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得惊醒…却是诗楠那近在咫尺的脸…如玉般细腻光滑的肌肤,清澈见底的眸子正温柔地望着我,嘴角微微弯着,"湮儿…醒了么…"那温热吐出的气息拂过我发间,痒痒的。

原来

又作梦了…

我叹一口气,蜷缩在他怀里,忍着酸意,望着怀里有些黯淡的寒玉。

后,我有些想你了…

诗楠轻轻拍着我的背,帮我顺着气,反手又将我紧紧搂在怀里。

身子与他密密的紧贴在一起

咦…

有些不对,似乎…哪儿不对呢…

我犹豫着,不安分的蹭蹭,只觉得下面胀得难受

他拉开我,如玉的脸上泛着可疑的红晕,他迟疑了片刻,本还停留在我腰间的手缓缓地滑到了我腹部,慢慢往下移,一寸一寸,一用力…便…握住了…

我闷哼一声

脑袋一片白茫茫

握住了

握住了握住了握住了

他他他他他他他他在干什么…

浑身热腾腾的,什么也来不及想,什么也来不及问,只是无助地抓着他的手,眼睛湿润润地望着他,"湮儿…你…"他犹豫的动了一下,我颤栗的呜咽着。

后面的事情便记不太清,只是紧紧的扯着袍子埋在他怀里,随着他不紧不慢的动作急剧的摆动着身子,弓着身子,一股热流喷涌出来…

完了,现在完全可以肯定…

又变成男的了。

接下来的事情遍不想提了,看着他爬起身子一声不吭地帮我收拾沾着点点白浊的衣袍,连死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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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面波光粼粼

微微泛起涟漪,

水一波一波晃得人痒痒的…似乎是有人也下水了。

我努力的摇摇头,甩着头,晶莹的水滴沾湿了我的眼,朦朦胧胧中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的向我靠近。

近了

不是诗楠?!

高大强健的体魄,席卷而来的压力,迫得人喘不过气来…好强的气势,我不露痕迹的后退,却被他抓住了手臂…挣不脱… 

他的手稳稳得伸过来,我心急剧的下沉,差点喊出声音来。可他却只是捧着我的脸,默默地盯着,炙热的眼神烫得我热热的。我狠狠地回瞪着他,可是被水浸湿的发丝还往下滴着水珠弄得我睁不开眼。

唔…好疼,眼睛被水刺得火辣辣的疼。

他胸脯起伏着,似乎在笑。一只手缓缓探向我,霸道地替我抹去眼旁的水滴…眼前的人的轮廓渐渐清晰了起来,英挺如刃的剑眉,让人不敢直视的摄人的眸子,轮廓分明的刚毅的脸庞似乎有点像…

"什么人!…放开她!你是谁!"

他的手不经意间抖了抖,趁着这个时机我忙偷溜到一旁,用衣服胡乱捂着…咦…我捂个屁啊…水这么深他又看不到,就算看到了,两个大男人的…呃…又不会掉块肉…呜…才变的男子身,还是有点接受不过来啊…

一阵淅淅簌簌的脚步声,一片让人晕眩的紫色衣袍漫天朝我盖了下来,我便被诗楠拉着搂进了怀里,这人也太大惊小怪了吧,挣扎的动了动,想说没那个必要…却被他瞪了一下,唔…原来好脾气的玉面皇子诗楠也会发火…低头,讪笑一下"那个…会弄湿的…我的衣服…在那里…"

不理我ing

郁闷

"楠儿"

楞住…

同楞住…

那个人叫诗楠…楠儿…他他他是…

水中的那个人缓缓转向我们,健硕的胸肌泛着点点水珠,束着的长发随意搭落在肩头,凌乱缠绕在身上,性感得一塌糊涂…

"皇兄…你怎么亲自来了…"诗楠裹着我的手有些抖,呃…我改口…是抖得厉害。

我说怎么看他长得眼熟来着,原来是诗楠他老哥…等等…皇兄?那个乾国的一皇子?他不是要登基的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楠儿…马上我就要登基了,本想看看我亲爱的弟弟,却看见皇轿里却坐着无关紧要的人…接到你的飞鸽传书,就匆忙出来了。只是没想到一路上会遇到这么多后湮宫的苍蝇…侍从们都弄丢了。"

他弯着腰,捡起青石板上的那件白袍子,缓缓放在唇间,侧着脸灼灼地望着我们,"楠儿,你不是向后湮宫里请柬回国一段日子了么,怎么又招惹了他们…难道…"他的眼慢慢扫向我,摄人的气势震得我挪不开步子,"这个女子…难不成是后湮宫的宫…"

"皇兄"诗楠云淡风轻地接过那人放在唇边的白色衣袍,看似漫不经心地侧身拭擦着我一直滴水的头发,却也把那人探向我的灼人的目光一并挡在了身后,"皇兄,你多虑了,他并非女子,他是宫主的新欢…"

"哼…是么…"

诗楠身形微微一顿,清澈的眼睛微微眯着泛着笑意地望着那个人,"皇兄…我喜欢他"随即弯下身子宠溺的用白袍子罩着我的头,轻柔的摩挲着我的发,"我喜欢他…所以暂时只想把他带在身边,到时候回宫自会把他带回去,宫主那儿想必是不放心,所以才派这么多人一路刺探吧。"

咦…诗楠…怎么说谎…

乾国即将登基的皇子诗熙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哥哥不是么…抬眼望着不语只低头帮我擦拭湿发的诗楠和那个还浸泡在水里望着我,若有所思的那个未来的乾王诗熙…

一时间觉得身子发寒

他和他之间到底有什么纠葛,还有,为什么诗楠会以一个乾国的皇子的身份被送进后湮宫里做宠臣,从前我还以为是乾国畏惧后湮宫,为了示好才遣来皇子和亲,不过看诗熙谈论后湮宫时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不屑的神情,似乎事实并非如此…

忽然间觉得头很疼…

或许

这次出逃…

本身就是个错误。

寒玉之谜

枣红色的千里马驹

响亮地

打了个响鼻

跺着脚,摸摸一脸的唾沫星子,垂涎着脸凑到马前,吞吞口水摊开手将诱人的麦芽糖捧到马嘴前,忒狗腿地说,"马兄…尝尝…"

摸摸它乖顺垂下来的鬓毛,不巧被它晃头摆尾的甩了一嘴的马毛…呸呸呸…这厮跟他主人一样难搞定…

瞪它,

它不屑地扭开头。

这家伙…鬼精灵地很…

正想扭屁股走人

手掌心却被它湿热的舌头舔得麻麻痒痒的。

咦…

我诧异的抬起头,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温顺的瞅着我,它是在向我示好么,心中一窃喜,犹豫的伸出一只指戳了戳…没反应…随即撒欢似地敞开着胳膊搂着它的颈,只见那它乖顺的垂着头,象征性得晃了晃脑袋,响亮地打个响鼻…

这马怪异啊…高兴、生气都打响鼻…

喂了十几天的零食,耗了我几斤的麦芽糖才对我低眉顺眼的…果然跟你主子一样难搞定。

马兄…跟你商量个事…下次骑你的时候,稍微给个面子…不要再摔我了,你说你没事仰头撒前蹄子干嘛…

天大的一个响鼻

好好…知道那样看起来很帅…忒威风…不过你也要照顾照顾我啊…每次骑个马,鞍后面还得坐个拽马绳的让我很没面子,诗楠还好,碰到那个诗熙就让我浑身都不舒服。千里驹大人…行行好啊,下次小的再给你弄点…

"在做什么…"

"没看见我在巴结…"我不耐的朝后面摆摆手,继续摸着马鬓毛。

咦…谁在和我说话…不会是…

一声低沉的闷笑

撇头看见诗熙,双手好整以暇地环在前胸,扬着眉望着我。

黑线ing

不知道…他究竟听了多少…

"真有你的…这匹马跟我这么多年,从未吃过从除我以外的任何人递过来的东西…你居然还哄它吃了一斤多的糖。"

那是,想当初赝狄那家伙的汗血宝马不也被我弄得服服贴贴的。

…赝狄…

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狐狸也一定恨得牙痒痒只差没把我生吞了吧。

"跟我回去吧…这么久了…她…一直…在等你。"

摇摇头,支起耳朵听

诗熙一脸莫名的望着我

"…一直…在等…"无奈悲凉的声音针扎似的一点一点的挤进我的脑海里,手上传来一股股的凉意,蹙着眉低头才恍然发现原来手在不自觉中牢牢攥住了胸口的寒玉,稍稍用力,再用力…一双深邃的鹰眸便浮现在我脑海"回去吧…这么久了…她…一直…在等你。"

心口一阵窒息。

难受极了

一双有力的手撑住我缓缓往下滑的身子"…你没事吧…"

猛然回神

不露痕迹地松开握住寒玉的手,一切幻影随即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块寒玉似乎能保存一些记忆…

摇摇头,不再多想,小心的将寒玉藏掖在怀里,挺着小胸脯,无视诗熙探向我的古怪眼神,大步大步地朝客栈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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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公子,真不好意思…都满了…只有一间上房了,要不…三位就凑合着…"掌柜的露出一脸的谄笑望着眼前的紫袍男子。

诗楠好看的眉轻轻蹙着,云淡风轻用手轻轻叩着玉扇柄,迟疑了一下,从袖袍里掏着什么,正欲说话。

"好啊,一间就一间,总比睡柴房的好。"我悄悄瞥着他握在手里着的一锭金子,啧啧,不愧是有钱的皇子啊,他不是为了睡一觉而想把整间客栈给买下吧。

"湮儿…你别胡闹…"诗楠如玉般精致的脸上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轻轻咳了一声,"掌柜的…想法子再挪一间房出来,我们三个人起码得开两间房。"

一锭金子滑溜溜滚到了抹着黑漆的木柜子上,那掌柜的抬着眼望望我再看看他再望望他,咧着嘴露出一口涔人的牙,笑得恶心巴拉的。

寒一个

那死掌柜笑得欢,不会以为我女扮男装还硬要和两个大男人挤一张床吧…看清楚…明摆着人家现在是男么…看不出来么。

踮着脚朝木柜上那一盆水里探头张望,映入眼前的是一张白如雪脂的脸颊,一点绛唇在雪肌的衬托下更显得娇艳欲滴,一双清澈的眸子陡转间琉光四溢。

…晕要是我,我也看不出的说。

难怪诗熙看向我的眼神怪怪的,想必也没把我当男的吧。

颓废的趴在木柜上,懒懒地说,"掌柜的…你要是没法子就把钱还给我们,开一间房也行。"

"不行。"

"不可以。"

撇头望着不知什么时候迈着步子踱进来的诗熙和一下下不紧不慢用指叩着玉扇炳的诗楠…

徒然间

一阵无力

我这是招谁惹谁啊

不就是想为你们省点钱么

有必要这么认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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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

硬硬的床板硌得人生疼。

死掌柜还说什么上等房…这压根比柴房高档一点点而已,一会儿说没房,一眨眼工夫就能挪出三间上等房,真是无奸不商…可惜了那一锭金子啊。

窗外树影婆娑

沙沙作响

门外鬼影憧憧…隐约中一个身影杵在那里。

咦…这么晚了,会是谁。

轻轻的叩门声在深夜里愈发显得清脆

他似乎也被吓着了,不再敲了。

夜深人静寂寥无声。

侧着身子躺着,并不去搭理,这个人也好生奇怪,在门口呆这么久敲门后也不离去,又迟迟没得动静,想必是在打探屋内的情况…隐约中似乎有什么事将会发生。

门吱地一声开了

远远的一个身影朝我走来,高大的身影,隐隐约约…诗熙?

这么晚他来这里干什么,咦,门怎么打开的。

无语…

一定是那个无良贪财的掌柜…这个黑店…

闭着双眼,索性支着耳朵听声响。