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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盯着那帕子看了一会儿,笑着说:“我当皇兄怎么了,京城这几天尽来一些个不明来历的人,他不去彻查,倒还有心思陪着母后来参加这无聊的赏花宴,原来,他在后宫藏了这么一个有趣的人。”

程宝贝一听便来了兴致:“什么不明来历的人?是高来高去的大侠吗?还是杀人不眨眼的江洋大盗?”

“你想知道?不如我带你出去瞧瞧?”晋王看她好玩,逗弄说。

程宝贝眼睛一亮,要放在以前,她早就没口子地答应了,可现在她到底也在宫中这么多日子,又刚刚被厉行风教训了一顿,多长了个心眼,怀疑地看着他:“你骗我的吧?”

晋王本是随口一说,可被程宝贝带着轻视地这么一瞧,脸上有点挂不住,想了一下说:“我去和母后说说,就说,就说…”他一时之间想不出主意来,要带一个嫔妃出宫,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程宝贝的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情,那张圆圆的苹果脸骤然好像失去了神采。

晋王看着看着,脑袋一热,一拍手道:“就说我府上来了个高僧,教了我看相的法子,我在后宫转了一圈,就属你的福缘深厚,带去给高僧瞧瞧,说不准能相出个法子,让皇兄早生皇子!”

程宝贝哼了一声,觉得此人油嘴滑舌、舌灿莲花,十分不可靠。“吹牛吧,等你真的可以带我出宫了再相信你,快把帕子还给我。”

晋王笑嘻嘻地说:“不还,送给我吧。”

“你给不给?”程宝贝瞪圆了眼,“不给的话我就叫了,说你调戏我。”

晋王差点没喷笑出来:“你这么紧张这块帕子干吗?难道这是皇兄给你的定情之物,怕丢了皇兄生气?”

“和陛下有什么关系啊,”程宝贝瞪大了眼睛,“这是我自己的。”

晋王不可思议地把帕子放在手上,帕子用的是上好的贡缎,是皇家特制的,一匹布要数个工人整整织上两个月,整个皇宫一年也就只有三五匹,平常的嫔妃和皇亲更是少之又少,而这块帕子的右上角用金线绣着一个图案,他一看便知这是个画的风字,乾武帝最喜欢在他的用品上都绣上这么一个标记。

帕子一下子便被程宝贝抽走了,她把它塞进了自己的怀里,冲着他做了个鬼脸:“哼,有本事你再来拿呀。”

看着她俏皮的模样,晋王忍不住想要逗她:“这帕子肯定不是你的,你敢不敢说实话?”

程宝贝愣住了:这块帕子是上次厉行风给她擦嘴用的,她一直藏在身边,没舍得还给他。她的鼻尖渗出了汗来,四下瞧了瞧,小心翼翼地说:“晋王爷,我请你吃点心,你别多管闲事成不成?”

晋王笑嘻嘻地说:“什么点心?”

“我家红倚做的白糯米芝麻酥。”程宝贝眼珠一转,笑着说。她自己做的豌豆黄还剩两块,当然不舍得给晋王吃。

“那好,我记在帐上,你欠我一顿点心,我欠你一次出宫。”晋王看了看天色,遗憾地说,“我该回去了,不然又被皇兄抓着我把柄,说我不务正业,整日里游手好闲。”

看着晋王的背影,一直跟在旁边的红倚有些发呆,半天才赞道:“主子,晋王长得真是好看,今天坐在太后身旁的那些世子和皇子,一个都比不上。”

程宝贝的脑中掠过厉行风帅气而凌然的容颜,不屑地哼了一声:“好看是好看,太过秀气了,我还是喜欢男子有气概一些。”

“听说晋王长得象太后,陛下长得象先帝,又俊逸又威严,可惜今天带着面具,没有看到。”红倚觉得有些遗憾。

“阿弥陀佛,保佑我从今以后都不要看到。”程宝贝双掌合十,一脸的虔诚。

作者有话要说:我还是悲催的被醋醋抛弃的存稿箱君,呜呜,求花求包养~~

第 15 章

云曦宫渐渐地变得有些热闹了起来,好些个嫔妃都有意无意地经过,前来拜会应昭仪,顺便来和程宝贝套套近乎。

封蓉蓉也来过几趟,若有似无地炫耀着华阳宫的奢华富丽,炫耀着吴贵妃深得圣眷,连带着她也沾光,经常能见到陛下,和陛下一起赏花弄琴。

程宝贝只是懵懵懂懂地听着,不时地赞叹一声,封蓉蓉说得口干舌燥,终于有些不耐烦了,直截了当地说:“妹妹你不如时常去华阳宫走走,拜见一下贵妃娘娘,这样也能让娘娘帮你一把。”

程宝贝一听陛下经常去华阳宫,避之不及,哪里还敢去拜见吴贵妃啊!她一脸的为难:“我怎么敢去随便去见贵妃娘娘啊,我总是一不留神就犯错,惹人笑话。”

封蓉蓉的脸色有些变了,冷哼了一声,敷衍着说了几句便告辞走了。程宝贝隐隐觉得有些不妙,可一时也不知道该怎样挽回,就把她抛到脑后去了。

其实,这两天她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走路想、睡觉想、吃饭想,就连最喜爱的点心也没了兴致。

红倚见她每天揉着太阳穴皱着眉头,十分担心,一直问她有什么心事,她却总是叹口气摇摇头。

程宝贝想的不是别的,正是陛下在赏花宴上赐的那个愿望,她想用这个愿望出宫去,可她也明白,如果这样直截了当地提出来,只怕宫出不了,脑袋先搬了家。

她左思右想想不出好主意来,打定主意想等和厉行风碰面的时候两个人再合计合计,可厉行风好像一下子没了音讯,这都五六天过去了也没人来。

这几日御医局的人倒是日日上门,熬了一些十分难闻的药让程宝贝一日三贴地吃,程宝贝最怕吃药,趁着那个小药僮不注意,倒掉一些、吐掉一些,想方设法少喝一些。

红倚有些纳闷,一直追问那个小药僮这是什么药,小药僮名叫温文,带着几分傲然地说:“这是我家大人配的药方,和你说你也不懂,你只管喝了就是,我家大人轻易不替人看病。”

红倚气得发晕,可也不敢得罪他,只好在背后忿忿地一边干活一边小声地骂他。

温子归则两天来诊脉一次,程宝贝很喜欢看到他,他说起话来温雅和气,博闻强记,让人听了十分舒服。

只是每搭一次脉,温子归的眉头便要皱上几分,程宝贝的脉象十分奇特,很多时候都平稳柔顺,只是到了某个特定的时点,便会时不时地感到一阵凝滞,这个时点变幻莫测,他怎么也计算不到确切的时间。

“程才人,你的头痛之症怎样了?”温子归问。

程宝贝想了想说:“这两天发作过一次,不过一会儿就好了,不碍事。”

“发作起来是什么感觉?”温子归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就好像有根很长的针在我头上狠狠地扎了进去。”程宝贝比划着双手模拟着。

温文噗嗤一声乐了:“程才人你可真有意思,哪有这么长的针,再说了,脑袋这么硬,怎么扎得进去?”

温子归淡淡地说:“少见多怪,银针入脑可以医治脑疾。”

温文吐了一下舌头:“这,这得多疼啊,公子你会不会?”

温子归摇了摇头:“我只在古书上见过。”

“还有公子你不会的东西?一定是古书上骗人的。”温文惊叹道。

“你这样一惊一乍,也不怕别人笑话。”温子归斥道。

温文吐了吐舌头不吭声了,温子归则沉吟了片刻道:“程才人有没有头部受过伤?或者被人用重物撞击过?”

程宝贝有些茫然,仔细地回想了片刻,脑中却忽然剧痛难耐,抱住了头□了起来。

红倚在一旁吓坏了,一叠声地叫了起来。

温子归见状立刻在她的人中上掐了一下,双指又连点她头上的印堂、阳白、百会等穴,沉声说:“怎么样,好些了没有?”

“我好多了,多谢温大人。”程宝贝程宝贝觉得一股热流涌入太阳穴,痛楚立刻渐渐消散了开来,

温子归的神色凝重,闭目思索了片刻,在温文备好的笔墨纸砚旁写了些药方,又叮嘱红倚说:“以后让你家主子不要太劳神,每日空闲了泡些菊花蜂蜜水安神宁脑。”

红倚有些惴惴不安地问:“主子这是什么病?”

“头疼而已,不碍事,只要好好调养便能慢慢好起来。”温子归笑着说。

“可是,我有很多事情都记不清楚了,”程宝贝有些怅然,“是不是真的被人撞坏过脑袋?”

“哪些事情记不清楚了?”温子归敏感地问。

程宝贝不敢多说,只是含糊地道:“小时候的事情,还有前几年的事情,都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印象。”

温子归了然地点了点头,安慰说:“可能这就是头痛的原因吧,我再去查查典籍。”

“多谢温大人。”程宝贝很高兴,要是她能够把以前的事情想起来,说不定就能想起自己的父母家乡,就能想起是怎么和师傅认识的,就能想到师傅在哪里了。

温子归问完诊,红倚上了一些点心,请他在屋里稍歇片刻,程宝贝对这个温润如玉的神医一直很有好感,一边把整盘点心都往他面前推,一边忍不住便问道:“温大人,你是京城人士吗?怎么会想到入宫做了御医?”

医者对饮食十分讲究,温子归并不喜欢吃甜食,但盛情难却,只好拿了一块糕饼放入嘴中,笑着说:“家父是御医,陛下于下官有救父之恩,因此下官和陛下约定,入宫十年。”

程宝贝了然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我就说嘛,象温大人这样神仙一样的人儿,一定是喜欢云游天下,不受拘束的。”

温子归怔了一下,他师从太极宫无上道长,习武从医,年少时便因一次医诊名动京城,十八岁便入了太医局,仅两年便成了宫中最年轻的四品御医,但凡熟识的人都艳羡不止,却没人知道,他年少时的志愿却是一人一马,仗剑江湖,悬壶济世。

“程才人也喜欢这样吗?”温子归浅笑着问。

“是啊,我师傅以前老是给我说故事,说他怎么千里单骑,说他怎么泛舟湖上,说他怎么煮雪问茶,我知道他都是在吹牛,都是书上看来的,要真能这样他还会这么落魄吗?”程宝贝咯咯地笑了起来。

“你师傅?你也有师傅?”温子归奇道。

程宝贝重重地点了点头,眼圈有些发红:“温大人,要是哪天你去云游天下,一定要帮我找找我师傅,我找不到他了。”

“他是怎样一个人?你说来听听,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到宫外打听一下。”温子归劝解说。

程宝贝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忽然惶恐了起来:以前鲜明的印象怎么有些迷糊了?

“他…他有一脸络腮胡子,个子挺高的,眼睛炯炯有神,一瞪人便要把人吓死;他虽然是个乞丐,可身上一点儿也不脏不臭,就是破了一点。”

“这,这可有点难找。”温子归皱起了眉头,“多大年纪,脸上有什么显眼的记号吗?”

“我也不知道他多大了,对了,他的眉间有个疤,看起来可有味道了。”程宝贝说话带着一股少女特有的娇憨,双眼忽闪着,跳动着火花,温子归不由得闪了一下神,慌忙调转了目光。

“下官闲暇时帮程才人留意一下。”温子归说着便站了起来,“程才人好好休息,切忌不要太过劳神。”

程宝贝见他要走,不免有些依依不舍,点头应道:“好,多谢温大人。”

红倚一直把温子归送到了宫门外,回到屋子里的时候一脸的梦幻:“主子,温大人看起来又温柔又可亲,他刚才还向我道了谢,说我的点心真好吃。”

“谁要是能嫁给温大人,那可是几辈子才能休来的福分。”

“主子,下次温大人来的时候,我一定要多准备些好吃的。”

程宝贝听着她叽叽呱呱的声音,忍不住便笑了起来:“怪不得早上我听到喜鹊在叫,原来是我家红倚思春了。”

“胡说!才不是呢,喜鹊一定是在说,主子你马上就要被陛下临幸了!”红倚的脸腾地红了,飞扑过去,程宝贝嬉笑着躲了开去,顿时,主仆俩闹成一团。

两个人正假装厮打着呢,门外的宫女急急地喊了起来:“主子,红倚姐,有人求见。”

一个声音带着浅浅的谑笑响了起来:“程才人这里倒是好热闹,奴才倒是骑到主子头上来了。”

两个人心里一惊,红倚立刻停了手,急急地退到了一旁,垂首而立,嗫嚅着说:“是奴婢一时忘形了。”

程宝贝一瞧,提起的心又放了下来:“喂,晋王爷,你来我这里做什么?莫不是要带我出宫去玩吗?”

作者有话要说:矮油温大人,带着宝贝一起去浪迹江湖吧!把黄桑扔下吧!

第 16 章

晋王瞧着程宝贝神采飞扬的脸,一时之间有些怔忪,后宫中的女人或是温婉,或是自傲,或是矜持,从来没有一个女子,会有着如此鲜活的笑脸,让他忍不住希望她脸上的灿烂的笑容能再持久一些。

“你猜,我能不能带你出宫?”晋王笑着说。

程宝贝怔了一下,骤然欢呼了起来:“真的?你真的可以带我出宫?”

晋王只觉得脑门充血,昂头挺胸道:“这个是自然,放眼整个上翊国,还有我厉行云做不到的事情吗?”

程宝贝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不过她太高兴了,没心思去细想,只是激动地一拉红倚,兴冲冲地说:“走,我们走,今天我请你吃京城最有名的糖葫芦和棉花糖!”

晋王厉行云其实为了今天这次出宫煞费了脑筋,他先是请了灵宇寺的一个高僧到了府上,然后在太后那里吹得天花乱坠,撺掇着太后让高僧来给宫中的嫔妃看相,太后抱孙心切,刚刚允了,他又说高僧算了一卦,今年是蛇年,他正好属蛇,龙蛇小冲,他不能入宫为嫔妃们看相。

太后的心刚被高高吊起,自然不愿意就此罢休,厉行云便让太后把嫔妃的名号都写在纸上带出宫去,让高僧算了一个福泽深厚的妃子出宫看相。

这个妃子最后自然就是程宝贝了。太后看着这个名字想了好一会儿,这才把它和肥嘟嘟的程宝贝对上号,不由得满意地说:“好,行云你务必让大师算算,这个程才人和你皇兄有没有缘分,什么时候可以给哀家抱上一个孙儿。”

厉行云得了懿旨,这才得意洋洋地到了这云曦宫来炫耀。

一行人从清华门出宫,程宝贝和红倚一起坐上了一辆马车,挑开帘子一看,只见厉行云骑在一匹白马上,锦衣玉袍,眉目俊朗,神采飞扬,翩然如玉。

程宝贝看了一会儿,悻悻地拉下了帘子,嘴里嘟囔着:“没什么稀奇,要是他也能穿上这一身衣服,一定比晋王还好看。”

马车哒哒地动了,看着远去的高墙和兵士,程宝贝恍如梦中:她自入宫四个月以来,第一次走出这巍峨的皇宫,也是第一次呼吸到这自由的空气。

宫外的一切都让她新鲜不已,沿街叫卖的小贩,站在门口揽客的小二,还有街边行走的路人…

“红倚你看那个胖子,他坐在那里卖猪肉,也不怕肉都长到他身上去。”

“喂,晋王爷,你慢些,我们又不着急。”

“咦,那个姑娘怎么一直坐在楼边吃东西?她好漂亮,我能不能上去瞧瞧?”

厉行云往上一看,只见一个女子露着玉臂斜靠在栏杆上,媚眼如酥,红唇轻启,正端着一盆瓜子磕着,他顿时笑了:“你想上去看看?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程宝贝往四周看了看,这才发现这楼前高挂着红灯笼,隐隐间一股香气扑鼻而来,顿时她恍然大悟:“这是青楼!”

红倚在一旁脸腾地红了,小声说:“主子,快别说了,走吧走吧。”

程宝贝却兴致勃勃地盯着那女子看了许久道:“晋王爷,我还从来没去过青楼,听说里面的东西很好吃,不如你带我去见见世面?”

厉行云原本想吓她一下,没想到倒将了自己一军,这要让太后知道他带人去了青楼,只怕要拿板子打他一顿。他立即讪笑着说:“下次,下次吧…”说着,他便忙不迭地吩咐车夫快走。

只是程宝贝忽然拉开了车帘,一下子从车上跳了下来,拎着裙子,三下两下便来到了街旁,跳着脚喊道:“红倚,快来吃糖葫芦!老伯,我来三串,不,五串,我有银子,你给我最好的!”

厉行云叫苦不迭地追了过来:“程…姑娘,你要吃说一声就是,自己跑下来干什么!”

程宝贝没理他,只是从腰里掏出了一锭厉行风给她的碎银,递给了那个卖糖葫芦的老头。

那老头有些傻了,连声哆嗦着说:“这位小姐,不用这么多。”

“都给你,以前你给我吃了好些个糖葫芦,现在我有银子了。”程宝贝见了熟人,十分开心。

“小姐以前光顾过小人的摊子?”那老头眯着眼睛看了她一会儿,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程宝贝看了身旁的厉行云一眼,不敢多说,只是支吾着点了点头。

老头子忙不迭地挑了五串最大的糖葫芦给她,嘴里念叨着说:“如今天气渐渐热了,糖葫芦也没几个人买,多谢小姐了,小人可以早些收摊。小姐喜欢大的?以前也有个小叫花子,她也喜欢吃大的,要是小人给个小的,她那眼神就可怜的…没法说啊,后来,她就不见了,不知道到那里去了,小人可挂念着呢,前儿个还有人来问起她来着。”

程宝贝的眼圈有些发红,拿着糖葫芦重重地咬了一口。

“你怎么了?”厉行云奇怪地瞅了她一眼。

“山楂有点酸。”程宝贝应了一句,不敢再呆下去,径自往前走去。

“哎,你去哪里?”厉行云叫道,“我们赶紧到灵宇寺去,还要帮你去看相批字呢。”

程宝贝嘴里咬着糖葫芦,冲着他嘻嘻一笑:“晋王爷你心这么急,以后一定生女儿。”

厉行云愕然看着她:“你一个…姑娘家,这都是听谁说的?”

“我师傅教我的,他说什么事情都要慢慢来,才能生个大胖儿子,传宗接代。”程宝贝有些得意。

“你爹娘给你请的什么师傅?”厉行云怀疑地看着她。

“开玩笑的啦!”程宝贝立刻改口,“这是俗语,好多人都这么说,慢儿快女,这都不知道,还是个王爷呢。”

说着,程宝贝窜到了一个小摊旁:“喂,这个摊的大饼最好吃,早上来都要排队买的,你请我吃个吧。”

厉行云二话不说,掏出铜板买了几个,程宝贝便把糖葫芦往他手里一塞,咬起了大饼。

“晋王爷,这个酒楼卖的酒酿丸子是整个京城最有名的,我以前每日都在门口看人家吃,好馋…”

“其实这个棉花糖吧,很有讲究,朵头要不大不小,火候要拿捏的准,不然一咬下去就粘牙,王爷你来试试?”

“糖人!我师傅以前都不肯买给我!晋王爷你最好了!”

程宝贝沿着市集一路走,一路吃,拿了新的,扔了旧的,这肚子里不知道装了多少东西,厉行云跟在身后,看得瞠目结舌,深怕她吃坏了肚子,几次试图把她劝回马车上去,她却置若罔闻。

“晋王爷,你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都出来了,就让我玩个痛快吧。”程宝贝讨好地冲着他说,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忽闪着,带着几分谄媚。

厉行云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眼神,那么清澈,那么率真,仿佛没有被尘世的污浊浸染过一般,他有些狼狈地调转了头,支吾了两声,待他再回过头去,程宝贝已经蹦跳着走到了数丈开外,蹲在一个乞丐的面前。

“喂,你怎么跑到了这里来了,这不是你的地盘。”程宝贝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了几个铜板,扔在了那个乞丐的面前。

那个乞丐拿起铜板捏在手心,深怕程宝贝反悔,飞快地塞入了怀里,惊异地说:“你怎么知道?这两天他们都去找人了,我就来蹭点油水。”

程宝贝飞快地瞥了远处的厉行云一眼,低声说:“你见到过城郊破庙里的那个讨饭的吗?就是长着络腮胡子的那个,他…”

她的话还没说完,厉行云便走了过来,她只好住了嘴,只是冲着那个乞丐眨了眨眼。

“你在和他说什么?莫不是他这里也有什么好吃的不成?”厉行云狐疑地问。

“是啊,你不知道吗?他们最擅长一种叫化鸡,总是去农家偷了鸡来烤,可香了!”程宝贝笑嘻嘻地说。

“好了,天色都不早了,这都玩了快两个时辰了,你再磨蹭,下次我可没脸再带你出来了。”厉行云终于使出了杀手锏。

程宝贝闻言大喜:“真的?你下次还会带我出来?”

“看你的表现。”厉行云哼了一声,颇为自得地扬起了下巴。

“好好好,”程宝贝一叠声地说,“走,我们这就去看相。”

两个人正要回去,却见那个乞丐蹭地一下站了起来,蹿到了程宝贝面前,厉行云大怒,一把捏住了那个乞丐的手腕,手下使劲,那乞丐顿时痛得大声呼叫了起来。

“放肆,她是你能瞧的吗?”厉行云厉声喝道,轻轻一抖,那乞丐顿时便摔倒在一旁。

“你…你是那个…”那乞丐倒在地上,死死地盯着程宝贝,忽然连滚带爬地跑了开去,眨眼便没了踪影。

厉行云皱了皱眉头,不满地说:“京城府尹这是干什么吃的,此人行迹可疑,会不会是大盛和大苑国派来的奸细?”

“哪有这么多奸细,你别草木皆兵。”程宝贝撇了撇嘴,这个乞丐曾经和她一起打过架、抢过吃的,要是他是奸细,岂不是笑话。

“你不懂,皇兄这两天头疼的很,不知为何,西南的大苑和南边的大盛都派了细作到了京城,兵部也接到密报,说是大盛的军队有异动,正在往吴江南岸集结,我们三国自太宗继位那年有过战事之后,一直相安无事,若是战火重启,后果不堪设想。”厉行云叹了一口气。

“怪不得,怪不得这些日子都没听说陛下临幸后宫,几个姐姐都快愁白了头发了,”程宝贝恍然大悟,“赶明儿我就去劝劝应昭仪和封姐姐,别给自己添堵了,吃好喝好才是正事。”

作者有话要说:宝贝啊宝贝,陛下想临幸谁,这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嘛,那些个姐姐愁的日子才刚刚开始呢!

第 17 章

程宝贝回到宫中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宫门嘎吱响着,在她进去的那一刹那被侍卫们缓缓地关上,她回过头来,看着那辆送她回来的马车在眼前渐渐地消失。

站在宫门前,程宝贝怔忪了片刻,直到红倚拉了拉她的衣袖,才回过神来,慢慢地往云曦宫走去。

红倚十分兴奋,一个时辰前在灵宇寺中听到的话一直充盈在她的脑海里,让她整个人都飘飘然了起来。

“主子,你开不开心?”红倚憋了一路,终于忍不住了。

“开心什么?”程宝贝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