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些很吃惊么,我愿以为你是知道的。

一股冰凉带着点薄荷味的物体被他轻轻挑起涂在了我的背上,麻麻的,凉凉的。他的手指轻柔又不失力道,缓缓地消着我的淤血。

我闭着眼,轻轻的叹了口气。

湮儿,原来放弃一个人真的很容易。对他,或许还会有些迷恋,但是绝不会是起初的那懵懂的爱了…较于他那琢磨不透的心我似乎更喜欢他那身皮囊…这是可喜的,还是可悲?

许久许久

久到让我快睡着时

他轻轻的说了一声"你,怨我么…"

 他侧着身子,灯影幢幢,照在他脸上映得他半边脸上细腻光泽,而别半边则在暗影中显得朦胧。

还怨他么,

有爱才有恨,有恨才生怨。

"…不怨了。"我闭上眼睛不再理会他。

背上的手指微微的颤栗着,那药膏在我身上化散开了粘粘的,可是也没见他去揉…回头看他,那苍白的手紧紧的握在掌心,那双明眸夹杂着幽怨心疼与不舍"…湮儿…对不起,湮儿,我没法子,对不起…我…"

那又如何…

可是

我却撑起身子,用手轻轻捂着他的嘴,眼眸中笑得明媚动人。

"…不用再说了,我不想再听了。不怨你了,真的。"

温玉,不,应该称呼你霁雪公子,

我,卿湮,

不会恨任何人也不会爱任何人,

从今以后,爱的只会是自己。

画轴

伸手无聊的拨弄着床边的那盏金镂香炉,支着鼻子嗅嗅,房间里还若有似无地弥漫着那个人离去时残留下的冷梨花香。

"小白,去从你那香制药斋盒里给我拿些安神草来,点燃些放在香炉里,把这屋子熏熏。"

小白端着药膳从门里进来,眼睛斜斜地还不安分的四处瞟着,他这小子在瞎晃悠着什么啊,不是在找那霁雪公子吧…哼,未必还以为我会留那个人吃午饭啊…这个…死小白,看他那一脸的窃喜,着实让人觉得不爽快…

"小白…听到了么…"我直起身子幽幽的唤着"去你那盒子里给我挑捡些安神草来…"我拿着勺子轻轻抿了一口汤,笑眯眯的望着眼前睁大眼睛,不知所措中带点小诧异的滑嫩嫩的小白美人。

"…主子…你…怎么知道弥儿,药斋盒子里…有安神草来着。"那双眼睛水汪汪的,带点小崇拜眨巴眨巴的望着我。

嘿嘿,你那点玩意儿早几百年我就摸着玩过了,行笄那些时日天天缠着霁雪,看着那木头人弄草药,不知不觉也知道了点药草的名堂…嘿嘿我不仅知道你那小药斋盒里有安神草我还知道那盒子的夹层还有黄连、荆芥穗、金樱根、单面针…啧啧,都是些降火的药啊,这些天还真是苦了你了…小白...

"小白,有些药草偶尔吃吃是好的,并不是我不让你吃…可是…"我瞥着眼望了望那个把头臊到快埋起来的人儿,缓缓的启齿说,"有些降火的药还是少吃点好啊…"

瞧着小脸儿红得快冒烟了。啧啧咱家这小白真是可爱得打紧啊,真想狠狠地揉搓揉搓他的脸蛋。

用手指戳了戳那个羞答答又有点哀怨的望着我的小白,指着角落里摆的那个寒玉床问,"小白,这床是怎么回事啊?"

"主子,你昨个儿…嗯…那个昏倒后,可急死弘氰公子了,他连夜去找宫主,幸好前几天宫主派人从缘玠洞运来的寒冰床昨儿个半夜运回来了,然后宫主就把你抱在床上赶走所有的人陪了你一个晚上。主子,你现在身子感觉好点了么…"

我就说呢,睡着睡着就感到一股凉凉的气息从头到脚包裹着我,别提多舒服了,难怪是这个宝贝床啊…

"小白,运来的就只这个床么?"

"主子,缘玠洞的东西宫主都让人给搬过来了,我给您好好的收在了后院…"

死小白,醒了这么久现在才跟我说,你是想私吞是吧…不过,看你那可怜的想让人蹂躏的蠢样也不像,不管了…

…宝贝啊…妈妈来看你们了…

金步摇…黑宝石吊坠,龙白玉…玛瑙石…发财了发财了,就算到时候你们一个个惹急了我,嘿嘿我就拍拍屁股从后淫宫离家出走,光靠这些小宝贝也能让我或几辈子啊…蹭蹭…

咦,好像少了点什么…

那幅破烂画呢?

算了,反正不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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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去通报了,我等会儿就会出来…"不理会门口那个还呆愣着的露肩小美男,我撒着脚丫横冲直闯的就往后的寝宫里跑。

其实,我也不知道心里为什么这么急着想去找她,但是起码她给我弄了这么多好东西…也应该去道个谢,她说把缘玠洞给我搬回来那阵子我还以为是在开玩笑呢…没想到听者无意说者却当心了。

门,就这么华丽丽的被我踢开了。

古香古色的屋子里什么人影也没有瞧见,就只有一个飘着白纱帐的大床,好醒目啊。

那风,

轻拂着纱帐…若隐若现的…

不是吧,

不要告诉我,这光天化日大白天的他们…也…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晕晕噩噩的就往门外跑,不料就撞上了一堵墙…搞什么,谁杵在门口让我撞的啊,未必他也是进来找后的?…难道是进来想跟他们要玩3P?哇…脑袋一团浆糊似的,要喷火了…

"噗嗤"

噗嗤?!

抬头一看,正撞上后的一双神采奕奕的眸子"湮儿,找我有什么事?"

咦?她不是在床上么…怎么了…偷偷瞥一眼床,风正好掀起一点轻纱角,我说呢哈哈,原来床上没有人…瞎想…妈的,没人挂什么纱帐,害得人家胡思乱想…蒸虾子似的。

"…湮儿…小脸蛋怎么这么红啊…想些什么呢,嗯?"后翎那一双摄人心魂的眸子近近的贴着我的脸,一支修得漂亮指甲的玉指还挑起我的下巴,偷偷掩着嘴巴瞥着我笑得这个欢畅。

火山爆发ING…

她还靠那么近我就要暴走了…一个女的长得这么妖魅就算了还调戏自个儿的亲生女儿,怪诡异的…我现在终于知道小白的感受了,今个儿才调戏的人家现在就被别人调戏回来了,报应啊因果报应…

"…这个…后,谢谢你送来的这些东西。"

"喜欢么?"

"嗯!喜欢"

"喜欢就好…"她望着我,笑得眼眸荡漾。

"对了,现在身子好些了么…呃…最近有什么异常的…现象…么?"

异常?挺好的啊,胸口也火燎似得灼烧不闷也不疼了,早上刚睡醒的时候还有一股温热的荡漾的全身呢,别提多舒服了。"…没啊,应该有什么异常么?"

她微微紧骤的眉,听了我的话后,慢慢舒展开来"没事…没事就好。早点回去歇着吧。"

啊?还歇啊…才睡醒没多久呢…

不过,看她斜对着我倚着窗子望着外面发愣,我也不好再留下了,便悄悄退出去了。

真是的,她怎么今天怪怪的,

气色也不太好…

在关上门的那一刹那,偷偷瞄一眼她,只见她背对着我就着窗外的阳光,拿着手中的画卷在发愣。

…这画卷什么时候拿出来的…

泛黄的

嗯…看着挺眼熟的…

生活琐事1

"卿儿…你看这画得怎样…"

一个男子立在案前,衣袂如雪似玉,一种淡淡的皎洁的光晕在笼罩在清秀的身影上,朦胧得似薄雾中的月华般,美丽,遥远且动人。

"风气樱花落,余风尚逞戚,空中无水往,偏有乱花飞…"一个女子倚在他身上,秀丽的手指轻轻的拂上他的脸颊,"…画终究不及你好看…这般的温而如玉,我要唤你温玉…我的温玉…"她抬头仰望着丰神如玉的男子,手指轻轻的抚上他的眼角,久久的…笑靥如梦亦倾城。

只是,

那张动人的脸分明是我…

啊啊啊啊

我披头散发的爬起床,呆呆得坐在寒玉床上…

"主子,今儿个出太阳了…要不要弥儿把睡塌搬出去让您也晒晒太阳?"

"…"

"主子?"

"…少主子…"

"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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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

无聊啊真无聊…

今天阳光明媚,可是我却只能支着张睡塌在庭子里晒太阳…别提多郁闷。唉,本想出去逛逛,可是他们说我身子还很弱,得多修养几天…那群家伙哪只眼睛看到我身子身子弱了,不就是起床时不小心被被褥拌了一跤么…唉,不提了,丢脸死了…

望着斜对角处剥瓜子壳剥得正带劲的小白,一双原本白嫩嫩的手剥得黑乎乎的,弄得跟那乌鸡爪子似的…我跟前的盘子里盛满了白花花的瓜子仁…

他就剥得这么带劲?

"小白…"

"嗯…主子有什么吩咐"他仍旧埋头哗啦啦的剥着。

抓一把瓜子仁扔在嘴里嘟哝着"小白,这瓜子就得自己磕,才好玩儿…你这么全给我剥了,不就把我人生乐趣给剥夺了么…"扭着头泪眼朦胧的望着小白,那傻瓜被我一语惊得一时间呆住了不知如何是好了。

"…主子。"

"来,张嘴…乖"拈一点瓜子仁放进他嘴里,"别总是顾着剥,吃点,主子我就不罚你了。"

远处一个火红的身影摇曳着就朝我走了过来,还没等我会过神来就被一个软绵绵的重物给压在了睡塌上…

狐狸这家伙什么时候学会了瞬间转移了…

"湮儿…"他用手将我挽着,抱坐在睡塌上,那张冰冰的脸又一下没一下的蹭着我的脖子,"湮儿,氰也要。"

要什么?要瓜子啊…那盘子里不是有满满的一盘子么…自己没手不知道拿啊。

"…湮儿"他指着粉嫩嫩站在一旁挺无辜的小白"你都给他吃,为什么都不喂给我啊…氰也要…"

废话,那是人家剥的,我吃的都是人家一个下午的劳动产品呢…你啥也没干,为什么要我伺候你啊…美得你…

"湮儿我病了病得很严重全身都不舒服舌头也是软的牙齿也是硬的…湮儿好狠的心啊。"他撇着头可怜巴巴的望着我,只差没把狐狸尾巴拿出来挠我了…

怎么,生病了啊,不会是发烧了吧。我一只手捂着自己额头,伸出一只手试着他的体温,好好的啊…等等…不舒服…舌头也是软的牙齿也是硬的?!他这是哪门子的不舒服…"氰儿,你要是哪天舌头都是硬的牙齿都是软得再来找我吧…"瞥着眼没好气地看着他,却对上一双亮得水光盈盈的眼睛"湮儿…你心疼我了…是吧。"

谁心疼你这个臭狐狸了,还害我瞎紧张了一番。

"氰…你真得很想吃噢?"我捻起一粒瓜子仁故意的在舌尖舔舔,在他面前晃一晃,果然那双眼睛贼亮贼亮的。

"…那…"我掩着嘴巴笑得阴险狡诈"…耍几个猴看看。"

果然,后者脸都变了,嘿嘿让那个把外貌举止看得比命都重要的骚狐狸耍猴,干脆拿刀子杀了他还快些。

不一会儿,他风一样的溜走了…

三分之一炷香的时间,

他又风姿绰约的回来了,不过到是离我离得挺远的,估计是怕了我了。

只见他小心翼翼的从侍人手中接过一个闪亮亮的八宝珍盒,宝似的在我面前晃着,什么东西啊…眯眼一看…

好想吃…

盒子里是我最喜欢的奇异青果…呜,那东西据说是凤国的珍宝,可是在我看来就和以前吃过的马蹄差不多…可是人家很喜欢吃马蹄的…所以也很喜欢吃奇异青果。

偷偷扯扯小白的袖子,"阿白,昨夜儿的果子还有么…我还想吃。"

小白呐呐地说"主子,那是宫主特意叫人给您送来的,凤国使者献给宫主也全给你吃完了。"

啊,不是吧…可是人家真得很想吃…

那那那那那,我颤颤的指着那个献宝的臭狐狸说,"那那个臭小子,怎么会有?!不是说给宫里的都给我吃完了么。"

"…主子。"小白,瞥了我一眼,用真的假的你不知道吗的眼神看我,然后叹了口气说,"弥儿是说凤国使者献给宫主的果子给您吃了。"

有区别吗?

"…那是凤国使者单独程给弘氰公子的。"

凭什么?!

"…因为弘氰主子是凤国的神官。"

哦,原来是这样…什么!!!!他?他他他他他,那只骚狐狸是…神…官…?!

不像啊,印象中神官应该是洁身自好,最起码也应该像霁雪那样一尘不染的啊…他哪里像了…我严重受打击了。原来神官也可以当男宠啊…这…凤国可真开通…我后妈可真有本事啊…

瞥一眼,那个拿着满盒的果子轻轻的嗅着的狐狸…

呜…真想吃。

"湮儿…"狐狸在那边远远的,笑得倾国倾城"湮儿…想吃么…"

想,不过…

估计,他那小心眼儿一定不会放过我。

果然,他笑得那个灿烂"湮儿过来啊…氰儿喂给你吃…"

咦?就这么简单?!

于是当我屁颠屁颠得跑过去时,就被狐狸紧紧的箍在怀里了,干什么啊…怕我跑啊…

他的唇贴我近近的,嘴巴呼出的温热气息瘙痒着我的耳根"…用嘴巴喂。"

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