好欢脱。

玄大人依旧很淡定,“臣,不以为这事与己相关。”

我站了起来,眼珠子瞪圆,小脸气鼓鼓,“李铭传一路艰难重重,被人追杀殴打,在濒临生死一线间,他抓住了凶手的物品紧握在手,直到沈大人带了救兵搜到重伤的他。爱卿们,在事情不明的时候,就派人下手赶尽杀绝,不是心虚是什么?在李铭传受伤生死不明的时候,玄扬你竟然还来恶人先告状,你给本王看看,这个东西你认不认识!”

我“唰”地把东西甩到堂下,位置精准,正好在玄大人面前。

是沈清浊给我找到的玄府腰牌。

别说皇帝赏你罪名,就说像我这么认真完善自己逻辑的皇帝,出场费也不老少呢吧。此刻,怎能没有掌声?

沈清浊一定在内心为我拍断了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